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导过《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情》的名导行定勋,应“日活”之邀,拍了这部《撩乱的裸舞曲》(2016)。“日活”电影创业百年,恰逢浪漫化的成人电影俗称“粉红电影”45周年,日活特别企划请来了园子温(《反情色》·见我影评)、行定勋、中田秀夫、盐田明彦及白石和弥五位名导操刀,各拍一部粉红片,每10分钟必须要有一场情欲戏,片长必须在七十至八十分钟之间。
《撩乱的裸舞曲》属于原创故事,对于这位名导来说,多少有点难度。男女之间永恒的主题,情欲贲张,徬徨无措的日子,但这并非信手拈来,还是要化一番心思的。由实力派男演员板尾创路饰演的小林导演,着眼于“即使长大成人,男人也永远不是成熟的爱人”这个平常又诡异的思路。让人咋舌的是,影片一开始即进入“情色”主题,导演站在窗前,看到窗外年轻的女邻居晾衣,白被单轻飘,这一撩拔,让二人对视之中有了电闪雷鸣的触动。
万没想到的是,这一袭薄纱白衣的性感女子,竟然露出白皙又亮闪闪的波波,这一露点,让他挪不开脚步,不能自己的自摸起来,更来劲的是她倚于墙体上下的折腾,这多少有点像舞台剧表演。但完事超快的总是长不大的男人,他没事般的端杯啜饮,并故作轻松地给花浇水,这当然让她扫兴,她才刚刚开始呢,他就没性致了。
影片一开始的设定,除了吸引眼球之外,导演还是想跟其它名导有所不同,这多少是带点风险的,尤其是对于岛国这类挑剔的观众来说。这不要说与他之前的作品相距甚大,即便与他的前作《粉与灰》(2015)也是天壤地别,但这种挑战从创意上来说,对于一个导演是大有裨益的,哪怕他是一个从来不触碰粉红电影的人。
任何关乎影像的作品,都会打上导演创作的深深痕迹。由此,对于有良好声誉的行定勋来说,他必须另辟蹊径,园子温可以《反色情》,但他必须在实验的影像中,完成自己的对于情色的想法。《撩乱的裸舞曲》在藏拙中,之所以变得如此单一,其实隐含了导演对于一个男性在情色中的考量,他的定位是清晰又形而上的,甚至是落魄的。
片中的女性角色敢爱敢恨,哪怕片中导演的女儿,都是如此,反观这位导演形迹可疑,不停“耕耘”,却从不深耕细作,无论是跟前女友、女学生还是女演员,他都扮演了一个采花大盗的猥琐角色,这凸现了行定勋对于情色中男女的总体思考,他的偏向显然是曹雪芹《红楼梦》式的,女人是水,男人是浑浊的。让我们看看这位已进入拍片死胡同的导演是如何作践自身的。
在片场,男主角嫌片酬少不想演了,小林导演郁闷至极下,听到女主角小丽喋喋不休,他上去愤愤地扒了她的上衣,让她滚蛋,这当然让人目瞪口呆。接着,带着拍片不顺利及找不到资金的沮丧,跟前女友爱爱,她答应帮忙找资金,他吃醋地说是不是找你以前的情人,她说那能怎么办。他从前女友那出来,站在街头四顾茫然,遇到了学生小莎。
小莎俏皮可爱,于是他跟她来到她豪华的住处,她轻淡地说是男友的(注:字幕其实说是父母的,不知道是不是原文作者搞错了),她打着哈欠说玩累了,先睡一会,让他陪着。他只得看电视,等她睡醒,她说很无聊,便在他的拉扯下爱爱,完事后,她说她每次做完坏事,就会放一枚硬币到储钱罐,他说那你存不少钱了。这时,男友给小莎电话,说就在门外,吓得她让他赶紧溜窗逃出。男友进屋嚎嚎地到处找人。
这时出现了有趣的一幕,天空飘着雨,逃到小巷的的导演竟然偷了小莎的储钱罐,砸开后散了一地,一个过路人帮他捡拾,居然也是他的学生。男生说同学大聚会,让老师也去。于是导演跟着他来到吧房,再次遇到了女演员小丽。他让她忘掉那不愉快的事。小丽跟着他走到夜外的桥下,这时的老师完全是个野蛮人,他撕扯着她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要上她,却遇到一个流浪汉尿尿,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
接着,影片在这转了个弯,小林导演出席他的影片演讨会。有趣的是,小丽与小莎及男友坐在一起,小莎的右眼蒙上了白布,显然挨了男友的拳头。小莎的男友忍不住提问,请问老师喜欢拍少女情怀的电影,是不是一直有少女情结,你今天就搞了旁边的这个女学生(他指着女友),引来一片哗然。这小子说着就上台要打导演,没打着,倒是小丽上来就给导演一巴掌,全乱套了。
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小莎的男友从演讨会一直追到大街上,幸亏导演机智地躲到一堆废纸箱中,被小莎发现,她顽皮地抱着他亲亲。废柴的导演倒卧于废纸箱,这是影片的特定设计。在路边餐厅外,他接到电话,说他的妻子在医院呼吸停止,催要医疗费。他扔下小莎就跑了。这时我们才知道他是有妻子的。这是影片藏拙的地方。
他来找女儿,女儿是画家,正专心创作一幅巨画。但父女关系从来就不融洽,女儿说她也没钱,但看到父亲落魄的样子,心有不舍,便让他等等。她的男友是一个变态的家伙,这龟田虐待她,用硬硬的细弦疯狂地弹她,给她留下道道伤痕,女儿的疼叫,让在外等待的父亲心如刀绞。男人在电影中的形象真是糟透了,女性只有无私的付出,男人除了暴虐便没别的。
他拿着女儿的钱,来到医院。植物人的妻子,没有生机的生活,这就是他的真实写照。愤恨之中,他竟然猥亵女护士,想借此刺激,让妻子在妒嫉中醒来,被医生发现后,没想到妻子的手真的动弹了,有知觉的妻子并不能说话。医院放了他一马,回到了家,小莎在屋外等她,骚情的女邻居在屋外晃荡。进屋后,饿得发昏的导演打开冰箱,全是空的,这一塌糊涂的生活。
小莎看到了钢琴,她弹着跟老师妻子以前一样的曲子。这让他仿佛看到了妻子身着红衣弹琴的样子,那美好的光景,却被小莎的尖叫声吓倒,她说看到一只死老鼠,他上前一看,猛然醒悟地往外跑,一直在跑,原来妻子终于走了。
影片的这种结尾,只能说明他的虚乏和无用之身。在他连轴转的爱爱中,没有一个是他真心相爱的,他爱的妻子却成了植物人,这是对他的报应,还是说男人永远长不大的声嘶力竭,以及徒劳无明的胡闹人生。影片中的导演真正成了一个毫无思想却满足于兽性发泄的人,这与动物无异。唯一的一次,为了女儿,他跟那个虐待狂龟田打了起来,但最终还是逃之夭夭,他不但懦弱,对女性毫无尊重,他还只是一个废柴。
虽然我们也看到过他在家中摸着布满灰尘的钢琴,好像他在思念以前的妻子,但这只是寥寥带过。对于他来说,穷途末路的人生,一片死寂,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也就看不到未来。这正是行定勋跟其它名导这次与“日活”合作的不同之处,无疑他渗透了他的丝丝切切。至于情色这一块,的确不是他所擅长的,缺少点章法,画面与细节,都有点脱节。但影片的质地还是在于其整体的表达,这是我所看重的。
总结起来故事其实就是:一个落魄老男人,遇到的所有女人,都想上他,他想上谁都可以上的一部电影。
堂里也有资源,清晰度一般。最关键的,问一个问题,那个第二张图片那个引诱男主的女人,是不是西野翔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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