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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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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0章 表姐妹
    李向东还是要极力掩饰,说,是我太神经过敏,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刚才你都看见了,我很认真地检查过,并没现什么。他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怀疑,你别张扬出去,这种疑神疑鬼,是很遭人唾沫的,让人知道了,对我影响非常不好,所有的人都会看不起我。
    表妹离开沙,又一次走进浴室。这次,她也像李向东那样东张西望,但她并不像李向东看得那么细,那怕是一个黑点也不放过。浴室里没有太多可移动的东西,最大的物件也就是那电热水器,感觉那电热水器是密封的,根本不可能把什么东西放进去。她叫李向东再搬一张椅子来,便也像李向东那样,站在椅子上,由于个子矮,她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天花板。把天花板的边边角角都敲了一遍,她便拍着手说:“庸人自忧!”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早说没事的嘛!”
    表妹说:“你那种检查根本不合理,这么点地方,你可以一寸一寸看,但地方大一点呢?比如,检查你办公室那么大的地方呢?你也能
    一寸一寸看有没针孔探头吗?”
    李向东“嘿嘿”地笑,问:“你是怎么检查的?”
    表妹瞪了他一眼,不理他,走回办公室坐回沙上。
    李向东跟了过来。他说:“像这种先进技术,我还真有点搞不懂,我只知道那探头总得露在外面,所以,要找就得找那露在外面的探头。那探头才针眼那么大,找起来就很麻烦。”
    他说,老实说,我一直都怀疑,有人在我办公室里安装了针孔探头,至于会不会在卧室在浴室卫生间?却应该是我自己多虑了,再卑鄙无耻也不会在那些地方安装的。他们要窥探什么?窥探我的私人生活有什么用?
    他说,我知道,我的这种怀疑本身就不应该有,怎么可以不相信人呢?人家真会要用这种手段抓我的痛脚吗?如果,自己光明正大,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说,我们是自家人,才跟你说自
    家话,才敢告诉你,我有这么一种怀疑。所以,你是不是告诉我,怎么检查有没有针孔探头才更合理,才不必那么麻烦?
    李向东说话的时候,表妹的眼睛已经在四处张望。她示意他离她近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针孔探头主要有两种用法,一种传输信息,通过探头把窥探的信息传输到某一个地方。她说,我认为,在你这里,应该不会使用这种方法。没有一定技术,少数几个人是不能完成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些人,想要窥探你的人,应该与你身份职务相当,这些人,不可能掌握这种技术。
    她说,还有一种方法运用起来会简单得多,就是把针孔探头的整套设备固定在某一个地方,用摄影的方式,直接摄录下来。当然,整套设备也很小,像一包烟那么大吧!
    她说,这种方法要具备这样一个特点,要经常取放,所以取放要方便,不会安装在太高的地方。
    李向东听表妹这一解释,开始感觉自己太可笑了,你李向东有多少秘密?人家一定要每天都
    窥探你吗?每天都来取放那窥探设备吗?这也太得不偿失了吧?他想,真要窥探他,倒是前面那种方法实在。
    他说:“前面那方法为什么就不行呢?安装在某一个地方,可以一劳永逸,也不一定每天都窥探,觉得某段时间应该窥探了,再窥探。”
    表妹说:“跟你说也说不明,总之是不行。”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就不能说得简单明了?”
    表妹说:“没必要那么做,投入太大,得到的太少,而且,还会承担高风险。不是吗?固定在某一个地方,取不走,不管多隐蔽,还是有可能会被现。”
    李向东不好意思地摇头说:“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多疑得离谱了。”
    他又叮嘱了一句,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谁也没说。
    表妹问:“我能跟谁
    说?”
    李向东说:“就是杨晓丽也别说。”
    这时候,他们已离开办公室。虽说李向东很感尴尬,但心里还是轻松了许多,终于,这些天一直压在??口的大石落地了。
    李向东送表妹回岑秘书长的家。他们顺着湖边走,灯光有些暗,风有些清凉。表妹洗了,散出一缕香馥。快到那拐向别墅群的岔路时,李向东想告诉她,当初,自己有那针孔探头的念头就是因岑秘书长而起,终还是没说出口,想表妹对岑秘书长并没好感,应该不会跟他说太多的话。
    表妹已经恢复了平静,她说:“这里的晚上有点凉。”
    李向东说:“这是山里,有雾气。”
    表妹说:“市县没有那么大的温差。”
    李向东说:“这里一早一晚温度都比较低。”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杨晓丽的电话。他说,和表妹在一起。他说,没去哪,她去我办公室上网,现在正送她回住的地方。表妹说,让我跟她说说。她便接过手机,那一刻,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虽然曾告诉她别把针孔探头的事说出去,但还是担心表妹嘴快说了自己也不知道。听听表妹只是跟杨晓丽说装修的事,说那院子的设计,这才放下心来。
    本来是一边走,一边说的,表妹到了岔路口却停了下来,像是还有好多话要说,回到岑秘书长家不方便。李向东便靠在湖的栏杆上,很有些无聊。表姐妹俩越说越起劲,一会儿很正经的样子,一会儿又“咯咯”地笑。后来,表妹看了李向东一眼,说:“不说了吧,表姐夫等得不耐烦了。”
    杨晓丽说:“他不是送你回去吗?”
    表妹说:“早到了。”
    杨晓丽说:“早到他等什么?他回去不就是了吗?”
    表妹笑着说:“这是他的手机。你还要说什么?打我手机吧!”
    杨晓丽说:“好吧!我打你手机。”
    表妹把手机还给李向东,说,你回去吧!李向东说,把你送到门口吧!表妹说,不用了。说她就在这等杨晓丽的电话。她说,时间也不晚,她还没想那么早回去。住在人家家里,本来就不自在,那岑秘书长又总拿一双看贼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因此,她还想在外面多呆一会。
    杨晓丽的手机再次打过来,表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才知道原来是李向东的手机响。她说,怎么还打你的手机?李向东哪知道,接听了,却听到杨晓丽说,表妹还跟你在一起吧?
    李向东说:“你不是打她的手机吗?怎么还打到我这来。”
    杨晓丽说:“她的手机关机了。”
    李向东便问表妹,你怎么关机了?表妹像是想起了什么
    ,说,我忘带充电器来了,手机一早就没电了,我没带出来。杨晓丽便责怪地说,这的脑袋都干什么了?一点记性也没有。表妹说,你还好说我,我这是为谁啊?为我自己吗?我跑到青山市来,给你做牛做马,一句好话也没有。她说,手机没电我比你还急,家里有事都不知怎么找我了。杨晓丽说,这有什么难,叫你表姐夫明天给你弄一个充电器就是了。她说,今晚就不跟你说了,早点睡吧!
    表妹说:“早点睡,还不是想要我养足精神,明天好为你们做事!”
    杨晓丽便在电话里“咯咯”地笑,说:“别墅装修好了,叫你表姐夫好好谢谢你!”
    表妹问:“怎么谢谢啊?”
    杨晓丽说:“怎么谢都行!”
    (!)
正文 第1231章 正义的记者
    李向东心里也够复杂的,一听杨晓丽说怎么谢都行,就绷紧了,就往那方面想了,心里说,怎么能这么承诺呢?怎么能怎么谢都行呢?如果表妹提出范围的感谢,要你把我送给她三几天,你也要我兑现承诺吗?
    这么想的时候,他看了表妹一眼。心里便骂自己,没见过你那么不要脸的,表妹会提出这种要求吗?她不是枝子,见了你就想跟你上床!他对自己说,看来是你自己有这种想法吧?你想要表妹陪你三几天吧?没见过有你这么下流无耻的。他马上又为自己辩护,我下流无耻吗?我要下流无耻,早就动手了,这会儿已经成事了。他又骂自己,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动手就能成事吗?表妹不会反抗?不会挣扎?再逆来顺受的女孩子,在这种时刻,也不会束手待毙!如果,你真动手,这会儿可能就被抓流氓抓到派出所了!
    李向东和自己相执不下的时候,突然现了一个从没有过的现象,杨晓丽竟一点不吃表妹的醋,以前,只要知道他跟女人在一起,也不管什么原因,总会冷嘲热讽,甚至大动干戈,不把天闹翻了决不罢休
    ,这次,她把表妹送到青山市来,却如此放心!
    表妹站那岔路口,还是不想回去的样子。她问,你不急着回去吧?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看不远的地方,就见离他们不远,有好几家吃夜宵的大排档。
    她说:“我想吃宵夜。”
    李向东却来了精神,问:“你不嫌吃大排档不卫生吗?”
    表妹有点失望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嫌不卫生。”
    李向东说:“我从来不嫌。在市县的时候,我经常偷着去大排档吃宵夜。你很难能想像得到,我会在大排档点几十块钱的小菜,却喝近千元的茅台酒。”
    表妹笑了起来,说:“不会吧?”
    李向东说:“你可以问问你表姐。”
    表妹说:“她会去
    大排档?她从不去大排挡,嫌丢身份,嫌不卫生,嫌环境复杂,三教九流都有。”
    李向东说:“我硬拉她去过几次。她坐在那里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
    表妹笑着说,只有你才能拉得动她!
    她说,那我们现在去?
    李向东说:“为什么不呢?”
    那应该是一些流动的大排档,几乎就是露天的,只是搭了几个简易的棚,上面铺块帆布,想收摊时,那帆布一卷,那棚架一拆,这里就又恢复原貌了。两人找了一个光线暗的桌坐下来。没坐定,表妹却笑了起来。
    李向东问:“你笑什么?”
    表妹说:“如果工商来抓无牌摊档,现他们的常务副市长也帮衬这些无牌摊档,那还不笑死人?明天,就会成青山市的头条新闻。”
    李向东说:“那些人不会认识我。”
    摊档老板走了过来,问他们吃什么?说有炒粉炒面,炒山坑螺。表妹问,是田螺吧?摊档老板说,田螺归田螺,我们这也有田螺,是不是要田螺?表妹又问,什么是山坑螺?摊档老板说,就是山溪水里养的螺。他说,你们是外地人吧?山坑螺是我们这的特产。
    李向东说:“听说,这种山坑螺有好几十样品种。”
    摊档老板说:“宽县的山里有几十种,现在的季节还不多。”
    表妹便说:“就要山坑螺。”
    摊档老板问:“要不要下辣?”
    表妹看了李向东一眼,说:“我能吃,你行不行?”
    李向东说:“少放点。”
    表妹又问:“你们这还有什么土特产?”
    摊档老板想了想说:“芦苇菜要不要?”
    表妹问:“什么是芦苇菜?”
    摊档老板说:“就是芦苇苗,刚长出来的,像韭菜那么炒,很有特色的。”
    表妹说:“要这两样,再炒个粉。”
    李向东没想到,炒上来的菜和粉都放了辣椒,本是叫那摊档老板少放点的,却还是辣得有点难受。表妹“哧哧”笑,说,说辣才好,辣才够味。她说,这里与外省近,有些风土人情与外省相似。她说,没想到芦苇苗也能吃,还是第一次,比韭菜还好吃。她说,山坑螺好吃是好吃,但有沙。她说,如果能像市县吃海螺那样,用清水养三几天,让那螺把沙吐干净就好了。
    这时候,表妹几乎就是一个美食家。
    她说,吃也是一种文化。她说,他们那次去北京,就专找这种风味小吃。她说,他们去旅游,凡到每一个地方,晚上总要去大排档找这种风味小吃。她说,你以后,如果晚饭有时间,我们别吃食堂,就专门去找青山市的风味小吃。
    表妹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似地说:“你不准不答应我,我跑到青山市来,给你们做事,也没想要你们怎么感谢我,就只是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
    李向东说:“这个容易。有时间,我带你去宽县,把几十种山坑螺都吃遍。”
    表妹说:“你可别下巴轻轻,别答应了做不到。”
    这时候,李向东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失望,想原来表妹只是这点要求。
    突然,表妹很神秘地对李向东说,你别回头,有人注意我们。李向东问,什么人?表妹说,一个女孩子。李向东心里一跳,问,长得什么样?表妹说,头剪得比男孩子还短。李向东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郝记者,
    他还以为是枝子呢!表妹急急地说,她过来了。李向东就见灯光下,人影一晃,小郝记者便在他们这张桌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李向东问:“有事吗?”
    小郝记者不理他,直视着表妹。表妹知道她是认识李向东的,便对她点头笑了笑。小郝记者还是板着脸,问李向东:“她是谁?”
    李向东见她很不友好的样子,便问:“你想干什么?”
    小郝记者说:“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哪认识的?”
    李向东说:“我一定要告诉你吗?”
    小郝记者说:“你一定要说清楚。”
    李向东说:“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小郝记者说:“我不想管,但我为你夫人抱不平。”
    她说,她长得不漂亮吗?比这女人漂亮一百倍。她不就离你远一点吗?不能天天陪你吗?你怎么可以背着她干这种对不起她的事?
    她说,你不但是善于推卸责任的人,原来还是这么没良心的男人。
    她说,她可是怀着你孩子的!
    李向东被她这番话呛蒙了,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吐出来。他哭笑不得地说:“小郝记者同志,你怎么总看我不顺眼?你看我不顺眼没关系,但你讲话要注意。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我夫人的表妹!”
    小郝记者说:“我会相信你吗?”
    李向东说:“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但你不能想当然,不能污辱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郝记者似乎有点慌了,问表妹:“你真是他表妹?”
    表妹本不想理她,但见她也是为表姐焦急,便说:“你认识我表姐吗?”
    小郝记者忙笑着说:“认识,认识。”
    她原以为表妹是李向东在娱乐场所认识的三陪小姐,在娱乐场所耍完了,便躲到这来吃宵夜,哪想到,她那一口广东话说得那么顺利。仔细看,才现,她确有几分像那天见到的杨晓丽,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李向东说:“你太过分了。”
    小郝记者也承认,说:“是太过分了,是太过分了。”
    她哪还敢呆下去,匆忙逃走了。
    表妹问,她是谁?李向东说,一个自认为很正义的记者。表妹说,我倒觉得,她的确挺正义的。多几个这样的记者,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不敢太过分了。李向东看了表妹一眼,表妹的眼神仿佛告诉他,你别以为自己很清白,其实,你也是一个很
    需要有人监督的官老爷!
    (!)
正文 第1232章 又存在又看不见
    有时候,几次无法解释的巧合,往往能迷惑人,把一些很荒谬的东西,误认为是真理。李向东和表妹的交往就应验了这句话。那次,在家的浴室里,李向东无意间窥探了表妹,事业上便出现了挫败,那次,在北京追赶公交车,两人相撞,又让李向东听到了要去大专院校任职的消息。昨天晚上,两人生了那么一大堆事,将有什么厄运等着李向东呢?
    第二天,李向东去宽县时,并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早把什么??杀星的鬼话忘得干干净净了。一个人走下坡路的时候,总会左埋怨右埋怨,会把自己的不顺无端端地归结于某一种可能,一旦春风得意,便气势如虹,乘风破浪,别说脑子里会萌什么不祥的预感,就厄运晦气都踢到一边了。
    这时候的李向东便是这么一种状况。
    他去宽县,主要就是了解那同学外商投资的情况。他要听听县委刘书记的看法,同时,也想会一会那个同学外商。
    这些天,他已经翻阅了女副县长提供的所有资料,还分别在旅游局、林业局召开了座谈会,与两位分管旅游、林业的副市长谈过话。
    支持的人看法与女副县长、小郝记者大致相同,骗子不会不考虑成本,不能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骗子不会那么沉得住气,都入驻宽县半年了,怎么也得主动与政府联系吧?他们认为,女副县长不能代表政府。他们说的政府是类似于刘书记这样的头面人物。
    他们说,问题主要还是在我们这边,还是能不能改变观念的老问题?是固步自封,还是大胆接招?天大的好事都送上门了,还怀疑这是个陷阱!
    反对的人恰恰就是这种心态,认定可能是一个陷阱,认定这可能是一个高明的江湖骗子,对宽县旅游资源的评估应该是政府干的工作,他一个外商在八字还没一撇的状况下,有必要那么做吗?在必要做得那么细吗?说那不是圈套,还真有点不信!
    他们说,我们不必
    急着出接招。他既然投入那么大的人力财力,迟早会找政府。政府太主动,反而有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危险!
    李向东觉得双方说得都有理,然而,他更认同反对方的意见。这种观点完全符合他一贯的风格,招商引资是可遇不可求的,想急是急不来的,只能水到渫成,瓜熟蒂落。
    既然到了某种程度,投资方一定会找政府,那么,政府为什么不能沉着气,静观其变?被动有时候也是一种主动,被动有时候更能让人冷静地看清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然而,在青山市,李向东必须改变自己一贯的风格。
    这几天,他已经想清楚了,大书记不允许他守株待兔,坐享其成,他自己也不能允许自己守株待兔,坐享其成。他要把珠??地区那种勇于拼搏,敢于争先的精神带到青山市来,否则,他李向东还不平庸得与青山市的干部没多大区别吗?
    他要主动!在别人都不敢主动的时候,他要主动,如果
    ,那同学外商是真正的投资者,他要以政府的名义提前介入,如果,那同学外商是江湖骗子,他要在最短时间内戳穿他的阴谋!
    刘他的目的后,“嘿嘿”一笑,说:“这似乎很难。我迟迟不行动,就是怕我错过了真正的投资者。”
    李向东笑着说:“听你这话,你感觉他更像江湖骗子!”
    刘书记“哈哈”笑起来。
    李向东说:“谈谈你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刘书记说:“情况,你应该都了解了,或者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看法。”
    李向东笑着说:“就这件事而言,在我这里,你的意见是最有份量的,没弄清楚你的看法前,我不会下任何结论。”
    刘书记不并不相信李向东的话,你是来征求我的意见吗?应该是来说服我的吧?他也笑着说
    :“其实,我的意见你已经清楚了。”
    这次,轮到李向东“哈哈”笑起来。
    他收敛了笑,说:“你不会就这么跟我捉迷藏吧?”
    刘书记说:“哪敢,我哪敢!”
    他说,我不谈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只跟你谈虚的,谈一些好像存在,又看不见的东西。
    这话一下子抓住了李向东。
    在这之前,有人想说服他,非但没能说服他,反倒被他说服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些虚的东西?李向东跟那两位分管旅游、林业的副市长谈话时,曾向他们询问过刘书记对这件事的看法,他们却说,这个还是让刘书记直接说吧!他说似乎更有信服力。他的说服力在哪里,就是某种又存在又看不见的东西?
    李向东像上次在办公室里听女副县长汇报那样,拿出笔记本和笔,
    用眼睛示意刘书记开始。
    刘书记笑了笑说:“太有点郑重其事了吧?太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吧?”
    李向东说:“说你的!”
    刘书记说,他为什么到我们宽县来?我们的生态环境保护得好,我们的旅游资源丰富。这只是表面现象,或者说,是一种说得出口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宽县是一个落后地区,我们有一种急于摆脱落后的迫切要求。如果,能利用这种心态,那不仅仅是宽县对他的支持,还可以通过宽县县委县政府争取青山市的支持。整个青山市都太需要摆脱这种落后面貌了。
    刘书记说,政绩对每一个官员都非常重要。他没想到,会遇到一个闯劲不足,稳健有余的县委书记。但是,在这之前,谁又知道我是这么个人呢?谁不认为,我是一个急于出政绩,急于回青山市的人?说一句你可能不高兴的话。在你没到青山市之前,那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一直空着,人家可能判断,我一直瞪着那个位置。如果,有这么大的政绩降临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毫
    不犹豫地抓住不放!
    刘书记说:“高明的江湖骗子,先要抓住的是对方的某种心态!”
    李向东说:“你认为,他是冲着这种心态来的。”
    刘书记说:“现在,情况变了,他更想要抓住你的心态。”
    李向东笑了笑,问:“怎么把我牵进去了?”
    刘书记笑着问:“你这人说话直。你别不高兴!”
    李向东说:“没什么不高兴的。我们摊开来说,有什么看法都说出来。”
    刘书记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普遍规律。目前,你非常需要证明自己,太想得到青山市的认可。还不仅仅是你,大书记也同样太想出政绩,太想证明自己。如果,能抓住你们这种心态,你们两个人在青山市将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李向东笑着说:“你是说,这事现在与你无关了?”
    刘书记也笑着说:“不是一点无关,但已经不重要,大书记一声令下,有你坚决执行,我也就只能积极配合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别太抬举他了,把他看得太有能耐了。”
    刘书记说:“你这次来宽县,不也要见他吗?”
    李向东说:“这就能说明,我会偏向他吗?”
    刘书记说:“你不要不承认,你应该更看好他会在宽县投资!”
    李向东说:“按你这么说,我好像已经不知不觉踏上了他的节奏,朝着他为我铺好的路走下去了。”
    刘书记只是“嘿嘿”地笑。
    李向东说:“他也太神
    了吧?”
    刘书记说:“你想想,他敢于先投入几百万,反其道而行之,会那么简单吗?也正是利用这一点,他迷惑了许多人,也正是这一点,说明他是一个非常规出招的人。因此,我们不能按正常思维判断他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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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3章 多了一个爱情悲喜剧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从刘书记这个角度分析,也非常有道理,而且,让人感觉到那同学外商的高深莫测。
    那同学外商是否真的就这么高深莫测呢?
    有时候,无意识地抵触某一件事,往往会让人主观地想出许多反对的理由,往往会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刘书记会不会一开始就有某种抵触呢?
    刘书记说,我不相信他会来宽县投资。他的架子铺得太大了,他把所有家当都投进来,也不定能完成这项投资。他说,既然没有哪个实力,又为什么要把那评估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呢?他说,唯一的解释就是要达到一种轰动效应,引起宽县、青山市政府的注意。
    李向东说:“到目前为止,他的目的没有达到,正骑虎难下,如果我掺和进去,反倒正中下怀?”
    刘书记摇头否定了李向东的看法,说:“他的效果一直都非常好。”
    他说,表面看,他似乎非常低调,其实,他一点不低调,他干的每一件事,女副县长都及时向我汇报,哪怕是一个细节。同样地,女副县长也及时向市各有关单位汇报。
    他说,不是登登报纸,大张旗鼓的宣传才是高调,才会产生轰动效应,能让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单位和领导都知道,就足够了。他需要的是政府的支持,不是舆论的支持。
    他说,当初,他选择宽县,还有这个原因,就是有女副县长这么一个同学做接应。他可以摆出一副实干家的样子,不理会政府,埋头只干自己的事。他这是不理会政府吗?完全是一种假象!
    刘书记笑笑说:“你不就被吸引过来了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问:“你认为,女副县长跟他是一伙的?”
    刘书记说:“我认为,她是第一个受害者。她太相信他,成了他利用的工具。”
    他说,或许,你上一次来宽县,他就瞪上你了。或许,还要早,你一到青山市,他就瞪上你了。你是从女副县长那里知道这件事的吧?
    他说,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女副县长主动向你汇报的。
    李向东似乎找到了某一个点,找到了解开刘书记心结的某一个点。
    他问:“他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吗?”
    刘书记笑了,说:“你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李向东说:“他们不仅仅是同学关系。”
    刘书记说:“大学的时候,他们谈过恋爱。”
    李向东不露声色地问:“这能说明什么?”
    刘书记说:“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李向东说:“这应该是过去的事了。”
    刘书记说:“似乎并没过去。”
    李向东问:“女副县长还没结婚吗?”
    刘书记说:“结婚并不能说明什么,并不能说明她就忘记了那段恋情。”
    李向东感觉已经抓住了那个点,刘书记不相信那同学外商,应该还有这方面的原因。他问:“女副县长和丈夫的关系一直不好吗?”
    刘书记说:“非常不好!”
    他说,她当副县长时,还是孤身一人。你知道,很多人马上都会关心她的婚姻大事,认识她的人,似乎都行动起来了,官界也好,平民也好,大家都给她介绍对象,也有那么几个不仅从身份和职务都与她相匹配的。然而,她却选择了现在的丈夫。
    他说,她丈夫是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人。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她怎么就会看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丈夫倒挺得意,觉得自己摇身一变,成了驸马爷。有一段时间,他神气得见人就说,你们可得识相点,否则,我成了县长的姑爷,你们可别怪我秋后算帐!
    他说,她选中的竟是这样的人!一开始,好多人就不看好这段婚姻,但他们还是结婚了。在我记性里,他们在一起就没过过好日子,成天吵个不休。具体什么原因?说不清楚,有一种说法是,她丈夫怀疑她那副县长是牺牲色相换来的。
    李向东看了刘书记一眼。
    刘书记很敏感,问:“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那么敏感,不用我说,你心里已经明白。”
    刘书记满脸涨得通红,说:“我没干过那种事。”
    他说,这完全是组织上的
    意思,与我这个县委书记一点关系也没有。很多人却相信那个王八蛋的屁话!那个王八蛋竟还跑到我这来讨公道。
    他说,事情很清楚,不说你也知道,女副县长结婚前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本来,这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偏就扯到我身上来了,组织上竟还找我谈过话!我“呸”,我刘书记会是那种人吗?
    他说,那同学外商一出现在,真相终于大明于天地!
    李向东笑了,没想到,竟听到了这么一个爱情悲喜剧。他有点明白了,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出于这种心态,那同学外商一出现,刘书记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和排斥。当然,他自己未必知道,即使知道,他也不会直说,于是,他便为自己想出各种理由排斥那同学外商。
    刘书记问:“你相信我的话吗?”
    李向东点头说:“我相信!”
    他不能说不相信,到底
    是否真有其事?对李向东来说,并不重要。他关心的是那同学外商来宽县投资的诚意?至于女副县长是否牺牲色相,曾和那同学外商有什么瓜葛,那都是以前的事,与他无关。
    刘书记似乎也感觉到了李向东的不经意,一定要洗脱自己的罪名。
    他说,他们现在就打得火热,成天粘粘乎乎地黏在一起。宽县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她丈夫隔三五天就来吵,听说,还在家里大打出手。动起手来,那女副县长一点不示弱。那天,她丈夫跑到我这来诉苦,让我看他被抓的伤痕,那个狠劲,你根本就想不到她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女人。
    他说,现在,她丈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跑来向我认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甚至还跪在地上请求我,要我把那同学外商赶出宽县!
    李向东笑着说:“你有责任化解他们夫妻的矛盾。”
    刘书记说:“这能化解吗?天要下雨,娘要跟人,我管得了吗?我才懒得管这
    种破事,别一个不小心,自己反惹一身骚!”
    李向东说:“你这县委书记当得……”
    刘书记“嘿嘿”笑,觉得不应该在李向东面前表这个态,说:“我不是不管,我已经吩咐常委主任去处理这事了。”
    李向东严肃了,说:“这事必须马上处理好。”
    他说,必须让女副县长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一个副县长,怎么可以这么干呢?虽然,她未必与那同学外商有什么问题,但她必须考虑群众对她的看法,和一个外商走得太近,也不合适嘛!
    他说,还有一点要清醒,她丈夫*急了,会不会找那同学外商算帐呢?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呢?不管那同学外商是不是真的投资者,我们都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
    刘书记说:“没那么严重吧?她丈夫不会干这种傻事吧?”
    李向东说:“这个你自己掂量!”
    刘书记笑了笑,说:“你不是约了女副县长见面吗?不是约那同学外商见面吗?你劝他们几句。”
    李向东说:“这些事我不管,我关心的是招商引资。”
    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得不能再外的人,他可以提醒刘书记处理好这事,却可以不必*这份闲心,然而,李向东哪知道,这事竟会把他牵扯进去。
    (!)
正文 第1234章 野人国的传说
    与刘书记谈过话后,李向东本想马上就约那同学外商见面,女副县长却说,那同学外商一早就进山里了,说山里没有手机信号,说她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同学外商晚上一定回来。她说,她已经短信给他了,只要他回到有手机服务区,就能接到她的信息,就会跟她联系。
    李向东没想会出这个岔子,想自己只能在宽县呆到晚上了。好在,跟刘书记谈过话后,他也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没想到,这本就有点复杂的事情,又加入了一个爱情故事,比原来想像的又复杂了许多。到底刘书记是出于某种心态,排斥那同学外商呢?还是那同学外商真的就那么高深莫测?这是必须要弄清楚的问题。
    还有一点,李向东不得不考虑,那同学外商真的进山里了,还是女副县长谎报军情?或者说,那同学外商向女副县长谎报军情?如果,真是这么一种情况,这同学外商就真有点像刘书记说的那样,高深莫测了。
    午休醒来,女副县长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她问:“不打扰吧?”
    李向东说:“不打扰!”
    她又问:“有时间吗?”
    李向东说:“暂时还没什么事。”
    女副县长便在电话里一笑,说:“可以去山里转转吗?去看看我们宽县的山山水水。”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不只是看看山山水水吧?如果说,这女副县长成了那同学外商的代言人,这会儿可能就是要带他去见识见识那同学外商的惊人之举了。他故着轻松地说:“不会拉我跑遍宽县的每一个角落吧?这好像不是一个下午就能做到的事。”
    女副县长笑着说:“你就是跑个十天八天,也未必能跑遍宽县的每一个角落。”
    她说,我们就去看看那个野人国。
    她说,还记得野人国吗?就是那同学外商整个投资计划中的第一个项目,也是他最精彩最吸引的一个部分。
    她说,离县城不远,三十公里,车能直接开到。
    女副县长就在酒店总台打电话,李向东下来,就见她从沙上坐起来,笑吟吟地跟李向东握手。她说,都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让李常务市长要在宽县多呆大半天。她说,宽县也没什么好地方,想了想,还是带李常务市长去看看野人国了。也算是先有个感观认识吧!李向东说,我也在想呢!这大半天总不能白白浪费了,正想打电话给你,让你带我四处走走,多点了解一下你那个同学外商的情况。他说,上次来宽县,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大项目,所以,只是跑了跑水电站。
    女副县长说:“要不,先去他们总部看看?他们制作了一个宽县旅游投资总体规划的模型。虽然,现在还没完成,但那意思已经很清晰了。”
    李向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下次再去吧!”
    那同学外商不在,他李向东去那总部干什么?谁接待他?除了那同学外商,谁接待他都不够格,再说了,不是那同学外商亲自邀请,他李向东也不会去。这是一种尊严的问题,一个常务副市长怎么能不顾忌自己的身份,跑到一个外商或企业总部去。即使他李向东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也要保持政府的形象和威信!
    虽然,野人国离县城不远,路却不好走,坑坑洼洼不说,偶尔还会出现一段小塌方,女副县长那辆广田的士底盘低,根本就不敢跑这段路。她说,平时跑这段路,都要换辆车。因此,他们便坐李向东那辆四驱越野车。
    李向东问:“这路经常这么难走吗?”
    女副县长说:“可以这么说吧!每年都要维修几次。一遇到下雨天,山水就把路面冲坏了,这里跑的又多是手扶拖拉机,来来往往的,就像在田里耕地,路面的沟越耕越深。”
    李向东说:“在宽县搞旅游,这路面维修就是一笔不小
    的开支。”
    女副县长却说:“所以,才要把外商引进来,让他们投入这笔修路资金。”
    李向东问:“你那同学外商把这笔开支也算进了投资吗?这可是政府干的事!”
    女副县长说:“据我所知,开始没有算进去,后来,他们觉得,按宽县目前的财力,要想促成政府投资建路似乎不实际,便也算进去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够周到的,政府的困难也考虑到了。”
    女副县长说:“所以,我才说他们是非常有诚意的。如果,政府不大力支持这个项目,怎么也说不过去。我个人认为,给他们一个渎职的罪名也不过分。”
    李向东说:“什么事都不能*之过急,总要给他们一个认识的过程。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他并不觉得补充这句话多余。
    与刘书记交谈后,他对女副县长不得不多个心眼,如果让她认为,他李向东支持这件事,或许,总会挂在嘴上,或许,会四处借用他李向东去挤兑说服那些反对的人。那时候,他李向东背了黑锅自己也不知道。
    快到野人国的时候,女副县长跟李向东说了这个野人国的民间传说。
    许多许多年以前,有一对男女,男的叫牛牯,女的叫梅菊。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一起放牛,一起玩耍。每天牛吃饱了,就把牛绳绑在水塘边,让牛戏水,两人便一起上山摘野花。那野花是一种中药,晒干了,可以拿到集市去油盐。
    有一次,他们把牛绳绑在水塘边,又上山摘野花,小梅菊突然现一只蚂蟥爬上了她的大腿,吓得她又哭又蹦,小牛牯胆大,不怕蚂蟥,便要帮小梅菊拔下来。哪可是在大腿啊!小梅菊哪能让小牛牯乱来。
    小牛牯急着说,你就让它吸??的血?
    小梅菊说,吸干就吸干。
    小牛牯说,那我可不管了。
    小梅菊又说,你不管谁还管?我就是要你管。
    小牛牯说,我要管你又不让,我怎么管?
    小梅菊便说,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答应了我才让你管。
    小牛牯说,十件事也行!一百件事也行!
    小梅菊脸一红说,你答应以后要娶我做老婆。
    小牛牯原以为是什么难事,一听只是娶她做老婆,便“嘿嘿”傻笑,说,这有什么?娶就娶。你又不是没做过我老婆。
    他说的是他们过家家时的事。
    小梅菊却当真了,说,你说话要算话。
    小牛牯说,怎么不算数?我说话有不算数吗?
    小梅菊还是不放心,要他对天誓。小牛牯也爽快,就举起手对天誓,说他长大了,如果不娶小梅菊做老婆,下雨天就被雷劈死。
    两人渐渐长大了,小牛牯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壮小伙,力气比牛牯还大,每天给地主家干活,牛牯累得走不动了,他还浑身是劲。小梅菊出落得比野山花还漂亮,方圆几十里的小伙子见了都口水流,都跟着她要跟她对山歌。这一年,春耕一过,村里的媒人又上门来提亲,说的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梅菊当然不答应,跑去找牛牯要牛牯兑现他的誓言。牛牯不是不想娶梅菊,每次见梅菊,他也会想到那个对天誓,但老实巴交的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山花一样漂亮的梅菊。这会儿,他一个佃户,更不敢跟地主的傻儿子争梅菊了?
    梅菊气得一跺脚说,让雷劈死你!
    牛牯不怕雷劈,但见梅菊离去的背影,心就??,就想自己不能食言,不能让野山花一样漂亮的梅菊嫁给地主的傻儿子。他对自己说,我要娶她做老婆。她本来就是我老婆了!
    (!)
正文 第1235章 艺术还是骗术
    牛牯没有说到做到,梅菊见牛牯没有追上来,一气之下就跑到以前他们小时候采野花的地方自尽了,她要让牛牯后悔,让下雨天雷把他劈死。
    村里人找遍了每一角落都没找到梅菊,后来,有人说,也去过那地方的,什么也没看见。牛牯听到消息,跑到那地方,却见梅菊挂在一棵树上。他还看见地上写了一行字,让雷劈死你!牛牯知道这是梅菊写给他的。当时就跪下了,抱住梅菊双腿哭得像个泪人……
    女副县长说到这里停了停,李向东以为故事完了,感觉这故事太悲惨,一点也不美好。他说,民间传说总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他说,这能吸引人吗?太郁闷了!他说,这也与那野人国对不上啊!
    女副县长笑了笑说:“故事还没完。”
    她突然叫停车,说到了,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路边是一座山,像市县山区里的那种大山
    ,从山下仰头看,根本就看不到顶。李向东迷惑之际,女副县长指着前面一个山洞说,穿过这个山洞就到了。李向东站在洞口向里面张望,虽不知这山洞有多深,却能看见山洞对面亮亮的出口。这山洞就像一条隧道,横穿整座山。
    女副县长说,牛牯气怒不过,夜里一把火把地主家烧了,自己便借着夜幕跑出了村。天太黑,他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只是没有目标,不知方向地往前跑。后来,下雨了,他跑进这个山洞,顺着山洞一直往前跑。从那个洞口跑出去,天还没亮,雨却停了,正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就不没下雨了?突然眼前一亮,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一声巨响,雷随闪电直劈下来。
    女副县长说,牛牯以为自己没命了,醒来时,自己却躺在一堆野花里,就见梅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他问,你是人还是鬼?梅菊说,我不是人,也不是鬼。他问,你是神仙?梅菊点了点头,牛牯双眼便瞪得比牛牯的眼睛还在大,才现,仙女一样打扮的梅菊比以前还要漂亮十倍百倍。
    女副县长说,梅菊牵着牛牯的手,说是带
    他回他们的家,牛牯便被梅菊带进了一片仙境。我们穿过这个洞,就会看到牛牯和梅菊生活的仙境。她说,还有一个小插曲,新婚之夜,牛牯现,梅菊大腿上有一个像蚂蟥那般大的淡淡的印记。
    李向东连连说:“不错,这个传说不错。”
    他说,怎么就叫野人国呢?这名字有点践踏了这个传说。应该叫仙境,或者叫世外桃园。
    女副县长说:“牛牯和梅菊一直在这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他们的后代也一直生活在这里。几千年,几万年以后,现代人现了他们,见他们还过能一种几近远古的生活,于是,便把这里称为,野人国。”
    李向东问:“真有这么个野人部落吗?”
    女副县长笑着说:“这不是传说吗?”
    她说,其实,这个传说并不是生在这里,而是现了这么一个仙境一样的地
    方,便把这个传说搬到这里来了,便滋生了后来几千几万年的说法。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从山洞,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山坡上果然开遍各种颜色的野山花。女副县长说,你看看四处,这是一个小盆地,被大山环抱,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个世外桃源。她说,我那个同学外商,就准备在这四周建造一个远古部落,聘请一些人装扮成牛牯和梅菊的后代在这里生活。
    李向东一边听,一边想象着,突然有一种震撼的感觉。他第一次现,旅游景点可以这么打造,就像编故事就像写小说。他开始明白,那同学外商为什么说,经营旅游景点就像打造一件艺术品。他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盘地,把一个美好传说移植到这本是很平淡的地方,根据美好传说的文化原素装点这个景点,赋予这里一个美丽生动的传奇。
    他想,不知其他人来到这里,听到这个传说,看着这块盘地,会怎么想?是嗤之以鼻,还是自叹不如?
    说老实话,李向东久久地沉浸在一种自叹不如的
    感慨中。
    女副县长说:“那天,我和那同学外商来这里,他也跟说这个传说,谈他的构思,我一下子就彻底服气了。”
    她说,我是本生本长的宽县人,熟识宽县山山水水,可以说,是听着那个民间传说长大的,但我却不能像他那样,把它与宽县的山山水水揉合在一起,赋予它们新的生命。
    她说,我认为,我应该帮他,帮他实现这个构思。其实,这更是在帮我自己,更是在促进宽县的展。
    李向东想,一个地方官员,可以组织协调各类专才干某一件事,某一项工程,却怎么也不能替代他们。然而,常常会看到我们的官员信心爆满地对技术专才指东道西,说这个意见,谈那个看法,恨不得手把手教那些技术专才干事。真要他们干技术专才才能干的事,他们能拿出类似野人国这样的构思吗?
    没有一定的底蕴,不是潜心于搞旅游的人,绝对不可能滋生出这种构思!这是一个完美的构
    思,艺术升华了的构思!
    这会儿,李向东有一种想见那同学外商的迫切了。
    女副县长说:“许多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这算什么好构思?这完全是在骗人,只有江湖骗子太能有这种构思,才能编织出这种美丽的诱饵。”
    李向东笑了笑,说:“要想别人相信自己,我想,先还要考虑自己是否让人相信。”
    女副县长愣了一下,说:“他做的那么多,还不值得相信吗?”
    李向东说:“也许,大家觉得还做得不够。”
    女副县长说:“难道要等他把什么都建造好了,才相信吗?不就认为他是外地人吗?不就认为他对这里没有感情吗?不相信他会倾尽全力。其实,他先是一个投资者,只要他认为在这里投资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就足够了。”
    李向东说:“你认为,你说这些合适吗?别人会相信吗?你竭尽全力劝说各有关单位,人家反而会有其他看法?”
    他本不想管她和那同学外商的事,现在却觉得,这也是他应该要知道的事情。
    一个真正的投资者,根本不会与她生情感方面的纠葛,他知道,什么更重要,知道与一个副县长生这种纠葛,想要得到政府的支持将会多艰难!知道跟一个有夫之妇生纠葛,会失民心招惹许多麻烦!
    当然,一个高明的江湖骗子,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女副县长问:“是不是听到了一些有关我和他的传闻?”
    李向东淡淡一笑。
    女副县长说:“本来,我早想跟你说,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觉得这话有点假。
    女副县长似乎看懂了李向东,说:“你会相信我吗?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我们根本就没那回事,全都是空穴来风,是我那男人心眼太小,妒嫉心太重。他要吵,我也没办法,他要闹,我也阻止不了。”
    李向东说:“你觉得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他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说一个巴掌永远拍不响,如果你把事情说清楚,你让丈夫信任你,他会吵吗?然而,女副县长却一下子??下去,脸红得低下了头。
    她说,他太在乎过去的事,我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我们不是现在就吵了,一直都在吵,都是为以前的事吵!
    她说,也不知他是怎么打听到的,我那同学外商就是我大学时的恋人,他就吵得更凶了,我跟那同学外商见个面,通个电话,他也会吵,到处跟人说我们重续旧欢,说那同学外商就是冲着我才来宽县的。
    她
    说,我早就忍无可忍,早想跟他离了,但我离不了,周围的人都劝我,组织上也劝我,我一点也没想到,一个副县长竟不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痛快痛快地了结一段无法忍受的婚姻?
    女副县长说:“现在,我那同学外商来到宽县,说法就更多了,我就更不能离了。”
    (!)
正文 第1236章 节外生枝
    李向东从一个极端转到另一个极端。刚才还为那美丽的传说,一段美好的姻缘感叹不已,这会儿却又陷入了另一段破碎的婚姻。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没有表任何意见。
    从女副县长的话里他已经有些明白这段婚姻哪里出了问题,她丈夫??情结太重,当他知道她不是??时,他便摆脱不掉那阴影,开始,他怀疑她那副县长是睡出来的,后来,才知道,她把第一次给了那个同学外商。当然,他还没弄清楚这件事时,女副县长就已经忍无可忍了,就已经提出离婚了。
    然而,她遇到了来自各方面的阻力。婚姻法规定,婚姻自由,不仅包括自由恋爱,双方自愿结合,同时,还赋予了离婚自由的权利。
    离婚真的就那么容易吗?
    “宁教人打子,莫教人休妻”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好心人都希望他们能维系这段婚姻,当然,女副县
    长的领导也会找她谈话,可能也强调不代表组织,只代表个人意见,但真的就只是代表个人意见吗?即使领导是代表个人,女副县长却未必认为他代表个人。
    在种种压力下,女副县长不得不考虑得更多,亲戚朋友的意见可以不考虑,但领导的意见不能不考虑,虽然,他强调他并不代表组织。于是,她不得不收回离婚的想法。这好像是一件好事,但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丈夫会怎么想呢?
    如果,珍惜这段姻缘,彼此好好维系,倒是坏事变好事,一段濒临结束的婚姻重归于好,一个濒临破碎的家庭又出现了生机。如果,他反过来想,认为所有的人都同情他,都在偏帮他,她的回归只是一种赎罪,为曾犯下的过错赎罪,为给他带来的屈辱赎罪,他更会变本加厉,这段婚姻便越水深火热。
    李向东想,事情正是朝着后一种可能展!
    那同学外商再一露面,她更是有嘴难辩!所有的人不
    得不怀疑她帮同学外商的动机,她的丈夫怀疑,宽县领导班子成员怀疑,市里各有关单位的领导也不得不怀疑。许多事,公和私是分不清的。人家不会认为,你能撇开过去的情感,客观公正地对待这件事,何况,你还没能撇开过去那段情感,和那同学外商纠缠不清。
    至少,刘书记就有这种看法。他不相信女副县长,他认为,女副县长的每一句关于同学外商的话,都被她内心拥有的情感美化了,无意间成了同学外商的代言人。
    他们离开野人国前,生了一件事,远处有几个山民正在拆除钉在山坡上的木桩。女副县长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搞破坏!”
    小巧玲珑的女副县长表现得非常勇猛,一会儿被灌木丛遮掩了,一会儿又从灌木丛里跳出来。有一次,她被一根树藤绊了一下,整个人重重地扑在地上,便顺着山坡往下滚。但她爬起来,也不管自己摔伤了没有,又奋勇地向那几个山民冲去。
    李向东并没有完全弄清
    生了什么事,但担心女副县长会吃亏,忙叫一直跟在他们身手武警出身的司机跟了上去。
    那几个山民还在拆除钉在山坡上的木桩,根本不把这个小不点的女人放在眼里。然而,女副县长冲过去时,那几个山民还凶巴巴地大喊大叫,但很快就被她镇住了。李向东离得远,听不见她说什么,却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那姿势,那举止,透露出一种女人少有的刚劲和威严。李向东也赶过去后,那几个山民已经散去了。
    女副县长对李向东一笑,说:“没事了。”
    她说,这些木桩是同学外商他们树的,每一根木桩就是一个标记。
    她说,明天要跟这一带的山民说清楚,不能乱拔这些木桩,不能因为一时的小贪小占,给投资外商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李向东见她脸上被灌木丛划了两道血印,便说:“你也要考虑自己的安全。”
    女副县长笑了笑,说:“没关系。这里的山民都很纯朴,只要跟他们说清道理,他们还是听的,不会对我怎么样。”
    不知为什么,李向东想,如果,那投资者不是同学外商,她会那么奋不顾身吗?如果,那投资者不是同学外商,她会不顾一切地四处游说,争取各方面的支持吗?这时候,他不得不像许多人那样,不相信女副县长对那同学外商的情感已经过去了,不相信他们不会爱火重燃。
    因为耽误了时间,他们回到县城时,天已经黑了。路上,女副县长和那同学外商联系好,在一家酒店吃晚饭。李向东从女副县长跟同学外商的说话里再一次感觉到,他们的情感并没有过去,至少,她还耿耿于怀。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没见到那同学外商,自己却会出了事,且就在那酒店门口,还不是太晚,灯很亮,也有好多人进进出去。他一跨下车,就见一个人扑了上来,手举一把刀,盖头盖脸劈了下来。李向东一闪,闪过去了,但第二刀又劈了过来,由于第一刀太用劲,那人扑了空,身子摇晃一下,这第二刀便有点虚,李向
    东感觉自己挨了刀,却不敢停下来,撒腿便跑。
    那一刻,他马上意识到这是枝子干的。枝子曾说过,她玩不起政治,玩不起法律,但可以跟他玩江湖恩怨!她卖通了人,追到宽县来了。酒店门口的人很多,但没人敢奋不顾身,就听见那人在身后追,大声地叫,我劈死你,劈死你!就听见女副县长在身后喊,杀人了,杀人了!
    李向东还冷静,知道只能围着车转,跟那人绕圈子,比跑直路好,那人突然袭击,一刀没做掉李向东,已经老怒成凶,跑直路未必就能跑得过了疯的杀手。
    这围着车绕圈子,完全是一种自救的选择,李向东再冷静也没想到,车上还坐着一位武警出身的司机。司机停了车,正等李向东和女副县长下车,然后,把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哪知,却生了凶杀事件。他像李向东一样,马上就意识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拉手刹,跳下车,就见李向东从跑了过去,就见那凶手挥舞着刀冲过来。
    司机大喝一声:“站住!”
    那凶手被他的气势吓住了,果然就站住了,但马上又醒悟过来,声音比他还大,说:“你滚开,没你什么事!”
    司机双手一横,拦着那凶手的去路。
    那凶手说,你找死啊!
    话音示落,便一刀劈过来。脱离了危险的李向东叫道,小心!但已经晚了,司机像没反应似地直直地站在那里。李向东“啊”一声惊叫还没喊出口,却见司机身子一矮,惨叫的竟是那追杀他的凶手。司机飞起一脚,正踢中凶手的小腹,当场就见他缩成一团。司机并没冲上去,还站在那里,指着他说:“把刀扔了!”
    那凶手哪心甘,再次举刀扑上来。
    这一次,司机不再被动,一个跨步,粘了上去,一手就擒住那举刀的手,也不知怎么一用劲,那刀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了。司机也不再宽忍,一肘就把那人撞退了好几步,一??摔在地上。
    司机问:“谁叫你来的?”
    那凶手嘴还硬,说:“我自己叫自己来的!”
    李向东过来,低声音说:“把他压去派出所。”
    围观的人太多,他不想再生什么事,那凶手把真相说出来,事情就闹得更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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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7章 白挨一刀
    石市长听说李向东在宽县被砍的消息,脑袋“轰”地炸了起来,忙就打电话给枝子。他问,你疯了吗?叫你别那么干,你偏要干!你连你石叔的话都不听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完全没有了一种父辈的慈爱。枝子却欢欣鼓舞,在电话里说,李向东被砍了?在宽县?太好了!她说,他李向东干的坏事太多,天也不放过他了。
    石市长说:“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枝子说:“不是我干的,我怎么会不听你的话呢!”
    石市长不相信,问:“真不是你干的?”
    她说,甄总不帮我,我上哪找人干这种事?你说那些小混混不好打交道,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怎么敢擅自跟他们打交道?
    她问,砍得重不重?李向东会不会死?石市长说,腿上挨了一刀,好像并不重。她便恶狠狠地说,怎么才一刀?怎么不十刀八刀?那人也太没
    用了,当场把他砍死才好呢!这天怎么不长眼?怎么就不狠狠惩罚他?他是罪有应得啊!石市长不想听她牢骚,不想感觉她心里对李向东的恨。他真有点搞不懂,现在的年青人真是好坏不分,人家不占你便宜,倒是人家的不对了,好像不占你便宜,就是看不起你了!现在的年青人怎么那么恨,就算人家看不起你,你也不该那么狠吧?好像就结了不共戴天的仇和恨,非要人家的命不可!
    他说:“不是你干的,我可叫公安追查下去了?”
    枝子说:“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啊!我对你石叔还会说假话吗?”
    石市长又问了一句:“我真查了?”
    枝子说:“查吧!真不是我干的。”
    石市长这才打电话给宽县的刘书记,详细询问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枝子干的,李向东又跟谁结了那么大的怨仇?他责成刘书记马上破案,立即缉拿凶手。
    刘书记说:“凶手当场就抓住了。”
    石市长问:“谁干的?”
    刘书记说:“是女副县长的丈夫。”
    石市长说:“他怎么跟女副县长搞到一起去了?”
    刘书记说:“他们之间并没什么事,是那女副县长的丈夫认错人了,本是想砍那同学外商的,以为他们在一起,谁知道是李常务市长和女副县长在一起,结果,看错人,点错相,把李常务市长当那同学外商砍了。”
    别人听了可能一下就明白了,石市长却好半天没搞懂,什么同学外商?他是什么人?女副县长的丈夫为什么要砍他?砍就砍呗,怎么就认错人把李向东给砍了?刘书记好一番解释才把事情说清楚,石市长便说,这女副县长也够糟糕的!他又问,李常务市长没跟她搞在一起吧?他还是不放心,这对狗男女都一个德性,半斤八两,凑在一起,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刘书记说:“确实不关李常务市长的事。”
    他说,那家伙知道老婆跟同学外商通电话,约了时间吃晚饭,以为他们偷情,便跟老婆吵了起来。偏偏这次是谈公事,是李向东叫她约那同学外商见面的,结果,女副县长据理力争,两人吵得不欢而散。
    他说,那丈夫一天都关在家里生闷气,喝闷酒。酒越喝,气越大,胆越壮,看看该到吃晚饭的时间,提着刀跑到酒店门口去砍人了。当时酒喝多了,天又黑,就认错人了。
    他说,审讯时,他才知道什么叫怕,跪在地上直嚷嚷,要政府宽大处理。
    石市长说:“不管怎么样?这事你得给我控制好了,别给我传出去了。你看看,都牵扯了什么人?别说李常务市长,就是女副县长也够呛!”
    刘书记说:“我一定尽力。”
    石市长说:“不是尽力,是必须要!”
    刘,那女副县长和她丈夫的事,还包括那同学外商,几乎宽县县城的人都知道了,有个风吹草动,早传得满城风雨了。”
    石市长说:“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手下一个副县长出了这种事,竟搞得满城风雨,现在又出了凶杀案,你这书记是怎么当的?”
    刘书记哪敢还嘴,心里却想,这女副县长是你们提拔的,你们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当初,我可是保留意见的,现在出问题了,你们却把责任都推我身上了!想那女副县长也真他妈贱,家里有老公,你还嫌弄得你不舒服,还红杏出墙。你红杏出墙不要脸没关系,你偷偷摸摸不行吗?非要搞得满城风雨,非要拿我刘书记给你顶罪!他又想,那当丈夫的也太窝囊了,老婆也看不住,你***看不住不要紧,寻仇报复也没关系,你看准人才是,喝了几口马尿,眼睛掖在裤档里了!他想,这帐我刘书记得好好跟你们算,两个都不放过,一个非撤了不可,一个从严处理,非把你弄进去关个十几二十年。
    石市长跟刘书记通了电话,马上又打电话给李向东。自然,那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他问,没伤着筋骨吧?不会留下后遗症吧?他说,你还是回市区,这里的医生怎么说也比宽县的医生高明,这里的设备比宽县好几百倍。他说,我真不知该怎么说?真不知该说什么?宽县的刘书记要负主要责任,手下的人没管好,治安管理一塌糊涂,才酿出这种事。当然,我这市长也逃脱不掉的责任。
    李向东笑着说:“这与你石市长没关系,硬要说刘书记有什么责任,也有点太冤枉了。”
    他说,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他说,我也不知道要怪自己什么?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了,怎么就摊上这事。
    说心里话,李向东非常懊恼,不明不白竟挨了一刀。当时,如果不是自己闪得快,躲过第一刀,可能就致命了。当他知道审讯结果,知道与枝子没有关系时,真有点哭笑不得,他李向东竟成了那同学外商的替罪羊!
    当时,他真想冲到那家伙面前,让他睁大双眼看看,你要杀人也别找我李向东啊!我李向东一心一意想为宽县做事,想让宽县人民摆脱落后面貌,你倒好,把我当你的仇人砍了。
    虽然,我李向东是冤枉的,白挨了一刀,但这事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议论?理解的,也会说我李向东在青山市难成大事。这常务副市长的位子还没坐热,事还没办成一件,就招惹了那么多麻烦。上次已经被大山村的村民围攻了一回,这次,又挨了一刀,每一次都是冲着性命来的,真要办成了什么事,前面等着他的会是更凶狠的灾难,可能命也难保!不理解的,话就更难听了,你李向东真就跟那女副县长没关系?人家眼睛没长对地方,认错人也不会就认错你吧?你总共才去过几次宽县,事情巧得也太不可理喻了吧?如果,这些人还知道他在市县的风流韵事,就更不会相信他与那女副县长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最最让李向东担心的是,那些知道他在市县风流韵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省里认识他李向东的人又有几个不知道?这事肯定会传到省里去的!
    无端端地,李向东白挨了一刀,还招惹了一身骚!
    那痛苦,比身上的伤还难受!女副县长直向他道歉,还表示绝对严惩丈夫不姑息。这严惩不姑息有什么用?对我李向东来说,就是把他枪毙了也没用。他手一扬,对司机说:“我们回市区!”
    这鬼地方他不想呆了,宽县也不想来了,哪一次来不倒大霉?什么同学外商?什么投资项目野人国传说?都滚一边去!你女副县长不是分管招商引资吗?这宽县不是你刘书记的地头吗?你们去张罗吧!
    (!)
正文 第1238章 澄清
    大书记接到杨晓丽的电话时,很不好意思,说,没想到会生这种事。他说,不幸中的万幸,好在伤得不太重,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真不知怎么向你交代!怎么向省委交代!
    杨晓丽说:“这不怪你大书记,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
    大书记“嘿嘿”笑,说:“你这么说,我就更觉得对不起你了。我把李向东调到这来,却生这样的事……”
    杨晓丽似乎脸色一变,说:“我问你个事,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大书记没想到她会那么认真,心里“咚”地一跳,问:“你说,你不瞒我。”
    杨晓丽说:“真是认错人吗?李向东跟那女副县长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书记松了一口气,忙说:“你想到哪去了?没那么复杂,真有什么关系,那也是工作关
    系。那女副县长分管宽县的招商引资,李向东和她在一起完全是谈工作。那凶手也坦白交代了,确实是认错人了。”
    杨晓丽说:“我跟你大书记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李向东以前干的事,你不是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大书记说:“这次真不关他的事。他一点错也没有。”
    他说,我也老实说吧!
    他说,还没到青山市,我就提醒他了,我允许他工作上可以出这样那样的错,但生活作风问题再不准他出错。他还是听我的,还是能自律的。在这个问题上,你完全可以放心,你不相信他,总得相信我大书记吧?
    他能这么说,自然与李向东拒绝枝子的纠缠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李向东还执迷不悟,还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会求助他大书记摆平枝子的事吗?再说了,普遍反映,李向东都与那女副县长没任何关系?倒是那女副县长太不像话了!
    这边把杨晓丽宽慰好了,大书记便觉得,有杨晓丽这种看法的人应该也不少。如果再有人别有用心,问题就更大了,你一个外地人,把人家常务副市长的位子占了,人家会不借题挥兴风作浪?几个跳梁小丑在他大书记的掌控下可能还不会翻出什么浪花来,但对李向东的影响却是难于估计的。
    他想,他不能轻易放过这事,不要以为这事与李向东无关,就平平淡淡地让它过去了。他大书记在青山市还要靠李向东这个马前卒,李向东在青山市没有威信,办不成事,招商引资没有突破性进展,直接损失的还应该是他大书记!
    他想,他应该为李向东做两件事,一是郑重其事地向省里汇报这件事,必须说清楚李向东的无辜。他认为,要澄清李向东的无辜,靠他大书记还不够,你大书记当然说李向东的好话,他是你弄到青山市的,他有问题,你能隐瞒是肯定隐瞒的。必须找石市长一起向省里汇报,石市长的话才有说服力。就目前而言,石市长还算合作他这一把手,貌似对李向东也不错,让他一起去干这事应该问题不大!
    二是要在青山市澄清李向东的无辜,而且,必须是在正式会议上。第二天,刚好有一个处级以上干部会议,他想,应该在会上好好说一说这件事。
    大书记打电话给石市长,谈了自己的意见,正如他所料,石市长非常支持,说,我也正有这想法,这种事不澄清,反而会闹得沸沸扬扬。他说,这也是保护一个干部必须做的事!
    第二天的会议由石市长主持。两人商量好了,会议基本按议程进行,只是会议结束前,再谈宽县生的砍人事件。李向东没有参加那个会议,但他已经知道会议增加了这一项内容,石市长告诉他,本来,他是想借主持会议的机会,帮李向东澄清这事的,但向大书记建议时,大书记一定要亲自澄清。他说,不是我多嘴,大书记虽然是青山市的一把手,但这事由他澄清还是没他石市长澄清更有说服力。大书记澄清这事,更多给人的是一种威慑力,别人并不一定口服心服,而他石市长就不一样,谁都认为,他石市长没私心,说的肯定是公道话!
    李向东感??石市长一番。石市长说,你这
    就见外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虽然,你是大书记调到青山市来的,但我还是觉得,我们有缘份,我能帮你,一定尽力帮你!
    李向东是在会议后,躺在病床上听的会议录音。
    大书记说,前两天,宽县生了一起砍人事件,相信大家都有所闻了。事件的详细情况,我也不在这婆婆妈妈地重复了,但是,我要说的是,这件事影响非常恶劣,私底下有许多议论,你宽县的治安是怎么抓的?怎么会在光天化人之下生这种事?如果,不是领导的司机把那家伙制服了,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大书记说,宽县的刘书记来了吗?你站起来。你听好了,回去马上把治安抓好,不要强调客观,不要说你们财政困难。财政困难怎么了?就不顾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了?就是政府干部不出工资,你也必须加强警力,必须确保一方平安!
    他说,有人议论,宽县的一位女领导干部与外商搞在一起,生活作风腐化,连最起码的道德都没有了。有没有这样的事
    啊?一定要查清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不管这事查出什么结果,有一点是清楚的,你一个县领导与丈夫怎么会生那么大的误会?丈夫为什么怀疑你?只是一时半会的误会和怀疑,丈夫会跑到街上砍人吗?
    他说,丈夫再糟糕,不是*急了,会干出这种傻事吗?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家庭出现问题时,为什么不及时处理?为什么展到这种地步?是没能力还是不想处理?如果一个县领导连自己的家庭事都处理不好,我非常怀疑,她有没有能力胜任她的职务?
    大书记说,更让人心寒的是,这件事还祸及到市领导,硬要说某市领导与这件事有关,当事人的话都不相信了,公安审讯的材料都不相信了,宽县县委汇报的情况都不相信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是平民百姓吗?非要把市领导掺和进这起桃色新闻才过瘾吗?
    大书记说,宽县的刘书记,这件事,因你们宽县而起,你有责任澄清那位市领导的清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会后,你一定要说清楚,要还这位市领导的清白。你们宽县县委每一位领导成员都有这
    个责任!
    大书记的话一完,便是主持会议的石市长点评。
    他说,我们要领会大书记的讲话精神,我们要抓住重点,这件事的核心是什么?宽县太多,治安没抓好,干部没教育好,等等问题回去要马上处理。但涉及到市领导的问题,必须在这个会上解决。一个领导干部,刚到青山市工作,对青山市各县(市)的情况,还处于一个深入了解的阶段,大家分析分析,能有什么桃色新闻?外人不清楚,你们还不清楚吗?
    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大家还有这方面的议论,这是对一个同志的不负责,对一个市领导的不敬!从现在起,我再听到谁议论这事,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市里一、二把手在这种场合同时澄清这样一件事,是非常少见的。大书记因为身份特殊,不得不在那里兜圈子,让大家在他的讲话中领会精神,但石市长却直截了当,一针见血。让人感觉他更干脆,在保护干部的问题上,更敢于承担责任。
    (!)
正文 第1239章 很漂亮的女秘书
    李向东是和杨晓丽一起听那会议录音的。一听到李向东被砍的消息,她就赶过来了,这几天都陪着他。李向东的伤并没伤着筋骨,只是大腿上开了一道口,缝了十几针。大夫叫他不要动,在病床上躺一个星期左右,伤口就能愈合了。
    这已经是李向东第二次被砍了,以前在市县当市长助理的时候,他手臂上就曾挨过一刀。那一次,他还是个小人物,市县以外的人并不知道。
    杨晓丽说:“你怎么总遇到这种倒霉事?”
    她当然还记得那一阵,虹虹经常去他家里给他换药。
    李向东不得不轻松地说:“好在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就没伤得那么重。”
    杨晓丽白了他一眼,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这两次被砍似乎都有点不明不白,但上一次被砍,心里倒是清楚
    对方的目的,矛头就是指向他李向东的,而这一次,竟认错人,点错了相,很清楚明白的一件事,却因为不清楚不明白而起。这冤也冤得太没有道理了!
    所幸的是,杨晓丽没有责怪他。
    他并不知道杨晓丽已经与大书记通过电话,以为怎么跟杨晓丽解释,她也会大吵一场,怎么也会打翻醋坛子,怀疑他跟那女副县长有一腿。没想到,她只字不提,挺着大肚子,挪动着笨拙的身子,守在他床前照顾这照顾那,心里就越觉得杨晓丽对自己有多好,越觉得自己以前有多不应该和枝子搅在一起,越觉得自己再不能干那些对不起杨晓丽的事了。
    会议录音送到病床前,李向东便要杨晓丽陪他一起听。虽然,杨晓丽没有埋怨,但他想,她心里不可能没有疙瘩。她只是顾大局,不想在青山市落他的脸才不追究的。他想,听会议录音,是一个最好的解释,也是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换了其他人的妻子,对这种会议录音肯定是不感兴趣的,这无异于参加了一次乏
    味的政治会议。然而,杨晓丽却听得津津有味。她可以通过听这个会议录音,揣测青山市的情况,了解大书记到青山市后的工作思路。她可以通过听这个会议录音,判断石市长的工作能力和水平,了解他对李向东的态度。
    李向东靠着叠好的被子,半坐半躺在床上听。杨晓丽先也半坐半躺地和李向东挤在一起,许是靠得累了,换了一个姿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听着听着,觉得自己不能只是听,还应该干点事儿,便坐在那里剥葡萄皮,皮剥好了,送到李向东面前,他摇摇头,她却命令似地说,张开嘴!还没等李向东张开嘴,就把葡萄塞进他嘴里了。听到后面那段时,她恐怕听漏了每一句话,离开椅子,走到放录音的柜子前,就靠在那里,竖着耳朵听。
    她说:“很难得,石市长会在这种场合这么帮你说话。”
    李向东明白她的意思,石市长作为本地实力派的头面人物,在这种场合用那么强硬的手段帮他李向东澄清是非,就等于向大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等于号召大家以后要好好配合他,不能给他半点难堪。
    他问:“你有什么感觉?”
    杨晓丽笑了一笑,说:“感觉啊!就是以前我的一些想法错了。”
    她说,听说你要调来青山市,我心里是很不愿意的,当然,不仅仅因为会离得那么远,还担心你到了这边工作不好开展。本地人会给你这样那样的阻力。这样,反而不如留在地级市。
    她说,虽然,你留在地级市,要去大专院校,看似离官场远了,但我知道你是一个能干事的人,不管把你放到什么环境,只要没有一种太人为的阻力,你能渐渐找到挥自己的途径,干出一些让人不得不叹服的事情。
    她说,现在,我没有这种顾虑了,有石市长支持你,那些想要给你制造阻力的人都会看他脸色,石市长都不为难你,他们敢为难你吗?
    李向东笑了笑,有些话他还不想说,石市长给予他过多的热情,过多的支持,总让他感觉不真实,总
    让他觉得其中隐藏着某些琢磨不透的东西。
    李向东说:“按你的话说,我现在不干出一两件像样的事,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杨晓丽说:“你不这么认为吗?”
    李向东问:“我现在具体应该干什么呢?”
    杨晓丽说:“你还用问我吗?你心里会没数?你需要问我,这常务副市长还不如让我来当。”
    李向东就说:“你当就你当吧!现在,你就是我的领导。”
    杨晓丽说:“我要当你的领导,才不当常务副市长,空着书记市长的位子给你啊!”
    说着话,有人敲门。杨晓丽说,进来!就见门一开,进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双手抱着一个蓝色文件夹。她先对近前的杨晓丽点头笑笑,又遥对李向东点头笑笑,便走到床前,把文件夹交给李向东,还很
    职业地抽出一支签名笔递给他。做完这一切,她也没停留,腰一弯,便退了出去。她真是一步一步退出去的,始终让杨晓丽和李向东看到的是她的正面。
    杨晓丽说:“这个秘书,受过正规培训。”
    她说,你们青山市的秘书都这样吗?可以达到国际标准。
    李向东“哈哈”笑,其实,这哪是青山市委市政府的秘书!
    从宽县回到青山市,甄总第二天就来探望了李向东。这位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他带过来的。他对李向东说,你可不要误会,她是我的秘书,真正的秘书。他说,我刚会完一个客户,听到你受了伤,就赶过来了,所以,也把她带了过来。他说,不要怪我说真话,有时候,我觉得你还不如我,一个大常务市长,其实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手下可以直接指挥的人,一个人也没有。他说,我把这秘书交给你吩咐了。你住院这些天,需要人跑跑腿,需要整理文件材料什么的,直接要她帮你。市委市府那边的部门,她都熟悉。
    杨晓丽过来后,那女秘书还是每天都来几趟,有时候,从李向东办公室带些文件资料过来,李向东审阅后,再交给她送回去。当然,那些保密文件例外。
    李向东突然想起了什么,打电话给那女秘书。他说,麻烦你帮我拿点东西。女秘书声音很磁性地说,不用客气,你尽管吩咐。毕竟,这是甄总的秘书,他李向东不可能像使用自己人那么随便。
    他说:“我想要你帮我回办公室,拿一个电话通讯录。”
    他本想叫司机去拿的,但自己也忘记放在哪个抽屉了。在他的印象中,司机终归是司机,别把他的抽屉翻乱了。这些细致活还是让有秘书经验的人干好一些,何况,他对甄总这秘书印象不错。
    他说:“我坐我的车去。”
    李向东的车一直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随时等候他的调遣。
    女秘书
    马上就知道他的用意了,问:“急用吧?”
    他说:“急等用!”
    那电话通讯录记录了很多市县华侨乡亲的联系电话。李向东想利用他与华侨乡亲的关系,挥市县华侨乡亲分布世界各地的特点,了解核实同学外商的情况,查实他在香港总部、各国分公司的实力。
    如果,李向东要尽快在青山市做出一两件大事,目前,似乎只有从同学外商的项目入手了。
    牢骚话怎么说都可以,气头上,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但心平气和后,冷静地分析种种迹象,李向东还是感觉,同学外商非常有诚意。如果,他拥有那实力,李向东便找不到任何怀疑他的理由了。
    (!)
正文 第1240章 毕竟跟男人不一样
    没想到,女副县长会来探望李向东。那天,离开宽县时,李向东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他再不想见到她。每一个人,遇到那种倒霉事,都会对当事人表现出一种十分强硬的态度。
    女副县长还是来了。她先向杨晓丽道歉,说李常务市长都是因为她,才挨了那一刀。都是她没有处理好家庭事,才让李常务市长受这苦和难!她说,她对不起李常务市长,对不起李常务市长夫人。后来,她就哭了。她说,现在谁都认为她和同学外商有染,朋友亲戚不相信她,组织上也不相信她!杨晓丽心软,想李向东虽然无缘无故挨了一刀,冤枉确是够冤枉,但伤得还不算重,但人家那家庭却毁了,事业也毁了,这辈子可能也毁了。
    她说,我们李向东并没什么大事,你不必太内疚!
    她说,一人做事一个当,你丈夫的错不能算在你身上!
    她说,你要相信组织,任何时候都要相信组织,只要你没有错,组织上会调查清
    楚,会为你澄清的。
    杨晓丽倒了一杯水给她,她很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说,怎么好让你忙呢?你坐你坐!她说,你这种状况,粗身大势的,让你担心,让你那么远地跑来,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两个女人站在一起,让人感觉到什么是大,什么是小。杨晓丽大得霸气,女副县长小得萎缩。杨晓丽还是把她按到椅子上了,像大人把不听话的小孩子按在椅子上一样。
    女副县长便仰着头说,我和李常务市长不一样,他是明摆着被冤枉的,我却是怎么也洗脱不了干系。大书记和石市长可以在大会上为李常务市长澄清事实,怎么也不可能为我那么做。
    女副县长说,你们没有参加那个会,有些事可能不知道,大书记那些话,已经给我定调了,以后,我永远都会背那不清不白的黑锅。
    女副县长说,我也冤啊!但我的冤没有人同情!
    李向东有点明白她为什么来了,她似乎是想让李向东替她说几句好话,但他能说吗?他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她与同学外商没有瓜葛?或许说,你怎么就知道她现在与同学外商没有瓜葛?她是冤枉的吗?哪里冤枉她了?砍人事件,她没有责任吗?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李向东这才清白呢!哪能那么傻再去趟那混水?
    不过,他倒想趁这个机会,把同学外商引出来。那个一直都不露面的家伙,在这个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他们真是清白的,怎么也该站出来说几句话吧?当然,李向东在乎的不是要他来澄清自己,而是希望他主动来见他李向东。本来,他们已经约好见面的,砍人事件生后,他却事不关已地躲了起来。
    他说:“这对他是非常不利的。如果,他想在宽县投资,他就不应该躲起来,至少,他要站出来证明自己的人格。”
    他说,这件事,怎么说也跟他有干系,大家对他肯定会有看法,他这么躲,只能让大家更加怀疑他要在宽县投资的诚意。
    他说,你的事,我可以跟刘书记谈谈,尽量挽回些影响,当然,要想改变大书记和石市长的看法,似乎不容易,我很难办得到。
    女副县长说:“只要李常务市长能做到这一步,我就非常感激了。”
    她离开的时候,杨晓丽一定要送她,她却说什么也不让杨晓丽送,杨晓丽说,没事的,说医生也吩咐我多散散步。其实,她是有话要对女副县长说。
    出了病房,杨晓丽说:“我很理解你心里的苦处,我们都是女人,我们都担任了一不定的职务,心里总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不如男人,所以,很多时候,要比男人付出的还要多,有时候,就忽视了家里人。”
    女副县长说:“我哪能跟你比,我的能力和水平都不能跟你比,你还有李常务市长支持,工作上遇到困难,遇到不如意的事,还可以回家倾吐,可以向他讨教破解方法,我却没有那个运气,我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摸索,靠自己挣扎。”
    杨晓丽说:“女干部嘛,千万不要忽视家庭事。我们毕竟跟男人不一样。”
    她说,我们既要像男人一样,在职场上与男人竞争,还要把家里的男人侍候好,不一定像那些家庭女人那样,让家里的男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嘴,但一定要让他对自己没意见,没有太大的意见。”
    她说,尤其是在工作上,我们接触的男人多,总会有人说三道四。我们能避免,还是要避免,特别不应该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自己。这种议论会很伤害家里的男人。
    女副县长说:“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杨晓丽愣了一下,迷惑地看着她。
    女副县长说:“这次生这种事,他是肯定要去蹲监狱了。”
    她说,不是因为他要去蹲监狱,我才跟他离婚,其实,我们早就感情不合了,一直都不了决心,现在可
    以下决心了。
    杨晓丽笑了笑,说:“以后,就不嫁人结婚了吗?”
    女副县长说:“以后,以后也不嫁人了。”
    杨晓丽说:“遇到好的,也不嫁吗?”
    女副县长说:“能遇到吗?像我们这种大小也是领导干部的女同志,能找到自己认为好的吗?即使有,人家也不一定会选我们。”
    这么说了,她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她说:“像你和李常务市长这样的组合,是非常非常少的。”
    杨晓丽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们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好。一开始,我们也经常有磨擦,经常吵吵闹闹,嚷嚷着离婚也不知多少次。后来才慢慢磨合了。如果当初,我们谁都不让步,结果比你还要差。”
    她当然不能把什么都告诉女副县长,更不能说自己曾差点被澄副书记和黄闲从算计,更不能说李向东和枝子的瓜葛。家丑不能外扬!这会儿,她反倒觉得,他们在处理这些事上,还是比较理智的,还是能够互相原谅的!夫妻间,不就需要这种互相原谅吗?当你还不准备跟他(她)离婚的时候。
    她想,女副县长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多少与彼此都不能原谅对方很有关系。
    女副县长说:“我的事比你们复杂得多,我丈夫也无法跟李常务市长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说,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因为我的事让李常务市长受了伤吃了苦,你却一点不责怪我,还像好姐妹一样跟我说了那么多道理。
    她说,我也知道这次来,很为难李常务市长。他就是不帮我,有你这些话,我心里也很安慰了。
    杨晓丽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女副县长笑了笑,说:“可以让我叫你一声姐吗?你就像我的姐一样。”
    杨晓丽也笑了笑,觉得这女副县长孩子气十足。
    两人已经走到女副县长那辆广本车前。女副县长却没有动,她说,姐啊!我送你回去吧?杨晓丽不明白她的意思,问,你送我干什么?女副县长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杨晓丽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回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她双手垂在身前,像是抱着自己的大肚子。
    这会儿,李向东的车在她们身边停下来,就见女秘书下了车。她一见杨晓丽,便给了她一个微笑。杨晓丽很随意地说,通讯录拿回来了?她点点头。女副县长的目光便在那女秘书身上扫了一下。
    (!)
正文 第1241章 色到了钱再跟上
    杨晓丽对那女秘书说,麻烦你了。你交给我带上去吧!女秘书便把通讯录交给了她。女副县长望着女秘书离开的背影,问,她怎么在这里?杨晓丽说,她不是市委、还是市府的秘书吗?女副县长摇了摇头,说,她应该是甄总的秘书。杨晓丽问,甄总是谁?女副县长说,一个国营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杨晓丽便笑了笑,说,可能是觉得我们李向东行动不便,让他的秘书过来帮帮他吧!虽然,杨晓丽说得轻松,心里却“咚咚”打着鼓。
    本来,她就有点不喜欢这么一个年青漂亮的女秘书记总在李向东面前晃,现在知道,她并不是市委或市府的秘书,便想,好你个李向东,原来你一点也不老实,竟瞒着我,竟偷偷跑到企业去找了个年青漂亮的女秘书!枉我那么相信你,大书记那么相信你!
    杨晓丽一回到病房,便把通讯录甩到床上,气呼呼地说:“那女秘书不来了。”
    李向东随口“噢”了一声,就低头翻看那通讯录。杨晓丽说,装得倒挺像的,像一点也不在乎似
    的!李向东看了她一眼,感觉气氛有点不对,笑着问,怎么了?出去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了?杨晓丽问,那女秘书是市委的,还是市府的?
    李向东老实老实说:“是甄总的。”
    杨晓丽又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说?”
    李向东说:“你没问我怎么说?也没必要吧!”
    杨晓丽说:“是没必要,还是不想说?”
    李向东问:“你又想哪去了?”
    杨晓丽说:“你说我想哪去了?你李向东本事大了,市委市政府的秘书都是男人是不是?不好用是不是?跑到企业去找个漂亮女秘书!”
    李向东知道,她那醋坛子又打翻了,忙说:“这几天,你都看见了,她只是帮我处理些秘书的工作。”
    杨晓丽说:“我在这里处理秘书工作,不在这里,干什么工作谁又知道?”
    李向东说:“你别这么无理好不好?”
    杨晓丽说:“我无理吗?是我无理吗?”
    她满脸涨红,气得大口大口喘气,便一手捂着??口,一手托着肚子。李向东有点慌了,忙说,你别生气,听我说,你别生气。他想下床扶她,腿一动,感到钻心痛,脸便皱了起来。杨晓丽看了他一眼,气似乎消了一半,说,你别动啊!谁让你动了?
    李向东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听我慢慢说好不好?”
    杨晓丽说:“你别想又编什么假话来骗我。”
    李向东说:“怎么会呢!”
    他说,甄总也是好心,也是为我好。
    他说,那女秘书虽然长得漂亮,但人家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女孩子吧?你也看见的,她除了干好份内的工作,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他说,你别总那么太抬举我。我一半大的老头了,人家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我呢?除了你要我,谁还要我呢!
    杨晓丽笑了一笑,说:“我也不要你!”
    李向东说:“是的,是的。是我缠着你,是我*你要我!”
    杨晓丽说:“反正我不管,不管那甄总是好心也好,不好心也好,你不能再用那秘书。你如果觉得没个人不方便,可以向大书记提啊!可以向石市长提啊!其实,也不用跟他们说,你自己就可以叫市委办,或市府办安排一个人干她干的那些事。”
    李向东说:“好,好。我听你的。”
    杨晓丽还不放过他,说:“你现在就打电话给那个甄总,把她退回去。”
    她走过来,从床头拿起手机递给李向东。
    李向东接过手机,很无奈地摇摇头。杨晓丽说,舍不得是不是?他笑了笑说,你让我想想好不好?想想该怎么说。总不能实话实说吧?说你吃那女秘书的醋吧?杨晓丽说,我有吃她的醋吗?我是对你不放心!她坐了下来,背靠着李向东说,我觉得,那甄总没安好心。
    李向东说:“你别想得太复杂!”
    杨晓丽说:“不是我想得复杂,是他做出来的事复杂。”
    李向东摆摆手,叫她别说话。他对着手机说,甄总吗?我是李向东。甄总说,知道,知道,你的手机号码我还不铭刻在心吗?他问,你有什么吩咐?李向东问,这几天忙吧?甄总说,也忙也不忙。李向东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忙。你那秘书在我这边,你还有不忙的?甄总“嘿嘿”笑,说,还满意吧?李向东说,非常满意,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秘书。甄总说,你满意就好,你认为称职就好!李
    向东说,不过,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我不能只顾自己,不为你着想,我怎么能夺你所爱呢!甄总“哈哈”大笑,说,我无所谓,只要你喜欢,我送给你。杨晓丽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到这里,忍不住掐了李向东一把。
    甄总那边听到李向东抽冷气了,问:“你怎么了?”
    李向东说:“没什么,这不是有人议论吗?你没听到议论?”
    甄总问:“什么议论?没听说。”
    李向东说:“你是不好意思说吧?这议论,往往是其他人知道了,只有当事人还蒙在鼓里。现在,我这当事人都知道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甄总说:“我真不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关心那种不负责任的议论和流言。”
    李向东说:“有人说我身边为什么总有个女人,女副县长那事才刚澄清,现在,呆在医院里,又多了个女秘书。”
    他说,言下之意不是说,我和那女副县长真有什么关系吗?不是说大书记和石市长看错人说错话了吗?
    他说,我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但我不能不维护大书记和石市长嘛!所以,这女秘书还是算了,还是退还给你吧!
    他说,你召她回去的时候,得说点好话,不要让她误会,以为是我不满意她的工作。更不提什么议论的事,人家一个女孩子,可能承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
    甄总说:“李常务市长想得可真周到!”
    放下电话,甄总却想,我就不信,你李向东会刀枪不入?他想,这个时候,老婆挺着大肚子,你动都不能动,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放在你那里,你会不起色心?他有点明白了,可能老婆来了,女秘书总在那转,担心夫人起疑心。否则,你怎么说了一大通那女秘书的好话?这不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不是还想有回头的日子吗?老婆一走,再把这女秘书送过去,看你还能不能坐怀不乱?
    石市长说:“你这简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认为,再利用色相根本就不能笼络李向东。虽然,在地级市,他有过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但是,他已经汲取了教训,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要知道,在青山市,他已经抵制了一回色相的诱惑,把枝子气得都要找江湖小混混教训他了。当然,这事他不能告诉甄总。
    他说:“对付他,要用另一种办法。珠??来的人,更注重经济实效,用钱,更容易笼络他的心。”
    甄总那边却还固执,说:“钱当然不能少,但男人,只要有那色心,就永远改不了,见了漂亮的女孩子,总会蠢蠢欲动,就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他说,这色到了,钱再跟上,路子会顺许多!石市长想了想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但不能把事办砸了,不能让他更加坚定不移地站到大书记那边去了。
    (!)
正文 第1242章 让你放心的事
    李向东能下地那天,就要杨晓丽回去了。那天,杨晓丽本想叫表妹过来的,担心自己粗身大势的,搀扶不住他。李向东说,别让她过来了。有护士呢!他说,你不会连护士都不放心吧?他说,算了,还是叫我的司机吧!
    杨晓丽说:“你们怎么了?有什么意见了?我这次来,现你们好像有什么不妥?你总不让她来医院看你。”
    李向东说:“没有吧?她不是在别墅那边忙吗?不是走不开吗?她一走开,那些装修工还不偷工减料?”
    杨晓丽问:“我多心了?”
    李向东说:“你本来就够多心的!”
    杨晓丽说:“是不是还记恨我啊?记恨我把那女秘书赶走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又来了。”
    杨晓丽说:“你别等我一走,又把那女秘书叫回来!”
    她说,我告诉你,我会让表妹看着你,如果,你真要那么做,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女秘书还念念不忘。那天,你是怎么跟甄总说电话的?每一句话都为她着想,不就是怕她不高兴吗?
    李向东说:“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他说,人家干得好好的,不明不白把人家退回去了,人家心里总有点不自在,如果,甄总没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把责任推到我们这边,人家会怎么想啊?我想,她倒不会怪我什么,反倒会怪你。
    他说,你没来的时候,好好的。你来了,却把人家退回去了,这不是你的事吗?你为什么把人家退了?会不会是因为人家漂亮啊?会不会是因为不放心自己的丈夫啊?这样一来,你这大醋坛子还不立马在青山市臭名远扬?
    杨晓丽说:“你可别拿这些话来唬弄我。我就是大醋坛子又怎么样?我愿意,我愿意当大醋坛子你又怎么样?”
    她虽还嘴硬,心里却觉得李向东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司机搀扶着李向东离开病房,在花园练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他们在树荫里倒也不觉得晒,树荫下摆放着一张张椅子,每走到一张椅子前,杨晓丽总说,休息一会吧!她看看李向东,见他脸上有汗时,便近前来给他擦一擦。李向东笑着说,哪有那么娇气的。他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伤,就是怕走得太激烈,把刚愈合的伤口拉开了。后来,他推开司机,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好的那只腿落地时,便踏得有劲点,伤的那只腿落地时,就放得轻一点。
    他对杨晓丽说:“这不挺好的吗?”
    杨晓丽笑了笑,说:“你可别逞能!”
    李向东面向司机问:“我这是逞能吗?”
    司机笑笑不答。
    李向东突然想起什么,说:“你女朋友是护士吧?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杨晓丽问:“是在这家医院吗?”
    司机红着脸说:“在老家的医院。”
    杨晓丽便问:“怎么不让她过来?”
    司机说:“以后再说吧!”
    杨晓丽便对李向东说:“你得帮帮他。”
    她觉得,李向东应该帮司机办这件事。人家对你李向东也算是有恩的,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还不定你会被那瞎了狗眼的家伙砍成什么样呢!这些天的接触,杨晓丽也觉得司机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人老实话不多,事却没少做。领导都把自己的
正文 第1243章 谢谢提醒
    李向东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他们,便悄声说,你让我有点想了。杨晓丽说,你怎么这么坏呢?难道对你好一点,你就要往那方面想吗?你就那么实际吗?你就不能浪漫一点,用另外一种形式表达自己。李向东说,还有什么形式比那种形式更好呢?让你体会得更深呢?杨晓丽说,你太让我失望了。她说,你都这样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说这种话,你说,我还敢对你放心吗?我还不成天担心吊胆吗?她却没有离他远一点的意思。
    她说:“别想那么多好不好?想那么多也没用!”
    两人都知道,在医院这样的环境,根本不允许生那种事!难道你回病房把门关上?医生护士可是随时都会敲门进来查房的。
    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显示屏,却是那女副县长的电话。
    她问:“李常务市长下午有时间吗?”
    李向东已经意识
    到是什么事了,说:“我非常有时间。”
    女副县长说:“同学外商要我约你,下午他去见你。”
    李向东说:“你让他来吧!”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说,我在办公室等他。女副县长说,你出院了?李向东说,还没有,不过,下午要回一下办公室。他不想躺在病床上见那同学外商,不想第一次见面,自己就在气势上被他占了上风。
    同学外商一进办公室,便让李向东感到一丝儿失望。原来,想他怎么也是一个像自己一般高矮,潇洒有型的男人吧?至少,从后面看,也与他李向东不相高下,否则,女副县长的丈夫怎么就看错人点错相呢?
    哪想到,他只是一个中等个儿的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像农民一样壮实的中等儿的男人,年纪不大,却满头白,便企图减少头花白的感觉,留着一个板寸头。李向东再一次感觉,自己那刀挨得一点理由也没有,那家伙真瞎了狗眼,同时,也
    进一步证实了他的某一个观点,他和表妹真不该走得太近,越近越对自己不利。
    那个??女是自己的天敌,只要跟她走得近,自己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
    这个想法,是李向东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时,灵感一显,萌出来的念头。当时,就想,这似乎是最好的解释了,否则,他怎么会遇到那么倒霉的事?虽然,他也觉得这念头太荒谬。
    这会儿,他更确认无疑,这是唯一的,能够让自己有点儿信服的解释了。
    李向东坐在大班椅上不动,示意同学外商坐在办公桌对方的椅子上。他还是有些儿歉意地说:“我的脚行动不便。”
    同学外商笑了笑,说:“我知道。”
    他那笑让李向东很感不悦,他竟没半点尴尬,半点愧疚,仿佛李向东这腿伤得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李向东还是客气地说:“早就想见你了。”
    同学外商说:“那天,时间都约好了。”
    李向东说:“当时,你在酒店吗?”
    同学外商说:“当时见外面吵得厉害,听服务员说,外面砍人了。没想到会是你。”
    他的平静,让李向东感觉这人冷酷无情。想当初,女副县长怎么就会喜欢这个男人,想那时候,纵使他们的情感展到如何如胶似漆的程度,他要离开,也会毫不留恋头也不回。想他这次出现在宽县,对女副县长应该也是这般地冷,只是那女副县长可能还对他念念不忘。
    同学外商说:“没想到,那事会影响那么大。”
    他说,这种个人隐私问题,怎么就影响到政治呢?听她说,领导对她很有看法。我真搞不懂,这是他丈夫的事,怎么就影响她了?
    他说,她要我过来替她解释几句。
    他说,按我个人的观点,根本没必要,别说我跟她没什么瓜葛,就算有瓜葛,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隐私,别人没权利说三道四。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还是来了。”
    同学外商说:“我正好有事来市区,否则,不会专程跑这么一趟。”
    李向东问:“听说,你是在国内念完大学才出去的吧?”
    同学外商点点头。
    李向东说:“我还以为你从小就受西方教育。”
    他说得很隐诲,但还是意识到对方听明白了,喉结很艰难地滑动了一下。
    同学外商说,我和她以前是有过那么一段感情,但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这次,我来宽县
    ,完全是业务上的事,生意上的事。她配合我,那也是她的职责范围,我们之间只是一种工作上的合作。我作为投资意向方,她作为地方政府方。
    他说,没想到,竟会生那么多猜测,也不明白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把她*到这么一种地步。老实说,我是不想管这事的,我不能因为别人有什么误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别人要误会,那是他们的事,我没必要去担那份心。
    李向东心里却冷笑,想,你真不管别人的事吗?真不担这份心吗?真像你表现的那么冷酷?你即使不是专程从宽县跑到这来,也没必要来见我,来跟我表白那么一大通。他想,当初,那一刀真应该让他挨,看他有什么说的?他想,真挨了那一刀,就不只是一刀两刀了,那家伙对他的仇恨,把他剁成肉饼都有可能!
    同学外商摆出一副要告辞的样子。他说,我的意思应该到了。他强调,不是她叫我来,我是不会来的。他说,我希望,你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不要把我和她现在的关系看得太复杂。
    李向东问:“你就再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同学外商好像很意外,摇头说:“要说的我都说了。”
    李向东笑着问:“你就不希望,我支持你在宽县的投资吗?”
    同学外商没有再坐下来的意思,说:“现在,还没到时候。”
    他说,我觉得时机到了,需要你的支持时,会主动上门请求。
    李向东说:“我在珠??地区,接触过许多投资商,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当地政府联系,他们认为,政府对他们的态度非常重要,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往往是他们投资的第一步,也是他们投资能否成功最重要的一步。”
    同学外商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认为,只要我把前期工作做好,政府对我会更有信心,我真正需要政府支持的时候,政府倾注的力度会更大。”
    李向东说:“不见得吧?”
    他说,我想,你也应该听说了,在宽县,甚至在青山市,因为你深居简出的态度,许多人并不看好你,各有关单位很怀疑你的诚意,一旦这种思想固定下来,对你就会形成一种阻力,以后,你很难能改变他们。
    同学外商说:“我说过,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目前,更不在乎别人怎么误会我。”
    李向东说:“我奉劝你一句,入乡随俗。”
    他说,当大家都形成某种习惯时,标新立异,或许能取得一定的效果,但更多的时候,会给自己招惹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如果,你真要在宽县投资,民心不可缺,从一开始,你就必须取悦民心,政府对你的态度往往能左右民心。
    李向东对他的貌视已经忍无可忍,再不想说得那么隐诲了。但同学外商
    摆出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大大出乎意料。
    他说:“谢谢!谢谢你的提醒!”
    说这句话的同时,跟李向东握别的手也伸了过来。李向东有点措手不及,好一会没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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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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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4章 突发绑架案
    望着同学外商的背影,李向东有一种败下阵来的感觉。他当然不服气,想这不是你狂的地方,青山市容不得你狂,宽县也容不得你狂!他想,猛龙斗不过地头虫,只要我李向东一句话,就够你好一阵折腾!虽然,我李向东还算不上地头虫!
    后来,他觉得对方太可笑,他并非像他表现得那么冷酷,那么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只是在故作玄虚,玩弄深沉。其实,他已经沉不着气了,在宽县那个边远地方,像一只躲在崇山峻岭里烦燥不安的动物,透过掩饰的树枝叶,正注视着他的对手。
    投资方与被投资方既是互利合作关系,也是对手,谁先沉不住气,就有可能被对方控制,就有可能更多地让出自己的利益。
    李向东认为,对方在烦燥不安的最后一刻,还奢望能看到他李向东先沉不住气。
    他想,他不能给对方任何侥幸的奢望。他要想办法刺激他,先让他沉不住气,让他从那崇山峻岭里跳出来!
    还没想到该用什么办法刺激对方跳出来的时候,李向东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岑秘书长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说,听说你回办公室了?李向东说,是的。心里想,我的一举一动能逃过你的眼睛吗?
    岑秘书长问:“应该还没出院吧?”
    李向东干脆先主动把这边的事告诉他,说:“回来拿点东西,刚好遇到了宽县那位同学外商。他刚离开我办公室。”
    不知岑秘书长是否意识到李向东的用意,只听见他在电话里“嘿嘿”笑,说:“我给你电话,是向你通报一件事。”
    他说,二河市生了一起绑架案,一个外商的儿子被绑架了。公安已经介入侦查,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当然,这事是极度保密的,如果绑匪知道那外商报了警,有可能会撕票。
    他说,这事只通报了几位主要领导。你分管招商引资,所以,向你通报一下。
    李向东问:“没有具体任务吗?大书记和石市长有什么指示精神?”
    岑秘书长笑着说:“你现在的状况是安心呆在医院养好伤。案情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会及时向你通报。”
    二河市是青山市唯一的一个县级市,也是青山市毗临珠??的前沿市(县)。那里是两条河的交汇处,形成一个夹角,二河市城区便建在那夹角间。河的对岸属泛珠??地域,也是经济相对达的地区。可想而知,也有一些外商投资者涉河过来二河市投资,因此,二河市便是青山市经济最达的市(县)。
    李向东打电话给二河市(县)委书记老董,了解被绑架那外商的情况。
    老董说,那外商是来台湾投资商,是来二河市投资的第一批外商,当初,他还是市(县)长,为了把他引到二河市来,可没少化心思。
    他说,那时候,二河市的交通没现在这么
    便利,从深圳到二河市,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车,那台商每次来都风尘仆仆,因此,念他对二河市的这个情,他对他的企业都一直非常关心。
    他说,那台商在二河市虽然不是最大的投资商,但他是立志要长期在二河市展了,立志把二河市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了,这些年,他把在二河市赚的钱,都再投入了企业展。他还是二河市台湾企业家协会的会长,这几年,动了好几位台湾企业家来二河市投资。这几年,凡是二河市有什么需要企业支持的,他都会带头捐资,且不惜余力动其他台商。
    他说,市(县)委市(县)政府非常重视这起绑架案,要求公安部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侦破这起案件,必须尽可能地把那劝商的损失降到最低点,否则,这起案件将在二河市投资者中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将大大挫伤已投资者和正准备投资者对二河市投资环境的信心。
    放下老董的电话,李向东便打电话给大书记,主动请缨前往二河市督办这起案件。他说,本来应该亲自去你办公室的,但我这腿不方便,只好电话请示了。
    大自己的腿不方便,还*这份心多管这闲事干什么?你先把你的伤养好。这破案的事有公安处理,你凑什么热闹?”
    李向东把从老董那听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说:“这也是招商引资的一件大事,只有把那外商的损失降到最低,打一个漂亮的毁灭仗,重塑二河市(县),乃至青山市良好的投资环境,才能加强投资者的信心。”
    大书记想了想,问:“你能行吗?”
    李向东笑着说:“有什么不行的?又不用我冲锋陷阵。我就是坐在那里摆摆样子,给二河市委市政府施加施加压力,让公安干警们更进一步认识到任务的艰巨性,让那台商能够感受到政府对他的关怀。”
    大书记说:“这事,我得征求杨晓丽的意见。”
    李向东说:“没必要吧?”
    大书记说:“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一个人,你上那冲杀都没关系。现在这状况,没她点头,我可不敢作这个主!”
    李向东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她会支持我的!”
    大书记说:“你说了不算!”
    他们正谈着电话,杨晓丽进来了。她刚从别墅那边回来,哪知道生了什么事?一进门见李向东一边示意她听电话,一边对着电话说,让她跟你说吧!杨晓丽便问,是谁?李向东说,大书记有话问你,问你支不支持我的工作,同不同意我去二河市。
    杨晓丽懵懵懂懂接过电话,说:“大书记,你好!”
    大书记口气变得??,说:“李向东现在这种状况,你也同意他去二河市吗?”
    杨晓丽瞪了李向东一眼,嘴里却说:“他这人,我哪管得了?只有你大书记才管得了他。”
    大书记问:“那你说,我是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
    杨晓丽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他愿意去,我也没办法。你大书记让他去,我当然听你的。”
    大书记说:“你给我一个明确态度!”
    杨晓丽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大书记征求她的意见,便也说明,大书记是想让他去的,于是,便说:“你就让他去吧!”
    大那边生什么事了?”
    杨晓丽说:“虽然,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应该支持他!”
    大书记说:“你就一点不担心?”
    杨晓丽说:“我担心有什么用?你不让他去,他躺在床上那个受折磨的样子才更让我担心。”
    她说,他还不是从
    有利于工作考虑?有利于贯彻落实你的指示精神考虑。你把他弄到青山市来了,用得着他的时候,他怎么好意思躺在病床上?
    她说,他自己会有分寸,会照顾好自己的。这一点,我都不担心,你大书记完全可以放宽心。
    大书记在那边说:“好吧,好吧!既然你都替他求情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告诉他,我同意他去二河市,但是,前提必须要照顾身体,别忘了他那腿伤还没痊愈。”
    杨晓丽还没放下电话,李向东便在那里冲她竖大拇指。她看他那小人得志样,狠不得一脚踢过去!你李向东在这逞能,却把我带进去了!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吗?我舍得让你去吗?你我还不是给你留着面子!
    青山市没人了?就一定要你去?青山市没你就不行了,地球没你就不转了。
    (!)
正文 第1245章 坐镇二河市
    杨晓丽放下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跑去二河市干什么?李向东说,那边生点状况,需要去处理。杨晓丽说,你这腿伤才刚好转,走路还不方便,去了也只能是累赘!李向东笑着说,你都答应大书记了,大书记也同意了。
    杨晓丽说:“我心甘情愿的吗?是你*的!”
    她说,我知道你在跟我耍阴谋诡计,我不想在大书记面前戳穿你,但你也别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说,我那么跟大书记说,是为你好。你都表态了,我不能不帮你说话,不能让大书记以为,我们夫妻没想到一块去,以为我拖你后腿,不支持你的工作。
    李向东说:“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为我好呢?我也知道你不会拖我后腿,更不会不支持我的工作,所以,才放心让你接大书记的电话。”
    杨晓丽横了他一眼,说:“你这是利用别人的好心,达
    到自己的目的。”
    李向东说:“我又不是要干什么坏事。”
    杨晓丽便问:“二河市生什么事了?”
    李向东摇摇头,说:“暂时还不能说。”
    杨晓丽没问下去,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有他的纪律。她又问:“你觉得,你去处理是最合适的吗?”
    李向东说:“那是我的职责范围。”
    杨晓丽再问:“别人就不能处理吗?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现在这种状况,应付得来吗?”
    她不得不考虑他的腿伤,完成任务是大事是大局,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大书记都担心呢,她是他的妻子,不可能不担心?更让她放心不下的是,事情没办好,又把身体搞垮了。
    李向东笑了笑
    ,说:“我只是去坐坐镇,又不是去干力气活,了不起把病床搬到二河市去,躺在那边的病床上,做个姿势。”
    杨晓丽问:“要去多长时间?”
    李向东说:“说不准,顺利的话,今天可以解决问题,当然,我希望今天就能解决问题。”
    杨晓丽问:“我不能跟你去吗?”
    李向东摇摇头,说:“你还是回去吧。你出来也好几天了,即使江边市生没什么事,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杨晓丽说:“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去,知道你会赶我走。你这是打完斋不要和尚!”
    李向东笑着说:“怎么能不要呢?你这个和尚,我怎么能不要呢?”
    杨晓丽问:“你不会是找这个借口赶我回去吧?”
    李向东说:“你觉得可能吗?难道大书记也配合我?”
    杨晓丽问:“你现在就去吗?”
    李向东说:“当然越快越好!”
    说着,便要打电话给司机,杨晓丽按住了电话,说,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这么说时,她满脸涨红。她说,你不是想吗?不是想要吗?她抚摸着他的脸,显得柔情万种。李向东轻轻揽着她,便感觉她的肚子顶住了自己。她嫣然一笑,移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背脊。她会不知道,他喜欢这么抱她吗?她也喜欢他这么抱她,能感觉他有多想自己,多爱自己。
    这会儿,她的手很柔情地抚摸他。她说,还有两个月就是预产期了,我不能总在这路上颠簸。她说,你这边又这么忙,要你经常回去也不可能。她说,我对你什么都放心,就是你的腿还没好痊愈,我也放心,你不是那种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只是这个,总让我放心不下。你太会照顾自己,所以,也不会让自己闲着。
    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话?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再犯以前的错,我有办法,让自己闲下来。”
    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问:“你有什么办法?”
    李向东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问:“不能说吗?也是秘密吗?”
    李向东说:“这是我个人的秘密。”
    杨晓丽说:“我不许你有个人秘密。”
    他让自己更紧地贴着她那硕大无比的臀,让自己在那肉肉的股沟里滑行。他说,你不知道有一种办法吗?有一种办法……他觉得自己说话非常艰难。他说,你不知道有一种办法叫手,手*吗?
    杨晓丽转过身来看着他,见他脸红得透亮,难堪得无地自容,使笑了起来,说,想不到,真想不到你李向东还会干这种事。他说,这不是特
    殊情况吗?不是情况特殊吗?她说,再特殊,也不准你那么干!她说,你这不是对我不满意吗?不是说我没用满足不了你吗?让人家知道,会怎么看我?以为我性冷淡,以为我对你*待。
    李向东说:“这种事,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杨晓丽说:“以后不许这么干!”
    她说,三个小时的路也不远吧?打磕睡也到了。
    她说,以后想了,需要了,你回来。我对你也算是有求必应吧?你想怎么要,我能怎么给你,不都依你!
    她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做那种事,两个人做的事不要一个人做,两个人做这种事才有意义!
    其实,现在这种状况,杨晓丽也不能给他更多,只是那感觉总比自己做要来得真实。他可以抚摸她,可以让她抚摸自己,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门口徘徊,感觉自己走进了自己非常神往的地方,虽然,不能走得
    太深入太彻底。
    他还想更淋漓尽致,要她仰坐在沙上,把她??前那两座柔软的山峦揉捏出千姿百态,便让自己在那两山间穿行。她担心他双手的劲不够,帮他挤压自己,好让他穿行得更艰难,更具刺激。
    后来,她又担心他太用劲,拉伤了腿,担心他太用劲碰了她的肚子。她让他停下来,面前着她,又让他陷入另一种如痴如幻的迷茫。先像是在云雾中飘,飘得迷失了自己,就感觉她把他的腰抱得越紧了,感觉自己完全被吞噬了,能感觉到她咽唾沫的翕合。他不想用劲的,也觉得自己不该用劲的,然而,那一刻,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用劲,且要把所有的劲都用出来。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脑袋,便听见她窒息般地只能在鼻子里出哼哼声。每哼一声,都像吹响冲锋号般,激励着他在狭窄的空间狠狠地跳跃。
    事后,她说,你好狠。说我都差点断气了。他“嘿嘿”地笑,说,那一刻总是不能控制自己。她擦着嘴说,舒服了?他点点头。她说,想走了是不是?他便抱着她,他是很由衷的,感觉这个女人对自己太好太好了
    。
    杨晓丽说,吃了晚饭再走吧!反正时间也到了。你现在赶去二河市,也要吃饭。她说,我都跟表妹说好了,今晚要你请她吃饭。她刚从表妹那边回来,别墅的装修很让她满意,院子里的摆布也很让她满意。她便对表妹说,今晚要让你姐夫好好犒劳犒劳你。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说:“还是赶时间要紧。”
    他不想见表妹,或者说,不敢见表妹。这大战当前,还是不见为妙。他说,你把表妹也接回去吧!杨晓丽说,她现在回去干什么?她现在那走得不开!李向东说,她都出来那么久了,家里也应该堆积了一大堆事了。随便有车,就让她跟你回去处理处理吧!他说,她那家翁身体不是一直都不好吗?
    杨晓丽说:“你这是白*心。有事她还不回去啊!每天,她都跟家里通电话的。”
    李向东说:“反正,我觉得这样不好,为我们的事,总让她呆在青山市。”
    杨晓丽说:“这事不用你管,你还是*心你自己的事吧!”
    送李向东上车时,杨晓丽还是不放心,说,你自己小心点。李向东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照顾好自己。杨晓丽问,你真的就是去那里坐坐镇?李向东说,冲冲杀杀,大书记也不会让我去吧?杨晓丽便对司机说,你照顾好李常务市长。司机还是那个习惯,没说话,对着倒后镜点点头。

正文 第1246章 绑匪下手的时间
    李向东在路上便打电话给老董,说他正赶往二河市。老董问,因为绑架案的事?他说,不是这事,还为什么?老董说,你不是在住医留院吗?怎么溜出来了?他说,大书记批准我出院了。老董一点不客气,说,不相信我老董?非要你李常务市长来坐镇二河市?李向东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
    他说:“你怎么会有这种看法呢?这不是领导重视嘛!你们二河市可是青山市的门面。”
    在与老董的接触中,李向东总感觉到这老董自恃是青山市各市(县)的龙头老大,比其他市(县)委书记要多一股傲气。
    他曾说,二河市是我老董一手一脚搞起来的。
    他曾说,我老董不图什么,只求二河市各项指数在青山市排第一。
    李向东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某种情绪,他老董那一样不走在青山市的最前列?他老董的能力水平明摆在那,但他
    老董却没能得到领导的器重。李向东曾了解过,两年前,某副市长的位子空缺时,老董曾是最有力的竞争者,然而,组织上却把那位子安排给了一个贫穷县的县委书记。
    有人说,老董既不是石市长的人,也不是副书记的人,是那种能干事的实力派。
    李向东想,自己需要的正是这种人!
    这次,到二河市,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能有机会更多地与老董接触,当然,老董不理解,也是正常的。他只能通过彼此的接触和交往,通过在解决工作难题中让老董认识他了解他。说心里话,他还希望老董佩服他!像老董这种人,他不佩服你,你就别想能笼络他。
    老董说:“这样吧?我让市(县)长向你汇报工作。”
    李向东有点不高兴,说:“你很忙吗?”
    老董说:“我一个市(县)委书记,哪懂破案抓罪犯的事,也没那力
    气,别到时候,罪犯没抓住,反被罪犯暗算了。”
    李向东说:“如果,你没有更重要的任务,我还是希望你亲自向我汇报。”
    他的话似乎带有商量的口吻,但一点也没商量的意思?目前,二河市还有比绑架案更重要的事吗?他想,你老董对青山市其他副职领导可以摆实力派的臭架子,但别在我李向东面前摆。我可不卖你老董的帐。我李向东在临市一个解决五个亿的欠贷款事件,就能把你比下去!我李向东在市县,一个展镇级经济的大构思,就能让你望尘莫及!
    他直接布置任务,说:“我在你那吃晚饭,简单点,吃完饭,召集有关人员开个碰头会,我要全面了解情况。”
    对付老董这样的人,就应该比他更霸道!先让他不服气,再让他知道你的霸道不是浪得虚名。李向东对自己的实力是有信心的,这与那种不学无术,又目中无人的霸道完全是两码事!
    一见老董,李向东就感觉
    到了他的不悦。
    老董握着李向东的手问:“李常务市长以前干过警察,是公安出身?”
    李向东“哈哈”大笑,说:“我如果是公安出身,就不会在宽县吃那么大的亏了。”
    老董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他说,既然,你不是公安出身,破案的事应该交给公安处理。
    李向东说:“公安干警冲杀在第一线,但领导挂帅也是必要的。”
    老董说:“那也没必要非要你大常务市长挂帅吧?我看,有二河市的常委公安局长挂帅也足够了。”
    李向东说:“这是对事件本身的认识问题。”
    他说,如果把这事提升到招商引资的高度,提升到经济展的高度,提升到整个青山市安居乐业
    的高度,这就不仅仅是二河市的问题了,不是公安系统的问题了。
    李向东的针逢相对让老董始料不及,只好避开锋芒,“嘿嘿”笑着说:“领导的水平就是高,看问题就是全面透彻。”
    吃了晚饭,召开碰头会时,老董连开场白也没有,只是把李向东介绍给与会人员,便说,我们欢迎李常务市长给我们作重要指示!在一片掌声中,李向东看了老董一眼。他直言不讳地说:“我这老倌还在等锣鼓声,等听过门音乐,你们的老董书记却不让我等,不让我听,一下子把我推了出来。”
    他说,今天这个会,主要由大家说,我只是听。
    他说,为什么晚上还要召集大家来开会呢?不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一起恶意事件,青山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委托我直接负责这项工作,事成了,我脸上有光,事败了,我跑不了干系,直接追究责任,但是,大家都清楚,破案不是靠我一个人,我也没那能力。破案要靠在坐各位,如果追究责任的话,也要一层层往下追。
    他说,我追谁的责任?当然追老董书记的责任,否则,我怎么向上面交代?老董书记当然就要追你们的责任,否则,他无法向我交代。所以,大家必须各尽其职,形成合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损失迅破案!
    李向东说:“大家谈谈吧,从案件起源谈起。”
    老董脸色黑很难看,没想到,这李向东当着这么多人,竟也一点面子不给他。他多少有些负气地说:“谈谈吧!大家都谈谈吧!”
    会场好一会沉默。
    李向东抬头看了一眼大家,说:“那位是教育局长?”
    有人举了举手,说:“局长刚好出差不在家,我代表教育部门谈谈情况吧!”
    李向东却问老董:“教育局长出远门了?”
    老董支支吾吾,说:“他正往回赶!”
    李向东说:“在坐哪位不是一把手的?哪个单位的一把手没有向老董书记请假的?你们回去向一把手转告我的意见,我希望下次会议必须是一把手参加。”
    他说,一把手必须重视这件事。老董书记这么忙都参加这个会,我这么忙,都从青山市赶过来了,他们能有什么理由不亲自参加这个会?是不是对情况不了解?为什么对情况不了解?是不是没有重视这件事,没有关心这件事?
    他在指桑骂槐,你老董别以为我李向东不知道你的态度,你是嘴上重视这事,思想并不重视,你只是迫于无奈,才陪我参加这个会。你如果真正重视起来,参加这个会的就应该是各部门单位的一把手。
    他没有让会场静下来,意思到了,老董领会了,就应该转到正题上,不能留出空间让老董解释,一解释问题就复杂了,会议议题可能就偏离了。
    李向东对那举手的人
    说:“教育局长既然向老董书记请了假,就由你来汇报吧!”
    那人说,这是上午生的事。准确地说,是早上生的事。学校有规定,每天早上七点才开门,那台商夫人把儿子送到校门时,还没到七点,所以,她只是把儿子放在校门外,就离开了。
    那人说,以前,也经常这样,路上顺利的话,总提前一点时间到学校。这天路上顺利,就也提前了,就也放心地让儿子在校门外等学校开门。大概就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吧,监护人不在身边,学校又还顾不到,绑匪正是趁这个短暂的空隙下的手。
    那人说,上课的时候,班主任现这位学生没来上课,出于关心,打电话询问家长,才知道家长已经把同学送回学校了,当然,只是送到校门口,于是,班主任立即向校长汇报了情况。校长在处理这个问题上,也是非常及时的,八点得知这事,八点十分就报了案。这些,都有电话记录。
    李向东听得出那人的小心翼翼和别有用心,他把学校教育部门的责任推得干
    干净净。

正文 第1247章 三点意见
    很快有人提出了异议,说,电话虽然有记录,但并不能证明,受害人没有进入学校。他说,我们并不是要追究学校对这件事的责任,只是希望能真正地重现事实真相。这一点,对破案非常重要。他说,如果,受害人没回学校就生了绑架案,有可能是陌生人作案,如果,受害人回了学校,然后被人带出去,再实施绑架,那就是熟人作的案。
    教育部门的人说:“我们反映的就是事实真相!”
    提出异议的人说:“在调查中,我们现了许多疑点,当我们问,今天有没见过那同学时,有的学生只是摇头,不敢讲话,有的学生却说,老师不让他们对外人乱说话,更不准他们说见过那同学。”
    教育部门的人说:“你们反映的这个问题,我们教育部门专门调查过,但我们的结果却不一样,全班五十多位同学都说,老师没有那么做,更没有不准他们说类似的话。”
    提出异议的人说:“你们自己系统内
    部调查的结果有说服力吗?”
    教育部门的人说:“你是说,我们教育系统故意隐瞒真相?”
    提出异议的人反问道:“难道我们公安干警说假话?”
    双方大有剑拔弩张的势头。
    有人出来打圆场说,如果,老师说过类似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谁也不想负这个责任!又说,说过类似的话,也不能证明受害人就迈进了学校的大门。再说,公安部门也是破案心切,大家互相原谅吧!
    李向东插话了,说:“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先谈案情。公安部门谈谈!”
    刚才那位提出异议的人干咳了两声,说:“刚才教育部门也说了,我们11o是八点十分接到报案的。在着手调查中,十点三十二分,接到那台商的电话,证实受害人是被绑架了。”
    他说,绑匪在
    九点多一点打电话给台商,要他拿三百万赎人。那台商犹豫了很久,最后,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个新情况告诉我们,所以,电话向我们公安的常委局长求救。
    他说,常委局长要求我们严密封锁这个消息,要求我们的调查工作还按计划进行,借此迷惑绑匪,让绑匪误以为我们并不知道赎人的事。
    他说,绑匪与台商约定,中午十二点在二河公园赎人。我们事先对二河公园进行了全面布控,封锁了各个出入口,只等绑匪拿了钱,放人后,再实施逮捕。可以说,整个安排是周密的,然而,绑匪却非常狡猾,他们并没有出现,而是更改了赎人的时间和地点。
    李向东问:“下一个赎人的时间和地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公安的人说:“没有确切时间和地点,只是要那台商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等他们的电话。”
    李向东问:“一直等到现在?”
    公安的人说:“现在还没消息。”
    李向东说:“这有点不适合逻辑吧?绑匪开始那么急,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冷静了?是不是我们那里疏忽了,让他们看出了破绽,知道公安已经介入了赎人行动?”
    常委公安局长说:“应该不会。”
    他说,我是这么分析的,绑匪第一次约见,只是一种试探。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才是真正目的。
    他说,他也在注视我们,也在分析我们,暂时还不敢贸然行动。
    李向东说:“这正是最担心的问题。”
    他说,调查一刻不能放松,而且要真实可信,千万不要以为绑匪是那么好唬弄的。这是一起有预谋,准备充分的绑架案,我们要有最坏的打算,要多一个心眼,暂时不能排除绑匪与教育、公安部门的人有勾结。因此,赎人行动必须严格保密,没有赎人任务的公安干警,也
    要对他们保密。
    他说,我们不能只是被动地等,只是等绑匪与那台商联系,我们必须想办法争取主动,目前,应该通过细致的调查,弄清楚绑匪的真实身份,这起绑架案有可能是哪些人干的?
    公安的人说:“所以,我们才一直强调,要弄清楚,受害人有没回到学校,是不是熟人干的。”
    李向东问坐在身边的常委局长:“这个问题就那么重要吗?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办法?”
    常委局长说:“当然知道最好!”
    李向东说:“那就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常委局长愣了一下。
    李向东问:“其他单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其他几个单位的领导也谈了一些情况,但李向东
    严格控制会议的主要议题,避免大家扯远了偏题了。最后,他环视一眼参加会议的人,问,还有哪个单位没言?似乎都谈过了,不没谈的也不补充了,会场静寂了一分钟,李向东便对老董说:“你谈谈看法吧!”
    老董说:“我听你的。”
    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在等着看李向东的笑话?
    李向东说:“即使老董书记不说,我就谈谈自己的意见。”
    他说,第一,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大家必须把精力都放到解决问题上来。目前,教育部门必须配合公安部门,做好一切排查工作。一则迷惑绑匪,一则争取弄清楚绑匪是什么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他说,第二,公安部门要有打硬战,啃硬骨头的思想准备。在不能证实受害人是在校外还是校内被绑架的前提下,要有两手准备。如果,是陌生人作的案,应该怎么处理?如果是熟人作的案,应该怎么突破?不能有半点侥幸心理,
    不要以为掌握了熟人作案,就能事半功倍!
    他说,第三,密切与受难人家长保持联系,随时掌握绑匪的动向。目前,我们只有通过这条渠道了解绑匪的下一步行动,越及时知道绑匪的下一步行动,我们就越主动。当然,这种联系必须秘密进行。
    李向东说:“我谈是只是一个大方向,具体如何行动,还要由你们逐步实施。”
    话音未落,老董知道李向东就要宣布散会了,忙拿到起面前摆放的茶杯,也不喝,只是把那盖儿盖得“咣咣”响,便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了。
    李向东会心一笑,想你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问:“老董书记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老董涨红着脸说:“非常好,这个会非常好!”
    这是他的心里话。像这种各抒己见的碰头会
    是很容易流于形式,泛泛之谈,且还会离题万里,浪费时间地不知拖到什么时候。然而,李向东不仅掌控有余,还在听取大家的意见中,现了问题,处理了单位与单位之间的不协调。他提出的那三点意见,也是非常到位无可挑剔的。唯一不足的是,他毕竟对二河市的情况不熟,对台商的情况不了解,忽略了某些细节。老董觉得再不点醒在坐各位,就太不负责任了。
    他说,我完全同意李常务市长的意见,大家都必须按他的指示精神回去一项项抓落实。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大家。我这里并不是说李常务市长的意见还不全面还不具体,只能说,我比李常务市长对二河市对那台商更熟悉。
    他说,目前,那台商是否配合我们,对侦破这起绑架案非常重要。表面看,那台商还非常配合我们,但他是不是真的配合呢?他开始配合,现在还配不配合?这些,我们必须考虑到。毕竟,被绑架的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他说,如果,他产生一种侥幸,认为只要不与警方合作,儿子就会安全,只要绑匪拿到钱,就会放人
    。那么,他就有可能对我们隐瞒真相,擅自行动,擅自与绑匪联系。
    老董对常委局长说:“你们要防止他干傻事!”

正文 第1248章 雪中送炭
    李向东连连点头说,老董考虑得非常周到。老董说,那里,那里,我只是更熟悉那台商。他告诉李向东,那台商五十岁才有这个儿子,平时,他们把这儿子当宝贵一样,特别是他老婆,更把那儿子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说,台商似乎都有一个特点,喜欢花天酒地。当然,我们不管他这些私生活。他就是在那种场合认识他老婆的,她跟了他好几年,怀了孕,他也没想娶她,只是生了儿子才正式娶她进门。
    他说,现在,他老婆总还怀疑他本性难改,隔一段时间,总那么大吵一场。有时候被老婆吵得烦了,他跑到我办公室来诉苦,说如果不是看在儿子份上,早把那女人休了。
    他说,这两个人,那么宝贵这个儿子,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
    李向东问常委局长:“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那台商跟绑匪一直都有联系,只是他没有说,所以,我们才误以为那么平静?”
    常委局长说:“暂时还不可能生这种情况。”
    他说,绑匪跟那台商联系后,为了及时掌握绑匪的情况,我就已经派人秘密跟随那台商,当然,对他老婆也实行了这种保护式的跟随。目前,他们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也没有现什么可疑行为。
    他说,现在,他们都按我们的安排呆在家里,一则方便我们的人隐蔽,一则也方便绑匪打电话进来时,监测他们的方位。
    这时候,会议已经结束,其他人都6续散去。会议室里只有李向东、老董和常委局长。
    老董问:“你认为,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常委局长说:“有两种可能。”
    他说,一是流窜团伙作案。这种可能必须具备,有一两个熟悉那台商情况的人做接应,当然,也不一定要很熟悉,只要知道他
    的基本情况,在他的企业干过事,行动前,再进行几天跟踪,摸清他们接送儿子的习惯,就可以了。这种可能,涉及的面比较广,想在他的熟人中排查出嫌疑人是非常困难的。
    他说,另一种可能,是本地人作案。这种可能必须具备,绑匪有前科,没有前科,很难想象会有那个胆量,没有前科,不会有那么强的反侦探能力。那台商经常出入酒吧娱乐场所,极有可能被那些经常在酒吧娱乐场上混的这类人盯上。
    李向东说:“那台商的企业怎么样?会不会因为劳资问题引这起绑架案?现在,时不时会听闻这种恶意的劳资纠纷。”
    老董摇摇头,说:“他的企业经济效益还不错,也算得上是一个好老板,应该不会出现劳资纠纷问题。”
    常委局长说:“从案件进展来分析,我认为,还是惯犯作案的可能性更大。如果只是劳资问题引的一时义气,应该不会那么沉得住气。”
    李向东说:
    “那些惯犯凶残成性,一旦觉形势不利,完全会做出撕票的可能。”
    大家沉默着,感觉肩上的担子都很重。
    老董故作轻松地对李向东说:“这可是你自找的麻烦!有你李常务市长在二河市坐镇,我的担子倒没那么重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老董别想把担子往上推,你的地头出了事,你还是要负主要责任。”
    常委局长说:“请两位领导放心,我们公安部门完全有信心侦破这起案件,完全有信心圆满完成青山市委、二河市委交给我们的任务!”
    老董说:“我和李常务市长就全靠你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会议室,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李向东定神一看,竟是小郝记者。她笑吟吟地问,可以谈几句吗?李向东扳着脸说,目前,这起案件还不宜接受记者采访。小郝记者说,我又没问你。
    她说,我是问老董书记。
    老董和常委局长都认识小郝记者,在青山市范围内,他们这些头头脑脑的人物没几个不认识青山日报的“指头椒”!
    老董说:“我们听李常务市长的,有关这个案子的任何情况,暂时还不能向外公布。”
    小郝记者说:“老董书记,你对我的工作一直都非常支持,这次,你也应该支持才是。你不是不了解我小郝记者,我又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哪些应该报道,哪些不应该报道,我还是分得清的。”
    她说,我会在青山日报追踪报道这起案件的侦破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二河市委市政府是怎么重视的,二河市公安干警是如何投入到这起案件侦破中的。我只想通过这件事,反映二河市公安保一方平安的大无畏精神。对于侦破案情的一些细节,我会严守秘密,只字不提。
    她说,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报社领导了,领导也同意了,还答应留出版面上我的报道
    稿。你总不能让明天的报纸开天窗吧?
    老董和李向东都不再理小郝记者,向老董的办公室走去。她又缠着常委局长。
    常委局长躲闪着说:“你让开,我们还有事没谈完呢!”
    小郝记者便说:“那我在办公室外面等你,等你们谈完事了,我再采访你。”
    三人进了老董办公室。
    李向东说:“简直是乱弹琴,一个新闻记者竟成狗皮膏药了。”
    老董无奈地笑笑,说:“你还不能得罪她,得罪她,她把你捅到报上去。就你刚才那么句话,已经足够把你炒得里外不是人了。”
    常委局长说:“有人说,我们公安法力无边,谁见了都怕。其实,这记者才更可怕,你一个不慎,她可以上纲上线,甚至可以断章取义,让你有嘴也说不清。”
    李向东说:“打电话给青山日报社长,通知他,在没有征得市委同意前,绑架案的事,一律不得见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报道。叫他立即把这小郝记者招回去,别让她在二河市窜来窜去!”
    老董打电话给常委办公室主任,要他立即办这件事。很快,小郝记者把电话拨进了李向东的手机。她说,是你的意见吧?叫我别再报道这起绑架案,叫我马上回青山市。李向东一听是小郝记者的声音,也没说话,就直接挂了。
    这会儿,李向东正向老董和常委局长提出去见见那台商。他说,这种雪中送炭的事,不妨多干点。他说,一则可以坚定他与公安配合的信心,一则也让他感受到各级政府对他的关怀。招商引资嘛,不能只瞪着那些准投资商,这些已投资商也要巩固。有时候,他们帮我们说一句好话,比我们说上一百句还顶用。他问,如果,我们现在出现在他家,不会对侦破这起绑架案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吧?他考虑的是,如果,绑匪在某个地方注视那台商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出现会否打草惊蛇?
    常委局长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生这起绑架案,各级领导去探望安慰他,也在情理中,并不能证明,我们就知道那台商已经与绑匪联系过。”
    老董说:“算了吧!你的腿还不方便。”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不是更好吗?我都这种状况了,还那么关心他,他不是会更感动吗?”
    老董心里想,这李常务市长看似一本正经,脑子里却也装了这么些鬼点子。想这样的人,办事有时候会不拘一格。现在,要办成一件事,按部就班能成吗?想当初,自己把二河市搞起来,不就是不拘一格吗?
    这么想,老董有点不敢小看李向东了。

正文 第1249章 救命稻草
    这天深夜十二点,绑匪与那台商进行了第二次接触。那时候,那台商坐在家的客厅里,看着已经靠在沙上睡着的妻子。这一整天,她都在极度的恐慌中度过,儿子被绑架对她来说,比每一个母亲承受的悲伤和恐惧要多得多,这里不仅有对儿子的担心和牵挂,还有对自己前程命运的迷茫。
    她太了解丈夫,那个二河市光环四躲的荣誉市民,在企业几千员工前耀武扬威的台商老板,对女人却极度的喜新厌旧。当年,她如果不是厚颜无耻,不是使尽浑身解数,根本不能抓住他,然而,当年她还年青,还有资本,现在,她有什么呢?如果没有儿子,她便什么也没有了。
    她想,他立马就会像甩掉以前的每一个女人一样,把她甩出他的圈子。
    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有离开风月场,美其名是生意上的应酬,实质上却是花天酒地。她对他来说,只是儿子的母亲,他不能不把她留在家里。他们的夫妻生活已经沦落到一种很尴尬的地步。他不能满足她,或者说,根本没想要满足
    她,他的所有精力都耗在外面了,耗在像她年青时一样的女人身上了。每一次,她如饥似渴地乞求他,甚至于,比以前更厚颜无耻,而他给予她的,要么烂醉如泥,要么精疲力竭。她只能浪得虚名地在他身上寻欢,像一个健康的女人企图在一个*的男人那样摄取某种幸福。
    她曾想过,趁他还没到风月场前,消耗他的兴致,也曾有那么几天,她得逞如愿,幸福地欢叫。然而,当他看见她脸上呈现出因得逞而满足的红润时,他便野兽般咆哮起来。
    他骂,你这个贱人!
    他骂,你这个贱货!
    他骂,你去死吧!
    那台商一脚把她踢开。他告诉她,你跟外面那些女人一点也没有区别,但你已经老了,他提不起兴趣了。他告诉她,我念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才收留了你,你别不知好歹,别想在我这里得到更多!
    她承认,除此
    之外,他是什么都能满足她的。他们住在一幢很豪华的别墅里。那别墅是他自己设计建筑的。早年,他来二河市投资,就已经买下了那片土地,因此,别墅建得很宽大,像一座大庄园,单是守护这庄园的保安就有好几人,狼狗就有十几只。
    她可以肆意削减他打进她那张银行卡里的数字,可以心血来潮驾着她那辆保捷达进入城区招摇。她认为,由专职司机驾车,并不能体现自己的奢侈,一个还算年青漂亮的女人驾着车招摇过市才最最能体现一种荣耀。每天接送儿子上学放学,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她能从别人久久不愿离开的眼里看到羡慕和嫉妒,同时,也能体会到男人眼里的某种垂涎!
    每每这时候,她便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想当年,自己在风月场上周旋,想要得到的不就是这些吗?想现在自己得到了以前想要得到的,却失去了每一个普通女人都极易得到的。
    虽然,她曾是风月场上的女人,但自从与那台商交往后,就只把心思放在抓住这个阔佬有钱人,再没想要红杏出?。在风月场
    时,她只坐他的台出他的钟,哪一天,他不来,她总推说身上不舒服,拒绝各种金钱的诱惑。虽然,那时,她与那台商也是一种金钱关系。
    在那台商包养的日子里,她乖得像一只宠物,他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他还会叫她去风月场应酬,她猜拳喝酒比那些风月场上的女人更舍命讨他欢心。后来,她有了他的儿子,她当了他的老婆,或者说,当了他儿子的母亲,她还坚守着她是他的女人。
    在她最最需要男人安慰的时候,她曾遇到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守护庄园的保安,一个很有些稚气却颇俊气的男孩子。每一次她经过大门时,他总给她行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别人给她行礼,她总视而不见,这个小保安给她行礼,她却总忍不住要笑。她笑他也笑。
    他说:“太太好!”
    她说:“你新来的吧?”
    他说:“新来两天。”
    她就叫他帮她拿东西。她刚逛市回来,大包小包的有点拿不过来。他却说不行,说他在班上呢!不能离开岗位,离开岗位要扣工资。她再忍不住笑起来,说,谁要扣你工资?我叫你拿东西,还有人敢扣你工资吗?于是,他便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跟她进了那个宽大的别墅。
    这以后,她总喜欢使唤那里的花草要搬出去晒太阳,叫他来搬一搬。有时候叫他也不干什么,只是说,她买了好吃的东西,叫他来尝一尝。
    老保安悄悄告诉小保安,太太喜欢你了。
    小保安心里“扑扑”跳。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丈夫的劣行,凡是人似乎都知道她丈夫的劣行,她丈夫从不掩饰自己,包括在她面前。她想,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形象,他甚至会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庄园。
    有一天,她再叫小保安进那宽大的别墅,小保安就把
    她抱住了。她挣扎着。她说,你放手!她说,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小保安哪肯放。他立定是要得手了,这么一个寂寞的女人,这么一个从风月场出来的女人,只是在装腔作势,只是不想自己表现得太那个。然而,他想错了,或者说,他太急于求成,后来,她想,如果他们再多些交往,多些接触,她会不会反抗到底呢?会不会拿起茶几上那个花瓶砸下去呢?她砸得很狠,砸得小保安头破血流。
    台商老板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小保安炒了。虽然,她不能接受小保安,但还是觉得他也是想对她好。把他砸成那个样,也算是一种惩罚了,不能再把他交给丈夫处理。丈夫再不把她当他的女人,也决不允许别的男人碰她。交给他处理,他定会把小保安交给公安警察。这样,就会毁了小保安的前途。她不能因为人家想对自己好,毁了人家的前途!
    本以为,这个事总能让丈夫有所触动,以为丈夫总该珍惜她吧?你不要,可是还有许多人等着要的。哪知,丈夫却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这个*,一时半会不盯紧点,你就想找男人了!他说,我警告你,以后再给我惹这种麻烦,坏我的声誉,我马上把你赶
    出这个门!
    她对丈夫不得不彻底失望,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丈夫回心转意呢?她并不奢望他完全回心转意,只希望他能把放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均一点点给她!这就像她以前在风月场上一样,不希望男人全心全意对自己,只要偶尔还能想起她,对她好就可以了。
    她觉得自己很悲剧,觉得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却一点也名正言顺不起来。她只能守住儿子,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只有是他儿子母亲,才能留在这个家里,才能做这个阔佬有钱人的名义妻子。
    如果,没有了儿子,她还有什么呢?很显然,她会像一个跟了他十年的风月女子,花残叶败后,被他扫地出门。
    儿子是她的命,她不能失去他,她拼死也要把他抢回来!
    然而,她还是累了,不知不觉靠在沙上睡着了。

正文 第1250章 定心丸
    那台商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长时间地凝视妻子了。她还年青,还显得颇有几分姿色,那好看的脸藏在烫得一圈圈的秀里,显得有点消瘦有点憔悴,大大的眼睛这会儿合上了,那睫毛便投下长长的影儿。他想,当初,就是被她那双大眼睛迷住了,破天荒地与她厮混了那么长时间,后来,还娶了她。
    然而,妻子毕竟不能与那些风月场上,娇艳欲滴的女孩子比了。她比她们多了几分岁月的磨砺,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围着他转处处讨他欢心。他们在一起,只是过日子,只是过那种呆板而有些儿木纳的生活。他虽然比她大二十岁,但他还不安分,还需要花天酒地的丰富多彩。
    他曾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他就是喜欢那些小女孩,就是喜欢她娇艳欲滴。他说,当初,如果不是这样,她能认识他吗?能跟他在一起吗?当初,她也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就应该预知未来,就别奢望能改变他。
    老实说,小保安事件令他震动不小,想竟敢有
    人在他眼些底下动他的女人,想这骚女人竟敢背着他勾三搭四!他可以允许自己花天酒地,却不允许他的女人红杏出?。当年,他就是不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才把她包养起来。没想到,这一包养却被她缠上了,还要缠一辈子!
    儿子把他们捆绑在一起了。
    他认为,这个女人太有心计,竟怀上了他的孩子。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对她说,你别以为怀上我的孩子就能怎么样?我这人,谁也拴不住!
    她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且还是儿子。
    看着儿子傻头傻脑的样子,他却“嘿嘿”笑起来,这小子太像他了,跟他儿时那张百日照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太有心计的女人运气也太好了,一下子就打动了他的恻隐之心。
    他想,他们的儿子在她的呵护下一天天长大,先是呀呀学语,再摇摇晃晃地学走路,能跑能跳了,她便把他
    送进了幼儿园,送进了二河市最好的学校。儿子的成绩似乎一直都很好,对画画一直都很感兴趣,每年暑寒假都要去读什么兴趣班学画画,他的奖状和他的画作贴满了他自己房间的墙壁。
    然而,儿子却很怕他,每次见了他,都要躲到母亲身边,即使现在,单独和他在一起,也像老鼠见了猫。他曾想,他不能说对儿子不好吧?儿子要什么,他都满足他,儿子能读二河市最好的学校,难道是他母亲的能耐?
    相比之下,他觉得妻子倒对儿子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可为什么儿子还总围着她转呢?有一次,他心情不好,儿子又讨嫌,他随手抽了他一巴掌,儿子竟一个多月没理他。他想,他不就是在家的时间少,跟儿子的沟通少,儿子才不卖他的帐吗?才把他给予他这一切的优越归结到他母亲身上吗?
    他经常对儿子说:“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靠你母亲,你什么也没有。”
    儿子说:“他什么都不要,就只要母亲。”
    他笑着说:“你真是傻孩子,你只要母亲,就要不能住这么宽大的别墅,就不能出入小车接送,就不能读最好的学校,就要像许许多多没钱人家的孩子一样,进工厂打工,挣钱养自己,养你母亲!”
    儿子竟埂着脖子说:“我愿意!”
    他差点气晕过去,想这妻子把儿子调教得一点也不听他的话了。
    但他又不能不承认,儿子还是十分出色的。那些像他一样的有钱人经常往学校送赞助,但他们的孩子不是逃学,就是上课不专心,考试成绩总是全班最末流。哪天,儿子肩扛二道杠的中队长袖章回来,他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说:“这是我的儿子,是我的种,像我一样优秀!”
    妻子却不屑地说:“像你一样优秀,早就应该泡在酒缸里了。”
    他说:“男人泡在酒缸里是正常的!不能喝酒
    的男人,有几个能出息?”
    妻子说:“你带他去泡啊!带他去跟你那些女人猜拳*子啊!”
    他的脸便涨红了,对站在一边的儿子说:“别听你妈乱说话,我那是生意上的应酬。”
    妻子说:“放你的狗屁!”
    儿子不在的时候,他警告妻子,你别挑拨我们父子关系!妻子说,还用我挑拨吗?你这当父亲的尽到责任了吗?他说,你别以为那两道杠的中队长真是他扛回来的,如果没有我的赞助,他充其量也只是三好学生。妻子说,你的儿子能有三好学生已经不错了,我化那么多心思为什么?就是怕他像你一样,什么都没有就只剩钱了!他说,你别占了便宜叫冤枉,当初你在风月场混为什么?还不是为钱把自己都卖了。
    妻子骂他不是人,骂他猪狗不如,骂他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她说,我是贱,我是把自己卖了,我不但以前把自己卖了,现在也还要把自己卖了。她说,我那么苦,那么
    累图什么?图你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图你回来比*还*?她说,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像我们一样,不想让我的儿子像你一样。她说,她要让她的儿子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有责任感的男人!
    没有哪个父亲不想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做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这会儿,他凝视着靠睡在沙上的妻子,突然现,自己不得不要重新认识这个女人。她既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女人,又是一个不希望自己儿子迷醉钱财的女人。他想,他这一辈子为什么?除了为自己,还不就为后代为自己的儿子?他那么辛苦打拼,不就因为自己曾经受过穷,没过过好日子?他想,他虽然花天酒地,却还知道这钱财来得不易。如果儿子花天酒地,却是一点也不懂得珍惜的。
    这么想,他觉得有点愧对妻子,想这个自己一直都没上心的女人,却在为他的未来他的后代呕心沥血。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有一种想要对她好的感觉。他走过去,轻轻地抱她,想把她抱回卧室的床上。
    她惊醒了,很陌生地看着他,有点不相信他会做出那么关心的动作。
    他说:“到床上去睡吧!”
    她有点后悔,为什么就被惊醒了?即使被惊醒,为什么不能装没醒。她问:“你不是要抱我回卧室吗?”
    她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却要拿开她的手。她睡着了,还可以把她抱回去,这会儿醒来了还抱她回去,那意思就大不一样了。他看了看坐在一边,像是在打磕睡的两个警察。
    她这才想起了更重要的事,问:“还没消息吗?”
    他说:“没有。”
    她问:“他们会把我们的儿子怎么样?”
    他说:“不用担心。他们只是为了钱,不会对他怎么样。”
    她说:“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报
    了警,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她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呢?惊动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来我们家了,他们还敢跟我们联系吗?”
    他说:“这事早就惊动了。他们也知道,只要在学校把人带走,就不可能不惊动。如果,我们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反而会怀疑。”
    她说:“你就那么相信警察?那么相信政府?”
    他说:“你也看到了青山市的大领导都来了,警察都严阵以待了,只要那些绑匪出现,他们一定逃不掉。”
    如果说,一开始,他有点后悔把绑匪联系的情况告诉了警察,那么,青山市那位李常务市长的到来,却让他吃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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