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代》是中国知名人像摄影师肖全倾尽十年完成的艺术佳作,全方位记录80、90年代文化艺术界的辉煌行动。收录了崔健、陈丹青、谭盾、张艺谋、陈凯歌、巩俐、窦唯、姜文、北岛、顾城、海子、余华、史铁生、贾平凹、王安忆、苏童、韩少功、王安忆、唐朝乐队……等众多时代建造者,他们纷纷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肖全的镜头下,或与镜头对视,或沉迷生活和梦想。当我们说起文学、艺术的时候,总是离不开八九十年代。 那一年,北岛那句“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成了所有久别重逢的经典名言;左北岛右顾城1986年《星星诗刊》中国十佳诗人在成都颁奖,北岛,顾城、舒婷等住进了成都花园宾馆,那晚北岛舒婷出席交流活动,只有顾城和他妻子谢烨在房里。肖全拍下了童话式的童话诗人。顾城回北京后,给肖全邮来诗集《黑眼睛》,并留下两行字:那些花已经走远了,给肖全。诗人北岛,在70 年代他说,我-不-相-信!要知道,那时说这话是要杀头的。舒婷、北岛、谢烨、顾城、李刚、傅天琳在望江公园合影1986年,成都星星诗歌节 1986年,成都西川长得十分“厚重”,但是他的长相却极具知识分子的模样,说话咬文嚼字,满腹经纶。我们三个在西四那一块瞎转,胡同里冷不丁得冒出中国历史上的大人物的故居,让你觉得,那些文学家、政治家就在你身边,和你发生着某种关系。史铁生 1991年,北京画家,陈丹青朱哲琴摇滚歌手何勇,与窦唯、张楚并称魔岩三杰。可以说他的《姑娘漂亮》是无比地寂寞:“交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想想94魔岩三杰在香港红勘的演唱会,把整个香港给震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中国摇滚的时代来了。也基本上从红磡的演唱会开始,国内的摇滚开始急转直下,那场的演出像一个急转弯,随后的摇滚并没有像很多人期待和预料的那样蓬勃发展,却恰恰相反。90年代的摇滚成了一段唯一值得回忆的黄金岁月。看看如今魔岩三杰今安在?偶尔能看到点张楚的演出。唐朝乐队,在80 年代,一个破旧的四合院里他们写出了《梦回唐朝》。当时,窦唯的黑豹还在,王菲还没有改名为王靖雯到香港打拼。看到那时的他,你就会明白王菲为什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窦唯窦唯在胡同口吃油条 1993年,北京那一年,舞蹈的魅力被所有人认识,杨丽萍的孔雀舞,搅翻了整个大街小巷;杨丽萍1986年,杨丽萍的独舞《雀之灵》获得第二届全国舞蹈比赛创作一等奖,及表演第一名。有人请教她:为什么你能获奖?她脱口而出,因为我没有对手!这,也许就是艺术家需要的傲气。 杨丽萍-2010年大理杨丽萍 1992年,北京杨丽萍在山边云海间即兴舞蹈 1996年,云南那一年,电影也蓬勃发展,张艺谋和巩俐还恩爱如漆,《大红灯笼高高挂》拿了奥斯卡奖提名;张艺谋 1994年,苏州张艺谋在《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剧组与大伙儿吃盒饭1994年,苏州张艺谋与田壮壮 1994年,苏州陈凯歌 1993年,北京那一年,优秀的文学更是层出不穷,三毛的撒哈拉、史铁生的地坛、贾平凹的废都······胳膊下夹一本文学作品,是那个年代人的标配。史铁生苏童 1991年,北京王安忆 1993年,上海作家残雪 长沙,1991年作家王朔作家余华诗人食指。这张应该是在精神病院拍的。有人说,八九十年代,是中国理想主义最热烈的时代,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如今,那个年代的辉煌成果还总被频频提起,它已经成了我们心中的一个梦。 对于那么美的一个时代,错过实在可惜,我们该如何去追寻、去亲眼见证、去留住那个美与理想的时代?著者肖全,国内第一人像摄影家、国际摄影大师马克·吕布的高徒,也是80年代的“王家卫”,因为他镜头下的人,都有独特的光影和感觉。 人们说,肖全的镜头拍了谁,那就谁一生中最好的照片。举着相机的肖全(马克·吕布摄)三毛也说:“肖全,我们是通的”。 “通”,一个字说的简单,却要付出极大的心血。 为了拍出一张好照片,肖全每次都要用上好几天、甚至好几年的时间,专门和当时的文学家、艺术家、思想家们一起生活。肖全给三毛拍摄的过程中,三毛把自己心爱的包脱下送给了肖全,因为彼此都懂,才能这么随性风流吃饭、逛街、工作······整个过程中,他们都是形影不离,只为捕捉到镜头下最真实、自然的一面。 等待着、等待着,时候对了,咔擦一声,诗就成了。 我们常说,功夫在诗外,摄影也是如此。 比如这张惊艳了所有人的照片:易知难当时,全中国的女孩子都为这张照片疯狂了,她们说,一辈子,有这么一张照片,就满足了。 照片里的易知难,是个成都妹子,她唱歌、做音乐,一个人赚钱,供养去艺术学院进修的丈夫。 点着烟,想到生活的不易,想到自己赚钱养夫、背负压力的生活,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了,但你看她的身姿,看似慵懒的斜倚在椅子上,却仍然透出一股不服输的力量。柔软却又坚韧,入世却又遗世独立。 同样是面对严苛的生活,她的生命里却开出了一朵花,从内而外,美的让所有人惊艳。 其实,这就是八九十年代特有的氛围,因为有理想,所以坚韧,若是早十年、晚十年拍,都不会有这样的照片。诗人翟永明姜文崔健 1990.3 在成都演出期间。 “我和崔健、王晓京区电视台区录像带,再电视台门口,我见有一堆旧墙和TV 的V 字,正好奇妙地组合在一起,便请老崔下车拍照。崔健想了想,下了车。我操起相机,按了21 张,老崔不停地改变着身体姿势。一分钟后,我心里有数一副好照片已经诞生了。”崔健在成都演了三场,我在下面拍照片。每当唱到《南泥湾》的时候,素不相识的人互相手挽着手排山倒海地演唱,当时那样的一种激情、那种音乐,真的要把屋顶给掀翻了。我听到了一句话:不要管他们,只要他们不出去。后来成都给北京打电话,说这哪是演出啊,这完全是闹革命。崔健为亚运会募捐的这样一个心愿,他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演出,在成都的第四场演出戛然而止。崔健在排练 1992年,北京肖全是中国最好的人像摄影师,这是他用十年的时间去拍摄的,没有任何人像摄影会比它有价值了。 但是,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我们对摄影其实没有那么疯狂的热情。 我们收藏它,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它有独一无二的真实。 比如,没有任何摆拍、没有站在红毯上的影星巩俐:比如,潇潇洒洒、在成都街头席地而坐的三毛:三毛 1990年,成都1990年,窦唯在北漂,巩俐在拍戏,史铁生要开始动笔写《我与地坛》了,三毛,则在经历人生中最后一段旅程······三毛而我们,那时候又在做什么呢?他们生于五六十年代,成长于八九十年代。是新中国成立之后诞生的第一批孩子。生长于红旗下,经历过时代动荡,但在之后的二三十年里,开始在诗歌、电影、文学、音乐、美术等领域自由生长,逐渐汇聚成一条磅礴的文艺长河。他们年轻肆意,才华洋溢,看上去不知天高地厚却始终坚持自我。在并不乐观的环境下冲破所有阻碍,为中国打开了一扇改变历史的大门。于是,肖全作为同时代人物,决定拿起相机记录下这一切,将一代人的精神永远珍藏。
艺术家何多苓无意中看到肖全拍摄的诗人食指,于是对他说:“小子,你这样拍下去不得了!”著名作家三毛有一天想拍摄一组照片,于是找到肖全,肖全连续跟拍了她三天,三毛看到照片的时候说:“这不是完整,而是完美。你知道吗?我十几二十岁就梳着短发、背着包满世界地漂,十几年过去了,还是我一个人。你瞧,这是一个多么倔强的女人……”1991年肖全给三毛拍的《天堂之鸟》出版,杨丽萍看到后,也找到肖全为自己拍照,到现在肖全已经拍了她整整十九年,他是亲眼看着“孔雀展翅”的人。杨丽萍说:“等我七八十岁的时候,我就谁都不见了,但是我只让肖全来给我拍照。”在网络中广为流传的易知难,相信很多人都见过这张照片,却不知道是肖全所拍,当时易知难坐在那里半个小时一动不动,肖全就不停的捕捉按动快门,直到易知难的眼睛忽然装满泪水。早在1995年,已经拍摄出《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的张艺谋,就决定让肖全为自己进行终身拍摄。无论对于肖全、被拍摄者,或是任何一个时代,这部作品的意义都是空前绝后的。如今的肖全已经60岁,但依然拥有少年人的热情与气性,继续走南闯北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