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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橡树 | 庚子俄难121年：海兰泡及江东六十四屯往事

庚子俄难图。

在1900年，光绪26年，庚子年。

那一年，自7月17日持续到21日，沙俄阿穆尔军区和西伯利亚军区派出军队，借口平息义和拳乱，保护东清铁路，侵入黑龙江左岸，大行烧杀抢掠，制造了系列血腥惨案。

其中，俄军有组织，有策划地在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的大屠杀，戮中国妇孺老幼数万之众，最为惨绝人寰。

俄军不仅在黑龙江左岸痛下黑手，屠杀平民，随着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沙俄派遣近20万大军全面入侵东北，不仅窃据我大片东北国土，其屠刀挥舞，东北几乎无地不受其害，军民为此罹难者不下20万人。

这一事件，史称庚子俄难。

今天，正值庚子俄难120周年，聊一下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的大屠杀。

1858年，满清黑龙江将军奕山在完全不了解现代外交的国际法的迷茫之中，与俄国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签订了一份稀里糊涂的条约，即《瑷珲条约》。

这个奕山自以为权且抚夷的条约，将《尼布楚条约》勉强争来的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的大片国土出卖得干干净净。

1900年黑龙江流域的中国原住民窝棚。

按照条约，满清帝国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即外东北60多万平方公里领土划归俄国，仅在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一隅，保留了中国居民的永久居留权，以及满清政府对这一地区和居民的治权。

这片被俄国划走的土地，非常符合“自古以来都是中国的领土”的定义。

尤其位于精奇里江口南至霍尔莫勒津屯的江东六十四屯的最早出现，则是满清帝国在与沙俄签署了《尼布楚条约》之后，按照近代国际外交惯例及近代国家疆域惯例，在条约约定的国境线内，开发的守卫雅克萨方向边界的旗兵军屯。

是以，江东六十四屯也有江左旗屯之称。

这是满清帝国边防军的主要后勤基地和边防军屯所在。

此后，在《尼布楚条约》签约200年余，随着清廷放松了对关外龙兴之地的管制，不分满汉，大量人口涌入东北，江东六十四屯也就得到快速发展。

由最早的看守边界的旗兵军屯，沿黑龙江逶迤南下，发展成南北一百五十里许，东西八十里许的新兴人口聚集市镇、村镇群落。

这时的江东六十四屯迅速发展大大小小八十余屯，只是沿袭旧俗，人们依旧将这一带地名称之为江东六十四屯。

1881年，俄国当局调查，江东六十四屯有中国人口达1.4万人，共约1266户人家。

其中，汉人约为8600人，满人约为4500人，达斡尔人约900人。

海兰泡及江东六十四屯地势图

海兰泡原名哈喇泊，紧邻江东六十四屯北方，位于黑龙江、精奇里江两江汇合处，与黑河隔江对望，有水陆两路交通便利。

是以，在中国移民的淘金、创业的商业大潮推动下，海兰泡成为远东闻名的边境贸易城镇。

——在1900年俄军入侵东北之前，以海兰泡这般弹丸之地，即有200多家大小商号，确为当时冰天雪地的远东地区十分难得的商业城市。

不过，在1858年之后，沙俄根据《瑷珲条约》，浑水摸鱼将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等黑龙江左岸大片地区强行霸占。

此后，沙俄将海兰泡改名布拉戈维申斯克，定为沙俄阿穆尔省首府所在。

当时，沙俄为消化《瑷珲条约》鲸吞的中国领土，自然也是加快向黑龙江左岸地区移民。

然而，沙俄移民旨在军事入侵，是以，除却调拨军队之外，沙俄往远东及黑龙江流域的移民，也是以哥萨克和退役士兵为主。

由此，海兰泡这个城市平常维持日常运营和经济发展，所依靠的主要经营者、建设者和居住者，自然大多是中国人。

按照沙俄方面在1900年的不完全统计数，当时在海兰泡的商业、农业、制造业、手工业、服务业等行业的中国人，即有1.5万人。

综上所述，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地区不仅是中国固有领土，真正推动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地区经济迅速发展的，确实是当地的中国原住民。

至于其他清廷和沙俄两方，沙俄霸占主权，敛财自肥，享受红利；而清廷则不过占有一点可怜巴巴的治权，勉强维持皇家面子。

由此可见，历史上发生的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大屠杀，俄罗斯人当年痛下杀手，杀绝了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当地勤劳创业的华人，除却暴露自身极狠、极毒、极残酷之本性之外，空前规模的大屠杀对阿穆尔地区的当地经济和发展，同样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如此无底线的屠杀，可见俄罗斯人暴虐至极，同时也是愚蠢至极。

庚子俄难图。

是什么原因使得沙俄军队如此残暴实施了这次空前血腥的大屠杀？

这一往事，还需从1900年6月29日说起。

当时，沙俄已经调集野战军集团聚集黑龙江左岸，预备全面入侵中国东北。

就此，远东及海兰泡地区一带俄军最高指挥官，沙俄阿穆尔军区司令康斯坦丁·格里布斯基为安抚当地平民，发布公告：

布拉戈维申斯克，即海兰泡的居民的大部分非技术劳役，均由华人承担，供应我居民种种食品，甚至帮助操持家务，理应受法律保护。

俄罗斯军方对保护华人，是有专门发布公告明确。

然而，这一纸沙俄公告等到俄军大军入侵，终于等于白说！

沙俄军队历来素质极差，尤其派往远东的军队，官兵大多贫穷，嗜酒，纪律极为败坏。

因而，这部分俄军官兵长途穿越人烟稀少、气候苦寒的西伯利亚地区东进窜入海兰泡一带繁华城市之后，体力疲惫，士气低落，为此，沙俄军队为激励士气，即开始下令、怂恿官兵抢劫。

当年，沙俄官兵沿街疯狂抢劫，在不断扩大抢劫范围，加大抢劫烈度之后，为毁灭罪证而顺势杀人放火，更为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带来了极为深重的苦难。

现在回望，发生在1900年夏季的庚子俄难，无疑是沙俄军队为抢劫而引爆的纯粹的屠杀事件。

然而，如今的中俄主流历史学界却有另类冰雪聪明的解释。

他们论及当年庚子俄难，娓娓而谈，往往就黑龙江左岸及阿穆尔地区中俄移民杂处的现状，屡屡举证，说明这场历史悲剧，确实是以中俄移民为抢夺有限的农垦耕地资源发生矛盾，最终诱发了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大屠杀。

实际上，黑龙江左岸及阿穆尔地区，水源充沛，森林茂盛，沃土万里，物产丰富，地广人稀。

所到之处，无论农耕、狩猎、伐木、开矿、加工、商业，黑龙江左岸及阿穆尔地区到处都是肥腻的机会之地。

事实如此，可见，如无视这个现实，非要论证当年中俄移民是因为耕地资源致使矛盾激化，纯属关门造车的书呆子赚表现的屁话。

其实，由宏观的空间和时间确定，任意的重大历史事件只要发生，在逻辑上总不会孤立的事件。

庚子俄难、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大屠杀亦然。

这一历史事件，与当年沙俄急欲修建东清铁路而加强控制远东、以及八股联军入侵中国掀起列强瓜分中国狂潮，及沙俄派兵全面入侵企图鲸吞中国东北等等事件，实则相互关联。

当年，沙俄向中国东北发起全面入侵的借口，正是平息义和拳乱，保护东清铁路建设。

——现在国人极少有人知道，在1900年庚子国变，沙俄曾经一度侵略、鲸吞了中国东北这件往事。

正是沙俄一度侵略、鲸吞了中国东北这件往事，在后来激化了英、美、德国等列强矛盾，最后演变为日俄战争。

当时，日军为打赢日俄战争，派出著名间谍明石元二郎携带日本大本营调拨巨款，专门联合沙俄的反对沙皇势力开展社会运动、工人运动……日俄战争催化了沙俄国内的思想运动，客观上助力了普列汉诺夫、列宁、托洛茨基等革命者的发展。

详文请参阅《日俄战争背后的谍战风云》。

日俄战争之后，日本夺得沙俄在南满及辽东半岛利益，并得以在东北驻军，是为关东军。

日本关东军的出现与存在，也为后来日本大举侵华埋下伏笔。

就此可见，由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大屠杀拉开帷幕的沙俄军队全面入侵中国东北，对远东影响之深远。

被俄军逮捕的华人，被俄军将长辫捆绑一起。

当时，为准备这次大规模侵华战争，沙皇尼古拉二世亲自就任俄军总司令，以国防部长兼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为总参谋长，征调18万余军队，编成4个军，沿东北边境的瑷珲、呼伦、旅顺、珲春、双城子、伯力等方向，欲图分路齐进，多路进攻，鲸吞东北。

而满清方面，以李鸿章、张之洞等人开展东南互保运动，之外，清廷仅有兵力主要用于北京、直隶等地区，完全无暇顾忌东北。

是以，回望这段历史不难发现，就沙俄军队全面侵华的战略来看，沙俄军队在侵华作战极为顺手的态势下，之所以要抽调兵力恐怖袭击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制造大屠杀，纯属是针对中国原住民的种族清洗。

这种残酷的清洗除却沙俄对远东的政治野心之外，也有其军事上的原因。

当时，东清铁路等东北主要铁路线尚未修建，俄军在侵华作战初期作战非常顺利，因而，俄军要对中国东北纵深发起全面入侵，只能依靠兵舰和运输船，选择黑龙江水系的水路，调兵调粮东进、南下，运往大沽、旅顺、哈尔滨等地。

由此，沙俄军队占据、控制江东六十四屯及海兰泡地区，以及黑龙江右岸的瑷珲地区，即为全面入侵东北之根本前提。

因此，在1900年6月东北拳乱爆发，慈禧太后向包括俄国在内的十一国宣战之后，沙俄借口保护沙俄在东北修建的东清铁路，加紧备战。

随着近20万沙俄军队调入江东六十四屯、海兰泡，甚至黑龙江右岸的瑷珲地区，沙俄军队与清军边防部队自然不免发生冲突。

1900年7月13日，1000名俄军及军火，乘坐保罗号、谢苗杰日涅夫号、莫利号、汉克号、石勒喀号和利底亚号6艘轮船及拖载的12艘驳船，从海兰泡顺江东下，进入了清军边防军防区。

时任署理黑龙江将军的寿山将军闻讯之后，严令瑷珲守军拦截，不许这部俄军前进。

14日，俄军运输船米哈依尔号拖5艘驳船再从海兰泡驶抵瑷珲江面，尝试强行通过，遭到清军方面鸣放空包弹拦截。

之后，两军开始枪战。

乱枪之下，俄军领队军官被当场击毙。

次日，15日，俄军海兰泡西郊兵营再次派出军队，准备偷袭瑷珲边防哨所，然而，俄军的报复偷袭运气不佳，当即遭到清军设伏。

一场小规模激战之后，俄军仓惶溃逃江左。

至此，寿山将军严令各部拦截俄军入境，沙俄军队为全面入侵东北必须在中国边境调度、部署、投放兵力。

各路俄军虽然占据兵力优势，却被清军边防军阻挡，淤积江左阿穆尔地区，动弹不得。

东清铁路局部。在东清铁路未完全竣工之前，俄军入侵中国东北，调兵运粮，主要依靠黑龙江水系航道。

沙俄军人和中国原住民。

急欲入侵中国东北的沙俄失去了耐心。

在外交托词下的多次企图侵入中国边境线受阻之后，俄军索性撕毁之前发布所谓安民告示，一面出动2艘铁甲舰进攻江右瑷珲的清军要塞，一面派出军队，兵分两路，冲向毫不提防的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等地的中国原住民居住区。

7月15日，一场有目的，有计划的大屠杀开始了。

当时，声称要保护中国合法侨民的阿穆尔军区司令格里布斯基在其发布公告墨迹未干时即自食其言，突然下令封锁黑龙江，扣留所有渡船，驱散渡口的中国难民。

与此同时，俄军分队借口搜查间谍、军火和叛乱分子，向江左中国人聚集点发起袭击大肆搜捕中国居民。

16日，大搜捕行动继续进行。

要在地广人稀的阿穆尔地区实施大搜捕，单靠俄军正规军，人手当然不够。于是，除却沙俄军队之外，沙俄往阿穆尔地区的哥萨克、退伍兵移民和警察组织为民兵，也参与了这场抓捕。

在俄罗斯人带路下，俄军与俄罗斯民兵挨家挨户抓捕中国原住民。

这天晚上，除了抓捕时被枪击、殴打致死的近百人之外，至少有3500-5000名中国原住民被拘捕关押在精奇里江边的莫尔金木材厂大院。

1900年7月17日，拂晓，俄军籍口送中国原住民过江回归中国，押解他们徒步20多里……然而，他们终于无法回国。

俄军及沙俄民兵在杀害沿途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之后，将剩余的中国原住民驱赶到了海兰泡的黑龙江边。

然而，江边没有渡江的船和木筏。

唯有屠刀。

据相关史料记载，当时俄军及俄罗斯民兵从三面将中国人层层包围，用鞭打、刀刺、斧砍、枪击等方法，将中国人驱赶到江中淹死……

走在前面的，被刺刀逼迫跳入江中，很快被卷入激流。剩余不敢跳江和反抗的中国人，则在岸上被俄军、俄国人民兵用刺刀捅死，斧头砍死……

俄国人杀人，犹如娱乐。

他们将几个中国人辫子捆绑一起推进江里，看着中国人活活淹死。

他们用刺刀捅伤中国人后，再用铁丝串联，将中国人驱赶投江。

这场屠杀，即便婴儿，也不能幸免。

大屠杀无情碾过，俄军和俄罗斯民兵的屠刀挥舞，无数母亲和他们怀抱里的婴儿都是遭毒手。

当时，正在海兰泡负责谍报工作的日军大尉石光真清目击屠杀现场。

俄军和他们逮捕的中国原住民。

后来他回忆海兰泡大屠杀，描述尤其让人震惊：

阿穆尔河有史以来没有过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大悲剧、大罪行。

相传，从17日至21日，俄军及俄国人民兵在海兰泡共进行了四次类似屠杀，共有5000名中国人惨遭杀害。

海兰泡大屠杀受害者人数虽然不及南京大屠杀，但其血腥、残忍、兽性，同样怵目惊心。

22日，俄军阿穆尔军区当局宣布，海兰泡的中国人已被肃清。

就在海兰泡大屠杀的同时，俄军对江东六十四屯的屠杀正在进行。

江东六十四屯沿黑龙江逶迤南下，南北一百五十里许，东西八十里许，面积较为宽广。

这次，为彻底清剿当地中国原住民，俄军阿穆尔军区司令格里布斯基亲自调集骑兵，分路袭击江东六十四屯的诸多中国人聚集地。

袭击得手，俄军即以捆绑关押纵火活活烧死，驱逐投江淹死，集体枪决和活埋等等残酷、血腥手段，对在江东六十四屯的中国原住民毫不留情地施以屠杀。

当时，在江右中国人目睹江左同胞惨遭杀害，对俄军暴行和屠杀惨状描写为：

（俄军）各执刀斧，东砍西劈，断尸粉骨，音震鼻酸，重伤者毙岸，轻伤者死江，未受伤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满江岸，有随波力拥者过者80余名，赤身露体，昏迷不能作语。

……询知惨杀溺毙华侨有5000余名。

不完全估计，江东六十四屯的大屠杀，使得中国原住民大约在2500-5000人罹难。

相传，在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屠杀期间，中国遇难者尸体浮沉、漂流在黑龙江面，尸体腐臭，数周不绝……

在1900年7月，屠杀岂只在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

当时，沙皇尼古拉二世和沙俄国防部长兼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一声令下，俄军在远东的军队和移民组成的民兵，即兵分多路，对尼布楚、伯力、海参崴、双城子、库页岛及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等中国原住民聚集地发起入侵。

俄军所到之处，无不伴随烧杀抢掠……

海兰泡及江东六十四屯位置图。

1900年8月以后，随着俄军全面入侵东北腹地，俄国人的屠杀犹如瘟疫，也就开始全面爆发，袭向中国东北内地的黑河屯、瑷珲、满洲里、珲春、三江口、旅顺、齐齐哈尔等……

在沙俄军队有目的，有计划的屠杀中，世世代代在这些地区生活的中国原住民遭到毁灭性的劫难。

——百年以后，综合英、德、日本和俄罗斯等相关记载，在1900年庚子俄难遇害的黑龙江流域的中国原住民，大致超过了25万人。

碍于俄国人对他们当年灭绝性屠杀资料的销毁和经过120年冲淡，要想清楚当年被害者准确数字已经非常困难。

不过，俄军及俄罗斯民兵们屠刀所向，视华人如草芥，散见欧美国家及俄罗斯自己的历史记载，斑斑点点，确属血腥、野蛮的屠杀的事实。

当年，沙俄军队及其移民对中国原住民不分青红皂白的纯粹为屠杀而屠杀，对远东地区的社会、文化、经济、民众造成了毁灭性的灾难。

究其因，沙俄自沙皇以下，不分军民，戾气深沉，素来嗜杀。

当时，俄军既要借庚子拳乱之机全面入侵东北，屠杀海兰泡及江东六十四屯中国人，然后再掠夺他们的财富，既能够震慑中国人抵抗侵略，还能够由此抢掠军费，以战养战。

这些可能是俄军和俄罗斯民兵发起大屠杀的主要原因。

事实上，大屠杀之后，沙俄阿穆尔地区军政协商，即授权俄军司令格里布斯基任意征用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中国居民的住宅、商店、粮食、家畜，以供军需。

显然，这是一次以国家的名义而进行的抢劫。

往事逝斯，弹指之间，发生在1900年的庚子国难已经过去了120年。

现在，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经过沙俄、苏联和俄罗斯的121年的消化，如今成为了俄罗斯联邦的阿穆尔州的一部分。

如今的海兰泡，已经变更为俄罗斯名字布拉戈维申斯克。

在俄语里面，布拉戈维申斯克是“喜讯”的意思，于是，背负中国原住民深重血泪的海兰泡也就变成了俄国的“报喜城”。

如今的“报喜城”，人口超过50万。为俄罗斯在远东的工业、行政、文化、商贸、旅游的中心城市。

1900年沙俄入侵东北示意图。

隔河眺望海兰泡。如今已变成俄罗斯的布拉戈维申斯克。

不过，相隔在黑河、瑷珲这边，还会有人北望那段让人酸楚和痛心的历史。

总有人会去记住那些历史。

记住那些历史不是为了仇恨，而是我们需要记住教训。

相比我们而言，如俄罗斯这样的国家、族群，历史上靠蛮力扩张，横亘欧亚，因而尤其信奉力量、权力，断不会理解中国文化的礼义廉耻。

因而，俄罗斯人可以完全坦然，毫无愧疚地面对那些斑斑血迹的中俄边境历史。

那么，为使中俄战略伙伴的关系能够在正常、健康的轨道上走得更远，如何面对实际上存在的，不可回避的历史，确属我们应该三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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