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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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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歷史——土改

陈怀初率察北骑兵一团在解放战争中英勇战斗,立下很多战功,在察北地区威名赫赫。刘世成是察北当地的开明士绅,因为拥护八路军,支持共党,把20岁的女儿刘秀英嫁给了陈怀初。解放战争开始后,岳父刘世成带着全家五口人,岳母袁氏,25岁妻兄,女儿和2岁的孩子离开国民党统治区,放弃土地房产,迁到共党政权控制的解放区宝源县居住。

谁都想不到的是:这一迁,就把自己全家人的性命给断送了。
1947年土改开始,陈怀初所在的冀热察辽军区,已经脱离了晋察冀的领导,归属东北军区。当年冀热察辽地区的土改极左的政策,是将地主的家庭成员全部杀害,然后分掉这家人的财产。疯狂的杀戮,百姓人人自危,争先恐后地逃亡,逃向傅军占领区。据资料记载:察哈尔和热河人民大量逃亡,很多村庄成了无人村,甚至许多民兵和党员都武装反抗。

这个极其愚蠢的政策在一年后的1948年,激起冀察热辽部分地区农民的又一次暴动,也制造了这些地区频繁出现的“还乡团”高潮。
当时,一分区组成的华北野战军四旅连同三纵、四纵在这一地区征战,为的是死死拖住华北的敌军,不致在辽沈战役期间去增援东北的国民党军。

在察北地区,1947年10月,宝源县开始土地改革,上面灌输的土改指导思想是“贫雇农打天下坐天下”,对地主、富农要斩草除根,全家杀光,没收地主、富农、中农财产。实际上,一切富裕的有些财产的人家,结果都不分青红皂白被肉体消灭,一家一家灭门抄斩。“有些干部,只要与地主富农沾边,即被当成‘石头’搬开。有些地方把斗争矛头对准干部,连作战部队指战员的家属也在其列;有些地方把贫下中农的东西也一律没收。至于肉刑,更是司空见惯,有用盐水把人淹死在瓮里的,有用滚油从头顶浇下当场把人烫死的,有逼着斗争对象的妻子剖腹自杀的……

一分区狼牙山抗日根据地的土改竟然也是这个样子,抗战期间积极支援八路军的老村长在批斗会上被“贫下中农”用石头活活砸死。​
陈怀初岳父一家五口也被关押。对于团政委陈怀初这样一个革命干部的家属是否要全家枪毙,商量了一段时间。最后,极左的想法占了上风,由地委、军分区、张北县委、区委组成五人领导小组经过讨论,决定全家枪决,罪名只有一个:地主。土改工作队将这一家人先押往崇礼县清三营进行斗争,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地点距狮子沟,陈怀初创建卓越功勋的察蒙骑兵支队的诞生地不远。斗争大会一开完,立即宣布执行枪决。在执行枪决时,张北县派了一个骑兵中队执行任务,挖好了一个杀人大坑,戒备森严,如临大敌,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荷枪实弹排成一排。

陈怀初的妻子刘秀英哭喊着说:“我才20岁,我没罪,都是陈怀初害了我。”全家五口人在哭喊声中悲惨地被押上了刑场,枪声响处,无辜的一家老小都被枪杀,只有2岁孩子被奶妈夺走,在场群众都大喊孩子没罪,不能杀,不久这孩子也被大水冲走。而陈全家尸体被曝野外,不准收尸,一直到陈怀初被逼出走那一天,还曝尸荒郊。

当时正在前线打仗的许多四旅干部家属就被滞留在怀来县城,落入到蜂拥而来的国民党军手里。想不到,这些落入到国民党军的共军干部家属,竟然都毫发无损,很安全的活了下来,以后回到易县的四旅留守处,与亲人团聚。而留在“自己人”那里的陈怀初家属,竟然曝尸荒野。惨死在“自己人”手里,这可是陈怀初始料不及的。

杀了陈怀初全家,也没通知他本人一声。直到1947年12月在独石口开“三查”、“过五关”的会议上,陈怀初才闻此噩耗。但陈怀初所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晋察冀土改,已经要求党组织将土改与整党相结合。理由是:如果在地主、富农等“封建剥削势力”已经被消灭、再无 “油水”可榨之后,农民们依然感到自己没有“翻透身”,那么其矛头就会很自然地指向眼前的“当权者”——党员和干部,后者多占果实、强迫命令等劣迹也会更加醒目和有力地强化农民的不满。

会上当地的党政最高领导没有一点人性,对陈怀初不仅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反而进行重点大会批判,说他包庇地主岳父。会议的高潮,主持会的领导当众宣布下了陈怀初的枪、马,将陈怀初隔离审查,写检查。这次会议,所有区委书记都参加,由上级安排好一个个发言批判。区委书记霍登赢的发言不够凶狠,下来后遭到地委宣传部长李孝的严厉警告:“(你这样发言)也要当典型。”一些与陈怀初有工作关系的中层干部都受其牵连。

​隔离审查的陈怀初闻此噩耗,如青天霹雳。在经过几夜不眠的思想斗争之后,陈怀初于1948年1月15日夜12点毅然同共党决裂,投向傅作义。投奔傅怍义后的陈怀初被任命陈为察北剿匪副司令和崇礼县县长,他在记者招待会上以自家的亲身经历向外界说法,详细揭露了解放区土改中的种种残忍血腥的真实状况,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据说,陈担任察北剿匪副司令和崇礼县县长后,他组织起张家口独立大队,专门围剿进攻联合区武工队和各村干部。他采用了长途奔袭、伏击、化装侦察、突然袭击、蹲点等多种相应战术,有效地消灭了共党方面的有生力量,牢牢控制了崇礼县周边的军事形势,威胁到了整个1948年察北地区的军事力量对比。

​在以后的当地党史中记载:“陈怀初几次带领敌人对我区、村干部和土改积极分子进行报复屠杀,给崇礼的革命和群众造成严重后果,对我危害极大。”

​1948年12月,围困驻张家口的杨成武华北野战军三兵团,在东北野战军四纵的帮助下展开攻城。陈怀初此时同国民党军一起被围困在张家口城内。从张家口撤退的傅军碰到了东野的拦截,塞外风雪中奔波一夜,傅军此时都是疲惫不堪,陈怀初自告奋勇带领部下抢占制高点,一直顽固抵抗到底,最终饮弹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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