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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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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法外任逍遥

  任东杰没有说错,岛上剩下的那些客人果然都还活着,并未在爆炸中丧生。

  「幸亏江神捕机警,及时察觉了那恶尼姑的阴谋。」欧阳青虹脸上犹有余悸
之色,抢着道:「要不然我们大家可就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任东杰吁了口气,脸露微笑道:「还好有江兄在这里,累得小弟白担心了半
天。」

  江松林沉声道:「妙音把我们大家都叫到广益阁里,神色有些异常,又见不
到你、谢大人和铁捕头三人,我就觉得不大对劲了,赶快把话题扯到静慧师太身
上去。想起过世的师父,妙音果然变的有些神思恍惚,我趁机发难制住了她。」

  任东杰点了点头道:「当时的情景必定是惊险万分了,小弟完全可以想像得
到!」

  铁木兰截断话头,鼓起香腮道:「再惊险也比不上我们俩的经历吧!掉下秘
道时险些摔死不说,还差一点在水里活活的淹死呢。」

  她劫后余生,又初尝了男欢女爱的滋味,心情十分舒畅,当下神采飞扬地把
识破妙音的真面目,谢将军原来竟是快意堂主,任东杰与之决战险胜,然后又被
妙音逼下秘道,在海水中几乎淹死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然,两人在水里那段销魂激情的结合自然是略过不提了,只是她情不自禁
的双颊晕红,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娇羞之色。

  在她述说的过程中,任东杰一直在留意着众人的反应。只见江松林和林逸秋
十分沉的住气,由头至尾不动声色。几位女子却个个听得入神,到紧张之处都耸
然动容,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尤其是玉玲珑,自任东杰脱险归来起,她就少有的笑意盈盈,美目中带着种
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时更是毫不吝啬将动人的秋波送给他。

  任东杰也对她温柔的一笑,似乎非常满意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等铁木兰清脆的嗓音总算停下了,他才开了口,问道:「谢宗廷和妙音此刻
怎样?」

  江松林道:「谢宗廷已经死亡,妙音被制住后就一言不发,不管你问她什么
问题,她都只是默默的流泪,一个字都不肯说。」

  铁木兰恨恨道:「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死罪吗?哼,等我们返回了陆地,
照样将她拿到公堂上去受审,看她还能扮多久的哑巴!」

  江松林颔首道:「一两天之内,就会有航船来接我们返回。眼下只要将妙音
看好就行了,其他事等回去后再一一细办。」

  众人没有异议,于是纷纷告辞离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居所去休息。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照在薄薄一层的雪地上,反射出纯白晶亮的光
辉,看上去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宁静。——这是否意味着杀机已经过去,黑暗
已经远离,血腥已经消散,经过连日恐怖残忍的杀戮危机之后,终于可以把神经
松懈下来了呢?

  「不,我相信并不是这样,危机并没有过去!」江松林目光炯炯地望着任东
杰,道,「你和铁捕头刚才肯定有所隐瞒,还有些事没有当众说出来,是吗?」

  任东杰哈哈一笑,道:「果然瞒不过江兄!」

  他取出妙音留在盒子里的那张信笺,伸手递了过去。

  江松林接过认真读着,眉心渐渐拧在了一起,看完后沉声道:「你仔细看过
那人头,上面确实没有金针洞孔?」

  任东杰斩钉截铁的道:「没有!那人头就在外面,等一下江兄不妨自己去检
查一下。」

  江松林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妙音若不是凶手,她为什么要
对你和铁捕头承认呢?」

  铁木兰蛮有把握的道:「她很可能是包庇那真正的凶手,想要替人受过。」

  江松林不答,又过了好一会儿,双目陡然一张,射出两道兴奋的光芒,扫视
着眼前两人道:「那么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呢?」

  任东杰展颜道:「看江兄的样子,你已经胸有成竹了,小弟洗耳恭听,看看
是否英雄所见略同。」

  江松林清了清嗓子,一字字道:「凶手一定是林逸秋!」

  任东杰的眼睛亮了起来,微笑道:「愿闻其详。」

  江松林道:「凶手设置了一连串嫁祸于人的计划,企图将我们的视线引开。

  这些计划都很巧妙,可是却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那就是银鹭夫人。」

  他顿了顿,接着道:「两位自然记得,银鹭夫人曾勒索凶手而得到了『修罗
神功』秘笈,跟着她中了丈夫的剧毒,凶手又将秘笈从她身上搜回,但情急下并
未发现她还没完全断气。」

  铁木兰道:「是啊,我们还曾说过,如果她能醒过来就能指认凶手了……啊
呦,不对!」

  她忽然发出惊呼声,江松林看着她笑道:「你也想到了是吧!我们昨夜一起
被机关困在椅子上,跟着又昏迷了过去,凶手为什么只杀了赵黑虎,却没有杀掉
银鹭夫人呢?按道理她也该被灭口才是呀。」

  任东杰接口道:「这只有一个可能,因为凶手很有把握的知道,银鹭夫人是
永远不会醒过来指认他了。反过来说,银鹭夫人若也被杀害,嫁祸给崔护花的阴
谋才会惹人疑心。」

  铁木兰激动的道:「能够这样有把握的人,只可能是林逸秋。因为他在自告
奋勇的给银鹭夫人疗伤时做了手脚,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却使她从此无法再苏
醒。」

  任东杰抚掌道:「完全正确,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现在的你一点就透,比
我刚认识你时机灵多了。」

  铁木兰双颊绯红,俏脸上绽开春花般的笑意,眼睛里满是喜悦和娇羞。

  现在的她除了英姿飒爽之外,还时不时流露出一种腼腆妩媚的风情,看上去
更是说不出的动人。

  她心中喜孜孜的,但表面上却装作没好气的白了任东杰一眼道:「你少讨好
人了!我还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呢,比如妙音为什么要替林逸秋认罪呢?难道她
和他之间有什么过命的交情?」

  任东杰缓缓道:「这些恐怕只有他们俩自己才说的出来了。而我们现在头疼
的是,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并无真凭实据可以指控林逸秋。」

  江松林道:「我们目前只能静观其变了,怀疑的目标已经确定,相信迟早能
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三个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也不对旁人说明真相,一边静待
事情的发展,一边暗地里搜集证据。

  夜晚又到了,冷风凛冽,雪花点点。

  江松林站在一间封闭的小屋前,瘦长的身子如标枪般挺的笔直。他已经站了
很久了,身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突然,他猛地抬头,眼中射出警惕的光芒,凝视着远处掠来的两条人影,但
随即松了口气。

  并肩掠来的是任东杰和铁木兰,很快就轻灵的飘到了身前。铁木兰显得容光
焕发,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嚷道:「换班啦换班啦,江前辈你去休息吧,妙
音这里交给我们两个看守就行了。」

  江松林叮嘱道:「好,你们小心在意!」也不多言,一抱拳就大步走开了。

  等他走远了,任东杰和铁木兰相视一笑,在屋前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了下,
互相靠在一起,仰望着浩瀚无边的夜空。

  雪花还在纷纷扬扬的飘落着,他们心中一片宁静,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任东杰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铁木兰嗤的一笑,俏皮的撇了撇嘴道:「怎么客气起来啦?有话就说呀。」

  任东杰沉吟着,认真的道:「如果某甲与某乙有仇,有一天某乙遇溺,某甲
故意不去救他,非但如此,还有意无意拖延了其他想要救人者的时间,结果某乙
最终溺死。依照我朝的刑律,某甲算不算有罪呢?」

  铁木兰也认真起来,敛住笑容道:「按刑律来说,这当然不能定他的罪,但
他却要受到道义上的谴责。」

  任东杰喃喃道:「这就是了……」忽然站起身来。

  铁木兰却故意板起脸,哼了一声道:「你说这话到底有什么居心?你是不是
想跟我说,妙音虽然有杀人动机,但却没有亲自下手,顶多只是知情不报掩护了
真凶,所以应该无罪释放啊?」

  任东杰耸了耸肩道:「难道不是这样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有杀人动机
不算数的。」

  他走到小屋前,把封闭的屋门打开了。

  铁木兰跳起来娇叱道:「你想干什么?」

  「别那么紧张,我不会私纵疑犯的。」任东杰哑然失笑道,「我只是有几个
问题想单独问问妙音,说不定案情能马上迎刃而解。可是你不能在旁边,不然我
的办法就不灵了。」

  铁木兰杏眼圆睁,顿足道:「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不行,我不答
应!」

  任东杰搂住她的腰肢,凑到她小耳朵旁悄声道:「你听我话。以后我会全部
告诉你,但现在真的不可以……好吗?」

  铁木兰被他嘴里的热气呵着,只觉得全身都发软了,桃腮泛起红晕,气鼓鼓
道:「我干嘛要听你的?偏不听!」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乖乖的站定了脚步,没有跟着走进去。

  任东杰步入屋内,藉着昏暗的烛火,一眼就看见了妙音。

  这妙龄尼姑的臂上腿上都拴着铁镣铐,秀美的脸蛋憔悴了不少,垂着头默默
的坐在床上,纹丝不动,仿佛一尊泥雕木塑的菩萨。

  任东杰走到她身边,开门见山的道:「如果就这样返回陆地,你自己会伏法
被诛不说,恒山派数百年的清誉也将毁于一旦,你当真忍心吗?」

  妙音娇躯一震,泪珠缓缓流了下来,哽咽道:「可是,贫尼……又能怎么办
呢?」

  任东杰凝视着她,忽然道:「你若肯跟我坦诚合作,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可
以解决所有的难题。」

  他压低了嗓音,缓缓说出来一番话。

  妙音的一双秀目越睁越大,似乎被什么话语所震惊,神色闪烁不定,脸蛋一
会儿胀的通红,一会儿又变成苍白,胸脯也在剧烈的起伏。

  过了好半晌,她一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好,贫尼相信你!」

  静静的小屋里,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到后面几乎听不见了。

  铁木兰在屋外窥视着,好奇心升到了极点,但仍听不到双方在说什么,只能
恨的直跺脚,暗中骂了几百篇「人渣杰」!

  突然,屋内的任东杰发出暗哑的低呼,失声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妙音凝重的点了点头。

  任东杰脸色骤变,匆匆忙忙冲了出来。

  铁木兰再也忍耐不住,拦住他劈面问道:「究竟怎么了?」

  任东杰神色紧张地说道:「糟糕了,凶手很有可能还要再杀一个人,天啊!
我竟没想到此人也是目标之一,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我要立刻赶去,希望还能阻
止!」

  铁木兰也焦急起来道:「那我呢?」

  「你还是在这里看守,千万不可离开!」任东杰掷下这句话,展开轻功全速
掠进夜色中,一转眼就消失了。

  铁木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又是着急,又是不解,心头一片茫然。

  三更。雪还在下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

  江松林漫步在雪地里,皱着眉头,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

  经过这些天的劳困,这名震天下的神捕显然也累了,尽管步子还是从容坚定
的,可是眼睛里却已露出掩饰不住的疲倦。

  这是一种只有江湖人才有的,无可奈何的,深入骨髓的疲倦。

  也许是太疲倦了吧,他竟没有发觉身后数丈远处,跟着一条幽灵般的人影。

  这人影的脸孔隐藏在黑暗里,五官看不清晰,只有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眨
也不眨的盯着他。

  江松林沿着小径走着,来到青松轩的一间居所前停下来,似乎还在思考着什
么。

  那人影的眼睛更亮,就像是狩猎者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这时江松林已伸手在门上敲了敲,声音平稳地说道:「是我来了,请开一下
门。」

  话音刚落,门竟应手推开了。

  江松林一怔,面露诧异之色,也显得有些警觉,暗中提气戒备,小心翼翼的
朝门内望去。

  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江松林心念电转,暗叫一声不妙,身后突然有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把他的
全身都笼罩住了。

  他根本来不及招架,只能下意识的向前急跃,堪堪避开了这一招!

  「砰」的一响,足尖还未站稳,更加凌厉的掌风又自后拍到,将门槛打塌了
一截。

  江松林冒出冷汗,危急中着地一个打滚,跃起来时已退到了屋角,双掌护身
厉声低叱道:「谁?」

  只听足声响起,那人影缓缓的自门外走进来,冷冷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江松林!」

  火光亮起,这个人的脸终于自黑暗中出现,清晰的展现在了视线中。

  「是你!」江松林的面色突然变了,一颗心沉到了脚底。

  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看见的居然会是这个人!

  「喂,你到底跟人渣杰说了什么?」铁木兰风风火火的冲到妙音身前,大发
脾气道,「你既然知道真凶是谁,就赶快说出来呀……听到没有,快说!

  妙音垂眉合眼,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低声默诵着佛号。

  铁木兰气红了脸,飞足踢翻了旁边的凳子,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弧形刀怒道:
「你再装聋作哑,信不信本姑娘将你一刀两断!」

  妙音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刀锋,淡淡地说道:「你是官差,平常
不是口口声声王法吗?如此动辄挥刀杀人,跟你口中痛斥的强盗凶徒又有什么区
别呢?」

  铁木兰无言以对,只能退后两步,收刀入鞘,眼圈突然有些红,一字字道:
「如果人渣杰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妙音平静的道:「你放心,他一定平安无事。」

  铁木兰秀眉竖起道:「你凭什么如此肯定?那真凶这样狡猾,你若还有良心
的话就趁早说出来,我要去帮他一把!」

  妙音默然片刻,轻声道:「真凶就是我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人。」

  「呸!」铁木兰恨恨的啐了一口,鄙夷道,「你当我是傻瓜吗,到这时候还
要说假话!你是代人受过的,还想骗人到几时?」

  她掉转身,忿忿然的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妙音又念了几句佛号,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很奇特的神情,喃喃道:「假作真
时真亦假……凶手真的就是我呀,为什么你偏偏不肯相信呢?」

  这两句话说的非常认真,非常诚恳,可惜铁木兰却没有听见。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江松林!

  随着说话声,这人影慢慢的由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到了亮处。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浓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线条分明
的面颊上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这个人居然是任东杰!

  江松林方寸大乱,惊惶失措的叫道:「是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任东杰淡淡道,「老实说吧,我是专程跟着你来
的。」

  江松林定了定神,强笑道:「任兄,你……你跟着小弟做什么?可是在开玩
笑吗?」

  任东杰铿锵有力,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特意
来阻止一场谋杀的。」

  江松林声音也变了,颤声道:「谁?谁还会来这里杀人?啊……我知道了,
是林逸秋要来吗?」

  任东杰道:「你明明知道的,又何必再说假话呢?林逸秋跟岛上这一连串的
谋杀根本毫无关系!」

  江松林满头冷汗潺潺而落,叫道:「不是林逸秋,那凶手究竟是谁?」

  任东杰沉声道:「凶手本来就是妙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虽然推断的过
程中出了点小偏差,可是结论本身并没有错。」

  江松林语无伦次地说道:「不可能,那颗人头呢?彭泰的首级上没有金针洞
孔!」

  任东杰道:「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意外而已。的确彭泰并不是当年的那位幸
存者,但他练成了『修罗神功』和『碎骨掌』却是事实。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非常简单——那位幸存者把这两门武功传授给了彭泰,以至于静慧师太认错
了人!」

  他讥诮的笑着,又道:「所以这案子后面发生的一切,我和铁木兰都没有说
错。静慧师太认定彭泰是幸存者,于是和妙音先后做下了这一连串的血案。」

  江松林道:「你……你既然知道原来的结论没错,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呢?」

  任东杰冷冷道:「因为我还要再拆穿另一个凶手的真面目!他虽然在这小岛
上并未杀人,却是个比杀人者还要阴险的真凶!」

  他顿了顿,一字字道:「这个人就是你——江松林!」

  江松林全身大震,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但却说不出话来。

  任东杰凝视着他,目光中忽然充满了怜悯,缓缓道:「在我猜到妙音是凶手
之后,我就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如果连我这样的外行,还有铁木兰这样的新手
都能破案,号称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江兄你,怎么反而会找不出凶手呢?

  「再回头想一想,江兄你在这个案子中的表现可说是差劲极了,从头到尾都
被凶手牵着鼻子走,这不是太过反常了吗?

  「于是我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江兄你出于某种原因,虽然早
知道了凶手是妙音,却故意不去揭穿她,放任她把案子一个个做下去呢?如果真
是这样,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江松林流着冷汗道:「是啊,我……我没有任何动机这样做!」

  「不,你有!」任东杰斩钉截铁,道,「因为你也是三年前血洗逍遥山庄的
六位真凶之一!」

  江松林额头青筋暴起,突然歇斯底里叫道:「不,我不是!」

  任东杰从容不迫,道:「你是的!而且我知道你分到的秘笈是『控喉术』。

  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模仿的正是我的声音。」

  江松林双腿一软,露出绝望的眼色,全身开始不停的颤抖。

  任东杰道:「死掉的人当中,彭泰是被误杀的,崔护花是被嫁祸的替死鬼。

 「除此之外就只有静慧师太、玄灵子、胡仙儿、金鹰先生和赵黑虎五个人了

  。这数目不对呀,明明还少了一个人!我想到这里恍然大悟,这第六个人原
来就是江兄你!

  「这一来我就明白了。逍遥山庄的幸存者重出江湖,你和静慧师太一样的惊
恐,想方设法要让真相永沉海底。妙音去杀戮当年的那些同伙灭口,这正中你的
下怀,因此你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

  任东杰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痛斥道:「是的,在这案子里你并没有杀人,
也没有跟凶手有任何勾结。可是,你若能早一点揭穿真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
杀。

  「胡仙儿她们的死,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在我们三人的严密保护下,凶
手仍然能顺利掳走胡仙儿,这也是因为你有意识的疏忽呀。

  「最后,我只有一点疑惑了,那晚大家都被困在机关椅上,妙音为什么不连
你也一起杀掉呢?刚才我特意去问了她,原来这是静慧师太遗嘱中交代的,因为
有彭泰凑足数目,只要杀掉五人即可,并叮嘱要放过你。但为什么她会对你如此
关照呢?江兄可以告诉小弟吗?」

  江松林崩溃了似的长叹一声,涩然道:「因为我……我曾和师太她有过一段
情缘。三年多前,在她得到『修罗神功』并废寝忘食的修练之前,她并不是像现
在这样的……并不是!」

  他仿佛沉浸到了回忆中,喃喃道:「她其实只有四十五岁,一点儿都不老,
保养的又得法……她说她虽然是出家人,可是青灯古佛是那么寂寞,她也需要男
人的安慰,需要最炽烈的激情!

  「真的,三年前的日子非常的快乐,虽然每次幽会都要偷偷摸摸,可是她在
床上总能带给我最大的欢愉……我渐渐对她神魂颠倒,再也不能自拔……后来她
叫我一起去偷袭逍遥山庄夺取秘笈,我也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那一夜,真是血腥到极点的一夜……到处都有火在燃烧,到处都有尸体倒
下,到处都是鲜血在流……我们六个人,血洗了整个逍遥山庄。

  「秘笈到手了,我问她,你的武功已经难逢敌手了,还要练这邪门武功干什
么呢?她神采飞扬的告诉我,修罗神功练过之后就能青春永驻,永远保持住现在
这样的容颜和身段……她说她不想几年之后变老了,我就再也没有胃口去碰她。

  「可是等她练了修罗神功之后,她就开始跟我疏远了,到后来干脆跟我断绝
了往来。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前几天才知道,原来练过这种功夫后就要
断绝男女之欲,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江松林说到这里,忽然发出几声惨笑:「哈哈……她是为了跟我永远相好,
才不惜双手染满鲜血的夺取秘笈,可是练过修罗神功之后,却反而永远无法跟我
相好了……哈哈,你说,这是不是人世间最大的讽刺和悲哀!」

  任东杰黯然道:「江兄,你一直都是小弟的朋友。可是在这件事里你一错再
错,唉!」

  江松林也苦笑道:「若没有你多管闲事,这案子本来可以划上一个圆满句号
的。」

  任东杰淡淡道:「你今夜到这里来,是准备杀掉那真正的幸存者,然后嫁祸
给林逸秋吧?幸好我已将那个人提前藏起,不然你日后只要将妙音正法,就永远
没有人知道你的罪恶了。」

  江松林点头道:「不错。但是,你知道我为何选林逸秋呢?因为此人罪大恶
极,我上船之前就查清了他的底细——他就是奇乐宫的少主人!你将来务必要小
心他。」

  出乎意料,任东杰好像并不是很吃惊,只是双眼中射出控制不住的怒火!

  江松林长叹一声,惨笑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小弟一生擒凶无
数,自己却实在没有勇气投案,去刑场上挨那丢人的一刀……我还是自尽吧。」

  说着扬起袍袖,反手一指向自己的胸前死穴戳去!

  呼的一响,任东杰忽然疾掠上来,举手架住了他这一指,沉声道:「且慢!

  江兄你若就这样自尽,死后的名声也会蒙污。你就不想留的一个清白名声在
人间,以后被万千好汉和老百姓瞻仰吗?」

  江松林吃惊道:「你……任兄难道肯替小弟隐瞒这一切?但……就算你肯,
那位真正的幸存者也未必肯答应的……」

  任东杰打断了他道:「那个人可以包在我身上。而江兄你的计划可以按照原
定不变,但是要做一个小小的更改!」

  等他把话说完了,江松林震撼道:「你……你竟想的出这种主意?可既然这
样,你为何不肯让我也逃过一劫呢?」

  任东杰神色不变,道:「有罪的人,理应受到应得的制裁。」

  江松林大叫道:「但是妙音呢?你怎么又肯放过她?你这是重色轻友!」

  任东杰笑了,轻描淡写的道:「我会用其他的方式去制裁她……对男人和女
人,我一直认为惩罚的手段应该是不同的,你可以认为这是重色轻友,小弟无所
谓。」

  江松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才苦笑道:「跟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我不知
是该大哭三声好呢,还是该大笑三声。」

  他行了一礼,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任东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伤感。他知道这一去就是永别了,可是
不论是为公为私,这种安排都是最好的选择。

  雪还在屋外下着,下着!

  黎明终于到了,雪已停。

  在这小小的荒岛上,又多了两具尸体。一具是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江松林,
一具是奇乐宫的少主人林逸秋。

  他们是在激烈的交手中互拼身亡的,这一点并没有任何疑问。

  铁木兰跪在江松林的尸身边,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她想不到自己视为目标和
偶像的一位前辈,就这样英年早逝的离开了人间。

  「是的,林逸秋就是这一连串血案的真正凶手了。」任东杰神情黯然的道,
「江神捕掌握了证据想要揭穿他,结果被他杀了灭口。我赶去时已经迟了!唉!
就迟了这么一步!」

  他说着拿出了一块布片,是江松林临死前从衣襟上撕下来的,上面用手指蘸
着鲜血写了几个歪歪斜斜的字:「林逸秋是奇乐少主,真凶!」

  铁木兰泪眼迷离的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说道:「嗯!这的确是江前辈的字
迹。」

  欧阳青虹有些疑惑的道:「那妙音呢?」

  任东杰镇定自如的道:「妙音是代人受过的。因静慧师太的名誉问题,她才
不得不受林逸秋挟制,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咱们也就别再刨根问底了罢。」

  众人纷纷答应了,心下都感凄然,真凶虽然终于伏法了,可是他们付出的代
价也太大了。当初一共有十六个人一起上船,现在活着回去的却只有七个。

  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那是谢宗廷临行前安排好的,用来接他们返回的船。

  这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名震天下的快意堂主,只怕也想不到这船接回去的,
竟然会是自己的尸体吧。

  人算往往不如天算,这场精心谋划的血腥杀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但
最后的赢家是谁呢?

  ——这问题又有谁能回答?

  「我可以回答,最后的赢家是你!」任东杰吸了口气,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
遍,「只有你才是最后的赢家,玉玲珑!不,金叶子!」

  玉玲珑娇躯微微一颤,俏脸上甜蜜的笑容消失了,失声道:「什么?」

  任东杰淡淡道:「你以为我到现在还猜不出来吗?你才是金叶子,也是三年
前逍遥山庄里逃出来的那位幸存者!」

  玉玲珑脸色苍白,手臂一抖,裹在身上的浴巾掉了下来,露出羊脂白玉般的
全裸娇躯。

  航船在平稳的行驶着,这间独立的舱房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浪花
声不断传来。

  任东杰控制着自己,努力不去看玉玲珑刚刚出浴后那动人的胴体,沉声道:
「你实在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聪明。你自己用不
着动手,就兵不血刃的报了大仇!

  「三年前的那场屠杀,你虽身中剧毒,但还是逃了出去。救你的不是别人,
正是奇乐宫。林逸秋那天跟我说的话半真半假,你的毒是在奇乐宫治好的不错,
但他却骗我说不知道幸存者的性别。

  「你想要报仇,但却苦无善策,只好借助于奇乐宫的势力。你献上了『枯心
掌』、『控喉术』等几部秘笈作为交换,却假说没有『修罗神功』。我想奇乐宫
主想要的,偏偏就是修罗神功吧。她的武功早已天下无敌,作为一个女人能令她
动心的,也就只有青春永驻了。

  「于是你对奇乐宫主说,那六位真凶抢走了修罗神功,若能把他们引出来,
就有机会趁机抢夺。宫主同意了你的计划,大约从半年前开始,你乘坐在轿子里
面,以『金叶子』的名义行走江湖,同时有意令『枯心掌』等武功重现武林。

  「现在我才明白,金叶子为什么永远呆在轿子里。这其实是你向那六位真凶
布下的诱饵。因为当年逍遥山庄燃起过一场大火,幸存者很有可能被烧的面目全
非,以至于不敢见人吧!你终日躲在轿子里故作神秘,果然令他们很自然产生了
这样的想法,对事件的真实性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玉玲珑一声不响的听着,内心却十分的震动。

  任东杰发觉自己的视线老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粘到她的胸脯上无法移开,
只能干咳一声继续道:「你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金叶子,另一个是艳名远播的青
楼名妓。彭泰被你的美色所迷,对你神魂颠倒言听计从,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你手
中的一枚棋子。

  「你生怕被奇乐宫察觉,自己不敢练修罗神功,但是,却把诀要转赠给了彭
泰,要他练好了以后再以阴阳交融的方式传回给你。这才造成了后来他被误认成
幸存者而惨遭杀害。

  「本来你只是等着这六位真凶主动来找你,没想到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仿造逍
遥山庄的假请帖。这件事出乎意料,你很好奇,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于是就
混上船来了。

  「在船上也许是由于什么巧合,你突然认出了其中一个真凶是江松林,而他
也认出了你是幸存者——也许当年你们曾在黑暗中交手,或者有什么特征被认出
吧——总之你又惊又怒,生怕被他杀人灭口,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你想
到向我求援。」

  任东杰说到这里嘲讽的一笑,道:「这就是你无论如何也要赖在我的房里,
甚至不惜献身给我,只要求我能保护你返回陆地吧?」

  玉玲珑垂下头,用力咬住嘴唇,幽幽道:「是,我……我很对不起你。可我
也不是全在利用你,这一点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任东杰叹道:「为了使我不怀疑你的身份,林逸秋使用你的成名暗器金叶子
来暗算我,使我的视线被混淆。你宁愿跟他勾结,也不肯与我推心置腹的坦诚合
作,这叫我说什么好呢?」

  玉玲珑的眼泪流了下来,忽然纵身扑到了他的怀里,痛哭道:「那是因为我
怕……我真的好怕……若不是奇乐宫主的严令,那畜牲早就把我糟蹋了……我拼
死守护着贞节,可是其他事却不敢不听他的号令,不然他回去就会告我的状,只
要宫主一怒,我就什么都完了……」

  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她抖的就像秋风中的树叶,令人倍添怜惜。而且要命的
是这种颤抖,更加剧了软绵绵胸脯和男人身体的摩擦。

  任东杰的心几乎是一下子就软了,下半身却同时硬了起来,原有的少许愤怒,
以及被利用的不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别哭,别哭……」他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柔声道,「我什么都明白。现在
那畜牲已经死了,这个秘密我也不会再告诉别人……真的,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
再伤害你了,你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

  玉玲珑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突然扑哧一声笑了,纤纤素手伸出,悄然
捉住了他的昂扬之物,晕红了双颊啐道:「坏蛋!你嘴里说的这么好听,心里又
在想什么坏主意?」

  任东杰也忍不住握住了她富有弹性的双乳,抓在掌中尽情把玩着,自嘲道:
「我这个人就是容易心软,这才会被你们这些厉害女子给利用……」

  玉玲珑软软的靠在他身上,让他更加顺手的抚摸自己,柔情似水的道:「任
公子,只有你才能永远保护我……就让小女子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作你一个人的
女奴好吗?」

  任东杰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那可不行!我一生独来独往惯了的,怎么
可能永远带着你?」

  玉玲珑泪光莹莹,泫然欲泣道:「你若不肯要小女子,那人家该怎么办呢?

  奇乐宫我再也不能回去了……难道……你要小女子真的去青楼卖身吗?你忍
心看着我被一个又一个男人蹂躏,压在他们的臭体下痛苦呻吟吗?」

  她越说越是伤心,眼泪又哗哗淌了下来,眼神无比的幽怨。

  任东杰头大如斗,知道再不当机立断就真要后患无穷了,当下硬起心肠,一
把推开了玉玲珑,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逃了出去。

  刚冲出门外,他险些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当下也没细看,随口道了个歉就
又冲出了十余丈,直到甲板上才停了下来。

  不料那人竟如影随形跟了过来,到他身边「喂」了一声。

  任东杰回头一看,阳光下一张笑意盈盈的美丽脸庞,是铁木兰。

  「她那么死心塌地要跟着你,又哭哭啼啼的连自尊都放下了,为什么你却不
要呀?难道猫儿今天竟然嫌惺吗?唔,真是稀奇呀稀奇。」女捕快咯咯笑道。

  任东杰没好气的道:「你看不出她是在演戏吗?而且她那样心机深沉,难免
将来不会用来对付我,想到这里我就害怕。」

  被他几句抢白,铁木兰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赞许的点了点头,跟着垂下粉颈
道:「她不跟着你就好……嗯,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任东杰一挥手道:「说吧。」

  铁木兰的脸蛋突然有些红了,欲言又止的拨弄着衣角,似乎十分的害羞。

  这平时一向是英姿飒爽的女捕快,竟然也会有这种表情神态,任东杰大是奇
怪,不解的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有话就说呀,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家碧玉
似的?」

  铁木兰脸更红了,突然一跺脚,抬起头大声道:「好,我说了!你没让玉玲
珑跟着你最好,因为我自己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任东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什么?你也想跟着我?」

  铁木兰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正色道:「错了,是你永远跟着我,不是我跟
着你。」

  任东杰不禁啼笑皆非:「这又有什么不同?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不是
说要做个独立自主的女捕快,最讨厌依赖男人吗?」

  铁木兰道:「我已经认真想过了,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再英雄的人也需
要手下配合的。这次的案子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得力协助,我才能历尽重重艰险而
破案,你的功劳也不可抹煞!」

  她说着,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抿嘴一笑道:「再说,古往今来的名捕,身边
总是要跟着一个笨助手的,不然怎么显示出自己的聪明呢?」

  任东杰大声咳嗽:「这……这个……从长计议……」

  铁木兰俏脸一板道:「还计议什么,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终身助
手,我不会亏待你的,除了衙门里的优厚薪水,还有……」

  她忽然压低嗓音,红着脸吃吃笑道:「你若表现突出的话,我可以让你每天
都能尽情的摸我的双腿,爱怎么摆弄都随你……就当作是给你的奖励吧!」

  任东杰苦着脸,只能不停的咳嗽。

  铁木兰却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站在甲板上,对着蓝天白云和辽阔海水大声
宣布:「就让我们这对六扇门的最佳拍档,一起来维护朝廷的王法和武林中的正
义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任东杰已经大叫了一声「老天」,一个筋斗从船上掉了下
去,直挺挺的摔到了海水中。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在恒山的尼姑庵里。

  几百名白衣素服的尼姑聚在大殿里,整整齐齐的分成了四列。每人都批麻戴
孝,神情庄严肃穆。

  今天是恒山派的重要日子,要举行上一任掌门静慧师太的下葬之礼,以及下
一任掌门人妙音师太的继位仪式。

  她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然而新任掌门人却踪影全
无。

  「千万别耽误了时辰才好。」每个尼姑的心里都有些焦急,又有些奇怪,为
何掌门人迟迟不出现呢?她到底在忙什么?

  供给掌门人专用的寝室门窗紧闭着,谁也没有胆量去探个究竟,更别说去催
促了。

  关的紧紧的寝室里究竟在发生什么呢?此时若有人闯进来,一定会吃惊的昏
过去。

  即将继位的新掌门人妙音师太,不但没有整理好衣冠仪表,全身上下反而连
一块布片都没有,赤裸着丰满白皙的迷人胴体,正跪在地上吸吮着一个男人粗大
的阳具。

  「嗯嗯……嗯……唔……唔唔唔……嗯……」她的脸上满是迷乱的表情,圣
洁中又带着淫荡,小嘴乖巧灵活的套弄着,将含着的阳物啜的啧啧有声,仿佛世
上再也找不到更值得品尝的东西了。

  「哦……真好……含进去些……喔喔……再深些……」男人坐在椅子上,有
条不紊的指点着,舒服得不断发出哼声。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嘴角边懒懒的笑意,却不是
任东杰是谁?

  他一边享受着妙音的唇舌服务,一边探手到她胸前,尽情搓揉着那对圆耸耸
的奶子,将之捏成各种各样旖靡不堪的形状。

  妙音只是专心吸吮着,整张俏脸几乎埋进了他那扎人的体毛里,双目媚眼如
丝望着他。

  直到那肉棒在口中胀大到了极限,她才吐了出来,晕红着双颊意乱情迷地说
道:「呀!好大!」

  任东杰哈哈一笑,大模大样的道:「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怎么还跟见了宝似
的。来吧,自己坐上来。」

  妙音羞红着脸抗议道:「不行!人家是出家人,而且马上就是一派掌门了,
怎么可以这样淫荡呢?」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爬到椅子上分开两条赤裸的美腿,肥
嫩多肉的臀部对着任东杰,慢慢的向他竖起的阳物坐了下去。

  「哦!」妙音咬着嘴唇,初时还很有耐心,小心翼翼的逐寸向下挪动屁股。

  但当进入一半以后,胀满的感觉令她魂都快飞了,急不可耐的就「噗嗤」一
声坐到了底。

  任东杰又好气又好笑,叱道:「我本来是要惩罚你的,你倒好,自己迫不及
待的舒适起来了。」

  妙音嘴里呻吟般道:「这三个月来,你……你一共只碰了我五次,你惩罚的
人家还不够吗?」

  任东杰哼了一声道:「你是犯下五条人命的凶手,理应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我不忍心看着你这美人儿偿命,也不忍心打你骂你,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受
刑,你还敢不满意吗?」

  他说着双手扶住妙音的纤腰,假意要把她从身上推开。

  妙音尖叫一声,惶然道:「不……不要……这一次我已经盼望了很久了求求
你别这么狠心……」

  她都快哭了,拼命夹紧双腿不让对方抽离身体,同时讨好的捉住他的手掌,
更加用力按向自己坚挺的乳峰。

  任东杰眼珠一转,在她耳边悄声道:「你现在变得这么淫荡,不怕尊师在九
泉之下骂你吗?」

  妙音喘息道:「不怕……她自己原来也是这么过来的……哎呀……只是后来
练了修罗神功才……喔喔……不得不放弃……我比她幸运多了……啊啊……神功
强灌入体……哦……反而需要阴阳调和……嗯……人家每天都要你………啊!人
家要更淫荡……啊啊!」

  任东杰哑然失笑,猛然间站起,把妙音摆成一个四肢着地的姿势大干起来,
一边勇猛无比的撞击着她的双臀,一边暗哑的低吼道:「好,我就如你所愿把你
变成……古往今来最淫乱的女掌门……哇呀……接招吧!」

  狂呼声中,灼热的精液炮弹一样劲射出去,轰然浇灌着那饥渴的花心。

  妙音发出愉悦到极点的娇吟,欣喜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颤抖着娇躯迎接
着,直到自己最后变成一滩烂泥……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落下来。

  任东杰低呼一声道:「糟糕,继位的时间到了,你快准备一下出去吧。」

  妙音点点头,赶快跳起身来,匆匆忙忙就直接套上了掌门人的法衣,赤脚套
进了靴子里,嘴里不舍的抱怨道:「这些繁文缛节真是讨厌,起码要大半天才能
完……」

  任东杰笑道:「别着急,我会在这里等你。看在你今天大喜的份上,完了以
后再赏你一次好了。」

  妙音双眸一亮,喜气洋洋道:「多谢啦,任公子。不过你也不会无聊的,这
段时间正好有个人来陪你。」

  任东杰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妙音已经打开门,一闪身就走了出去。

  同时另一条窈窕的人影翩然而入。

  「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任东杰险些惊呼出声。

  眼前这女子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的鹅蛋脸极具古典美,赫然是三个月不见的
玉玲珑。

  她掩上门,婀娜多姿的走过来,咯咯娇笑道:「你既然不要我,小女子只好
到尼姑庵里出家来了。一来远遁江湖以避祸端,二来也是忏悔自己的罪过,这样
不好吗?」

  任东杰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好,好的很,简直太好了。」

  「啊呦,不要那么言不由衷嘛!」玉玲珑对他抛了个媚眼,突然轻轻的一扭
腰,她身上那件薄薄的春衫就滑落了下来,一丝不挂的完美裸体纤毫毕现的展露
了出来。

  任东杰失声道:「你想干什么?这里是佛门庄严圣地!」

  「少来了,任公子。」玉玲珑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灼热的
嘴唇贴到了他赤裸的胸膛上,呢喃道,「我!小女子也要那样的惩罚……真的,
我也要!」

  就在同一时刻,大殿上灯火辉煌,妙音正站在正中。

  她宝相庄严,神色凛然环视着诸弟子,在这肃穆的气氛烘托下,全身都仿佛
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有谁能想到不到半刻钟前,她还不着寸缕骑在一个男人身上,兴奋的呐
喊着各种淫词浪语呢?

  四个传法弟子走了过来,分别递上一卷经书,一个木鱼,一串念珠,一柄长
剑。

  旁边一个中年尼姑用威严的声音唱道:「恒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继位仪式,
现在开始!」

  这时候,忽然有一阵风吹了过来,吹起了妙音的法衣。她的神色立刻微微一
变,——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法衣下的娇躯是完全赤裸的!

  所幸所有的尼姑已经都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磕着头,无人敢于仰视。

  于是也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们尊贵的掌门人袒露着一双雪白浑圆的大腿,
双腿间正有一行混着男人精液的汁水缓缓流下。

               【全书完】
TOP Posted: 09-01 14:59 #21樓 引用 | 點評
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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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15 USD
貢獻:812 點
註冊:2011-06-06

                                                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
作者∶秦守

***********************************
               前言
  这是我第一次写情色武侠小说,由於创作经验的缺乏,能不能把这个故事写
好,我心中并没有把握。最近的元元,「侠骨柔情」的题材正在蓬勃的发展,新
老作家的好作品层出不穷,我本来是不大好意思出来献丑的,之所以推出这部小
说,无非是为了娱人娱己,顺便也为情色文学的兴盛贡献一分力量。

  此外,我还想作两点说明。首先,这是一部比较长的作品,但就「情色」

  而言,床戏所占据的篇幅也许相对的少了些。假如您喜欢阅读那种从头至尾
都充斥着性爱的小说,那您就难免要失望了。其次,就「武侠」而言,我的写法
将是比较纯正的,也就是说,这个故事里将不会有诸如鬼怪、玄幻、魔法、时空
转移等内容,至於情节人物的具体安排,就请您耐心的看下去了!

***********************************

             引子∶要命的美女

  初秋。夜凉如水,黑漆漆的天空上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残月,
冷冷清清的徘徊在浓厚的云层之间。微风轻拂,小河的水缓缓而无声地流淌着,
农田里的麦穗弯下了沉甸甸的腰,空气中略略的带上了清新的乡土气息。

  吵了半夜的蛙叫蝉鸣声渐渐的变小了,寂静安详的小村子像从前一样,迎来
了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已经纷纷进入了梦乡,正在梦境
里寻找他们的欢乐和理想、憧憬同希望。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子,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在广阔无垠的神州大
地上,这样的山村、这样的乡民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明天这块花不香、鸟不语的
贫瘠土地从地平线上消失了,恐怕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可是,世上的事偏偏就是如此奇妙!有谁能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地方,马
上就将发生一件极为轰动的大事,使得整个武林都为之震惊!

  事件的起因就在村旁的小河边。

  几个时辰之前,太阳才刚刚落山,原本空旷的河堤上突然多了两个帐篷,两
个造型粗糙、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帐篷,一望而知是江湖人的暂时栖身之所。

  这儿距离繁华的金陵古城,不过只有区区百里之遥。来往的商旅游人若是错
过了客店,常常都会在此地借宿一宵的。偶尔也有卖艺杂耍的跑江湖者路过,他
们搭建的往往就是这种简陋的帐篷──这种只能稍微的挡风遮尘,比草屋还要脆
弱的「房子」。

  村民们对今天来的这几个武林人士并没有过多的留心。他们关心的是田里的
收成,是赋税的多少,是生活的重担,和老婆孩子的衣食住行。

  何况,就算他们看到了这些人的模样、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也不会知道那
响当当的绰号,究竟代表了怎样的荣誉和名声。因为他们不是江湖中人!

  ──生为一个江湖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

  夜已深,在比较大一点的那个帐篷里,铺着一块用旧马鞍拼成的垫子。

  振飞仰面躺在垫上,睁大眼睛凝视着帐篷的顶端。

  他的手放在自己粗矿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尽管连日
的奔波劳碌已使他疲惫非常,可他此刻却依然毫无睡意。

  「明天,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已回到了金陵城的老窝里,正舒舒服服的
躺在床上享福吧!」振飞想起家中的美酒热菜,和等着他把臂畅游的兄弟朋友,
冷峻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翻了个身,不留神触到了腰侧的刀伤,眉头微微一皱。这是十天前,他和
「快意堂」的分堂主沈之武决斗时留下的伤痕。沈之武号称「惊虹快刀」,果然
名不虚传,这一刀只要砍得再深入几寸,他的名字就会成为过往的历史。

  还好当时他的铁掌快了一步,在胸膛马上就要被劈开的一刹那,抢先捏断了
对方的脖子,於是胜利的光荣又一次的属於了他。

  从十五岁出道至今,振飞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二十七年。他率领着六个
结义兄弟,打过无数次架,负过无数次伤,辛辛苦苦的奋斗了许久,才把手创的
「神风帮」经营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帮派。

  神风帮的总坛设在金陵城里,下设十三处分舵,控制着江南一带的好几个省
份。武林之中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快意堂和极乐宫等少数大门派,其他势力
早已不能与之争锋。但是,他仍然不满足。

  上个月,振飞以帮主之尊,亲自北赴京城,挑掉了屡屡与他为敌的快意堂的
一个分堂。刚刚摆平了这一头,他甚至还等不及养好伤口,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总
坛。因为有一个令他十分疑惑的迷团,必须立刻得到解决。

  他面临的当然不是一般的难题,不过他自信能很快处理好这起变故的。

  然後呢,就可以逍遥自在一段日子了。到时候一定要挤出时间,好好地陪一
陪自己心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振飞笑得更加开心了。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既不是曾经单人独马
冲出丐帮的莲花阵,也不是把神风帮领导的有声有色,而是──他是江湖中最会
寻花问柳的老手!甚至连素以风流好色出名的「浪荡双绝」,也没有像他那麽多
的红粉知己。

  此刻,他最亲密的那几个情人,都在干些什麽呢?是坐在窗前痴痴的等待爱
侣返回,还是在期盼着他强有力的拥抱?是在为苦苦思念的哀愁而流泪?还是在
为即将团聚的欣喜而娇笑……

  振飞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非常有福气的男人。权力、地位、财富、名
望,这些让人人一辈子眼红争夺的东西,他在四十岁时已经全部拥有了!

  「老天爷,你对待我某人可真不错!明天,我去庙里多烧几柱香,让你也分
享一下我的喜悦吧!」振飞打定了主意後,就在微凉的夜风中沉沉睡着了。

  ???***????***????***????***

  淡淡的月光铺洒在小河上,清澈透明的河水里浸泡着四条壮硕的汉子,正在
舒适地清洗着满身的尘土臭汗。

  这四个人都是神风帮中新近崛起的厉害脚色,是首次跟着振飞返回金陵古城
的。想到明天就能和帮中位高权重的首脑们并列於总坛之上,他们的心里就像燃
起了一把火,兴奋的连觉也睡不着了,半夜三更跑到上游来冲澡。

  冰冷的水泼洒在赤条条的雄躯上,刺激的一块块肌肉如小山丘般鼓起,那上
面或多或少都有些疤痕,有的深、有的浅,每一道疤都是打拼和奋斗的见证。

  「江湖,真不是个容易混的地方!」老吴抚摩着臂上长长的鞭印,有感而发
的叹了一口气。

  旁边一个粗胳膊粗腿的小夥子笑了,意气风发的道∶「只要咱们跟着帮主好
好的干,再难混的地方也能闯出个名堂来!老吴,你最近是怎麽了,老是说一些
丧气的话?」

  「那是因为他已经老了。」一个四方脑袋从河里钻了出来,一本正经的道∶
「老家伙总是比较容易灰心气沮的。你们难道没发现麽?老吴最近不但战斗力下
降了,连打起炮来都不像从前那样得心应手啦!」

  几个人一起低声哄笑了起来。他们笑得虽然欢畅,却明显地带着一种说不出
的苍凉和悲壮。作为江湖中人,他们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热血,都将在这里完全的
沸腾、消耗,直到化为灰烬。

  「这里要是有酒就好了!」粗胳膊的小夥子抹了抹嘴角,搀涎欲滴的说道∶
「最好能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再加上金陵城的咸水鸭,配上四川的麻婆豆腐摆
在我面前,那我就别无所求了……」

  「仅仅这些就够了麽?」漂浮在他身边的马脸汉子打断了他的话,取笑道∶
「你不想要几个漂亮风骚的女人吗?嘿嘿,你昨晚发春梦时的精彩举止,这
麽快就不记得了?」

  小夥子的脸红了,大声道∶「当然想啦!可是连日来心急火燎的赶路,却叫
我去哪里找女人?在这见鬼的小山村里,难道还会有什麽出色的尤物不成……」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嘴巴张大得合不拢来,两只眼睛呆呆的凝视着岸边,
显得又惊奇又兴奋,好像有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全都怔住了。刚刚才说到女人,此刻竟真的有一
个女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一个很美很美的、非常出色的、绝对称的上是「尤
物」的绝色丽人!

  四周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安静,就连偶尔传来的蛙叫声都嘎然而止,只有风吹
树叶的「沙沙」声,还隐隐约约的留存在天地之间。

  这个美女彷佛是从天边飘来尘世的,正足不停步的向小河边走来。一袭轻纱
似云雾般缭绕在她窈窕的娇躯上,乌黑的长发就像缎子一样披散在肩头,而
她举手投足之间蕴育的那种绝世风情,几乎让人怀疑是嫦娥回到了人间。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眼睁睁的看着她缓缓走到河边,缓缓踏进了微微荡
漾的水面。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她俏丽的脸上,越发衬的她容色如玉,显得说
不出的娇美动人。

  老吴咳杖了一声,结结巴巴的问∶「朋友,请问……你……你是谁?」

  美女停下了脚步,脸上绽出甜甜的笑容,俏皮的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漂亮的要命的女孩子。」

  她的声音又清脆、又悦耳,简直比黄莺的唱歌声还要好听。而当她笑起来的
时候,眼波中更是带着种奇异的摄人魅力,几乎把人的三魂六魄都给勾了去。

  老吴的头开始有点晕晕乎乎了,神不守舍的道∶「但是……」

  美女轻轻的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然後她突然一扭腰,那件薄薄的轻
纱立刻从她身上滑下,跌进了清澈的河水中。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低呼。这个美女竟是完全赤裸的!曲线玲珑的娇
躯上,饱满的双乳充满诱惑的抖动着。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小腹白皙而平坦,
修长的双腿并得又紧又拢,大腿根部随风飘飞的是……

  四条汉子一起「咕」的咽了口唾沫,脑袋眩晕得更厉害了。他们玩过不少女
人,却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完美、如此诱惑的肉体!四双眼睛贪婪而放肆地死死盯
在美女身上,呼吸渐渐粗重、渐渐狂乱,就像是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一样响彻了河
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呀呀呀──」的几声怪叫,马脸、小夥子和方脑袋
一起踩着水花冲了上去,六只大手风驰电掣般齐齐伸出,准确而粗鲁的抓住了美
女的四肢,把她的娇躯举了起来,就像众星捧月一样托在半空中。

  美女吃吃的笑了,扭动着腰肢媚笑道∶「啊呦,你们把我抬起来做什麽?不
要嘛!快把人家放下来……」她一边娇嗔,一边踢腾着双腿,似乎在拼命反抗。

  可是她那充满荡意的迷乱表情和欲拒还迎的轻微挣扎,让人人都看得出来,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逃脱魔掌。

  风更加大了,乌云被吹得散开,月色也彷佛亮了许多。皎洁的月光下,站着
四条赤裸裸的大汉和一个赤裸裸的美女,原始的炽热欲望,正在他们的心底里燃
烧!

  「啪、啪、啪……」的踏水声又响了起来,老吴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靠
近了美女。他色迷迷的盯着她成熟诱人的胴体,喃喃的道∶「好哇!实在是好身
材!只可惜……」

  美女撒娇似的甩了甩长发,不依道∶「什麽?只可惜什麽?」

  老吴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的心却不像身材那样好!」话音未落,他的
人突然像只大鸟一样飞身高跃,倏地掠到了那美女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
度,一连点了她腰背上的三处穴道。

  美女吃了一惊,失声道∶「你疯了麽?这是什麽意思?」

  老吴冷哼道∶「妖女,你若以为我们会被美色迷惑的忘乎所以,那你就大错
特错了!快说,你究竟是谁?深更半夜到此有何目的?」

  美女的脸色变了,勉强笑道∶「你……你在说些什麽嘛?我……我一点儿也
不懂。」

  老吴狞笑道∶「好吧,老子们这就伺候伺候你,把你弄舒坦了,恐怕你就会
懂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抓住美女四肢的三个人忽然一齐放开了手,她的身子立刻
笔直的向下跌去,就在她光滑的背脊马上就要触到水面时,他们又飞快地抓住了
她的玉臂美腿,用力地把她拉了回来,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

  美女似乎吓坏了,饱满的趐胸在急促的起伏,颤声说道∶「你们想……想怎
样?」

  「我们想这样!」三人齐声回答。然後,抓住她左足的小夥子猛地跳向了左
边,抓住她右足的方脑袋却跳向右边,抓住她双手的马脸猛地把那对皓腕向後一
拧……「啊──」美女尖叫一声,上身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使她的乳峰看上去
更加的高耸茁壮,嫣红的乳头气急败坏的颤动着。而她的一双修长美腿也被迫最
大限度的分开,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

  老吴嘿嘿淫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双腿之间的隆起处,只见在雪白粉嫩的大
腿根部,铺盖着一丛郁郁葱葱的芳草,暗红色的肉缝又细又长,被绷紧的肌肤拉
扯得略略张开,若隐若现的逸出了桃源洞口的无限春光。

  「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麽?」他走上几步,几乎把鼻子碰到了她的胯下,
目中似有一点火苗在窜动,嘴里却寒声道∶「在下实在不想辣手摧花,希望姑娘
别逼我作个狠心之人!」

  美女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咬着下唇道∶「我……我不过是个来河里洗澡的平
凡村姑,你们……你们是山大王?是想要……想要抢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吗?」

  她边说边瑟瑟发抖,好像害怕得随时都会晕倒。

  马脸怒声喝斥道∶「贱人!到现在还敢装模作样!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就不会知道厉害!」说完一努嘴,小夥子和方脑袋的另一只手一起伸了出来,
一坐一右的捏住了她的两个乳房,捏得是那样用力,以至於十根粗糙的手指都
深深地陷入了饱满的乳峰之间。

  以他们指掌上的力道,就算是坚硬的石头也能捏成粉末,一个女人的胸部能
有多大的承受力?哪里能经得起这样一捏?

  「嗯……嗯……痛死我啦……痛……痛呀……」她果然楚楚可怜的哀叫了起
来,美丽的俏脸也变得苍白,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说不说?说不说?」几个人一边厉声逼问,一边肆意的掐揉那对丰盈的
乳球。其实他们至少有一百种更好的刑讯方法,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体态风流的美
女,谁都觉得,只有这种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很快的,美女白嫩的趐胸上已经印上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指痕。奇怪的
是,她脸上的痛苦表情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狂热与销
魂!

  「噢……噢噢……噢……」她的吟声渐渐高亢、渐渐撩人,乌黑的长发在风
中飞舞,两颗嫣红的乳头完全地凸了出来,在玉峰顶端上欢快的颤动。而股间的
那条肉缝竟早已汁水淋漓,把周围的草丛都给打湿了。

  老吴兴奋得狂吼一声,蓦地将嘴凑上去,贪婪地吸吮着肉缝里的香甜露水。

  小夥子和方脑袋也不甘示弱,迅速俯下身子,各自叼住了一颗娇嫩的乳头,
纵情地舔、弄、含、咬。一时间小河边糟杂一片,传来的尽是「啧啧啧」的咂嘴
声。

  马脸有些急了,最重要的部位都被别人占去了,还能剩下什麽给他?在心里
大骂了几句不够朋友後,他只能委屈的低下头,一口吻住了美女红红的双唇,强
行地把舌头渡进了她的檀口之中。

  一直吻到气都喘不过来了,马脸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凝视着这千娇百媚的
胴体,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翻江倒海般涌上头顶,竟一下子把鼻血给喷了出来!

  「他妈的,老子什麽时候变得如此不济的?」他正感到有些羞愧,谁知就在
这时,他意外的发现三个同伴竟也个个鼻血长流!鲜红的鼻血沿着嘴角流下,一
滴滴的掉落在河面上,血水突然变成了黑色!

  「不好!她身上有毒!」马脸惊怒交集,想不到这个美女竟将毒布在娇躯唇
齿上,当他们贪婪地口舌并用时,剧毒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体内!

  他颤抖地移动着双手,想要捏断美女的脖子,可惜昔日的铁腕已连一分力气
也使不出来,惊骇得想振喉高呼,可是发出的声响连他自己也听不到了!

  美女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娇躯一扭一滑,毫不费力地便挣脱出了敌
手的掌握,就像风中寒梅似的,稳稳的、冷冷的俏立在水中,静静的等待对方倒
下。

  马脸的意识慢慢地模糊了,双膝也越来越软,终於,他的人像一堆烂泥一样
瘫了下去!他最後一个念头是∶「她明明被点中了穴道,为什麽却没有受制?难
道她是……」

  秋风轻拂在水面上,紫黑色的污迹慢慢地化去了,於是小河边又恢复了原有
的平静,只有时断时续的蛙叫蝉鸣声,依然在天地之间回荡。

  振飞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夜,也不知怎地,忽然间就从美梦中惊醒了。

  四周安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可是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却悄悄的爬上了他
的心头。

  他倏地翻身坐起,沉声喝道∶「来人!」

  帐篷的口子端然不动,好半天都没人进来。

  他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了。自从神风帮威震江湖後,他发布给手下的命令从
来都只说一遍的。

  ──外面那四个奴才在搞什麽鬼?还想不想在帮里立足了?

  他强忍怒气,大踏步地迈出帐篷,厉声道∶「你们是聋了,还是死了……」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目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地上躺着五个人。其中四个已变成了焦黑的尸体,从轮廓上依稀可以看出,
正是他那四名得力的手下!

  ──他们竟真的死了!是谁杀了他们?尸体发黑,是不是因为中了剧毒?

  振飞的心抽紧了,一双铁拳用力的握着。他虽然既惊且恼,但却没有失去冷
静。多年搏杀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在危险时分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才能在江湖上
永远屹立!

  此刻,他的眼光厉的盯在第五个人身上。这是个俯卧於地的白衣女子,背心
一耸一耸的略略起伏,看样子像是晕过去了,但显然还没有断气。

  振飞全神戒备,一步步走了过去,伸出左手去翻那女人的躯体,右手则已暗
运上了九层功力,如果对方耍什麽花样,他一拳就能打爆她的头!

  谁知女人的身子被翻过来後,他一瞥见她那张极美的俏脸,就失声惊呼道∶
「是你!你……你怎麽到了这里?」

  美女的双眸紧闭,嘴唇无力的翕动了几下,却什麽音节也发不出来。振飞急
忙将她抱在怀里,伸掌按到了胸口要穴上,准备把浑厚的内家真力输进她的体内。

  掌心刚触到了薄薄的衣衫,突然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般微微一痛。他也不在
意,正要运气发功,蓦地里心头一凉,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传了上来,一直传到
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他不能置信的低下头,就看见一截带着鲜血的刀尖,从自己结实的胸膛上骇
然冒出!与此同时,美女的躯体已急速滚了出去,转瞬之间就滚到了三丈开外,
然後才灵巧的跃了起来,用一双亮如星星的妙目,惋惜而又冷酷的凝视着他。

  「你……你……你为什麽……」振飞跄跄踉踉的踏上两步,目龇欲裂的嘶声
呐喊。他的胸膛在淌血,心也在淌血!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美女会对他下这样
的毒手!

  「你想知道我杀你的原因麽?」美女的表情冰冷,淡淡道∶「好,我就让你
死个明白!」她压低了嗓音,缓缓说出了几句话。

  振飞面色大变,切齿道∶「原来你……你是……极乐宫的人!枉我一片诚心
待你,你……你却如此恶毒……」

  美女冷笑道∶「我不但要拿走那笔巨大的财富,还要杀掉你最心爱的人。哼
哼!你就在地狱里等着她吧……」

  振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像一头受伤的豹子一样扑了上去。也许是回
光返照的缘故,这一扑竟真的掠到了那美女的身前三尺处。他立刻屈臂扬掌,用
尽全身力气将掌力拍出!

  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威势足以开碑裂石,可是当手掌碰到飘飞的胸
襟上时,雄浑的力道已流逝得无影无踪了。美女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皓腕轻抬,
握住了他背部的刀柄。

  「只要中了极乐神针,多强的英雄好汉都会变成一条虫!」她讽刺的说,纤
手微一用力,就把刀子拔了出来。

  鲜血泉水般暴喷而出,月亮彷佛都被泄成了暗红色。

  振飞──这个雄霸江南的武林大豪,终於倒了下去,倒在了这块贫瘠的土地
上,倒在了这条平凡的小河边。

  美女怔怔的凝视着他那死不瞑目的眉眼,凝视了许久许久,两粒晶莹的泪水
从颊边滑落。泪水还未曾掉落到地面上,她的人就已鬼魅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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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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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别叫我大侠

  正午的金陵城,骄阳当空。夫子庙旁的长街上挤满了行人,欢声笑语,喧哗
非常,正是一天中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城里的老字号「迎宾酒楼」像往常一样,生意好得不得了。门前车水马龙,
进出的顾客络绎不绝,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愿意来这里享用一顿既
经济又实惠的午餐。

  门口的夥计正在点头哈腰的招呼各路客人,忽然听到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长
街的彼端传来,他好奇的转过头一望,就看见三匹高头健马,正撒开蹄子迅疾无
伦的向前冲刺。

  路上的人群十分拥挤,可是这三匹马却没有撞到任何人,马上的乘客坐得又
平又稳,彷佛在康庄大道上遛马般悠闲自如。转眼间,健马就已奔到了酒楼的门
前,来势汹汹的似乎要冲到坐满人的大堂里去了。

  夥计吓得出了一头冷汗,转过身就想逃命。这时只听「吁──」的马嘶声响
起,三匹马一齐扬鬃长鸣,竟然整齐划一的停住了。蹄子尚未完全立定,三条人
影已从马鞍上纵起,空翻身,轻飘飘的落到了台阶上。

  「好功夫!」长街上有人在大声喝彩。那三人却并不理会,只是自行向大堂
里走去。夥计惊魂未定的抹了抹汗,陪着笑脸迎了上去,作揖道∶「爷们好!请
问爷们是来住店呢,还是来用饭的?」

  「先住店,再用饭!」为首一个神情倨傲的中年人冷冰冰的道∶「把贵店的
天字第一号上房打扫好,桌椅床板要用热水烫过,被褥枕头要全部换新,房里记
得摆上鲜花,我们小姐随後就到!」

  这三人俱是疾装劲服,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武功不弱,可听刚才的话语,他
们竟是某一位小姐的手下随从,那麽这个小姐的身份一定不同凡响。掌柜的不敢
怠慢,忙亲自走出柜台,小心的道∶「客官,小店的上房不少,北边的几间更为
安静,是否……」

  站在左边的一个身材瘦小的矮子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道∶「我们小姐从
来只住天字第一号房。你去准备就是了,罗哩罗嗦的做什麽?」

  「说的是,说的是……」掌柜的汗也下来了,赔笑道∶「实不相瞒,天字第
一号房已经住进人了。您看这……」

  「那麽叫那个人搬走!」右边的壮汉从怀里摸出两锭黄金,「当」的抛在柜
台上∶「一切损失由我们照付!」

  掌柜的却不伸手去拿黄金,苦笑道∶「客官,不是小的放肆,这个人……你
无论给他多少金子,他都不会走的!」

  中年人沉下了脸,阴冷的道∶「那你去告诉他,『盖氏三雄』要征用他的屋
子,看他走是不走?」

  盖氏三雄!大堂里许多人的眼光都注视过来,惊奇的盯在三人身上。这三雄
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分别叫作盖天虎,盖天豹,盖天蟒,在江湖上的名头不小,
是湖北省久负盛名的高手。可是三人何时成为他人的手下了?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那位客官曾经说过,就算是……就算是七大门派的
掌教一起前来,他也不会从房子里搬走的。」

  盖氏三雄勃然大怒,那壮汉盖天豹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领,凶霸霸的说道∶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吃了熊心狮子胆,竟说的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快说!天
字第一号房在哪里?」

  掌柜的人几乎被拎了起来,吓得哇哇大叫道∶「好汉饶命!在……在四楼右
首的第二间!」

  老大盖天虎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楼梯。盖天豹放手扔下掌柜,和盖天蟒一
起跟了上去。他们的样子又凶又恶,一脸找麻烦的神气,看来那个口出狂言的家
伙很快就要倒楣了。

  掌柜跌坐在地上,揉了揉胸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对着他们的背影
喊道∶「你们千万不能走进那间房,谁要在这个时间进去,谁就会……会……」

  他嗫嚅了半天,最终没把後半句话说出来。

     ***    ***    ***    ***

  酒楼的角落里坐着两个衣着光鲜的食客。年长的是个满脸肃容的老者,眉目
之间颇有正气;年轻的却是个俊美秀气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乌溜溜
的眼珠极为灵动,正好奇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师父,住在天字第一号房里面的人究竟是谁?」他咬着筷头,悄声问道∶
「在这个时间进去,又会怎麽样?他为什麽从不出来见人?」

  老者沉思着道∶「我们初来乍到,对一切都不大熟悉。不过,从掌柜转述的
话语来看,这人说话的口气如此狂妄,倒极像江湖上的一个人!」

  「是谁?」少年疑惑的问。

  老者默然,许久之後,才缓缓道∶「我猜的未必正确……其实他无论是谁,
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少年「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道∶「谁说没关系的?师父,您怎知这人不是
冲着您手中的『机密』来的?还是小心点好!」

  老者急忙「嘘」了一声,压着嗓音道∶「琳儿!为师的教过你多少次了?出
门在外要慎言再慎言!若是被人听到了你刚才的话,那可就……」

  「知道啦!您老人家可真会罗嗦!」琳儿吐了吐舌头,嘴唇撅得能挂得下油
瓶。这个举动充满了天真和娇媚的神态,莫非他不是个少年,而是个少女?

  老者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夹起一块肥腻的鸭肉,塞进了自己的口中,把所
有的话也都塞进了肚子里。

     ***    ***    ***    ***

  上了四楼之後,盖氏三雄沿着走廊大步而行,有意把脚步声踩得「啪啪」作
响,整个楼层似乎都在他们的脚底下颤动,声势相当惊人。等到三人站在天字第
一号房门前时,附近的房间已纷纷探出了大小各异的脑袋,讶然而胆怯的观察着
这几个不速之客,但被盖天豹虎目一瞪,就全都忙不迭的缩了回去。

  可是他们面前的这间房,却仍然什麽动静也没有。盖天蟒暴躁的拍了拍门,
大声叫道∶「里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本大爷滚出来,不然就让你吃不了兜着
走!」

  良久以後,屋子里才有个男人懒洋洋的应道∶「外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
本大爷滚出去,不然就让你们永远都在地上爬!」他的嗓音浑厚、低沉而富有磁
性,这句话虽然不大客气,可是从他嘴里说来却显得轻松自然,好像是极为平常
的一件事。

  盖天虎怒气勃发,冷笑道∶「嘿嘿,这位朋友好大的口气!好,就看看到底
是谁在地上爬?」不等他把话说完,盖天豹已经一脚踢飞了结实的红木门,碎屑
纷飞之中,盖氏三雄一起抢了进去。

  大敌当前还能如此悠闲的人,必定身负不凡技艺。所以他们尽管生气,却丝
毫没有轻敌,在跃进屋子的时候,三人已经全神戒备,落点之间更是方位有序,
摆出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完美阵形,随时准备迎接对方的厉一击。

  谁知直到立稳了脚跟後,依旧是什麽事也没发生。三人心中暗暗纳罕,再定
睛一看,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只见这间豪华的天字第一号上房,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什麽家俱也没有,只
有一张巨大的软床,如横空出世般摆在屋子正中。床上有一团高高隆起的被子,
正松散地包裹住了两个人的下半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下半身!

  而他们露在被褥外面的上半身,则是完全赤裸的。男子的肩背结实健美,古
铜色的皮肤油光发亮。女子的趐胸白皙丰满,高耸的乳峰挤压在他的胸膛上。两
个一丝不挂的身体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正跨坐在软床上有节奏地上下耸动。

  看到有人闯进来了,这两人竟一点也不在意,彷佛行若无事般自干自活。甚
至,男子的动作更为狂野,女子的表情更为迷乱,像是深深的沉醉在这一场翻云
覆雨中。

 「嗯……嗯嗯……再用力点……啊啊……好……好……嗯嗯……好舒服啊!」
女子的俏脸涨得通红,几丝发梢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闯入者的灼灼目光,不
但没能使她出现半点惊慌羞赧的神情,反而使她呻吟得越发动情,片刻後她乾脆
主动送上香吻,炽热而投入的把男子的嘴紧紧地堵住了。

  盖氏三雄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盖天虎总算才回
过神来,拱手道∶「劳驾!在下打扰了两位的清修,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事在紧
迫,可否请两位另换个地方,把这间屋子让给在下?」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多
了,只因他已认定这二人都是神经错乱的疯子。

  ──除了疯子,还有谁能如此坦然、如此放肆的在人前交合?

  男子终於从口舌痴缠中抬起头,看着盖氏三雄笑了。这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
轻人,浓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一张脸线条分明,顾盼之间显的神采飞扬。他
并不算非常英俊,可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

  「假如你们一定要住这间房子,那我就让给你们好了!」他的声音居然还很
平稳,微笑着道∶「可是,你们起码也得等我把事情做完吧!这种事做到一半的
时候,恐怕谁都不愿意停下的!」

  盖天豹瞪着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喝道∶「你最好快点,我们可不耐烦多
等!」

  男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被子覆盖下的动作幅度更加大了。接着他伸臂抱
住女子的娇躯,把她的人放在自己的腰上,一双大手柔情而热烈的在她全身上下
游走,先是在光滑的脊背上来回抚摩,然後又迁移到了起伏跳跃的乳峰上。

  「宝贝,你开心麽?」他调皮的用手指拨拉着乳尖,故意捉狭的问道。女子
急速的喘着气,浑身上下香汗淋漓,俏脸上尽是无边春意!再看那两颗鲜红的蓓
蕾,早已不堪情挑,傲然的在峰顶鼓鼓凸起,令人欲尝之而後快。

  「我……我真是……太……太开心了……哦哦哦……小心肝……」女子纵情
的呻吟起来,娇音浪语中蕴藏着发自内心的欢愉和兴奋。丰满的胴体在放肆地摇
摆,纤细的腰肢在忘我地扭动,彷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这个与她
腿股交叠的男子,正带着她冲上快乐的颠峰……

  盖氏三雄看着这场活色生香的肉搏战,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时间在一点一
滴的流逝,转眼就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的脚都站得有些酸了,这对男女兀自干得
热火朝天、不亦乐乎,连一点云收雨散的意思都没有。

  盖天虎的面色越来越沉,强抑着怒气道∶「两位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男子喘息道∶「快了……快了……很快了……」

  盖天豹焦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转了三、四个圈子以後,终於忍不住问道∶
「快了是什麽意思?是一盏茶还是一袋烟的工夫?」

  男子摇头道∶「都不对!是一盏茶、一袋烟、一顿饭、一柱香,还有一场法
事,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就差不多了。」

  盖天虎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厉声道∶「原来尊架是消遣我们来着!」

  男子淡淡的道∶「是又怎样?」

  「老子要插烂你的天灵盖!」盖天蟒暴跳如雷,矮小的躯体一下子就飞掠到
了床边,一双盘根错节的怪爪猛地向下插落,眨眼间就已到了离那男子头顶三尺
处!

  只听「哧──」的一响,他的十根利指果然插烂了一样东西。可惜这东西并
不是那男子的天灵盖,而是一件淡黄色的肚兜!

  有风吹来,肚兜悬挂在指上晃动,一阵讥嘲的哄笑声从身侧传来。盖天蟒不
禁面红耳赤,怒火万丈的转头一看,发现那对男女早已连人带被移到了床的另一
头,表情依然是那样沉醉,那样销魂,甚至连结合的姿势动作都没有半分改变。

  「我到现在才知道,堂堂的盖氏三雄,原来也会抢女孩子的贴身亵衣的!」

  女子斜眼瞟着盖天蟒,吃吃娇笑道∶「喂,你喜欢就拿去好了,为什麽把它
给撕烂了?我要你赔!啊呦……」

  她的脸庞突然泛起了一阵潮红,朱唇微微颤动,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是
不停的把头向後仰,似乎在拼命地推拒着什麽。可是她的丰腴圆润的双臂,却死
死的勾住了男子的颈脖,把他的脑袋用力的按向那对鼓胀的肉球,按得他差一点
儿背过气去。

  ──当一个男人的脸埋进女子的乳沟里时,他的眼睛还会注意到其他的东西
吗?

  盖天虎悄悄使了个眼色,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盖天豹倏地飞身纵起,强壮魁梧
的躯体像是一座大山,威猛迅捷地向软床撞去。与此同时,床边的盖天蟒也再次
向对手发动攻击,厉的指风像是一支支利箭,弹指间就到了那男子的咽喉前。

  这两招使得力道十足,配合精妙。可是对方的武功之高,竟远远超出想像,
他只不过伸出了右手轻轻一带,两兄弟的招数就不由自主的转了方向,还险些把
自己人给打伤了。

  盖氏三雄又惊又怒,急忙一起扑了上去,各自施展出生平绝学大打出手。那
男子却只是随手遮拦挡驾,不管多麽威猛的招数,到了他面前彷佛都变成了小孩
子的把戏!

  就在他们几乎丧失了信心的时候,男子密不透风的守御突然出现了破绽!他
的虎腰猛然间加快了抽动的节奏,两只手倏地回到了女子的胸膛上,紧紧地握住
了那两团丰满滑腻的乳房,似乎再也顾不上周围发生的一切了!

  三人一怔,不约而同地发招袭向男子的要害。这已经是他们取胜的惟一机会
了,所以下手再也没有留情……

  「啊──噢……」几个人齐声大叫!

  盖氏三雄只感一股极大的力道震来,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飞了出去。就在同一
瞬间,使力过大的男子身躯一侧,原本已经插入到位的肉棒不可逆转的更加深入
了女子体内,勇猛地碰撞到了娇嫩的花心。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使他一下子就攀
上了绝顶,火热粗大的阳物开始急剧地跳动……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盖天虎狼狈地爬起身,目中隐隐流露出恐惧,嘶
声道∶「你这双手简直是地狱里的妖魔,无论是谁碰上了都要倒大楣的!难道,
难道你就是号称『逐花浪子』的……」

  「不错,我姓任!」男子渐渐从狂乱中平息了下来,不知怎地,他的表情忽
然变得十分懊恼,沮丧的说∶「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倒楣鬼──任中杰!」

     ***    ***    ***    ***

  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出现在长街的青石路上,抬轿的四条大汉精赤着上身,个
个目光炯炯,脚步轻捷而迅速。这顶轿子移动得竟比普通的马还要快。

  街道两旁的行人个个张大了嘴,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奇景。武功高强的江湖豪
客他们已见过不少,可是如此剽悍勇猛的轿夫,他们倒真的从没碰到过。

  ──这样的四个人,必定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脚色,怎麽肯心甘情愿的作别人
的奴仆的?这轿子里坐的又是什麽人,竟能有如此大的权力和威风?

  长街的尽头就是迎宾酒楼,飞掠的轿子总算在台阶前停了下来。左前方的一
个大汉俯下身子,对着轿门恭顺的道∶「小姐,目的地已经到了!请您落轿!」

  低垂的轿帘依然纹风不动,良久,一个柔美却娇慵的声音传了出来,轻轻的
道∶「抬进去!」

  「是!」四条大汉齐声答应,伸臂抬起了轿子,大步向大堂里走来。

  站在门口的夥计急忙闪在一边,心想店门虽然不窄,但也还及不上这顶轿子
的宽度,不知它怎样才能抬的进去?难道它会自动缩小麽?

  他的念头还未转完,只听「哗啦啦──」一连串声响,轿子没有缩小,店门
却成倍的扩大了!

  ──不是「自动」扩大的,而是被掌力硬生生地劈大的!

  在进过门槛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大汉各自挥掌向外一震,这间百年老店的门
框,就被乾净利落的割下了两大块。划口处平滑齐整,就算是用刀来切,都未必
能如此顺当!

  「你们这是干什麽?」掌柜的捶胸顿足的叫了起来,哀号道∶「完了,我的
店门都让人给砸了!呜呜……这……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道?」别看
他一把年纪了,哭叫起来就跟小孩一样手舞足蹈,让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轿帘,轻轻一扬,只见一道金光从众人头上掠过,
「当」的撞上了对面的石墙,馀势不绝,竟牢牢的定在了墙面上!

  掌柜奔过去一看,双眼立刻发了直。飞出来的,原来是一片又轻又薄的金叶
子!

  几个配刀挂剑的江湖客的双眼也发了直。他们当然知道,金叶子不是暗器,
边缘部份并不锋利,轿中之人竟能将它掷进石墙里,这份功力委实惊人!

  「这是付给你的赔偿金。」抬轿的大汉拔下金叶子放到了柜台上,大声道∶
「掌柜的,这些足够了麽?」

  「够了,够了……」掌柜满脸喜色,一迭连声的道∶「不但够,简直是太多
了!」

  大汉道∶「那还不快引我们去天字第一号房?小姐要休息了!」

  掌柜脸上的喜色一下子不见了,结巴道∶「但是……但是……」

  大汉握紧了拳头,厉声道∶「但是什麽?快说!」

  「你不要再逼他了!」轿中人慵懒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叹息道∶「这
一次,无论是谁想要进天字第一号房,恐怕都没有那麽容易了!」

     ***    ***    ***    ***

  ──任中杰!

  这三个字彷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下子就把盖氏三雄给镇住了!他们的双
拳紧紧的握着,指节都捏得发了白,却偏偏不敢打出去。

  半晌,盖天虎勉强笑了笑,抱拳道∶「我们兄弟有眼不识高人,不晓得是任
大侠在此……」

  「拜托!」任中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要呕吐的神色,道∶「我可
绝对不是什麽『大侠』!你爱怎麽称呼我都可以,就算是当面叫我龟儿子都无所
谓,就是别叫我『大侠』……」

  他顿了顿,略带嘲讽的道∶「这世上只有行侠仗义、急人所难的大侠,没有
像我这样好吃懒作、无所事事的大侠!只有谦恭有礼、义气当先的大侠,没有像
我这样脾气古怪、蛮不讲理的大侠!只有不近女色、洁身自爱的大侠,没有像我
这样好色如命、风流成性的大侠……」

  「所以……」他挥了挥手,玩世不恭的道∶「请记住,别叫我大侠!」

  盖氏三雄面面相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真的无法想
像,江湖上竟还有如此「不识抬举」的人!

  任中杰不再理会他们了,转过身子,看着怀里的女子叹息道∶「我输了。」

  女子媚眼如丝地瞟着他,笑得花枝乱颤∶「我早就说过了,你是绝不可能赢
的!嘻嘻,天下间,哪有男人能连捅一万下?就算真是铁打的金刚,也支撑不了
那麽久的!」

  任中杰不服气的道∶「可我已经坚持了九千三百多下了,要不是这几位朋友
打搅,最後的胜利一定是属於我的。」

  女子咯咯娇笑道∶「那你只好怪这几位大爷不识趣了,非要在这个时间进来
骚扰。哎呀!连我都为你可惜……」说完伸出春葱似的食指,在任中杰的脸上刮
了一刮。

  她肆无忌惮的和人打情骂俏,简直像没有看见盖氏三雄。盖天豹气得面色煞
白,跳着脚吼道∶「两位既然已经完事了,就请早早离去。要是耽误了我家小姐
的休息,谅你们也担当不起!」

  任中杰「哦」了一声,颇感兴趣的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盖天蟒的眼珠转了转,口沫横飞的道∶「说起我家小姐,在江湖之中真是大
大有名。她不但年轻貌美,身世显赫,连武功都高得不得了!要是单打独斗,任
公子恐怕也未必能胜的过她!」

  任中杰搔了搔後脑勺,沉吟道∶「这样的女孩子,江湖中好像没有几个呀!
是峨眉的『玉女剑仙』柳如枫麽?还是唐门的後起之秀唐小柔?或者是南宫世家
的三姑娘?」

  「都不是!」盖天蟒摇了摇头,神秘的道∶「任公子若想结识她,何不先将
屋子让出?只要我家小姐心里一高兴,还有什麽话不好商量?」

  任中杰微微一笑,还来不及说话。身边那女子忽地板起了脸,大声道∶「他
既不会将屋子让出,也不想结识什麽见鬼的小姐!你们这三只『该死狗熊』,赶
快给我滚,滚!」

  盖氏三雄勃然变色,似乎想冲上来动手,但看了任中杰一眼後,终於还是强
行忍住。盖天虎咬着牙道∶「若是我们不肯滚呢?」

  「那就只好让姑奶奶我亲自送客了!」女子冷笑一声,突然像蛇一样从被子
里钻了出来,成熟丰满的娇躯立刻完全的暴露在众人眼前。不等盖氏三雄看个清
楚,她已从地上捡起了外衣,三下两下就披在了身上。

  「再不滚,就死!」她脸上的媚态和春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
的杀机。只听「噌、噌」两声响,她的双手上已经多了两柄剑!左剑只有两尺,
右剑却长达三尺七寸,剑锋上发出了闪闪亮光。

  「鸳鸯剑!」盖天虎再次失声惊呼,讶然道∶「你,你难道是卫夫人?这,
这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女子坦然道∶「是的。我就是『仁义大侠』卫天鹰的
妻子,『鸳鸯剑』黎燕!」

  盖天虎目中露出怀疑之色,口吃的问道∶「你若真的是……是仁义大侠的妻
子,又怎麽会……会做出……做出……」

  黎燕淡淡的说道∶「大侠的妻子也是人,偶尔也会偷偷汉子的!这又何足为
奇?」说到这里她喟然一叹,惋惜的道∶「本来我只是想把你们赶走而已。可是
现在麽,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我和任公子的秘密,我只好勉为其
难,杀了你们灭口啦!」

  盖天豹大怒道∶「凭你这样一个骚娘们也杀得了我?呸!看老子先打断你的
手脚,再捏爆你的奶子,把你倒挂在城头上示众三天三夜!」说完,他「唰」的
从靴底拔出一支精光四射的吴月钩,揉身向前扑到。

  黎燕的身子灵巧的一闪,双剑连绵而上,十馀招间就将对手逼得险象环生。

  她的双剑一短一长,一重一轻,本来极难配合得当,可是这对杀人的利器在
她手里,竟像是比别人吃饭拿筷还要得心应手。盖天豹很快就毫无还手之力,只
有招架之功了。

  观战的盖氏二雄见势不妙,连忙抢进战圈相助,以三打一才算扳回了劣势。

  斗到酣处,黎燕柳腰一折,左足金鸡独立,右腿向前飞踢,整个上半身借势
向後仰倒,饱满的乳峰倏地从尚未掩好的胸襟前蹦出!

  「真他娘的大呀!」盖天豹的双眼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瞬,刚刚才转过这个念
头,一支冰冷的剑尖就已递到了他的咽喉上。

  ──高手相争,胜负原来就只在一念之间。分心的结果往往就是死!

  死亡,原来离人是那麽接近,盖天豹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临死的恐惧!他的两
个哥哥正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救得了他?剑尖已经刺进了喉头的肌肤……

  就在这时,「当当」两声响,有两样东西几乎同时撞在黎燕的剑上,把这全
力刺出的一剑挡了开去,她的脸立刻气红了。

  从床那边飞来的不过是一颗平平凡凡的纽扣──她当然知道那是谁的纽扣!

  从窗外飞来的赫然是一支发钗!

  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
TOP Posted: 09-01 15:10 #2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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