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
临死之际，你愿意上传意识，在虚拟网络中实现永生吗？
代价就是，你需要一直续费，而且还要被操控、被窥视。
 


最近这部科幻喜剧续集，没有给我们答案，但演示了未来。
「上载新生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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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0
 


天堂要收费
 


《上载新生》是亚马逊出品的原创科幻喜剧，首季上线于2020年。
第一季就凭借大尺度的剧情、高能的脑洞和诙谐的剧情，火爆出圈。
 


先来回顾一下剧情，故事设定在2033年。
彼时，高科技应用在生活中方方面面。
「食」有3D打印汉堡，「行」有自动驾驶，「通讯」张开两个手指即可。
 


超市智能化到可以精准营销。
扫描一下即可知晓你的身体缺什么，你的尺码是多少。
 


这些都是洒洒水，最高科技的还是“上载技术”。

即，人可以在濒死时将意识上传到硬盘中，经过程序员的渲染，具象成人。

在虚拟世界里，实现永生。
当然，永生不是免费，环境越好越昂贵。
最贵的当属霍里森公司的“湖景别墅”，满大街全是他家的广告。
 


内森是个27岁的程序员，家庭幸福，长相英俊，年轻有为，女友漂亮。

某天，他出车祸了。

在生命体征持续下降濒死之际，掌控欲极强的女友英格丽极力劝说他上载——
“上载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一旁湖景销售顾问也在制造恐慌情绪——
“我们无法上载已经去世的人。”
一番混乱之中，内森放弃治疗，签署了上载条款，被送往上载室。
 


 


待内森再次醒来时，已经置身于湖景别墅。
虽然遗憾于自己27岁的大好年华，但转眼间他就将过往抛诸脑后。
因为湖景别墅太完美了，几乎符合一切他对未来世界的畅想。
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套房，水压远超想象。

一键转换春夏秋冬，四季美景尽收眼底。
 


 


还有高热量自助美食，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吃胖了。

因为上载后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包括身体数据。
 


包括定点如厕。
这也太酷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还可以和现实世界无缝链接。

可以和亲友实时打视频电话，可以出席自己的葬礼（好诡异）。
也可以和穿上VR套装的现实女友来一场实战。
当然，这些都是需要付费的。
 


死而不平等
 


以往我们总说，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但在《上载新生》，死后的生活质量却需要生前的财富来保障。
人们不仅需要为了活着赚钱，也要为死后上载攒钱，一瞬间压力更大了。
 


因为财富不均，湖景别墅的客人也分为三六九等。

有钱人依旧为所欲为，挥霍无度。
比如戴维·乔克。
他是世界第二大私营企业的合伙运营人，上传后他也可以私人订制一切喜欢的东西。
可以拥有2323平方米的庄园，还有12英亩的后院。
 


而穷人，只能待在“2G空间”，大厦的最底层，每个月固定流量。

看书只有“免费试读”，有人甚至连性器官都没有，流量用光就被冻结。
 


内森享受的基础待遇，明码标价每月一万美元。

如果想吃包薯片、换套衣服、增大胸肌（？）等等，都需要额外付费。
他也没钱，好在交了个富二代女友。
所有花费都由女友英格丽来买单。
当然，与之相对应的，作为账户所有人她享有所有权利，包括删除他。
 


英格丽还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她爹是霍利森公司的大boss，湖景别墅就相当于自家后花园。
内森一边享受着女友的氪金，另一边和湖景别墅的客服诺拉搞暧昧。
 


然后，剧情就开始悬疑起来。
诺拉发现，内森的上传记忆有问题，里面涉及工作和车祸的记忆文件被损坏。
现实里，内森表姐觉得内森的车祸有疑云，追查之下反被暗杀，现实里的诺拉也在被追杀。
他们想隐藏什么秘密？
 


第二季里，内森找回了丢失的记忆。

原来他生前在创业，研发一款可以让所有人免费上传意识的软件，人人平等。
如果他研发成功，将极大冲击霍里森公司“湖景别墅”的利益。
于是，霍里森公司派人黑进他的自动驾驶汽车，导致车祸。

在调查中，内森和女友英格丽之间的感情开始破裂，反而和诺拉的感情在不断升温。
 


第三季，危机再次升级。

内森死后，免费软件的研发还在继续且成功了，名为“自由超越”（freeyond）。
本是一件大好事，但内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调查中，内森和诺拉发现，自由超越的零售店全国有650家，绝大部分覆盖在摇摆州。
原来兜了一大圈，自由超越不是为了普通人的free，而是为了政治权利。
虽然上传者不能投票，但只要上传者够多，完全可以操纵选举。
 


而且，在调查中，他们还发现了更恐怖的事。

自由超越只有一台小小的伺服务器，无法承载大量生者的上载。

所以，背后的人只是拿自由超越当幌子，目的是让穷人自愿上传变成硬盘，少掉千万摇摆州的选票。
随后，再把自由超越被“毁掉”这件事嫁祸给反对数字化的卢徳族。
好一盘大棋。
 


于是，第三季的主线任务就是——

主角团要阻止这场对千万穷人的浩劫。
虚拟和现实
 


坦白讲，“意识上传”这一概念并不新颖。
1995年的《攻壳机动队》就已经开始探讨生命体的繁衍和进化、人类意识的植入和剥离。

1999年的《黑客帝国》，更是将虚拟世界的美好与现实世界的崩塌描绘到极致。
《黑客帝国》截图
 


近两年也有不少神作，比如《黑镜》《万神殿》。
和经典相比，《上载新生》没有严肃的探讨科技伦理，意识永生。
而是把讨论藏在生活里，把讽刺放在搞笑里，用诙谐的剧情拼凑出科幻未来生活的三两事。
 


比如自由。
在湖景别墅的生活看似自由，但实际都是被操纵的自由。
客服看似是服务者，实际更是掌控者，上帝视角。
看似隐私保护，实则大开后门。
洗澡这等私密事被当作下饭节目，春梦也会被贩卖到视频网站。
 


 


屏幕前的键盘鼠标，可以决定虚拟世界人的身体，监听想法，即使是亿万富翁也不例外。

所有上传者在客服眼里，都和裸奔没区别，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很巧妙，这又是另外一种相对的公平。
 


又比如，对资本的控诉和消费主义的陷阱。

广告里湖景别墅是天堂，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死亡之后。
事实上，湖景别墅只是资本的赚钱机器，所有服务都是有价且昂贵的，即使只是一串代码。
虚拟世界的人为了感受“活着”，宁愿花大价钱体会一次感冒流鼻涕。

这像不像我们现实生活中给游戏英雄氪金买皮肤，买装备。
btw，如果地球online是款游戏，我的账号拥有者能不能也稍微舍得给我氪下金呢？
 


 


还有第三季才点出的主题：人的独一无二性。
内森的富二代女友在现实中克隆了内森的身体，恰好内森需要使用自己的虹膜作为密码登陆他创造出的“自由超越”。
于是从虚拟世界中下载了自己，到克隆的身体里。
 


但虚拟世界中的新实习生客服查找不到内森的踪迹，于是用两周前的备份生成了新内森。
实习生风评再次被害。
此刻，世界上有了两个内森，英格丽和诺拉实现了一户一森。
或许这也代表了不同节点做出不同选择后平行时空的自己。
只是不知，二森是否能同时存在？
 


第三季中，除了对科技的探讨外，还多了笔触在除了人之外的其他生物上。
比如，农场主发现猪身上的肿瘤比其他部位长的快，于是只培养肿瘤。
比如，给牛带上VR眼镜，然后培养它有超多奶头，各司其职。
很新奇。
猪肿瘤
 


 


当然，本剧也有不少槽点。
作为一部科幻剧集，感情线占比略重。
第二季开始重点着墨在三角感情纠葛，是有一些细腻的情感在里面。
比如第三季刚开始男女主网恋奔现后的尴尬不适，非常真实。
 


但对于最初的强科幻观众来说，则有些高开低走。
特别是后面也并未带来什么新的科幻脑洞，甚至有些科技比现实世界都要赶超了。
比如脑机接口，听起来很高科技，但距离现实生活并不遥远。

人工耳蜗可能是目前应用最成功的脑机接口。
它接受外界刺激，直接与中枢神经系统相连，向大脑传递信号。
 


抑郁症患者的脑机接口结合DBS（脑深部电刺激），能够通过机器调节改善人的情绪，现已用于临床。
还有更近的，今年9月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的大脑芯片公司Neuralink。
获批进行首次人体试验，为瘫痪患者的大脑植入设备。
脑机接口现实技术的发展给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
或许，我们真的需要开始思考剧中的那些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