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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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悦言闭着眼睛装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正文 第219章【都蔫巴了……】
当!
任昊卧室的门重重关了上,客厅里似乎还回荡着他的喝骂声,久久不能散去。
看得任昊回屋,客厅里的几个女人相互对视一眼,一个个都蔫巴巴了起来。范绮蓉急急苦着脸,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我就说咱们玩过火了吧,唉,这,这下可咋办啊,也没多大点事,早知道就不给他脸色看啦!”
夏晚秋看向谢知,卡着嗓子眼轻声恨恨道:“都赖你!出的馊主意!”
“怎么赖我了?这提议可是咱们四个一块商量的吧?要有责任的话,咱谁也跑不了!”谢知冤枉地巴巴眨着眼,身子向后一靠,无精打采地垂着眼皮:“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大反应啊,唉,这可坏事儿了,嗯?对了对了!表格!我把表格放哪了?”
谢知霍然起身,翻了翻自己的兜口后,开始在挎包里找来找去,终于,她如释重负地将表格拿在手里,也不多想,飞快套出手机给秘书打去电话,将柳明转学的事情全权交给他,并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办好。
谢知打电话时声音很大,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急切的味道,就是为了给屋里的任昊听的,可挂下电话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任昊出屋。
“谁出个主意啊,现在该咋办?”
几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看了对方很久,末了,另外三女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到谢知身上。
“你们看我干嘛?”谢知略微有点心虚,很没有底气道:“我也不知道咋办啊,你没看昊那表情?咱几个里他单独点了我的名字,可见是最恨我啦。”谢知>心里也乱糟糟了起来,胡乱伸手摸了个茶杯,也不管是不是自己那杯,就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继而眼珠子一转,瞧向了范绮蓉:“绮蓉,你跟小昊是十多年的关系了,比我们都亲,要不你去跟他说说呗?”
夏晚秋重重一点头。巴巴看着蓉姨:“……他向来听你地话!”
顾悦言也期待地瞅瞅她:“我看行。蓉姐。你去最合适。”
“别啊。我。我不行地……”范绮蓉连连摆着手:“他方才骂我骂得多凶啊。把刀都拍我腿上了。我。我咋跟他说啊?再说。从小到大他都没这样过。不怕你几位笑话。说真地。我这心里真有点犯怵。反正。嗯。我不去。那个。嗯。晚秋。对。晚秋最合适了。”范绮蓉把担子加给了别人。
谢知>赞同地看看夏晚秋:“对。晚秋是小昊女朋友。他最紧巴你。骂一顿之后火气也就消掉了。绝对不舍得再说你啦。晚秋。我看你挺合适地。去吧。跟他说说话。顺便给我们几个求求情。成不?”
顾悦言握住了夏晚秋地小手儿:“夏姐。拜托了。
”
“别看我!我,我也有点怵!”夏晚秋躲开了几人紧巴巴地视线:“平常他总打我的!我治不了他!”没人的时候,任昊经常打夏晚秋的**教训她,“悦言,你进去看看吧……”
“我也,我也不行啊……”
谢知眨巴眨巴眼睛,望着顾悦言鼓鼓地小肚子:“对对,悦言你怀孕了,小昊就是再犯混,也不可能对你不依不饶的,你看前几天,他又给你背孕妇菜谱,又紧着扶你上楼,生怕你孩子有点意外,对你多好啊,甭怕他,你肯定没问题。”
范绮蓉隔着夏晚秋摸了摸顾悦言的手背:“对,甭怕他,你去最合适。”夏晚秋也是一副“交给你了”地表情。
你们要是不怕他,你们咋不去?
顾悦言心里犯嘀咕,嘴上仍小声儿道:“他第一个就骂的我,肯定恨死我了,我,我也不去……”
“唉……”这声叹息是五个女人同时出来的。这下过后,那声娇柔的叹气吸引了四女的目光。只见崔雯雯拿着笤帚清理着地板上的玻璃~子,神色有点怯意。
谢知沉吟着眨眨眼,眸子忽地一亮,抬头望向她:“雯雯,你来一下……”
夏晚秋瞅了她一眼,抬起**给崔雯雯让了个座位:“坐这里!”
范绮蓉和顾悦言也变了一个眼神,颇有些殷勤地一左一右拉着崔坐到沙上。顾悦言最先一个说话了:“记得有两次你都没交语文作业吧,其实没事,你语文好,写不写作业对你意义不大,我也不会在班里点名批评的。”
崔雯雯小脸儿有点惨白:“那两次是我家停电啦,顾老师,谢谢您帮我瞒过去。”
顾悦言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小事情……”
范绮蓉挤开顾悦言,一把抓住崔雯雯的腕子:“上次姨送你地衣服还喜欢吗?”
“喜欢,任昊也说挺适合我的,呃,那个,谢谢蓉姨。”
范绮蓉笑呵呵道:“没事没事,咱都是一家人,谢个啥啊,姨下本书也快写完了,听说你爱看姨的书?嗯,等完本以后,姨不给编辑审稿,第一个先给你看,行不?”
“谢,谢谢蓉姨……”崔雯雯声音已经开始打起哆嗦了。
这时,夏晚秋叫了她一声,待崔雯雯忐忑不安地坐过来后,夏晚秋挽住她的胳膊:“英语作业无非是抄抄课文,你语法知识和词汇量都很扎实,我特批,你以后不用写英语作业了。”
“谢谢夏姨……”
崔雯雯都快哭了。
继夏晚秋之后,谢知伸手揽着女儿肩膀,将她搂了过来:“雯雯啊,等你放了暑假,妈也厚着脸皮去请个长假,咱娘俩到海边走走,放松放松心情,呵呵,你看行不?”
“妈……那个……我……”几人都说到这份上了,崔雯雯哪还不明白啥意思啊,俩腿登时有些软。
谢知语重心长地摸着她的脑袋:“别有心理负担嘛,小昊就骂了我们四个,跟你没关系的,去吧,进去看看他。”然后,谢知趴在她耳朵边嘱咐道:“探探他的口风和态度,要是隔夜就能消气的那种,你就多陪他待会儿,给我们四个说说好话,要是你感觉小昊真恨上了我们,你就赶紧出来,咱们再商量,知道不?”
“可,可我……我行吗?”
夏晚秋断然一点头:“你肯定行。”
范绮蓉拍拍她地肩膀:“进去以后机灵点。”顾悦言也送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那我去了?”崔雯雯一步一回头看挪动着脚步走到任昊的卧室门前,咬了咬牙,她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见得里面没有声音,崔拧开了门把手。
吱呀……
门开。
屋里静悄悄地,唯有圆珠笔与纸张接触的刷刷声不断作响。亮白色节能灯雾蒙蒙地光芒撒在卧室内,让崔雯雯诧异的是,任昊竟然坐在写字台前专心致志地写着作业。她心里紧张地怦怦跳动着,走过去两步站定在他身后:“昊……”
任昊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她一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旋而接着写起作业,默然不语。猛地这么一看,他似乎没有愤怒地意思,跟先前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崔雯雯也不知道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可阿姨姐姐们交给自己的任务不能不办,她一边儿观察着任昊地一举一动,一边儿小心翼翼地坐到床上,迟疑着张张嘴,顿了一会儿,方怯怯道:“你……你没事吧?”
任昊淡淡笑了一下:“没事啊,我能有啥事,明儿个地作业还得交呢,这不,正赶进度呢。”
任昊淡然地姿态让崔雯雯松了一口气,“其实,我妈她们不是故意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知道,嗯,她们好像是跟你面前丢了脸,就想出这么个甩脸色的招数,昊,你别生她们气了好不好啊?”
任昊嗯了一声,也没抬头,笔尖快速在作业本上写着什么:“我明白,她们要面子,想给我个下马威尝尝,女人嘛,这无可厚非,嗯,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没事的。”
崔雯雯喜上眉梢:“真的吗?”
任昊笑着点点头:“我骗你干嘛?”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崔雯雯拍着胸脯呼出一口气,欣喜地看看他,慢慢起身:“那你写作业吧,我不打扰你了。”
……
屋外,别墅一层客厅。
“这么快就出来了?”
“咋样啦?”
“雯雯快说!”
“他跟屋砸东西了没有?”
看着母亲四人紧张巴巴的目光,崔雯雯感觉有点好笑,平时她也看惯了四女仗着年纪大而欺负任昊,谁曾想,任昊一飙,几人全都蔫巴巴的了,这一反差不可谓不大。
有道是敌强我弱,敌弱我强,说地就是这个理吧?
“没事啦……”崔雯雯邀功般地唧唧喳喳叙述起进屋后的情景,在谢知>和范绮蓉的要求下,崔雯雯甚至把任昊开始到结束的表情和动作都叙述了出来,“……嗯,大概就是这样,他已经不生气了,还说是他刚才太冲动了呢。”
事有反常必为妖!
崔雯雯本以为告诉四人任昊没有生气后,她们会跟自己一样松下一口气。
可偏偏,几人非但没有露出欣然的表情,甚至她们四人均是一副凝重的样子,沉默了好久,谢知最先一个苦下脸来,唉声叹气地靠在沙上,昂起头,仰望天花板:“这回可能真玩过了,赖我,赖我啊……”
范绮蓉脸色也不太好看:“知,你也别这么说,当初是大家一起出的主意,责任咱们都有,唉……这可……唉……”
夏晚秋抿着嘴巴看看谢知:“你花招多,想个招儿!”
“等等,夏姨,妈,蓉姨……”崔雯雯彻底糊涂了,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咋回事?昊不是没生气吗?你们怎么还……”
顾悦言幽幽一叹,习惯性地摸着自己地肚皮:“前一刻他还站在客厅指着我们鼻子大骂,十几分钟后,就能把气消掉?这绝对不可能,再说,就算他不生气了,也不会主动承认是他自己冲动了吧,我们没道歉,没说话,等于是还没给小昊台阶下,他怎么会先一个不计较?这不合理……”
谢知接着她的话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小昊已经恨我们恨到骨子里去了,这就好比夫妻,那些成天打架吵嘴的夫妇,不见得是感情不好,而真正没了感情的夫妻,是属于那种形同陌路地感觉,见了面,却没话说,即便对方犯了错,另一方也不会生气,这才是真正没了感情的人,雯雯,你明白吗?”
崔雯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范绮蓉站起身,急得她绕着别墅客厅来回溜达起来:“我倒希望昊多骂……唉……现在可好……唉……你说我也是……跟昊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啊……瞎逞能……这下老实了吧……真是活该……”
范绮蓉不停埋怨着自己。
回过神儿来地四人往回一想,自己这边做的还真是有点过分了,邀请他玩牌,任昊也拒绝过,是她们非要将他拉进来地,可几人输了吧,耍赖不认帐不说,还把气撒在了任昊头上,你说,他招谁惹谁啦?
三天都没给他做早餐,晚饭更是没给他留过,一进家门就拉长了脸色给他看,人家能不生气吗?
崔雯雯看着母亲等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提议道:“要不我再去和昊说说?”
谢知>点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轻轻一摇头:“去已经不合适了,事儿是咱几个惹出来地,咱四个要是不出面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唉,躲是躲不过去啦,雯雯,你先上楼休息吧,我们姐几个再想想办法。”
崔雯雯应了一声,乖乖听话地回了楼上卧室。
“知……”范绮蓉朝她看了过去:“你把雯雯支走,是有主意了?”
谢知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其实,想想也知道,小昊不可能真地跟咱们形同陌路,无非是时间长时间短的关系,而且最主要的是,决不能让他心里落下疙瘩,不然,咱们以后的关系可真就越来越远喽。”
顾悦言垂头丧气地看着宝宝:“咱们这回真把他伤着了,唉,知姐,你主意多,我们都听你的,有啥就说吧……”
谢知妩媚的嘴角向下一瘪:“我能有啥招儿啊,要
别人还好说,可你们也知道,老实人一旦起火来,后果?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嗯,我的意思是咱们派出个代表,跟小昊道个歉,甭管他啥反应,咱至少先得把咱几个的态度亮出来,咳咳,你们看这个代表……谁来?”
范绮蓉自然而然地看向夏晚秋:“晚秋是昊女朋友,还是你去吧。”
夏晚秋想也不想地沉目看着吊灯:“……我不去!”
范绮蓉勉强笑了笑,摸上了谢知地手背:“知,那你去?”
“我也不合适,绮蓉,我觉得你行。”
“我不行的,悦言,要不你考虑考虑?”
“我哪行啊……”
按理来说,无论谢知还是范绮蓉,无论顾悦言还是夏晚秋,她们对任昊都占据了年龄上的心理优势,根本不可能怕任昊,加之他平日里那个老好人的小形象,不欺负他就不错了,怎么会对他产生畏惧的情绪呢?但,方才任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着实来得太过突然,措手不及下,已然深深烙印在了几女心底,加上她们理亏,这一下,可就集体犯了怵,全都蔫巴了起来。
大家推推辞辞,谁也不肯做那个外交代表。
“啧,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谢知皱眉看看她们:“咱们手心手背得了,谁输了谁去,公平吧?”几人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全都攥着拳头举在肩膀上,“准备,手心手……背!”
刷刷刷……
四个女人全都是出的手背。
“再来,手心手……背!”
结果,还是四个手背。看姐几个的情况,似乎是不打算换了,毕竟,谁都不行做那个出头鸟强行换成手心,也就意味着不会有输赢。
谢知眼珠子微微一眯:“不变是小……狗!”
刷刷刷,依然是四个手背。
我晕,宁愿当小狗也不变吗?
“继续,这么僵着也不行啊,这局谁不变谁去哦……手心手……背!”
终于,上当地人物出现了。
是夏晚秋!
其他三人依然手背到底,而夏晚秋却是出了手心。
“好了,晚秋你进去吧,记得把我们道歉的话带到了哦。”
“不行!”夏晚秋苗条的身材当即绷紧了一下:“你们耍赖!说好了谁不变谁去的!我变了手心!那就是你们仨去!”夏晚秋打小就没玩过这种游戏,此时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她二话不说,身子一背,双手死死抱住沙背:“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谢知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赖皮是不?”
夏晚秋瘪着嘴巴:“赖皮就赖皮了!说到底也是你用话做的陷阱!我没输!不去!有本事你拿刀捅死我!”
“喂喂,你别拿小昊刚才地话吓唬我们行不?”谢知苦恼地揉揉太阳**:“三十岁的人了,咋还跟十几年前一样,长不大地傻孩子,唉,这样吧,咱们次剪刀石头布决胜负,行吧?”
夏晚秋嗯了一声,这才松开沙背,坐正了身体。
“剪刀石头……布!”
谢知是石头,范绮蓉是布,夏晚秋和顾悦言是剪刀,因为分不出胜负,只能继续。
“剪刀石头……布!”
除了范绮蓉是石头外,另三人都出的布。
“呵呵,绮蓉你输啦。
”
范绮蓉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在几人鼓励地眼神下,她壮着胆子站起来,脚上跟坠了铅块一般艰难地迈向任昊屋门,然而只走了三步,范绮蓉便迅速退了回来,咬咬牙,也学着夏晚秋的模样跪在垫子上,紧紧抱住沙背:“刚才就是晚秋输了,她都没去,我也不去。”
范绮蓉也顾不得形象了,厚着脸皮耍起赖。
“哎呀,你们……你们……”
夏晚秋瞥眼看了看蓉姨:“绮蓉,愿赌服输,赶紧去吧。”
范绮蓉气得直瞪眼:“是你先耍赖地好不好?”
“姓谢的也说了,是她话里有陷阱!”
“那我们咋没中陷阱?”
谢知头痛万分地插嘴道:“行了行了,已经这样了,咱们就别内讧啦,唉,我估摸谁输了也不可能独自去的,那就这样吧,咱们四个一起进屋跟他道歉,行不?”谢知年纪最大,社会地位最高,所以在这里理所当然地充当起领队的角色。
“好。”
“行,大家一起去,要挨骂也是一起挨骂。”
“不好吧……”夏晚秋这个威严果断的女人竟然露出一丝扭捏的味道:“嗯……嗯……我看还是在门口跟他道歉……别进屋了?”
“那样没诚意!”
“啧,要不等他消消气,明天咱再去?”
“万一他消不了气呢?”
“哦……那……那好吧。”
这一提议几女全票通过。
人多力量大,这话看来针对。与其一个人送死,倒不如拉上几个垫背的,心理上总会舒服一些。
“对了,说到诚意,咱们就这么进去,是不是也不好啊,毕竟好几天没给他做饭了,我觉得,咱们只是该准备个果盘吧,至少比干巴巴的道歉有力度多了。”范绮蓉看看她们:“你们说呢?”
“是个办法……”谢知给予了肯定:“分工一下吧,尽快完成,嗯,悦言去阳台拿水果出来,晚秋负责洗干净,切水果和削皮的任务交给绮蓉,拼盘工作我来干,好吧?”大家出奇的团结,谁也没抱怨,应了一声,分工准备果盘。
不多久。
人手一个托盘地四人齐刷刷站在门边儿。
范绮蓉和顾悦言都轻轻推了谢知一把,示意她先进。
谢知>苦着脸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敲了三下门板,沉吟着拧开门,带着三女踏入任昊的卧室。
看着头也不回的任昊,四人忐忑地依次坐到小双人床上,对视一眼,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却谁也不说话。
正文 第220章【“勤劳”的四个女人】
墅一层西侧客房。
在台灯下写着地理作业的任昊听着后面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余光瞥了下坐在床上的四人,也没言语,专心致志地低着头刷刷下笔。地理会考即将来临,关乎到升学毕业的事情,任昊对此还是比较上心的,倒不是装样子。
其实,方才指着四人鼻子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后,回到屋里冷静下来,任昊就后悔了。
谢知>那诱惑丰腴的身段,一直是自己意淫的对象,对姨除了强烈的外,还夹杂着一丝深深感情。
夏晚秋更不用说,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是毋庸置疑的爱情。范绮蓉照顾了自己十几年,对她的感情既有亲情也有爱情,加之与她有过性关系,蓉姨在自己心里更占据了一个特殊的地位。顾悦言,自己暗恋了她很多年,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不说,她肚子里还有自己亲生的苦肉。
就这么四个女人,不论爱多爱少,每个人任昊都不想伤害,他本就是个对女性心软的家伙,瞧着她四人一个个垂头挨骂,小猫咪般可怜巴巴的模样,任昊的气也消散了泰半。
不过,面子还是得要的,得把姿态做足。
所以,任昊没搭理她们。
范绮蓉手跟后面推了推夏晚秋,夏晚秋用膝盖拱了拱顾悦言,顾悦言的目光看向谢知,几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纠结,千言万语想要说,可却堵在嗓子眼里不敢出声。末了,年长的谢知>被选为了谈话代表。
谢知>沉默地看看他,旋即,和颜悦色地笑起来,殷勤地端着果盘探身过去:“小昊啊,写了半天作业了吧,呵呵,咱们现在讲究劳逸结合,不能累坏喽,来,>姨给你弄了些水果,吃点吧?”
“谢谢。现在不想吃呢。”
“看你说地。谢啥。这都是>姨应该做地嘛……”这一道谢。让谢知>心里更为紧张了些许。回头苦笑着跟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她语气顿了顿。再次换上了甜甜地笑脸。妩媚味儿十足:“昊。刚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嗯。嗯。那个。大家都认识到了自己地错误。我在这儿代表大伙。郑重地跟你道个歉。你看?”
任昊淡淡看着她们:“是我不该乱骂人地。你们不用道歉。”任昊地声音只能用“云淡风轻”来形容。
几女一听。均是局促起来。范绮蓉和夏晚秋一个劲儿朝谢知使眼色。
谢知干笑了两声。原地想了想。脸上顿时收敛起笑容。做足了低姿态:“昊。我们四个真是带着诚意来地。你要是不解气。就多骂我们几句。行不?”谢知地话得到了范绮蓉等人地一致赞同。她们很配合地巴巴看着任昊。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地小模样。
骂你们?
疼你们还来不及呢!
任昊憋着笑,脸上却依旧是淡漠的表情:“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不好,你们要面子,是我没考虑到,反而还骂了脏字,嗯,要道歉也是我给你们道歉。”
谢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啥,迟了片刻,还是折身坐了回去,看着另外三人,无奈耸了耸肩膀,意思是,我也没办法了。
范绮蓉一咬牙,站起身,接替了谢知的位置,端着她自己地那份果盘靠了上去:“昊,嗯,唉,都是姨不好,姨老糊涂了,那个,嗯,你饿不饿,姨给你弄点夜宵吃好不?”
“谢谢蓉姨,我不饿。”
范绮蓉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无力地坐了回来,没再说话。
顾悦言一看,迎着头皮走了过去:“弟弟,累了吧,姐给你揉揉颈椎?”也不等任昊回答,顾悦言的两只小手儿就摸上了他的脖颈,可这时,任昊说话了:“不用揉了,颈椎没事儿,不过,是有点累,弄完地理作业我也该睡觉了。”
这算逐客令吧?
顾悦言眨眨眼,也败退了下来。
夏晚秋干巴巴地看了眼任昊,**抬起来一半,然而又坐了回去。
谢知微微一叹,眼角瞥瞥他们,陪着笑脸对任昊道:“那你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朝着余下三人打了个手势,四女局促不安地踏出房门,谢知>回,小心翼翼地轻声将门合严,没有出一点关门的响动。
“呼……”
四女齐齐吐出一口闷气。
范绮蓉更是夸张地用袖口抹了抹额头的虚汗,看看表,颓然在沙上坐下:“都十点了,咱们怎么办?”
“还能咋办……”谢知的眸子里也失去地往日的神采:“睡觉去呗。”
……
这天晚上,任昊出来洗漱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将别墅地那一大串钥匙从电视柜上收进兜口里,回屋,他反手将门上了锁,这才铺被睡觉。深夜,任昊清楚的听见外面有拧门的声响,不多久,连敲门声也传了过来。
但任昊就是假装听不见,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睛装睡。
从傍晚的接触中,任昊尝到了甜头,虽然心里不再生气,但抻抻她们也是必须地。
次日清晨。
精神十足的任昊走出房间,意外的是,连谢知这个懒鬼都先他一步起了床,假模假式地跟着范绮蓉一起在厨房帮忙做早餐。更让任昊目瞪口呆的还是夏晚秋,此时的她竟然拿着一个块抹布擦着一层玻璃,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顾悦言也没闲着,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拿着吸尘器在屋里清扫。
若是不知情地人猛地那么一看,还真以为几人都是贤妻良母的性格呢。
这个主意是临睡前谢知给几人出地招,既然软硬都不行,那只能来个博取同情了,也从另一个角度展现出几人悔改的决心,争取宽大处理。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让任昊动摇起来,蓉姨先不说,晚秋和姨可没干过家务活,这么折腾,身体难免有点受不了,还有顾悦言,她正是怀孕期,家里地脏活累活一般都不会给她干。
任昊想上手去帮忙,可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件好事儿?
谢知的
质极差,让她锻炼锻炼,还有益健康呢。
夏晚秋劳动意识极其淡薄,让她磨合磨合,也未尝不可。
顾悦言虽然怀了孕,适当地运动也是必须提上日程地,这对胎儿有莫大的好处。
想到这里,任昊犹豫的步伐渐渐加快,在餐桌上坐了下,拿起本顾悦言丢下的推理小说,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谢知瞧得任昊眼神不在这里,呼了口气,把剪子和豆奶塑料袋往案板上一丢,也不干活了,疲惫地靠在水池子前,不过她的眼角还是紧紧盯着任昊那边儿,相信只要任昊一看她,谢知定然会精神抖擞地继续干活。
夏晚秋跟她也差不太多,回头偷偷瞅了眼任昊,身子慢慢放松,无精打采地胡乱在玻璃上抹着,打打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地偷起懒。
范绮蓉看看俩人,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说到家务活,家里能指望的也是有顾悦言和崔雯雯,谢知和夏晚秋则是越帮越忙,待会儿那扇玻璃,自己还得重新擦一遍,不然花不溜秋的样子,倒不如不擦呢。
别墅里唯一无所事事的女性便只有崔雯雯一人。
她被母亲剥夺了干活地权利,一个人巴巴与任昊脸对脸坐着,闲扯了几句话,却是没再说什么,只因任昊昨晚的形象对小丫头冲击太大,以至于崔雯雯留了几分小心,生怕步了母亲和夏姨等人的后尘。
“开饭喽……”谢知笑盈盈地端着大托盘走上来,围着围裙的她倒真有点居家美妇的味道:“晚秋,悦言,手里的活儿停一停,先吃饭再说,呵呵,你俩也真是地,五点多起来就忙活这些,也不怕累着,今儿不是还要上班呢吗?”
夏晚秋脸上尽是严肃的表情:“我把玻璃擦完的,你们先吃!”手上地速度不知不觉加快的起来。
顾悦言头也不抬地操着吸尘西满屋子清扫:“我把屋里弄干净再吃。”
任昊暗自一笑,这是作秀吧?亏你们想得出来!
谢知余光瞄了瞄任昊的方向,放下托盘,迅速埋怨地白了俩人一眼:“不在乎那一会儿时间,快吃,不然该凉了。”
范绮蓉端着煮好的鸡蛋也从厨房走了出来:“知,你也从五点忙活到现在了,赶紧吃吧,补充补充体力。
”
“我这算什么呀……”谢知叹息着看看范绮蓉:“今天我才知道这家务活有多累,全身都酸疼酸疼地,唉,绮蓉,以前真是辛苦你和小昊了,嗯,今天开始,我每天早起一些,帮着你们一块干活。”
然后,几女的目光都看向任昊,似乎是在期待着他说点什么。
任昊丝毫不为所动,将推理小说丢到一边,正襟危坐,挽着袖口准备吃饭。
四女对望一眼,全都放下手里的东西,洗手换衣服,最后围坐在餐桌上,沉闷地吃起早餐。席间,再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是眼神交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摇摇头,她挤挤眼……
任昊仍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用看几女脸色行事的他,感觉一身轻松,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潇洒的快意,食欲大振之下,他足足吃了三个鸡蛋四片加香肠地面包,吁出口气,任昊舔着肚皮向后一靠:“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去学校?”
“哦,嗯,好。”
谢知>、顾悦言、夏晚秋和范绮蓉的脸上均有了焦躁地意味,任昊越平静,她们心里越没底气。夏晚秋急忙放下筷子,踩着拖鞋先任昊一步进了他的房间,拎着好几斤地大书包挪步过来,给任昊背了上去。
范绮蓉的反应也不慢,直接去了鞋架子那里,蹲在地上拿过任昊地帆布鞋来回擦了个干净,方是往前一推,让任昊穿上。
顾悦言也不落后,小媳妇一般颠颠跑到任昊面前,温柔地给他整理着校服领子和拉锁。
该做的仨人都做了,啥也没给谢知剩下。谢知>撇撇嘴,看看他们,逐而走去大门前,笑容可掬地给任昊和崔雯雯开门:“一路小心哦,注意安全。”
范绮蓉:“早点回家,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顾悦言:“公交人太多的话就打车回来。”
在众星捧月般的氛围下,任昊风风火火地出了别墅,崔雯雯跟后面看地一阵瞠目结舌,能把母亲拿得死死的人,在她的印象里,任昊还是第一个。
崔雯雯很聪明,几人这般殷勤的表现,她倒没有吃醋,只因她进入任昊生活的时候,就是以第三的姿态插足进来的,讨好夏姨和尽量低调才是她此时最需要做的事儿,如果夏姨离开任昊,那么相信,自己一定会上位。
当然,这些做法也是谢知若有若无中透露给她的。
……
夏。
一年最为炎热地季节。
路上行人大部分都换上了短裤短裙短袖的打扮,轻装上阵,别有一番风味。
任昊算算时间,和爸妈约定的一个月期限即将到来,可自己这边,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没能解决,想一想,确实挺闹心的。
今天放学比较早,回家的路上,任昊接到了柳岩海的电话,邀请他晚上去家里坐坐,说是要答谢自己,任昊恍然,大概>姨帮他儿子把转学手续办齐全了吧,逐也没有拒绝,痛快地答应下来。
到了柳岩海家门口,已经四点十分了。
家里除了柳岩海地爱人王月珍,他的儿子柳明也在,听他们的口风,柳明是转学到了宣武区最好地市重点学校师大附中,初一,跟卓敏一个年级。
四人坐在沙前客道起来。
柳明明显比他父母要兴奋的多,今天是去学校的第一天,谁想却出了个大大的风头。早上接到电话时,柳明就和父亲一起去了师大附中门口等人,来是一个三十岁出头地男子,相貌平平,不显山不露水,对柳岩海也客客气气的样子,总之,根本看不出他有多大能耐。
但一进学校,柳岩海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校长、副校长、主任等等都是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打招呼,表现得十分热情。
柳岩海从他们交谈中得知,那个叫洪远的人,赫然是教育局副局长的秘书。众所周知,一个秘书的行政级别算不上什么,但秘书往往代表了领导的意思,这就不得不让校方高度重视。听闻柳岩海要办转学地事情,校长亲自话,直接让一个主任带着柳明办理手续,更为他开了“绿色通道”。
一切从简,要速度!
更在手续不齐备的情况下,直接带着柳明进班级上课了。
这种高效率,不得不让柳岩海震撼了一番。
洪远是有苦说不出,早上一上班,谢局长便话了:“这个事情你亲自下去跟一下,没什么特别地,就是要快,好吧?”一般这种小事儿,打个电话给校方沟通就不用操心了,哪还用得着自己这个秘书亲自下去啊,由此可见,谢局长对这事儿相当重视,洪远当然得办的妥妥帖帖。
不是要快吗?
好,手续什么地暂时先办着,课嘛,必须得今天上!
校方自然不会拨了洪远的面子,一路开绿灯放行。
柳岩海也从洪远客气地态度里看出来,任昊或他父母绝对不是托的洪远这个人,否则人家不会跟你这么客气,唯一的解释就是,放话的是洪远的领导!
柳岩海回家跟王月珍一说,这个聪明的女人立刻从书房里拿出了一条中华烟,顺便裹了个红包,鼓鼓囊囊地塞了五千块钱,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妥,干脆又装了五千,刚好凑够一万。
他家不缺钱,而且孩子还在上学,少不得有事要求到教育口子上,这笔钱花的也值。
转学的钱省了很多,那必须得给任昊意思意思,不能让人家白干啊。
一万块。
足够多了。
“小昊,这回多亏了你啊,不然几天学习一耽误,还不知道怎么补回来呢。”柳岩海看了一眼柳明:“还不谢谢你哥。”
柳明憨憨笑了笑:“谢谢哥。”
“甭客气,以后咱俩就是校友了,互相帮助嘛。
”
柳岩海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他啊,脾气倔,总跟同学搞不好关系,唉,明明,以后在学校多跟你哥学学,就你这性格,进了社会没法混的,知道吗?”
柳明撇着嘴巴不耐烦道:“知道了。”
任昊呵呵一笑:“不能这么说,我看明明性格挺好,那些到处瞎惹事的人,咱也不用跟他搞好关系,这是学校,没那个必要,呵呵,柳叔,您放心吧,以后有事让明明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柳岩海暗暗点点头,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柳明,有了任昊这句话,至少他心里踏实多了。柳岩海跟王月珍对视一眼,随后从沙上把香烟和红包拿了出来:“小昊,这些你拿着,可别嫌少……”
任昊看着那封厚厚的红包皱了皱眉,这么一打,就算五十一张的也得五千块钱吧,想了想,姨办事儿估摸也没花钱,逐脸色一板:“您寒~我呐?”
王月珍以为他是客道,“这是应该地,小昊,你爸妈办事儿也得花钱不是,这次转学这么顺利,而且是从低档次学校转到高档次,钱肯定花了不少,听婶的,这钱你必须拿着。”
任昊摇摇头:“是我给人打电话办的,没我爸妈的事儿,您也甭跟我客气了,这样吧,烟我拿走,钱不行。”要是什么都不拿,倒显得矫情,任昊干脆将中华烟收下,把红包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
柳岩海和王月珍又说了几句,却拗不过任昊,只能用感谢话填补上了。
“您俩也别谢我,其实我也有事求明明帮忙呢。”
“明明?”
“是啊,我有个表叫卓敏,也跟师大附中初一读书,这丫头长得俊俏,我也怕她学坏……”这事儿,卓谦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可奈何自己在高中部,虽说一个学校,但一年也见不上一面,根本照顾不了卓敏。
柳岩海看了儿子一眼。
柳明立刻笑着保证道:“哥你放心,我保证不让人欺负她。”
任昊哑然一笑:“给,这是我手机号,要是她有啥事,你给我打电话就行,呵呵,多谢了啊。”
拒绝了吃饭的邀请,任昊出了他家,直接回到自家别墅。
五点多钟,几女都下班了。
任昊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客厅正中央无所事事的谢知一**将崔拱到一旁,抢过她手里的抹布,膝盖着地,跪在地板上一下下擦着,一副勤劳能干的架势,末了,还装作才看见任昊地样子,抹着没有汗水的脑门假装擦汗,回头惊讶道:“哟,回来啦?”
家里有墩布,你至于用抹布跪着擦地吗?
姐姐,装大了吧?
崔雯被母亲一撞,嘟着嘴巴念叨了几句,捂着腰气呼呼地坐到沙上。
与此同时。
任昊听到客厅角落的一个大花瓶出咚隆隆的响动,夏晚秋慌忙伸手在花瓶体上擦拭着,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专心擦着花瓶。不过地板上,似乎还有些啤酒沫子。任昊一下就明白了,夏晚秋肯定是跟那喝酒呢,见自己回来,就把啤酒丢到花瓶里,顺带假装干活。
眼神在客厅环绕了一圈,范绮蓉和顾悦言则是跟厨房张罗饭菜,蓉姨的脸上有一小点胡萝卜皮,顾悦言地围裙套袖上沾满了酱油或黄酱一类的东西,俩人都有点脏兮兮的感觉,灰头土脸。
任昊分明看见,她俩不时朝自己这边瞥一眼,却假装没看见,卖着力气咚咚剁菜,弄得大汗淋漓。
唯有崔雯雯闲在那里,她瞅瞅四个女人,小嘴巴嘟嘟囓囓地不知在抱怨着什么。
任昊哪还不知道是她几个耍的小伎俩啊?
他迅速皱皱眉,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慢慢跟崔雯雯坐到一起:“甭理她们,爱折腾就让她们折腾去,咱俩看电视……”
正文 第221章【寿】
晚。
别墅一层客房。
吃过晚饭的任昊在写字台前刚把作业写完,手机“滋滋”震动了起来。电话是卓语琴打来的,她特意嘱咐任昊近期尽快回家,最好把蓉姨也一起带回来,范绮蓉不走的事和她房子被自己买下来的事任昊前一阵跟她交代过,或许是老人家想蓉姨了,就催着自己回去。
任昊随口答应着,反正也该放暑假了,到时候跟母亲磨磨嘴皮子,兴许会让自己继续跟别墅过暑假呢。
出去上厕所的时候,任昊借着机会跟谢知等人招呼了一声:“我妈催我早回家呢,这周末估计就得走,你们也都有钥匙,我就不管了。
”
谢知沉吟着看看他的眼睛:“我和雯雯也该回家了,总住这里影响不好。”
范绮蓉说话很小心:“昊,那姨跟你一起回去?”
“嗯,我妈好像想你了。”
夏晚秋和顾悦言当下也表示近期会离开别墅,看得出,她们都有点不舍得。
晚八点地时候。
谢知独自一人推开了任昊卧室地木门。任昊也没回头。注意力集中在桌面上。表情专注。不多会儿。他只感觉头皮一痒。两只小手从后面按住了自己地头。手指肚轻轻揉捏着。舒适地信号由大脑传遍全身。
“别动。>姨给你按按摩……”谢知站在任昊后侧。极为细致地揉着他地脑袋。用指甲捋头皮。用指头按**位。倒有点专业按摩师地味道。任昊道了声谢。眯着眼睛继续写脚本。也没跟谢知客气。主要还是太舒服了。
谢知笑吟吟地给他服务着:“悦言喜欢看养生饮食节目。这按摩头部地招儿。是>姨前两天跟电视上学地。咋样。还算到位不?”
任昊嗯了一声。全是酥**麻地感觉。
头天地不愉快也没人再提了。谢知几人道过歉。任昊也说是自己地错。总之。这事儿算是不了了之了。但过去虽说过去。任昊在家里地地位却生了些许微妙地改变。曾经地他谁地话都得听。地位俨然在谢知>、夏晚秋、范绮蓉、顾悦言之下。如今地任昊却一步登顶。他地话。赫然比年纪最长、社会地位最高地谢知>还有分量。也没人敢对任昊呼来唤去。至少。这种暧昧地形势最近几天会保持下去。毕竟。四女理亏一些。
“昊,身子放松,把头向后靠一靠。”
“这样?”
“对,再向后一点儿……”说罢,谢知调整了一下身位,按着任昊地脑袋将其贴在了自己胸口处,用两团丰硕的胸脯顶住了他的后脑,形成一种合围之势:“……舒服不?”
任昊脸上红了红,急忙想要直起身,可谢知却不肯松劲儿,无奈,任昊挤出一丝讪笑,犹豫了犹豫,还是踏踏实实靠在了姨软绵绵的胸脯上。
谢知嘴角勾起笑意,按摩的过程中,他地脑袋若有若无地挤压着被白衬衫绷紧的前胸,不知不觉间,谢知和任昊的脸颊都荡漾出了几抹浅浅地红霞。
吱呀……
房门被夏晚秋推了开,进来的第一眼,她就看到谢知飞快推开任昊脑袋的动作,和他俩脖子根上淡淡的酡红。
夏晚秋脸色变了变,却没说什么。
谢知揉着他地脑袋回头一看,吃吃笑笑:“给小昊拿水果来了?呵呵,那我就不当电灯泡喽……”言罢,谢知背对着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与端着水果盘的夏晚秋擦肩而过,出屋的前一刻,耳边传来夏晚秋的嘟囔声:“……狐狸精!”
谢知>无声地笑了笑,轻轻关好门。
屋里。
夏晚秋迟了一会儿,走过去,把果盘放在玻璃板上,用牙签狠狠插了块苹果,委屈得瘪着嘴巴,把它送到任昊嘴边:“……吃!”
任昊瞅瞅她,啊地张开嘴,咬住苹果,嘎吱嘎吱地嚼了嚼。
忽然,任昊觉着自己的生活有点了,饭有人做,地有人扫,水果有人喂,还有异性暧昧的按摩,呃,啊!
心中苦苦一笑,自己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心念及此,对夏晚秋地愧疚之意旋而涌上心头,任昊叹息着抓住她无骨的小手儿,温柔地捏了捏:“等时机成熟,咱们一起回家见我爸妈吧,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你看行吗?”
夏晚秋板着脸哦了一声:“……随便!”
“呃,我咋看你不是很上心啊?”
夏晚秋瘪瘪嘴巴:“……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任昊歉意地看看她,挠着头道:“那这样吧,过几天回去我先探探我妈地口风,如果觉得差不多,我就叫你来,唉,你也知道,我妈心脏不太好,她可不是你母亲那装出来的心脏病,嗯,这回我一定尽力,好吧?”
夏晚秋顿了顿,俯下身,轻轻在任昊嘴角吻了一口,继而飞快转身出门,只留下一抹淡淡地清香。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
脸上挂着母性光辉的顾悦言摸着小腹慢慢踏入卧室,在床上坐好,幽幽地大眼睛巴巴盯着任昊看:“真的要走?还回来吗?”
每每看到顾悦言的小肚子,任昊都会不自觉地勾起暖意的味道,他站起来,跪在地上,俯身凑着脑袋贴在顾悦言的肚肚前,静静听着:“回来是肯定得回来,不过,最快也得放暑假了吧。”
顾悦言顺势弯腰抱住任昊的脖子,要做妈妈的她,眼眸中多出了一偻包容的神态,格外有魅力:“你走了,我们母女咋办?”
任昊身子一滞,轻叹着没说话。
“对不起……”顾悦言摸着他的脸蛋:“是我任性了,嗯,你,嗯,常来看看我们就行。”
这话让任昊更加心疼了,揽住顾悦言的腰肢,嘴唇轻吻着她的小肚子:“别说傻话,姐,既然你都离婚了,那就回家去也无妨,你直截了当地跟你爸妈说,孩子不是郑学英的,而是别人的,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就把你和孩子带回家,让咱爸咱妈知道,你看行吗?”
顾悦言体贴地摇摇头:“不用,你有时间的话,常来家里看看我们母
了,别让你父母和夏姐知道,我,嗯,不想给你添麻
“屁话……”任昊唬着脸瞪瞪她,其实心里却宛如刀割:“这是我女儿,是我爸妈地孙女,怎么叫添麻烦?不用再说了,老人家都喜欢孩子,我让他们提前抱上孙子,他俩高兴还来不及呢。”自从顾悦言有了孩子,她在任昊心中的地位便直线蹿升,任昊不想也不能对不起她和孩子。
顾悦言眼眶微微泛红,自己一辈子做任昊的地下情妇也无所谓,但她不想孩子没有父亲,永远生活在被人指指点点的世界,“不用太勉强,其实,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昊,谢谢你……”
“你要再跟我说谢,信不信我打你**?”
顾悦言浅浅笑了一下,重重一点头。
感情债啊,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不过,任昊有了个初步的轮廓,解决好夏晚秋的事,就轮到顾悦言和范绮蓉了,抽丝剥茧,这些事儿怎么也得捋清楚。
……
三天后。
任昊和范绮蓉提着行李回到了翠林小区,去蓉姨家帮着她收拾屋子,最后,两家人在小区外的饭馆吃了饭,庆祝蓉姨做出的正确选择。知道她不再南下,卓语琴别提多高兴了,喝了两口酒,眼泪又嗒嗒往下掉,看得范绮蓉一阵感动,也陪着她哭了。
然而,想着自己跪在地下被任昊按住腰肢从后面折腾,范绮蓉地心中抽痛起来,看着卓语琴和任学昱,她懊悔地低下头,总觉得再没脸见他们了。
晚上回到家。卓语琴非要跟范绮蓉一起睡,不过,对她心生愧疚的蓉姨却借口告退。任昊知道蓉姨在想什么,不动声色下,轻轻握了握她的小手儿。
碰!
两家的防盗门齐齐关了上。
“呼……喝点酒头还挺晕……”卓语琴甩掉那个价值不菲的挎包在沙,喝了口茶,瘫坐在一边眯着眼:“小昊啊,刚才你蓉姨说漏了嘴吧,怎么,别墅里还有其他人在,谁啊?”任学昱坐到卓语琴身旁,打开电视看起来。
“没谁啊,有时候邻居会去地。”
卓语琴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你那个小女朋友也在吧,哼,妈可警告你,给我注意这点,知道了吗,要是出点啥事儿,看我不打烂你的**!”
任昊脸一红:“您喝多了吧,爸,赶紧带我妈睡觉吧。”
“喝多个屁……”卓语琴看来是真喝大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瞪着他:“甭跟我瞎扯,妈把话放这儿,两天之内,把你女朋友带家里来让我俩瞅瞅,没商量的余地,学昱,你说呢?”曾经地卓语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可成了暴户的她,性格也渐渐硬气了些许,尤其是喝了酒之后,有向悍妇展的趋势。
任学昱无所谓地看着电视机,也不扭头:“在几个月就十八岁了,咱俩也是那个年龄认识地吧,嗯,不算早了,见就见,让小昊定日子吧。”其实如果任昊不赚钱,老两口肯定会将其视为早恋的范畴。
卓语琴满意地笑了笑:“小昊,给你那小同学打电话吧,尽快,知道吗?”
任昊本想等有机会再探探他俩的口风,谁想自己还没说,就先把崔扯出来了,这样不行啊。任昊眼珠子溜溜转起来。
九点十分。
卓语琴和任学昱双双进屋睡觉。任昊望了那边儿一眼,脱了衣服,也随着他们的脚步进了母亲的主卧室,在爸妈惑的目光中,任昊吱溜一下钻进被窝,笑着拍了拍身边地两个位置:“一个月没见您俩了,怪想你们的,呵呵,今儿个咱仨一块睡吧?”
卓语琴心里甜滋滋地,白了儿子一眼:“没出息的玩意儿,仨人睡还不挤死?”
任学昱倒是没啥意见,也不说话,直接在儿子身边躺了下去。
其实任昊上初中时,也经常跟爸妈挤一张床地,盖因那时候的平房里,有不少土鳖之类地小动物,夜里沙沙响着,任昊听得一阵怵,他就腻味这种活物半夜爬到身上,多恶心,所以每每听到土鳖地声音,任昊就会跑去爸妈中间睡觉。
不多时,一家三口便挤在了一个被窝里。
任昊对着天花板眨眨眼,转头看向黑暗中的卓语琴:“妈,有个事儿想问问您。”
卓语琴闭着眼睛,声音中没有丝毫困意:“就知道你有事,哼,说吧。”
任昊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就是想问问,您和我爸找儿媳妇的标准是个啥啊?”
“儿媳妇?你不就交了个女朋友吗,刚多大啊,就谈婚论嫁了?羞不?”卓语琴没好气地瞪了任昊一眼:“再说,你带来让我们看看不就行了,这种事也不好说啊,嗯,反正,家里不能太穷,长相得过关,当然,性格也很重要,怎么,对你女朋友没信心?”
“那倒不是……”任昊心虚地看看她:“她家还算有钱,至少不穷,长得也漂亮,跟个电影明星似的,嗯,就是您说的性格,呃,妈,您和我爸喜欢啥性格的?”任昊最为担心的就是夏晚秋的性格和年龄,想想都头痛。
这时,一直没说话地任学昱开口了:“你妈就喜欢绮蓉那样的性子。”
卓语琴道:“对,绮蓉那样的最好,温柔贤惠,美丽大方。”
“这个有点……”任昊支支吾吾着开口:“其实吧,我觉得性格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呵呵,不管温柔也好,冷淡也罢,只要心地好,没坏心眼,这就行了呗,您俩说是吧?”
卓语琴听出了他弦外之音:“怎么?你那个小朋友性子很冷?”
“啊,哈,呵呵,也不算很那啥啦,稍微有一点,呵呵,但我保证,她绝对是那种特别善良地人,外冷内热而已,妈,爸,我相信您俩的眼光,那是绝不会以貌取人的,是吧?”
“甭给我俩戴高帽子……”卓语琴瞥瞥他,沉吟着琢磨了一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见了面再说吧,瞧给你急地,咋了,怕我俩不同意?”
“不是……”任昊正色了一些:“咳咳,再问您一下哈,那啥,您说年纪比我大一些的女的,嗯,
”
“啥意思?”
“就那个意思呗,其实我女朋友不是我同学,她比我大,所以吧,我怕您心里有疙瘩。”
左蹦右蹦,任昊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听得此言,卓语琴和任学昱都关注地睁眼瞧着他:“你话里遮遮掩掩地,到底什么意思,比你大?大就大呗,这有啥不能说的,原来,我们高中的两个女同学,也嫁了比她俩小几岁的男的啊。”
任昊尴尬地挠着头:“几岁罢了,那不叫事儿,可我这个,咳咳,您看?”
“我看个屁啊!有话你就给我说清楚喽!”卓语琴忽然感觉到了不对,直接从床上做了起来,盯着任昊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她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前几天谦子和他老婆过来又跟我提过,说什么想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就是年纪有点大,二十多岁,小昊啊,你跟你小舅演戏呢吧?啊?”
任昊暗赞一声好,小舅这招儿玩地妙啊,用介绍女朋友给自己来增加卓语琴的心理底线,就是老妈不同意,也顶多骂他瞎操心,可那二十多岁却也埋入了卓语琴心底。
于是乎,任昊老实交代道:“我怕您和我爸嫌弃我女朋友年纪大,就跟小舅商量了一下,再来,您有心脏病啊,我怕您受不了。”
卓语琴心下一暖,瞪着地眼睛也柔和了些许:“还算你有点良心,不过,哼,你以为我是玻璃的做地啊,有什么受不了的,说说吧,她二十几了。”
“呵呵,就二十多岁,呵呵呵……”
卓语琴面色渐渐凝重了一些:“不会是二十三以上吧。”
二十三岁,就意味着和任昊相差五岁。
任昊一看老妈地表情就知道她啥想法,讪笑一声:“不会不会,呃,我这两天就带她来家里,您看了就知道,呵呵,妈,睡觉吧,睡觉……”
看来二十二岁是卓语琴所能接受的心理底线,唉,前方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
第二天,学校课间休息的当口,任昊去英语办公室找到夏晚秋,跟她说了说昨夜与母亲的对话,末了苦笑道:“我没敢跟咱妈说你的年纪,来家里的时候,你记得穿些有活力地衣服,也显得年轻点儿,成不?”
那句“咱妈”弄得夏晚秋脸一红,扁扁嘴巴,她爱答不理地低头写着文件:“我是老女人!穿什么衣服也显老!”
任昊呃了一声,从背后搂住她,吻了吻夏晚秋的耳垂:“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老啥啊,那叫成熟,女人就你这个年纪最有味道了,知道不?”
夏晚秋绷着脸用钢笔笔尖重重戳着桌面上的稿纸,戳啊戳啊戳,“……再过几年就没味道了!”
“怎么可能呐……”任昊温言温语地在她耳畔边道:“你就是到了四十岁,那走出门去,也肯定得迷倒一大片小伙子的,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
夏晚秋瞅瞅他,轻哦了一声,转过身慢慢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任昊胸口,用她特有的威严嗓音严肃而庄重地自语着:“……我不要迷倒别人!就要迷倒你!”
夏晚秋还是老样子,话不多,但却字字都能戳进你的心脏里。
任昊强忍着把她衣服扒掉的冲动,吸了吸冷气:“恭喜,你已经迷倒我了,无药可救地那种。”
……
夜幕降临。
任昊拉着夏晚秋的小手儿去了王府井步行街,游走在各种品牌专卖店前,替她挑选着合适的衣服。这一对佳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任昊相貌平平,不过夏晚秋却是绝色,万中无一。
不过,适合夏晚秋的衣服当真少之又少。
任昊终于明白她为何只穿黑色制服了,盖因那种显年青地色彩和款式,跟夏晚秋威严肃穆的气势完全不搭调,非但不青春,反倒有点子不伦不类。结果,试来试去,也只有咖啡色、灰色、纯白色、黑色这几种颜色她能穿。
没办法,任昊只能为她选了一身OLL套装和一款高档黑色手包。
咖啡色的修身群,纯白色地休闲衬衫,干净利落,整洁干练。试穿了一下,镜子中的夏晚秋虽然无法抹去她骨子里那种淡淡威严的气质,里面却夹杂了一偻恬静的气息,总之,比穿黑色西服时年青了半岁吧。
蚊子再小也是肉,半岁就不错啦!
铃铃……
这是任昊地手机声,来电显示,赫然是卓语琴的手机号。
“妈,我不是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吗?”
“我知道,说的不是这个事儿,明天星期六,你姥爷过七十四岁生日,嗯,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给妈的钱,花了不少,大多都帮了亲戚的忙,这个你知道一下就行,嗯,准备准备吧,明天家里人都去。”
“那行,中午吃饭是吧,嗯,挂线了哦。”
老妈的意思大概是告诉自己,明天他或许会是主角吧?
任昊苦笑着摇摇头,突然,看向夏晚秋地时候,任昊眼神一滞,咕噜咕噜转转眼珠子,最后一拍大腿:“靠!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这回我豁出去了!不玩则以!要玩就玩一回大的!”
夏晚秋皱眉盯着他:“……一个人抽啥风呢!”
任昊呵呵笑了笑,也不顾步行街周围众人怪异地目光,一把将夏晚秋慢慢抱在怀里:“明天得给我姥爷祝寿,我爸妈,我小舅小舅妈,还有我们家亲戚差不多都会去,呵呵,晚秋,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家里闯闯?”
夏晚秋单手捂着脸,不让对面的路人看到自己地长相:“……还是先见阿姨叔叔吧!你亲戚会说闲话的!”
“他们敢!放心!不会让你受委屈地!”任昊道:“对了晚秋,去的时候要记得,别阿姨叔叔的了,叫爸妈,明白不?”
“哦……”
“叫一个听听。”
“……爸……”
任昊哑然失笑,摸摸她的小脑袋:“嗯……女儿真乖……啊……咝……你咋咬人啊!”
[ 此貼被草一榴在2012-12-29 00: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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