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uub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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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本卷简介: <center><img src=../txt/13.jpg></center> “行,听你的,那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再找个人照看一下房子就行了。还有,等我回来吃饭。”贝尔特亲了一下她,大踏步走了。他在这儿还没立住脚,也当然不希望马上就卷入到婚姻、家庭中去,特别是老马那儿,本来就是合作关系,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又是他的准妹夫,那有些利害关系和利益冲突他就不好直接摊牌了,这是合作做生意的大忌。因此,不管李凤师的理由是什么,他本人也非常乐意严守秘密。
第一章 香港之行 “行,听你的,那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再找个人照看一下房子就行了。还有,等我回来吃饭。” 贝尔特亲了一下她,大踏步走了。他在这儿还没立住脚,也当然不希望马上就卷入到婚姻、家庭中去,特别是老马那儿,本来就是合作关系,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又是他的准妹夫,那有些利害关系和利益冲突他就不好直接摊牌了,这是合作做生意的大忌。因此,不管李凤师的理由是什么,他本人也非常乐意严守秘密。 贝尔特走了之后,李凤师也懒懒地上了楼,又上床躺了会儿。还是觉得无法安心,便换好衣服从后门出去了。绕过菜园,来到了三嫂的砖瓦房前,王嫂正在院坝里洗衣服,见是李凤师,忙起身迎了过来。 “是凤师呀,快进屋坐。吃中午饭没有?” “不用忙,王嫂,我就说几句话就好了。你忙你的,不碍事。” 李凤师觉得浑身使不出劲,软软的。是呀,毕竟三十几的女人了,骨头架子已禁不起接二连三的剧烈运动,又没睡好觉,可又睡不着。 “坐坐吧,你多难得上我们家一趟,要不我拿板凳出来,咱们就坐外面说说话。” 王嫂说着已将一张竹制的藤椅抬了出来,“不舒服吗?看你憔悴的样子。自己要多当心身子。” 王嫂一副怜惜的样子。这个身材中等,面色略黄的中年妇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是为自己,为另一类人生活的悲凉扼腕。 “王嫂,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李凤师淡淡地说。 “说吧,你待我不薄,只要我能做到的。” “是这样,我准备出去办点事,家里可能要托你照管一下了。” “那有什么,我还以为……” “还有,” 李凤师打断她,“月如假期也该要回来住住了,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能带上她,为了不使她学习分心,我也不打电话给她了。哎,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又回来了!所以,要是月如回来,没见上我,她最喜欢你,该是要来找你的。就只好托你帮我照顾照顾她了。” 李凤师似乎说得很吃力,也似乎没考虑清楚都要说些什么,一字一顿的,面露难色,“要是你觉得好,就和她到我的房子里住上一阵子,她肯定喜欢的。反正你就把那儿当成自己家就行了。你也知道的,我素来不和什么人来往,也没什么朋友,就你对我最好。我也知道自己有些事,我不希望你理解我,不过——” 李凤师说到这里,似乎有点动情的样子,抓住了王嫂的手和自己的握在了一起。 “好了,凤师,好妹子,别这样。” 王嫂将身子靠近了些,安慰道:“王嫂知道你也不容易。放心,你只管忙自己的事去,月如我也把她当做自己的闺女疼,你放心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 李凤师抽回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王嫂,这钱你拿着。” “不,那不行。这段时间我都没过来帮你的忙……” 王嫂推开她的手。 “拿着吧,我心里自然有数,莫非你嫌这钱……” 李凤师急了起来。 “那,我拿着吧,孩子来了也好用。” 王嫂不想将话说到大家的难看处,将钱拿屋里放好了。 李凤师回到家里,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心,定了定神,拨通了马县长的电话。 “喂,谁呀,说话呀。” “哎呀,那么凶巴巴的干嘛?谁惹着我们的县大老爷了,嗯?” 李凤师又是一副媚气十足地腔调。 “嘿,你还真说对了,贝尔特那仔儿想溜。” 老马气忿忿地说。 “他不是回香港汇报考察结果嘛。” 李凤师忍不住想替他辩护几句。 “嘿,我说,我这不是替你不值嘛。” 马县长挖苦道,“才几天呀,那小子就……” “你,你说什么?” 听得李凤师耳根子难受。 “哎,算了算了,我开句玩笑,玩笑,啊,还有我想问你,他走是不是想…………” “我正想给你商量商量呢……” 李凤师机警的将话头抢了过来,不然,等马县长嘴里说出这句话,那论罪量刑的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商量?有这个必要吗?我还能约束你半点不成?” 老马一个劲的嘲讽道。 “我说,你倒是怎么了?心里有冒酸水了吧?谁叫你自己财迷心窍把我往人家怀里送呢,现在又受不了了,自讨苦吃。” 最后一句李凤师说的特小声,老马没听清楚,这会儿也顾不得再听清楚了。 反正争吵下去对他老马马县长那是百害无利的,说不定就落得人财两空。谁叫自己已失足呢?现如今就落得个千古恨了。马县长压住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凤师,我可都是为你好呀,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我也没有资格去怪你。我只希望你记住,我对你是用真心的,我们俩能一起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你去吧,早点回来就行了。我只是舍不得,另外,你要多提醒姓豪的,不要只顾贪腥,别忘了挣钱的大事儿,我那么体贴他、关心他、爱护他,他应用实际行动报答我……” 李凤师在心里骂道,你这个蠢猪,老娘恨不得一辈子呆在香港,做个阔太太,谁他妈愿意让自己的男人一天东北西跑。心里这样骂着,可嘴上冒出的却是:“马哥,你放心嘛,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付出的会与你收获的成正比,放心啊!” 马县长情意绵绵地在电话那头说:“凤师,我真舍不得你,你这一走,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唉,哪天,我有空的时候。借公费考察的机会去香港找你,你要保重好自己……” 正是活见鬼,马县长那个大老粗现在也越来越能甜言蜜语了,说得比他妈唱得还好听。虽说用心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有一个甜蜜美丽的外壳毕竟是好的,人有时候很怪,有些东西明明知道是骗人的玩意,是诱惑人上当甚至中毒的药丸,但有些人还是忍不住了嘴馋想吃,甚至越吃就越离不了。马县长的一席话,虽说丝毫动摇不了李凤师远飞香港的念头,但毕竟让李凤师觉出了一丝不舒服的异样的情感。虽然谈不上对错,但似乎确实做得不够理想中的完美。然而事情毕竟都在往正轨上走,这倒很令人如意。那一丝异样的感觉不久也就烟消云散了。只等着心爱的男人回来吃饭,再远飞香港。 手续很快都办妥了。正值西部大开发的时期,外国人到中国内陆发展自然要大亮绿灯,一切从优。 第三天的清晨,当太阳刚露出地平线的时候,这幢临海别墅的大门就在一男一女的身后合上了。 马县长的轿车沿着滨海大道又转了半个城,便呼啸着出了城,越过一段公路,便在高速路上飞奔起来。马县长装着很高兴的样子又是说又是笑,一会儿关怀李凤师:“凤师,你到了那里,举目难见亲人,姐夫我很难受呀,没事儿时,打个电话给我,报个平安啊。” 一会儿又希望贝尔特:“贝尔特先生,我小姨子这次去香港玩,你要照顾好她,不要让别人欺负她啊,还有啊,我期待着你能尽快到我们这儿来投资。现在,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啊!” 贝尔特相李凤师不停地点头称是。 李凤师回头望了一眼小城,渐渐远去,然后模糊消失。贝尔特悄悄握起她的手,眼神里分明在说:“怎么,舍不得?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凤师轻轻地闭上眼睛。 在跨进候机室那一瞬间,李凤师转过头透过玻璃门看到了马县长冷漠的脸和充满恶意的眼神,内疚、害怕、恐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来…… 飞机起飞了。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和以后将处的身分和地位,看看身边无微不至关心她的男人,李凤师尽量让自己舒服起来。 飞机在白云间蓝空中穿梭着,云海似乎伸手可及,地面的东西看不见了,飞机也许飞得太高了,这有点让人可惜,不过也许本来就该是看不见的…… 李凤师就那么在飞机上睡着了,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可她控制不住打架的眼皮。忽然她发现大地动了一下,接着她看见女儿满身血污,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走来,嘴里不停地叫着:“妈妈,我好痛,痛死我了!” 李凤师便站起来,张开双臂去抱女儿,嘴里大声叫着:“月如,月如,快到妈这儿来!” 李凤师被轻轻地摇醒了,贝尔特指着机舱外轻声地说:“凤师,你说梦话了。快看,那就是香港,我们快到了。” 香港像一粒璀璨夺目的明珠,停靠在幽蓝的大海边缘,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布局整齐而规范。 贝尔特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挽着李凤师,随人流走向舷梯,再顺利走出机场。 走的时候他可没这么风光,可现在不同了,他身边多了个女人,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车早巳在机场外候着了。李凤师惊喜地问:“他们知道我会来?” “嗯,不过,家里人不知道。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惊喜的。” 说着,搂着李凤师的腰上了车。 香港的繁华深深地吸引住了李凤师,甚至每每让她想起那个小城,那个自己苦守了几十年的小镇,她便从内心里涌出一阵难耐和困惑。自己身上穿的是小城里最为时髦风光的衣服,而在这里,她却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着一股子穷酸味,这叫她心里难受,也更担心,不过好在好日子终于要出头了。 贝尔特不厌其烦地指着车窗外对她解释着,这是某某著名商厦,这是什么什么大街,谁谁的宅邸。车在大街上穿梭着,绕进一条大街,有穿过一条大道,终于稳稳地停靠在一幢小别墅外。 别墅没有什么更为特别的地方,周围用栅栏式的金属物圈绕着,上面爬满了常春藤,没有人去敲门,但园门开了,一位老婆婆迎面而来,见了车,忙回过头去喊道:“亚速尔,快来,是爸爸回来了。” 贝尔特先下了车,老太大更走近了,一脸的微笑。贝尔特走到另一扇车门,将李凤师扶了下来。李凤师穿米黄色套裙,披肩的长发,不高却身材匀称,老太太正纳着闷儿,她在这家生活已是二十几年了,迎新夫人的时候来的,自从太太去世,老爷从未带过别的女人回家,十八年来都是独身独处,今儿……贝尔特已挽着李凤师来到了阿婆面前,“阿婆,这是李凤师,我这次去内地认识的女子。” 又对李凤师说:“这是阿婆,家里上上下下都靠她的。” 李凤师抬头望着阿婆,极力表现一副温柔可爱的模样,微笑着说:“阿婆,你好,叫我凤师就可以了。” 这笑容,这说话的腔调,还有那面容,令阿婆一下怔住了,脑袋嗡嗡的响。那种熟悉让她震惊,更让她感到恐惧,很不自然地一笑,待再看时,贝尔特和李凤师已走进了大门。 园内枝繁叶茂,花丛锦簇,虽然没有修整过,但参差着尽显自然而凌乱的美。 柳荫下还有个游泳池,湛蓝湛蓝的水,幽雅宁静。李凤师在贝尔特的指点下正朝那园中的别墅看时,二楼天窗突然伸出一个脑袋,刚要挥手又突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似乎楞了一会儿,又马上不见了。 “亚速尔……” 贝尔特高兴地喊道。 客厅的门开了,一位身着乳白色运动装的金发碧眼的男孩子慌慌忙忙地跑了出来,边跑边嚷:“哟,爸爸……” 和父亲拥抱了一下,马上俏皮地间父亲:“怎么,不介绍介绍?” 贝尔特高兴地拍了一下男孩的肩膀:“你小子,比爸都高了还淘气,凤师,这是我儿子,亚速尔,亚速尔,快叫李姨。” 李凤师望着面前这个足有一米八的高大小伙子,一脸帅气,浑身都透露着十八岁年龄应该有的青春和活力。不知如何的,李凤师心跳突然加快了,脸上有了微热的感觉,倒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笑着望着他。亚速尔一回头,正要张嘴叫“李姨”嘴巴却只是张开而没喊出声来。父亲臂弯里这个年轻的少妇让他立即有了如同阿婆同样的反应。他摇了摇头,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又马上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父亲。 贝尔特扬了扬眉毛,满心的得意,“怎么了,小子,傻了?” 阿婆已赶了上来,要帮李凤师拿行李。贝尔特说:“阿婆,你先去收拾一间好点的屋子,一路辛苦,让凤师先歇歇。” 李凤师聪明的去帮太婆的忙,两人便先上二楼去了。 贝尔特将西服脱下,边要解了领带去冲澡,站在旁边还在发愣的亚速尔却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爸,我,有话要说。” “嗯,” 贝尔特笑着回过头,露出一脸的倦容。他当然理解阿婆的儿子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想法,这种他已曾身临其境的惊愕和恐惧的复杂心情。“怎么,这么急?连让我洗个澡也没时间。” 这么说着,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燃上了一只烟。 亚速尔望了望楼上,不安地坐在了旁边,两眼长久地注视着壁上一个女人的巨幅画像。 “很像,是不是?” 贝尔特吐出一个烟圈。 “但过去的毕竟过去了,是吧,爸爸?” 亚速尔将目光移向父亲,接着高兴地笑了起来:“我替妈妈而高兴,祝福你,爸爸。” 两人相视而笑。 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阿婆和李凤师正忙着收拾屋子。阿婆示意李凤师下楼歇歇,李凤师笑笑:“本来就挺麻烦您的,我怎么还好意思自己去歇着,我又不累,又不是走路过来的。就让我帮帮你吧。” 阿婆见李凤师倒也董事也会说话,自己的话也多了起来:“你和林云是在内地认识的?别怪哦我老婆子多事呀,我只是听你的口音和我们这儿的人有点不同,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对待外国人和中国内地人的偏见。” 阿婆小心翼翼地说着,李凤师对她毕竟还远非像当年少夫人那样无话不说的亲密主人,既是经历过这么多年人世是非的人了,阿婆没法抑制着自己好奇和敏感的神经。 屋里本来就乾乾净净的,也没多少要清洁打扫的地方,只是把一些不必要和碍手碍脚的东西挪到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这样李凤师就可以自由摆放自己的东西了。屋子一下宽敞了许多,阿婆将窗帘拉开,又打开窗户,满屋子便披上了一层粉红的霞光,太阳红红的脸蛋正往下沉着,四周是半边天的金光闪闪的云朵。 阿婆朝屋子里望了望,看还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眼睛马上落在了墙上少夫人的照片上,那张永远年轻美丽的面孔微微含笑,温和而宽容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阿婆马上低下头,她感到了李凤师的目光。 “是夫人,对吧?真美。” 李凤师真诚地说,“贝尔特先生给我提起过很多次。” 阿婆开始理解李凤师的不意味惊奇和从容的语调。她一时居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少夫人的照片,她是没有权力摘下来的。 晚餐桌上,四个人围坐着,开始还挺安静。贝尔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李凤师婉里:“尝尝这个,阿婆最拿手这个了,很好吃的。” 凤师认真地吃起来,细细地品尝:“嗯,真好吃。阿婆,我明天更跟你一块下厨好不好?我要跟你多学习做菜才好呢。” 李凤师平和的态度和诚恳的话语让老婆子一下子也高兴起来,少夫人以前也是这么客气,这么谦虚的,也是吵着闹着要跟她学,挺着大肚子还往厨房里钻……哎,真是可怜的孩子!…… “好好,你那么认真,又聪明,以后肯定比我手艺好。” 阿婆忙回答。 “阿婆,你这可就偏心眼。昨天我闹着要帮你做菜,你还怎么都不肯,怕我偷了你的本事,现在倒好,李姨一来你就松口了。” 亚速尔加装不满地嚷嚷,李凤师倒是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你那叫什么帮忙,瞎掺和呗。” 阿婆爱怜地说。
第二章 餐桌上,商场中 饭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变得热闹了。贝尔特开始兴致高昂地将他在中国内地的许多新鲜事,特别提到了那顿农家乐,那透亮透亮的肥肉,放到嘴里一点也不觉得腻,那女主人如何热情好客等。不忘加上一句:“你们中国内地女子都那么纯朴善良。” 贝尔特又谈到美丽壮阔的长江,特别是长江的早晨,那特有的神清气爽,让人顿觉襟怀坦荡。那没有被污染过的青山绿水,还有古老的寺庙。 贝尔特滔滔不绝地讲着,以及他刚到时闹得一些笑话,什么把耳朵车、茅房等等,说到精彩的地方还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起来。 “亚速尔呀,你是学社会学的,什么时候应该到中国内地去转转,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那里的生活。‘社会’可远不是在香港、欧洲就能研究个名堂出来的,也远非只有香港、欧洲的热闹繁华、灯红酒绿,你需要清新洁净的空气和淳朴的民风来清洗你的大脑,生活是一个立体的结构,你应该到各种不同的层面去见识见识。” “爸爸,你说得好极了。同我们院长讲得同样精彩,同样鼓舞人心。嗯,对,就应该那样。” 亚速尔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轮廓分明的年轻脸庞因为热血沸腾而微红着,炯炯的目光照得脸颊也光亮起来。这是年轻人特有的财富和骄傲。亚速尔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似乎就想要立即摩拳擦掌的大干一番:“我很早以前就有这个念头了,但一直没有行动,现在不同了,有你的支持,爸爸,我一定要将理想付诸于行动。” 有回顾了他们三人:“你们都支持我吧,那我该感谢你们了。” “那你得事先感谢李姨,她可是那儿的老主人,有什么不懂得还得请教她,是不是,凤师?” “我当然愿意,不过,得有个条件……” 李凤师诡秘的一笑。 “条件?” “嗯。” 亚速尔转了转大眼珠子:“我明白了,李姨,明天我带你逛街去。然后再带你吃遍香港的美食,如何?” “那我呢?我往哪儿放?” 贝尔特像是着急的样子。 “我不知道啦,自行处理啦。” 亚速尔双手一摊,俏皮起来。大家也跟着哈哈大笑。 不久,晚饭愉快的结束了。李凤师帮忙阿婆收拾食具,亚速尔还在缠着他父亲讲去内地的事。大家又一块儿喝了晚茶,阿婆端出了自己亲手烤制的点心。 一切都那么愉快而顺利地进行着。夜无声无息地从四面八方积聚起来,生怕打扰了这一家子的其乐融融。才不到几个小时的相处,大家心里都多了一种甜滋滋的感觉。 夜已渐渐深了,阿婆向亚速尔使了个眼色,便回屋休息去了。只剩贝尔特和李凤师两人在茶厅里相对而坐。贝尔特站起身,拉起李凤师的手:“还不累吗?该睡觉了。” 李凤师暧昧地冲他一笑:“我自己知道。” 说着,便要丢了贝尔特的手自个儿上楼去。贝尔特一把搂住她的腰,“怎么,也不邀请我一块儿去坐坐?” “今晚就算了吧,啊,怪不好的,你早点睡吧。” 李凤师识趣地说。 “行,依你。” 贝尔特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又亲了一口了事。 李凤师回到自己的新卧室,便一头栽在了软软的被褥上,深深地吸着气。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颇为满意。第一印象看来还不差。哎,只是以后的日子还得将这个温柔贤淑的角色继续扮演下去,烦人。亚速尔这个大男孩子,想起他,李凤师觉得很好笑,却又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见过的男人可谓数不胜数,居然在一个大男孩子面前脸红。不过话说回来,他到确实挺逗人爱,又高大英俊,又和蔼可亲,让人看了也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年轻了许多。阿婆也挺友善的,不过她的眼神里似乎是带着一种审视,甚至可以说,是在暗自的揣摩比较,这倒有点让她不舒服,虽然她是可以理解的。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望了一眼墙上的那个美人儿,柔美的微笑,眼神中流露出满足、宁静,那微笑也似乎有种包容一切的宽容和大度。她不知道是否该对她有所感激,但现在看到她,看到她那不借的笑容,心里颇有点不自在。 其他房间的灯也依次熄灭了。夜已完完全全地将这幢欢乐后寂静的别墅包融。 月亮并没有全圆,月芽儿发出淡淡的光,稀疏的星子眨巴着眼。一切都那么宁静和安详。夜带着寒意,薄薄的雾气游荡于夜空中,在月光柔和的抚慰中慢慢地飘栘游动。 今夜是谁无眠? 贝尔特家的人都在心灵上慢慢地试图实现一种转变,是呀,死去的东西哪能再用活人祭奠,生命中不得不经受这许多的遗忘和背弃,因为活人的感情没有连同死人的躯体一同埋葬掉,仍随那春来花开。一切都是如此的合乎情理,甚而李凤师的出现也是在弥补和延续着这份执着的深情,因此更是无可厚非了。 这夜的梦苦甜掺半。 一大清早的,李凤师一觉醒来,便不敢再继续睡下去了。伸了个懒腰,也许昨晚想得太多,现在头有点晕沉沉的。她去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清晨的豪家花园更显清新悦目、绿欲滴翠,一切都那么乾净清爽,如雨后一般。瓦蓝的池水边,一个白影子在柳树下闪动着。李凤师的心呼的一跳,定睛细看,原来是阿婆在舞剑。这可有点意思了,李凤师快速的着好装,也穿了便身的衣服,向那白影走去。 “阿婆。” 李凤师甜甜的叫了一声,跑到她身边。 “哟,李小姐呀,” 阿婆正练得入神,不觉身后传来一声招呼,便应着,“也不多睡会儿?” “醒来看见您在这儿,便过来了,您可真有兴致,你练吧,我不该打搅你的,我在旁边看看就行了,不用管我。” 李凤师拣旁边的一条白凳坐下了。 阿婆既已无心练剑,又怜惜这大好的早晨,见李凤师也懂事识趣,也就没加埋怨,“那你坐着干嘛,就跟我一块儿练练吧,不练剑了,练太极,慢慢地跟我练,对身体好着呢!” 李凤师以前闲着无聊的时候也弄过些这类玩意,这下学起来便颇得心应手,老太连声称:“好,哎,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少夫人以前也这么好学聪慧,只可惜福薄。” 两人正练上劲,背后传来声音:“哇,都起这么早啊,怎么,个个都想……” 亚速尔马上堵住了后面的‘长命百岁’,话锋一转,“阿婆,你也赐教赐教我呀。” 亚速尔又是一身的白色,不过是短的运动装,看也是刚锻练回来,浓黑的头发湿湿的,分成一小撮一小撮的,还有几根贴在额前,满脸是水,倒更像是洗了脸没擦干。 凤师妩媚的一笑,“早上好,亚速尔,你已经锻练过了吧?” “哟,真是的,我的头发最诚实了,是他悄悄泄的秘吧?” 阿婆和凤师都笑了起来。 用早点时,贝尔特的手机响了,是公司秘书打来的,问他今天是否要去公司,说股东们这两天都在风传些什么,让他请快去给个说法。打完电话,贝尔特回到餐桌,冲着亚速尔似笑非笑:“你这小子,都怪你昨天话没说好,看吧,公司催我上班了。” 又转向李凤师:“凤师,实在抱歉,今天看来就陪不上你了。亚速尔,你得戴罪立功。” “保证完成任务。” 亚速尔欢天喜地的接受了美差。 贝尔特很快拎上皮包出门了,李凤师和亚速尔两人尾随其后,不过坐的是另一辆车,又是背道而驰,两人在一座人潮汹涌的商厦前下了车。 “怎么,你喜欢逛商场?” 李凤师笑问。 “那倒也不准确,看要同什么人了。” 亚速尔诡秘的回答。 “比如……女朋友,有吧?” 李凤师同他在一起,心态也一下子年轻了许多,说起话来也逗了。 “女朋友,让我想想看……” 亚速尔故作一副回首往事满腹沧桑的悲凉相,“老天,哟,不是,你看,同朋友说话没大没小习惯了。李姨,你可别介意,我的意思是,似乎有过一个,但又好像没有。” “这么蹊跷,” 李凤师俏皮地追问:“怎么你们欧洲、香港的青年谈恋爱都这个腔调?” “不不,我不是不敢承认,只过去,哎,反正说了也没关系,爸他也知道一点的。我和那女孩子是在她去美国的头一天晚上才有那么一点感觉的……当时大家朋友在一块儿玩,为她饯行,不知谁在那儿多嘴就……哎,反正现在她去了美国,那么远……” 亚速尔似乎挺委屈的样子。 “远?远怕什么,你不会也去美国吗?对感情的东西可不能轻言放弃,只要你们相互喜欢。” 李凤师颇为老道的传经授课。 “嗯,李姨,你说得倒不错,不过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敢肯定那种感觉。只是当时大家一块儿起哄,我和她都不好下台,就……” 说到这儿,亚速尔打量起李凤师,“对了,说说你和爸,到什么程度啦?要不要马上结婚?” “小孩子家别乱讲。” 李凤师含笑这瞪了他一眼。 “又要给我们惊喜吧?” 两人以随着人流进了大厦。 “先逛吃的,还是逛穿的?反正今天中午不用回家吃饭了。” “你呢?” “我?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女人都爱美,先逛穿的吧。只要中意就买下,别担心,不是我买单,有老爸呢。何况这是他昨晚交待的任务,我不敢有违军令啊。” 二楼全是女装,琳琅满目。李凤师一件件的看。心里都喜欢得很,但第一次出来购物她怎么会傻到就要贪心不足呢。亚速尔则在旁边一个劲地嚷嚷让她去试试看。 李凤师虽说没有魔鬼般的身材,但衣服穿在身上却也有独到的韵味。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心也呼呼的跳了,话说三分人才,七分衣妆,一点不假。她那玲珑的曲线和优雅的气质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但到付钱的时候,李凤师却执意只要了其中的一件。亚速尔拗不过,两人便又去楼上逛逛,花样无穷的玩意儿令人眼花缭乱。 “累了吧?也饿了吧?楼下有餐厅,喜欢吃麦当劳吗?” 亚速尔走得快冒虚汗了。 “我们那儿还没这种玩意儿呢!” “那正好。” 在一楼的餐厅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亚速尔要了两份套餐,吞下一个汉堡,便藉口说去趟洗手间。 餐厅里奏着优美的乐曲,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人们也急急忙忙的进出着,似乎各自都有做不完的大事在等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餐桌旁的李凤师,连看也没看一眼这个内陆来的准新娘。众人的行色匆匆和无视淡漠让李凤师局促不安,她感觉自己拿餐具的手也在颤抖了。明晃晃的餐厅开始让她生厌,好像全部的光亮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像裸身的女子苦于寻找不到遮羞的纱裙般的难受。李凤师感到了内心的烦躁不安和怯懦,她也许不该来的,没有人正视她的存在,她开始寻找那个高大挺拔的阳光身影。亚速尔不知怎么回事,半天也没有影,这样的时刻如同裹脚的老太那细碎而蹒跚的步伐,她只有在心里悄悄地安慰自己。 亚速尔终于出现了,手上却多拎着大包小包,喘着气坐到了杯凤师对面。 “你去哪儿了?我一个人好难受。” 李凤师突然像受伤而委屈的小女生。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亚速尔神秘的笑说。 “你提的是什么东西?” 李凤师随意的瞟了一眼那几个大口袋,封面上全是英文字母。 “先不能告诉你。” 亚速尔呷了一口可乐。 李凤师的手已经敏捷的伸进了口袋,是衣服,柔软的手感让李凤师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亚速尔,你这是……” “就当我替爸爸取悦你吧。欢迎你加入我们家中。” 亚速尔一脸的真诚。 “谢谢你,亚速尔,我为你爸爸高兴,有你这样的好儿子。” 两人又逛了许多繁华的商城,亚速尔带李凤师去打保龄球,开始李凤师挺别忸的,但亚速尔的年轻朝气和不拘礼俗,甚至偶尔的随便,让她渐渐忘却了自己的年龄和身分。亚速尔先是认真的讲解了一遍打保龄球的要领,然后又亲身示范了一下,李凤师再打,亚速尔再针对一些动作进行纠正,甚至手把着手地辅导。几个回合下来,李凤师快速的进步着,最后还打了个全中,高兴得拍起手来。看见亚速尔在一旁傻笑着望着她,李凤师有点不好意思。 她递过毛巾,“擦擦汗吧,真该好好感谢你这个良师益友。” “你知道我妈妈吧,她很像你。虽然你没有见过她,但父亲和阿婆给我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女性形象,我经常想,要是有机会能见一眼妈妈,再轻声的叫她一声,而她是那样甜甜的对我微微一笑,那种感觉该多好。” 亚速尔说得有点动情了,眼中充满了晶亮的渴望,“爸爸能遇上你,真是一生的福气。你会是一位好妻子,好妈妈。虽然,我说这话很有点不得体,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两人在休息室里坐着,接着是一阵子的沉默。李凤师低着头,用心的听着、感受着,她分不清这是喜是忧。 又是深夜,李凤师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今天新购的衣服,这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李凤师忙将衣服抱进衣橱里,“谁呀?” “我。” 贝尔特压低着嗓音。 李凤师开了门,贝尔特身着睡衣闪了进来。迫不及待的将李凤师揽人怀中,“你让我想得好难受。” 接着便是一阵窒息的亲吻。 李凤师开始还故作矜持的轻轻挣扎了两下,贝尔特的热吻也就让她放弃了扭捏。 贝尔特边吻边抱住李凤师向床边挪去,然后两人便随着体内的热流倒在了一起。 仍是寂静无声,夜温柔的将她的面纱轻轻的而又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大地。两人的喘息和呻吟随着阵阵高潮的袭击在屋内交织澎湃着。李凤师开始还任随贝尔特在她身上翻云覆雨,让他雄性的魅力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得以有施展威风的场所。心中原有的郁郁寡欢在贝尔特强大的男性征服中灰飞烟灭,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去附和那滚烫人心的浪潮。夜,潮湿的风清醒着巨烈激动和扩张后疲惫的神经。 李凤师半裸着身体,双手轻柔的环着贝尔特的脖颈。 “贝尔特,你爱我,对吧?” “傻瓜,都什么时候了,那还用说。” 贝尔特侧着身子,轻轻的吻了一下李凤师微热的脸蛋儿,而自己仍是浑身冒着热汗。 “那你倒说嘛。” 李凤师耍起小性子。 “好的,我爱你,老婆。” 贝尔特轻轻捧起她的脸,“做我的妻子吧,我是说,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以后。” “我又没说稀罕。何况求婚有这么容易的吗?” 李凤师故意噘起嘴,而贝尔特照嘴又是一吻。
第三章 马县长的电话 “那要怎么样?不会让我还像年轻的王老五那样手捧玫瑰,还得行单膝礼吧?我可是胡子一大把的人了,万一骨折,那你还不得守活寡?” 说砉,一只手便去摆弄那一对清嫩的宝宝。“我答应你,让你成为你所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如何?我会好好呵护你一生的。” “那要是我有什么不对呢?你会不会很凶的怪责我。” “我的胸膛与气量就像太平洋的海水一样宽阔深远。” 贝尔特笑了起来,将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一阵亲密接触之后,李凤师满身香汗淋漓地去了浴室。贝尔特心里美滋滋的,心里直说,这都是马县长给我带来的福气,我该给马县长去个电话。想到这儿,他便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马县长的手机号码,他激动万分地拨了出去。 电讯信号越过千山万水,到了马县长的手机里,便显得十分遥远,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一样:“马县长,你好么?” 马县长一听是典型的西洋普通话,便知是贝尔特,他以为投资的事儿有着落,急切地说:“你好,你好!” 贝尔特说:“我与凤师已安全抵港,先向你报个平安。你姨妹人很不错了,她长得很像我那过世的妻子,我儿子和所有的下人们,都对她很好……” 马县长在大脑里仔细地分析贝尔特说的每一个字,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向他压过来。他呼吸急促,头顶有细汗冒出来。对李凤师,他虽然说不上爱,但总有一丝割舍不下的情感。离开这个城市那天,马县长心里确实难过了好一阵子,身边没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现在听到贝尔特提起了她,提起她很受欢迎,莫非,莫非…… 正当马县长猜测的时候,贝尔特证实了他的预感:“马县长,我发觉我爱上了凤师,她也对我亲口说过她爱我,我打算娶了她。” 贝尔特的话对马县长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弄得他半天回不过神来。心里直骂李凤师:你这小骚货,当初真不应该把你往他怀里送。骂归骂,可他不敢骂出声来,他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为了招揽贝尔特,已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了,现在不能中途出错,绝不能前功尽弃。经过反复的衡量说:“哎呀,凤师能跟了你,是她最大的福气啊。这真是她前世修来的啊,我真替她高兴。哦,过几天,县里决定让我再次赴港考察学习,到时,我一定去看看你们。” “好好好!” 贝尔特高兴得连声大叫:“到时,我们哥儿俩又可好好地喝两杯了!” 马县长突然拍了下脑门,趁对方还没挂电话赶紧说:“你那边情况如何,投资的事董事会有什么反应?” 贝尔特挥了挥手说:“马县长,你就放十二万个心好啦,有我办事,你放心,我们都快成亲戚了。投资的事,可行性研究已经通过了,现正在制定实施计划日程表,相信不出十天就会正式启动投资啦。” 马县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线。 李凤师已经洗完澡,走进卧室,刚好见贝尔特放了电话,便问:“给谁打电话呀?” 贝尔特道:“你姐夫。” “我姐夫?” “啊,他说过几天,他要来香港,到时我得好好招待招待他。” 李凤师听到此处,一阵昏眩,差点倒在地上,她赶紧站稳了说:“我太激动了!” 贝尔特拉过她说:“睡吧。” 顺手便关了灯。 接后的几天,贝尔特仍是早出晚归,亚速尔呢,也就理所当然的承担起了陪伴李凤师四处游逛、玩乐的重担。凡是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亚速尔都绞尽脑汁的想,甚至带李凤师去美容院做面、美发。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微笑,看着那些美容小姐的纤纤细指在她的头发上忙碌着,偶尔也插两三句话建议一下。显出很有耐心的样子。李凤师从镜子中看到那张满是阳光的笑脸,心里荡漾着甜滋滋的感觉。有时看到亚速尔目不转睛的望着镜中的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她倒先收回脉脉的目光。 通过这两天与亚速尔形影相伴的接触,让李凤师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高大帅气、又朝气十足的大男孩子。他既不像一般的小生那样奶味十足、扭捏献媚,也不显轻浮放荡,举止言谈间显现出很好的教养,而又不死板乏味。而贝尔特毕竟是四十几的又事业有成的男人,那股子成熟与稳重有时倒让李凤师感到压抑。 李凤师明白自己毕竟不是什么名门出身,也没有良好的素质修养点缀自己,全凭的是这么多年走江湖积累下的生活经验,所懂所会的也就莫过于烧顿好菜,过过小日子。当然,还有如何取悦男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男人。不论他们在外面多风光体面,到了她的石榴裙畔,也会身不由已的跪下亲吻。这日常生活上的体贴人微和性生活中的热情配合那她是驾轻就熟。当碰到贝尔特给她谈起公司的事,什么融资,什么股价,她就只好在一旁云里雾里了。这个时候,贝尔特对她也就不再是同床玩乐疯狂的野男人了,他是与她很有一段距离,生活层次有很大的差异。这不是什么好的感觉。有时,贝尔特又恰恰去除了这一点,而又更增了相处时的亲近和容易。 当然,李凤师对亚速尔的喜欢倒也只是站在众人的角度看的,就像艺人欣赏一件美伦美英的艺术品时透露出的由衷的欣赏和赞叹,而不一定就要有据为已有的意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而亚速尔,时隔几日也是颇有感怀的。这位英俊伟岸的中英文大学的社会学系的才子,不仅是博览群书,才思敏捷,在其他方面也是颇有号召力和代表性的。 在学校的很多活动中,都有他俊拔帅气的影子,当然也就成了众女生围追堵截物件,有主动亲近示爱的,甚更还有表示愿意无偿献身的女生。这让这位家教甚严又深受柳下惠坐怀不乱思想教导的俊书生很是反感。在他一直以来的思想意识中,母亲,那位从未亲眼一睹风采的母亲才是他认为最圣洁最伟大的女性。打很小的时候,他就很注意留心观察墙上,几乎每间屋子的墙上都有悬挂的母亲的肖像,每一张笑脸,每一个微笑和表情,都是动人可亲的。那是女人柔美端庄的和谐统一,是所有女性美至善的集合。 阿婆嘴上时常挂怀念叨的物件,“你母亲以前就不像现在的女子那样举止粗俗……” “你母亲也和我一样喜欢这个……” “你爸和你妈以前可真是恩爱哟,连脸没红过一次。真是难得。哎,现在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你妈真是个命苦的孩子……” 这些唠叨在亚速尔的印象中鲜明而深刻,他甚至能充分发挥他丰富而顽强的想像力将这些零碎的记忆组装为母亲短暂而可人的一生。 李凤师渐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 与亚速尔行走在而繁华又拥挤喧嚣的闹市,周围车水马龙,与幽静的滨海形成显明的对比,使她愈发思念起家乡的自由自在。这里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令她觉得乏味起来,令她倍感缺少刺激。 走到北角,北角当年有小上海之称,傍晚十分,上海馆子生煎包的香气,还有南货铺酸湿香甜的气味涌上来,李凤师深吸一口,满足地笑了笑。她想她还是喜欢热热闹闹的市井,比在豪宅静谧的空间走动自在多了。 “李姨,你很喜欢这里?” 亚速尔微笑地看着她。 “嗯!这里让我想起家乡的小市区。” 李凤师突然看到一座新大厦,“那里边可以住人?” 李凤师惊问,瞪大了眼睛的亚速尔看向那里,只见车站对面一幢电线杆那么瘦长的新大厦,那丁点小幅空间,像上帝从天上插下来的针,里面可以住人? 他也有这个疑问,“上天和地产商把这里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他笑笑,愉快地看着李凤师瞪大眼睛的神情。真可爱,他不禁想,继而红了脸。 “你想家了?” 亚速尔转移话题。 “呵,有点。” 李凤师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的心在呐喊,这样沉闷的生活,她很不习惯。她想她是个放荡的女人,时刻渴望男人的柔情蜜意、男人的疯狂强占……如今,物质欲望和肉体的渴望双双吸引着她,她不能鱼和熊掌兼得。况且,贝尔特虽说现在正当中年,魅力犹存,在肉体上也可以满足她,但她的过去时时像个埋藏在前方的地雷,一不小心便会触到引爆,那她岂不是两头落空。李凤师也想彻底摆脱过去,将滨海一切抛到脑后,可是,滨海现在有马县长、有她的女儿,这是万万不能轻易断绝的关系,可是,如果不抛掉这些,不忘掉这些,又会毁掉香港的一切。而且,在家里,她得时刻扮演一个轻柔委婉、风姿绰约的女人,无时无刻都有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贝尔特的亡妻在和她比较,在牵制她,豪家上下接受现在的她,可不见得会接受真实的她,唉!好累! 李凤师甩甩头,跟着亚速尔静静地走着。 “你怎么不说话?” 李凤师问,斜眼看他。 “我只是在想,你到这儿才这么点时间就会想家,如果以后定居了……” 亚速尔说道。 “呵呵,定居的话家就在这里了,不是吗?” 李凤师聪明的带过这个话题。 亚速尔想想也是,不禁也笑起来。 铜锣湾是香港有名的地段,李凤师和亚速尔下车步行,到拐弯的地方,只见一处小小的空间,只穿得下几棵树。 李凤师问:“这是什么地方?” 亚速尔道:“这是广场呀。” “广场?” 李凤师脑中浮现天安门广场,天府广场…… “唔,你不要笑。” 亚速尔知道她的惊讶什么,“这就是我们的广场,香港只是弹丸之地,你不能期望它有多大面积。” 两人四处走走看看。 亚速尔得意地给李凤师指点解说:这儿曾是电车拐弯的地方、圣彼得堡女生围坐吃零食的小店、风城茶楼、亚洲出版社,这儿曾是某些文化累积的雏形…………“李凤师拚命忍住打呵欠的举动,她实在看不出这小小的一片空地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亚速尔眉飞色舞地解说她也听不懂,不过她聪明的不搭岔,这是李凤师精明厉害的地方,什么场合做什么样的人,扮什么样的角色,她深知其中绝窍,她也将这项潜力发挥至极致。 路都不是笔直的。电车也不总是笔直的走,在铜锣湾,它颠危危转往波斯富街,转弯时好似不胜负荷,随时要晃倒下来,但还是走过去了。 两人驻足望着眼前的景象。 “李姨,饿了吗?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亚速尔建议。 “我看咱们不妨买些东西,去那个小公园吃吧?” 李凤师突然提议,实则是因为她已经吃腻了大饭店,厌倦了在那里要装淑女。 亚速尔一听大喜,乐滋滋地去买了些东西,两人在小公园里找了个幽静的地方,铺了刚买的塑胶纸席地而坐,慢慢吃起来。 “李姨你看什么?” 亚速尔摸摸自己的脸,纳闷道。 “哦,没,没看什么。” 李凤师不自在地笑了几声,她怎能说是看他看的出神了。 亚速尔年轻的脸庞、俊朗的五官、挺拔骄健的身材此时就在她身旁,他们离得很近,李凤师有一刹那迷失在他男性的气味中,呵!这个男孩子,已经是个男人了。 “你后来有没有交女朋友?” 李凤师不由问道。 “没有。” 亚速尔羞赧地一笑,“我们学校倒是不乏有人对我示好,但是我都没什么感觉。” “是吗?你这个年纪应该谈个恋爱了。” 李凤师斜眼瞅着他,斜倚着身子样子似水地对住他轻笑。 亚速尔见她这副眉目,不自觉红了耳根,眼睛不敢直视李凤师的眼睛,慌乱之间,却不意看见李凤师白嫩的双腿也在微微颤动。裙子因为斜坐的缘故上滑了一截,露出软软的一段大腿,两腿间挤压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他不禁口乾舌燥起来,眼光不由自主往那沟壑深处望去,只见紧绷的帮摆下面露出一段阴影…… 李凤师早巳瞧见亚速尔的模样,她不由打心底里得意,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也难敌我的魅力。她不自觉动了一下,技巧性地将裙摆又拉上一截,几乎可以看见黑色的三角裤。 亚速尔只觉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不由往上提,吊在嗓子眼里。他已经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父亲的女人,他满眼满脑都是眼前这个女人诱人的胴体,神秘的女性地带。 李凤师在他专注热切的注视下身体渐渐发热,她不禁颤抖起来,腹下一阵火热,一阵紧绷,她感觉到一股热流奔出,不自禁轻吟一声。 她全身泛起情欲,身体一阵阵空虚,极度渴望有东西来填满她。她不觉吟哦出声,底下更是汩汩滔滔地流着。李凤师心底惊诧,这年轻人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她应该控制住自己,毕竟这不是闹着玩的,可是她不能自己地张开了腿,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沿着自己身体的曲线缓缓移动、爱抚…… 亚速尔心底窜起一团火,烧得他眼睛泛红,他眯起眼,目光流连在她诱人的身段上,鼻子重重地呼吸起来。 “来占有我吧!狠狠地占有我吧!” 李凤师心中大喊,好几天没有男人满足的她渴望了。她见亚速尔没有动作,腿张的越大了,她情欲翻涌,已经忘了亚速尔是她现在男人的儿子了。 亚速尔仿佛听见她心底的喊叫,也许他自己也按捺不住了,同学私下传递的A 片他也看过,年轻的骚动的心在鼓噪、在嚣叫,他眼中泛着欲望的火焰,嘶吼一声,他扑上前去。 李凤师庆幸此时天色暗了下来,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但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幽静隐秘,从外边看不出这里在干些什么。 亚速尔眼睛发红,呼吸急促,他压在李凤师身上,野蛮地撕扯看她的衣裙,他只能感觉到身下软软的女性胴体贴着自己。他的手胡乱地揉捏身下的女体。 李凤师的上衣已经被扔到一边,她的双峰被亚速尔捏的火红,她好像喜欢被虐待一样剧烈的扭动身体,大声呻吟,她觉得痛快淋漓,双手急切地褪掉自己的裙子,大大张开双腿,不耐地等着亚速尔的身体侵入她。 亚速尔被身下呻吟没叫的声音惊醒,他有一刹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他难以置信,不过,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身下这个浪荡的女人是李姨吗?不会的,李姨不是像妈妈一样,是温柔娴淑、纯洁美丽的女人吗? 亚速尔是个聪明的人,他不是那种有错自己揽,有罪自己担的人,否则他怎么会是贝尔特——市场上有狐狸之称的贝尔特的儿子呢?他平日是清纯的阳光男孩,可是他本质上遗传的仍是他父亲聪明狡猾的基因。这些心思在他心中一转,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一想到父亲,他立即清醒过来。 李凤师已经深深陷入欲望的深渊,没有精神顾及到其他,可怜。一个水晶心肝七巧玲戏的人,唯一的缺憾是太过于热衷情欲,竟没有发觉身上男人的变化。 亚速尔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变,冷冷地看着身下的女人,他要看看李凤师是不是沉迷于情欲之中,还是捺不住情欲诱惑而勾引她男人的儿子,或者,她本来就有什么目的。 “给我、给我!” 李凤师饥渴地喊道。身体不觉剧烈地扭动,摩擦着男人的下体阳刚,腿张的大大的,拱起身子欢迎他的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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