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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没有跟任何人学过做爱,却做得一手好爱

 

以下这段话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存在于“坏故事”系列中。有些人呢,是我们生命中的精灵,有些则是我们生命中的大便。张蓝觉和马寿是两个伴随我成长的人,我们在一起,干了很多坏事,最终一事无成彼此嫌弃而分开。我们在一些年里都住在一起,偶尔也其中两个人住,期间有很多朋友、女人因为我们而聚拢而来,最终失散。

我没有学过任何人做菜.像我等如此聪明好学之辈,为何在此事上无比懈怠。许多朋友、亲人做出的美食,仅是穿肠即可,从未寻着机会在厨房偷师。又从不愿多想我这拒绝的道理从哪里来。

今冬父母离京,临走我请父亲酿一小坛腌制的青椒。想吃,可挑一点,点一点香油,醋和铁强化海天生抽。凭谁问,“这道菜怎么做的”,答案也是挺悲凉的。这些熟悉的美味,有它原来的滋味,如果有天他们仙去,就带了走罢。这些好吃的食物,他们做才是最好吃的,如果我学去了,未来难免多一道悲凉。

我欺骗过老王说我不爱内脏,事实上我三姑妈做的小炒肥肠是一绝。

一个袁姓朋友曾在别人那里学做了一道红烧肉,几乎一模一样,又授予我前女友,也吃不出差别。这里面的情感,在我看了就淡了太多。

如我这样胆小的人也大有人在。今天和你说的不是吃东西的事,而仍然是那个名叫张蓝觉的人。一个胆怯的坏东西。


生抽里铁的强化,让青椒的酸与甜混杂在一起,充满少女的芬芳


在我和马寿、张蓝觉彻底分道扬镳之前,我们彼此还有勾连,不过一南一北分开着罢了。我去了西南,马寿居无定所的为了心中的诗歌和远方的女人四处奔走——我们在下作的路上越来越下作时,张蓝觉做了一个让人幡然醒悟的决定,到了北京。住进地下室。

在北京地下室还可以出租的年代,一个未来的CEO在地下室中闪闪发光。

我在电话里和张蓝觉说,我去北京有事呢。

张蓝觉说,来呗。

说得轻巧得像他并没有住在地下室似的。后来我知道,张蓝觉每天夜晚,尤其是冬天的夜晚,都要爬出地下室到海拔稍高的路边,让手机信号处于正常状态。

地铁转公车,终于在虎坊桥那儿找到了张蓝觉,他帅气的把我的包儿放回到我肩上,说,走,先到家把包放下。

这时我才知道他住地下室。一节节朝下的,通往未知、黑暗、深邃的沟渠似的地方。

“我们这是在下地狱吗?”边走我边问张蓝觉。

“800一个月呢,你以为好找吗这地方?”

然后我问他灯呢?

张蓝觉说,要个JB灯,靠声波就行了。

他的声音在地下室走廊里飘散没一秒就消失了。我蝙蝠一样的嗅觉告诉我:地下室并不宽敞。

几道门,水泥地,无声无息的午后,开门时我闻到地面的灰尘扑扇着扬起来。张蓝觉还是不开灯,只把我的包接过去,朝黑暗里一扔,听得到背包在棉花一样的东西上弹跳了几下。

“等会儿吃饭。”

因为常常在QQ什么的上互相聊着,大家又如此熟稔,两人几乎相对无话。这也怨不得这两个孩子,过了最初对人生的好奇,对于未来的生活,他们都有了对“艰苦”做保守抵抗的一颗心。而不像最初,面对再多艰辛,首先从中找出快乐。

这个已成为某音乐刊物主笔的男人,在地下室的黑暗中练琴。就是不开灯。我他妈就像个瞎子一样在地下室里上厕所、回地下室,喝啤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其实说白了,我和马寿是对他到北京做音乐不支持的。文学!我们的未来是文学呀!

我正倚在门边喝啤酒心里琢磨着怎么把他骗出京时,我身后无声无息的冒出一个声音问:“你有朋友来了啊?”

声音甜美、温柔,一听就知道,定是位长发披肩,眼睛黑亮有神,有着恬恬的笑,梨涡或者酒窝,那小腿细长、白皙,定然不是参加过长跑队的女孩子,通过这声音浮现在我眼前。

我吓得啤酒瓶一抖,妈的什么时候躲我后面了?

张蓝觉根本没打算介绍我,停了琴,端端正正用普通话回答说“嗯。”

那声音又说了,笑着说,我下午就听到他来了,刚叫了菜,一会儿我端过来。

“嗯。”张蓝觉又用普通话礼貌的回了句。

姑娘离开后,我掩上门,我开始问东问西。

张蓝觉很高傲的告诉我,喊姑娘小茗就行了,特意把“茗”字解释了下,在报社做实习编辑,在地下室住了很久。

最关键的是,张蓝觉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两人在地下室里撞过一次满怀,黑暗中说了说话彼此突然觉得就这样在黑暗里聊天,不必开灯也挺好玩的。所以两人就有了不看对方的约定。

他BB一大堆,其实我就问了一句话,“你搞了吗?”

他却没正面回答。这一点马寿和张蓝觉不同,马寿很直接,会很诚实告诉我们,也为了把这个坑占好。张蓝觉就非常含蓄,有时他爱把话藏在话里,让人寻找。

像我这样的好人哪里放得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说,要想搞,我帮帮你吧。

张蓝觉高傲的说了句“不必”。

我说,你要不搞,你帮帮我吧。

张蓝觉直接拒绝。

而芝麻油的存在,使将死的植物有鲜活的生机与透亮外表

晚餐在一片黑暗中进行着,但那却是我吃的一餐很快乐的晚餐。一张只有他俩知道大小的小桌子支起来,摸黑中我摸到属于我的那张小板凳,坐下来。

我们用手测量了几个快餐盒的位置,开始吃饭。

有女孩后,我和张蓝觉的话都明显多了起来。由于我作为陌生人的加入,而又如此有亲和力,我们在黑暗中聊着各种各样的段子。女孩主要以倾听为主,我说了很多张蓝觉的坏话,引诱她问下去,她几乎都不接。

只是笑,有时捂着嘴笑,有时敞开低声的轻笑,有时用她含蓄的方式嘲讽我和张蓝觉。我能感觉她笑起来时,她的长发飘落在她的膝间,却把我的膝盖弄得痒痒的。

凭着蝙蝠的直觉,通过声音的回荡,通过她展开笑容时带有的表情导致的面部肌肉的变化——和着分贝大小,和想象力。

我勾勒出了她的样子。也闻到从她身上传出的香味,我知道那是化妆品什么的味道,但在一片黑暗里,那就是她的味道,是几种唯独可以辨识她的方式。

正所谓,头上青丝风里乱,八幅罗裙两揭开,姐脱衣衫白如雪,姐做狮子先睡倒。

晚餐确实吃得趣味盎然,夹到对方筷子,偷别人碗里的菜,又或是频频吃到姜蒜都会引发笑声。

他俩日常聚在一起的小饭局该又是如何开心的呀。我心想。

我脑中——我也在饭桌上说了——冒出这样的画面:如果在高光下看我们吃饭,那是一大片无穷尽的黑暗,里的,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欢声笑语的吃着饭,筷子盲目的在几个一次性饭盒中摸索如同抽奖。此外是无涯的黑暗。

一个性感的女孩,长发,热裤,球鞋,在高光里轻轻的笑。此外是无涯的黑。我心想,我若是张蓝觉,即便姑娘丑,也要搞到手。

来自山西的陈醋,从不说话,只用它的沉默去爱,去酸
去算计一切凉拌菜的心


一夜无话。

第二日,我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小茗的作息略早于张蓝觉,先是她来敲门,一方面喊张蓝觉起床,另一方面也提醒张蓝觉,她在公用洗手间。下班姑娘也略早,加上张蓝觉偶有应酬,还要偶尔在几个民谣酒吧客串,就更不会碰上。

“我敢保证,她肯定知道你长什么样。”被晚餐气氛动容的我在一夜无话的那个夜里迷惑张蓝觉。可他不为所动。

“我早想过了,那又怎样。”他说。

我在北京要呆十多天,所以三人晚餐的机会多了起来。由于张蓝觉的秉性,他俩碰在一起顶多是黑暗中的相敬如宾,我加入后,我们仨除了一起点外卖吃饭,还一起玩。比如我们自弹自唱,她在一边做唯一的听众,唱起一些民谣时,她也加入进来一起唱。张蓝觉把自己写的歌也唱给她听,对于这么晚才暴露才华的事,我感到汗颜。

张蓝觉把这种黑暗里的友谊弄得很神圣,以至于我们和她在一起烟都不抽。

我时日无多,想尽一切办法找她玩。张蓝觉是好脾气,一直没揭露我的阴谋,看在我没有问姑娘要QQ、手机号的情面上,他忍着了。而且由于我的加入,姑娘和我们的互动的频率显然高得多。

我也一直忍着。

我知道,毕竟我是要离京的,这情缘不要也罢,只图个一时欢愉好了。而且我知道,姑娘显然喜欢张蓝觉更多些,他这种浪子皈依的做法显然更得女孩钟爱。而我跳脱五行的还在浪荡,显然不合心意。

十多夜无话。到了我快走的时候,差不多我和张蓝觉对彼此未来的规划,江湖间的儿女事,一些姑娘的清白和哭泣也都交流得七七八八,也喝醉了六七回。要走的前一天,张蓝觉很诚恳的要和我在地下室里谈一谈。

“你明天走?”

我说是。

“我想搬出地下室了,毕竟老住这儿不是办法,正好朋友那边空出一间次卧,想搬过去。”

我说这是应该的,住地下室时间长了,人会很萎靡。

“是啊,我他妈长太白了。”张蓝觉抱怨了一句,“有个事儿只有你这么脏的人能办得了。”

我一怔,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你想太多了,妈的想想马寿,通吃不完了吗?”

张蓝觉沉吟了一下说:“你来之前她晚上自己跑到我房间过的。不过我只是抱着她睡的,什么都没做。”

骗鬼呢。

我冷冷的说:“是呀是呀,虚竹和梦姑也什么都没做呢。”

“我不想对不起人家姑娘,我他妈又不是你。”

这就是很严厉的回复了,一般来说,如果只有俩人在场,我们都会把坏话引到不在场的人那里去。

“我他妈又不是马寿……”这样。

我问他要我怎样做。

张蓝觉说,“你不是明晚11点多的火车吗?你下午就走,等她下班的时候帮我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如果好,我就不搬了。”

我答应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我趁小茗敲门喊张蓝觉起床,和小茗打了招呼告别。下午,我蹲守在街对面的卤煮店里喊了份凉面吃了一个多小时。眼睛盯着来往的女孩,和印象中的小茗一一试图重合。这其间我做了自我安慰,那最为可怕的答案——最坏想象中的丑女一旦出现,我也要接受。

当一个女孩长发飘飘走过来时,我发现,之前的辨认多么可笑。即便在黑暗中认识的她,可走路的仪态,飘飘摇摇的印象,是在的。

我一眼就知道是她,热裤、长发,可戴着帽子还有墨镜。我他妈根本看不清这个低着头的姑娘是谁。但身材极好。

“怎么办。”我自问,问我心中的张蓝觉。

二话不说,我背着包,结了账,冲进地下室,迅速的用钥匙打开张蓝觉的房门,把门边的一本书拿到手。开了张蓝觉房里的台灯,锁了门,去敲小茗的房门。

我喊她名字。

先听到关了灯的声音,门开了。

我解释说东西落张蓝觉那里,特意跑去要了钥匙过来拿,然后按照嘱咐把钥匙给她收着。

她应着,伸手来取我敲在门边发响的钥匙。

我右手“嚓”的打着打火机,看清了她。

只一瞬,她惊讶的“呀”了一声,害羞的退了一步,退到门里面的黑暗中,却还望着我。

我内心一片祥和,比她还慌忙的把火光收了。

我担心再多看一秒,我会去吻她。我知道那冲动,就算隔着一扇门,我也有能力亲到她。

“钥匙我还是放门缝那吧。”我支支吾吾的走开了。

透过张蓝觉房间微弱的灯光,我把钥匙塞到门底下,留一半在外面。这是我们的约定,如果她不好看,我则开着台灯。不仅如此,我把公共厨房、洗手间的灯全部打开。

又躲回卤煮店吃凉面的我,在半小时后看到张蓝觉回家了。我猫着头,看他进去,半分钟不到,他悻悻的走回路面,大口深呼吸了几下,抽了三四根烟才回地下室。

青椒,是的,青椒。只要多念几次“青椒”,诗意就其义自见
一点点辣,一点点涩,不仅让人坦言,让人击节
这不就是人生么?!


我高兴的离开了北京,过不了几天,张蓝觉更新了新居所的照片。那是一间小一居,窗明几净,一把木吉他靠在墙角,风正吹拂着夏日的窗帘。

照片下写着一行字:一个人,一把琴,夏日的午后,像婴儿一样的清爽干净,那些幻想中的美好,留在美好里。

我记得当时我和马寿都给他点了赞,由衷的祝福他的新生活。

又过了几年,张蓝觉在北京越混越好,在媒体界有一定的话语权,圈子也越混越开。一天,他突然发来一条手机短信,大骂我是傻逼。我匪夷所思不知为何。但兄弟这么多年,给他骂骂也是很自然的事。丝毫没想到和小茗有关的这件事上来呢。

再后来我和马寿碰上了,数落张蓝觉后我把这事告诉了他。马寿笑话我说,张蓝觉肯定是已经和人好过了,那时候正打算不辞而别的分手,所以把你算计进去。

“若是喊我去帮他瞧姑娘,我看都懒得看,直接把所有灯打开走人。换你就不会这么做?”智者说。

我沉思片刻,觉得理糙话不糙。

“至于后来短信息骂你,估计是饭局上俩人久别重逢,质问了他,才把你扔出来挡事。当她的面骂你拆了一对姻缘。心机的狠呢。”智者凭他的经验教训答到。

相关真相,我一个也没去追寻过,做一个好兄弟,默默承受了张蓝觉的羞辱。想起这些可能性,我突然很想小茗,想到黑暗中的她,和光明里的她,还有她曾经做过的青椒肉丝,那味道,和我外婆做过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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