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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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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财死


  “思平,思平!起床了,吃早餐了!”
  继母唐曼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思平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香艳的场景。
  昨晚和凌白冰在酒店春风几度,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温柔似水”,什么叫“柔媚可人”。
  凌白冰向他展示了女人最美好的一面,柔顺依从,体贴细心,性爱时极尽妖娆,让他流连忘返、乐不思蜀;闲暇时温情脉脉,款款而谈,既是良师又是益友,更有男女之间的戏谑调笑,其中美好,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个人聊了自己的学习、家庭还有之前的那些陈年旧事,聊了凌白冰的工作、婚姻、家庭和心路历程,美丽诱人的班主任老师依偎在自己怀里,和自己十指相扣,细若管弦的诉说着内心世界的变化,或者是柔顺的仰起头,看着自己倾诉从小到大经历的种种……那温馨而又旖旎的场景,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时间流逝,再美好的相聚也要分别,好在两人以后有的是相见的机会,虽然不舍,却还是依依惜别。
  看着自己红肿的面颊,凌白冰疼惜的将脸贴上来,用她的柔嫩的脸蛋抚慰那火辣的疼痛。
  两个人早就商量妥当,说是两人补课结束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小流氓拦住调戏,李思平为了保护凌白冰才挨了揍,幸亏有过路的路人帮忙,才没有受到更重的伤害。
  好在李思平年轻,身体结实,几巴掌虽然打的不轻,但毕竟恢复能力快,尤其是有这样的一个美人献出身心来安抚他,更加快了他恢复的速度。
  凌白冰用冰箱里的饮料和冰点给他做了冷敷,中间还被他用冷敷的毛巾蒙住脸干了一次,到李思平离开的时候,脸已经肿的不那么明显了。
  早在他没到家的时候,凌白冰就打电话给唐曼青说了事情的“原委”,因此他到家的时候,继母唐曼青已经等在门口了。
  一阵嘘寒问暖,看自己没有被打坏,脸上有些浮肿但并不严重,唐曼青这才放下心来,安排他躺下,又给凌白冰回了个电话,意思是孩子脸肿了,请个假明天就不去上学了。
  这正合李思平与凌白冰二人之意,凌白冰约了胡铭谈离婚事宜,李思平脸肿了,作业也没做,正好还有股票的事情要处理,就算是唐曼青不提,李思平也会主动要求请假的。
  等到唐曼青再到门口叫的时候,李思平才起床,饶是他身体素质好,昨晚上也是消耗不少,一个是大喜大悲本身就消耗体能,再一个两个人的性爱从未如此的美妙,消耗的精力也极为可观,得亏了他年轻,不然就不是腰酸背痛这么简单了——当然还有脸疼。
  对着镜子照了照,右侧脸肿的还有点明显,左侧基本已经消了,李思平轻轻触碰脸颊,凌白冰温柔似水的样子浮现在眼前,他心里甜蜜蜜的,打开了卧室门,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门外,唐曼青无声伫立,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休闲服,一片雪白的胸脯露在外面,静静地看着自己。
  和凌白冰发生关系后,李思平对女性的美好有了更深的体会,眼光也就更有目的性,甚至带有一丝侵略性。
  唐曼青当然是不在乎的,她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抚在继子红肿的面颊上,发自内心的心疼道:“一会儿再冰敷一下,看看打的,这帮人怎么这样!”
  美好的感觉传来,被人关爱、被人在乎的感觉,和凌白冰对自己的抚触如出一辙,李思平有些失神,随即笑道:“没事儿了,青姨,一点都不严重,刚打了几下,就来人把他们赶跑了。”
  “还是好人多!”唐曼青的关心溢于言表:“以后可得注意了,你们凌老师那么好看,走夜路是挺危险的,这是就打了几个嘴巴子,这要是打坏了,你让青姨以后怎么办……”
  唐曼青的感情发自内心,只是成分复杂,既有长辈的疼爱,也有为未来的担忧,更有那么一丝丝的男女情爱在里面,成分如此复杂,如此混在一起,让她也无从区分了。
  “没事儿的,青姨!以后我会小心的,不哭,啊!不哭!”被继母的柔情弄得手足无措,李思平赶忙帮她擦了眼角的泪水,开心的说道:“快吃饭吧咱们!我都饿了!”
  “能不饿?都八点多了!往常这时候早就上学走了!”唐曼青嗔怪着说了一句,给他端出来放在锅里热着的饭菜,坐在那里看着继子狼吞虎咽。
  李思平是真饿了,昨晚一番消耗,回家怕唐曼青起疑,根本没敢吃东西,这会儿逮着机会了,自然吃了个沟满壕平。
  “一会儿我带你妹妹去买衣服,你自己在家待着,作业愿意写就写,不写也没事儿,我跟你们凌老师说了。中午我给你带肯德基回来,再给你买几套衣服,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衣服就不用买了吧?我那么多衣服呢!”李思平摇摇头,忙里偷闲回了句。
  “花不了多少钱,马上你就上高中了,买几件春秋的运动服,上高中的时候也能穿。”唐曼青可是精打细算的能手,再说现在有钱了,钱还是花在继子身上,她是心甘情愿的。
  “您就不怕我再长个儿啊?”李思平皮了一句。
  “还长?”唐曼青倒是没想过,继子已经快一米八了,这要再长,很多衣服就都要换了,她一愣,不过转念一想,长个子是好事儿,就笑着说道:“哎呦喂,这要再长,不得打篮球去啊?没事儿,只要你敢长,姨就敢买!”
  白天的唐曼青,是典型的长辈,一家之长,除了投资的事情交给李思平外,其他的事情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果敢干练,完全不见夜晚看电视时的柔媚可人,惹人遐思。
  母子二人调笑一会儿,唐曼青领着女儿去逛街,小丫头迷上了附近商场肯德基里面的淘气堡,几乎每天都要去一趟。
  吃过饭,把自己用过的碗筷简单刷了,李思平打开电脑,开始准备购买股票。
  对股票他已经略有掌握了,操作上没什么难度,股市已经开盘,几个自己以前买的股票有涨有跌,他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股票全部清仓,只留下自己关注了很久的那支股票,同时开始寻找出手的股票,小批量分批买入。
  这只股票整个一二月份都淡如止水,但进入三月以来,已经有了上涨的势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从十元涨到了十六元。
  没人知道今天开盘后是会跌下去,还是重新抬头继续涨——除了李思平。
  他知道,这只股票不但会涨,还会大涨,只不过今天会跌……
  开盘不久,这只股票价格开始下挫,市场上开始有人抛售,最开始是试探性,随即开始出现了大笔的抛售。
  这几天来,通过委托交易,他已经购入了将近一百万元的股票,但因为上涨势头看好,市场上肯出售的不多,所以他一直在等今天这次下跌。
  将市场上抛售的股票悉数买入,直到他的资金告罄再也无力继续吃进的时候,市场上仍有大量的股份出售。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唐曼青早就回来了,看他在忙着,就把衣服和外卖放在客厅,自己带着孩子去午睡了。
  李思平完成了购买股票这件事,这才感觉到饥饿和疲惫,把鸡翅和汉堡塞进嘴里,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有了属于自己的钱后得意的样子,还有凌白冰接到钥匙后的惊喜神情……
  * * * * * * * *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西去的太阳将阳光洒进厚重的窗帘,落在一截裸露在外的雪白肩膀上。
  凌白冰睁开朦胧的睡眼,睡得有些迷糊,随即想起,这是在京城饭店的豪华客房里。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实木家具和香薰的味道,还有一丝男女欢爱后的味道,淫靡而又暧昧。
  她感觉到后背有些酸疼,不知道是用到了哪块肌肉,她换了个姿势躺着,嘴里轻轻地吸着气,回味着昨晚在这张大床上发生的一切,男孩在自己的身上驰骋,自己热烈的回应着,给他百般妖娆、千般妩媚、万种柔情;两个人搂抱在一起,说着各自的过往,不时唇齿交接,品咂情爱的味道。
  她仍不认为自己会爱上小自己那么多的男生,她也弄不明白男孩突如其来的蓬勃爱意怎么会那么迅猛和让人猝不及防,慌张之余,她只能迎上去,享受男孩的狂热和占有。
  当然,她也做出了回馈,她把最好的自己展示给他,甚至有些是自己想要展示给胡铭却没来得及展示过的自己。
  昨晚的自己,同样的疯狂,满口的淫词浪语,无止境的追求性爱的满足,陶醉于男孩对自己的赞美和需索,假想着自己对男孩的无尽热爱,就像那年那月的自己,对象则是胡铭。
  是啊,胡铭。
  这个名字现在代表着沉重,也代表着纠结,更代表着一段自己曾经全身心付出过的感情。
  两个人约好了下午去签协议,自己竟然睡到现在才醒,心真够大的!
  还没来得及和旧爱说再见,自己已经和新欢缠绵几度,说出了“我爱你”,这么看来,没准自己是真的像胡铭骂的那样“淫荡”呢!
  想着昨晚自己在床上的表现,凌白冰暗啐一口,不知道是啐的自己还是那个可恶的坏小子,她脸红红的起床,放了一缸热水,泡在里面,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却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抚摸着身上的爱痕,她心里怅然,如果自己再年轻几岁,那小子再大几岁,那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至少自己会努力争取一下。
  但这么大的年龄差距……
  他是孩子,她不是。
  两个人可以相爱,但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世俗的眼光会生吞活剥了自己,更可恶的是,就连自己,也不认可这样的关系下产生的感情。
  只是她不想去琢磨这么多了,她太累了,生活带给她的够沉重了,她不想再去思考,也不想再背负什么,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了。
  享受当下,享受眼前,至于未来,随它去吧!
  站起身,看着镜子中那具美丽的身体,凌白冰轻声叹息,呢喃道:“还真是美人出浴呢……”
  可惜有的人无缘得见,她心里接着说道。
  结婚至今,或者说长这么大,她都没洗过盆浴,结婚度蜜月,为了省钱,两个人住的是连淋浴都没有的小旅馆。
  那么爱的人没给自己带来任何物质上的改变,反而是不经意的一次意外,一个本不可能走进自己生命里的小男生,让自己体会到了不曾遇见过的繁华。
  臭小子又把自己的钱拿去了,这回能赚多少?
  认真的把头发吹干,细细的化好妆,有了男人精华的滋润,有了心态上的彻底解放,有了豪华酒店和新买的一套名牌服饰,看着镜中那个宛若鲜花绽放的自己,凌白冰微微一笑,她对自己很满意,她要以最好的一面,与过去的那个自己,一刀两断。
  拎上新买的手包,虽然不贵,但也挺能唬人了,再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凌白冰深呼吸一口气,走出了门。
  远程律师事务所离胡铭单位不远,这是他提出来见面的地方,凌白冰早就心如死水,在哪儿她根本不介意,她只想尽快把这件事儿办完,影响越小越好,但当她下车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
  因为戴了隐形眼镜,她拿出了很久都没用过的一副太阳镜,遮住因为总戴眼镜有些畸形的眼眶,露出尖尖的下颌和火焰一般的红唇,更显得艳丽动人;一头柔顺的长发松散的盘在脑后,两只雪嫩的小耳朵被秀发衬托出来,上面戴着一对儿钻石耳钉,亮晶晶的闪着夺目的光;因为手上的指甲有些褪色了,来不及修饰,就干脆戴上一副白色的薄手套,这样一来,更显得冷艳逼人。
  她的身材极好,纤细匀称,双腿修长,纤腰盈盈一握,臀却挺翘高耸,堪称完美的衣服架子。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羊绒风衣,里面是一件黑白条纹的低领棉质打底衫,雪白的胸脯被一缕纱巾遮住,若隐若现;腿上是一条黑色横纹的紧身裤,脚上一双中等高度的皮靴,完美的身材被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来。
  因为昨夜的男欢女爱,下体有些红肿,走路的时候动作有些不自然,看在外人眼中,则是有意的扭捏身体,更显得摇曳生姿,顾盼动人。
  这个律师事务所不算大,倒也五脏俱全,到了小会议室,胡铭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
  看着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尤物款款的走了进来,胡铭心如刀绞,他早就知道凌白冰很美,但像今天这么光彩夺目,还是第一次见。他有些后悔,可已经走到了今天,那说什么也没法回头了。
  “你来了。”胡铭出于礼貌的站起身,打了声招呼。
  凌白冰墨镜都没摘,点了点头,冲两位律师说道:“开始吧!我赶时间。”
  妻子——或者说前妻的冷漠,让胡铭颇为不适,他以为自己才该是那个有情绪的一方,谁想到竟然会被反客为主。
  “您好,是凌女士吧?受您爱人……受胡先生委托,我们受理你们夫妻的协议离婚事宜,现在将就有关问题,与您进行协商。”
  凌白冰未置可否,点点头,意思是让他继续。
  “按照胡先生的说法,您是婚内出轨,请您对此表明一下……”
  “等一下,我婚内出轨,有证据吗?”凌白冰打断了男性律师的话。
  “你不是自己跟我说的吗?你说你在冬令营的时候,和……”毕竟夫妻一场,要说出这样的话来,胡铭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但箭在弦上,却已是不得不“和你的学生发生了关系!”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我跟你说的是,我在冬令营的时候差点被人强奸!”凌白冰有些尴尬,更多的还是愤怒:“你不问青红皂白,不关心我的安危,这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胡铭,摸摸良心,你对得起我吗?”
  这句话正中胡铭心口,他内心有鬼,自然不敢较硬,但和学生发生了关系,确实是凌白冰自己说的,他没想到诚实的妻子竟然会矢口否认。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胡铭本就不善于争辩,原本有夫妻的感情在,他发脾气,凌白冰还能让着他,要真动真格的,十个他加起来也不是凌白冰这个教语文的老师的对手。
  他理屈词穷,凌白冰可不,她侃侃而谈,吐字清晰却又语速极快,同时表情丰富变化,没几句就把胡铭说成了负心汉,两个律师中的那个女律师,开始对胡铭有些不屑了。
  律师都是胡铭找的,凌白冰本来无所谓,但他这么给自己扣帽子,自己肯定不能接受,发生了是发生了,自己婚内出轨这个是事实,但是让自己承认,还以此为由离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旦跳出了感情的怪圈,她的聪慧,不需要额外证明。
  “二位!二位!咱们好好说,没必要吵,有证据的拿出来,没有证据的就不要说,好不好?”男性律师比较稳重,这种场面见得也多了,不会被凌白冰的声泪俱下打动,出来打着圆场:“胡先生,您说凌女士那个……跟自己学生发生关系,婚内出轨,这个……你是否有证据?”
  “我……”我要有证据我找你?胡铭心里暗骂,嘴上只能硬着说道:“没有证据,但是是她亲口对我说的,还说对不起我!”
  “我说的是我要是被人强奸了,就对不起你!”
  “胡先生,没有证据是不是随意认定对方出轨的,咱们今天主要是协议离婚,既然没证据,那就不能认定为婚内出轨,这样一来,您二人就要按照平等自愿的原则,对财产、债务进行分割了。”
  “没什么分割的,除了我自己的衣服之外,其他的都不要了。债务的话,手上有一笔钱,是借来买房子的钱,把钱还回去就行了。”凌白冰算的清楚,没想过会多复杂。
  “凌女士,您说这些我们也认同,没有疑义,但是除此之外,胡先生跟我们说,春节前后,您用借来的购房款进行了投资,赚到了一笔钱,这笔钱,是应该作为婚内财产平分的。”
  “什么?”凌白冰气的站了起来,她指着胡铭的鼻子骂道:“胡铭,你要不要脸?那是我用我父母的钱投资赚的钱,就算分,也是跟我父母分!这笔投资从头到尾你就没同意过,要离婚了,你算计起这笔钱来了?你还是人吗?”
  “你用我们买房的钱去投资,那就有我的一份!说别的没用!”胡铭有些心虚,但毕竟也算有法律依据,他并不准备退让。
  “呵呵,胡铭,我算是看清你了。原本我以为你只是自卑,现在看来,你的人性也有问题!我真后悔,当初怎么瞎了眼,会看上你!”凌白冰气不打一处来,眼泪倒是继续流着,却没有了哭的兴致,眼中全是愤怒和憎恨。
  “凌女士,凌女士!您冷静!”女律师比较年轻,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她现在真心觉得这个姓胡的是白眼狼了,自己老婆差点被强奸,他不关心也就算了,还不依不饶的,现在还要抢人家的钱。
  “是啊,凌女士!您冷静冷静,愤怒解决不了问题。”男律师还是比较淡定,手撕前夫的都有,凌白冰这点反应,小意思了,他淡定的说道:“您知道,按照法律规定,你用夫妻共同举债的资金进行投资,无论是赚是赔,都要夫妻双方共同承担的。因此退一步说,如果您当时没赚钱而是赔了,此刻胡先生也要承担一半责任的。”
  凌白冰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就是气不过胡铭的见利忘义,不过终究拗不过现实,她气鼓鼓的坐下来,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行,这个我认了,就当花钱买教训了。一共赚了七万,每人三万五!”
  说完,把头偏向了一旁,一脸嫌弃的骂了一句“恶心”。
  胡铭脸有点红,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面,多争取一分也是好的。
  “您二位没什么意见的话,就在这份协议书上签字,财产和相关账目交割完成后,协议就生效了,您二位就可以去办理离婚手续了。”
  拿起协议浏览了一遍,凌白冰确认无误,在上面签了字,等胡铭慢腾腾的看完,也签好了字,这才拿起自己的那份协议书,甩门而去。
  胡铭也装起了自己那份协议书,看着两个律师,他心里暗骂,早知道这样就不找他们了,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滓!
  

第十八章:将爱


  
  凌白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李思平正在吃最后一个烤翅,听见铃响他就拎起了话筒。
  “喂,你好,哪位?”
  “思平,是我。”听到是他的声音,凌白冰的心一下子平和下来,似乎这声音能带给自己安全感。
  凌白冰述说了胡铭索要那笔钱的事情,她现在手里已经没有钱了,只能问李思平,可不可以把钱还给她一点,让她度过眼前这一关。
  凌白冰不想把自己又投资的事情告诉胡铭,于情于理,自己都与他分道扬镳了,不想再被他恶心一次,那么只有尽快离婚,尽快把钱给他。
  “钱已经买了股票,这时候想拿回来,首先是不合适,其次也不值当”,李思平耐心的说着,此刻他扮演的身份不是学生,而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我青姨那里还有些钱,她留着应急的,我跟她说一声,先拿给你。”
  男孩从容的语调和有条不紊的安排让凌白冰安静下来,小女人天生的柔弱弥漫开来,她有些哽咽的说道:“思平……”
  被她叫的身体一酥,李思平转头看了眼继母的房间,没敢说过分的话,只是说道:“我是把钱给你转过去,还是给你送过去?”
  “你青姨不会……不会不同意吧?”凌白冰有些顾虑,怕唐曼青不肯帮忙。
  “不会的,青姨心地很好,而且你是我老师,她想给你送礼都找不到机会呢,能帮你一把,怎么会不帮?”
  “思平,你真好……”
  “咳咳……不说这个,这钱我怎么给你?”
  “你就转给我好了,我告诉你存折号,一会儿我取出来就给他,争取今天下午就去办了离婚手续。”凌白冰也知道男孩在家里不方便,不再纠结于儿女情长。
  “好,你就在这个电话附近等着,我转完了钱就告诉你。”
  李思平放下电话,都没跟唐曼青打招呼,继母此刻在午睡,他不想打扰她,况且他相信唐曼青是会支持自己的。
  转了钱回到家,唐曼青已经起床了,李思平说明了原委,唐曼青果然称赞了他,同时语带唏嘘,咒骂了几句胡铭的忘恩负义,又说了几句同情凌白冰不容易的话。
  “思平,不如晚上我们去外面吃吧?好久都不去外面吃饭了。”小思思在地上跑来跑去,母子二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这话,没有了夜色的遮掩,二人拉开了距离,心中却都想着,晚上的旖旎光景。
  “是哦,上次吃饭……”想到上次到外面吃饭,还是跟凌白冰一起,那还不算是什么美食,只不过是路边的小饭店,再追溯上次品尝美食,就得是父亲去世前了。
  “嗯,街角有家米线店,看着人不少,不是饭时都有很多人,我们去尝尝吧!”唐曼青名为继母,其实不过三十出头,美食和衣服首饰化妆品一样,是她无论怎样都拒绝不了的东西。
  “行,那思思怎么办?”
  “我先给她做好,等她吃完了咱们再去。”
  “那好,我先回去躺一会儿。”
  “去吧,脸再敷敷,现在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了。”
  母子俩的对话毫无营养,却因为神情和眼神,显得犹有深意。
  唐曼青眉目含情,李思平色眼咪咪,继母这件修身打底连衣裙,领口开的可够低的,不但看得见乳沟,连乳头都看的见……
  李思平睡了一会儿,醒了又玩了会游戏,上网浏览了一会儿色情网站,接着把昨天落下的作业做了一些,这才听到唐曼青的呼唤,叫他一起去吃米线。
  两个人穿好衣服,他套上了一套阿迪达斯的黑色运动服,带了一个配套的鸭舌帽,这是唐曼青刚给他买的,和他的身材很合适,穿着青春运动,合体舒适。
  “青姨,我就服您的眼光,买衣服和鞋子大小都没差过。”李思平不自禁的挑了挑大拇指,称赞继母的眼光独到。
  “那是,你以为姨衣柜里那些衣服怎么来的?”唐曼青也有些骄傲,自己给继子买衣服,可不是单独的记住了尺码就行,肩宽,腰围,臀围,身高,臂长,鞋长,自己都是认真记住了的,她这份用心,不比一般女人对自己男人差多少了。
  想着“自己男人”,唐曼青感觉小腹一阵燥热,她的脸有些红,自己真是越来越花痴了……
  唐曼青穿了一件灰色的棉质t恤,外面套了一件灰绿色的羊绒毛衫,腿上是一条褐色的修身弹力长裤,脚上穿了一双棕色的粗高跟磨砂皮鞋,利落又不失性感。
  跟在继母的身后,李思平从后面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成熟的身体,暗暗地与凌白冰的身体进行着比较。
  唐曼青的个子不如凌白冰高,大概有5 公分,但她的双腿很长,视觉上就显得高一些。
  两人的腿型都很美,凌白冰的是苗条纤细,盈盈一握,我见犹怜,唐曼青的则是修长匀称,自腿根由粗而细,丰腴细致,柔嫩可人。
  凌白冰的脚丫白皙里透着粉嫩,尺码却不小,因为常年站立讲课,脚掌有些粗糙;唐曼青的脚丫自己没直接抚摸过,只是觉得小巧可爱,因为保养得好,极为柔软,比凌白冰的柔弱无骨多了一抹丰腴,肉乎乎的,握在手里很舒服。
  身材上,凌白冰属于纤细苗条、有胸有屁股,该长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甚至比别人还多不少,不该长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多长,小屁股翘翘的,胸脯挺挺的,小腰盈盈一握也是细细的,有一段修长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配上一双美腿和高跟鞋,加上身高,看着就像t 台模特一样。
  唐曼青则是匀称细致,她身上肉不多,胸却是明显的硕乳,比凌白冰的傲人尺寸还要大一圈,偷偷观察过她的乳罩,加上身体接触和日常她真空的样子作参考,李思平相信那个尺寸一定很惊人,只是不如凌白冰那么高耸。她的臀部明显丰满的多,也比凌白冰的屁股大得多,腰部也略粗一些,但因为比例的原因,看着也很细,只是随着走路的扭动,一波波性感的臀浪荡漾开来,勾人眼球。
  唐曼青有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韵致,这方面凌白冰要逊色不少,她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风情,会让身边的人不由得被吸引,身体给出最诚实的反应来,就像此刻的自己。
  唐曼青好奇继子怎么走的这么慢,回过头来,正看到伫立楼梯上几乎和自己头部平行的那块隆起,宽大的运动裤显然压制不住男孩蓬勃的欲望,她俏脸羞红,啐了一声道:“臭小子,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唐曼青化了淡妆,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相貌上虽然不如凌白冰让人一见倾心,却有一抹别样的风情在眉宇间荡漾。
  “那就快点,姨都饿了。”
  “噢……”
  李思平感觉到身下坚硬的家伙不安分的磨蹭着内裤,他伸手拢了一把,撇着胯,赶了上去。
  这家米线餐馆是新开的,家具都是崭新的,吃的人不少,三口人进屋的时候,就剩下两三张空桌子了。
  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唐曼青给自己点了一份麻辣的,给继子点了份清汤的,又点了三瓶汽水,这回思思可是两眼放光,妈妈限制她吃甜东西,饮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喝一回。
  “我要黄色的那个!”小丫头有了开荤的机会,指着橙色的橙汁大喊,等服务员送过来,迫不及待的就喝了起来。
  “你慢点儿!别呛着!”唐曼青给思思擦着从嘴角淌出来的饮料,说道:“你像哥哥那么喝,别着急,一口口喝!”
  看着李思平插上吸管,小女孩也很好奇,有样学样的喝了起来,果然这么喝不会灌到嗓子里,于是双手捧着瓶子,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有孩子在,气氛总是容易变得融洽,等米线的时候,各怀心事的母子二人说着闲话。
  “今天这是好不容易的休息了一天吧?再放假就得中考以后了。”唐曼青找了个话题,她用给女儿擦完嘴的面巾纸擦着桌子上的油渍。
  “嗯,都没什么时间炒股票了。”李思平有些心不在焉,打扮的美丽性感的继母在自己眼前这么晃,自己已经很久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了——晚上的时候她不这么穿,自己也看不清。
  “股什么时候炒都行,中考可就一次,能不能上个好高中,直接关系到上什么大学,可不能马虎。”唐曼青说的很认真,她是真的希望继子能考上重点高中,这在以前根本是不敢想的,以前他那成绩,上高中都是问题。
  “放心吧,青姨!我心里有数,现在时间不多了,重点提升数学成绩,把这个短板补起来,上重点是没问题的。”李思平倒是自信满满,这段时间自己学数学越来越有感觉了,何况还有凌老师的“亲密授课”呢?
  “嗯,你有数就行,姨也帮不上什么忙。”米线送上来了,唐曼青怕继子青春期吃了长痘,给他要的清汤的,但臭小子并不领情,吃了几口就开始抗议:“青姨,这个都没啥味儿!我也要吃麻辣的!”
  “吃多了你该长痘了!”唐曼青自己吃的美滋滋的,辣的鼻尖上都冒汗了。
  “我从小就吃辣椒,不会长痘的。”李思平说的倒是事实,从小他就无辣不欢,没道理现在不能吃。
  “听话,吃点清汤的得了,这个辣椒不是正经辣椒,吃了对身体不好。”唐曼青是真的为继子的身体健康考虑,让他陪自己出来吃饭就已经过分了,再吃坏了肚子,岂不是罪过。
  但李思平明显接受不了她的自欺欺人,都已经吃外面的东西了,辣的不辣的能有什么区别?
  李思平干脆就放下了筷子。
  “姨都是为了你好,再说了,开始你咋不说呢?”唐曼青责怪的说到。
  “我都没注意你怎么点的”,李思平有些委屈,无奈的说道:“再说在家您也让我吃辣的啊?”
  “点菜你都不注意,你注意啥呢?”唐曼青有点气儿不顺,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跟自己犟嘴了?不对,以前他很擅长这个,只是丈夫去世后,他洗心革面,很久都不这样了,弄得自己都忘了,他原来是个混世魔王。
  “您说呢?”
  唐曼青以为他有下文,谁知道并没有,她正想要说他几句,却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
  触感上,应该是一双鞋,那个方向上,不会是别人,只会是继子李思平。
  唐曼青的心中一动,没有躲闪,也没有点破。
  那只脚越来越放肆,她已经能感觉到脚踝的硬度在自己小腿肚上摩擦了。
  这是两个人每晚亲昵行为发生以来,第一次在白天有这样暧昧的接触。
  唐曼青心里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开心,这个傻小子,可总算是开窍了,她有点异样的看着李思平,一言不发,眼中春潮渐起。
  “服务员,把这个再煮一下,换成麻辣味儿的。”唐曼青叫来服务员,随后把自己的那份推到桌子中间,对李思平说道:“你先吃我这个,我等一会儿吃你那个。”
  “吃你那个”,这四个字儿说出口,唐曼青想到了什么,脸唰的红了起来。
  李思平倒是没听出来什么,他对这些还没有充裕的知识储备,听话的用自己的小碗,到继母的砂锅里挑了米线出来,秃噜秃噜的吃了起来。
  嘴上吃着米线,脚上却也没闲着,李思平偷眼看着继母的反映,正对上继母审视的目光,眼中充满戏谑,见自己看她,才瞪了自己一眼。
  “好好吃饭!”米线重新煮过,唐曼青要吃饭了,她拿起筷子,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噢!”李思平答应了一声,收敛了脚上的动作,可没吃几口,他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脚背上。
  因为隔着鞋子,感觉不明显,李思平可没唐曼青那个定力,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丫,踩在自己的左脚脚背上,在他的目光下,另一只小脚丫也挣脱了鞋子的束缚,踩在了自己的右脚上。
  李思平抬起头,看着继母,眼中满是探寻,刚才自己大着胆子那么做,主要是想说明自己为什么没及时提出点餐的异议,但他仅仅迈出了一小步,继母却迈出了一大步。
  “看什么看?姨脚疼……”唐曼青脸有些热,她挑了一根米线塞进嘴里,撅起小巧的红嘴唇,秃噜了进去。
  李思平被继母的嘴硬弄得无话可说,转念一想可也是,难道说刚才你蹭了我,所以我现在也要蹭你一次?
  没等他回过神来,接受继母那双柔嫩可人的小脚丫在自己脚背上的事实,就感觉到一只脚丫踩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落在自己的两腿中间。
  “给姨揉揉……”唐曼青的俏脸有些晕红,不知道是吃米线热的,还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她微眯着眼,嘴角带着妖娆的浅笑,语声媚媚的,酥酥的,腻腻的。
  “您昨晚洗脚了吗?就让我揉”,李思平调戏了继母一句,手上却毫不犹豫的握住了继母的小脚丫,借着身体的掩饰,轻轻的揉捏起来:“这么味儿,我还怎么吃饭啊?”
  “说什么呢你!”唐曼青小声的娇嗔了一句,脚尖往前一点,触碰到早已有了反应的男性特征上,就算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那上等的硬度。
  唐曼青心里呻吟了一声,许久以来,只是夜晚搂抱的时候偶然会碰到,如此直接触碰,还是第一次。
  她为自己的淫荡感觉到羞涩,也为在这样的场合就能触碰到继子最隐秘的部位而感觉到兴奋,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从她久旷的蜜穴中涌出,带来湿湿的凉意。
  “妈妈,你们在干嘛?”别人看不到,小丫头可是一清二楚,母亲把脚伸过去,那边是哥哥,俩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是喝着饮料没腾出来嘴,早就出声问了。
  “妈妈脚疼,让哥哥帮着揉揉。”唐曼青红着脸,俩人干坏事儿,被小女儿道破,这还是有点尴尬的。
  “咳咳……对,对,思思快喝……啊,喝完了,你喝哥哥这个吧!”李思平把自己的吸管拔下来,把思思的吸管插上,递给妹妹。
  “谢谢哥哥!”思思乖巧的喝起了饮料,这个饮料不如刚才的那个好,但是自己还是很喜欢喝的。
  唐曼青瞪了李思平一眼,嗔怪他给女儿饮料,不过她也说什么,只是脚掌在继子的手中扭动一下,以示抗议。
  李思平吃完了饭,放下筷子,解开运动服的拉链,用垂下的衣摆挡住手臂的动作,右手也放了上去,左右夹击,细致的把玩起继母的美脚来。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光天化日的触碰继母的身体,尽管是有所遮挡的,但这份刺激,确实从来没体验过的。
  薄薄的棉质女袜柔软细密,完美的包裹住了女主人美丽的脚丫,李思平将每一个脚趾都揉捏了一遍,又顺着脚背向上,一点点的抚摸到小腿。
  紧身的弹力裤包裹着继母的美腿,他右手托着肉肉的小腿肚,左手在脚掌和小腿正面来回摩挲,没几下,就把继母弄得满脸哀怨。
  “揉揉脚就行了,我没吃完饭呢!”唐曼青声音不大,含羞带怨一脸嗔怪,话语间却是撒娇的语气,看着继子的眼神里,起了淡淡的雾气。
  “您吃您的,您吃您的!”李思平表现出了“臭不要脸”的“英雄本色”,嘴上虚与委蛇,手上却找准了袜子和衬裤的连接点,一把脱下了她的袜子。
  白嫩的脚掌暴露在空气中,唐曼青惊得“呀”了一声,看到女儿探询的目光,她压低声音,说道:“臭小子,干什么呢!”
  “您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李思平抚摸着美丽继母柔嫩的脚掌,美妙的触感不是第一天感受,但强烈的感官刺激却是头一次。
  唐曼青善于保养身体,特别是手脚这些一般女人不注意的部位,她都很在意,每次洗完脚都会抹上美白的营养液。
  她对自己身体是非常重视的,也懂得男人喜欢哪些部位,自从有了色诱继子的心思后,对身体的爱护就更加细致了。
  相比之下,凌白冰因为年轻,对自己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在意,特别是脚掌,因为长期站立,她的脚掌明显有些粗糙,有时甚至会有一点硬茧。
  唐曼青的脚丫白里透红,长得又小巧精致,脚指甲上面涂着蓝紫色的指甲油,几种颜色搭配起来,透着致命的诱惑。
  感觉到脚尖儿被继子握紧又放开,再握紧,再放开,唐曼青的心也随之一紧一松,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身体酥酥麻麻的,面前的米线再也吃不下去,拿着筷子的右手撑住滚烫的面颊,娇喘吁吁,不可自持。
  一根调皮的手指插进大拇趾和二趾之间,来来回回的剐蹭,稍微楞了一下,唐曼青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动作的含义,她抬起头,睁开已经有些迷乱的双眸,盯着眼前调皮捣蛋逐渐升级的继子。
  “是不是还要把裤子解开?”唐曼青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继子言行无状不知深浅,自己可不能任他胡作非为,如果行为再升级,那就不可收拾了。
  知道自己有些玩火自焚了,唐曼青却不后悔,没有这一场旖旎的暧昧,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能突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这个闷小子才能爬上自己的床。
  “可以啊……”李思平没心没肺的答应了一声,手刚摸到裤带,才反应过来继母话中夹枪带棒,他讪讪的拿起袜子,依依不舍的套在那个可人的小脚丫上。
  唐曼青噘着嘴,不再理他,收回脚丫,穿上鞋子,把剩下的米线吃完,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看继母一言不发的起身,李思平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过火,不敢再做越格的事儿,乖乖的跟着唐曼青,离开了米线店。
  看着继母圆润的大屁股在面前扭来扭去,李思平琢磨着,这也不是回家的路,这是要上超市?
  “青姨,咱们上超市啊?”李思平没话找话。
  “嗯,买点日用品,家里没有酱油了,卫生纸也用的差不多了,再买点香油。”唐曼青本来也没生气,只是故意吓他,也不想太过了,别弄巧成拙,反而不美,所以声音就有些温婉,并没有冷冰冰的。
  “行,以后您再买东西就带上我,不然您拎不动。”看有了活口儿,李思平赶紧小跑着跟上,和继母并排而行。
  唐曼青三十出头的年纪,打扮的又年轻,看着和二十多岁似的,李思平个子高,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是姐弟,要是李思平再黑一点,成熟一点,看着和情侣也没什么区别。
  这种感觉李思平和凌白冰站在一起就更明显,如果再配以服饰上的搭配,那么真的就和情侣一样了。
  两个人在超市买了不少东西,李思平拎着两个大袋子,唐曼青也拎了一个小袋子,缓慢的往回走。
  “青姨,勒手!”李思平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在后面一步一个坎似的挪动。
  “这会儿知道勒手了?”唐曼青笑吟吟的看着满脸愁苦的继子,悠闲自得的岔着蛮腰,笑道:“让你涨涨记性,看还敢不敢乱来了!”
  李思平有心说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怎么还能怪我,但此刻哪有那个心思?
  还是唐曼青心疼他,把自己的围巾解下递给他:“拿着这个垫手吧!让你出门不戴手套!”
  “这……”女人不讲理起来,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李思平无语凝噎,用丝巾垫着,缓解了左手的疼痛,再用外套的袖子搭上,缓解另一只手的痛楚。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李思平嘀咕着:“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唐曼青竖着眼睛,宛若美女夜叉。
  “我说……我说最美女人心,青姨最……最动人!”李思平抓耳挠腮一般,撒了个谎,出了一身冷汗,这要让青姨听见,不给自己剥皮拆骨才怪。
  “你就贫吧!”唐曼青戳了他一下,嗔道:“看晚上我怎么收拾你!”
  “天啊!”李思平夸张的一声哀嚎,惹得母女俩哈哈大笑……

第十九章:逆伦


  看天色还早,唐曼青把东西扔给李思平,让他倒腾上楼,带着女儿思思去小区附近的幼儿园玩滑梯,看着已经快三周岁的女儿快乐的在上面又蹦又跳,唐曼青琢磨着是不是该让她上学了。
  心里算计着,等到九月份的时候,女儿就四十个月了,到时候就送她上幼儿园,到时候自己就能上班了。
  之前想上班,是作为重要的收入来源,如今有了继子的赚钱能力,上班就是纯粹的打发时间了。
  想到李思平,唐曼青心头火热,两人今天不经意突破关系,在白天也如此暧昧,再进一步不过是时间问题,就看这傻小子什么时候能开窍了。
  自己要不要主动迈出一步?还是再端着一段?容易到手的东西不知道珍惜,可是要拖太久的话,被人捷足先登怎么办……
  想着心事,唐曼青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附近遛弯儿的大爷大妈都往家走了,便赶紧商量女儿回家了。
  打开门,客厅黑漆漆的,没开灯。唐曼青一边脱了鞋子,一边开了灯,思思早就跑着冲进了李思平的卧室,看看哥哥在干嘛。
  唐曼青也很好奇,去卫生间的路上经过继子的卧室,扫了一眼,只见他手足无措的忙活着妹妹,显示器却没关,上面似乎是一张女人的乳房照片。
  唐曼青早听说了有色情网站这种东西,但她对电脑没什么兴趣,就没想过能看到这种东西,如今百闻不如一见,继子竟然躲在家里看这种东西,她不由心中暗笑,守着自己这么个大美女不看,看网上那些有什么用?
  她却不知道李思平如今在网上看的都是成熟女性,不是老师就是母子乱伦的文章,口味已经被她吊起来了。
  看继母走进来,李思平赶紧把显示器关了,之前找到的这个网站貌似有病毒,网页无法关闭,不然的话妹妹来自己就关掉了。
  “看什么呢?”唐曼青明知故问:“儿童不宜?”
  “没……没看什么……”李思平一脚踩到插排的电源开关上,“啪嗒”一声,机箱的风扇不转了,电脑关掉了。
  “我……我就看看股票”,看继母的目光明显的不信,李思平强自辩解:“我就想看看今天股票的收盘情况,弹出个网页,电脑就死机了。”
  唐曼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拽着女儿说道:“思思,跟妈妈去洗手,到家第一件事要洗手,知道吗?”
  看到李思平松了口气,唐曼青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命令道:“作业没写完呢吧?赶紧写作业!以后少看这些没有用的!”
  “噢,知道了!”李思平脸有些热,被人抓到看色情网站,本身就不好意思了,自己还被意淫对象抓了个正着,那感觉甭提多酸爽了。
  经历了米线店的暧昧,他已经明确了继母对自己也是有想法的,只不过还没准备好,以何种方式突破最后的障碍。
  有了和凌白冰的性爱阅历,李思平对男女之事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既然继母有心,自己一个大男人——好吧,这个称呼还有点不适合自己——应该主动一点了。
  他想着今晚要早点出去,思思睡着了就到客厅去,两个人看电视的时候,自己再主动点,有机会的话,今晚就拿下青姨。
  心中计议着,他也静不下心来,好在下午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糊弄着完成了,就一边打红警一边听着客厅的动静。
  “思思,跟妈妈去洗澡啦……”七点多,这是唐曼青带思思去洗澡的声音。
  “思思,跟妈妈去卧室玩游戏啊?”八点多,这是唐曼青哄骗女儿进卧室的小把戏。
  “嗒嗒、嗒嗒!”刚过九点,拖鞋的声音响起,卫生间传来冲水声,这是继母把小妹哄睡了,出来看电视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思平假装刚写完作业,离开卧室,到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然后走到客厅,准备不经意的坐到继母身边,等到两个人搂抱在一起的时候,再进一步动作……
  眼前的景象无情的粉碎了他的计划,只见继母唐曼青正仰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思思吃剩下的葡萄,一边看着自己。
  阳台的灯开着,隔着黄色的纱帘打进来,照在唐曼青的脸上。美丽而又成熟的女人,拿起一粒大葡萄,放入口中,紫色的外皮和红艳的嘴唇交相辉映,与粉红色的指甲混在一起,斑斓而又迷离。
  她穿着那件下午穿过的紧身打底裙,腿上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袜,柔嫩的小脚丫踩在沙发的扶手上,一条腿高高翘起,随着翘起那只脚的轻轻抖动,双腿间的迷人之处一缕春光乍泄,勾魂夺魄。
  “咕咚……”李思平吞了一口口水,看着诱人的美艳继母躺在那里,因为姿势的原因,她原本浑圆的双乳在胸前向两侧摊开,在衣服下露出明显的圆形,两颗乳头顽强的顶起紧紧包裹的衣服,形成两个傲人的凸起,提醒着自己,眼前的女人没有穿乳罩。
  唐曼青星眸半闭,目光迷离,她轻轻放下翘着的腿,两腿并拢着侧向沙发靠背,让出位置来,直直的看着继子坐在自己身旁,毫不顾忌腿间的春光被他看在了眼里。
  “青姨……”李思平口干舌燥,如此熟艳的风情,比色情网站上那些女性生动多了,更让他感觉刺激的,则是眼前女子的身份。
  她是自己的继母,是自己的长辈,她的威严,她的不假辞色,都和此刻眼神迷离、妩媚妖娆的性感女子毫不相干,却又无比奇妙的,是同一个人!
  经历了凌白冰的温柔妩媚和柔顺可人,李思平对性爱的理解呈指数增长,他学会了怎么判断女人对一个男人是否用心,也明白了一直以来继母与自己的暧昧代表着什么。
  他后悔自己的懵懂无知,却也庆幸自己发现的足够及时。
  “嗯……”唐曼青轻声的答应了一声,眼神扫过桌上的葡萄,她刚才故意弄出声响,就是想让继子早点到客厅来,只要靠近了自己,就一定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李思平心有灵犀的拿起一颗硕大的紫色葡萄,剥去葡萄皮,递给继母。
  “啊……”唐曼青张开樱桃小口,撒娇一样的让继子喂,再也没有继母的身份和威严,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等待男人疼爱的性感女人。
  把剥完皮后湿淋淋的葡萄轻轻塞进继母的嘴里,李思平的手指在她的红唇间抹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去剥第二个葡萄。
  等到葡萄剥好,他伸出手,接过唐曼青吐出的葡萄籽,再把剥好的葡萄喂给她……
  母子二人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到第七颗葡萄的时候,似乎是无意的,唐曼青的嘴闭得快了些,含住了继子的手指。
  “唔……”唐曼青星眸紧闭,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的眼睑剧烈颤抖,显示着内心的波澜。
  食指被继母含在口中轻轻吸吮,感受着柔软的香舌在指间滑动,体会着继母温热的鼻息打在手上,伴随着她的吸吮,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进耳内,击垮了他心中最后的防线。
  李思平心头激荡,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再也没什么可以顾虑的了,他双手放在继母身体两侧,把脸凑到继母的面前,压抑着亲上去的冲动,变了声调的问道:“青姨,我也想吃葡萄!”
  “吃呗!桌上那么多呢,都给你吃……”唐曼青睁开眼,看着近在眼前的继子,他要吃什么“葡萄”,自己一清二楚,她有些紧张,也为将要发生的事情兴奋不已。
  “我要吃青姨的葡萄……”李思平低吼着,脸几乎贴到了继母的面颊上。
  “姨又不是葡萄树……不长那个,你吃桌上的吧……”看他猴急的表情,唐曼青更开心了,她故意逗着这个傻小子。
  “我要吃这个葡萄!”
  感觉到左胸的乳头被一双手指捏住,异样的快感传来,唐曼青的语调都开始哆嗦了,像呻吟多过像说话:“姨这个……这个葡萄……是你爸的……不能给你吃……”
  “我想吃!”
  “喔……姨比你大着一辈儿呢!”唐曼青都开始呻吟了,却还在嘴硬:“可不能给你吃这个!”
  “您就当我是您的儿子,给我吃一口吧!”
  “姨才三十出头……哪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呼……别捏了……”暧昧的气氛和强烈的快感让唐曼青有些上不来气,她勉力说道:“不过……姨倒一直……想听你叫我声……妈……”
  乳头被继子捏着,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唐曼青自己都佩服自己能这么不知羞耻。
  “青姨……”
  “唉……”唐曼青有些失望,想着还是算了,别逗他了。
  “妈……”
  “啥?”继子的声音细弱蚊蝇,还有些勉强,但还是满足了自己的心愿,唐曼青开心的应了一声:“哎!”
  “青姨,我要吃您的葡萄!”看她开心了,李思平趁机提出要求。
  “姨这葡萄是给姨的男人吃得,你是姨的儿子,你都断奶了,不能给你吃了……”唐曼青心中美滋滋的,在献出自己之前,要把该拿到手的筹码都拿到。
  “我要做青姨的男人!”李思平都快爆炸了,继母还这样不温不火的,他有点急了。
  “你才多大啊就想做我的男人了?”唐曼青用手指抹了抹继子的鼻子,笑他不自量力。
  “我不小了!”
  “哪里不小了?姨可不信……”唐曼青吃吃笑着说道:“口说无凭喔!”
  “你要证据?这就是证据!”李思平牵着继母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被睡裤拘束着的肉棒上。
  “哟,这能证明什么啊!”唐曼青故作惊讶,说道:“摸着可也不怎么大啊?”
  “您再摸摸!”引着她的玉手,塞进了自己的裤裆里,感觉到滚烫的肉棒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李思平舒服的叫了起来:“喔!”
  “呀……”朝思暮想了许久,终于得偿所愿,虽然也不是没远观过,但实际上手,唐曼青还是惊得叫了出声,手上的触感除了火热和坚硬,竟然是出奇的庞大,那尺寸,比自己经历过的可都大多了,尤其那个似软实硬的龟头,像一团大蘑菇,塞得手心满满的。
  “臭小子,你才几岁啊,就这么大了!以后可怎么得了?”期待已久的事情即将发生,自己的色诱终于有了效果,她心中快美,嘴上却仍调笑道:“大确实够大了,可要吃姨的葡萄,你得保证,以后对姨好,一辈子都把姨当……当亲妈一样……爱……”
  “好青姨,以后我不光当妈一样尊您敬您,我还得像对媳妇儿那样疼您爱您,您放心吧!”都到这份儿上来,什么话给力说什么,李思平可是知道了,决不能有一丝含糊。
  “乖儿子,姨没看错你……”唐曼青放下了心,媚媚的叫道:“来吧,好儿子,吃姨的葡萄吧!”
  得到了许可,李思平扑倒继母的胸前,噙住了一颗浑圆的乳头,吸吮了起来。
  唐曼青的乳头比凌老师的大了些,含在嘴里可以很轻易的吸吮,不像凌老师的小乳头,不勃起都含不住。
  “以后……喔……以后姨都叫你儿子,好不好……呀!”乳头传来的刺激极为强烈,唐曼青被继子弄得说话都不连贯了。
  “您喜欢,叫什么都行!”这方面,李思平特别务实,尽管他对叫唐曼青“妈妈”还有抵触,但既然继母喜欢,那叫几声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v 领的胸口被男孩剥开,一团浑圆雪白的乳房暴露出来,上面一颗醒目的紫葡萄,悄然勃起,闪耀着禁忌的光芒。
  李思平迫不及待的把另一只乳房也从领子里解放出来,两个大奶子被紧身打底裙的胸襟托着,两团耀眼的白美乳肉呈现在面前,震撼的视觉效果让他一时忘记了动作。
  握着火热滚烫的肉棒,想着这根年轻的鸡巴马上就会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冲撞,唐曼青的小腹一阵痉挛,一股春潮荡漾开来。
  因为生育和哺乳的缘故,唐曼青的两颗乳头颜色有些暗沉,不像凌白冰那般粉嫩,尤其是经历过婴儿的吸吮,两颗乳头形状凸起得很明显,此刻其中一个被李思平含在嘴里,又吸又舔,弄得唐曼青直吸冷气,阵阵呻吟。
  “好儿子,吃一颗就好了……”唐曼青被他弄得浑身酥麻,一手爱抚着坚挺的肉棒,一手梳理着男孩的头发,发出一声声迷醉的呻吟:“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我还要吃一颗!”
  “不给吃呢!”唐曼青扭着身子,躲避着继子的纠缠,但她那两个雪白硕大的奶子目标太大,沙发宽度有限,根本躲不开,没几下,就被继子一手一个,吸完这个吸那个,没几下,就彻底瘫软下来,再也无力反抗。
  “唔!好坏……好舒服……”唐曼青扭着身子呻吟着,手中的肉棒明显越来越粗,她守着最后一丝清明说道:“好儿子……去把灯关了,把窗帘拉上,别被人看见……”
  李思平早就被继母撩拨起来的情欲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虑得了这些,他腾出一只手来脱了裤子,解放出了肉棒,没等唐曼青反应过来,他已经将继母的紧身打底裙推到腰部,分开了继母丰腴的大腿,露出了里面的快乐源泉。
  “您没穿内裤?”知道继母上半身是真空上阵,没穿胸罩,可没想到她连内裤都没穿,如此一来,果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哎呀!臭小子,干嘛说出来!”饶是唐曼青早就做好了准备,却也被他赤裸裸的话弄得羞涩不已,毕竟只是三十出头的少妇,色诱继子已经够羞人了,还要被大声的说出来,自己以后哪儿还有脸见人了?
  “您都做了,还怕我说啊?”李思平经历了凌白冰的“教育”,此时已是花丛老手,不待唐曼青有所反映,已经抱住被昂贵的黑色丝袜包裹着的美腿,提枪上马,上阵杀敌了。
  膨胀的龟头触碰到一处微凉的所在,那里早就流水潺潺了,看这打底裙和沙发上的痕迹,可能自己从卧室出来之前就已经湿了。
  “青姨,您这湿了半天了吧?”
  “臭小子……叫妈……”被继子调笑,唐曼青羞的无地自容,双手捂着脸,任他肆意妄为。
  双手抓着熟媚妇人的硕乳,坚挺的肉棒被继母的玉手松开,呈现一个上翘的弧度,顶在美妇腻滑的肉洞口。
  “青姨……我要来了!”李思平还是有点过不去这个关节,话到嘴边,妈变成了姨。
  “嗯……”唐曼青呻吟了一声,即将发生的事情让她颤栗,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本来就欲火躁动的李思平早就忍不住了,火热的阳具触碰到继母的湿润肉唇,温凉的快感提醒着自己,前方有更美好的在等着自己。
  他果断继续向前,感觉一股柔软而又温热的触感迎面而来,包围住硕大的龟头,紧紧推拒缠绕着坚硬的肉棒。
  随着李思平的缓慢进入,唐曼青穿着丝袜的美腿情不自禁的勾住男孩的腰,她的双手也不再捂脸,而是紧紧握住继子的胳膊,星眸紧闭,红唇微张,一阵荡人心魄的娇吟扑面而来。
  “喔……呀……好深……好粗啊……”
  李思平继续向前推进,每进一点,继母都会呻吟一声。
  “好美……思平……弄死姨了……”
  “舒服死了……好儿子……”
  “好舒服……儿子……到底了……啊……”
  一团紧密的浪肉四面八方包裹过来,随着肉穴的剧烈收缩,一股淫水顺着肉棒挤了出来,发出“咕叽”的响声。
  “青姨,你听……”李思平伏在继母的身上,肉棒全根进入,他脱去了上衣,用胸膛挤压着继母丰腴坚挺的美乳,感受着继母那对尺寸惊人的大奶带来的美妙触感,一边肏干,一边调笑美艳的继母。
  “坏小子……呀……好深……”唐曼青被他插得六神无主,空旷已久的肉穴被渴盼多日的肉棒填满,久违的快感从小腹疯狂涌起,随着继子的抽插,一股暌违已久却又迥然不同的异样感觉弥漫开来。
  自己正被本应当是自己儿子的男孩,用年轻的大肉棒肏着,这种违背伦常的行为,不但挑战了伦理,还带来了远超于一般性爱的刺激。
  特别是那朦胧的纱帘并不能挡住外界窥探的目光,母子二人在沙发上宣淫,仿佛旁边就有许多人指指点点:
  “看,这娘俩乱伦呢!”
  “是啊,真不要脸!”
  ……
  剧烈的快感充盈着成熟的身体和脑海,继子坏坏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青姨,您说咱俩这样……算不算……乱伦呀?”
  “啊……不……不算啊……”唐曼青出于本能的矢口否认。
  “那您叫我儿子,还让我叫您『妈』”?李思平不依不饶,下午到现在,自己可没轻挨收拾。
  “那……喔……那就算吧……”唐曼青快感如潮,哪里还在乎这些早就被自己琢磨烂了的道德伦理?
  “您是不是惦记『这个』很久了?”李思平把继母的手放在自己拔出一半的肉棒上,湿漉漉的棒身被继母冰凉的小手握住,竟也带来了不小的快感。
  唐曼青忘情的箍住继子的肉棒根部,浪声叫道:“嗯……是……姨……想好久……想好久……了……”
  “什么时候想的?”
  “你那……次抱着姨……”唐曼青面色潮红,继子的抽插缓慢而又浅薄,根本满足不了自己澎湃的欲望,她哭着声音道:“好儿子!好思平!快给姨……好想要……”
  “青姨,以前没发现,你怎么这么骚呢……”
  “嗯呢……姨就是骚……姨都骚的不行了……就想要……”
  “想要什么?”
  “想要……想要思平的那个……”
  “那个什么?”李思平把刚从凌白冰那儿学会的花样用在了继母的身上,从插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掌握主动权了。
  “那个……那个大鸡巴!”说出这个在心中幻想了很久的词汇,唐曼青仿佛也找到了宣泄的快感,仿佛开启了欲望之门一般,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姨……想要思平的……大鸡巴……想要儿子的大肉棒……姨是骚货……是小浪屄,快给姨个痛快吧!”唐曼青都快哭了,她真纳闷儿了,继子怎么这么有耐性呢?
  李思平确实有苦自己知,忍到现在,他也到极限了,被继母淫荡的叫床声一刺激,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大力的冲刺起来。
  唐曼青本来就身体敏感,又是久旷之身,加上之前酝酿的时间太长,不过被继子狂干了三五十下,剧烈的快感就直冲脑海,猛烈的高潮瞬间到来!
  “啊!”剧烈的高潮瞬间冲垮了唐曼青的感觉器官,她好像飞了起来,在天上,在田野间,在海水中。
  感受到继母身体的剧烈变化,蜜穴急剧收紧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感,不明所以的李思平赶紧将肉棒退出少许,自己和凌白冰做爱时动不动就射精的丑态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让继母也见识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唐曼青成熟的身体才恢复过来,她看着把自己双腿叠在一起,一边把玩丝袜美腿,一边让自己侧着身子迎接肏干的继子,风骚的抛了个媚眼,腻声说道:“臭小子……姨差点被你弄死了……”
  “嗯,我也差点儿让您给夹射了,小骚屄真紧……”李思平拍了一下浑圆的肉臀,继续卖力的耕耘着。
  “讨厌……跟谁学的,打人家屁股……”唐曼青发着娇嗔,她伸手握住继子的手臂,随着他的肏干,乳波荡漾,臀浪轻摇,一边呻吟一边说道:“臭小子,跟哪儿学来的这些招式……”
  “有些是无师自通,有些是在网上看的……”李思平当然不会说这是跟自己的美女班主任老师一起探索出来的,扯了个谎,继续卖力抽插。
  “姨是长辈,你不能打姨的屁股……”唐曼青撒着娇,哪里还有继母的长辈威严,不过是臣服在肉棒下的小女人罢了。
  “这么骚的长辈,还打不得屁股?”说着话,李思平又给了她一巴掌。
  “得打,得打!”被弄的高潮了一次,唐曼青乖巧极了:“以后姨的屁股随便你打,打开花才好……呀……真打呀!”
  “打得就是你个小骚屄!”有了对凌白冰的经验,李思平知道,对女人,床上床下完全是分开的,不可混为一谈,看继母的意思,她是喜欢这个调调的。
  果然,随着他一边抽插一边抽打,唐曼青很快就又呻吟了起来。
  “呀……坏儿子……好疼……好舒服……呀……屁股要开花了……好喜欢……好儿子……”
  “喔,好舒服!好儿子,姨又要来了……”不过百十来下,唐曼青又不堪挞伐,再次迎来了一波高潮。
  这次高潮不如第一次猛烈,却也远远强过她自慰的程度,唐曼青稍微迷乱了一下就恢复了过来,看继子仍在挥汗如雨的耕耘,不由有些疼惜,便在啪啪的撞击声中,一边呻吟一边柔声道:“好儿子,别干了,歇一会儿吧!”
  “不用,青姨这样真美,我不累!”李思平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随着他每一次撞击,熟媚继母的肉臀都会荡漾起一阵波浪,自己的耻骨撞击在妇人丰腴的肉臀上,软腻柔嫩,快感成倍增加,再加上手中那对不停变幻形状、自己根本握不住的硕大美乳,强烈的感官刺激,让他欲罢不能。
  这是除了美脚、美乳外,自己再一次在继母唐曼青身上发现了新大陆,美妇人的姿势也被他从躺着摆成侧躺,又变成了侧着身体撅起屁股,到最后干脆伏在沙发上,迎接肉棒的肏干了。
  感觉到两瓣臀尖被男孩揉捏把玩着,知道自己的身体被男孩儿喜爱,唐曼青心中得意,却还是怕他累着,温柔的呵哄道:“好儿子,姨……今晚都是你……的,不急……不急这一时,休息一会儿,陪……陪姨说说话……”
  “您说,我听着!”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强,李思平可不想这时候停下,他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唐曼青的话语再也连不起来,只能呻吟着,任继子疯狂下去。
  “嗯……坏小子……好宝贝儿……好深……又干到了……插到姨的……子宫了……”唐曼青语无伦次,继子快要射精了,她感觉得到那根肉棒在膨胀了。
  唐曼青的双手被继子一手握住压在腰部,靠着头部和胸脯的支撑,随着继子的疯狂肏干前后摇摆,挺翘的乳头蹭在沙发垫上,磨得她有些疼,但这份疼痛和屁股上的疼痛一起,加剧了蜜穴传来的满涨感和充实感,剧烈的快感在那里累积,随即弥漫开来,整个身子都酥了,麻了,融化了,不知身处何处了。
  在继子抽打自己丰腴肉臀和肏干骚浪蜜穴的“啪啪”声中,唐曼青迎来了第三次高潮。
  “好儿子……射给姨……把你的精液……都射进来……”唐曼青大声浪叫,她的理性再也控制不住欲望,情不自禁的忘记了之前的担忧,如果自己的叫床声把女儿喊醒,那么自己就告诉她,自己把身子给了她的哥哥,自己的儿子!
  “好儿子,射吧!射吧!”几乎是呐喊一样,唐曼青大声的叫着,剧烈的快感下,整个人变得疯狂。
  被她的浪态刺激,已是强弩之末的李思平再也隐忍不住,猛然将肉棒插到深处,一团滚烫的精液顶着美妇人的子宫蓬勃而出,突突的全部射进了自己的继母、应该叫做妈妈的那个女人体内。
  “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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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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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孤注


  时间如水,流过晚春,流过初夏,流到盛夏炎炎。
  还差几天才进六月,京华大地已经是一片热浪滚滚,中午十一二点,正是一天里最热的开始。
  中午放学铃响,凌白冰正要下班,就感觉到手包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她看办公室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拿出电话,到角落里接起来。”喂,凌老师吗?
  您好,我是李思平的家长,哎对,唐曼青,啊,是这样,您中午是否方便,我请您这个饭?有事情要求您帮个忙!“凌白冰有些犹豫,自从和自己的学生发生了关系,她就没再见过唐曼青,一方面是确实机会不多,另一方面也是她有意避开,毕竟发生了那种事儿,她一个当老师的,去见自己学生兼情人的家长,感觉很不好。
  但是今天唐曼青找上门来,却不能不见,不管怎么说,她是李思平的继母,在李思平十八岁前,她是他的法定监护人,一个学生家长要见自己这个班主任,自己拒绝的理由可不好找。
  想着也没什么大事儿,凌白冰答应下来,这么一说,唐曼青才说自己到学校门口了,等她出来一起走。
  凌白冰挂掉电话,小心翼翼的放到包里,这个来自情郎的礼物她很珍重,情义无价不说,实际价值也着实不菲。
  办公室知道自己有手机的同事还不多,学校里知道的更是少之又少,凌白冰刻意的低调只让几个相熟的老师发现了她的这个“小秘密”,就像她们也知道她离婚了一样,有些事情对身边的人是很难完全瞒住的。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凌白冰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乳白色的蕾丝百褶裙,擎着一柄阳伞,袅袅婷婷的出了办公楼。
  午休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校门口,一个身姿婀娜的倩影站在门斗的阴凉处,旁边一个小女孩蹲在那里玩耍。
  远远地打量着唐曼青,只见她一身长款的青花旗袍,脚上穿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白皙的藕臂在阴凉处更显夺目,与身上的衣服相映成趣。
  走近了慢慢端详,只见成熟的妇人将秀发微微染成金褐色,在脑后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耳朵上坠着两条细长的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左顾右盼摇曳生姿。
  路过的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被她夺人的气质所摄,目光都是带着好奇和惊艳在成熟美妇人的身上一扫而过,不敢多做停留,只有少数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站成了一道风景,凌白冰心里赞叹,迎着走了过去。
  “唐女士!”凌白冰走过去,微笑着打招呼。
  “凌老师!”唐曼青的脸上绽放出动人的笑容,她其实早就看见了凌白冰,毕竟她太出众了,素雅的裙子配上她曼妙的身材和静雅的气质,加上细长的双腿和高跟鞋,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般,不注意都难。
  唐曼青有备而来,打扮上颇花了一番心思,可看到凌白冰的时候,她明白自己还是输了。
  凌白冰仅仅是将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除了手腕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外,身上再无一件长物,她似乎化了淡妆,搭配着白色的裙子,还有脚上的白色高跟凉鞋,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
  这份骨子里的清丽淡雅,是自己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两人寒暄着,在路边拦了辆车,前往唐曼青定好的粤菜馆。六人包厢里,两人安然落座,小女孩思思在地上跑来跑去,不肯安静下来。
  就着孩子,两人逐渐打开了话题,等菜上来开始动筷,凌白冰笑道:“唐姐您真是破费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吩咐就是了,不用这样的。”
  “很久就想请凌老师吃顿饭了,您对思平的学习那么照顾,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正好借这个机会,也表示一下谢意。”因为下午有课,两人喝的是雪碧,象征性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没什么,思平这孩子学习努力,人也成熟,成绩进步的快,他的进步,是我这次带毕业班最有成就感的事儿,再说我是老师,这些事儿都是我应该做的。”
  凌白冰客气的说着,心里想着那个少年,温温热热的。
  “嗯,其实这次找您,主要是想拜托您一件事,这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这个思平也知道,不知道他跟没跟你说。”唐曼青抿了一口饮料,说道:“我希望这段时间里,凌老师能够再费费心,帮我照顾一下他的饮食起居。””这……
  怕是不太方便吧?“凌白冰有点懵,心里飞快的思考着,唐曼青要出门?思平怎么没跟自己说?不对,为什么唐曼青会认为他会跟自己说?再说了,为什么要找自己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自己只是个班主任,按情理来说,能无偿补课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怎么还能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她在这儿犯嘀咕,唐曼青却微微一笑,给女儿夹了口菜,说出了让凌白冰肝胆俱裂的一句话来”你和思平的事儿我都知道了的,按照辈分来说,我们原本该是姐妹的,这么一来,你该叫我婆婆呢……
  ““啊?”凌白冰瞪大着眼睛,彻底的惊呆了,她知道了?李思平的继母,唐曼青,她知道自己和学生之间的“奸情”了?
  “我……”凌白冰很想解释两句,解释自己是无心的,解释两个人是因为误会才在一起的,解释自己并没有主动勾引自己的学生,解释自己和李思平是真心相爱的,并不是纯粹的勾搭成奸……
  但话到了嘴边,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她根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凌白冰的眼神黯淡下来,她放下筷子,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您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瞒您,我跟思平确实在一起了。我没想过会这样,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认打认罚,只是思平马上中考了,我希望您能等他考完试再……”
  “我是他的继母!”唐曼青的语调淡淡的,却不容置疑,她干脆的打断了凌白冰的自述和恳求,想了一下才说道:“恐怕你有些误会,第一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其实并不反对他和他的班主任老师发生性关系,或者谈恋爱——毕竟他不是那个吃亏的人,能在初中就交到你这样优秀的女朋友,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福气。”
  没等凌白冰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唐曼青继续说道:“再说了,思平这么优秀,连我都被他征服了,我还是很能理解你的。”
  凌白冰刚才是惊吓的话,现在根本就是惊恐,唐曼青的话让她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都被他征服了”?
  “你……你的意思是……”凌白冰都开始口吃了。
  “大概是你们俩在一起后的第二天,不对,第三天?记不清了,反正是没几天,我就跟思平做爱了。”唐曼青语调很平和,就像说晚饭吃米饭还是包子一样的随意和自然。
  “你,和你的儿子?”凌白冰还是不敢相信,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唐曼青,又指向门外,不停地比划着。
  “继子。”唐曼青淡定的纠正她,继续给女儿喂饭。
  “你们……”凌白冰仿佛收到了侮辱一般,一股愤怒的情绪从心里喷薄而出,她很想大骂一顿,但无论是受过的教育还是眼前的情况,都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只是仰头喝下杯中的饮料,起身就要离开。
  “就这么走了?你不想想以后怎么办?准备和思平分手?”唐曼青看她要走,也有点急了,但还是端着架子,没有阻挡和挽留。
  “不分手还留着他?”凌白冰愤声道:“他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一辈子,就这么爱的吗?刚在一起才几天,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如果说跟别人也就算了,我算他年少无知,跟自己的继母?这是乱伦,是乱伦!他一个半大孩子不懂,你这当妈的还不懂吗?”
  “说的是呢,确实算得上乱伦”,她的反应符合唐曼青的预期,只要凌白冰不摔门而去,那事情就有转机,自己做的就不错,想到这里,她接着说道:“可你做老师的跟自己学生在一起,就不算乱伦?什么是”伦“?伦常呀!师生之伦不也是伦?”“我们……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凌白冰说完就后悔了,眼前这个女人跟李思平也没血缘关系。
  “我跟思平也没血缘关系啊!?”
  “可……可你们有伦理关系?再说,以后你让他跟你女儿怎么相处?”凌白冰灵机一动,指着思思说到。
  “当然是兄妹了,这有什么怎么相处的?”唐曼青兵来将挡,言语丝毫不乱。
  “那你们算什么?情侣?母子?”凌白冰有点无奈了,感觉唐曼青数刺猬的,自己根本无从下口。
  “算什么都行啊!算奸夫淫妇都行,我不在意这个。”唐曼青给自己夹了口菜,又喝了口浓汤,这才说道:“不论是从家长和老师角度,还是从思平女人的角度,我都叫你一声妹妹,我觉得你还是坐下来,听我跟你慢慢的说一说,我们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吧,我站着听着。”凌白冰不肯坐,她心里觉得恶心,觉得李思平恶心,觉得唐曼青恶心,甚至连自己,她都觉得恶心。
  “我是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唐曼青打开了话匣子,从自己的出身说起,说起什么时候毕业参加工作,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离婚,什么时候嫁入李家,什么时候遭逢巨变,什么时候带着两个孩子远遁京师……
  “我倒是没想过别的,其实我找个男人并不难,我条件虽然不如你那么优秀,但也并不差。”见凌白冰坐了下来,唐曼青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但是能像思平这样带给我安全感的男人,我想是不会再有了。在发生关系之前,我是真的想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我甚至都怨恨老天,怎么就没有血缘关系呢?”
  “思平的优秀你还不知道,这个等他自己告诉你,我只是想说,作为继母,为了抓住他,为了抓住这份安全感,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牺牲。”唐曼青神情郑重的说完这番话,又笑着说道:“而且你可能不信,思平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女人,绝对不止你和我。”
  “他再优秀,我也接受不了他在我之外有别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的继母!”凌白冰还是很坚持,尽管唐曼青的故事很打动人,但这不足以说服她接受乱伦,还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你说得对,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作为他的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你的行为也是不可原谅的。”唐曼青针锋相对,直指问题要害:“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自己的梦想和事业心,是否想过过上更好的生活,是否还想回到过去那样为了几万块钱、为了一个房子每天愁眉苦脸却完全没有办法的日子。我是女人,我理解女人的梦想,选一人终老,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和思平的未来,会是这么美好吗?”唐曼青的话说中了凌白冰的心事,这是她最纠结的地方。
  唐曼青继续道:“你们年龄上就存在着差距,就算他不变心,等到他年过四
  第十章:你那时候就五十多岁了吧?你拿什么拢住他的心?他现在就能靠
  自
  己赚到六七百万,二十年后会怎样?”“其实我本不必找你,你我之间维持这种平衡,继续过这样的日子,等他上高中了,上大学了,毕业了,你们之间的距离自然会越来越大。反过来,我和他有这份亲情在,加上我的曲意逢迎,他就算处多少个女朋友,都不会忘记他的继母,那个始终不用他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够拥有、不担心背叛的美丽女人。”唐曼青放大声音,问道:“你觉得我们俩,谁能笑到最后?”“我……我不稀罕!”凌白冰有气无力的反抗着,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语没有任何力量。
  “你还二十出头,你还年轻,你还有机会,再找一个成功的、有地位的男人,但那又怎么样呢?”唐曼青微微一笑,继续加重砝码:“对于那样的一个人来说,你不过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初中老师,你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吗?你拿什么保证,他会对你始终如一,矢志不渝的和你白头偕老?”“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好男人了?”凌白冰徒劳的挣扎着。
  “你刚离婚,男人什么样,不用我教你了吧?”唐曼青哂笑道:“好男人?
  什么是好男人?男人无所谓好不好,给他足够的钱和权力,他自然会去争取更多的女人,争取更多的、质量更高的交配权,这是男性的动物本能。用这个去界定男人的好坏,只是我们女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好男人,我的定义就是事业成功,照顾家庭,念情,念旧。能做到这些,我觉得就是不错的男人,如果还能知情识趣一些,那就算是好男人了。”
  “每个女人都喜欢名牌服饰,喜欢包,喜欢化妆品,喜欢奢侈品,这与男人又有什么不同?”唐曼青继续给凌白冰灌输自己的堕落思想:“无法满足的欲望,自然要克制,还要自欺欺人的说自己”冰清玉洁“、高贵矜持,但一旦有了机会,没人经得起诱惑,都会臣服到金钱的膝下。”“思平可能没跟你说,这次我出去就是为了一次更好的发财机会,这次钱赚回来,他就要给你准备一件礼物。”唐曼青总结着:“在可预见的未来,他会有更多的钱,是嫁给一个已经成功的有钱人,做个独守空房的怨妇,还是在这个未来的亿万富翁身边,做个一辈子都不会被替代的人,我想这个选择,不算难做。”“我……我不知道……”凌白冰彻底乱了思绪,她知道男人不可靠,也知道自己向往什么样的生活,可是如果就此让她放弃自己坚持的价值观,她还是做不到。
  她抬起头,满脸困惑的问道:“如果按你说的,我和你一样,做思平的情妇,不追求忠贞和婚姻——我倒也没想过结婚,那你说我这样跟他在一起,和跟那个姓陈的官员在一起,有什么分别?”
  “分别当然有了”,唐曼青知道这件事,侃侃而谈:“跟姓陈的是权色交易,你出卖色相,他给你好处;跟思平可不是,你们是先有的情意,而他是未来可能有钱而已,这是感情基础,也是风险投资,不一样的。”
  “再说了,姓陈的多大年纪?长相如何?思平多大年纪?他现在就已经是帅哥了,未来能差吗?”唐曼青捂嘴轻笑:“只要你拢住了他的心,这么优秀的男人做你的情人,你不觉得是自己赚了吗?”“我……”凌白冰无言以对,说着挺像那么回事儿,但事实上呢?她也很困惑。
  “其实我这次找你,让你帮着照顾他是一,跟你交这个底是二,不然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总是我牺牲自己成全你,我心里也不平衡。这三嘛,我觉得我这算是一举两得,如果你同意,我就给自己谋福利了,以后不用老让着你了;
  如果你不同意,跟思平一拍两散,那我就一个人伺候他,这也挺好。非要说四嘛……
  我是担心你俩弄出事儿来,万一你不小心怀上了他的孩子,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我要把这个萌芽遏制在摇篮里。”
  “你……”凌白冰服了眼前这个女人了,这都哪儿跟哪儿,不过她还是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我确实想过……生个孩子的……倒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以后的日子有个盼头儿……”
  “必须说明白,我不反对你生孩子,特别是生思平的孩子,但是时间不该是现在,怎么也得等他上大学的,不然的话影响太多了。”唐曼青表态道:“再一个,其实我大可不必来找你说这些的,我跟思平可以继续把你蒙在鼓里,让你继续这么在欺骗中自我安慰下去……
  ““但我不能那么做,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的感受,也知道被欺骗被背叛的滋味,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一个是我觉得这是思平可能会平步青云的一个起点,在那之前,让你出于本心做出选择,对你和对他来说都是好事;再一个,我也确实不想再这么瞒着你了,如果哪天你不小心怀孕了有了小宝宝,那对你对思平甚至说对孩子,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唐曼青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你这个年纪还对爱情和婚姻充满了幻想,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抱有很大的期望,就算是我这个年纪的,和我一样想通的应该也不多,我没敢奢望你能做到我这种程度,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凌白冰深呼吸了一口气,坚决的说道:“我明白,你是从母亲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从一个和继子通奸的淫妇的角度出发的,但我明确告诉你,我接受不了我的另一半和他的继母做出如此见不得人的事情!”
  

第三十五章:决绝


  话一出口,凌白冰自己都有些后悔,不管自己怎么选择,恶语伤人终究是不对的,她的神情有些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凌老师,妹子,咱们有话好好说,饭还没吃呢!来,坐下说!”唐曼青倒是不以为意,她脸皮的厚度是凌白冰想象不到的,她笑着抿了口汤,慢悠悠的说道:“我第一段婚姻的时候,知道那个死鬼对不起我,我也挺愤怒的,那时候条件不好,他家那么穷,我能嫁给他,不知道羡慕死多少男人呢!他倒好,不但不珍惜,不好好过日子,还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
  “哪个女人不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终老白头?可哪儿那么容易啊!”唐曼青自嘲的一笑,说道:“你说我是淫妇,我还真不在意这个,人生匆匆几十年,和生老病死相比,这些算的了什么?”
  “对……对不起……”凌白冰想道歉,却又有些不甘心。
  “不用对不起,要是按照正常人的角度,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我以为你能不一样的,毕竟你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你也知道我和思平经历过什么……”
  “那段时间算是我这辈子最难的日子了,两个孩子,一个半大小子,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姑娘,我要把他们养大成人,我都不敢想……”
  “经济上的压力倒还好,再难也都能过去,最主要的是,生活没有个主心骨,没有个盼头……”
  “要是思平是我亲生的儿子——当时我真的这么想过,他要是我亲生的儿子,我就一定不再嫁了,把他供养大了,成人了,这辈子就靠他了。”
  “可他不是我亲生的,我就开始犹豫了,我要不要把他送走,然后带着思思改嫁,这样趁着我年轻,我还能找个不错的人,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仇家上门……”
  “难啊,那是真难……万幸的是,思平这孩子争气,他有赚钱的本事,也懂事了,不像以前那么浑了,我费尽心机的笼络他,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是我搅合了你们的好事……”凌白冰幽幽的说到。
  “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只是思平的继母,再怎么费尽心机,他也会爱上别人的……
  “唐曼青苦笑摇头:“他和我在一起,根本的目的是性,也是我出于自身的考虑主动诱惑的他,只不过恰好,比你晚了一步,所以才会让你觉得,我是第三者……
  ““你完全不必怪他,不论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告诉别人,更何况他那么在意你。”唐曼青的语调酸酸的,略带醋意的说道:“一天到晚的想着怎么哄你让你开心,从我这里学到的讨好女人的招数都用在你身上了……
  “她这么一说,凌白冰蓦然想起,过去这两个月来,这个少年对自己的用心和深情,确实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能有的心思缜密和细致入微,并且自己真的很开心,几乎是丝毫没有受到婚变的影响,就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自己之前能这么乐观的面对生活面对感情,他居功至伟。
  凌白冰心里有一些甜意,却还是无法接受他和唐曼青之间的乱伦行为,虽然自己和他是师生之间,也违背了一点传统的伦理观念,但毕竟自己是女人,看上去更容易接受一些,但是继母和儿子……
  想着又要面临一次感情的破裂,凌白冰的心里痛苦不已,那个略带沉郁的少年,那个拼命学习的学生,那个夜里向自己激情表白的男孩,那个带给自己温暖和依靠的小男人……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接受不了……”凌白冰咬了咬嘴唇,她强忍着眼角噙着的泪水,痛下决心,要说出自己的决定,但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唐曼青拦住了话头。
  “在你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我想跟你说最后一件事,哦,不对,算是两件事。”唐曼青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第一件,他准备这次赚到钱后,给你买一套房子。第二件,他也是准备这次赚到钱后,让我帮你安排调动工作——嗯,让我找那个帮我调动工作的人,帮你调动工作。”说完话,唐曼青再不看她,专心致志的喂女儿吃饭。
  “什么?你说……”凌白冰坐在那里,仿佛灵魂脱离了躯体,过往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那个才十六岁的少年,考虑为自己买房?还要为自己调动工作?
  凭什么?凭他手中的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凌白冰捂着脸,轻轻的抽泣起来。
  “妈妈,阿姨怎么哭了?”思思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阿姨,不知道她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乖,阿姨心情不好,不要吵到阿姨,吃饭吧!”唐曼青看了凌白冰一眼,叹了口气,继续喂女儿吃饭,任凌白冰在那里宣泄情感。
  凌白冰哭的很伤心,她离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哭过,仿佛支撑着她的什么东西被抽离了,又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充斥在胸腔里,又酸又涩,又痛又疼,不可抑制。
  从最初相识到而今,她从一个幸福的小妇人变成一个离婚的女人,又变成了一个与自己学生偷情的女教师,从与这个少年因误会走到一起时的纯粹放纵,到后来慢慢的相知相依,等她开始倾注自己的感情后,才蓦然发现,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竟然也并不那么单纯!竟然和他的长辈有染!
  一个初中生都如此,那么普天下的男人呢?
  老实巴交、没能耐的自己当然看不上,找个爱自己的男人平凡过一生的梦想早就随着婚变破灭了,现在连十六岁的少年都知道欺骗,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男人吗?
  想到那个曾经让自己有些崇拜的王朔北,又联想到那个姓陈的,凌白冰有些绝望,男人都这样吗?
  “他还试图帮自己调动工作……”凌白冰心里叹息,又想到少年为自己的付出,每天换着花样的哄自己开心,还惦记着自己现在的生活状况,考虑着为自己买房,帮自己换工作……
  一方面是绝望,一方面又是感激,两种对立的情绪在她的心中来回博弈,让她彻底迷乱了。
  如果唐曼青单纯说一件事,那么她的决定会很简单,虽然痛苦,但不会纠结,但当她抛出这些事情后,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方面是觉得男人没有好东西,另一方面又觉得李思平能这样对自己,真的是太难得了。
  陷入了两难境地,凌白冰没注意到自己的哭声已经停了,只是她仍旧伏在桌子上,没有抬起头来。
  唐曼青放下了悬着的心,她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淡定,她知道自己是在冒险,如果凌白冰反弹过大,和继子彻底分手,那么怎么安抚继子,可就够自己头疼的了。
  她了解女人,却在刚才发现自己可能并不了解凌白冰,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聪慧和变通,一旦一根筋起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看到凌白冰这样子,她知道自己有必要再加一点筹码了。
  “妹子,吃口饭吧!”唐曼青给凌白冰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柔声说道:“你不妨这么想,在你遇到更好的男人之前,思平好歹是个不错的伴儿,和他在一起,有钱花,有爱做,怎么看你都不会吃亏。你是他的老师,真有那么一天你想另觅佳偶,我想他也拦不住你,那么何不暂且享受当下呢?”
  “我……”凌白冰的眼睛哭的通红,幸亏脸上画的是淡妆,影响不大,她嗫嚅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吃几口菜,别饿着。”唐曼青客气着,微笑说道:“而且思平马上上高中了,到时候你工作再调动了,你俩不是师生关系,完全就是一般的男女关系,觉得合适呢,就在一起,觉得不合适呢,就各奔东西。感情这个东西,强求不来的,自己开不开心,才最重要。”
  “其实你也知道,我本不必和你说这些的,但我就是怕思平十八岁以前就弄出个孩子来,还是和自己的老师,这样的风险对他的一辈子来说太大了,所以才冒险跟你说这些的。”
  “原本我是不必这么心急跟你说这些的,平常日子里,我看着点儿,勤叮嘱着一点,这段时间也就这么过来了,但这几天,思平要我做件事,我可能要离开至少半个月,我很担心这段时间里,没有我盯着,思平会变成脱缰的野马,所以,我不得不提前迈出这一步,找你说明真相。”
  凌白冰的眉梢挑了挑,她明白了,唐曼青的意思是担心自己借着怀孕影响到李思平,可是她难道没想过,自己是个人民教师,这种事儿一样会对自己产生严重的影响吗?
  她丝毫没注意到,是什么事情,能让唐曼青在李思平中考前离开,甚至连中考都不陪在他的身边。
  “其实他也不是刻意的想欺骗你,只是他还是个孩子,还无法稳妥处理这样的感情纠葛,毕竟就连我这样的年纪,对感情也是一知半解,很多时候,做出的某些决定,也是思虑不周的,就像这次,所以如果有什么让你觉得被冒犯了,还请你谅解。”
  唐曼青的态度温和而矜持,言语中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坚持。
  “你这时候的心态我太了解了,你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婚姻,就觉得生个孩子安稳过一辈子就挺好了。”唐曼青以一个过来人的态度分析着:“但最后你要么找到一个凑合的男人嫁了,要么呢,像我这样,放下一切约束和矜持,怎么快活怎么来。”“女人呐!离了谁都能活,唯一离不了的,就是孩子。”唐曼青幽幽一叹,做出了最后的结论:“这是女人的宿命。”
  “我确实想过。”凌白冰吃了两口菜,味同嚼蜡,她放下筷子,已经平静的心再也没有任何波澜:“我想过生个他的孩子,当时他……射在里面,不是安全期,我在吃药的时候就犹豫了。”
  “我没当过母亲,不知道该是什么感觉,但我当时一下子就想到了,如果真怀上了,我敢生下来吗?生下来我怎么教育他?怎么养育他?我就为了自己对男人对婚姻的不信任和怀疑,就把他生下来,我这样做对吗?我一遍遍的问自己,要不要这么自私?要不要为了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就让一个小生命难受一辈子?”
  “我及时的避孕了,以后的每一次,如果没有避孕措施,我也会做好后期的预防,虽然挺伤身体的。”凌白冰淡然一笑,说道:“说起来,他那次拿了那么多避孕套,也是你授意得吧?”看唐曼青微笑点头,凌白冰也笑道:“那天我很感动,还开玩笑的问他呢,是不是不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他告诉我不是,他还没赚够钱,还没做好当爹的准备,等他准备好了,第一时间让我怀孕……
  “凌白冰说到最后声音又带上了哭腔,她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可能再也不会遇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可是……可是……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十全十美的,这人呐,都得遇到些不顺心不如意的事儿,只有孩子和傻瓜,才会苛求完美,才会祈求万事如意……
  ““我不苛求完美,可是……”凌白冰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可是什么呢?
  她也说不清楚。
  凌白冰起身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用湿巾擦了擦水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个柔媚可人的美丽少妇,满脸的茫然和迷乱。
  唐曼青在凌白冰到卫生间洗脸的间隙里结了账,离开饭店前,郑重的和凌白冰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大后天我就走了,这两天的时间你考虑一下,我等你的消息。如果你决定和思平分手,那么就告诉我,我会跟他说出实情,一切责任我都会承担起来。如果你决定不分手,那么我离开这段时间里,就要麻烦你照顾他了。”
  凌白冰无语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唐曼青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冲她微笑致意,带着女儿打车离开了。
  *********
  接下来的两天里,凌白冰有意的疏远了李思平,白天除了上课,她几乎没去班级里,也没让人把他叫去,当天晚上的补课连说都没说就停了,等到晚上李思平拿着钥匙开了门被她赶出来,才发现不对。
  李思平被关在门外,轻轻的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开,垂头丧气的走了,却不知道门内,凌白冰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哭泣。
  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太难做了,她无法接受自己为了现实利益牺牲爱情,更接受不了李思平和他继母保持那样的关系。
  一方面是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另一方面,是自己无比宝贵的爱情和幸福生活。
  直到第三天下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凌白冰正在办公室里写教案,但两个多小时,连一页都没写满,正百无聊赖的时候,沈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告诉她班上同学和人打架了。
  凌白冰本能的站了起来,随即镇定下来,关切的问了具体情况,这才带着她赶到学校保卫处,进门的时候,就见屋子里站了七八个半大孩子,有自己班级的,也有其他班级的。
  路上已经听沈虹说了,班级里少了几个人,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下楼打架了,带头的就是李思平。
  “怎么回事儿?”看到李思平脸上有一块挫伤,凌白冰心里莫名的一疼,她以为自己能做到的决绝,原来并没有做到。她忍着内心的关切,故意冷着脸,站到自己班级几个男生面前。
  “他们在背后说您的坏话!”李海波的脸都被打肿了,说话瓮声瓮气的。
  “这不是你们打架的理由!”凌白冰态度严厉,她转身和保卫干事说道:“人我先领回去,情况问清楚了,我再跟校领导汇报。”
  “您可不能领走,这事儿已经惊动校长了,他马上就过来了。”保卫干事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眼前这位美女每天都打门口过,穿衣打扮的有特点不说,长相身材都是一等一的,感觉特别有味道,那种端庄中透出来的性感,是其他女老师不具备的。
  “这样……”凌白冰迟疑了一下,还没说话,王朔北就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王朔北在椅子上坐下,脸上一团和气,丝毫看不出杀伐决断的凌厉。
  “这几个孩子……”保卫干事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几个孩子动手打架了,谁先动的手、因为什么动手,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调查。
  王朔北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凌白冰,没有搭理保卫干事的殷勤,问道:“都是几班的?”
  “四年三的三个,两个三年五班的,四个三年六班的。”保卫干事一脸谄媚的笑容:“凌老师班上这几个挺能打,三对六,不落下风。”
  “切……”初三学年两个满脸红肿、被打的最惨的,吹鼻子瞪眼睛的看着对面的大个,一脸的不服气。
  李海波、王力是老油条了,校长就在面前,一脸的委屈相都不用装,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来,仿佛他们才是最大的苦主,却忘了他们身上的伤最少。
  相比之下,身高体型最显眼的李思平则神态自若,他颧骨蹭破了点皮,微微有些擦伤,属他伤的最轻,他撇了撇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死盯着对面的几个少年,眼中充满了鄙视和挑衅。
  凌白冰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借着身体的掩护,狠狠的拧了拧李思平的腰眼一把。
  李思平疼的一激灵,感觉到美女班主任老师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他转过头,正看到美女班主任狠狠瞪着自己,眼中是浓浓的失望和责备,还有……一丝关切?
  李思平咬着牙,嘶嘶着,捕捉着凌白冰眼中的那一丝关切和嗔怪,等到捕捉到了,他就放下心来了。他津津着鼻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原本晦暗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喜悦的光,嘴角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你还笑……”凌白冰心里暗骂,手上又加了把劲,但终究是没舍得下死手,见少年根本不挣扎不躲避,反而乐在其中似的,只得无奈的松开了手。
  凌白冰和王朔北怎么交涉,李思平完全没听进去,他脑海中全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那天被关在门外后,他回家时的情绪就不对。唐曼青早有准备,一番探询下,了解了事情已经不可避免了,就把前因后果跟继子说了。
  心智成熟远超同龄人的李思平虽然暗怪继母擅自做主,除了回到自己卧室摔碎了书桌上的模型外,没有过分责怪继母的擅自主张。这夜,他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美女班主任的芳心,心痛失去的这份美好。
  其实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从没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发生,以他的感情阅历,遇到这种成年人都处理不好的难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逃避和拖延,像青姨这样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李思平的内心深处,很是对保持这种美好的生活方式充满了幻想,想着在家和继母、在学校和凌白冰,这样两全其美、尽享齐人之福,至于未来会怎样,他根本就不敢想。直到继母约谈了凌白冰,他才突然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对继母是多么的不公平。
  从最开始的时候,继母唐曼青就在退让、在牺牲,甚至为他对凌白冰的追求和取悦出谋划策,而自己一直都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作为一个女人面对情郎与另一个女人约会时的敏感。
  唐曼青为人超脱、看破世情不假,但女人该有的情绪一样都不少,可能因为她的成熟世故,更比一般人要敏感多思。
  两个女人当中,更爱谁毋庸置疑,但关心和在乎的程度是差不多的。凌白冰带给他的是少年初恋的美好,继母唐曼青则是朝夕相处、相依为命之下的深深依赖。
  他不想为了任何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这种单选题他不想做,如果不能赢回凌白冰的芳心,那就好好的爱继母,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的让凌白冰回心转意……
  但刚才凌白冰的眼神,带给了他希望,那眼神中的深意,根本就不是班主任老师对男学生的责备眼神,明显就是女子对情郎的嗔怪,还有不曾发泄出来的恨恼。
  “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的刺痛,李思平从走神中回过神来,眼前一张国字脸,看不出喜怒哀乐,深沉的能滴出水来。
  “打了人还这么浑不在乎,谁给你的倚仗?”
  王朔北是一顺边打过来的,正好打到了李思平这里,等打完了要去打下一个人的时候,发现李思平满眼怒火、一脸不服的看着自己,他心头火起,回手就又给了桀骜不驯的男生一巴掌。
  李思平双拳紧握,充满力量的肌肉团团绷紧,王朔北更加愤怒,他打学生是家常便饭,敢跟自己瞪眼叫板的真是凤毛麟角,他撸起袖子,准备把这个不长眼的小子拎出来单练。
  “你瞪什么眼?”一个曼妙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王朔北身前,一巴掌拍到少年的脑门上,不同于王朔北的耳光,凌白冰这种拍打脑门,羞辱性略差一些,力道上倒是不弱:“校长训话,你走什么神?你打架你还有理了!瞪眼!
  你再给我瞪眼!”
  王朔北都看愣了,他知道凌白冰一直以好脾气著称,别说这么打学生,就连掐人这种都没有过,他听不少任课老师说过,她们班的学生再怎么顽皮,她都不会伸手打一下的,只会不停的做思想工作,今天这一出,倒真是罕见……


  

第三十六章:陌上



  凌白冰的一通爆发,让王朔北原本无边的怒火瞬间消于无形,不管怎么说,凌白冰这样的美人温婉可人容易得见,如此火山爆发可是难得一见。
  她这么一顿爆发,换来了王校长的既往不咎,王朔北大度的让凌白冰自己带回去处理,一方面给凌白冰面子,一方面,他对这些孩子打架的起因也有了侧面了解,等凌白冰带着自己班级的学生走了,剩下这几个班主任还没来的孩子,就遭了他的毒手。
  不知道那几个孩子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李思平几人跟着凌白冰回了班级。
  虽然挨了校长的打,但是几个人像是战胜归来的战士一样,斗志昂扬,特别是王力,拽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不是凌白冰在后面冷眼看着,估计他都得来段评书快板讲述一下自己的“战绩”……
  “你们三个,每人一份检查,用稿纸写,三千字,不算标点,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回家!”凌白冰站在讲台上,俏脸含煞,怒气冲冲。
  “三千字?”王力嘴一歪,捅了捅正襟危坐、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同桌,“三千字是什么概念?不算多吧?”
  “老师让你用稿纸写,一页五百个格,三千字就得六页,哦,还不算标点,那么你至少得写七页……”同桌一脸的同情,虽然也很羡慕他们这样的捣蛋少年,但想想那三千字的检查,他抽抽鼻子,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啊?”王力哭的心都有了,写作文他不愁,可是写这么多字,凌老师莫不是想让他死在这上面。
  李海波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从抽屉里拽出来一沓稿纸来,唰唰唰的就写上了“检查”两个大字,但接下来他却下不去笔了,以前调皮捣蛋都是挨揍,写检查,此生头一次啊!
  “大个儿,大个儿!”看李思平在那发愣,李海波小声叫他:“你写过检查吗?怎么写?”
  李思平被他从思绪中惊醒,琢磨了一下,说道:“我以前写过一次,就是说犯了错,怎么怎么不对,以后要改正什么的,基本就是这个模式,不过要写三千字,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老师!”没等他说完,李海波已经举起手了:“我没写过检查啊,您教教我呗!”
  凌白冰正在那里运气呢,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被李海波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她转过头,眉角就带了杀气,死死盯着李海波。
  “您看您瞪我干嘛啊!您是老师,还是语文老师,您让我写检查,我不会写,那我就得问您啊!”李海波一脸无辜,他也知道这时候的凌老师是火山口,根本碰不得,可他根本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再说了,您要是觉得我们做得不对,您打我们一顿我们都没话说,您这让写检查,我真不会写啊!”
  凌白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她刚才还站在那里反思,自己刚才对李思平那顿痛打,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是不是掺杂了两个人之间的情感问题,她正反思呢,被李海波打断了思绪不说,还提出了这么无理的要求……
  “自己去想怎么写!我没写过检查!我也不知道怎么写!”凌白冰嘶吼着,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不好看,但这几天来的愤怒情绪集中爆发,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李思平,你跟我出来!”凌白冰感觉到眼眶里的泪水都快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委屈,怕自己进一步失控,她急忙离开了教室。
  李海波撅着屁股刚要站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凌老师叫的不是自己,他张大了嘴,一脸错愕看看匆忙离去的凌老师,看看一脸茫然的李思平,他有点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惹老师不开心,怎么叫的是李思平?
  “你……我……”李海波指指李思平,又点点自己,眼睛瞪得溜圆。
  李思平苦笑一声,骂了一句“就你他妈话多”,小跑着出了教室。
  带上教室的门,凌白冰正站在楼梯拐角那里,虽然怒气冲冲,却仍掩不住她夺人的丽色,只是面容略带憔悴,显然休息的不好。
  “你详细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凌白冰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轻声的问到。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在厕所里,他们几个人在角落里抽烟,然后他们说……”李思平欲言又止。
  “说什么?”
  “说……说您被……被王校长……被王校长睡了,还……还送给市里大领导睡……”李思平有些不好说出口,虽然两个人之前的关系那么亲密,但两人现在的状态,他有些难以启齿。
  凌白冰的“腾”的就红了,她早就预见到了会被人嚼舌头,但是没想到会是先从学生那里听见谣言,自己再怎么小心谨慎,还是躲不过人言可畏和悠悠众口——好在和眼前男生的风流韵事没被人发现,不然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这跟你打架有什么关系?”凌白冰能猜到,肯定是他为自己抱打不平了,因为别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了王校长,他李思平不可能不清楚。
  “我气不过,上去踹了他们一脚,然后就跟他们打起来了,海波他俩看我跟人动手,也上来帮忙……”李思平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还是骄傲,不管以后如何,凌白冰可算是自己曾经的女人,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把你能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打架?打架能解决问题?”凌白冰嘴上教训着,心里却甜甜的,那过去曾经无比强烈的、以为以后再也感受不到的依赖感和被人保护被人在乎的甜蜜再次在心里泛起,让她嘴角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笑意。
  “要不是他们说你坏话,就算他们骂我两句,我都不会动手的……”李思平赶忙解释。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我跟王校长有没有事情,别人不清楚,你不清楚?”说到这里,可能觉得有些暧昧,凌白冰调整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清者自清,你这么帮我出头跟人打了一架,他们就不说我的坏话了?”
  “我不管,我听不见就算了,听见了就不行!谁都不能这么说你!”李思平的嗓门不自觉的就高了起来。
  “小点声吧!就你能?”凌白冰抬手拍了男生的胳膊一下,又觉得有些过于亲昵了,动作往回收的时候,便显得生硬和不自然,没办法,两个人刚从甜蜜的恋人硬生生分开,很多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还疼不疼?”但男孩的表白还是让凌白冰心里的坚冰有些融化,如果从下定决心开始就老死不相往来,她肯定会坚决放下这份纠缠,可是人非草木,如此朝夕相处之下,她又怎么能做到一下子就慧剑斩情丝?
  “不疼”,被凌白冰温凉的小手触摸到额头的擦伤,李思平“咝”了一声,却没有躲,反而享受美女班主任老师的触摸:“当时在保卫室,您动手打我,我就知道您是在意我的……”
  “别臭美了,谁在意你!”凌白冰被他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就想把手收回来,却不想少年出奇的主动,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拽着放到了他的胸口。
  “松开!让人看见!”
  “不松!我想你了!”男孩的眼中充满了执拗。
  “不许你想我!想你青姨去!”凌白冰有些羞恼,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欣喜。
  “我就想你,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李思平变本加厉,张开双臂将凌白冰抱进了怀里。
  “你干嘛!这是学校!让人看见!”凌白冰彻底慌了,旁边三四米就是自己的班级,这要让班上学生看见……她连想都不敢想那后果会怎么样。
  “我想你了,姐姐!我好想你!”李思平一不做二不休,将凌白冰紧紧抱在了怀里,感受着仅仅分别几天却如同阔别许久的温暖和甜香。
  “你想我什么!想让我死啊!”凌白冰都快急哭了。
  “我想爱你一辈子!”少年在美丽班主任的耳边轻吼出的一句话,让凌白冰一瞬间陷入了迷醉,过去这段时间相处的片段如同幻灯片一样接连浮现,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一直在深爱着自己啊!
  “不要在这里……”短暂的失神过后,凌白冰还是清醒的,她奋力的去推少年,却怎么也推不动,她知道这么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只能无奈的说道:“晚上你到我家来,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李思平闻言,被浓浓爱意冲昏了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他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恢复了老师和学生的距离,只是眼神中还有着一丝冲动和狂热。
  凌白冰心中警醒,眼前的孩子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不可能跟自己一样那么顾虑得失,真要让他一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那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想到这里,她柔声的安抚道:“别瞎想了,放学后我们一起走,到家里我们好好谈谈。你回去吧,叫李海波出来,我得批评批评他。”
  李思平看到了转机,忙不迭的点头,回教室去叫李海波,留下凌白冰在那里凌乱。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
  放学铃响过了很久,四年三班的教室里,仍有奋笔疾书的“沙沙”声,王力信马由缰笔走龙蛇,稿纸已经写满了六页,眼看着就完成了三千字的艰巨任务。
  李海波在那里咬着笔杆子,眼前的稿纸才写了一张多就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了。
  他跟王力不一样,王力平常喜欢看武侠小说,说话一套套的,用不完的词汇存储量,他不行,平时就喜欢调皮捣蛋,看小说也看漫画书,平时作文都写不满八百字,这三千字既限制体裁又限制内容的检查,可是要了他的小命。
  李思平倒是老神在在,根本看不出来喜怒哀乐,检查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临摹字帖。
  “凌老师!”坐在门口监督他们写检查的沈虹站起来,向推门进来的凌白冰汇报:“李海波才写了一页纸……”
  “沈大班长,我可写了两页了,不带你这么诬告的啊!”李海波抖搂起来那两页稿纸,一脸委屈。
  “你还好意思呢!你看看我,都写完了!来,大班长,欢迎检查!”王力把钢笔“啪”的往桌上一扔,没想到笔帽没盖,钢笔水甩了两滴出来,落到了稿纸上,他忙不迭的去擦,结果却越擦越脏。
  “该!活该!让你臭显摆!”
  “小李子你别惹我啊,小心我糊你一脸钢笔水!”
  “行了,闭嘴!”凌白冰拿出威严,虽然放学了,她有点端不起老师的架子了。
  “检查留着晚上回家写,明天早上交,交不上来我就约谈你们家长,惯得你们长脾气,还打架!”扫视了垂头丧气的几个少年,凌白冰玉手一挥,说道:“收拾东西,走,老师请你们吃好吃的去!”
  “啥?”
  “啊?”
  “咋的?”
  几个人都惊讶了,没想到凌白冰会有这一出。
  “愣着干嘛?麻溜的,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说完也不理他们几个,转头离开了教室。
  “愣着干嘛?走啊!”李海波如蒙大赦,把自己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了书包,踹了一脚王力,飞快的跟了出去。
  沈虹拿起书包,等李思平收拾好了,一起往外走,看王力还在那目瞪口呆,不由笑道:“你傻了?”
  “啪!”王力给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很疼,龇牙咧嘴说道:“我真是活见鬼了,打架挨修理不说,让写检查,写完检查还请吃好吃的!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这都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啊,何况还不止一个第一次,我是不是活在梦里?”
  “可不呗!搁平常屁股上被海波踹这么大个鞋印子,你早就骂他姥姥了!”
  沈虹玩笑了一句。
  “嗯,那对……啥玩意?李海波你个孙子!”王力咆哮着冲出了教室,留下沈虹和李思平二人慢慢在后面走。
  “平常以为你就是傻大个,没想到还挺能打,我可听别的班级说了,你一对三不落下风,有个槽牙都被你打松了。”沈虹歪着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算啥,想打人得先学挨揍,我这是从小……”李思平回过味儿来,明白沈大班长不是夸奖他,这才讪讪一笑,说道:“那个……也没啥……打架毕竟…
  …不是啥好事儿……”
  “打架确实不对”,沈虹郑重的点点头,说道:“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打架是最不可取的——但是,有的时候,也只有拳头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没等李思平反应过来,沈虹又笑着说道:“而且每个女孩子,都会希望有个男生为自己挺身而出吧!所以虽然你打架不对,但我还是支持你的!喏,检查我帮你写好了,你回去抄一下就行了!”
  李思平看着沈大班长从包里抽出来的厚厚的检查书,有些目瞪口呆,他嘴皮子有点不利索的问道:“沈大班长,你写过这玩意么?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你这怕不是有十几张纸吧?”
  沈虹微微一笑,自信道:“没杀过猪还没吃过猪头肉?像你们那么笨呢?光会闯祸不会收拾烂摊子?收着吧,不用写的多好,凌老师不会看的,不然还会请你们吃饭?”
  “这倒也是……”李思平心说,“你要知道我和凌老师的关系,怕不是惊掉下巴!”
  李思平揣着自己的心事,跟沈虹一起出了教学楼,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没看出来你们几个臭小子挺能打,没受伤吧?”凌白冰抱着胳膊,走在正中间,关心的问王力。
  “没,我就逮着一个小子摁在地上踢屁股了,都没挨着打。”
  “嗯呢,我就是被个小子挠了一把,也没咋的,他们基本都没时间招呼我俩,都忙活李大个儿去了。”
  李思平靠在边上,根本没往跟前儿凑合,没想到王力和李海波还是把他推了出来,他有种骂人的冲动,有一句“感谢兄弟们抬爱”卡在喉咙里,和“你们他妈的是不是人”挤在一起,不知道该先说哪句合适……
  “是吗?李思平同学这么厉害呢吗?”凌白冰转过头,隔着王力和沈虹,笑的很有深意。
  “老师,您那是没看着,李大个儿那身高腿长的,一脚就踹飞一个,一拳头就抡倒一个,然后就扯着那个说话难听的小子的衣领子抽他嘴巴子,扛着旁边那个小个子的拳打脚踢,就是一顿抽啊,一边抽一边骂,“XXX的,让你嘴贱”,老霸气了……”
  “咳……咳……”
  李思平都快咳出肺子来了,王力才刹住车,明白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他讪笑着挠挠头,说道:“那个……是不是我说的不是很应该……那个有点不合适?”
  李思平、沈虹、李海波三个人,一个劲儿的点头,一脸的“你小子脑子让驴踢了”表情。
  凌白冰倒是没说什么,她笑了笑,说道:“你们的心意老师明白,但是嘴在人身上,咱们管不着,咱们就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走,吃饭去,千万别给老师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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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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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自来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十二月份,天气渐寒,白昼渐短。
  李思平已经升入高三,学习日渐忙碌,已经很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黎妍在网上聊天,好在沈虹不在家,黎妍闲暇时间没有了顾忌,基本都是在网上泡着,两人相遇的机会反而多了起来。
  女儿不在家,黎妍就有些放飞自我,不再以家为中心,经常在单位住。
  李思平繁忙的学习之余,已经被沈虹逼着去黎妍家里打探了好几次。
  其实他觉得毫无必要,黎妍怎么说也是个大人了,虽然他去的这几次都闻到了垃圾袋酸臭的味道和淘汰了一批冰箱的过期食物,但他真心觉得,黎妍不至于过期食物还能吃。
  但他当然不会拒绝沈虹的要求,一来朋友之间,帮这点忙举手之劳,二来嘛,能悄悄的潜入黎妍家里,对他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一件事。
  每当他看着那张电脑前的椅子,想着黎妍就是在这里分开双腿,一边自慰一边和自己聊天,李思平都冲动的很,恨不得抱着椅子就亲几口。
  他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黎妍的卧室,没敢乱翻衣服,只是看了看抽屉和柜子,没发现他想象中的性感内衣和自慰用品,让他失望之余又颇为欣慰。
  今天是周六,沈虹早早就给李思平打了电话,让他今晚去她家里看看。
  因为分隔太远,黎妍给女儿配了手机,方便联系,也方便了李思平。
  电话里,沈虹再次要求李思平去她家里看看,李思平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明明半个月前才去看过的,为什么又要去看?
  沈虹告诉她,电话里黎妍告诉她家里卫生间的灯坏了,晚上她上厕所都摸黑去的,所以这次是让李思平去换个灯泡。
  “你确定黎阿姨没在家?”李思平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蹑手蹑脚的蹿进黎妍住的医院家属楼。
  “我确定,我刚放下电话就给你打了,她今晚上在单位值班,晚上肯定不回来。”沈虹早就做好了前期侦查工作。
  “那我进去换灯泡了,换完了我告诉你。”李思平跟做贼似的掏出沈虹早就交给自己的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拧开门锁。
  门应声而开。
  “够粗心的,竟然都不反锁。”李思平轻轻带上门,解开书包,把准备好的手电和灯泡拿出来。
  为了不出意外,他甚至准备了三个度数、款式不同的灯泡,免得换完了灯泡被黎妍发现不对。
  电闸就在门口,他直接拉了,然后也没换拖鞋,光着脚板朝卫生间走去。
  这栋楼是医院家属楼,年代久远,卫生间的灯还是那种最简单的款式。
  李思平推开洗手间的门,用手电晃了一下,高度还行,他踩着凳子应该就够得着。
  到厨房搬来了凳子,他踩着凳子就上去了,拆开吸顶灯的盖子,拧开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根本不是沈虹说的那种普通的灯泡,而是白色的回形灯管。
  “也就是我英明神武,不然岂不是白跑一趟?”李思平用嘴叼着小手电,看清了日光灯管的瓦数,换上了自己准备好的灯泡。
  虽然形状不一致,但瓦数相当,盖上盖子,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李思平很满意自己手脚利落这么快就换好了,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客厅门口合上了电闸,然后开了客厅的灯。
  他吹着口哨,走到卫生间开了灯,看着效果不错,很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要去黎妍的房间躺一会儿,然后就回家。
  没等他转过身,感觉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后背,李思平吓出了一身冷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跪下,手抱头!动一动我崩了你!”
  身后传来的声音微带沙哑,女性音调中带有一丝男性的果决。
  李思平放下心来,赶紧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黎阿姨,黎阿姨,别开枪,是我,李思平!”
  “李思平?”黎妍绕了个大圈转过来,刚才羽绒服的帽子挡着后脑,她真没看出来是谁,此时一看,果然是女儿的同学。
  “你这孩子!你吓死我了!”黎妍也瘫软在地,拄着身子的手上,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大晚上的你不回家,上这儿干嘛?你怎么进来的?”
  “黎阿姨,一言难尽……”李思平被吓得不轻,有枪不算啥,他是真没想到家里有人,这突然蹦出来个大活人,还是黎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他能不晕倒,已经算是圣人了。
  李思平暗自庆幸,自己幸亏进屋就换灯泡,不然要是跟以往一样,进屋先去黎妍床上躺一会儿,怕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看李思平用眼神扫了扫他高举在脑后的手,黎妍哭笑不得,说道:“快起来吧,地上凉,拉我一把!”
  李思平蹭一下爬起来,伸手去扶黎妍,却不成想,黎妍将手递给了他。
  握住黎妍的手一使劲儿,将她拽了起来,还没等李思平品味手中握着的软嫩,黎妍已经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咚喝完后,这才对李思平说道:“你先坐着,我洗把脸。”
  李思平老实的坐在沙发上,心中忐忑。
  黎妍冲了两杯咖啡拿到客厅,递给李思平一杯,自己也坐下端着一杯慢慢喝着,定了定神,这才说道:“你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黎阿姨,是这么回事儿……”李思平一五一十的说清了事情的原委,当然把责任全部推到沈虹身上。
  黎妍哭笑不得,也没想着找女儿核实,想着也是,如果不是出了内鬼,李思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破门而入?
  “你来家里几次了?”
  “今天是第四次。”李思平实话实说。
  “你去没去过我卧室?”黎妍的表情很严肃。
  李思平惴惴的说:“去过,我去看看有没有垃圾需要倒……”
  “你没翻我东西吧?”黎妍似乎很关心这个,坐直了身子。
  “没……”李思平连忙否认,“阿姨我不是那人,我就来收拾卫生,弄完就走了。”
  “嗯。”黎妍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那阿姨……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李思平很想大声告诉对方,自己就是每晚都和她聊天的那个“小情人”,他不想走了,今晚就住这儿了……
  他也仅仅是想想,不想死在沈虹的拳下或者黎妍手上那把手枪下,所以乖乖的告辞。
  “嗯”,黎妍也没有挽留,只是送他到了门边,这才说道:“以后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再来就给我打电话。”
  李思平一时没弄懂什么意思,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黎妍微微一笑,说道:“沈虹一片孝心,我不能辜负了,她再让你来你就直接过来,来之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好请你吃饭,不能总这么麻烦你!”
  “阿姨您客气!我跟沈虹不是外人……”李思平赶紧客气起来,心里却乐开了花。
  “一码归一码”,黎妍笑着摇头,“你现在上高三了,眼看着就要高考,还总是麻烦你,阿姨心里也过意不去,没事儿,你来我也不下厨,请你去外面吃,也不麻烦。”
  “那……那好吧,谢谢黎阿姨!”李思平很有礼貌的和黎妍告别,出门下楼回家。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黎妍怎么会在家的,不是和沈虹说在单位的吗?
  不过想到以后可能就有机会和黎妍一起吃饭了,他又觉得很开心。
  他拨通了沈虹的号码,对方正在通话中,想来黎妍正在跟女儿通电话,李思平也不着急,放下电话,等着沈虹打过来。
  很快手机响起,沈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对不起啊李思平,我妈竟然跟我撒谎,我问她为啥说谎,她说她下午就回家了,睡迷糊了,以为自己在单位呢……”
  “这也行?”
  “嗯呢,我妈说她听见有人开门,进屋就把电闸拉了,她吓坏了,连枪都翻出来了,以为是家里招贼了。”沈虹把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消息反馈给李思平,“她在卧室猫了半天,觉得来的这个“贼”挺奇怪,进屋了哪儿都不去翻,先进卫生间捅咕半天,她实在好奇,就躲到了厨房,看了半天,到底没想明白咋回事儿,看你最后合上电闸了,这才不得不出来制服你。”
  “呃,阿姨胆子挺大……”李思平无语极了,“不过她哪儿来的枪啊?”
  “我妈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一个同学送的吧?一把小勃朗宁,可精致了!”
  “那是没子弹的吧?”
  “怎么可能,一百多发子弹呢!当时从国外带回来麻烦死了!不过她练习射击用得都差不多了,还有三十几发?我还玩儿过呢!”
  “我的天,那我不是从生死线上挣扎了一圈?”李思平又是一身冷汗,埋怨道:“不带这样的啊,你家里有枪你怎么不早说?你早告诉我我绝对不敢进去!”
  “哼,怂样!”沈虹自知理亏,嘀咕了一句便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啊,这事儿真是偶然事件,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没有下一次了。”李思平没等沈虹发作就解释道:“黎阿姨说了,以后我再去的话,提前告诉她,然后她要请我吃饭。”
  “这样啊?”电话那头沈虹有些好奇,“为什么请你吃饭?”
  “黎阿姨的意思是我是你同学,她接受了你作为女儿的关怀,但又不能白折腾我一趟,请我吃饭,算是还我人情。”
  “能这么还吗?”沈虹有些犯嘀咕,不过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那以后你再去就先给我妈打个电话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是,我都暴露了,以后还去啊?”李思平心里是真想去,却也真心觉得,自己再去就不好了。
  “暴露什么啊,你又不是去做贼,你就当替我照顾我妈了,她好歹是我妈,对吧?”
  “好吧!”李思平有些勉为其难,心里却乐开了花。
  和沈虹挂断了电话,李思平这才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继母唐曼青正在等她,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李思平吃了点夜宵,坐在电脑前开始学习。
  作业很快做完,李思平打开显示器电源,黎妍理所当然在线,李思平和她先打了招呼,想着就在刚才俩人竟然距离的那么近,便觉得有些奇妙。
  平常日子的每个晚上,李思平都会专心学习一会儿,继母唐曼青睡熟了,才和黎妍开始聊天。
  他倒不是避着唐曼青,从那次一边网聊一边做爱之后,每次他和黎妍在网络上文爱,继母都会陪侍在侧,充当他的性爱工具。
  李思平也已经习惯了情欲勃发的时候不是用手自慰而是在继母温软的身子里爆发,但是自从上了高三以后,学习任务渐重,加上和黎妍感情渐深,两人之间的情欲已经不再那么不可控,比如平常日子里,黎妍是不赞成和李思平文爱的,因为怕耽误他的学习。
  加上唐曼青现在工作压力也大,晚上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再睡着,除了周末之外,李思平已经很少和唐曼青同榻而眠了。
  黎妍也习惯了每晚和少年情郎说几句情话就各自睡觉的相处方式,然后静待每个周日放假前的周六夜晚,才和少年网络性爱一番,一解相思之苦。
  “宝贝儿,在吗?”李思平给黎妍发了条消息过去。
  “在呢,亲爱的!学习结束啦?”黎妍回复的很快。
  “嗯,没什么学的,就是把今天的模拟题做完,把错题整理了一下。”李思平飞快的打字,“宝贝儿,想我没?”
  许是听到了qq消息的“滴滴”声,唐曼青推门进来,熟练的戴上眼罩,跪在继子的双腿之间,含住继子已经勃起的肉棒。
  感受到火热的肉棒被继母湿热的口腔含住,李思平轻轻呻吟一声,在继母香气浓郁的秀发上轻吻一记,伸手抚了抚继母柔嫩的面庞。
  连凌白冰都不知道,唐曼青心甘情愿的做了继子的性爱玩具,帮助他在和别的女人聊天勾起欲望时发泄。
  这是母子二人的秘密,已经有许多个夜晚,唐曼青陪侍着继子和别的女人聊天,不知道聊得是什么,但每次都会被继子弄得浑身酥软,高潮迭起。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唐曼青感觉到口中的肉棒似乎更加粗大了,她吐出沾满口水的肉棒,腻声道:“好儿子,怎么这么硬呢?”
  “坐在桌子上,自慰给我看。”把自己打出来的字念出来,李思平想象着,黎妍就坐在她家那张放电脑的桌子上,开始爱抚柔嫩的阴蒂。
  唐曼青听话的坐到桌子上,对襟的睡袍被她褪下扔在地上,顾不得臀下的书本,美艳的继母开始骚媚的自慰起来。
  李思平抱住继母丰腴的身子,一手揉搓着柔软的硕乳,轻轻含住继母红艳的香舌细细品尝。
  眼前的继母快感如潮,呻吟不断,网络那头的黎妍,想来也是如此吧?
  很快一条消息传来:“亲爱的,我要你。”
  “要什么?”李思平飞快打字,却感觉到继母握着自己肉棒的手将自己往她身边拉着,便也问继母:“好妈妈,想要吗?”
  “要你的大鸡巴!”这是黎妍的回复。
  “好儿子,快来,肏姨的骚屄……”唐曼青的淫浪,更胜往昔。
  “我来了!”李思平敲下一行字,挺身而入继母软腻湿滑的蜜穴,继续打字,“叫声好听的!”
  “爸爸……大鸡巴……好粗……”这是继母唐曼青的浪叫。
  “老公……你好棒……”黎妍的消息发了过来。
  “叫哥哥!”这是李思平对黎妍的要求,但一直黎妍都没有答应,就连“老公”都来回拉锯很久才叫出口的。
  “不要……”
  “不叫不给你大鸡巴!”
  “讨厌……”网络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一条消息发了过来,“哥哥……给我吧……”
  “好宝贝儿,哥哥来了!”李思平打下一行字,眼前的继母已经骚得不行了,扭动身子,渴望更多的插入。
  他勾起继母白嫩的长腿,挺动腰身,大力肏干起来,只是偶尔间歇之余,打上几个字,勾动网络那头黎妍的情欲。
  好在黎妍的情欲极其容易宣泄,李思平还没来得及让继母趴到桌子上后入,黎妍便发来一条消息:“好老公,我要来了……”
  “真骚,这才多久你就高潮了!”李思平飞快的打字,他还是喜欢继母趴着这个姿势,可以一边肏干一边聊天。
  “讨厌,不许说人家骚……”黎妍的话满是娇嗔。
  “宝贝儿,再来一次,我还没射呢!”
  “不要,人家好累,浑身软软的,提不起劲儿……”
  “那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帮我口交吧,宝贝儿?”
  “坏蛋,老想着欺负人家……”黎妍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我帮你舔舔,好喜欢你的大家伙,感觉它比你可爱……”
  李思平抱着继母丰腴的肉臀,想着今晚和黎妍偶遇的每个细节,想着她和自己说话时穿的那件连体睡裙,想着她此刻腿间的淫水,想着她此刻正幻想着帮自己含着鸡巴……
  那快感倏忽而至,身下的继母已经浑身酥软,美丽的身子在自己的冲撞下荡漾着一波波的春情。
  李思平奋勇抽插,追逐着越来越强的射精感觉,在键盘上疯狂敲下一句话:“宝贝儿,我要射了,射到你嘴里好不好?”
  “好!”黎妍快速回复。
  “好妈妈,我要射了!”李思平大声嘶吼着,最后冲刺起来。
  “好爸爸,射给姨吧!”唐曼青回过头来,星眸半闭,满脸慵懒的春情。
  看着继子紧闭双眼,似在回味又似在想象和那女子做爱的样子,唐曼青放下眼罩,心中嘀咕,不知道是哪个女子,让继子如此惦念。
  难道自己又要多个姐妹了?

  

第一零六章:蜚短




  一直到放寒假,沈虹都没联系李思平让帮着做什么事,两人只是偶尔发发短信打打电话,交流一下学习心得。
  高考在即,学业繁重,李思平甚至都来不及感慨不能与黎妍近距离接触的失落。
  高三学年在期末考试后放了两天假算是修整,便继续开始上课,蓄力高考冲刺。
  沈虹所在的学校也差不多,所以等到她从上海回京,已经快过小年了。
  李思平稍晚一点才放假,赶在小年的前一天,联系沈虹要请她吃饭。
  沈虹没答应,说既然李思平放假了,不如她来做东。
  李思平也不客气,直接同意了,问沈虹都要叫谁,他帮着联系。
  沈虹想了想,还是没有叫初中的那些同学,只是说还是上次去她家玩的那几个人就好。
  李思平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发生,沈虹可能还会和大家打成一片,但经历过那次的风波,在某些人眼里,沈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沈虹了——当然,变的不是她,而是周围人的眼光。
  基本还是上次吃饭的那几个人,程璐,刘萍,意外的是,那个名字很特别的修正没来,说已经和家里人回四川老家了。
  李思平也没有细究真假,下午很是睡了一觉,起来简单收拾一番,打车前往约好的饭店。
  一进包间,沈虹已经到了。
  不过半年不见,感觉沈虹变化很大,好像比原来瘦了一点,但身材更好了,明显不是原来青苹果的味道了。
  李思平对这个很敏感,毕竟也算花丛老手了,便和沈虹开玩笑:“沈大班满面春风,这是才开始青春期发育?”
  “滚!”沈虹很干脆的回敬他一个字,却不自觉的有些脸热,她自己心知肚明,胸肯定是比以前大了,屁股好像也变得翘了一点……
  “说什么呢沈虹!”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袭纯白色羊毛衫和黑色亮面紧身裤的黎妍正擦着手,看着女儿笑道:“我一进门就听见个“滚”,你这么不欢迎妈妈来啊?”
  沈虹无奈一笑,对李思平说道:“没办法,同学聚会还要带老妈,我估计我是独一份儿。”
  “哎哎哎!不带这么糟践自己妈的!我吃口饭就走!”黎妍一脸的无辜,“你要是狠得下心让我在外面冰天雪地里等着,那我就现在出去!”
  “行啦!”沈虹把母亲按到椅子上,对李思平说道:“别跟我妈一般见识,一会儿咱们就当她不存在!”
  李思平不打算掺和到母女俩的斗嘴中,笑着说道:“有黎阿姨这么开明的妈妈,你就偷着乐吧,还挑肥拣瘦!”
  “妈妈,听见没?有人夸你呢!”
  “咳咳!”黎妍假装着矜持,端正坐姿笑道:“嗯,思平小朋友还是很有眼光的嘛!”
  “呕!”
  看着言笑晏晏的母女俩,特别是看着嘴角始终挂着笑意的黎妍,李思平心思恍惚,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就在眼前,他是真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看到黎妍。
  不过他也知道,黎妍是因为对女儿的安全不放心,才非要跟着。
  程璐因为堵车来的最晚,到的时候沈虹正拉着刘萍说悄悄话,李思平则在向黎妍请教医学上的问题。
  “黎阿姨,您知道板蓝根吗?”
  “知道啊,一种中药材。”
  “我上网搜了一下,这药似乎没有什么专门对症治疗的疾病吧?”
  “嗯,基本上来说,就是针对一些流行性疾病吧!中成药因为药品有效成分不清,毒理药效机理不明,质量检测指标不准,临床疗效标准不够等原因,一直没法成为治愈疾病的有效药物。”
  “那白醋在医疗上能有什么作用吗?”
  “白醋对病原菌有一定的杀灭效果,但是相比医用消毒水,效果差的很多,所以一般没人往这方面想。”李思平不耻下问的样子让黎妍很满意,只是她很好奇,他关心这些东西干什么。
  “那大蒜呢?在医学上是否也有针对流行性疾病的效果呢?”
  “大蒜……”黎妍笑了,“那东西有一定的广谱抗菌作用,但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长期吃,光是味儿就够人受的了,所以很难起到预期的效果。”
  李思平点点头,没有和黎妍说太多。
  黎妍毕竟是出国留过学的人,很多观点都是西式的,对中医的一些东西并不认同,他并不奇怪。
  那本预言书上只记录了一句话,如果有条件的话囤积大蒜、米醋、板蓝根,尽量远离大城市。
  书上关于任何并列内容的排序,都是有意义的,所以李思平先囤的大蒜,未达到预期,才转而囤积米醋。
  他不打算囤板蓝根,一方面米醋市场很大,足够自己消耗掉剩余资金,另一方面他也打听过,板蓝根制剂是国家定价,炒作意义不大。
  根据预言书的内容,李思平猜测,可能会有一场大的流行性疾病爆发,但写下预言书的人,可能是有所顾虑,所以没有直接言明这一点。
  李思平琢磨,写下这些预言的人是用作提示的,作者对此肯定一清二楚,所以也不用说到底为什么要囤积这些东西。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网上关注着各种流行性感冒的爆发情况,但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所以今天遇到黎妍了,正好提出这些疑问。
  “你知道我不是传染病方面的专家,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我可以介绍几个国内这方面的专家给你认识。”黎妍明显想歪了,“不过如果你想学医的话,我不建议你朝这个方向努力,这个学科……怎么说呢,总之我不太建议你选择……”
  “黎阿姨,您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李思平赶忙解释:“我是学文科的,就是想学也不能报考。”
  “那倒不是问题,中医也有相关的可以报的吧?而且真有心学,这点儿困难算什么?”黎妍很郑重,“不过你们对这个如果不是特别感兴趣的话,我是不太建议学医的,太辛苦太累不说,需要付出的东西太多了……”
  “单纯为了谋生的话,其实很多职业都比医生更好。”
  李思平敷衍的点点头,他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每个人看待自己从事的行业,都看到的是弊,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一行带来的利益。
  不过他当然不会和黎妍争执什么,本来就是没话找话,正好自己有这方面的困惑,所以才有此一问。
  一群年轻人边吃边聊,黎妍简单吃了两口,借着打电话的机会就离开了包间。
  李思平一直在偷偷关注黎妍的动向,看她出去半天还没回来,便知道不到聚餐结束,她是不会回来的。
  好在几个人都是学生,没人喝酒,尽管小别重逢的喜悦很真挚,但毕竟分隔时间不长,该聊的话很快就聊完了,于是大家尽欢而散。
  看着黎妍沈虹上了出租车,李思平挥了挥手,自己往家走。
  这次投资大蒜和米醋,李思平是犹豫了很久才下的决心,但他还是给自己留了后手,名下的房产都没有动,账户上的资金还留下了四千万,相当于将最近一次炒股的全部收益拿了出去,却保留了原先的基本盘。
  他不是对预言书上的内容没有信心,而是对这种近似于“发国难财”的行为有些不齿,他毕竟还年轻,心里有些很纯粹的东西还没有抛下,所以才会有和迟燕妮的“约法三章”。
  如今迟燕妮已经完成了九十万吨大蒜的收购,实际仓储量在七十五万吨左右,剩余的将在春节前陆续完成仓储。米醋方面,刚收购到超过二十万箱,就已经接近了资金的极限。
  迟燕妮提出警告,指出一定要留一部分资金应对突发情况,李思平也同意了她的观点,毕竟赚钱重要,但适可而止更重要,好在米醋的物流成本和大蒜差的太多,毕竟定价在那里,这位李思平节约出不少资金余量,加上他手头预留的四千万,算是高枕无忧了。
  接下来的日子波澜不惊,身为高三学生,李思平正月初十就回校开始上课,沈虹也早早返回上海,开始新的学期。
  李思平仍旧没有放弃在网上搜索关于流行性疾病的信息,就在开学这天,他在一个网络论坛上,看到了广州市出现一种名叫“非典型肺炎”的传染病,当时已有100多人确诊,其中多数为医护人员,甚至已有2例死亡,可见其传染烈度之高和危害之大。
  他保持着对这件事情的关注,但网上的消息很少,新闻报道则是几乎没有,但正月十二他正在上课的时候,迟燕妮发来短信,让他下课后就赶紧给他回电话。
  李思平一直都是手机关机,中午放学才开机,所以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给迟燕妮回电话。
  迟燕妮向李思平汇报了一件事,已经有人和她联系购买米醋,价格已经涨了四五倍,大蒜的价格也在上涨,从七分的收购价格到现在已经涨到两毛多了。
  迟燕妮给出的建议是,少量出一些货,继续观望一段时间。李思平没处理过这种事儿,不知道怎么做合适,便同意迟燕妮的意见,但他给迟燕妮设定了一个标准,就是以十倍收益为界,可以低,但不可以高。
  迟燕妮有些莫名其妙,竟然有人嫌弃赚钱赚得多的,但她已经习惯了李思平莫名其妙的规矩,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李思平计算过,九十万吨大蒜,收储价平均下来才七分钱一公斤,米醋的价格则是实打实的翻了好几番,就算是按照现在的价格出售,收益也相当可观了。
  但是在道德和利益的选择上,李思平还是有些犹豫。
  不同于迟燕妮的底线明晰,他给自己划得底线还不固定,到底是利益为先,还是利国利民,他实在是无法抉择。
  好在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纠结。
  元宵节刚过的周日上午,正在睡懒觉的李思平突然接到沈虹的电话,说她的母亲也就是黎妍要请他吃饭。
  李思平有些受宠若惊,当场就问沈虹,为什么莫名其妙要请自己吃饭。
  沈虹说是为了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帮忙,尤其是那笔他借给沈虹的钱现在准备还给他了,并且还有一些关于购买房产的事情,要和李思平咨询。
  李思平这才心下大定,他收拾妥当,和继母打了招呼出门,赶到黎妍家的时候,还不到上午十一点。
  门铃响过片刻,门被轻轻打开,黎妍站在门口,一身居家服饰套着围裙,笑着嗔道:“还按什么门铃,你不是有钥匙?”
  那一瞬间的风情让李思平为之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黎阿姨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可不想再被你拿枪指着一次!”
  “哈哈哈!还记着呐?快进屋吧!”
  李思平的自嘲让气氛没那么尴尬了,他换上拖鞋,却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你先坐着看会儿电视,我炒两个菜,很快就可以开饭。”黎妍笑了笑,也习惯了异性在自己面前的局促不安,何况眼前这位还和女儿是同学的的大男孩。
  “你别紧张,今天阿姨找你来,主要是两件事儿,一个呢,就是把沈虹借你的钱还给你,还要谢谢你的帮助,所以请你吃顿便饭;再一个呢,就是我打算买房,听沈虹说你对这个比较有了解,所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你多请教请教。”
  李思平笑着点头,让自己放松下来,说道:“我知道,黎阿姨,沈虹跟我说了,您看看厨房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要不我给您打打下手?”
  “不用,都收拾差不多了……”黎妍客气了一下,转念一想,便笑着说道:“也行,你帮我忙活忙活,你也知道我做饭太慢……”
  李思平跟着进了厨房,看着黎妍的意思是准备做六个菜,鱼和排骨已经下锅,此时正冒着呼呼的热气,闻着就很香。
  黎妍做饭慢,主要是慢在洗菜上,更直白的说,是慢在前期的准备工作上。
  葱要洗,姜要洗,蒜剥了皮子仍是要洗。如果一不小心买了韭菜,那更是每一根都要洗干净。
  李思平算是够不在乎水的了,但和黎妍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看着黎妍把一盘香菇洗了六遍,都快洗白了,李思平暗暗点头,以后再来黎妍家里吃饭,自己就是个棒槌。
  “本来想去外面吃的,后来一想也没啥好吃的,我又很久没在家里做饭了,正好借这机会改善一下伙食!”黎妍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解释了在家吃饭的原因,事实上本来也是,没有沈虹在场,请女儿的同学来家里吃饭,多少有些奇怪。
  不过黎妍并不在意这个,她本身就是豁达的心性,加上留学经历,思想开明的多,不觉得在家单独请一个大男孩吃饭有什么。
  “没事儿,在家吃挺好的,自在……”李思平附和着。
  “可不么!还是在家有意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黎妍开始炒菜,厨房飘起了炝锅的香味儿。
  “阿姨您这蒜多少钱一斤买的?”李思平看着桌子上摆的购物袋,四头大蒜用去了两头。
  “八毛吧?”黎妍回头,有些吃不准,“我买菜不看价的,八百年不买一回!”
  八毛一斤,一公斤就是一块六了,市价已经涨成这样了,也就黎妍这样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才注意不到柴米油盐的变化。
  有李思平帮着洗菜摘菜,黎妍的做饭速度提升不少,他知道黎妍在意这个,洗的便格外认真。
  一盘香菇炒肉,一盘酸黄瓜火腿,一盘醋溜白菜,尖椒土豆片,加上鱼和排骨,也算是丰盛了。
  饶是李思平吃惯了继母唐曼青的优秀厨艺,对黎妍做的这几道菜也不得不给予很高评价,特别是排骨和鱼,炖出来的风味与继母唐曼青的截然不同,清淡中自有甜香,加上几道小菜水平也不低,单从厨艺这块,李思平已经把黎妍排到凌老师之前,仅次于继母了。
  凌白冰做饭好吃是好吃,但没有特点,属于那种开饭店肯定要倒闭的那种;唐曼青则不同,做菜不但好吃,还有自己的风格,而且力求精致;黎妍则是味道独特,只是在色香味上,距离唐曼青还有一段差距。
  黎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又给李思平拿了瓶可乐,两人对着桌上的菜,大快朵颐起来。
  李思平吃的大开大合,黎妍也不矜持,特别是黎妍,她做的这几个菜,都是她自己喜欢吃的,所以吃的特别开心。
  终于吃的差不多了,黎妍心满意足的将高脚杯中剩下的红酒喝掉,又倒了半杯,这才开始说道:“之前借你的钱,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走,另外我手里现在回来了一些资金,我打算用来买个房子,想听听你的建议。”
  “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您手里有多少资金,再一个,买房是打算自住还是?”
  李思平放下筷子,显得很正式。
  黎妍被他郑重的样子逗笑了,随意说道:“这笔钱是我当年帮一家医药公司做一个科研项目赚的钱,后来我把这笔钱放到我同学——对了,你认识的,就是那次去上海那个王海军,我把钱放在他那里,原来是两百万,五年不到赚了八十万,前几天我忙着用钱,所以就跟他要了回来……”
  李思平心知肚明,这是黎妍想要还自己的钱才会和王海军要回来这笔钱,便说道:“黎阿姨,您不用急着还我钱,我也不急用,看这个收益,您把钱放在王叔叔那里还是可以的,不如你再研究把钱给他拿回去,再一个,沈虹以后出国留学,也要准备一些钱的吧?”
  “亏你想得远,连沈虹留学都想到了!”黎妍有些欣慰,笑着说道:“沈虹出国不归我管,我就管好自己就成了,我打算投资房地产,主要考虑是比较稳定,到时候沈虹如果选择回国,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就算留在国外,也可以把房子卖掉,我觉得至少可以肯定不会亏。”
  “这倒是真的,房地产作为投资来说确实稳定。”李思平点点头,“不过最近的房地产形势不太明朗,我建议您可以稍等一段时间再考虑入手,大概三四月份,市场可能会有一次大的起伏,到时候入手不迟。”
  黎妍一直在观察李思平的神情,发现自己说到女儿留在国外时,少年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由有些失望,但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说道:“嗯,沈虹就跟我说你懂这个,看来果然不错!那我就再等等,你也帮阿姨看着,机会合适的时候提醒我一下。”
  “行,没问题,黎阿姨!”李思平痛快的答应了。
  酒足饭饱,李思平有些舍不得走,不过也明白再呆下去于理不合,便告辞离开。
  黎妍也不挽留,拿出用布包装好的钱,交给李思平,让他到家后报个平安,便将他送出了门。
  听着身后关上的门,李思平心中窃喜,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借口跟黎妍接触了。


  

第一零七章:流长



  农历癸未羊年,注定是一个不太平的年份,还没出正月,一种流行性疾病致死率极高的说法就已经甚嚣尘上。
  随之而来的,是传言说“吃大蒜可以提高免疫力”“米醋可以杀灭这些细菌”以及中药板蓝根对这个有特效。
  但流言还仅仅是流言,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重视。
  李思平和迟燕妮是例外。
  迟燕妮持续的将大蒜和米醋的行情通报给李思平,随着价格的飞涨,迟燕妮开始少量放货,不断拓宽销售渠道。
  黎妍明显忙碌了起来,沈虹偶尔和母亲联系不上的时候,就会委托李思平去家里看看,李思平也习惯了时不时去黎妍家里转转,只不过经历了那次意外后,李思平每次去之前都会给黎妍发个短信提示一下,用钥匙开门前也会敲敲门。
  同时,李思平也一直在留意房地产市场的变化,偶尔会把他掌握到的信息用手机短信转发给黎妍。
  一来二去之下,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联络方式。
  李思平借着自己通过网络对黎妍的了解,不着痕迹的用短信入侵了美妇人的生活,隔三差五发一条关于房产市场的信息,借着由头问候几句,再表达一下关心,如此便是三五七条短信往来,无形中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而这便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想着白天发过短信的熟女阿姨,晚上就在网络上叫自己“老公”“哥哥”,那种刺激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黎妍倒也配合,除了因为工作繁忙来不及回复外,多数时候都会及时回复,内容虽然不多,但很认真。
  李思平琢磨过,黎妍可能觉得自己是代表她女儿来关怀她的,所以对他并不排斥,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进入三月,这种被称为叫“非典型肺炎”的流行性疾病已经成为网络上热议的焦点,各种谣言层出不穷,街面上行人都戴起了口罩,一种恐慌情绪开始蔓延起来。
  三月六日,京城发现第一例输入性非典病例。
  三月十二日,针对“非典型肺炎”,世界卫生组织发出了全球警告。
  三月十五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该类型病征命名为“sars”,即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
  同一天,黎妍所在的医院急诊科收治了一名疑似患者,该患者随即对缺少防护意识的医护人员造成大量院内感染。
  形势每况愈下,整座京城都笼罩在sars的阴云之下,口罩脱销,流言中能防治非典的食物和中草药价格飞涨,甫一摆上柜台就被抢购一空,个别地区甚至脱销。
  在死亡面前,人们用金钱表达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敬畏且恐惧。
  李思平是少数认识到这件事严重性的人之一,他知道能被写下预言书的人罗列出来,要么是危及自身生命安全的大事,要么就是能够博取极大利益的良机。
  而对这次流性疾病的预言,则二者兼而有之。
  但就算大蒜和米醋价格飞涨,写下预言之人也未对此过多着墨,只有“囤蒜白醋板蓝”这几个字,而后面还有一句话,“前往赣鲁辽,远离京广至羊年末”,则是很直接点出了怎么趋利避害。
  只是人总是很无奈,李思平没法对继母和凌老师说出实情,唐曼青和凌白冰也割舍不下工作生活无故离开,于是等到进入四月份形势极度严峻之后,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四月十六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宣布sars的致病原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并命名为sars病毒。
  四月十七日,京城某大学2002级学生出现感染症状,随后几天内,出现大量低烧患者。同日,京城防治非典联合工作组成立。
  四月二十日,京城市长和卫生部部长被撤去党内职务,京城非典病例从37例暴增至339例。
  四月二十三日,京城政府宣布,全市中小学从24日起停课两周,确保疫情不在校园扩散……
  “hellomoto!”李思平的学校,下午四点就提前放学了,他正往外走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沈虹的号码。
  “李思平,你在哪儿呢?”沈虹的声音很急迫。
  “我刚放学呢!怎么了?”
  “我跟我妈联系不上了!”沈虹的声音带着哭腔,隔着话筒都听得出来她的慌张。
  “别怕别怕!”李思平哪见过沈虹这样,一直以来她都是处变不惊的性格,“你冷静下来,这时候一定要冷静!你和我具体说说!你最后跟黎阿姨联系是什么时候?”
  “我和我妈昨天通电话的时候,她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上午上完课,我给她打电话她就没接。我以为下午她会给我回过来,就没再打,结果直到现在她都没来电话,我打过去也没人接。”沈虹自然是想到了最坏的一个可能,“我妈都不让我麻烦你了,可这次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给没给阿姨的单位打电话?”李思平尽量让自己冷静,他也想到了最坏的那个可能。
  “我打了,可她们医院的电话一直占线,根本打不通。”沈虹轻声哭了起来。
  “你先别哭,我现在就去你家里,看看黎阿姨在不在家”,李思平快跑起来,“你等我电话,先别胡思乱想,你才放学吧?先回家!”
  李思平挂断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的口罩挂在一侧耳朵上,带着警惕的目光,看到李思平坐到了后座上,才放下心来。
  路上行人和车都不算多,就算偶尔有人下车,也是行色匆匆。
  人与人之间都相互警惕着,尽可能少的不去接触,每一声咳嗽都可能带来疾病,每一次肢体接触,可能都意味着与死神擦肩而过。
  李思平到了黎妍家所在的医院家属楼,给司机扔下五十元,甩下一句“不用找了”,快速跑向黎妍家所在的单元。
  李思平心急火燎,完全没有注意到路边停留的军车,也没有注意到路人们复杂的神色。
  他一路狂奔上楼,掏出钥匙拧开黎妍家的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酒气,沙发上摆着两个红酒瓶子和一个威士忌瓶子。
  沙发上趴着一名女子,看不见脸,但从身材来看,正是黎妍。她身上盖着一条灰色毛巾被,白皙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一只胳膊在沙发边上耷拉着,地上还放着一只高脚杯,里面残留的红酒和地上倾洒的红酒连成一线。
  李思平屏住了呼吸,他有些恐惧,又有些紧张,更多的是伤心和难过,他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伸出手指,轻轻探到黎妍鼻下……
  似乎没探到什么呼吸。
  李思平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想后退,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继续把手放到黎妍的鼻下。
  有呼吸!
  李思平松了口气,隔着酒红色的睡袍轻轻推了推黎妍,却没什么反映。
  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李思平过去一看,是沈虹的电话。
  “沈虹,我是李思平,我到你家了,阿姨没事儿,就是喝醉了。”李思平赶紧接了起来。
  “没事儿喝什么酒呢?吓死我了!”沈虹也松了一口气,开始埋怨弄自己的母亲。
  “先别说这个,我刚才叫了一下,阿姨没醒,我去给她煮点醒酒汤,你不用惦记了,晚点儿我给你打电话。”
  李思平挂断电话,看着手机上二十几个未接来电,苦笑摇头。
  他用自己的手机给继母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说了黎妍的情况,唐曼青表示理解,让他早去早回,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和继母通完电话,李思平帮黎妍盖好毛毯,对眼前的春光乍泄也没什么心情多看,饱了眼福后就帮黎妍盖住,去厨房做醒酒汤。
  他从冰箱里翻出来生姜红糖和食醋,放到锅里煮开,然后装到碗里,放到锅里温着,等黎妍醒过来。
  李思平把一切忙活完,还不到六点,他有些饿了,看着黎妍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便从冰箱里搜刮了一些青菜,开始做饭。
  他打了个土豆,和剩下的大半个青椒一起炒了,又做了个鸡蛋柿子。
  李思平厨艺不精,平常也不怎么做饭,虽然跟唐曼青学过,知道基本的过程,但熟练度就差得多了,等他把两个菜炒好,电饭煲早已焖好米饭跳闸半天了。
  黎妍还没醒,李思平看看表,有些纳闷儿,过去用手一摸美妇人的额头,才发现她烧的厉害。
  李思平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原以为只是简单的醉酒,没成想竟然会烧成这样。
  他犹豫了一下,这时候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才好,沈虹肯定不行,她远在天边,知道了跟着干着急;继母倒是能帮上自己,她应对小妹高烧早已见惯不惊了,但黎妍的高烧,可能不是简单的高烧……
  李思平心下惴惴,看着黎妍就有些畏惧,下意识的就想离她远一点,那是人类对死亡天生的恐惧,他一个半大小子,自然无法避免。
  但那曾经相处每个夜晚的美好,那每一次隔着时空的海誓山盟,自己对她的那份景仰崇慕之情,还有远在他乡的沈虹对自己的信任……
  李思平脑海里甚至还没来得及衡量利害得失,就在黎妍身前蹲下,再次试了试她的体温,确定她正在高烧,便将毯子掀开,将她翻转过来,让她平躺着,再将黎妍身上穿着的睡袍解开,帮她散热。
  黎妍身上的睡袍是两件式的,外面是法兰绒的披肩,里面是一条纯棉质地的吊带裙。
  吊带裙下,黎妍明显没有穿胸罩,两团乳肉在吊带上露出轮廓,乳头都隐约可见。
  李思平没时间顾及这些,他从热水器中放出一盆热水,泡了两条毛巾,等温度合适了,开始为黎妍擦拭身体。
  黎妍的皮肤光滑细嫩,和继母唐曼青相比也不遑多让,难得的是自然天成,就连腋窝处稀疏柔软的毛发,都保持着少女一般的光泽。
  李思平心无杂念,他知道眼前的事情生死攸关,必须尽快让黎妍醒过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感染了sars。
  虽然综合考虑黎妍喝醉了和高烧的现象,那个最可怕的事实一直在眼前盘旋,但只要没确认,李思平就不放弃那一丝希望。
  帮黎妍降了温,李思平把厨房的两个燃气灶都打开,锅里烧上水,以此提高室内温度,同时帮黎妍减少身上的衣物,提高散热效率。
  他给沈虹打电话报了平安,说黎妍仍然酒醉未醒,他自己倒是切菜的时候把手划破了,问沈虹家里是否有急救箱。
  沈虹告诉李思平位置,终于放下心来,觉得他还有心思自己给自己做饭吃,母亲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思平挂了电话,翻箱倒柜找出急救箱,里面的药物准备的很是齐全,只是有些不常用的药已经快过期了。
  找到退烧药,用晾好的温开水喂黎妍吃下,好在在酒醉和高烧的双重袭击下,黎妍的身体算是失去了控制,李思平摆布起来没费什么劲儿。
  接下来李思平就不停的换水、洗毛巾、帮黎妍擦拭身体,无聊之中,他打开电视,调到京城电视台,准备看七点钟前的本地新闻。
  “本台消息,西城区政府将于二十四日零时起,对x大人民医院及附近区域采取封闭隔离措施……”正帮着黎妍擦拭腋窝,李思平被这条新闻吸引,他赶紧拿起遥控器调大音量。
  新闻报道很简短,就说即将隔离,到时候相关人员活动在一定范围内不受限制,但无法外出,日常一应供应有人专门提供,等等。
  李思平再一次纠结起来,封闭隔离就意味着这里目前是重度感染区,他是应该选择离开还是继续守着黎妍,等她醒来呢?
  但他没纠结太久,因为窗外已经有了骚动,有人试图离开,已经被赶了回来。
  李思平打开厨房的门,听着外面的骚动,他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没法离开了。
  他拿出手机,给唐曼青打了个电话,照实说了眼前的情况。
  电话那头,唐曼青沉默良久,最后说道:“好儿子,事已至此,就别想别的了,赶紧把沈虹母亲弄醒,确定她是不是得了非典,不是的话,以她的关系,你们是可以离开的。”
  李思平深以为然,放下心中的顾虑,专心帮助黎妍降温。
  退烧药和物理降温起了作用,黎妍的高烧已经慢慢褪去,但仍旧没醒,李思平想了想,拿勺子给她喂了半碗醒酒汤。
  李思平这么久的忙碌终于起了作用,黎妍慢悠悠的醒过来,她咂了咂舌,感觉到唇齿间醒酒汤的味道,手抚着额头挣扎了半天,这才坐了起来。
  李思平早已伸手过去扶住黎妍,入手一片娇嫩润滑,好像还碰到了一团软腻,李思平脸一热,感觉自己好像也高烧了似的。
  黎妍看到李思平吓了一跳,随即便想到李思平可能是受女儿之托来看自己的,便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衣襟散乱,轻轻说道:“思平来啦?”
  “黎阿姨,你怎么喝酒了?”李思平等黎妍坐稳,又给她盛了一碗醒酒汤。
  黎妍咕咚咚喝了醒酒汤,放下碗安静了一会儿,这才轻声说道:“我以前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医生,在前段时间救治非典患者的时候感染了,上午我得到消息,她没挺过去,我心里难受,中午的时候就想喝点酒,没想到威士忌酒劲儿这么大……”
  “黎阿姨,您还发烧了……”李思平故作淡定,提醒黎妍。
  黎妍吓了一跳,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看到茶几上摆着急救箱,便从里面翻出体温计含在嘴里,过了片刻拿出来一看,脸色也紧张起来。
  “我烧多久了?”黎妍神情凝重。
  “我来的时候四点多,当时没注意,等到快六点了,才发现您烧着,然后就忙活着帮您退烧,所以从时间来看,至少烧了一个小时吧?”
  “我现在体温正常范围内,没有咳嗽迹象,呼吸不困难。”黎妍冷静的分析着,“初步判断,应该不属于感染sars,不过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李思平松了口气,坐姿松弛了下来。
  黎妍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便说道:“谢谢你能来照顾阿姨,不早了,你快回家吧!回去晚了,家里该惦记了!”
  李思平摇头苦笑,说道:“黎阿姨,我回不去了,你们医院这一片儿全部都隔离了。”
  “隔离了?”黎妍一惊,“怎么这么突然,事先没听到什么风声啊?”
  她随即明白,听不到才是正常的,便说道:“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放你出去,把你隔离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
  黎妍开始给自己的朋友们打电话,但每个人都对她表示了关切和爱莫能助,希望她能够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黎妍从卧室出来,看见李思平正瘫在沙发里,她便有些愧疚,犹豫了一下,终于拨通了一个号码。
  “妈……”
  李思平只听到这一个字,黎妍就关上了卧室的门。
  这次电话打得格外的漫长,李思平甚至能听见卧室里黎妍的喊声和哭泣,他想去敲门说点什么,却没有鼓足勇气。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黎妍才出来,她先去洗了把脸,这才对李思平说道:“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老爷子不肯出面为我破例,而且最高首长下了死命令,隔离必须彻底,所以目前来看,你是出不去了。”
  李思平有些无奈,不过能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美妇朝夕相处,他并没有黎妍想的那么难受。
  他只是有些牵挂继母,尤其是在非典这块阴云还没有散去的情况下,他更愿意和继母在一起,那样让他更有安全感。
  但既然没法离开,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李思平给唐曼青打了电话,详细说了事情经过。
  唐曼青也知道,以黎妍的背景,继子都出不来,那么就肯定没谁能出的来了,她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提出来要给李思平送点东西。
  李思平正和唐曼青商量着要送什么,黎妍在旁边插话道:“不用麻烦你家里人了,让他们这几天在家呆着吧,外出不安全。到时候有人来送东西,你写个单子,我让他们安排送来。”
  李思平转述了黎妍的话,又叮嘱了继母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黎妍看着李思平,一时无言。
  李思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气氛开始尴尬起来。
  

第一零八章:相隔


  人民医院被隔离的消息飞快传播,窗外骚乱了一阵,便很快平息了,毕竟都是医务工作者或者医务工作者的家属,对这种紧急措施都能够给予足够的理解。
  黎妍和女儿通完电话,报了平安,然后给次卧换好床单,抱了一床新被子过来,对李思平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们也停课了,不耽误什么,明天我找人帮你去把学习资料取过来,在这儿安心学习两周吧!就算封闭训练了!”
  李思平笑着点头,说道:“嗯,您说得对,反正我在哪儿都是看书学习,就是得打扰您了!”
  黎妍摇摇头,微微一笑:“不是那么算的,你不来的话,我没准就高烧过度了,可不能说是打扰,只能说是缘分吧!你忙了一天了,先睡觉吧,我睡了一天,估计要很晚才能睡了,正好我监测一下自己的体温。”
  “那行,黎阿姨,您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李思平也不客气,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回到次卧,关上门躺下睡觉。
  朦胧的夜色中,看着次卧摆放的电脑,李思平想象着黎妍在这张电脑前和自己聊天的样子,心中喜悦而又满足,不一会儿就朦胧睡了过去。
  隔离第一天,李思平起的有点晚,没人叫他起床,他自己睡到日上三竿,才不情不愿的醒了。
  窗外艳阳高照,李思平起床到洗手间上了厕所,又洗了把脸。
  听到响动的黎妍从卧室出来,对李思平说道:“我去外面取了早餐,隔离期间每天的饮食都有专门供应,我吃过了,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还有这待遇呐?”李思平觉得很新鲜,到厨房餐桌坐下,开始吃早餐。
  他早就想通了,未来要一起相处多久还不知道,按照黎妍说的,隔离至少要半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自己要是放不开,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李思平只是在穿着上注意了一点,其他的和平常在家一样,没什么区别。
  黎妍倒是见惯不惊:“嗯,这是正常的,饮食要专门提供,生活废弃物也要集中销毁,我估计下水道都有专门处理措施。”
  “那中午我去取餐,见识见识。”李思平跃跃欲试。
  黎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你先吃饭,一会儿他们来送东西,咱俩一起下去接。”
  等李思平吃完了早餐,黎妍打了个电话,然后两人一起下楼。
  路上几乎没人,偶尔遇见一个人,也是全副武装,口罩帽子手套有的甚至戴着防护镜,见到黎妍和李思平过来,便远远绕开,避免直接的近距离接触。
  视线所及,原本绿油油的草坪上铺满了白色的消毒粉末,寂静中透着一股惊悚的气息。
  黎妍和李思平都戴着口罩,有些心惊肉跳的走到隔离线附近站住,这时有人推着一辆超市手推车过来,放在指定交接位置,然后冲黎妍挥了挥手。
  手推车里有一应日用品,还有一些药品,都是黎妍点名要的,李思平的书本被装了一个大书包,单独放在一旁。
  黎妍冲来人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这才领着李思平推着手推车,回到家里。
  李思平没让黎妍伸手,背上自己的大书包,两手一边一个塑料袋,拎着就上楼了。
  东西很多,有一些牙膏牙刷这样的日用品,有一些水果蔬菜和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对高烧、咳嗽有一定作用效果的非处方药品。
  黎妍的烧很快就退了,因为没有咳嗽和其他症状,加上当时还喝了酒,黎妍以一个医务工作者的判断,认为自己不属于疑似案例,便没有上报。
  她心知肚明自己有些讳疾忌医了,虽然是从业者,但她的内心世界并不比别人强大多少,面对死亡时那股发自心底的恐惧,比什么都真实。
  李思平倒是不以为意,因为黎妍的症状确实不明显,高烧就那么一阵,一点都不咳嗽,甚至可能连感冒都算不上。
  在他看来,接下来的隔离期,就是他和黎妍难得的二人世界了,还不知道要隔离多久,如果时间再长一点,他是不是会有机会一亲芳泽呢?
  心里不停的幻想着和黎妍共度时光的旖旎景象,李思平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便心思不属的开始学习了。
  但事态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也超出了黎妍的想象,他们刚返回房间不久,黎妍家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您好,黎医生,我姓钟,是地坛医院的医生,这次人民医院隔离期间的卫生工作,由我负责。”来人做着介绍,只是一身防护服下,看不清表情,“今天上午,我们收治了一名出租车司机,他已确定感染了sars病毒,目前正在地坛医院接受诊治。”
  “根据我们的了解,他最后一次载客是到人民医院,拉了一个高中生,个子很高”,来人态度冷静,但语调中透着一丝焦急,“我们调阅了监控,也找周围群众了解了情况,确定他是您家的客人,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您家里?”
  “啊,在的,他没来得及走,这里就被隔离了,没走出去。”黎妍有些紧张,闪开了身子,指了指站在次卧门口正好奇看着门口这里的李思平,“喏,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高中生,李思平。”
  “同学你好”,钟医生和李思平打了招呼,对黎妍说道:“黎医生,您儿子下了出租车后,是否还接触过其他人?”
  “没……没接触过”,没等黎妍回答,李思平抢着回答了一句,只是话语有些结巴,他无法想象,自己怎么就成了感染者呢?
  “那就好,那就好!”来人明显松了口气,对黎妍说道:“黎医生,您也是医务工作者,应该知道疫情防控的重要性,希望您告诉您儿子,不要对我们隐瞒真相。”
  “他不是……”黎妍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原本想否认李思平是自己的儿子,但是看着有些慌乱的少年,她心中一动,用探询的眼光看了一眼李思平,看他轻轻点头,便说到:“您放心,他不会在这样的大是大非上撒谎的。”
  “嗯,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请您理解!”钟医生表达了歉意。
  “接下来怎么办?”黎妍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流程方面不是很熟悉,“我们需要被隔离吗?”
  “因为目前该区域已经被隔离了,您和您儿子只是密切接触者,还确定不了是不是疑似病例,所以如果没有发热症状的话,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指定地点隔离观察,也就是在您家中进行隔离观察,希望您和您儿子在此期间不要下楼出门。”
  “这个……”黎妍有些难为情,说道:“在他来之前,我喝了点酒,然后有些低烧,但是他来了以后,我的烧就退了,不知道算不算症状?”
  钟姓医生神色一凝,如临大敌一般掏出对讲机说道:“发现疑似症状,准备转移疑似病例。”
  接着对黎妍说道:“黎医生,您也是医务工作者,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现在上面对这个要求很严,尤其您现在还是密切接触着,按照规定,要将你们先转移到地坛医院进行重点隔离。”
  “好吧……”黎妍有些无奈,到底是怕什么来什么,“我配合你们。”
  “楼内的居民是否需要疏散?”
  “这个不必,还没有确定您儿子是否感染,这样的疏散没有意义,而且现在整个医院都已经隔离了,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嗯,那就好。”
  黎妍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李思平倒是没什么可收拾的,还是推着原来的那个手推车,一起上了钟医生安排的救护车。
  透过车窗,看着封锁线外的持枪武警,黎妍神情凝重。
  她知道疫情严重,这些天来,人民医院经历了从未有过的沉重,源源不绝的患者让有限的医务工作者们疲于奔命,更加严重的是没有成熟有效的感染类疾病预防措施,大家承受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但黎妍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sars的疑似感染者。
  地坛医院有专门的隔离病房,但明显已经人满为患,黎妍和李思平被安置在一间由高干病房改造成的双人病房里,李思平在外间,黎妍在里间,原本的沙发都被撤掉了,留下足够的空间来放置医疗设备。
  两人被明确要求不得随意外出,可以与外界联系,但拨打电话需要提前报备,且不允许谈论医院内发生的事情。
  “思平,时间不早了,先睡吧!”把东西放好,黎妍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冲着站着床边忧心忡忡的李思平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低烧在你来之前就有,你与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没有近距离接触,只是疑似感染,不用担心。”
  “黎阿姨,你说我会真的感染么?”李思平目光直直的,好像没听见黎妍的话。
  “这个……”黎妍沉吟了片刻,“还是等他们的检查结果吧,现在想什么都是徒增烦恼。”
  “黎阿姨,这个病的症状,是不是来的特别快?”
  “是吧?听说有的人发作起来,可能没多久就……”黎妍打住话头,没有说的太直白。
  但李思平明显理解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说道:“我很怕我一觉睡醒了,就开始发烧,或者……或者醒不过来了……”
  “傻孩子……”黎妍坐到李思平身边,却被他往后退躲开了,便笑着说道:“咱俩近距离接触这么多次了,你要是感染了,我基本上也没跑,这会儿你躲有用啊?”
  看李思平不躲了,黎妍才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这种传染性疾病,多数都和人的自身免疫力高低有关系,你这样的年龄和身体素质,别说是否感染,就算是感染了,也比一般人康复起来容易得多。”
  “就算真的感染了,你这么担惊受怕的,反而不容易康复,所以不论什么时候,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医学,更要相信党和政府……”黎妍摸着少年的寸头,轻声安慰着他。
  李思平感受着柔软手掌掌心的温度,心情真的平静下来,恐惧似乎也少了不少,便起了别的心思,问道:“黎阿姨,我……您抱我一下好不好……”
  黎妍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以为他是害怕,想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便笑道:“这有什么,来吧,阿姨抱抱你!”
  她伸开双臂,和已经比自己高出去半头的少年在沙发上轻轻拥抱在一起。
  李思平闻着怀中美妇的发香,心神皆醉,他幻想过无数次与对方的亲密接触,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
  他没有沉浸太久,就感觉到黎妍的手掌放在两人之间,有了推却之意,李思平明白,确实也不适合抱太久。
  不过随着怀抱空虚,接踵而来的就是对死亡的恐惧,那些情绪一下子回到脑海里,李思平挥之不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算睡着。
  隔离第二天早上,李思平被黎妍叫醒,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认床没睡好。
  一个穿着防护服的护士进来,她拿出两个腋下体温计递给李思平和黎妍,可能她早就听说了黎妍也是医生,所以和黎妍随意的聊着天。
  但当她接过李思平的温度计后,原本言笑晏晏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尽管努力掩饰,但眼中的恐惧却情不自禁的弥漫开来。
  慌乱之下,年轻的护士甚至没有接过黎妍的温度计,一溜小跑着离开了病房。
  黎妍猜到了什么,过来伸手抚在李思平额头上,随即低声叫道:“这么烫!”
  值班医生很快赶来,又给李思平量了一次体温,确认高烧三十八度七。
  不一会儿,钟医生也闻讯赶来,听了值班医生的汇报后,神色凝重的说道:“按照规定程序,进行进一步化验,确认感染的话,马上治疗!”
  “钟医生,他的情况,能确诊吗?”黎妍拍拍李思平的肩膀,送钟医生到门口。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烧这么厉害,基本可以确定是感染了,但必须得通过化验才能确诊,不过不影响先期治疗,要先把烧退下来,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症状,情况很乐观。这个病现在已经有了成熟的预防和治疗方法,但对身体影响很大,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钟医生走到门外,低声对黎妍说道:“如果化验确认感染,按常理是要进行单独隔离的,但现在医院病床有限,小汤山那边还在筹建,可能你们还要继续住在一起几天,对此您要有心理准备。”
  黎妍点点头,说道:“没关系,就算他真的感染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事情因我而起,我知道该怎么做。如果确定我没有感染,我希望能让我参与到防治工作中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钟医生注视着黎妍,半晌后才说道:“身为医务工作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恕我直言,您是肿瘤学科的权威,在传染病方面,能做的事情有限,可能还不如一个普通的护士。如果确定您没有感染的话,我强烈建议您回到家里定点隔离,您能够健康的活着,是很多人的福音。”
  黎妍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钟医生叹了口气,带着医生护士离开了,门口留下一名护士,负责采集李思平的唾液、血液和尿液。
  没等这些东西采集完,另一名护士已经推着推车来了,她熟练的给李思平挂上吊针,开始静脉输液。
  整个过程李思平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护士离开,他才对黎妍说道:“黎阿姨,我害怕……”
  黎妍坐在床上,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安慰道:“还没确定是不是感染呢,何况你身体好,年纪小,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李思平摇摇头,那股恐惧攫取他了身心,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终于下了决心,把昨晚辗转反侧一夜想的那些安排付诸行动。
  李思平先给迟燕妮打了个电话。
  “迟姐,现在的市场行情怎么样?”李思平没打算告诉迟燕妮自己的现状。
  “现在大蒜批发价在九毛到一块之间,市价已经将近两块,已经有批发商给我打电话,一块五也要大量收购。至于白醋,零售价最高已经破百了,批发价差不多能卖到五十左右。”迟燕妮有些兴奋,按照这个价格,赚的钱会超乎想象,“我建议以现在的市场价批发出一部分,先回笼资金,然后静观其变……”
  “不必了,这个价格够高了!”李思平打断了迟燕妮的话,说道:“就按现有的批发价,全部清掉,一点不留,争取在三天内完成这件事。”
  “真要卖的话,一两天就会被抢购一空!”迟燕妮有些接受不了,便劝道:“思平,你再考虑考虑,接下来的市场,可能会更加可观,这么就清掉了,太可惜了!”
  “听我的吧!”李思平态度坚决。
  “好吧……”迟燕妮勉强答应了下来,“敞开来卖的话,估计一天都用不上就都能卖出去……”
  “你预估一下,按现在的市场价,大概收益如何?”
  “按照现在的价格出手的话,大蒜收益大概在十二亿左右,白醋大概在十亿左右,全部清空库存,能回笼资金二十二亿,具体准确数字,还得看实际情况来定。”
  迟燕妮被自己计算出来的数字吓了一跳,她一直想着继续攀高,但从没想到,收益已经如此可观了。
  迟燕妮比谁都清楚见好就收的道理,李思平投资三个多亿,不到一年时间翻了将近七倍,自己还想着等更高的价格,真有那个价格,怕是连钱都来不及收就入狱了。
  “这个收益已经很可观了,不能等了,马上都卖了。”
  “放心吧,我马上就办!”迟燕妮答应的无比爽快,她终于转过来这个劲儿来。
  放下电话,李思平冲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黎妍一笑,给继母唐曼青打电话。
  “青姨,我现在发高烧,在地坛医院……”李思平语调沉稳,却有一丝他自己都未觉察到的忧伤,“一会儿我联系公司的法律顾问齐律师,让他去家里找你,到时候我们三方通话,安排一下后事。”
  “后事”两字出口,无论是黎妍,还是电话那头的唐曼青,都有些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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