射雕英雄传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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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客》（The New Yorker）2018年4月刊出一篇由傅楠（Nick Frisch）执笔的金庸专访，文中作者表示，写于1950年代末期的《射雕英雄传》，内容叙述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侵略中原的故事，藉以捕捉共产党占领大陆带来的创伤。故事的主角面临和金庸世代相同的挑战：决定加入新兴的北方政权或是逃往南方成为爱国遗民，永怀失去故国河山的悲痛。《射雕英雄传》虽是一部武侠小说，但却唤起中国书写历史最核心的隐喻：以历史为镜，凝视古往，以求烛照当下；而金庸的武侠小说为中国人保留住强有力的想像力。

《射雕英雄传》小说前后一共有三个版本：连载版（旧版）、流行版（新版）、世纪修订版（新修版）。

新版
连载《射雕英雄传》期间，因为金庸在长城电影公司担任编剧和导演，琐事繁多，精力时有不殆，所以小说中有很多情节他本人并不是非常满意。从1970年起，金庸着手修订所有作品，至1980年全部修订完毕，是为“新版”，亦称“修订版”。由金庸本人的公司明河社重新修订、出版、发行，冠名《金庸作品集》。

重新修订后的流行版变成了四十回，改动很大，删去了连载版中一些与故事或人物并无必要联系的情节，如“小红鸟”、“蛙蛤大战”、“铁掌帮行凶”等等，还除去了秦南琴这个人物，将她与穆念慈合而为一，从此穆念慈成为了新版中杨过的生母。而秦南琴在连载版中是杨过的生母，曾和郭靖一同捕捉专吃蛇胆的血鸟，就是传说中的“小红鸟”。

血鸟情节日后还在《神雕侠侣》中跟随杨过，啄瞎过李莫愁的一只眼睛，以致公孙止见了李莫愁，竟然说道：“咱们在这里相会，也可说是有缘，不但是‘同病相怜’，而且还是‘独具只眼’，不不，是‘各具只眼’。”这两人独眼相望的场面。而秦南琴的故事一去，血鸟自告消失，《神雕侠侣》中李莫愁的独目亦沾光复明，所以这一个改动也算是牵连很大。此外，也加上一些新的情节，如开场时张十五说书、曲灵风盗画、黄蓉迫人抬轿与长岭遇雨、黄裳撰作《九阴真经》的经过等等。重修过的流行版比之前连载版成熟、紧凑了很多，此版也较多人所熟知。

世纪新修版
无论流行版还是最开始的连载版，里边很多角色的年龄问题、部分重要事情的发生顺序都有一些混乱矛盾。因此金庸在1999年至2002年期间，结合众多资深金迷的意见和建议，重新修订，称为世纪修订版（新修版）。

这一版本对书中年代、人物年龄、事迹先后等细节纠正很多，周伯通的年龄、江南七怪的年龄范围都有微调，也合理解决了郭靖、黄蓉的年龄问题，还对黄药师众弟子年龄和关系重新改写：曲灵风变成了大弟子、梅超风出场时由流行版“四十来岁”年纪年轻至“二十多岁”……除此之外，还给了黄药师一段家族身世，并对九阴作出解释，按易经，阳为奇数，阴为偶数，所以《九阴真经》的最高境界应为阴阳相容、刚柔相济。而书的结尾处，郭靖与黄蓉镇守的襄阳城变成了更加合理的青州城，直到《神雕侠侣》故事开始前才退守到襄阳城。

以下转自网易2020年的一篇文章，标题为：金庸为何含沙射影

金庸先生，名重海内、享誉全球的通俗小说作家、香港《明报》创办人，其所著十五部武侠小说在华人世界可谓无人不晓。先生本名查良镛，浙江海宁人。海宁查家在当地赫赫有名，乃世家望族、书香门第。先祖查慎行、查嗣庭为清代著名诗人、学者，清康熙一朝，查家进士及第者就有十人，叔侄五人先后入翰林院供职，“一门十进士，叔侄五翰林”（比古龙笔下的李寻欢“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还厉害，且非小说杜撰），康熙帝曾为查家题联“唐宋以来巨族，江南有数人家”，荣冠一时。

至近代以来，查家虽家道大不如前，但亲族内外，文人才子仍层出不穷，如诗人、翻译家穆旦（查良铮）、香港实业家查济民、台湾司法部长查良钊等人。另外，大名鼎鼎的徐志摩、陈独秀、邹韬奋、曹时中、琼瑶、蒋百里父女都与查家沾亲带故。

笔者78年出生，童年对影视剧最深刻的回忆就是85年从香港TVB引进的射雕英雄传（83版），上中学后更是想方设法、冒着挨大人揍的风险（当时普遍认为武侠小说是不良读物且影响学业）将金先生的十五部小说一气读完，多年来，闲暇时作为消遣也是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在此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极有趣的现象，金先生经常会在其长篇小说中设置一个类似邪教的荒唐组织，如笑傲江湖的“日月神教”、天龙八部的“星宿派”、鹿鼎记的“神龙教”，而先生无一例外地对这些组织的人物、行为和口号进行了无情的鞭挞和嘲讽：“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镇寰宇，古今无比”、“圣教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洪教主永享仙福，寿与天齐”、“教主仙福齐天高，教众忠字当头照。教主稳驶万年船，乘风破浪逞英豪”……谀词如潮、肉麻至极，结合其创作的时代背景，读者在一笑之余很容易联想到某个特定年代的人和事。金庸并非政治家，为什么在其作品中会有如此多的隐喻？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一切要从他父亲的遭遇说起。

金庸的父亲查枢卿（又名查树勋）毕业于中国近代第一所私立大学：震旦大学，既有家学渊源、又接受过系统的西式教育，尽管家中还有3600多亩土地，100来户佃农（属于大地主，也是后来悲剧的根源），却不因循守旧、恪守先辈耕读传家的规矩，在22岁大学毕业即开始从商，先是经营海宁的大来钱庄，抗战期间大来钱庄毁于炮火，而后又经营本家的查氏义庄，经营收入除支付查氏本族人的粮米钱银外，每逢秋收，查枢卿还视年成好坏，给佃农们减租或免租。他出钱兴办了龙头阁小学，乡邻子弟不论贫富，一律免费入学。同乡杨德举家境贫寒却笃志不倦，最终考取了震旦大学，然其父闻之竟乐极生悲，心脏病发作而死。查枢卿听说后为其父买棺择墓，好生安葬，又命人送钱给杨德举，作其学资。

查枢卿对金庸极为疼爱且寄予厚望，自幼培养其酷爱读书的习惯，五岁便送其入学。1937年金庸考入嘉兴一中，离家求学，1946年赴上海东吴大学法学院法律学系修习国际法课程，同年进入上海《大公报》任国际电讯翻译，1948年毕业后调往《大公报》香港分社，从此定居香港。

1950年12月，风云突变，全国范围内一场“镇反”运动在朝鲜战争爆发（1950年10月）的时代背景下展开，运动打击的重点是土匪、特务、恶霸、反动会道头子和反动党团骨干分子，措施是“杀、关、管”三管齐下。然而和建国初期很多运动一样，大张旗鼓镇压反革命的结果是多数案件都未能经过严格审理，相当多的人犯只是基于历史上有所谓“劣迹”就被逮捕、判刑甚至杀害，而量刑标准已远远超出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不讲证据、不经审讯、滥捕滥杀的现象相当普遍。查枢卿由于阶级成分是地主，儿子又在香港，自然被扣上有“海外关系”的帽子一并审查。“镇反”工作人员组织村民揭发其罪行，可他一贯乐善好施、济寒赈贫，因此没有一个人控诉他。最后邻村一个浙南山区的土匪揭发他窝藏枪支。原来查枢卿妻弟曾是这个土匪的同道中人，新中国成立前夕在查家躲藏了几天，并将一支手枪偷偷藏在姐姐家后院的粮库内，而此事查枢卿夫妇毫不知情。没想到此人竟将藏枪之事泄露给了那个土匪同道……于是“窝藏土匪”、“窝藏枪支“、“图谋杀害干部”的罪名全扣在了查枢卿身上。

1951年4月26日，查枢卿被押上刑车，在他自己所创办的龙头阁小学操场被枪毙。如此行善积德、兴学助贤的好人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令人扼腕叹息！正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金庸在香港得知父亲被枪毙的消息后悲痛万分，多年后他在自传散文《月云》里回忆此事：“宜官的爸爸被判定是地主，欺压农民，处了死刑。宜官在香港哭了三天三晚，伤心了大半年。”宜官，就是父亲为他取的小名。

1981年7月18日，金庸武侠小说的忠实读者，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的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会见了金庸。交谈中，他提起了金庸父亲的事并表达了诚挚的歉意，说：“团结起来向前看”，金庸则回答道：“人入黄泉不能复生，算了吧！”。虽然恩仇已泯，但“算了吧”这三个字却饱含着多少辛酸与无奈……

后记：邓小平会见金庸后，浙江海宁县立即组织调查组, 对金庸父亲查枢卿30年前被杀的案件进行了复查，发现确为错案冤案，遂由海宁县人民法院撤销原判，宣告查枢卿无罪，平反昭雪。

1985 年 7 月 23 日海宁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中称：“原判认定查枢卿在解放后抗粮不交，窝藏士匪，图谋杀害干部以及造谣破坏等罪行，均失实……本庭认为，原判认定查枢卿不法地主罪的事实不能成立，判处查枢卿死刑属错杀。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判决如下：撤销海宁县人民法庭一九五一年四月二十六日第134 号刑事判决，宣告查枢卿无罪。”

以下转自香港网络写手庚戌子文章，标题为：《射鵰》之國共、香港政治隱喻

丐帮与共产党、白驼山与国民党
九指神丐洪七公喜欢吃，亦因贪吃误事而自行断指。金庸是指共产党要解决人民的吃饭问题，「九七」这组合数字正令人联想到50年代已有人提出英国租借新界到1997年的主权问题。

周恩来1898戊戌年3月5日出生，30年代从事地下工作，他曾主持特科三科（俗称「红队」、「打狗队」），负责暗杀活动。金庸用洪七公和打狗棒作为丐帮的代表，其实已是很直接了地当给予读者提示。
丐帮内有污衣派和净衣派的纷争，就是共产党左右路线之派系斗争。七公惟有一年污衣一年净衣，正是周恩来在中共内的角色处境。

林徽因抗战走难时给费正清夫人费慰梅的信中形容自己生活困苦几乎成为乞丐。金庸用天下第一大帮丐帮来形容红色中共亦很贴切。又用调转的方法写黄蓉接帮主洪七公之位，现实是梁思成女儿梁再冰先加入共产党，而梁本人随后在1959年才正式成为党员。

丐帮洪七公暗喻红区红色中共和周恩来，来自白驼山的西毒欧阳锋（欧西洋毒风）便是蒋介石，白驼山即当时的国民党控制的白区和白色恐怖的手段。

华山论剑的政治隐喻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从梁任公发明五人麻雀来写华山论剑算够有趣幽默。中神通王重阳，重阳是九月初九，把王字拆开三份是「一十一」九各加一是双十，双十的重要人物不用多解说了。金庸写王重阳装死，西毒欧阳锋抢夺真经又是反映历史。

蒋介石与孙中山。
黄药师在小说大部分饰演梁启超，外号东邪时的戏份是演毛泽东。毛泽东曾经对人说自己能背诵康梁学说，更把梁任公的《新民说》重读多次。他曾模仿梁启超的新文体风格，自号任公并为自己起名子任。毛18岁时将他所描绘的未来中国政治蓝图贴在湖南长沙学校的墙上，他认为孙中山是新中国的总统，康有为担任首相，梁启超是外交部长。金庸把两人混合而成亦正亦邪的东邪真是绝妙手法。

50年代毛大权在握，强弱悬殊下在朝鲜半岛抵挡了美国进攻。郭靖代金庸问了问题，黄老邪表示尊重读书人，郭靖才放心做其乘龙快婿。

蒋介石与毛泽东。
孙中山同意联俄容共，民国年代时国共两党如同孖生兄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又手足相残。梁任公家书中写两党人清党互相杀戮无法无天，几多青年被人误导而惨遭杀害。华山论剑正好比喻当时的党中全会，几多人为权力不择手段，斗至你死我活。

数十年前，武林秘籍《九阴真经》出世，江湖上豪杰不知有多少人为此而招致杀身之祸，后来华山论剑，我师重阳真人独魁群雄，夺得真经。他老人家本拟将之毁去，但后来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福是祸，端在人之为用。」终于将这部经书保全了下来。天下的文才武略、坚兵利器，无一不能造福于人，亦无一不能为祸于世。你只要一心为善，武功愈强愈好，何必将之忘却？」郭靖沉吟片刻，道：「道长之言虽然不错，但想当今之世，江湖好汉都称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武功最强。弟子仔细想来，武功要练到这四位前辈一般，固是千难万难，但即令如此，于人于己，又有什么好处？」

丘处机呆了一呆，说道：「黄药师行为乖僻，虽然出自愤世嫉俗，心中实有难言之痛，但自行其是，从来不为旁人着想，我所不取。欧阳锋作恶多端，那是不必说了。段皇爷慈和宽厚，若是君临一方，原可造福百姓，可是他为了一己小小恩怨，就此遁世隐居，亦算不得是大仁大勇之人。只有洪七公洪帮主行侠仗义，扶危济困，我对他才佩服得五体投地。华山二次论剑之期转瞬即至，即令有人在武功上胜过洪帮主，可是天下豪杰之士，必奉洪帮主为当今武林中的第一人。」

金庸借丘处机之口道出自己希望风度翩翩的周恩来成为「武林第一」？
金庸通过丘处机说出希望洪七公能成为武林第一统领天下，明确地是指周恩来。金庸在《新晚报》和《商报》写小说，虽然不是时事新闻主编，他已经用过人才智在小说内写社评，确是绝顶聪明。

第16回九阴真经：
「那舟子听到过不少关于桃花岛的传言（注2），说岛主杀人不眨眼，最爱挖人心肝肺肠，一见两人上岸，疾忙把舵回船，便欲逃。黄蓉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掷去，当的一声，落在船头。那舟子想不到有此重赏，喜出望外，却仍是不敢在岛边稍停。」

60年后的党派机关都是老调重弹，旧曲新唱。真是千变万变，人心不变？
这时候黄药师要演东邪毛泽东，金庸写的便是那些仇共恐共的心理现象。

千钧巨岩与密室疗伤
千钧巨岩之下应该不是是欧阳克被巨石断脚，原本是梁思成因交通意外受脚伤。金庸似乎对自己不太欢喜的人物都不会手下留情。

金庸小说都有流落荒岛的故事，这幕是影射「西安事变」，欧阳锋落难荒岛，黄蓉要郭靖和洪七公在食物上洒尿给西毒和欧阳克吃，这样完全表现出金庸对国民党的蔑视态度。50年代在左派报章工作，加上查良镛少年时被国民党籍的训导主任开除出校，金庸有这想法亦不足为奇。

其后黄蓉要西毒约法三章，为保护受伤的洪七公，是反映「西安事变」内要蒋介石停止攻击共产党以及合作对外抗日。郭靖黄蓉同欧阳锋洪七公合力拯救被巨岩压住双脚的欧阳克，可以说是小说内一次国共合作。

密室疗伤一回源自思成交通意外受伤入住医院，徽因在医院多日悉心照顾。任公高兴夫人与长女思顺渐渐接受徽音这个未来媳妇。金庸要柯镇恶饰演梁夫人来反对郭靖黄蓉相爱，梁夫人李蕙仙是缠足的满清大官千金，对徽因的西洋风气不甚欣赏，金庸便要柯大哥称黄蓉为「小妖女」。

在曲三酒馆密室疗伤时，郭靖黄蓉成为舞台剧观众般在密室内观看剧情发展。
黄药师为双方的误会与全真七子对战，这一场大战是写梁启超与革命党在双方报章内一场长达近三年为「立宪」与「革命」的笔战，全真七子是王真人弟子，即是和孙中山同党支持革命的如汪精卫等人。梁启超独力迎战，希望用温和渐进的君主立宪和开明专制来推动政治制度改变，避免随暴力革命而来的军政统治和重复的革命浪潮。

金庸把文笔与理论的比拼调转成为武力冲突，这是文人写武侠小说的方法。所以查良镛说读者把侠义精神聚焦在武功上是错误的看法。

金庸用「全真教」代表「传递真相」的报章新闻，黄药师化身成梁启超一人应战，历史和小说剧情融合得浑然无瑕。宋代历史有王重阳和全真教的记载，金庸找到这个道教派别和近代人物配合小说剧情亦算玄妙神奇。

黄药师因弟子陈玄风和梅超风偷取九阴真经而震怒，打断徒儿双脚并把他们驱逐出师门。这是描写康有为与梁启超两师徒因「张勋复辟」一事而决裂，当时康有为更称学生「梁贼启超」。但黄药师一众徒儿同梁任公一样没有埋怨恩师，曲三曲灵风更因师父爱好字画而潜入宫廷偷画，以致揭开《武穆遗书》收藏在铁掌帮五指山中指峰禁地内的秘密。

梅超风为师父挡下西毒阴招而亡，黄药师下葬徒儿便是梁启超电汇银元为老师处理后事的经过。师徒角色又被金庸调转。

《射鵰英雄传》与双十暴动及九七问题
黄蓉受伤到云南找一灯大师疗伤，金庸写了一段黄蓉与樵夫对唱。
樵子唱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当听到最后两句，黄蓉想起父亲常道：「什么皇帝将相，都是害民恶物，改朝换姓，就只苦了百姓！」不禁喝了声彩：「好曲儿！」那樵子转过身来，把斧头往腰间一插，问过：「好？好在哪里？」

黄蓉欲待相答，忽想：「他爱唱曲，我也来唱个，『山坡羊』答他。」当下微微一笑，低头唱道：「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单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林徽因:「王朝更迭，江山易主，世事山河都会变迁，其实我们无需不辞辛劳去追寻什么永远。活在当下，做每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去每一座和自己有缘的城市，看每一道动人心肠的风景，珍惜每一个擦肩的路人。纵算经历颠沛，尝尽苦楚，也无怨悔。」

清楚知道金庸是把徽因的话由黄蓉说出来。金庸好友梁羽生曾作文批评这段是「宋代才女唱元曲」，有人因而嘲笑金庸拙于曲词知识。金庸在新修版小说内抵住骂名，并未有顺应读者意见更改这段内容，只加一段注解理顺因由。笔者认为金庸实在不想删改这段能够完全表达徽因拥有超凡智慧，活在当下的元代曲词。

由辛亥革命满清覆亡，军阀割据及至国共争霸。中国每次政权更替之间都经过流血争斗或被人用革命名义包装美化的残酷内战，国民内心充斥着仇恨敌意。要学徽因无怨无悔，放下执着活在当下必需要有超凡智慧与宽恕的心。

中共建国七年后，国民党宣扬「一年准备、二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的事并未能成真。中共亦在核武威胁下在朝鲜半岛抵挡了美国大军进攻。有香港人已意识到中共可能会以武力夺取香港治权。各种心态交错在香港人心中，有几多人能做到随遇而安，活在当下?

查良镛在左派报章和电影公司工作有靠近北京消息数据，韩战结束和台湾国民党的反攻未果，收回香港应已经在中共议事日程记录之中。

岛上巨变一回用来形容香港巨变亦可以。完颜康计划在嘉兴烟雨楼把中原武林人士一网打尽，又拜西毒欧阳锋为师及在桃花岛击杀江南五怪嫁祸岛主黄药师。柯瞎子只凭声认定是东邪行凶，金庸讽刺很多人都是盲目误信，只知表面不求真相而指控对方。

民初的梁启超亦一度被怀疑是在宋教仁案的幕后主脑，最后经过多位好友力挺才洗脱嫌疑。金庸安排这一场除是写历史故事外，同时指出香港1956年的双十暴动。南希仁死前写了个小小的「十」字，起初大家都认为是黄药师的「廿」或东邪的「木」字，现应知道金庸意思了。笔者不知为何因由这段历史似是刻意在香港被淡然遗忘。这场暴动伤亡人数不下于其后1967年的工会暴动，56年有外国领事家眷在暴动中伤亡，更需要出动英军平乱。之后警方大力追捕黑帮分子，局势才能平定下来。

双十暴动起因和民国国旗有关，完颜康和西毒便是生事的最佳组合。完颜康栽赃嫁祸他人的手法已是积恶难改，最后还是死在自已恶行之中。

用杨康来暗喻香港比较易看穿，完颜洪烈让包惜弱在王府内重建牛家村茅屋便是九龙城寨的缩影。83年无线电视播出的《射鵰英雄传──铁血丹心》内有丘处机教杨康「回归拳」的小改编，实在风趣。杨康不愿把外族姓氏完颜改回姓杨，正是在暗喻很多香港人的心态。

1956年双十暴动后，金庸写杨康的遭遇来暗喻香港人。杨康生子杨过，「康过」用查良镛先生的乡音说出来就很近似「香港」的发音，金庸希望56年暴动后的香港人能明白过错，亦说明很多江湖仇恨都是由谣言与谎话引起，正是当年甚至现在各党派间谍作为。或许是这些原因，《射鵰》在台湾与大陆都被列入禁书名单内，并非只是因小说名称和成吉思汗的内容而被禁。

以上两文说明，《射雕英雄传》的确是有所隐喻，但本人的看法与此有所不同，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射雕英雄传》最鲜明的主题是国仇家恨，因此主角是郭靖和杨康，两人对国仇家恨态度截然相反。

郭靖天性敦厚和朴实、尊师重孝、重情重义、重视诺言和守信。一生深受其师父洪七公忠义报国和正直人品影响，因此一生侠义为怀，长期以身报国不遗余力，具有一切模范侠义和大侠应有的精神和节操品格，因此被书中形容为‘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这种品格和精神代表的是中华正统，因此可以推断，他代表的是国家正统——过去的中华民国执政党国民党。

而杨康向往权势名利，不惜卖国求荣，认贼作父，陷害义兄，欺师灭祖，与完颜洪烈等人狼狈为奸，图谋夺得武穆遗书，以侵略大宋江山，在江湖上作恶多端，甚至裁赃嫁祸，企图制造武林大乱，至死也执迷不悟，是一个阴险奸诈，鬼计多端，虚情假意，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小人。这样的人显然代表了认苏俄为干爹，出卖国家利益的赤色政权。

二、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代表西方列强
其中最显著的就是东邪黄药师代表美国，武功高强代表国力强盛，黄药师不拘礼法可以理解为美国的民主自由精神，黄蓉则可以理解为宋氏家族，借美国之力帮助中国抗日，宋美龄和美国及郭靖的关系也可以印证这一点。

三、完颜洪烈完全就是苏俄，其名已经非常清楚地说明是红色的马列。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为何金庸要给他起这么个名，也是看透了苏俄迟早要完蛋。

四、蒙古代表的就是侵略中国的日本，国民党高层有很多是从日本留学归来，孙中山、蒋介石、陈其美、戴季陶等人经历都对应了郭靖在大漠与蒙古的关系。

暂时就讲这几条吧，算是瞎吹个牛B，不足之处，请各位发表意见，补充完善一下。

射雕英雄传插图一组，为姜云行作品

DMCA / ABUSE REPORT | TOP Posted: 04-30 18:27 發表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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