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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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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我感到非常疲倦,近期少有的疲倦。

  照理说,我已经非常接近成功了,应该很兴奋才对。

  可是世事无常,丰富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一个人最接近成功时,往往也是最容易失败的时候。这绝非杞人忧天,现在就发生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有可能令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深呼吸了几口,感觉曾经受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然后,我凝视着计算机屏幕。中京市的政府新闻网上正在带状播出多则新闻,几乎所有内容都跟临时政府有关,种种临时性的措施和政策、公告满天飞,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我都不感兴趣,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其中三则新闻。

  第一个在最显眼的位置,标题是——警务处长曾宪脱离危险期,医生预估最快明日清醒。

  我摇摇头,这家伙眞是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几乎被烧成烤乳猪,居然能这么快就摆脱死神。我靠!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才能活千年吗?怎么他会成了例外?

  难道说他跟我一样,虽然贵为警务处长,其实暗中也做了许多坏事,根本不是好人?嗯,一定是这样!这年头,好人又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呢?

  看来我有必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让这个世界重新充满爱。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动着,又开始看第二则値得注意的新闻。标题是蜘蛛女侠身分曝光,身患恶疾入院治疗。

  里面的内文详尽公布了蜘蛛女侠的数据,包括名字叫凯瑟琳,职业是新闻女记者,原籍北美联盟,会说流利中文等等。她因身患恶疾,实在痛得受不了,因此向警方自首,声称自己是杀害镰刀帮吴金刚的凶手。目前警方已将她送进第一医院治疗,病情反复,随时有可能恶化云云。

  我的双眼湿润了,多好的女孩啊!唉,我眞的很想救你……眞的很想……我向老天发誓,我不只是想想而已。

  第三则新闻的标题更加醒目,是用鲜红色字体标注的,只有四个大字——紧急呼吁!

  内文是有关中京军区司令员古铭,他先前遇刺而身受重伤,由于他战争期间受过的旧伤太多,对各种药物都产生抗药性,因此多家医院都束手无策,直到送往市荣民医院后才稍微好转,但近期的手术引起并发症,导致肝部功能衰竭,目前性命垂危,必须尽快移植健康的肝脏抢救。

  然而医生检査后发现,古铭的血型非常非常稀有,令移植的难度大大增加,必须是同样血型的肝脏才能满足要求,而且最好是来自直系亲属,这样才能减少排斥反应,因此官方呼吁,希望拥有该种血型的市民前往医院捐献肝脏,称必有报酬云云。下面还附有一个医学界权威的专访,说如果再拖延下去,病人很有可能在十二小时内死亡。

  三则新闻都看完了,三个不同的人,三家不同的医院,三种不同的情况。

  我发出冷笑声。

  圈套!呵呵,当我看不出来吗?这是你们设下的圏套。

  好吧,既然你们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午夜十二点,白鸟薇独自一人站在汉白玉制作的墓碑前,默默凝视着刻在墓碑上的一男一女头像。

  她一直以为父母已经双双去世,每个月都会来墓碑前拜祭,谁知道这一切都是掩人耳目的骗局,母亲肯定还没有死,父亲说不定也以某种形式活着。

  四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丝风,天气无比闷热,也许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白鸟薇警觉地回头一看,是洪岩。他的样子颇为狼狈,上衣破裂,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白鸟薇微微蹙眉问:“你怎么来了?跟人打架了吗?”

  洪岩气哼哼地说:“我是来找你表哥朱彦雪的,但门口那些看门狗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还推了我一把,太过分了!”

  白鸟薇淡淡说:“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表妹刚才想求见,也都被拒绝了。他们说表哥需要休息,谁也不想见。”

  洪岩愤然说:“屁话,我非去见他不可!从傍晚起我就一直躲在这附近等待机会,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犯困,我想偷偷翻墙溜进去。”

  白鸟薇啼笑皆非:“那你会被打得更惨。”

  “不管多惨我都要试一试!”

  洪岩告诉白鸟薇,凯瑟琳的病情又恶化了,随时可能死亡,医院束手无策,只有请教当代最聪明的科学家、最早钻研X技术的朱彦雪院士,才有可能发现问题出在哪里,才有希望带来一线生机。

  白鸟薇沉默了片刻,说:“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她白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耽误不了你多久时间的。”

  于是两人离开墓碑,上了停在不远处的气垫车,由白鸟薇驾车向前疾驰。不到三分钟,车子停在一处半山的位置,附近也静悄悄的,看不见任何人影。

  白鸟薇和洪岩下了车,她拿起一个军用望远镜递给洪岩,叫他眺望朱家宅第。在她指点下,他清楚地看到整座宅邸都布下重重埋伏,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军警牢牢把守,所谓偷偷翻墙潜进去绝对是个笑话,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洪岩丧气地放下望远镜,焦急地问:“你是否有好办法呢?如果有的话就别卖关子了,帮帮我吧。”

  白鸟薇说:“我只有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打倒那些看门狗硬闯进去!”

  洪岩急忙问:“你有把握吗?会不会很危险?”

  “据我得到的情报,他们之中至少有七、八个男性异能人,其余也都是军队中最最精锐的战士,都手持最先进的毁灭性武器,坦白说,我没有把握一定会成功。”

  洪岩吓了一跳:“那就别去了,我不想要你为我冒险。”

  白鸟薇微笑摇头:“别自作多情!我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也要向表哥询问一件重要的事,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说完,她从车里取出两瓶红酒打开,将其中一瓶递给洪岩,说:“凌晨四、五点才是一个人最容易犯困的时间,我会等到那时候再行动,现在陪我喝点酒解闷吧。”

  洪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茫然接过酒瓶,白鸟薇主动和他碰了一下瓶口,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两人默默对飮,天上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白鸟薇望着远方的街区,说:“我喜欢这座城市,虽然它一直笼罩在黑暗中,不过我还是喜欢它。我相信终有一刻,黑暗会被驱散,这个地方会变得更美好。”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在夜色里如同星星般明亮动人。

  洪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白鸟薇,沉浸在她的美丽中。那修长匀称的美腿、饱满挺拔的胸脯、高高翘起的浑圆臀部,无一不令人目眩神驰。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团熊熊火焰在洪岩心中悄悄燃烧起来。

  他冲口而出:“等一下我和你一起闯进去,要冒险我们一起去!”

  然后他抢着打断白鸟薇的话,说:“不要阻止我,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白鸟薇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已经醉了,眼波温柔似水,娇美的脸蛋红艳似火,洪岩从来没有见过带着微微酒意的女子,竟有如此美丽的风情和如此迷人的气息,令他倍感口干舌燥,身体某个部位已经产生明显的变化。

  天际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几秒后便接连不断响起雷声。

  不知道究竟是谁主动,在雷声最响的时候,白鸟薇和洪岩已经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她坚挺的乳峰紧紧压在他宽广的胸膛,一阵阵淡淡的芳香从她身上传来,那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让洪岩激动得颤抖起来。

  白鸟薇两手勾着洪岩的脖子,仰起头,眼睛紧紧闭着,眼睫毛轻轻眨动,像是害羞又像是挑逗,醉红的脸颊、微微翕动的小嘴,都充满无尽诱惑。

  洪岩低头痛吻着她,舌头顺利撬开双唇探入她口中,那光滑柔软的香舌立即迎上,与洪岩的舌头亲密地吸吮、缠绕。

  不知吻了多久,两张嘴始终没有分开。洪岩的右手掀开白鸟薇的牛仔衣,从腰间伸进去,触摸着光滑细腻的肌肤,再向上探去,隔着眞丝胸罩握住饱满的乳峰。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胸罩,准确地找到微微发硬的乳头,熟练地捻弄挑逗起来。

  又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随之呼啸,瓢泼大雨骤然浇下,洒在忘情拥吻的男女身上,非但未能浇灭心中的热情,反而如火上加油般激起强烈的欲望。

  洪岩一边痛吻着白鸟薇,一边用双手探索她的身体,右手索性探入胸罩,攻占少女的高地,左手则隔着牛仔短裤,忽重忽轻地揉捏着她丰满的臀部。在他的上下夹攻下,白鸟薇的身体一阵阵颤抖,俏脸愈来愈红,动情的鼻息声清晰可闻。

  大雨倾盆而下,很快便将两人全身完全打湿。白鸟薇突然露出害羞的表情,推开洪岩,打开车门钻进气塾车内。

  洪岩顿时有种极度空虚失落的感觉,不假思索地追了过去,也进入车内。

  车门啪的关上,几秒钟后又突然打开,一件件衣物被丢了出来,逐一扔在雨地中,然后车门再次关上。

  车内的座椅已被放平,成为一张“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在黑暗中摸索着,再次互相搂抱着,躺在“床”上狂吻对方。

  洪岩贪婪地捉住白鸟薇的小嘴,吸吮她香甜的津液,两手在她曲线优美的身体上不停探索。白鸟薇也比刚才更加主动、更加火热,娇滑的香舌递入洪岩的口内,像蛇一般灵巧地挑弄吮吸,同时还大胆地伸手握住他的男根,先是柔柔地触摸阴囊,接着握住坚硬的棒身上下套动。

  洪岩舒服地长出一口气,喘着气夸奖说:“眞不赖,手法比上次进步多了。”

  白鸟薇顽皮一笑,忽然重重捏了一下洪岩的肉棒,令他痛得龇牙咧嘴。但没等他抗议出声,她却又主动俯下头,爱怜地亲吻着差点软下去的棒身,并伸舌轻舔粗大的龟头。

  随着她的动作,一阵阵强烈至极的愉悦,从洪岩的小腹下一直荡遍全身。他激烈地喘息着,沉浸在美妙的温柔乡中。

  黄豆大的雨水不断敲打着车窗玻璃,隆隆雷声在天际回荡。

  片刻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形成69式,洪岩掰开那两条修长浑圆的美腿,唇舌凑上双腿间的神秘部位。

  白鸟薇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声,一开始还能勉强继续替洪岩口交,到后来什么也顾不得了,仰着头紧闭双眼,尽情享受对方带给自己的快感。

  洪岩施展出全部技巧挑逗着她,舌头熟练地刺激着敏感的阴蒂,再探入桃源洞口舔弄。他心里有着想要令白鸟薇快乐的强烈念头,因此无论是口中的亲吻还是双手的爱抚,都极其温柔且十分耐心,务求将她的快感彻底引发出来。

  渐渐的,白鸟薇的呻吟声愈来愈高亢,她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两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自己的胸部。从丛林里潺潺流出的泉水,充分表明她是如何地欢快兴奋,赤裸的肌体不安分地扭动着,双腿绷得笔直,一会儿紧紧夹住洪岩的脑袋,一会儿又大大张开。丰满的屁股一下一下向上挺动,似乎还嫌他的舌头不够深入。

  在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雷声中,热血沸腾的洪岩翻身压住白鸟薇,昂扬之物一往无前地挺进美妙的肉体。虽然已有大量爱液润滑,但那紧凑狭窄的腔道仍令肉棒举步维艰,每前进一点都要付出极大努力。

  白鸟薇紧蹙双眉,呻吟声中带着一些难以抑制的疼痛,但她的双手却仍是紧紧搂抱着洪岩的身驱,尽力承受,配合他的突破。

  当洪岩终于完全占领目的地时,肉棒分明感受到突破一层薄薄的阻碍,这令他无比兴奋!他感觉自己彷佛是一座瑰丽宝库的探索者,在无尽的愉悦和欢喜中,经历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而白鸟薇的身体也完全向洪岩开放,让他能够深入她的最深处。她的喘息令洪岩兴奋,她的呻吟令洪岩心跳不已。她的肌肤如火一般炽热,她再次挺动性感结实的臀部,主动配合洪岩进入,两条光滑圆润的长腿盘在洪岩的腰上,每当洪岩从她体内退出,她就急切地用力勾拌,而当洪岩猛烈插入她最深处时,她就在销魂的呻吟声中收缩最娇嫩的部位,让两人都享受到最强烈的摩擦刺激。

  又是接连两道闪电在车窗外掠过,刹那间车内亮如白画。

  白鸟薇的裸体像最优美的雕塑般展现在洪岩眼前,她的粉颊上写满极度的欢愉,美丽的眼眸里尽是迷乱的春意,和洪岩紧紧相缠的肢体上到处都是晶莹的汗珠。

  她的体质显然相当敏感,没有多久就全身绷紧,嘴里发出无意识的连串吟唱,而阴道却是阵阵收缩,似乎想要将粗大的肉棒完全吸进去一般,很快就达到高潮。

  洪岩却是尽力忍受想要爆发的冲动,先暂停下来,和她保持着最亲密的交合姿态,静静等待她恢复过来。等白鸟薇渐渐回过神时,他突然又再次疯狂起来,向她发起更深、更快的进攻,令她在自己身下扭动、娇喘、呻吟,一次又一次放纵自己的灵与肉。

  终于,男人的意志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将白鸟薇的双腿扛上肩头,一边尽情爱抚着她的美腿丰臀,一边尽力将肉棒插到最深处。而白鸟薇也感觉到洪岩的冲动,竭力挺动腰肢配合着他的动作。肉棒在极度愉悦下弹跳着爆发了,将积蓄已久的精华全部送入白鸟薇的子宫。那种爆炸般的感觉和强力冲击的感受,令一对男女同时攀登上快乐的顚峰。

  不知何时开始,雷声和闪电都已无影无踪,大雨也渐渐变小,只有少数雨丝飘摇。

  车门打开,一条雪白浑圆的长腿伸出,赤足踏在潮湿的地面上,接着赤身裸体的白鸟薇下了车,缓缓捡起湿透的内外衣物拧干,放在气垫车的电热设备上供烤。

  洪岩也下了车,神采飞扬,伸臂从后搂住她,问:“什么时候行动?我现在状态好极了,我们一起行动吧!”

  白鸟薇说了声好,在洪岩怀里转过身,又主动与他接吻,然后她的手掌猛然切在他的后脑上,看着他软软昏倒,再把他搬回车里放在椅子上。

  半小时后,衣服烤干了,白鸟薇穿回衣物,徒步走向朱彦雪的宅邸。

  她以最原始、最正面的方式“硬闯”,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蔷薇镖解决所有制高点上的狙击手,接着又迅速杀开一条路,将训练有素的军警们打得七零八落后,便闯进宽敞的院落内。

  但随着多个男性异能人加入战圏,形势顿时发生逆转。

  他们当中有全身坚硬无比的“钢铁人”,虽然笨重,但却无坚不摧;有柔软无比的“液态人”,拳脚招呼在他身上,就像打入水里,几乎不起作用;有怪异莫名的“支离人”,四肢和躯干能随时分离,从古怪的角度发动攻击;还有全身带电的“电人”,举手投足间都能释放出致命的高压电。

  白鸟薇施展变身手段,一会儿飞上半空,一会儿俯冲地面,修长的美腿左踢右踹,奋力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势。这些异能人的身手和本领都不如她,但联合起来却能互相支持,发挥出最强大的作战威力。

  包围圈逐步缩小,一道又一道伤口出现在白鸟薇的胴体上,虽然不断自我愈合,但速度却愈来愈慢。她的身手渐渐不复之前敏捷,步履也开始蹒跚,但她的神色仍十分冷静,眼神也分外坚定,对敌手们的狞笑辱骂充耳不闻,继续以全部力量和他们周旋。

  啪的一声,洁白羽翼被钢臂扫中,左翼几乎折断。白鸟薇双眸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现在她已失去飞翔的能力,被逼入贴近墙壁的死角,再也没有能力反败为胜,就连突围都成为妄想。

  这群异能人显然得到“格杀勿论”的命令,出手绝不留情。因此白鸟薇又接连挨了几下重击,身躯摇摇欲坠,再也支撑不下去,彷佛已经听到死神的脚步声。

  但在这危急关头,传到耳朵里的却是响亮的喇叭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辆气垫车以疯狂的速度疾驰而来,撞飞六、七个猝不及防的敌手,紧急煞车停在她身边。

  副驾骏座的车门打开,洪岩探头对她吼道:“上车!”

  可惜话音刚落,整辆车就被钢铁人虎吼着掀翻,洪岩狼狈地从车底爬出来,被支离人的手腕一把捏住脖子,将他整个人怜了起来。

  白鸟薇惊叫来救,但却被其余的人紧紧缠住,而且再次接连中招摔倒在地,同时洪岩也被狠狠掷了出去,与她摔在一起。

  两人的身躯紧贴,手互相握着,一时之间都站不起来,异能人们恶狠狠地逼上前来,准备送这对鸳鸯归西。

  这一刻,时光彷佛凝固,洪岩和白鸟薇彼此凝视着,眼神中都满含深刻的感情,千言万语都尽在不言中。

  去死吧!异能人们狞笑着发出最后一击。

  在这命悬一线的刹那,洪岩脸上忽然浮现毅然决然的神情,勉力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古怪至极的事情发生了,异能人们的动作蓦地停顿,彷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呆立不动,过了十几秒后,又不约而同地以极慢的速度垂下手,缓缓向后倒退。

  白鸟薇惊耗地望着这一幕,喃喃说:“这是怎么回事?”

  洪岩闭着眼睛紧皱眉头,手指不断揉着太阳穴,哑着嗓音说:“我控制住他们了,你快……行动!”

  白鸟薇的眼睛亮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你能用脑电波控制别人?天啊,你眞的能做到!”

  洪岩睁开眼睛正想说话,但异能人们也同时挣扎起来,似乎随时可能摆脱那道无形的束缚。他急忙吓得闭上眼,一脸痛苦地继续“遥控”这些对手,挥手示意白鸟薇千万别干扰自己。

  白鸟薇深深望了他一眼,撑起身体,迈开大步奔进主楼。

  接下来的几分钟,就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洪岩和异能人们展开一场无声的厮杀,不断争夺对多个大脑的控制权,不时有人发出吼叫声,目露凶光狠狠瞪着洪岩,恨不得立刻杀死他。

  支离人脱离躯体的两条手臂,更是在本能驱使下逐渐向洪岩移动,想要再次扼住他的喉咙。

  洪岩的呼吸愈来愈沉重,全身轻微颤抖起来,显然已经损耗大量精神,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幸好白鸟薇很快就赶了回来,背上背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正是朱彦雪。

  她吃力地将气垫车翻过来,将朱彦雪放进后排座位,再把洪岩也扶上车,然后跳上驾驶座发动车子,歪歪扭扭地行骏出去。

  几乎耗光脑力的洪岩立刻瘫软下来,仰靠在座位上不断喘气。

  原本呆立的异能人们顿时恢复自由,怒吼着拔步追来,有些人还抓起枪械连连开火,数十发子弹呼啸而来,将气垫车的后窗玻璃打得粉碎。

  洪岩慌忙蹲下身,将朱彦雪的躯体打横放在后排座位上,再用安全带固定好,然后狼狈地从空隙爬到前排,缩头躲在副驾驶座下面闪避子弹。

  好在白鸟薇驾驶技术高超,冷静地将气垫车以3形左右迂回,很快就愈驶愈远,将敌人远远抛在后面。

  洪岩这才惊魂未定地坐直身体,目光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座上仍然昏迷的朱彦雪,目光中有某种异样的神采。

  白鸟薇却是一边驾车,一边侧目仔细观察着洪岩,淡淡说:“你能解释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能控制其他人?”

  洪岩苦笑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面临死亡威胁时,体内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了吧。看来錬刀帮那些家伙并没有说错,我的确也是机器人。”

  他把曾被錬刀帮掳去,以及对方不断试探他能力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诉白鸟薇。她听完后沉默许久,突然把气垫车停在路边,叫洪岩下车。

  洪岩闻言愕然,白鸟薇说:“我们必须分开走,要不然万一对方追上来,我们就都死定了。”

  洪岩一笑:“你想自己驾车引开追兵,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们应该同生共死!”

  白鸟薇的眼眶红了,忽然发起脾气:“谁愿意跟你同生共死?我不想多你这么一个累赘,你给我滚出去!”

  洪岩愣住了,继续说:“我不会成为累赘的,我可以用我的超能力帮你。”

  白鸟薇用嘲笑的口吻说:“算了吧,如果你的超能力眞的有用,那你现在就用脑电波控制我,让我改变主意吧!如果你做不到,就自己滚吧。”

  洪岩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但仍控制着自己说:“你用激将法也没用,反正我不会滚。”

  “不滚也得滚!”

  白鸟薇失控般叫着,抬起长腿一踹,先将副驾驶位的车门踢开,再把洪岩整个人踢出去。

  洪岩惊怒交集:“小薇,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鸟薇沉着脸不答,关上车门,挥手抛出一个随身碟,洪岩随手接住。

  “这是我表哥私底下的最新研究成果,你赶紧到医院照方配药,应该就可以缓解那位凯瑟琳小姐的病情了!”

  白鸟薇说完便驾车绝尘而去,片刻后就消失在视线中,只剩下洪岩一个人站在街角,眼中露出被抛弃的痛苦和受伤的神色。任凭细细的雨丝洒落在脸上,再流淌到嘴角边。

  为什么雨水会是苦涩的,是因为其中混着泪水吗?

  一辆空置的出租车缓缓经过,洪岩猛然回过神来,表情变得毅然决然。他招手拦下出租车,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开车。
TOP Posted: 05-04 20:16 #10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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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凌晨四点十五分。

  中京市协和医院门口,突然闯进一大群不速之客。他们人人批麻戴孝,臂缠黑纱,其中四个人抬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其余的人则高举横幅和标语,大声喊着口号,情绪十分激动。

  警卫闻声过来阻止,和这群人发生激烈争执。他们声称自己的亲人死于医疗事故,要院方给付巨额赔偿金,而且还要院长和医生出来磕头道歉。

  警卫们自然不肯答应,双方说僵了以后开始爆发肢体冲突,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很快的,双方都有人负伤流血,令事态更加不可收拾。

  埋伏在医院附近的扫黑组警员们见状,赶紧将这个突发情况,以对讲机汇报给坐鎭指挥的朴永昌。后者淡淡一笑,吩咐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命令附近巡逻的巡警出来制止这场闹剧。

  闹事的人群看到巡警来了之后,鼓噪得更加大声,但现场秩序总算稍有恢复。

  与此同时,几十个衣着暴露的美女悄然出现在夜色下,从不同方向逼近协和医院。

  终于来了!

  扫黑组警员们精神一振,也从各自藏身的地方迎了上去,每支小分队都瞄准各自的目标。

  但却没有人注意到头顶的天空,有几双巨大的黑翼在滑翔,上面坐着满脸络腮胡的罗豫,正用居高临下的姿态观察下方的情形。

  凌晨四点半。

  距离中京市荣民医院不远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用围巾遮住脸颊的古森正手持话筒,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形,一边低声打着电话。

  “我已经査清楚了,你父亲的确在VIP病房里。”

  话筒里传来一道谨愼疲惫的声音:“周围有二十个军装和十个便衣,其中一半都是异能人,就算是一只苍蝇想偷偷飞进去,都不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所以我才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帮不了你,我残废以后就已经转调文职,这几年来我甚至没摸过枪。”

  “但是现在正在医院里巡逻的那些警员,有好多都是你当年的手下,对你忠心耿耿!你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可以了!”

  “抱歉,我不能这么做,这会毁了人家的!”

  古森闷哼一声,冷笑说:“那你是不是想毁了你自己……还有你老婆?”

  “……”

  话筒那头的男人大口喘着气,显得十分愤怒,但片刻后还是软了下来,无可奈何地答应古森的要求。

  古森将声音压得更低,双方又对答数句后,他便挂断电话。

  荣民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瘸着一条腿的劳正警司也放下手机,神色惨然。多位警方的技术人员正围在他身边,操纵着复杂的仪器。他们对旁边观看的施识鹰摇了摇头,示意由于时间太短,未能追踪到来源。

  施艳鹰嗯了一声,并未觉得失望,对方显然是个非常小心翼翼的人,这种情况本就在意料之中。

  她拿起对讲机,只下了一道命令:“鱼儿即将出现,各单位准备收网!”

  电话亭里,古森嘴角浮现讥诮的笑容,喃喃自语:“你以为我会这么蠢吗?嘿……别太小看我了……我也有我的异能!”

  他说完后又拿起话筒,取出几枚硬币塞进投币口,拨通第一医院的急救号码。

  “荣民医院吗?这里有个人被抢匪打破脑袋,流了好多血,马上就要死啦,你们快来救他……我?我只是个过路人,出于好心才打电话给你们,这种麻烦我才不想惹上身呢。不管你们来不来,我都会马上离开……地点?就在距离你们院门口不远的地方……”

  再次挂断电话后,古森走出电话亭,从大衣里取出一大袋类似血浆的液体,倒满自己身体,再捡起一块石头,重重敲击自己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然后他流出眞正的血液。

  古森面不改色地将石头抛远,忍着疼痛躺在地上。

  不到三分钟,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在他身边停下。两名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跳下来,赶紧为血泊中的伤者急救,但是他的心跳却迅速衰弱、减慢。

  医务人员慌忙将他放上担架,抬进救护车里,风驰电掣地驶回医院。

  急救室里马上展开抢救,但男人实在伤得太重,不仅头部遭受重创,五官被石头砸得稀烂变形,而且全身多处骨折,因此很快就停止呼吸,一命呜呼了。

  由于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身分证明文件,院方只好报警处理。但警方的探员虽然遍布整个医院,却都在忙一个“大任务”,暂时无暇处理这种“小事”,因此院方只好先将遗体运到太平间的冰柜里,等警方忙完了再协商处理。

  等医务人员离开太平间后,冰柜突然无声无息地自动打开了。

  寒气缭绕中,已经死去的古森赫然复活!他坐起身,跨了出来,原本稀烂的五官居然已全部恢复原状,体内断折的多根骨头也都全部归位,就好像从来没有受伤过一样。

  这就是他所拥有的异能!与霸王花的自动愈合能力有着惊人的相似度,甚至更加神奇。

  他悄然打开太平间的门,警戒地向外望了几眼后,闪身而出。

  就在这同一时刻,洪岩站在中京市第一医院的门口,脸上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他缓缓抬手,食、中二指轻触太阳穴,眉头皱起,彷佛在用全部脑力完成某件事情。这令他整个人骤然变得须发微张,就像被注入某种神奇的魔力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夜色依旧深沉,大雨已经停了。

  我的心情犹如古井般平静,虽然我还有很多牵挂,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其他事情都要先暂时放下,集中注意力,才有望成功完成计划。

  此刻我已经来到这间医院内部,处身的位置是住院大楼,与我此行的最终目标不算远,但要接近却是困难重重。

  因为在目标的四周围,有众多第一流的警员和特工守护,而且还设下不少陷阱,就等着“鱼儿”上钩。

  幸好我也不傻,不会那么轻易上钩。

  我花了不少心思和代价才混进医院,经过一连串的周密伪装,但如果对方严格盘查,我也很难装下去。好在这间医院实在太大了,医生、护士、工友、警卫、病人,加上家属,足有数千人之多,他们无法逐一核对每个人的身分。大概也怕打草惊蛇吧,所以只是严密把守几个重要地点,并未对整间医院采取防范措施。

  老实说,这件事的难度太大了,今晚是否能顺利度过难关,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我不是神。

  但怎么也得放手一博!

  我又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看看时钟,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再过半小时就要天亮了。

  突然,住院大楼附近出现一条人影,跃入我的眼帘。我精神一振,这正是我要等待的人。

  轻轻推开窗户,我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顺着墙壁向地面滑去。虽然距离地面足有十二层楼高,而且没有任何水管、扶手可供借力,但我还是凭借天赋的本领,滑得潇洒而自如。我相信就连以攀爬能力着称的红棉女警,也未必能比我更轻松、更敏捷。

  双足踏上地面后,我四顾无人,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目标。

  但就在这时,我心里蓦地升起警兆,这是一种天生的警觉,告诉我似乎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丝毫没有犹豫,我马上放弃行动,以同样快的速度向后倒退,再沿着墙壁向上攀爬,回到原来那间病房中。

  刚关上窗户,敲门声就突然响起。

  我整了整衣着,打着哈欠,尽力扮出刚被吵醒的模样,走过去打开门。

  一个身材极其高挑,有着一双修长纤瘦美腿的女郎站在外面,一脸得意的表情。她是施艳鹰!

  我的心沉了下去,但表面上却尽力不露丝毫异常,装出愕然状问:“小姐,你找谁?”

  “找你呀!”

  施识縻不由分说地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

  我继续装傻,迷惘地说:“我不认识你……”

  施艳鹰意味深长地笑了:“但是我认识你,你就是擒——兽——男!”

  寂静的石室里,白鸟薇静静凝视着昏睡的朱彦雪,眼神十分复杂。

  这男人的睡容很安详,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彷佛永远也不愿意醒来。

  一身黑袍的龙舌兰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轻声说:“只要用恰到好处的电流刺激大脑,他就会马上醒过来了。”

  白鸟薇黯然说:“我知道,但我想让他自己醒来。”

  龙舌兰点点头,取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阿艳传来消息,擒兽男已经中计落网了!”

  白鸟薇淡淡说:“是吗?恭喜她。”

  “阿艳还说擒兽男的眞实身分,是个大家都绝对猜不到的人。”

  “是的,我知道。”

  龙舌兰凝视着白鸟薇:“小薇,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擒兽男是谁了?”

  白鸟薇先是摇头,然后点头,脸上浮现出很奇怪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后才说:“这么说吧,我早就知道阿艳认定的那个人是谁!”

  陈售坐在计算机前,十根指头劈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嘴里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咧着嘴巴傻笑。

  “大魔王……别再逼我了好不好……求求你……别再逼我了……”

  不远处有两名警员看守着他,低声议论。

  “这家伙是怎么了,是不是神经不太正常?”

  “肯定是啦!听说他痴迷于写色文,写多了以后就发疯了。”

  “他现在写的也是色文吗?”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上面吩咐给他这台电脑,他爱写什么都行。”

  “走,过去瞧瞧他在写什么。”

  两名警员悄然走到近前,只见计算机屏幕上的文件文件已经写了好几页,最上方是四个大字的标题,然后是密密麻麻的内容。

  他们饶有兴趣地默读下去。

  作者的话!

  如果这是一部侦探小说,身为作者,我现在应该写下这样一行字:给读者的挑战书。

  然后用故作神秘的语气,请大家猜猜犯人是谁。再用更加神秘的语气提示,指出所有的线索都已隐藏在前文中,如果读者有认眞去看,到此刻应该已经能猜到眞相。

  不过很可惜,我不会这么写,因为它不是侦探小说,而是眞正的纪实报告。我想写下的是另外一行字:给读者的道歉书。

  确实应该道歉,本来这个故事不会这么早结束的,但由于不可抗拒的因素,令它不得不提前走向尾声,所以很多内容都进行严重压缩和大幅删减。

  我不想再浪费宝贵的篇幅啰嗦了,只想小心翼翼地提醒一句,如果你已经坚持看到这里,那么接下来无论你看到多么荒谬的剧情,心里多么失望,多么想对我骂“三字经”,也请你先看完再说。

  我向你保证,该有的东西全部都会有,结局是我们大家都喜欢的大团圆。

  至于你信不信,由你,我自己反正是信了。

  最后,我要在这里庄严地竖起中指,以我那伟大奶奶的名声发誓。

  眞相……绝对不会只有一个!

  再来一次最后:在刚才那两句恶搞的句子里,我给了最后一个暗示。

  但是我认识你,你就是擒——兽——男!

  施黯鹰笑吟吟地看着我,那得意的目光,就像母魔看着已经抓到爪子里的猎物。我呆了几秒后,也露出笑容说:“想不到第一个识破我眞面目的人,居然是你!你眞的很厉害,我要为你鼓掌!”

  “过奖、过奖,其实我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施艳鹰边说边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我,啧啧赞叹说:“你的身材眞是太诱人了!黄金比例的三围,已经超出人类能够想象的极限,让我又羡慕、又心动。”

  我诧异地看着她,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施黯魔直勾勾地看着我,用梦幻般的语气继续说:“唉,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应该想到的。除了传说中的‘冰兰女警’之外,还有谁能拥有一具如此完美,足以令天下所有男人疯狂的魔鬼胴体呢?”

  我总算听明白她的意思,觉得十分好笑,难道这女人把我错认为“冰兰女警”了?我靠,这眼力也太差了,她的“鹰眼”该不会是严重近视兼高度散光了吧?于是我善意地提醒她:“你错了,我是传说中的变态色魔擒兽男,没有什么黄金三围,只有一根粗大的肉棒。”

  施黯魔耻笑:“得了吧,别故弄玄虚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这的确令人难以置信,谁能想到呢?擒兽男居然是个女性,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冰兰女警,但这偏偏就是事实的眞相!”

  龙舌兰愕然说:“什么?冰兰女警就是擒兽男?这不可能!阿艳一定是弄错了。”

  白鸟薇平静地说:“为什么不可能?你仔细看看那份陈售所记录的《擒兽男的自白书》其实就能明白,里面有很多细节,都证明所谓的‘色魔’是女性。”

  龙舌兰面纱后的目光闪烁,疑惑地说:“有吗?我看过好几遍了,全文都是用第一人称写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自称是女性啊!而且他详细记录了每一次的强暴过程,文中的‘我’明明有男性生殖器官!”

  “那不过是一根极度仿眞的人造生殖器!”

  白鸟薇说:“所以在任何人面前,擒兽男都不肯脱下那身黑武士的装束,就算是强暴时都不例外。那身装束的作用,绝不是要遮挡魔窟内的致命射线——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那种射线——唯一的作用,是为了掩饰她那玲珑浮凸的身材曲线,掩饰那根生殖器并不是天生长在身上的人体组织。”

  龙舌兰伸手打开手提电脑翻找着《自白书》面纱后吐出半信半疑的嗓音:“我记得擒兽男强暴夜莲时,曾经脱下过面具……”

  但当她重新看了一遍内文后,却是哑口无言——当时夜莲的双眼处于“夜盲”状态,根本看不见施暴者的五官。

  但几秒后龙舌兰忽然又说:“不对,内文多次写到擒兽男达到高潮后,喷射精液‘中出’夜莲她们,这又怎么解释呢?”

  “这很容易理解,你再仔细看看每一次‘中出’时的描写,从来没有出现过‘射精’、‘精液’、‘阳精’等等字眼,用的都是‘洪流’和‘热流’。根据《冰峰魔恋》的记载,冰兰女警的体质非常敏感,高潮时会极其猛烈地‘潮吹’。她戴上人造生殖器强暴夜莲她们时,其实是在极度的愉悦中‘潮吹’泄身,然后被生殖器内的装置积蓄汁液后,喷进夜莲她们的体内。”

  龙舌兰怔住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白鸟薇继续解释:“这个伪装本来很巧妙,但在阿艳面前却露出马脚。因为阿艳是女同性恋者,一直跟尹茵等多名女性保持肉体关系。阿艳自己经常使用最新款式的人造生殖器,对各种产品都了如指掌。当擒兽男当着阿艳的面强暴我姐姐时,阿艳凭借‘鹰眼’和丰富的鉴别经验,发现甲胄里亮出的是一根‘假货’,这就是她所谓‘擒兽男的最大秘密’。”

  龙舌兰又沉默了半晌后,苦笑说:“就凭几场强暴场面的描写,你就得出如此惊人的结论,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也许一切都只是个巧合呢?”

  “当然不是单凭这些,我还有其他证据。”

  白鸟薇说完后,取出一只随身碟插入计算机,播放出一段影片。

  这是中京电视台制作的新闻短片,内容是半年多前举行的“中京市业余攀岩男女混合赛”,十二名身穿运动服的选手正准备比赛。

  镜头拉近后逐一特写,可以看到红棉是九号选手,罗豫是七号选手。他们做完简单的热身运动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龙舌兰看了片刻,没看出哪里不对劲,白鸟薇将影片倒退回去,示意她仔细听场外观众的对话。

  只听观众们都在议论要买哪个选手赢,有人说“想买七号赢”,也有人说“九号是大美女,就买她了!”,还有人说“但是我想买十二号耶,那个妞身材更好,奶子很肥……”

  龙舌兰全身一震,十二号!奶子很肥!她惊疑不定地盯着屛幕,等镜头扫到十二号选手时,立刻将之定格、放大。

  屏幕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虽然刻意别过脸躲避镜头,但还是从侧面瞧见她是一个身材极其火爆的女郎,有着一对极其丰满的巨乳,正是传说中的冰兰女警!

  原来冰兰女警那天也在现场,而且也以业余参赛者的身分加入比赛。难怪她对红棉的本领和弱点一清二楚,原来是早就近距离观察过了。

  龙舌兰苦笑一声,闭上眼,似乎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惊人的眞相。

  过了好一会儿,她沉吟着问:“阿艳说在城市大学里也见过擒兽男,当时冰兰女警又是以什么身分混进去的呢?”

  白鸟薇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胸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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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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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窗外仍漆黑如墨,病房内的灯光微微闪烁着,洒在冰兰女警的身上。

  施艳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锐利的鹰眼彷佛穿透重重衣料,直接将对方一丝不挂的裸体尽收眼底。

  天啊,这个美女绝对是上帝的杰作!尽管穿着最普通的中性化衣裤,但那成熟惹火的曲线仍呼之欲出,胸前的厚厚毛衣也遮盖不住巍峨高耸的双乳;修长健美的双腿挑不出丝毫瑕疵,令同样以美腿闻名的施艳鹰都忍不住自惭形秽;丰满浑圆的屁股更是无可挑剔,隆起的弧度凸显出惊人的弹力,结实的臀肉完全没有下垂的迹象。

  这具堪称地球上最魔鬼的胴体,一望而知正处于女性最黄金、最成熟的年龄,每一个部位都散发出纯天然的性感诱惑力。时光彷佛在她身上停顿,令她能永远保持住这种完美。

  当然,严格来说,这并不完全是上帝的杰作,科技的力量也是重要因素之一。正是因为进化成转基因人,再加上被“冰冻封存”二十多年,因此她才没有呈现出与眞实年龄相应的衰老。

  不过,如果仔细地观察,还是能够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至少她的气质充满沧桑感,脸色也过于惨白,大概是常年不见天日和戴着面具的缘故。而她的容貌似乎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惊艳美丽,更没有聪慧机智的神采,眼神在大多时候都是厌倦而冷漠的。

  但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偶尔会突然绽放出狂热的光芒和迷人的风采,就像会说话似的,将她无限热情的一面完全展现出来。

  施艳鹰清楚地记得,那天当她第一次见到冰兰女警时,就是先被她的眼神吸引住,然后才注意到她的完美身材。

  当时施艳鹰和海蜜儿商量了一个计划,准备在城市大学里采取行动。海蜜儿为了向古森告假,要求施艳鹰代为寻找一位胸模做候补。她找了好几个都不满意,正在发愁时,无意中瞥见有个美女正在城市大学门口发呆,仔细打量后,她不由得惊叹这正是最理想的人选,于是主动上前搭讪。

  两人很快聊了起来,虽然彼此都没有说眞话和透露眞实身分,但施艳鹰却从那一刻起就对冰兰女警“一见钟情”,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将这尤物“追到手”。

  当然她并没有忘记“先公事后私事”,在她努力说服和金钱攻势下,冰兰女警爽快同意去学校里充当一次临时胸模。

  之后古森到校门口接人,将冰兰女警带进学校。施艳縻原本打算完成这次任务后就展开追求,不料海蜜儿居然被绑架,接着又发生一连串变故,令她无暇抽身,甚至无暇想起这件事。

  一直到狼山的密林里,施艳鹰发现擒兽男亮出的是假阳具,并怀疑他其实是个女人时,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突然泛上心头,经过反复回想和推测,她终于得出一个最大胆的结论——自己遇到的那位胸模就是冰兰女警,也就是擒兽男本人!

  于是施艳鹰循着这个方向展开调査,又发现更多线索,其中最重要的线索就是古森的“死亡”。据调查,在城市大学门口的出租车爆炸事件中,古森因而身亡,但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重大疑点!

  施艳鹰推测,古森是当晚和那位胸模接触最久的另外一人,很有可能是他也发现她在某些地方不对劲,或是掌握某个关键证据,害怕遭到灭口但又不想向警方求助,所以才伪装死亡躲藏起来。

  接下来从海蜜儿的计算机里,施艳鹰又得悉古森是军区司令古铭的儿子,当即想出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并在朴永昌配合下得以顺利实施。

  这个计划一共要引出是两条“蛇”,“大蛇”是擒兽男,“小蛇”是古森。按照警方高层的指示,各大网站每天不间断地刊登关于军区司令古铭的新闻,内容半眞半假,目的就是要引两条“蛇”上钩。

  古森是在凌晨四点五十分被捕的,施黯魔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撬开他的嘴巴,了解到许多之前未能掌握的内幕。

  原来古森虽然是古铭的私生子,但父子关系一直不是很好,而“方块八”藤井三郎和庞杰却视古森为重要筹码,最近一年更用巨额金钱将他收买,要他在城市大学里出任讲师,暗地里则负责回收因病死去,由各大医院捐赠的转基因女性遗体。有时罗豫还会把一些失控的性奴直接处死,也是运到城市大学的实验室进行解剖。后来他们担心罪行败露,索性人为造成一场火灾,毁灭现场所有证据。

  其实古森本人既非科学家,也非黑社会成员,根本没有必要找他来承担这项工作。但庞杰等人深谋远虑,故意将古森拉下水,为的是将来万一阴谋败露,可以用他当筹码,逼迫司令员古铭就范。

  不过古森也不是傻子,后来逐渐察觉他们的企图,再加上无意中撞破擒兽男的秘密,感到无比惊恐,因此精心策划一场爆炸伪装死亡,以便逃离这一切。

  不过,当古森得知父亲遇刺后命悬一线时,明知是陷阱,仍毅然决然前往医院,想要拯救父亲的生命。

  为了避过埋伏在医院内的众多警员,古森自以为是地采取不少措施。其实他多年来都一直担任“风月网站”的高级管理人员,很早之前就已注意到表演“水中脱困”的芙蓉女警,又从罗豫口中证实她是霸王花成员,丈夫是扫黑组的前警司劳正。

  急昏头的古森决定兵行险着,第一时间联系上劳正,威胁他帮助自己混入VIP病房救走父亲,再转到其他私立医院治疗,否则就上网公布芙蓉女警参与色情表演的种种铁证,彻底毁掉夫妻俩的名声。

  劳正接到电话后虽然气得要命,但却没有失去警务人员应有的冷静。他假装屈服以稳住对方,暗地里则迅速通知上司。

  于是施艳鹰立刻展开周密部署,古森利用自身的异能“装死”,此举虽然出乎大家意料,但警员们毕竟技高一筹,将计就计,最终在VIP病房门口将他生擒活捉,之后又软硬兼施,强迫这条“小蛇”扮演诱饵,去把“大蛇”引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果然一如预料,擒兽男也是早就注意到关于古铭的新闻,生怕古森落入警方掌握,招供一切后泄漏自己的秘密,因此也悄然潜入第一医院,准备在他被擒前抢先杀人灭口,殊不知却跌入警方的圈套。

  施艳鹰得意地说完整个经过,冰兰女警的面色却很平静,叹了一口气,说:“没错,我的确中了你的计,但我确实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你要找的是‘冰儿’,她也跟着我一起来了,不信你自己问她吧。”

  施艳鹰嘲笑说:“到了这种时候还嘴硬!好啊,你把你的‘冰儿’叫过来跟我见面,我们当面对质。”

  “没问题!”

  冰兰女警转头看着病房内的一角说:“冰儿,出来吧,你自己跟她说说,你是什么身分?”

  她的表情无比认眞,以至于施艳縻在那一瞬间信心有些动摇,怀疑自己是否眞的搞错了,也不由自主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一眼,但除了看到墙上所挂的一面镜子之外,并没看到任何人。

  不好,上当了!

  施艳鹰一惊,以为对方是要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以便偷袭,下意识向后急跃,摆出应战的架势。

  但冰兰女警根本没有攻击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一种恍惚而茫然的表情,轻声说:“是!主人。冰儿是您的性奴,永远都是。”

  施艳鹰毛骨悚然,背脊泛起一股凉气。

  和眼前这个女人交谈到现在,施艳鹰觉得她虽然性感而完美,但也有美中不足之处,那就是她的声音实在难听。事实上,在城市大学门口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有这种感觉了,当时施艳鹰一度怀疑这女人会不是是个“人妖”,因为那嘶哑、低沉的嗓音,明明就是个男人的声音。后来亲自验证检査过,才确定她是百分之百的女人。

  可是就在刚才,这女人的声音蓦地完全变了,变得柔和、清脆而动听,伤感的语调荡气回肠,和之前的声音截然不同,彷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施艳鹰脑子里霎时冒出四个字——双重人格!

  白鸟薇摇了摇头,对龙舌兰说:“不对,这应该不是双重人格!双重人格的患者,两个人格是轮流接管身体,但彼此之间是无法直接交流的,不可能发生自己与自己对话的情形。”

  龙舌兰皱眉:“那她是什么症状?精神分裂?”

  白鸟薇黯然说:“也许是吧,这是一种罕见的症状,或者叫作‘人格并存’更为贴切。”

  龙舌兰点点头,继续翻阅着计算机里的《擒兽男的自白书》边看边感叹说:“如果单看这份纪录的内容,能看出这个第一人称的‘我’其实是个女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看出‘我’和‘冰儿’两人,根本是同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更是千难万难。小薇,你眞的聪明!”

  白鸟薇淡淡说:“其实也不太难,纪录中同样也有很多地方显示二者是同一人。我第一次阅读这份纪录时,就觉得有个现象非常奇怪,这个擒兽男对冰儿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但却从来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一次也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她自问自答:“那时我已隐约想到答案,因为他们根本是同一个人,当然不可能自己跟自己发生关系。后来我又注意到惯用手的问题。多年前的冰兰女警明明惯用右手,但纪录里的冰儿却是使用左手居多。这是一个根本性的矛盾!唯有一种答案,才能解释这个矛盾。”

  龙舌兰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的意思是,‘我’眼中看到的‘冰儿’,其实是镜子中的影像,所以才会左右顚倒?”

  白鸟薇微笑:“队长,你也很聪明,一点就通了。你看纪录,‘我’和‘冰儿’对话最多的地方,一是在魔窟的浴室里,那里当然有镜子啦。二是在‘冰儿’的房间里,纪录写得清清楚楚,那是个‘用钢化玻璃和人工水晶打造的绚丽房间,到处都反射着灯光和人影’。”

  龙舌兰浏览一下原文,的确如此。她苦笑:“这么说来,‘冰儿’几次向‘我’出招,也都是‘自己扭打自己’吗?”

  “我想是的。所以无论是‘我’还是‘冰儿’,在全篇文章中都只用单手出招。”

  龙舌兰合上计算机,喃喃说:“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精神分裂也好,双重人格也罢,症状本身倒没有什么离奇,但问题是为什么会分裂出色魔的人格?冰兰女警是正义的化身、嫉恶如仇,即使后来屈从于色魔,那也是因为她不想色魔残害更多女性,是出于自我犠牲的伟大情操。隐藏在她潜意识里的人格,和色魔的人格,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极端呀!”

  白鸟薇说:“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虽然我不是精神病理学家,但我这两天来,请教过许多第一流的学者和专家,查了很多数据,总算得到初步结论,也许未必百分之百正确,但我相信很接近事实。”

  她眼泛泪光,用悲伤的语气说:“冰兰女警……也就是我妈妈……她是一个无比执着的人,执着到偏执的程度。她一辈子最大的信念,就是要除掉色魔,不管是将他绳之以法也好,将他肉体消灭也好,还是犠牲她自己的幸福,换取他改邪归正也好,总而言之,她发誓要让色魔从这座城市永远消失!

  ”虽然她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潜意识里还是百折不挠,这种信念深深刻进她的骨髓,甚至成为她生命的全部意义,是支撑她含羞忍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有一天,她终于做到了!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她终于把色魔送进地狱,虽然色魔的大脑组织并没有完全死亡,未来也许能凭借科技的力量‘复活’,但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科技都达不到那么高的水平。这座城市的女性,至少能享受二十年的安宁。

  “然而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色魔的消失,令那根最重要的精神支柱也随之轰然崩塌,她感到极度的空虚和失落,甚至可以说是万念俱灰,失去人生的目标,生命的价値不复存在,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换成其他人,也许会以自杀结束一切。但霸王花的体质和受过训练的强大精神力量,却强行阻止她走向自我毁灭。不仅如此,她的潜意识还得出一个结论——只有色魔继续存在下去,才能令她重启生机。

  “专家告诉我,精神分裂和双重人格产生的根本原因,都是为了‘自我保护’。比如当某人受到极严重的伤害和打击,超出心理能够承受的极限,潜意识就会分裂出一个次要人格,把那些伤害想象成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以此减轻主要人格”我妈妈的情形也与此类似,为了让主要人格产生活下去的念头,潜意识不得不创造出一个虚拟的色魔人格!这样一来,她的主要人格才会振奋起来,感觉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因此必须坚强地活下去,继续跟色魔周旋!

  “这是人生的最大悲剧,从那一刻起,‘女警’的人格和‘色魔’的人格,就并存在我妈妈的躯体里,持续着永恒的冤孽纠缠。由于她一直都在跟色魔缠门,实在太了解色魔了,所以次要人格扮演起色魔来,能够毫不费力地‘入戏’,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全然吻合。”

  白鸟薇说到这里,泪水顺着面颊流下,语音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龙舌兰怜惜地轻轻搂住她,拍着她的背脊柔声说:“你妈妈是世上最勇敢、最顽强的人,既然现实中的女警打败色魔,那在精神世界中也必然一样,身为女警的主要人格,最终一定会‘杀死’作为色魔的次要人格,到时精神分裂症状就会自动痊愈的。”

  白鸟薇摇摇头:“不,各种迹象显示,我妈妈已经‘杀死’色魔很多次了。但是每次色魔的人格消失后,她的生存意念也会一起崩塌,导致潜意识再度‘创造’出新的色魔人格,然后再被她‘杀死’。每个色魔人格都和以前有所不同,比如最新的这个,就是以擒兽男自居,自认为是用‘虐待’的方式来拯救转基因美女。”

  她凄然说:“换句话说,这样的悲剧可能已经发生过许多次。她始终陷在这个宿命的循环怪圈中,永远也挣脱不出来。”

  龙舌兰斩钉截铁地说:“小薇,别气馁!你相信我,总会有办法的。只要这次能顺利控制住你妈妈,无论她身上并存着多少人格,我们用尽所有力量,一定能够挽救她。”

  白鸟薇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沉吟了一下又说:“关键是阿艳是否能控制住我妈妈,万一控制不住怎么办?”

  龙舌兰微微一笑,说:“阿艳已经部署好天罗地网,你放心好了!”

  然后又用哄女儿般的慈爱语气说:“你要是不放心,我这就亲自去支持阿艳,保证把你妈妈完整地带回来。”

  白鸟薇不好意思地破涕为笑。龙舌兰又安慰了几句,拄杖转身走出。

  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白鸟薇的眸子里突然露出一种非常奇特的表情。

  双重人格?

  哈,听到施艳鹰煞有介事地说出这个词,我感到愈来愈好笑了。这女人一定是精神出了问题,或者是有妄想症。

  “好吧,就算我有双重人格吧。”

  我懒得跟她辩论,满不在乎地说:“那你想怎么样,抓我归案吗?”

  施须鹰郑重地点点头,取出一副手铐晃了晃。

  我嗤之以鼻:“就凭你也想抓住我?下辈子吧!我一只手就可以收拾你,何况还有冰儿在我身边。她一个足以打你十个。”

  施艳鹰却很鎭静地说:“没错,我远远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要逃走并不难,不过你却无法离开了。因为在我进入这间病房时,我已经安排上百个精锐警员埋伏在周围,其中有不少全新的X型人。他们用重武器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你能杀出重围,也要花费大量时间和体力,但我们的支持队伍却会源源不断地赶来。你再厉害,也会有筋疲力尽的一刻,最后的结局必然是被击毙或者生擒!”

  哦,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我涌起悲壮的情怀说:“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被生擒的,我擒兽男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只会英勇战死。”

  冰儿大概被我感动了,透过镜子望着我的眼神中,充满崇拜和哀伤。她对施艳鹰深深鞠了一躬,用恳求的语气说:“请你放过我的主人,他虽然犯了一些罪行,但也拯救了许许多多的转基因美女。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我可以向你保证,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和他一起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座城市。”

  她说得情眞意切,我听了却很不爽,喝令她挺直腰板,用不着向对方求情。笑话,身为有史以来仅次于我偶像的第二伟大色魔,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向对手卑躬屈膝呢?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又该往哪儿放!

  施艳鹰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和冰儿,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对冰儿说:“要我放过你的主人也行,只要你肯跟我亲热一小时,我就亲自送你们离开包围圈。”

  我勃然大怒,不等冰儿回答就厉声喝叱说:“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有我在这里,你别想碰她一根指头!”

  施艳鹰愣住了,显得啼笑皆非。几秒钟后,她忽然眼珠一转说:“我换个条件好了,你不肯让我碰冰儿,那由你自己代替她跟我亲热,怎么样?”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主动想跟我亲热,这不是便宜我了嘛!哈哈,我当然求之不得啦。

  于是我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以慷慨犠牲的壮烈模样说:“没问题!为了冰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冰儿感动得热泪盈眶,以至于我也被感染了,觉得自己的眼眶无端端潮湿了。

  施艳鹰却没有被感动,很煞风景地说:“可是我有点担心耶,要是在亲热的过程中你突然偷袭我,那就糟了。为了保险起见,你必须用手铐把自己锁起来!”

  我爽快地答应了,接过她扔过来的手铐。哦,原来是用超金属打造的,难怪她视之为法宝。我耸耸肩,按照她的要求,把自己的右手镑住,锁在病床的栏杆上。

  但施艳鹰却得寸进尺,又抛了一个脚缭过来,要我也将右脚锁住。我懒得跟她废话,也照办了。

  冰儿流着泪,似乎想劝我不必如此,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她跟我的心意早已相通,知道我一旦打定主意,就绝不会回头。

  施识鹰却咯咯笑个不停,彷佛在看一幕闹剧。

  我则在心里冷笑,这个蠢女人!你以为束缚住我的一臂一腿,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哼,错了!等一下我就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施艳鹰的双眼逐渐燃烧起炽热的火焰,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我走来。她本来是个美女,但一露出“急色”的模样,气质就难免打了折扣。

  我皱眉严正指出这一点,傲然说:“如果你想大家都开心的话,请你把灯关了,在黑暗中还能保留一点想象力。”

  施艳鹰呸了一声,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走过去把窗帘拉好,再啪的关掉灯。于是,冰儿含泪的脸从我视线中消失了,整个病房陷入彻底的黑暗。

  白鸟薇静静凝视着昏迷中的朱彦雪,此时石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嘴角忽然露出笑容,低声说:“表哥,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现在又没有外人,别装啦!”

  朱彦雪仍是毫无反应,白鸟薇一获眉,伸手在他腋下作势呵痒,挠了几下后,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好睁开眼睛。

  白鸟薇十分得意地说:“表哥,你还是像小时候那么怕痒啊,跟个女孩似的!被我一试就试出来了。”

  朱彦雪苦笑摇头:“你呀,也还是像小时候那么调皮。”

  他坐起身,话锋一转,怅然说:“可惜,小时候的美好光阴,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白鸟薇嗔怪地说:“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装昏迷?”

  “因为我讨厌你那位阴阳怪气的女上司,跟她无话可说,还是装昏迷比较痛快。”

  白鸟薇问:“为什么?龙队长得罪过你吗?”

  朱彦雪先是不肯回答,但在白鸟薇一再要求下才告诉她,龙舌兰曾多次以中京市市长桥本特使的身分,向他追问有关X技术、V技术和代理肉体技术的秘密,遭到拒绝后仍不死心。他对此厌烦透顶,于是替自己注射了特殊药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伪装成半身不遂的瘫痪病人,希望能摆脱纠缠。

  白鸟薇为之动容,才知道坐着轮椅的朱彦雪一直以来都是伪装的。她歉然说:“龙队长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你不要怪她。”

  “看在你的面上,我本来就不想跟她计较。”

  朱彦雪说着,又仔细打量白鸟薇几眼,意味深长地说:“你今天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哦,看起来容光焕发的。”

  白鸟薇一笑,大大方方地说:“可能是因为我眞正恋爱了吧。”

  朱彦雪瞪大眼睛说:“眞正恋爱是什么意思?你……对那位朴警司始乱终弃,移情别恋了?”

  白鸟薇这才有点脸红,然后又变得苍白,咬着嘴唇说:“我知道我对不起昌哥,但是木已成舟,没办法了!其实一直以来,我对昌哥虽有好感,但把他看成亲人的成分较多,直到我遇到另外那个男孩,我才知道眞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说着又神采飞扬起来,把和洪岩相处的经过娓娓道来,包括他几次与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冒险,和奋不顾身地救她,还有那些跟她相处时点点滴滴的小细节,都令她感动不已。

  朱彦雪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激动地握住白鸟薇的手,说:“表妹,恭喜你!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是眞心爱你的,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你就不要再小孩子脾气,故意去惹怒人家啦,当心弄假成眞哦!”白鸟薇笑着说:“知道啦,等这次的任务处理完,我就会主动找他的。”

  朱彦雪点点头,忽然撝住胸口,一脸痛楚状。

  白鸟薇问他怎么了,他很辛苦地咳着回答:“唉,别提了……最近我感觉身体愈来愈差了,心脏也有点问题,一直在吃药,可惜刚才从家里撤离时太过匆忙,没有把药带出来。”

  “我去帮你叫医生。”

  白鸟薇说完便转身奔出石室。

  她一走,朱彦雪的痛苦之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毅然决然的表情。他挣扎着从鞋底抽出一枝微型注射器,屛住呼吸,将针头对着胳膊扎下去。

  砰的一声,一枝明晃晃的蔷薇镖疾射而来,将注射器打落在地。

  朱彦雪吓了一跳,抬起头,只见白鸟薇去而复返,三、两步回到他身边。

  朱彦雪尴尬地问:“表妹,你干嘛?”

  “我来阻止你做傻事!”

  白鸟薇捡起注射器:“这一针打下去,你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我说得没错吧?”

  朱彦雪连声否认:“怎么会呢……这是……另外一种止痛药……”

  白鸟薇打断他的话:“得了吧你!刚才你昏迷时我就搜过你的身,早就发现这枝注射器并进行过化验,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放回原位。”

  朱彦雪胀红了脸,有点不满地说:“你为什么要捜我的身?你想找什么?”

  白鸟薇回答:“我想找使用代理肉体的装置。”

  朱彦雪一颤,强笑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鸟薇一字一句地说:“别再装啦,表哥!我什么都知道了,其实你就是洪岩,洪岩只不过是你的代理肉体!”
TOP Posted: 05-04 20:17 #11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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