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深圳还是那个深圳，深圳已不是那个深圳。曾经的世界工厂，如今早已不存在了。下面开始转载。               
                      第七节
  时间还很充足，我们当然想有更好的归宿。毕涛又接到银行的电话，向他核准了相关情况后说几天后将给他发卡。在“双喜监门”的刺激下，我们又看到一个招“厨工”的广告。进去面试，饭堂老板A老板让我们试工：切萝卜。我们勉为其难地表演了一把。毕涛切得真是比以前在学校吃提还要厚，估计要炖好久才可以煮熟的。切完。我以为没戏。准备径直离开，却被老板叫住。我们和他讨价还价，他说给我900一月，毕涛800，还让我们办个食品行业的健康证。我们说再考虑考虑。

　　又到什么元厦工业区晃了一圈，没得更好的归宿。我要打电话给A，给他谈谈让他先给我们垫钱办健康证，我们给他打工。毕涛说不可能的事。我说争取一下吧。出人意料，A在短暂的犹豫后，不仅同意了在我们看来是不合理的请求，还要开车接我们。
　　我们屁颠屁颠地坐着A的车到了一家工厂。才将近11点，厨师长让我们自己打菜吃饭。我们从三大盆菜中挑选了大量精华。吃得很是惬意。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学生时代，别人给我们菜。穿上了”污白相间“的大褂，戴着一次性纸口罩给人打菜。我要说的是打菜可真不是件有趣的事。不能打多，打多后面的人没人吃的;不能打少，的落当事人就骂你。还好有一位师傅老章喋喋不休，躬亲事践地指导着我们。时间一长，腿也酸，胳膊也酸。没人来的时候，我们口水坐在事凳子暂休的老章。

　　吃饭的人们大体散去时，我们打扫饭堂。我用拖把拖桌子，毕涛扫地。
　　午休时候被A带去平湖预防保健所办了健康证。112元不说，还抽了我N多的血（不知道要吃多少久才能补回来）。
　　切菜，打菜，拖桌子。整个过程，耳朵没有消停过。厨师长和老章争相对我们进行厨工入门教育。
　　7点左右，下了班，我们摸索着去到上木古采购了几件日用品。洗发水、香皂，胶鞋还有水桶，全是山寨出品。在一片四面围有建筑物的空地上，摆潢了小吃档。主要是麻辣烫和烧烤。绕了一转的我们在位于边缘的唯一的凉菜档坐下。凉菜比较便宜一点，5元一斤。要了一斤凉菜，又叫了2支金威2008，又在一次不断感慨中将其吸收下肚。我说我们的小日子就这样过起来。毕涛说没什么感觉，没喝好。我说你丫说点好的行不，让老子喝酒都还郁闷。于是倡导着等发了工资来大喝。

　　日期：2009-12-17 14:54:00
　　这篇文字回归真实。当然你可以看到我们身上很多人性的弱点或者是优点，你的所有一切建议和批评我们都虚心接受。毕竟这一切都是过去式，毕竟我们都希望活的更好。劳瑞同学是个好人。我来深圳他前后给过两次200，共400.
　　13在平湖上木古
　　这次是真的安定了，骚动的心安分下来。不安的心也平稳下来。第一时间给劳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已经找到了工作。
　　劳瑞是我们仅有的亲人了，他的优点很多，急人所难，成熟，稳重，俊秀。难得的是他和女人没有任何的纠葛。

　　我们私下说过他追求太虚幻的东西。他想开个农场，或者是先开个小小的猪场。
　　我们呢？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我们住在和厂里员工一样的宿舍，10平方米的样子摆着上下两层八张床，各个床都拉了布帘子。让我觉得条件虽然简陋但是挺温馨。房外就有接热水的地方，这是我最开心的事情。美美的洗了热水澡，人陆陆续续也都回来了。这才看清，有50多岁的夫妻“住”在我的对面，那是伙房的张师傅和洗碗的阿姨。张师傅拿着本秘籍在认真的研究着和彩票一样的东西，码？口里还念着口诀，鼠年什么来着猪什么来着？

　　一个20岁左右的少年靠在他旁边和他研究着。他是厨房的一个切菜工，和我们一样。他进进出出房门好几趟，最后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说，老张，借50元钱。老张一楞说，又借。没50，借你10块。掏出10块钱，那少年拿着钱出了房门。
　　靠门的一个床铺是我们厨师长和他妻子的。毕涛下面的一个床铺是厂区二食堂主厨的，那是一个俊俏的少年在住”
　　夜深了，灯灭了，门也虚掩着。我听的出有人进进出出的声音。我翻身的时候看见一个苗条的身影钻进了毕涛下面那个俊俏少年的床帘子。
　　夜也开始凉了，不知不觉就天亮了。穿着白大褂，套着水鞋下了楼，跟着师傅们一起磨刀。有人喊吃饭的话就过去拿几个面包。我就过去拿面包吃。还行，比一般的东西耐吃。那师傅又说，你帮我给员工发，一人一个，别让他们拿多了。
　　吃了早点，就开始切菜。师傅们把砍刀使的行云流水，眼花缭乱。我只好摆好姿势一刀一刀的切。看看毕涛，他更笨了，从来没切过菜的，把一个白菜翻来覆去的放，最后胡乱切上一通。
　　厨师长一瞪眼睛，说了一通激励瓦拉的四川话，听不懂。他拿了两个白菜放在我和毕涛的中间，挥刀一阵砍，白菜变成了碎片。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出招。只是感觉貌似好像在电视里看过周伯通用内力把九阴真经化成碎片就是这个功夫。

　　莫非是九阴白骨大砍刀？
　　厨房长说学会了没，我们说快了。他甩刀忙他的去了。
　　我和毕涛切，相互研究，偷看别人的九阴白骨大砍刀手法，总算速度快了点。切得种类也多了些，有萝卜，莲藕，西红柿，土豆，茄子。
　　早晨到10点的时候就收工了，厨师长让我们休息会，先吃饭。在厨房伙食还是挺好的，几大盆的菜放在窗口，我们就先吃。吃的饱饱的。我和毕涛就拣最好的舀。反正记得那顿吃的好饱。
　　员工们开始排队打饭了，我们还在吃饭，他们就敲成饭碗。我和毕涛连忙洗碗准备上岗。几个师傅说让他们敲，先别开打。

　　终于给他们打菜了，貌似是个很新鲜的活。我每个人都舀上一大勺。没想到老板站在后面了，说要少给一些。免得后面不够，后面还有几批人。
　　打了几百号人的菜，手也酸了。我听见老头在说毕涛，说打菜要用对姿势就会轻松，不要那么用力。毕涛估计听不懂，老头一走，他就边唱歌边打菜。
　　哈，很是逍遥。打完了菜我们就做卫生，一整个大食堂是我们四个人清扫。早完卫生就12点了，洗洗上去睡觉。昏昏沉沉睡到下午2点，还好下午切菜只用切刀3点半，基本一天的工作又完成了。我还在心疼自己手上的伤口有4条的时候。毕涛过来说，妈的，今天砍了自己6刀。
　　不管怎么样，生活安定的日子真好。虽然被骂，虽然学的慢，可是私下厨师长还是挺客气的。最重要的是终于无牵无挂，不用担心露宿街头。傍晚的时候我们就去华南城看大屏幕的三国演义。真爽，从小到大我就爱看这个。
　　毕涛就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数着星星。
　　日期：2009-12-18 12:33:00
　　不好意思,这几天工作很忙,所以中午才发.

　　14祸不单行的友情客串
　　我们很快乐地享受着厨工生活。那时我甚至沉缅于这种简单而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天，我还在清晨的梦中，被厨师长破坏。尽管他平时说话嘴里像含了块红薯，让我很费解，但这次他说让我们今天休息，我听得很是分明。继续做梦，但一会又被厨师长搞醒，他妈的让我们取消休假，带行李和老板去另一个厂区客串几天，那边有人请假。丫地，随意摆弄我们，我在心里在问候了他的祖上N代。
　　我们再次坐上了老板的车。沿途多见青山绿树。终点在是在福永镇的高美玩具厂的食堂。这里的厨师长地见识了我们的刀功后不由得问老板从哪找来的一对活宝。老板却说我们听话，不怕苦不怕累。第一次被人这样“表扬”。不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不是：这个家伙别的不会，就是听话，是个好奴才。
　　这个食堂比那边食堂要漂亮多了。大理石的地板，大理石的桌椅，中间的柱墙上挂着好几台液晶电视（先前那个连电视都没得）。打菜窗台的上方还有一个写有今日菜品的电子显示屏，但和实际并不相符。

                      第八节
  这里吃饭的人更多，当然我们就更累。我一个人要去打扫那个宽大的食堂。很多人吃完了不走，围着在那在电视，好像是在看《风云2》（不是才出来的电影版），这让我小小的BS了他们一下：这种垃圾也看，一定是没看过10年前郭，郑二人的经典电影《风云》。但我还是要客气地请他们让一下，好让我的打扫能够进行下去。扫完，还要做罗马王子拖蒂（拖地）。偌大一个房间让我一个全全负责，搞到很完才收工。

　　毕涛比我还惨。他和一个大姐姐要洗600多铁盘子。已是初冬时节，天气阴沉，水颇冷。毕涛蹲在那里两手不地在动，任凭污渍随水溅到他衣服上和脸上。盘子啪啪作响，怀疑是他娃子使气弄的。
　　我水士不服，肚子很痛，高频率地往返于厕所和食堂之间。第一次去厕所的时候，厨房长还以为自行下班。
　　毕涛更惨，中午就说JJ很痛，脸色又腊又黄，眉头紧锁，倦缩着床上，烈风不时穿过破的窗户从我们耳边呼啸而过，而我只能给他盖上仅有的一个长1.2米宽0.7米的小毯子,让他请假他,他要坚持.
　　好在这里的人很好,对我们很和蔼.和他们相处得很愉快。晚饭我不敢吃，我拉肚子时，吃了会拉得更厉害。
　　下班时厨师长好像知道我们一困难一样,主动问我们缺钱不。毕涛说他屁股痛想医生。老板不在，他让一个炒菜的师傅给了毕涛100RMB。

　　徘徊了又徘徊，犹豫了又犹豫，选择了又选择，我和毕涛才走进一家私人医院。那医生先说毕涛有没有乱来，当然没有（我可以保证，他大多时候没钱去，而他有钱想去时，又不敢去）。然后用眼睛扫描了下说要照CT。毕涛转身就要走，被医生拦住。我们说没钱。医生问我们有多少钱。我们说就100。医生说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我们就给你治了。挂号，配药，打点滴。我又进了好几次洗手间。打点滴的房间前排中间放着个电视，热播着《李小龙传奇》，供正在输液的人们连同陪护人员娱乐着。旁边一个可人的正在治疗的MM让我护送她去自然间。她在里面虚虚，举着吊瓶站在门外的我听得很是悦耳。我变态是不？耻于贫困我没和她作更深下一步的交流。自己都顾不了，何必多拖累别人？

　　收费99，5元。真他妈的人道，还知道给偶们留个包子钱。
　　夜里很冷，冻得我睡不着，直至凌晨3点多我困意战胜寒意。
　　日期：2009-12-18 15:59:00
　　15晴天霹雳
　　病了一场才知道健康是多么的重要。第二天起来，毕涛又活蹦乱跳，我也一扫先前的阴霾。天还是晴朗的，我们还都活着。
　　还是开开心心的下去上班。其实累倒不怕，就怕有些事做不好。
　　我们小心翼翼的在这个新的环境里学，做。生怕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因为毕竟这里的人对我们还好，在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们一把。
　　早晨还是阳光明媚，到了中午却晴天霹雳。老天还是决定继续折磨我们。毕涛在给员工打菜的时候接到了中信银行的电话，电话说毕涛欠了中信银行9000，需要今天及时还款。毕涛说没有啊，我都没有办到卡。中信银行说办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的煞有其事。毕涛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就说我先咨询一下，我的可能被冒用了。
　　毕涛给石村发短信，石村不回。打电话，电话也不接。毕涛就对我说，这事估计闹大了。过了一会，石村发了短信说，毕涛的身份证一共拿去办了好几张信用卡，钱都赌博输掉了，一共是是3万多元。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11月3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毕涛说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怎么办。我说你先问问石村的意思吧，看这钱怎么办。
　　写到这里暂时我不想写了，如果是看了这篇文章的大家，你们会怎么办？
　　石村曾经是我的兄弟，是我们的同学。和劳瑞关系很好，和毕涛的关系不温不火。

　　日期：2009-12-18 16:52:00
　　16.对不起你，老板
　　毕涛接完了电话，就不在唱歌了。他对我说，言召，我为什么还要快乐。
　　无可依靠的我们还在想怎么办。大姐就喊毕涛。小弟，快来呀，先洗碗。
　　毕涛悄悄的对我说，我们下午走吧，找石村去。我说好。
　　毕涛还是走过去帮大姐把500个盘碗给洗了。
　　我一个人去扫食堂。
　　电视里还在播放不知名的武侠片。
　　一个人在前面跑，几个人在后面追。
　　跑的人追的人把小贩的摊子弄的乱七八糟。

　　我就想要是你们把我的食堂摊子弄得这么乱，我管你们是武林高手？我一定劈了你们。
　　到了下午的时候，毕涛一个人默不做声的走到老板跟前，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只看见他们在那边说话。
　　我第一次，看见毕涛的眼里透着伤。伤里透着狡洁。
　　等他回来的时候，毕涛对我说，我刚去找老板借支了200元钱，说给自己看病。老板给我了钱。我说这老板不错啊。
　　事实上是这样子的，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年轻老板收容了我们，还开车接我们拉行李。在这个关头这个年长老板也就是年轻老板的父亲也这样的支援我们。我问，现在怎么办？

　　毕涛说，我们找石村去。
　　我说这样不好吧，老板对我们还可以。
　　毕涛说，这次我最后一次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老板，我要走了。
　　终于，又背上两个大大的行李袋”
　　经过大门的时候，看见长长的人群在外面排队。
　　他们都是找工作面试的。
　　我一阵苦笑，感觉就像初生的小草一样无措，随风飘荡。

　　打听，询问。找到了去岗厦的车，我们又一次把两个重重的行李袋拖上了车。坐在最后一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毕涛玩弄着他的手机说，我会把石村发的这条短信留着。
　　我向他的手机看去，屏保上还写着：深圳我来了。时间却定格在2008年11月3日。
　　日期：2009-12-18 20:46:00
　　17归去来兮
　　再次回到岗厦，毕涛直奔7分便利店而去”

　　回来的时候他远远的拿着烟向我招。一盒黄鹤楼，一盒好日子。他打开黄鹤楼拿出两根，一人一根，叼在嘴里。
　　我问怎么买这么好的烟？给石村发吗？
　　他笑笑举着手里的好日子说，给他发这个。
　　我问为什么？毕涛皱起眉头说凭什么我们吃苦，他去享受。这次去问他怎么解决问题的。
　　我们把行李放在了石村出租房的门口。那几个自由职业者不在。反正也是一堆破烂.我们下了楼从岗厦步行到了金中环大厦”
　　见面的地方是石村上班的金中环大厦的39楼。那里环境清静，我们坐在石凳旁就看瞭望整个深圳。初来的时候还记得石村豪迈地站在这里说深圳就在我脚下，可是现在...

　　石村还是来烟不拒，我们也都抽起了好日子。气氛很沉默而幽重，石村一个劲的抽烟，阴沉着脸,毕涛就远远的看着风景。我夹在中间很是尴尬。
　　石村说，我早料到有这一天了,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套，你现在要钱就算是把我抓到局里去我也没钱。你就是把我家抄了我也拿不出3W。毕涛问欠的具体数额是多少，石村就说中信一万广发一万二深发一万（具体数额有出入，望读者不要多追究，不希望有人对号入座。）
　　毕涛又深深抽了口烟，那烟呛得他眼泪流。他问石村怎么办，石村说现在只够还一些利息，以后会慢慢把钱还上。石村又说，兄弟，不管怎么样，就算我坐牢也不要告诉我的家人，我怕他们伤心。
　　石村又拿出张卡片，说这张卡片今天才到，额度有3000.可以先还一些利息。毕涛接过去，看上面写的是深圳平安银行。我说，算了，大家都不要想了。当务之急我们先把银行的利息还了。毕涛点点头。石村却不置可否。

                    第九节
  那个下午，石村带毕涛把深圳平安银行的钱给套了出来。刷卡时，毕涛一人在里面，老板说多少手续费他就多少。石村在外面撇着嘴，恨恨地说“看B套那个傻不拉叽的样，真是被骗也活该。”我觉得他说这话时的嘴脸丑陋无比。

　　中信，深发展和广发三家银行每家存了几百块钱的利息。手头还有1800元。我说石想吃什么，他说想吃好的。我说随你挑，这个主我还是做的了的。老实说我当时是想给他安慰和鼓励，让他有勇气来承担责任。我们跟着他一起去了岗厦村，我们找了家店面吃乌江鱼。
　　空气很凝重，我想让气氛轻松点，可找不到合适的话，他们也没有开口的欲望。突然下起了密密的小雨。石村侧着的脸很苍白，继续吞云吐雾脸。毕涛则很忧伤。
　　老板撑了雨棚，我们就在下面喝酒。喝了酒话就多起来，石村说这辈子只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文月，一个是毕涛。
　　我想，文月伤的他刻骨铭心，他还说对不起她。而他伤的毕涛不知所措那又该如何？
　　石村说劳瑞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一直瞒着我们两个没说。

　　我满心怒火，这事要是早说就早有解决的余地，还有被两个朋友出卖的感觉。毕涛也是一脸的愤怒。只是石村满脸酒意不能查觉到我们的表情。但还是我很慷慨地劝导他们。没得撒，人生没得迈不过去的坎。
　　毕涛结帐，石村先出了小馆，他喝得有点晕了，三个人摇遥晃晃到了他家。
　　毕涛说，走吧。我们再去关外。石村也没说让们留宿的话。说着把那包好日子放在了石村的枕头边。
　　无家可归的我们就又拎着两个大大的行李袋乘着夜色，冒着小雨坐上了398朝上木古的车”
　　因为我们只熟悉上木古。

　　毕涛说他真不知道来深圳后做错了啥，他很努力了。我说生活就像他妈的强奸，既然无力反抗，不如躺下享受被除奸的快感。
　　日期：2009-12-19 12:39:00
　　18．无曲人散
　　深圳也有冬天，而且深圳的冬天一样很冷。风渐多，风渐大，天渐冷。
　　我和毕涛住15元钱的小旅馆，上木古新河路的第二条巷子。毕涛变的话很少，没有了以前的幽默与风趣，不会再时而不时地哼头号歌儿。下午就拼命的打着篮球，满场飞奔，动作凶猛，传、停、带、投不遗余力，他的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从被汗浸透就没干过。直到9：00，篮球场的灯熄了。

　　我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停下来。我相信只有我明白他心里的痛。当给我把买的香蕉给他，他吃了一口说是咸的，我一看他的嘴唇都带着血。
　　我说首先要找到工作。有了工作才能活下去，才能还银行的钱，你呢？他说，再看吧。他心还是很乱，很痛。的钱。
　　天道酬勤。早早起床的我们在上木古和新木村展开地毯式搜索。第一家，上木古森宝皮具厂，那女人事扫了我一眼，递过一张纸“好好看我们的厂规，厂纪。”三分钟后还她，她说这么快就好了，那我考考你。前两个问题我答对了，第三个不大清楚。她就说你都不仔细看，肯定是不想在厂里好好呆的人。第二家富升塑胶电子厂，新木村的铁轨附近，快到那个涵洞。门口贴的人说招人，保安说不招，打电话到人事，说招，再去，保安说你这种形像我们不要。当时我头发长约12公分，颜色天然稻草黄，形状蓬勃地向四周不规则地发散。我还是很生气，妈的，狗眼看人低。当然我是不为和狗计较的。我很高兴地离开。感谢他指出我的不足

　　回旅馆用冷水冼了个头，梳理梳理。把衣服和鞋都刷了一遍。继续前进。我从不放弃自己，哪怕处于绝望和绝境之中;相反 Iwilltrymybest!第三家，第四家。。。。。。。
　　新木村委外的信达铁路物资有限公司贴着广告招人。待遇按劳动法。这
　　我就去门卫处敲敲了窗口，对保安说，你好，我是来面试普工的。保安说，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一下。我递过身份证。一会一位女士出来，让我填一个表格。在工资要求一栏，我写得是“与付出成正比”，这让她很赞许。接着她问我的工作经历。给讲待遇：900的底薪，22天工作制，加班费1：1.5：2：3。具体说是平时为7.76.周六周日10.34,法定节假日15.55我以为可以了，她却把我带到厂长面前，厂长再次对我考核。厂长国字脸，整齐的平头，像貌和语气都极为严厉。厂长拍板说要我，但稍有不听话，立马干掉。虽是如此，我还掩不住喜悦地说，谢谢。谢谢。明天我一定准时到。毕竟算是找到一家正规的厂了罢.

　　我说毕涛，你也去试下。很简单的，工资待遇挺好。
　　毕涛说不了，这点工资连银行的利息都不够。我说，不怕啊。月底找石村要，他不给的话就告他，万一不行的话，我们两人的工资朝里面填，一年时间总会够的”
　　毕涛摇摇头。说你先去上班看看。
　　晚上我们就在上木古的夜市吃串串。啤酒妹很殷勤，毕涛三次接受了她的服务。喝了酒的毕涛迷离地说他对不起爸爸妈妈。我说以后对得起就行了，我们一起奋发图强我没劝他早点找工作，我暂时也不用为他担心，他身上还有从信用卡套出来的钱。据毕涛后来说，串串便宜，一吃可以吃上几小时，那是他的优点。
　　第二天我去上班，毕涛给我100元钱，说省点用。我说晚上来看你，只是没想到这竟然我们的告别。

　　毕涛一个人走了，坐车去了人才大市场。住临时床铺，吃盒饭，笔试，面试，复试。后来进了金德管业集团。等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坐火车踏上了去浙江金华培训的路途。我只能祝福他：兄弟，一路顺风！
　　日期：2009-12-19 12:54:00
　　谢谢大家支持与关心!
　　youngxp2003 ,你的评价很客观,只是我想不出来,请你帮我改一下.明辉9527 我知道有个厂叫明辉.9527是唐伯虎的工号,还是你自己的?
　　逍寒月,这个名起得很好,有意境.

　　sxh514 谢谢你的夸讲,只是我很忙.加上资智有限,每天尽力也只有这么多了.
　　甜心的蜜语,你在家乡还好吗?
　　我等的人会是谁 ,呵呵,我们很平凡的.
　　不曾希望,喝酒那是一定要的.
　　怕伤害的人,恩我不想伤害你的.
　　琴剑一线 .如果我现在认识你,你就 不请我吃饱喝足了呀?nicolastong.恩,何必彼此,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猫吃耗子2009,我这可不是电线杆.
　　lanlan_dai 你还是不要有这样的经历.快跑_党来了,恩,还好,毕竟我们都从那么那么艰难中走过来了!
　　日期：2009-12-20 13:07:00
　　19．无法宣泄的坏感觉
　　不管多少人曾在你生命里来了又还，但只要你在，你的生活就将继续。
　　厂的名称是信达铁路物资供应有限公司，性质是重五金加工制造。

　　我被分在生产五科。几台砂轮机挞挞滋滋地响个不停，几个戴着口罩的工人俯着身，手握着一又叠铁片，贴着正在飞速旋转的砂轮来来回回地做着摩擦运动，他们的手无限接近那砂轮。千千万万颗粒状物体在空气中浮浮幽幽。科长刘标命令我向他们那样做。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手在颤抖着，几十年来，我对机器一直敬而远之。小时候，我差点曾被打米机绞断左手小拇指。现在，我没得选，胆战心惊迎了上去。

　　三分钟后，旁观的刘标对我发飙，你怎么连这都不会，你自己去别处找活干去。话音一落，一个上了年龄的工人回头说我介绍一个熟人来吧。刘标没买他的帐。
　　我无能为力、无助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是个毫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