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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本卷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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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
    这是暴风雨就要来临的夏天傍晚。
    阴湿、灰暗的乌云,像梦魇一样地紧紧压在这座美丽的花园城市上空,郁闷的空气使人喘不过气来,烦躁的情绪在咸湿的空气中缓慢地飘浮,就像是巨大的黑色画笔,在浓墨重彩地渲染和涂抹着。
    天是低矮的,地是灰暗的,人是抑郁的。
    杭州市的东郊,河里区景迎大道的尽头,落地式的钢门,圈出一大片靠钱塘江的沿江空地,它是刚刚成立的、杭州市新引进的外资项目纳尔逊国际财团的中国分部。


第一章 中国的林雪峰
  杭州。
  这是暴风雨就要来临的夏天傍晚。
  阴湿、灰暗的乌云,像梦魇一样地紧紧压在这座美丽的花园城市上空,郁闷的空气使人喘不过气来,烦躁的情绪在咸湿的空气中缓慢地飘浮,就像是巨大的黑色画笔,在浓墨重彩地渲染和涂抹着。
  天是低矮的,地是灰暗的,人是抑郁的。
  杭州市的东郊,河里区景迎大道的尽头,落地式的钢门,圈出一大片靠钱塘江的沿江空地,它是刚刚成立的、杭州市新引进的外资项目纳尔逊国际财团的中国分部。
  这里坐落着一红一白两幢大楼,人们通常将红色的大楼称作“红楼”而白色的大楼则称作“银楼”从外面看上去,银楼散发着银白色的平静光芒,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样子;红楼则在黄昏的暮色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有着说不出的诡秘感觉。
  如泣如诉的缠绵旋律从红楼中传来,似乎是在挣扎、抗争,想要撕破、穿透那被俗世阴霾所死死笼罩着的滚滚红尘,呼吸自由和清新的空气。
  位于红楼第七层的宽大而豪华的总经理室中,中国分部的总经理林月峰正坐在办公室前,打开一台IBM 笔记本电脑,流览一份经过加密的电子邮件。
  公司的董事长名义上是林月良,一位香港人,也是林雪峰在美国纳尔逊任职的伯父,但是实际上,据说这个国际财团操纵在一位神秘的年轻美国寡妇手中。
  一直以来,都有传言说,目下的林氏家族,就是随着国民党退守台湾,而迁居香港的青帮帮主杜月笙的后人。
  想当年,杜月笙出道上海滩闯荡,多亏当时的青帮大佬、“流氓大亨”黄金荣大老婆林桂生的提携,才慢慢飞黄腾达起来,最后成为翻云覆雨、炙手可热、前无古人的“旧中国教父”虽然,黄金荣只是个“空子”(也就是他从未拜过青帮的老头子、更没有开过香堂)他却凭着势大力大而自称为“天字辈”的青帮老大。
  靠着黄夫人桂生姐的提拔,杜月笙终于成为上海滩的一代枭雄。
  杜月笙发迹以后,黄金荣为讨得一名年轻貌美的女戏子露兰春的欢心,居然斩断夫妻结发之情,赶走了自己的原配夫人,而走投无路的林桂生因为有大恩于杜月笙,自然一直被他收留、悉心照顾。但是,出逃的时候,林佳生却没有和他一起迁往香港。
  林桂生被黄金荣休弃后,所出的子女虽然都以“林”字冠姓,但近旁的人,却都认为他们实际上是杜月笙的私生子女。无论这些传言真假,但是,林氏家族对中国大陆江湖帮派的影响,确实是不可否认的。
  林雪峰就是目前尚健在的林氏家族宗亲中第二辈子弟中的佼佼者。他曾经就读于上海大学,国际贸易专业的硕士研究生毕业,有文化,又有社会历练,所以很受林月良的赏识。
  但是,林雪峰能爬上纳尔逊国际财团中国分部总经理的位置,除了林月良的亲手栽培和提拔以外,还要靠他的出色表现。这其中起了决定性作用、让林雪峰登上权力宝座的,还要数英国人詹宁森。罗宾逊。
  事情的起源要追溯到三年前,詹宁森。罗宾逊在中国大陆游玩的时候遇到的一桩珠宝、古董失窃案。
  罗宾逊在大陆谈判完一桩生意以后,因为事情进展特别顺利,所以,听了一个老朋友的建议,雇佣了几名珠宝古董方面的行家,在中国的农村廉价地收买了六大皮箱、价值连城的珠宝、古玩。
  他这一趟中国之旅,斩获颇多,于是,心情特别惬意,在回程的时候,想要破例在上海多停留几天,品尝一下美丽中国女人的可口滋味。
  上海这个花花世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钱人的天堂,只要有钱,山珍海味、名酒美人,应有尽有。他以前曾经因为公事在这里住过一个月,最令他难忘的是那些美女,要多少有多少,仪态万方,风情万种,只要有钱,一晚上换十来个,哪怕处女都有,永远有新鲜的感觉。当时,他就想,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到上海来再次享受享受。
  谁知道,这一次重新来上海,并不像他想像和记忆中那么美好。
  他为了尽情享受欢乐,于是,和翻译以及几个漂亮的伴游小姐先行前往上海,另外指派了四个保镖押运着搜刮而来六大皮箱珠宝古玩乘坐游轮,准备在上海周转后,悄悄通过海上走私集团,运往国外。但没有想到路上,却被上海的两个女人给暗算了。
  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时候上船的,四个保镖都不清楚,但游船开至长江口的时候,她们就出现了,这一点却是千真万确的。
  当时,这两个漂亮的女人斜靠在舱门前说笑。
  “看他那肚皮,还想和我跳舞,我躬着腰也搭不到他的肩膀上啊,这怎么跳?”
  “真小气!请我们吃完法国牡蛎之后,还要我们自己掏钱付账,还能算是个男人吗,也太小气了!”
  四个保镖在舱内关着门,心不在焉地吸着香烟,似乎都没有兴趣听女人之间的闲话。
  忽然,外面想起杂乱的声音。
  “姊姊,快跑!”
  女人尖锐的叫声。
  “跑,往哪里跑!”
  男人粗戛的嗓音。
  “哧”的一声,好像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流氓!”
  另外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老子一没摸,二没睡,流氓什么了?”
  男人愤愤不平的声音。
  接着,外面又响起了厮打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终于,有一个年轻的保镖忍不住了,“哗啦”一声,打开了舱门。
  “救命!”
  舱门刚一打开,从敞开的缝隙中,就有一个身上只穿着胸罩和三角内裤、雪白的身体几乎全裸、披头散发的女人,耗子一般滑溜溜地钻进舱门。
  接着,另外一个女人也衣衫不整、满面泪痕地躲进船舱里面。
  “正好,老子就在这个船舱里面把你们都解决了!”
  说着,一只长满黑毛的大手推开了舱门,就探头要走进来,追赶两个女郎。
  其馀的三个保镖这时候也坐不住了,他们向外仔细张望,这才看清楚,原来这是一个肚皮比京剧戏台上的猪八戒肚皮还大的胖大家伙;粗短的脖子下面挂着一条猪尾巴一样的红色领带,脸上的横向差点儿要把一对小眼睛都给挤合缝。
  “让我进去!”
  他用力一扳在里面挡住舱门的一个保镖,“她们拿了我的钱了。”
  那名身材壮硕的保镖被他这么一扳,居然站不住脚跟,差点一个趔超,摔倒在甲板上,不由得立刻吹胡子、瞪起了眼睛。
  “眼睛不要瞪得像个牛卵子似的,当心老子把它们抠下来,当泡踩!”
  大骂声中,他又看了一下周围的其他三个保镖,“统统给老子滚出去,我要在这里好好干干这两个不识抬举的小婊子,让她们两个骚货知道,老子手里面的钞票是专门用来塞她们的骚穴的。”
  保镖们自然不肯示弱,于是,那个胖子喳喳呼呼地扑上前去,拉住一个保镖用力往门外带去,他的力气虽然不小,但是,毕竟无法和这些技击高手相提并论,被拽住的保镖故意地身体踉跄了一下,在胖子松懈心神的一刹那,一只手闪电般动了起来,胖子连拳头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在肚子上重重地挨了一击,立刻翻起白眼,两手抱住肚子,吐着涎液蹲在地上。
  大概见这个大胖子不是好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侮辱女人,保镖们也动了义愤,也不在乎痛打落水狗,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也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胖子的肩膀上面,胖子“哎呀”大叫了一声,像皮球一样叽哩咕噜翻滚出了舱门外边,门边的那个保镖跟着又是一脚,胖子换了个方向,从楼道上往船尾那头滚去。
  当保镖们重新回到船舱里面的时候,那位身上只剩下胸罩和三角内裤的美丽女郎,已经披了一条床单在身上,但是,女人那丰满的乳房和圆圆的肚脐眼还是时隐时现,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依然流露着惊恐的眼光。
  “太感谢你们了!”
  另一个女郎从随身带的提包里面取出一小瓶高档外国酒,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姊姊,压压惊吧!”
  “吓死我了!”
  “你们来上点吗?这可是正宗的法国货。”
  保镖们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几位先生,再麻烦你们来看着我姊姊,我去替她拿衣服来换。”
  女郎把酒瓶装进提包,拉开舱门,刚跨出来,突然大叫起来,原来那个胖子又来了。
  保镖们都冲到门口。
  那个胖子已经抓住了想往回跑的女郎就往另一头跑去,保镖们急忙追了下去。
  拐过一个弯,胖子不见了,而那个女人却坐在地上哭,原来,她的长裙也被扯得破破烂烂,身上只有胸罩和三角内裤来遮蔽身体了。
  几个保镖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问道:“那个死胖子跑到哪儿去了?”
  “逮到他了,非揍扁他不可!”
  “往那头跑去了。”
  女人伸着手指,指了一下。
  两个保镖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人,于是,只好马上折了回来。
  四个保镖围着全身几乎赤裸的女郎,问道:“这怎么办?”
  “我的破裙子还在这里,我用它暂且遮身,去取衣服吧。”
  “要不要我们保护你?”
  年老的保镖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不用,我和姊姊的舱房就在前面,你们快回去,防止那家伙再去找我姊姊的麻烦。”
  “对,快回去,防止意外。”
  一个保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家也似有所悟,但是,他们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到眼前被欺负的弱小女子会有什么问题,于是,也没有留下人监视着这女人,只顾心急火燎、一窝蜂似地纷纷往回跑去。
  推开舱门,大家都愣住了,那个胸罩女郎已经无影无踪,地上扔着她的胸罩和三角内裤,那装满珠宝古玩的六只大皮箱也连一个都找不着了。
  四个保镖立刻慌乱起来,赶忙回头再去看另外一个女人,甲板上同样也只有女人花花绿绿的胸罩和三角内裤,这时候,几个人才知道自己中了江湖人士的“仙人跳”此时,轮船汽笛长呜起来,游船已经驶进上海的吴淞口了,甲板上,很多旅客都涌了出来,正站在船舷处向岸上眺望……
  罗宾逊接到珍宝丢失的消息,立刻赶到上海市警察局。
  市警察局的刑侦科处长何枫林是他的老朋友,由于他的珠宝古玩是非法搜购而来的,所以,他不方便公开报案,只好请何枫林动用私人关系,出面帮他查找这些珠宝的下落。
  何枫林倒也爽快,没有过份追究这些财物的确切来源,对他说:“三天后来听信。”
  罗宾逊深知中国这块土地上的奥妙,况且凭自己往日和何枫林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他相信只要何枫林出面,事情差不多都能解决。因此,他这三天以来一直休息得很好。
  只是他没有仔细思考过,何枫林虽然可以呼风唤雨。但是,毕竟罗宾逊的这笔珠宝财富来路不正,何枫林根本不敢大强旗鼓地动用各方人马,去查寻它们的下落。
  第四天一大早,何枫林就来到罗宾逊住宿的宾馆。这是一个腿长得奇长的人,进门就说:“实在抱歉,罗宾逊先生,我实在无能,你的束西,我实在没瓣法找到。”
  罗宾逊一屁股坐到地上,那笔珠宝古玩如果带到英国,通过一些特殊的管道抛售出去的话,足足可以赚到千万美元之巨啊。
  旁边的人立刻上前,把他搀扶起来。虽然,罗宾逊在期货交易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经常调动以亿计、甚至十亿计美元的天文数字资金,但那毕竟是属于自己所隶属的整个财团的,对于他自己而言,千万美元可不是一笔可以让他轻易放弃的小数目。
  “难道,难道……”
  罗宾逊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难道就这么算了?”
  “唉,”
  何枫林长叹一口气,道:“罗宾逊先生,我只不过是个刑侦处长而已,在上海市,并不是一切犯罪团伙我都可以了若指掌的,尤其是您的东西……
  总之,我也不方便兴师动众,很抱歉,我确实无能为力了。
  根据我的经验,可以说,谁来,都没有办法。“满怀希望的罗宾逊一下子陷入绝望中,但是,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利益的,于是,他四处求援,最后,他想到了林月良,他拨通了林月良的电话。
  “没有办法?我这后半生就要蒙受如此的羞辱?”
  林月良踱了两步,在电话那头慢慢说,“去找林雪峰吧,他也许有办法。”
  那时候,林雪峰已经隐隐是上海黑社会少壮派的领袖人物,他的名声和实力已经远远超过同期的很多人。他经常炫耀自己无所不能,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因为,他凭藉着祖辈的余荫,已经在上海这个繁华之地,拥有了一套最为完备的统治网路和情报网络,效率极高。
  当罗宾逊拿着自己的名片来到林雪峰的家中,心里面怀疑忐忑。林月良的这个侄儿,他模模糊糊地有所耳闻,但他绝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有这么大的能耐。
  林雪峰看过罗宾逊的名片以后,立刻十分恭敬地把他请进客厅。
  罗宾逊落座以后,他仔细地看了一看坐在他对面这位年轻有为的年轻人。这个人非常斯文,突出的特点是有两只像蘑菇那样支棱的耳朵。他的嘴唇在突起的牙齿外面绷得很紧,总是呈现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其实,这是一种假象,他即使发怒,也是这样。这是一个相当阴险的人物,唯一使他看起来不太成熟的地方,在他的眼睛他的左眼皮会在不经意间垂下来,好似老在快速眨动着眼睛,很有一些挑逗的味道。
  罗宾逊实在摸不透,对面这个略有招风耳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能耐。
  林雪峰倒显得很闲适。他简单地问了问事情的经过,随即叫来自己的一个打手,“打电话给顾嘉棠,叫他快点查一下。”
  接着,他又和罗宾逊闲聊了很长时间,巧妙地大致介绍了自己的学历、特长等等,后来,吃完午饭以后,罗宾逊便告辞出来。
  罗宾逊临走前,林雪峰很有把握地说:“罗宾逊先生请放心,只要东西一有着落,我立刻派人通知你。请放心,不会超过今天。”
  罗宾逊将信将疑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宾馆。
  事已至此,急也无用,只好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他招来了一个漂亮的应召女郎,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女人动人的肉体上面。
  过了一个多小时,罗宾逊云收雨住,疲倦从脚底缓缓而来,他搂着女人白嫩的身体沉沉睡去。
  “罗宾逊先生住在这里吗?”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把罗宾逊吓了一跳,他立刻收拾了一下,打开房门。
  “我是林雪峰先生的手下顾嘉棠。您的东西,我们帮你找回来了,请您过目。”
  说着,那人轻轻一摆手,后面进来三个大汉,每一个人都拎了两只大皮箱,放在了他的面前。
  罗宾逊激动地抚摸着皮箱,语无伦次地道:“是我的,正是我的。”
  “罗宾逊先生,请您打开看看,东西少了没有?”
  罗宾逊一只一只地把六口箱子全部打开,里面各种珍宝和古玩琳琅满目地整齐摆放着,他一一清点过,全部都在。
  “不少!一个也不少!”
  “那好,罗宾逊先生继续休息吧,我们告辞了。”
  “别、别走!我这里有些美金,请你们当做车马费吧。”
  “林先生交待过我们,绝对不能收罗宾逊先生的钱。”
  当天晚上,罗宾逊从珠宝、古玩中精选了一尊纯金打造的佛像、一个金香炉、两颗猫眼宝石、一串大珠来到林雪峰的住处。
  “林先生,这回帮了我的大忙,我非常感谢。这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林雪峰看了看几样东西,连声称赞:“果然是好东西!但我们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请您带回去吧。”
  “哪里哪里,林先生请不要客气。”
  “您带回去吧,今天,我们就算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开口。”
  罗宾逊对林雪峰产生了极度的好感,尤其后来,林雪峰又帮助他把这些违法财富安全地转移到国外,并热心协助着,帮他把这些珠宝、古玩变卖掉,换做了花花绿绿的美金。罗宾逊一直想找机会回报林雪峰这个年轻人,于是,他在纳尔逊国际财团中国分部成立的时候,力排众议起用了林雪峰,并任命林月良做为名义上的董事长,总算完成了他的心愿。
  只是詹宁森。罗宾逊从来没有想到一点:胸罩女郎盗宝事件,从头到尾都是林月良、林雪峰等人精心策划的布局,他们要吊的就是詹宁森。罗宾逊这条大鱼。
  否则,虽然,林雪峰有着黑社会的背景,也同样没有可能那么容易就摆平这件事情的……
  人非活在阴间也非活在阳间,而是活在无间,人生道即无间道。一言以蔽之,人生总有灰色地带,但对错却分明。
  林雪峰叹了一口气,如同弹奏钢琴一般,熟练而敏捷地敲打着笔记型电脑的键盘,在液晶萤幕的对话方块中输入了十二位元密码,电脑上的电子邮件被解密打开,赫然出现了在旧任上海市海关关长单国荣被杀后,内部认定的、尚未调任的新海关关长崔皓杰的个人档案资料。邮件视窗的上方是一幅高解晰度的扫描照片,照片上的这位即将到任的海关关长,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模样,长的方面阔嘴,面色滋润、目光内敛,显得一副忠诚老实的样子。
  林雪峰神情专注地看着档案上的材料:“崔皓杰,男,一九五九年上六月出生,河南省郑州市人,父母均为退休军队干部。
  崔皓杰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一姐,下有一弟,一九八五年,崔皓杰毕业于北京外贸学院,毕业分配后,在福建省厦门市海关工作,历任普通科员、副科长、正科长、副处长、正处长等职位,一九九九年调任海南省海口市海关副关长,现内部拟定即将调任上海市海关关长一职,目前正在接收公费委派,修读浙江大学外贸管理学博士课程。崔皓杰与现任上海市副市长蔺中海是同乡关系……“林雪峰仔细看完了崔皓杰的个人资料以后,仰身靠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闭目沉思起来。过了片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了桌上的电话:“喂,是李姐吗?”
  电话中传来一把甜蜜而婉转的女人声音:“林总经理,是我,有什么吩咐呢?”
  电话中被林雪峰称为李姐的这位女人,是纳尔逊中国分部的副总经理李文倩,也是中国分部的董事会成员之一,与中国分部董事长林月良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虽然在名义上林雪峰是李文倩的上司,但是,他却对李文倩非常的客气。
  李文倩的经历也很有些传奇色彩,她跟着林月良干了将近十年,刚入道的时候,她才不过十七岁,什么都不懂,只懂得林月良是个有本事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对她很好,给她买珠宝首饰、买昂贵时髦的衣服、还给她零花钱,并教她如何享受“性”的快乐,她曾经一心想嫁给这个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男人,为他生孩子、做老婆一直到死。
  当她有一天发现林月良和另外的女人在自己的浴室里面鬼混的时候,真的气疯了,她像发疯了的母狮子一样,把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儿差一点打死。
  林月良一边穿衣服,一边若无其事地看着,他点燃一只香烟慢慢地抽,然后看差不多了,才说:“行了,你快要打死她了。”
  李文倩这个时候才又重新意识到林月良的存在,她发了疯似地扑向林月良,但刚刚沾到林月良的身体,自己就飞起来倒摔出去,她的头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当时就昏死过去了林月良是太极高手,虽然很少见他出手,但只要出手往往就会把对手打得骨断筋折。这一回,林月良自然并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女人,他只是想要惩罚她一下。
  李文倩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躺着,头顶的血把头发也黏住了。
  二十岁的女孩子失声痛哭了,一边哭着、一边想要着杀死林月良。
  她爬起身,到厨房拿了菜刀,走进卧室,她看见林月良躺在隔壁的床上悠闲地看着电视。林月良说:“把那东西放下来,不要干傻事儿,你不想活了!”
  李文倩说:“杀了你,我也自杀。”
  林月良说:“如果你杀不了我呢?你还死不死呢?”
  李文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于是只好选择不回答,她走到床边,举起菜刀,却迟迟砍不下去,林月良不动声色地看着李文倩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宝贝,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面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有了我,你一天也别想活下去。““我不想活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尝尝新鲜,玩一个小姑娘而已。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不会抛弃你的。”
  林月良很平静地说。
  “放屁!这还叫做心爱?要是不心爱呢?”
  李文倩气极反笑了。
  “就把你送给我的兄弟们,让他们玩死你!”
  林月良伸手从李文倩手中拿过那把菜刀,又说:“你以为你自己了不起,是不是?我告诉你,比你强的女人数也数不清,我林月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为什么不那么干,是因为我爱你。我只是偶尔才玩一下别的女人,你发什么疯呢?”
  李文倩真不知道该怎样理解林月良的逻辑,明明和爱相互矛盾,但是,他却讲得实实在在、好像是那么回事儿,“那我就原谅你这一回,以后不许你再勾搭别的女人。”
  林月良一把把李文倩拉到自己身上,说:“你还是不明白,是我原谅你,而不是你原谅我。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仆,千万别弄得主仆颠倒。如果想不开,你可以走。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可以自己开个买卖试一下,如果不行,你再回来,你看怎么样?”
  李文倩说:“那好,我自己出去干,省得受这份气。”
  林月良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他有很多方法让这个小女人回心转意,李文倩怎么可能跑得出自己的手掌心呢!
  李文倩自己发展了一个月,果然不出所料地乖乖重新回到了林月良的身边。
  很简单,李文倩发现自己失去了林月良的保护,马上寸步难行,她的美容美发屋刚刚开业五天就让一夥小流氓给砸了,重新开业几天,又让工商税务以种种藉口给查封了。
  她打电话给林月良,林月良说自己不想惹麻烦,“你既然有本事,就全部自己摆平吧。”
  李文倩于是就赌了气自己打点,但是小黑帮们非但没有一个止同帮忙,反而纷纷上门找碴生事。李文倩终于知道了林月良的势力有多么庞大,既然已经跟了林月良,这一辈子就甭想走人了事,生是林月良的人,死也是林月良的鬼,除非林月良突然死了。
  李文倩终于不得不回头找林月良的时候,林月良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亲热。
  手下的人带着李文倩进来,林月良连看也不看,他的手只顾在女人的身上掏掏摸摸、拍拍打打,反倒那个女人脸上浮着僵硬的笑容。
  李文倩看看林月良,说:“哥,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原谅我吧。”
  林月良心里面得意,脸上却不露声色,说:“你怎么错了?不是我错了吗?”
  李文倩走过去替林月良点了一只香烟,说:“是我不懂事,以后我全听你的。”
  一边说,一边拍拍漂亮女人的屁股,示意她让开。
  林月良知道这个时候是彻底收服她的好时机,千万心软不得,于是,故意冷冷地道:“你把衣服脱了,一起玩吧。”
  李文倩二话不说就脱了衣服。
  从那以后,李文倩只有死心塌地跟着林月良闯天下,李文倩经历了这次变故之后,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心狠手辣、毫不手软,亲手杀死过一个流氓头目。
  这流氓头子一直不服林月良,林月良软的硬的都不能让这家伙改变态度。李文倩为了让林月良对自己刮目相看,并没有请示林月良就自作主张,她在林月良生日前夕,趁着这家伙嫖妓的时候把他干掉了。
  妓女是李文倩指派的,她在那个叫做“滚地龙”的流氓头子服了安眠药之后进了包房,用刀子把“滚地龙”的脖子切开,还割了“滚地龙”的生殖器。
  李文倩用纸把洗净的生殖器包好,装进一个首饰盒中,然后,她回到林月良的身边时说:“送给你一件礼物。”
  林月良有些狐疑地打开,虽然有些吃惊,但他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打打杀杀,仍旧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变化,他说:“我有一个就够了。”
  李文倩笑着说:“这是”滚地龙“献给你的生日礼物。”
  林月良立时心下恍然,说:“你立了大功,应该奖赏,但你应该先问问我的意思。下次再自作主张,你就死定了。”
  李文倩十分委屈,说:“我是替你着想啊!”
  林月良也说:“今天我和颜悦色讲给你听。咱们这儿的成员构成复杂,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没有一个赏罚分明的、严格的帮规,很快就自己乱起来了。有了严厉的帮规,赏罚分明,大家才会有所约束。你这样、他那样,那还怎么行?这一回就算是我下的命令,下一会千万不要再犯。如果有下一次,我也保不住你了。”
  李文倩的确领教了林月良的厉害,也就更加敬畏林月良。林月良也刻意栽培李文倩,他看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的潜力,林月良也是很讲信誉的人,做事果断,只是在对待李文倩的问题上比较儿女情长,李文倩也感受到了,因此,格外小心不让自己有特权,小心翼翼地揣摩林月良的意思行事做人。
  李文倩在林月良的江湖势力中的地位也逐步升高,到了一九九八年左右,她已经不仅仅是林月良的情妇而已,她已经成为林氏家族实际的二号人物。
  在纳尔逊国际财团中国分部成立之前,她是上海一家豪华三温暖的幕后老板,她手里面掌握着大约三、四百名小姐的名单,这些小姐都是李文倩的摇钱树,不但如此,她还从这些小姐中精心挑选出来合适的人,来充实自己的私人势力,她把这些女孩送到武术训练班,学习拳击、散打和柔道,学成之后回来替自己管理下边的生意。
  李文倩自己知识水平并不高,但是,她一直很刻苦,请了不少有名的学者教自己读书,同时,被她选中的小姐们至少都是高中毕业生,甚至其中还有几个读过大学或者硕士的姑娘。这些姑娘从风度到气质、待人接物,都显得很高级,李文倩专门用她们来对付那此一喜欢有知识女人的男人,往往事半功倍。
  而金钱与女色正是打通一切关隘的不二法门,这就难怪李文倩的地位愈加巩固、不可动摇了。
  这也正是林雪峰对她尊重有加的最重要原因。
  林雪峰态度柔和地道:“李姐,崔皓杰的那份电子邮件你看过了吗?”
  李文倩语气轻快,回答道:“看到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雪峰忧心仲仲地说:“我们虽然已经如愿让单国荣消失掉了,不过,即将到任的新任关长不日便会来上海,虽然上层借这个新旧交替的机会强力运作,在人选上,施加了强大的影响力,但是,现在无论如何还不是乐观或者掉以轻心的适当时机,根据上层传来的消息,上海是一个重镇,因而各方势力虎视耽耽,竞争也异常激烈,所以,最终还是难以让我们辛苦培养的人直接当选,不过,幸运的是,凭藉我们上层的关系,终于在候选者的心性和处世为人态度上面,施加了决定性地遴选标准。”
  “嗯,我相信既然崔皓杰已经具有了我们所需要的倾向性,只要我们在他身后再推上一把,肯定会使得他能够为我们所用。”
  李文倩立刻了然于胸地回答道。
  林雪峰暗自点点头,说:“总之,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否则,恐怕这个崔皓杰同样会被其他势力拉拢。用肉体消灭的方法,把我们的人推上去,并不是个好主意,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一不可再,所以,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李文倩对这一点也颇为赞同:“我们除掉单国荣只是侥幸,这样的便宜机会也不可能再有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金钱、美色可以击倒这个家伙。”
  林雪峰点了点头,道:“崔皓杰的上任,必然会引起海关内部新一轮的人事和组织架构方面的变动,所以,我们恐怕不仅仅要拉拢住崔皓杰,也要拉拢住那些可能会在这一次的惊涛骇浪中脱颖而出的实力派人士,我们两个的任务可以说是异常艰巨啊!”
  李文倩成竹在胸地道:“你放心,从全国各地调来的”鲜货“的训练工作,很快就会展开了。”
  林雪峰又道:“那么,就要靠李姐的看家本领了,一定要把她们训练好,为我所用。”
  李文倩“咯咯”地娇笑起来,道:“那当然,新来的海关关长大人,我们怎么能不把他摆平呢?”
  李文倩的得意是有道理的。
  西方国家是资本支配权力的世界,而中国却是权力支配资本的国家。
  中国的官场是一张层叠交织,各种权力错综复杂、相互纠葛的巨大网路,每一个能够长久处于这个权力网路节点的人,本身也就成为保持暗潮汹涌的微妙平衡的一个筹码,每一个人都是暂时性地不可缺少的,单国荣的死,虽然只是一个人,却打破了原有的动态平衡,使得天平倾斜了,所有的相关者都不得不开始寻求新的均衡点,直到新的最优点被找到,新一轮的利益角逐和分割才会停止;而这个过程并不会暴露在光亮之下,它充满了血腥和铜臭味道。你或者崛起为其中手握重权的官场新贵,或者被历史的车轮无情抛弃,成为过去的陪葬品。
  这一切既残酷,又美妙。就像系统论中有名的“蝴蝶理论”一只小小的蝴蝶在杭州的庄稼地里面,煽动了一下美丽的翅膀,却在地球对面的美国加州引起了一场大风暴。
  风暴已经开始酝酿。
  不单李文倩和林雪峰逃脱不了这个罗网,甚至自己也成为罗网中的一个节点,连我成为被这场风暴席卷进去、浮沉不由自主的一个小人物。
  但我有我的原则和追求,所以,我不得不和思滢、琴书、唐心虹、韩晶晶等暂时分别,踏上东渡扶桑之旅。原因很简单,单国荣的死,破坏了连老头儿的原有计划,开办律师事务所不再具有紧迫性,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今后的伟大目标缺少必备的润滑剂足够的金钱支持。没有添加足够润滑剂的越野车,在沙漠中是根本无法奔跑的。
  我的任务就是,获得让机器运转起来的润滑剂,让引擎发出可怕的“隆隆”声。
  我的行动代号就是“引擎”而我就是寻找润滑剂的人“噪音”已经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和我背后的另一股庞大的势力终于准备好了一切。
  我成功地“消失”在日本的摩天大厦之中。我不再是一个中国人,而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日本纲走市小有名气的广告制作人天童峰岸。
  纲走市位于北海道。这个不太大的小城市,是一个充满原始情趣的地方。美丽的小清水原始花园,每年春夏约有四十多种花卉争奇斗艳,而能取湖则被珊瑚草遮掩,整个湖面宛如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另外还有以细长的沙地、与海相隔的猿涧湖和天鹅频频光临的涛沸湖等湖泊。
  每年冬天,去涛沸湖畔看白鸟也是一个特别的感觉。因为白鸟只限冬季才会出现在涛沸湖,过了寒冬,它们便会一起离开。在傍晚时分,成群结队的白鸟与清晰的月亮,相映出安详的宁静世界,不用再加任何修饰,都是一幅水墨淡彩般的图画。
  不过,纲走市最吸引人的地方,还是那每年冬季“航行在琉璃的海上”的美妙感觉。
  现在已经进入了夏季,见不到冬天的美景。但是,我以前求学的时候,也曾经和同学们结伴来过这里。那种瑰奇的美景至今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冬天的日本北海道,处处是洁净的世界。白雪、冰山、温泉,将整个世界凝固成童话般的环境。尤其是在北海道最北的沿海地区,海面凝固成冰,阳光下,蓝色的冰块在海上飘浮,如钻石般闪耀着光芒。这个时候,乘上破冰船在海面上冲击着冰层,晶莹的琉璃世界,美得叫人无法呼吸。
  当年在北海道冬天的旅程中,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在纲走市的海港乘破冰船的一个小时。当然,在登上破冰船之前,所有人,包括我,都会为北海道海边的流冰层而惊叹。经过长途跋涉的车程,再冒着一场又一场的大风雪,终于可以看到纲走流冰奇景,这得偿所愿和惊心动魄的美妙感觉,让人无惧接近零下摄氏二十度的寒冷天气。
  你可以设身处地地想像一下,乘坐在重达四百多吨的破冰船上,那船头处附有特制凿冰器的坚固船身,不断地把巨大的流冰生生打碎;撞击的碎冰声,和稍后在船身两旁大大小小,晶莹剔透的冰块,让整个流冰场惊心动魄。
  我还记得,从港口出发,惊心动魄的时刻就开始了。隆隆船声令人心跳加速,每个游客都变得无比兴奋,上船后我第一时间就冲上甲板争个好位子,完全不顾吹在脸上如刀割般寒冷的空气。
  原本黑蓝色的大海这个时候却是一道冰海,场面宏伟壮观得无法以言词形容。
  只见无边的海域上飘着一块块巨大的冰块,龟背状的裂纹一直延续开去,那些奇怪的纹理,形成一个神秘的氛围。偶尔有些海豹和海鹰在冰面上嬉戏,令海面有了几分灵动的快乐。但当船开动时,巨型流冰迎面蜂拥而至,而破冰船撞向流冰,冰块撞击船身使之振荡,使人感到压力和破冰的魄力。冰层虽硬,但破冰船还是迅速地划出冰层,船驶过冰面留下一条清晰的航道,回望过去像一幅美丽的图画。
  在冰面上,天气极度寒冷,加上随时会下大雪,是真正的天寒地冻。
  但是苍茫海域所带来的神秘感、晶莹的冰块形成的琉璃世界、还有隆隆破冰声冲撞着人们的心灵,所有的一切结合在一起,是如此震撼人心、如此无法想像的奇特经历。
  (作者注解:虽然,流冰在北海道东部的很多地方可以看得到,但我不得不说,纲走是观赏流冰的最佳地方。
  为什么会形成流冰?气象学家告诉人们,流冰是在俄罗斯阿木尔河的大量河水注入鄂霍次克海时,遇上北面的寒流形成的。由于鄂霍次克海的海水盐分达3。3%,所以河水浮于海水之上,而在此时又遇上如期而至的寒流,因此形成了冰粒状。而海水在南下的途中,冰粒与冰粒相互结合成为冰块,逐渐增大飘向纲走、纹别。而流冰的盐分约是0。5 %,是海水的六分之一左右,所以会浮在海面上。
  海面结成薄冰,继而变成一道冰海,成为观光客乘坐破冰船航行的最佳环境。
  每年的一月下旬至三月中旬是在纲走观赏流冰的季节。在这时候,观赏流冰是北海道最受人们欢迎的节目,游客接踵而至,欣赏美丽无比的蓝色流冰。基本上,流冰每年都会依期抵达,成为游客们每年不变的约会。
  乘上破冰船观看流冰美景最好是在纲走的纲走港或纹别港。


第二章 温柔的东洋女子
  纲走这座海港城市的夜色降临总是异常迅速。
  这是纲走靠近海港一处小山上的情侣客房。
  鄂霍次克海已经被黑暗吞噬。窗外迷蒙着飘浮起来的、像钻石海洋的灯群处,就是纲走港,只有在灯光照耀的地方,才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得到那黑色的幢幢船影,和鱼鳞般的层层海水,孤零零的灯红色航海标识被灰白色的雾气团团包裹了起来。
  酒井令子从浴室回来的时候,透过玻璃窗看到了这一幕梦幻般的夜景,那种黑色幕布中点缀的星星点点明珠,让人不由得心神都被牢牢牵引,仿佛感到了那种一望无际、无所依恃的苍凉伤感。
  白色的浴巾恰好卷在她的乳房上面,裸露出来的白嗽四肢显得既圆润修长、而又纤细苗条。
  令子掩着白嫩的乳房朝窗前走来。
  我仅仅穿着一条内裤悠闲地躺靠在床头抽着烟。现在我已经完全融入了我扮演的角色当中我每日不得不艰难地挣扎在日本这座小城市广告宣传界的第一线上,是一个聪慧而又对金钱、女色贪婪渴望得像一只恶狼般的男子。
  我用眼睛评价着走到自己床边的女人。她的胸部还算丰满,细细的蛮腰盈盈一握,窈窕的身材曲线凸凹有致,皮肤白嫩得像中国出产的汉白玉,清纯的相貌更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不过,作为一个服装模特儿,也许在T 形舞台上时下时地扮作玩耍、嬉戏的少女,会更能唤起男人的性欲渴望。
  “喂,小心别感冒了。”
  虽然这里已经是六月初了,但是靠近北纬五十度的地理位置,仍然让这里的晚上寒冷异常。
  女人嫣然笑了一笑,媚惑似地把身上裹着的浴巾抖落在地毯上,刚刚沐浴过后、流动着粉红色光彩的象牙色肌肤格外诱人。女人高挺的乳房摇曳着,富有弹性地高高隆起,咖啡色的乳头粉嫩地翘起,诱人馋涎。
  修长的美腿挪动之间,小腹富有韵律地摆动,奸像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活力蕴藏在其中。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日本女人阴道隆起处黑而繁茂的阴毛部分。
  令子是个职业模特儿,最擅长的,就是把周围的气氛融进自己美妙的身体姿态哀愁。
  那种悲哀的神色,衬托着她姣美的容颜,似乎那是女人对于男人爱抚的渴望。
  她轻轻倒在我的身旁,凑过身子,抬起脸,娇俏地嘟起红嘟嘟的小嘴和我接吻。
  我一面爱恋地抚摸女人嫩滑如绸缎般的肌肤,一面慢慢接触着饱满而湿润的性感嘴唇,舌头也迫下及待地探索着,我的男性特徵同时随着欲望高涨而不住地膨胀起来,小小的内裤已经困不住即将出闸的猛兽。
  令子偎依着我健硕的身体,侧着身子躺了下来,她将右手从我宽阔的胸部慢慢挑逗着滑到小腹,然后隔着短裤放在我的股间。她调皮地伸出两根白嫩、纤细的手指轻轻探进我的内裤中,揉着我的膨胀起来的肉棒。
  我感到女人嫩滑的小手在滚烫的肉棒上面不断制造出强悍的快感。我爬起身子,褪下身上最后的遮蔽时,硕长的紫涨肉棒“碰”地一下子弹跳而出,热力中似乎散发出无穷的劲道。
  令子仔细端详着它,它高耸地直立着,紫黑色的外表,前端膨胀出来的龟头有着香菇般的形状,因为充血而泛着油亮紫红的颜色,马眼开口处已经开始渗山透明黏稠的液体,活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大怪兽,令柔顺的女人又喜又怕;我和女人缠绵地亲吻了一阵子,然后,嘴唇不舍地离开了令子甜蜜的小嘴,经由女人光滑的喉咙滑下,一直亲吻到她高挺的双峰之间;令子胸前这样的一对丰乳,有着令人窒息的曲线,顶端点缀的两点咖啡色因为我的舌头的抚弄而坚挺、肿胀起来。“好可爱的一对乳房。”
  我赞美着,轻轻地用嘴夹住她的乳头,一圈又一圈地含弄、吮吸,更发出了“啧啧”的声响。
  “啊……”
  令子的膝盖颤抖了一下。
  “你很敏感啊。”
  我把女人的身体扳过来,推倒在床上,一边继续亲吻女人翘挺的乳房和乳头,一边把大手沿着女人的身侧,顺着自然生成的曲线直下,终于到了胯下神秘的三角地带,稀疏有致的毛发之中一片泥泞润泽这里就是男人梦想的天堂。
  我温柔而坚定地打开令子紧闭的双腿,轻轻的用着指头的前缘,拨弄着那两片细测她全身此时也许是触电一般的感觉吧!不一会,女人狭窄的阴道就泛滥起了舂潮。
  “啊……”
  令子发出哼声的同时,不断扭动着屁股。
  她搂紧我的脖子,嘴里面喃喃自语地说:“我的乳头和下面好像连成一条线,只要你吮吸乳头的时候,我那里就好像触电一般。”
  “让我看一看。”
  我的手指在女人肉洞周边探测着,同时,细心地找到被肥厚阴唇包裹着的硬挺肉芽,女人颤抖着,洞口溢出了大量蜜汁“啊……好……”
  令子的身体急遽抖颤起来,努力地仰起头,露出雪白的喉头。
  “确实太美妙了。”
  女人的呼吸有点凌乱。
  我并不打算匆忙品味女人的肉体。不要急,一定让女人达到性高潮的边缘,再进入,那样效果会好的多。想到这儿,我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慢慢分开令子的双里的珍珠,泛着耀眼的光泽,溢出的蜜汁湿润了女人白皙的大腿根部,从那里散发出女人的味道。
  我陶醉在女人的味道里,用舌头来回上下的拨弄,细小的阴蒂因为唾液的滋润显得更肥美、更鲜明。
  “啊……”
  令子轻叫一声,丰润的屁股上下颤抖。
  我没有急着结合,只是轻柔而仔细的舔弄女人的花蕊。
  “啊……好……”
  令子的大腿痉挛,不断地溢出新鲜的蜜汁。
  我的口中发出“吱吱”地吸吮蜜汁的淫靡声音,同时,我用两片嘴唇夹住女人的肉芽,让舌尖轻轻磨擦肉芽顶端。
  “啊……啊……我受不了了……”
  令子不停地摇着头,嘴里面说道:……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她白嫩的肚皮紧张地起伏,双手的纤纤十指扭曲、用力抓紧床单,最可爱的是,她美妙的花心有节奏地强力收缩起来。
  “嗯……啊……”
  女人娇声地呻吟,同时,不停地扭动屁股要求男人爱抚,渴望的区体波波地抽畜、痉挛着。
  我俩手捧着女人的两瓣小屁股,不倦的压迫能够舌头爱抚这朵肉花,吮着她的阴蒂,卷着舌头探进肉锋里去,又或舔着女人的会阴儿,用舌尖悄悄的刺激着后庭菊花的中心,惹得她一阵扭动……
  女人的花瓣被我温热地含着,一条舌头却像泥鳅一样四处乱钻,她不由得越来越兴奋,抱紧我的头,将淫穴往我凑着,摆动着腰,像要追逐什么一样。
  我在底下会意,更激烈地爱抚着她,一边含住那颗珍珠,用牙轻轻地咬着,一边舔着她的花瓣。她鼻子里“哼哼唧唧”的声音渐渐快了,渐渐高……
  我突地将蘸着淫液的小指剠进了令子的小屁眼儿。她浑身一震,从喉咙里低叫着,两腿紧夹住我的头,胸脯一起一伏,底下的小嘴一阵一阵的吐出稠稠的淫液……
  该是时候了,我挺着我的肉棒向女人神秘地带的深处探索,我的肉棒在女人肉唇外面忽地停下来,抚着人儿的鬓角,迷醉地盯着那娇俏的容颜,然后腰间一记有力的挺入,平息了令子的喋喋不休、喃喃自语。她立刻像软了下来,楚楚可怜地攀着他的脖子,咬着唇、皱着眉、蠕动着迎接我坚硬肉棒的有力进入。
  我怜惜地捧住她的脸细细吻着,舔着她的眉,用舌头梳理她的鬓发,亲着她的鼻尖,噙住她的小嘴,一边随着她的翁动缓缓地挺进。
  她越来越多的包容了我,鼻间的呻吟也越来越重。我冲刺了下,完整的充满了她,也给了她一记骨软筋酥的冲顶。
  她觉得心尖儿都被我顶得颤了一下,忍不住地闷声娇哼厂声。我退出来,又缓缓地推入,然后近距离攻击女人的蕊心,又是一阵呻吟,颤动……令子的脑部麻痹般的快感如潮水涌上来,将她感受到的愉快宛如诗歌般地高喊出来,双腿也不自觉地夹上了我的腰部,扭动着身躯自然的配合着我的规律。但不久后,又娇弱不胜地开始回避我肉棒的重击,夹紧着、蠕动着,阻碍我的深入,但我要彻底品尝她的滋味,像狂浪的蜂蝶追逐着,而她的动人呻吟就是我的奖赏……
  这亲密的肉体绞缠愈演愈烈,我不断地获得奖品,精神倍长,而美丽令子的鼻尖上面已沁出滴滴的汗珠,我怜爱地低头吻着她,倏地抱起她的长腿挂到肩头,俯着身子压过去,将她的腿压得靠尽她的胸,臀部微微的向上抬起。然后,抱住女人丰满的令子无处退避地承受着开垦,洁白的腿在我肩头上面一下一下蹬动着,丰润的臀不住的收紧,在我的一下下不间断的彪剌中被越推越高……
  很快地,我和令子两人的炽烈狂野地交合,己进入了另一段的高潮;我小腹下面粗大坚硬的肉棒,如火龙般不断地钻剌、触碰着令子泥泞阴道的花心,也下断地勾动着她的性感中心、令她爆发出更多的快乐,一时间,她只觉得爽美畅快得几乎要疯掉了,因为我每一记的剌戮,速度都是那么的适当、深浅都是那么地恰到好处,我每下旋磨,时机都是那么的准确、力度都是那么的撩人心弦,而我的手和舌头,总是在最意想不到、也是最恰当的时候,挑逗、触碰她最敏感的部位置……
  高潮快感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强烈,令子这个时候已经完完全全地臣服在我的胯下,或者,准确地说,她应该是臣服在她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淫荡本性之下,成为一个极度饥渴的日本女人。
  我不断收腹沉臀,熟练而反反覆覆地干着同一动作,像在做漫无止境的打击动作,肉棒插进去时直至前无去路,抽出来时只剩下龟头在内,把令子的阴道戳戮得淫水四射、辟啪连声。我充满劲力的腰肢狂猛地前后挺动,硬得吓人的肉棒在火热紧窄、淋漓湿滑的深长阴道中不断抽插,下下都把龟头送尽、深入蛇穴,直撞击到她热烫的子宫颈为止。令子不断发出日本女人特有的、令人百听不厌的“咿咿呀呀”悠扬叫床声。
  随着肉棒凶猛的动作,令子死命地搂着我的脖颈,修长白嫩的大腿蛇一样勾住了我的腰部,忘形地大声呻吟着、亢奋地尖叫着,身子随着我肉棒凶猛进出的节奏,用力地挺摆、盘舞……
  渐渐地,她舒畅得无以复加,修长的十指捏得我双臂发痛,两腿越缩越曲,就快提高到她胸口去了,脚趾蹬得笔直犹如抽筋,在我腰旁不断颤抖,淫水多得沾满我整个阴囊,连耻毛也湿得全黏贴到皮肤上。
  我抬高她一只小腿,搁在肩膀上,大腿则压着她另一只小腿,我一挺直了腰,她暴露无遗。我的腰不停前后挺动,红得发紫的肉棒包满青筋,在她淫水淋漓的阴道里飞快穿插。
  令子放在我肩膀上面的腿,随着肉棒在阴道中的进出,不停颤抖着,像一个发冷的病人;阴道口的嫩皮顺着肉棒的推拉而被拖出拖入,里外乱翻:她阴道花办在我小腹无数次撞击之下而呈现猩红一片,连小阴唇也胀肿起来:龟头在洞口时现时隐,磨得她的肉洞白沫直吐:阴囊前后晃摇,两颗睾丸也随着摆动而在她后庭菊花上敲打;一轮势如破竹的攻击,直把她干得落花流水,俯首称臣。
  身下的令子被波涛汹涌的高潮冲击得花枝乱抖,毫无招架之力,全身瘫痪、气若游丝,所有气力都用来发出叫床声:“呀……呀……呀……奸舒服……再操狠一点……呀……呀……来了来了……啊!又要泄了……”
  令子两眼突然反白,不断地抓紧拳头,小腿用劲夹着我的腰,拚命地又颤又筛,一个劲地抖,紧裹着肉棒的火热阴道在缝隙间泄出大量淫水,都顺着她股沟淌向床面,汇聚成一滩黏浆。
  而我的肉棒仍然坚挺异常,一股股热气涌人丹田,让肉棒充胀勃起得更加粗硬、滚烫,本已经胀大起来得龟头更加肿涨不堪,龙精虎猛地在她阴道冲刺、撞击,让肉棒在令子幼嫩的阴道里把她的一圈圈阴道膣肉擦磨、刮锉个没完没了,令子的叫床声越来越弱,很快地,在我面前的剩下的,只是一团毫无反抗余地的肉体,瘫痪着任由我玩弄摆布,她的身体仍然保持着“人”字形的姿态,默默地挨着我一下比一下强的劲抽狂插;随着我的胡抽乱插,只有阴道的肌肉还承受着高潮的魔力,在一张一缩,吮啜着我的龟头,表示她对我的奋勇抽送仍有一丝反应。
  渐渐我觉得肉棒硬涨得唬人,龟头辛麻酥辣齐来,小腹深深凹了进去,自觉体内的一道热流行将冲射而出,便把抽送的频率加到极限,挺进的深度也去到极限,迎接美快一刻的来临。
  终于,我龟头的酸、痒、酥、麻,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而她阴道本能的吸啜仍旧在一下下地用力吮舔,更加猛烈凝聚了快感的强度,在我的龟头上激发出更多麻,丹田火辣一片,全身的神经末棺一齐跳动,硬得像铁棒般的肉棒在令子阴道里蓦然昂首跳跃,把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喷射出来,灌满在女人仍然抽搐不停的阴道子宫深处。
  令子骤然感到一波波充满炙人热力的滚烫岩浆,正飞奔进火烫的子宫,如梦初醒地用尽吃奶之力,嘶吼出“啊……”
  一声长叫,表示着对精液洗礼的迎接,然后又再次无力地瘫软成一堆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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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倒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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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uub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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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代“御朱印船”
  我在令子身上,趴伏了片刻,软化了的肉棒从她阴道里滑了出来,一团黏腻的精液也随即被带出体外,顺着她阴道外面的胯下股缝淌到床上,弄得床单上面染成一滩圆圆的秽渍。我拿起枕头边的卫生纸,捂在她阴道上,先抹了抹,再让她用大腿夹着,然后,起身到浴室中清洗下体的污渍。
  清洗乾净后,我又躺回女人收拾乾净的床上。令子把头搭在我健壮的胸膛上,我用一只手边抚弄她的头发,边说道:“船明天早晨四点出港。
  离开纹别港向鄂霍次克海北上,在库页岛附近的俄罗斯领海线交界的地方,作业三天;然后,就守在阿尼瓦角近海,在其后的第二个白天,采取行动,把船长监禁在一间房子里。不过,我们不打算伤害那些船员,所以,为了让被囚禁的船员们不至于神经紧张,而发生别的事故,你的任务就是用你漂亮的身体安慰船长,不要让他胡思乱想、出什么意外。这就是你的工作,怎么样?““我知道了。”
  令子用日本女人一贯的柔顺态度应声道。
  “既然你愿意干,那丑话就必须说到前头,你只管干好你的事情,其余的和你无关。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将你应得的报酬付给你,知道吗?”
  我紧紧盯住令子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嗯,明白了。令子这一次不是在服装舞台上做普通的模特儿了,而是为电视商业广告拍摄短片的演员。当然了,还有用自己温暖的肉体安慰沮丧的船长。”
  说到这里,令子犹豫了一下,又说:“尽管……凭直觉这一次的任务不只是简单的商业摄影旅行。这次的旅行……应该称呼天荒先生……在鄂霍次克海来往时的地点只是地点有些神秘。”
  尽管令子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让外人很难理解,但是,我却非常明白这个刚和我发生肉体关系的女人在说些什么。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低眉顺目的令子今年才二十一岁,但是,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和很多漂亮的日本女孩子一样:心中一直渴望着能够成为演艺界的天王巨星。
  她目前的职业还是一名普通的服装模特儿,但作为一个被物欲污染了的日本美女,她为了达到目的和物质享受,凡是可以利用的都利用了,这就是很多未来明星所采用的普遍手段,通过肉体交易,让自己不但出现在时装舞台,还时常出现在电视萤幕上,也许某个时候,会有垂涎于她身体的阔佬或者经纪人愿意花大钱,将她完美包装后,推出市场,成为一个真正的明星。
  不过,目前来说,显然还没有这样的淫棍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享受她的身体,所以,她现在需要大笔的钱来包装自己,并维持一定的公共场合曝光率,而这正是她和我合作的目的。
  “当然了,我们这一次出海航行,表面的工作仍然是摄制商业片,而且也确实需要完成一部广告短片,因为我们已经接收了客户的委托。这个客户委托我们替他堆积在仓库中的大批纺织品,还有皮毛,做一个能让他赚钱的广告。”
  “我初步的构想是这样的,在白色的冰岛上,用你清纯、美丽的气质来表现出人们的穿着,和四季环境完美搭配后的和谐韵味比如说,夏天吧,你站在白色的冰岛上面,裸露全身,仅仅穿着鲜艳、性感的内衣裤,然后,手中端着清凉的饮料,你可以设想一下自己应当采用什么样的心境;之后,为了表现冬天的氛围,你再用极漂亮的皮毛包着白嫩的身体站在冰岛上,充分展示你美妙的曲线……”
  “总之,我会雇佣几名很有经验的短片摄影师,一共七个人,和我们一同登上那艘狩猎船。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也是东京写真同好会的一些爱好者,不过,这和你没有太多关系,你对这些人员也就没有必要过分留心,你只要常常向船长童贯幸平频送秋波,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那么,这位船长是怎么样的人?”
  “他嘛,”
  我故作神秘地低声回答道:“他不仅在日本,而且在其他地方也很出名。他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神射手,我想,在日本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的枪法了。我个人认为,即使在全世界,他的射击水准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
  虽然他爱玩枪,但是,你不用担心,他既没有杀过人,更加没有放过火,可以说他确实是一个很普通、很老实的老绅士。你知道吗,他平常的时候,甚至连酒也一滴不沾,在日本,这样的人很少见,是一位好男人。
  “啊,是好男人,我就可以放心了,我想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虐待我的。”
  令子说着,将脸靠近我的肩窝,继续柔柔地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想确认一下。”
  “想确认什么事情啊?你是不是担心我事后不付给你工钱呢,想要一些保证金,是吗?”
  我笑了笑,问道。
  “这个我倒不担心。我相信你是不会赖账的,凭借你的实力,你随时都可以付钱给我的只是,我想,天荒先生,你是不是打算抢劫那艘狩猎船呢?你并不缺钱花,那艘船也不值多少钱,你掠夺那样的船只到底想干什么呢?”
  “那是秘密,你应该明白的。况且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对你也没有好处,现在这样,即便将来员警问起来,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你毫不知情,即便我们干坏事情,也就不会牵涉到你。所以,你最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管赚你的钱,这样难道不好吗?”
  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可是,你不说,我怎么谈得上放心啊?”
  令子垂着头说道。
  “好吧!我真服了你了,不过将来牵扯到了,可别埋怨我。我现在给你稍微提示一下吧。我们要劫持的那艘狩猎船叫做”北斗丸“,老实说,那艘船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呢,在船里面,装载有数支步枪,实弹两百发,而且还有神射手。况且,那艘船因为是狩猎船,速度很快,会非常有利于我们的行动。”
  令子听到有枪的时候,不由得身上微微一抖:“天荒先生,你不会是要抢那艘船上的步枪,然后,去抢劫银行吧?”
  “尽讲蠢话。”
  我不禁感到可笑:“在鄂霍次克海上怎么可能抢劫什么银行呢?你真是没有脑子,胡说八道,我就是想抢劫银行,也不能到那么远的海上去干啊……”
  我真是啼笑皆非,然后,顿了一下,追问道:“那你是不是担心了吧?
  看看,我说了不告诉你吧,你非要知道,现在……
  唉……女人的好奇心啊!“令子神色温柔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却立即渗出一层层淡淡的忧愁的神色。
  我也不理她,从床上爬起身,来到窗边,向外俯视下面的纲走渔港。
  明天一早,我们就要从那个港口出击,开始我们已经策划很久的计划。
  怎么样行动呢?毕竟,我们要面对的是不是普通的民船,而是俄罗斯的攻击型核潜艇……
  我面对夜景紧皱着眉头,同时,不由自主咬紧嘴角,陷入沉思……
  在日本,根据手眼通天的连老头的安排,我有着奇怪的头衔:也就是日本最近非常流行的一种新职业“商业制片”我虽然不太乐意,但是,不管怎么说,连家父女还算是很给我面子,没有把我安排成什么电视购物公司卖嘴皮子的,或者什么什么广告经纪公司的跑腿。
  他们让我独立开设了一间工作室。不过这在日本属于比较被人看不起的一种行当,我感觉得到,那些初次见面的日本人只要一看我的名片,一般都会抱着那种“又是什么乞丐广告室”的特有嘲笑。这时候,我照常以日本人常见的、不带一丝热气、冰冷而有礼貌的微笑,予以反击。
  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来过日本了,现在以日本的身分混入这个茫茫的人海,没想到,现在的日本社会中,商业财阀、传媒帝国已经利用电视和报纸等的一切手段,彻底统治了市民的生活,也许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并不以为苦,但是,作为旁观者,难免觉得他们很可怜吧至少在我看来,他们也同样是被动的,被资本指挥着进行思考的麻木人群。
  据连家的介绍,在日本开设的这家广告代理商,实际上,足足花了八年的时间,才在日本悄无声息地生根开花,并且在行业协会中获得了会员籍。不过,这也说明,连氏集团的势力实际上早已经渗透到了日本,现在不过是因势利导、使用他们的备用棋子而已。
  对于日本公司来说,利用电台进行广告传播,是生意致胜的不二法门,所以,大型媒体公司的生意经常应接不暇,制片人也常常用倨傲的态度对待中小客户,而使得他们内心十分屈辱,因而,这些中小客户经常会尝试委托较小的广告经纪公司,这也是连氏的秘密工作室一直可以顺利在日本生存下去的原因。
  如今,这家小小的工作坊在新宿新都心区的超级高层大楼中悄悄运作着。
  这间工作室取名为“人间计划”我刚来日本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名字很有些“吃人的公司”的味道,除了一般的电视广告之类,同时也兼作新闻出版之类的生意,据介绍,这个工作室创立的理念是基于“坚信现在不仅要宣传商品名称,从基础上来说,还要开始设计人间生活,用媒体力量承载的理念,影响和改造人的精神面貌”这样一来,就必须根据雇主的特点来进行设计和宣传:例如银行的宣傅对是中产阶层的小企业主等经营者;而如航空公司和私立铁路等运输机关的宣传,则要创造舒适生活、放松心神的气氛;百货商店的宣传,却要开发那些日本家庭主妇的购物积极性……总之,一切企业活动都是同现代日本人注一息力的焦点息息相关。
  在这不长的时间内,我就不由自主地感叹,现在的宣传掌握了利用媒介力量,大规模动员老百姓的精神和物质力旦里的诀窍,所以,我要想在日本激烈的商业竞争中生存,就必须知道日本人心中的倾向性是什么。
  为了保持这间工作室存在的合理性,而不至于暴露我来日本的真实目的,必须把“人间计划”精心地运营下去,所以,在我的办公室里面,也像其他广告经纪公司那样,时常集合了自由摄影师、插花艺术家和杂志编辑,以及年轻的作词、作曲家,并召集了不少有着古怪脾气的诗人,总之,这些人都具有运用文字和绘画来表现现代梦幻戏剧的能力。
  虽然,复杂的成员集中在一起,办公室难免会出现一些混乱,我自身也感觉到这一点,但是,这样繁忙的景象,确实会让外面的人认为这是一家真实的媒体工作室,而不至产生怀疑,同时,也能够使得这间小小的会社可以招揽到正常的业务,并且生存下去。
  谈到我的日常工作和业务,主要是把根据各企业要求的广告刊登在电视、报纸、杂志和形形色色的公开出版发行物、以及铁路两旁的巨型广告牌上,吸引普通上班族的注意力。除此以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藉此机会,熟悉日本社会,并搜集完成任务的必要资讯,甚至和收买到的线人交换情报。
  事情在几天前终于有了重大的突破。
  那一次的经过也如同往常。来办公室密报的是日本一家颇为有名气的株式会杜“日本第一珠宝首饰”的销售代表,一个叫做黑田辉之的中年日本男子。
  第一珠宝首饰在日本的东京都开有事务所,最近用“醇酒一般的华美宝石”的广告,成功地在电视上打出了自己的企业形象。
  这个广告是我本人设计的,我和黑田辉之也是通过那次合作相互认识的。
  几天前,黑日给我电话,说是有工作商量,我与他约在饭店大厅。那天夜晚,在本地的一座超高楼层最上层云梯走廊两个人见了面。
  走廊角落里面,有旋转酒吧,我们两个人就坐在圆桌前面。
  黑田悄悄地侧过脸,用激动、兴奋的语调,神秘兮兮地说出一件奇怪的事情。
  “天荒君,你知道不知道”御朱印船“?”
  “你在考我历史学吧?”
  我喝了一口兑了冰水的酒,然后,想了想才说:“虽然我历史学的并不是太好,可是,这个问题好像还是能回答的:十六世纪,日本封藩建制,封锁海上,不允许一般船只航行出海,只有那些得到政府许可,在船上戴上幕府颁发的朱印许可证的船只才能出海远航,到外国进行贸易,是这样吧?”
  “但是,历史学家们发现,在那段时间内,中国大陆沿岸也出现了很多被称为倭寇的日本海盗……”
  我本来要继续说,这此一所谓“御朱印船”实际上就是日本幕府时代,偷偷派遣到中国东南沿海进行烧杀掠夺的海盗船,但是,黑日辉之显然没有兴趣听这些话,他微微不耐烦地摇摇头:“唉错了,错了。我说的不是幕府时代的老古董,我说的是最近以来的一些事情,也就是现代的”御朱印船“。现代的”御朱印船“不是在中国沿海出现的,而是在日本的北面鄂霍次克海上的”御朱印船“……”
  日本北面的鄂霍次克海上!
  我霎时间感到了什么北边就是我来日本的目的。
  所以,听到北海道的“御朱印船”时,我的直觉告诉我,黑日肯定能告诉我一些重要的消息。不过,黑日并不是第一个向我提起北面的人,我记得,前一段时间,承办附近一家水产公司的广告业务,采访几位经常在鄂霍次克海上打鱼的渔民时,我就已经隐约听说过此事。
  在鄂霍次克海上捕鱼的渔民,一直对所谓的现代“御朱印船”议论纷纷。根据我目前掌握的资料,鄂霍次克海上尽管有大马哈鱼、鲟鱼以及松叶蟹等海洋珍贵物种,但是日本渔民很少敢到那里去捕捞,因为对他们来说,赚钱的诱惑虽然很大,但是,经常在那里出没的俄罗斯武装警备艇实在可怕之极。
  很多到库页岛附近捕鱼的渔民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们专心打鱼的时候,船尾不远处,突然出现通体黑色的俄罗斯警备艇“V479”这些俄国人,不管日本渔船是否侵入俄罗斯领海,都会给予凶猛的炮击,然后,再以侵犯俄罗斯领海的理由,将这些倒楣的渔民捉拿起来,并且连同船只一起,拖到俄罗斯境内,最后还会没收渔船和所有工具,至于船上的人员,轻的被关押一到两个月,严重的,甚至会被投入俄罗斯重刑囚犯收容所,长期监禁。
  这样一来,日本渔民就不太敢到鄂霍次克海附近进行渔业捕捞活动,毕竟,相比那里丰富的渔业资源,还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不过,要命的是,俄罗斯警备艇出没的海域都是鱼群聚居的地方,而渔民本来就是“靠海吃海”的,这样一来,一些低收入的日本渔民就难以过活,所以为了生存,也就不断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想要在这些海域捞上一把,以致于落入俄国人手中。
  这些被抓到俄罗斯境内的日本渔民,通常由俄罗斯库页岛边防警备队负责审问。
  这些前克格勃训练出来的专业员警,十分老到,那些被逮捕的日本船员在他们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胆战心惊,往往只要两、三个回合,就会乖乖地将有关日本自卫队动态、军事基地的状况、以及北海道的风土人情,员警以及国防机关的现状,竹筒倒豆子一般,“倾心”相告。
  因为,他们知道在世界上最专业的情报机关审讯人员面前,任何试图编造谎话、蒙混过关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不但会受尽严刑拷打,事后还会被长期扣留。
  所以,面对这样的困境,这些可怜渔民,为了少受些折磨,并且尽快得到释放,只好选择合作一途凡是自己知道的,都会老老实实、痛痛快怏地说出来。
  不仅如此,事后,俄罗斯警方还会胁迫这些日本渔民签订书面协定,保证“定期的在出海时同俄罗斯警备艇主动取得联系,报告近期日本的动向”然后,才会释放这些倒楣鬼,不过,只要老老实实签署了上述约定,并且遵守协定,提供情报,从今而后就可以得到优待,在俄罗斯的富鱼产区内,打捞各种海产品。
  日本人把这样和俄罗斯方面合作的日本渔船秘密地称为“御朱印船”所以,以前的“御朱印船”指的是中国沿海的日本海盗船,而现在,则指的是,为俄罗斯充当耳目的日本渔业船只。
  “那些家伙拿威士卡赠送给俄罗斯警备艇。”
  “不但如此,还拿录象机和电视机、多功能手表当礼物,送给俄国人,以换取自由和保护。”
  总而言之,各种谣言纷纷而至,但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外界的人却不知道。
  就连日本北海道警视厅的外事科也不得不承诺,像这样子为俄罹斯提供情报的日本渔民,总人数不下六、七百人,但是,麻烦的是,日本方面对这些人也很难进行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因为地方与论认为,这些人也是出于无奈,他们仅仅是想要维持自己温饱的渔民而已,除非政府能为他们另外安排其他的合适工作,否则的话,这样的事情仍是层出不穷,无法杜绝。但是,日本政府显然不愿意承担这样的财政负担,况且政府方面私底下认为,这些渔民所能接触到的,只不遇是一些周边的情况,根本不涉及政府械密,所以,即便另外安排生活、工作,根本地杜绝了渔民出卖情报的可能,俄国人还是能够找到其他途径来探听这些情报的,所以,本来就防不胜防。基于这种考虑,日本政府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俄罗斯“徽用”“御朱印船”不断侦察日本的国防情况了。
  “那些为俄国人买命的间谍船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口中的“间谍船”也就是现代的“御朱印船”黑田自然理会的。
  “嘿嘿我听渔民们说,”
  魔海“鄂霍次克不断有人走私俄罗斯钻石,天荒君以为如何?”
  黑田神秘地问道。
  “果然如此。”
  我沉默着,嘴唇微微勤了勤,手中仍然握着酒杯,心中却暗暗思考着这背俊隐藏的意义这么说来,黑田所属的珠宝专业公司最近如此迅速、大量地,将那些异常廉价的钻石投进日本市场,其中的理由就耐人寻味了。
  说到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黑田辉之的个人背景。
  黑田以前只是一个“跑单帮”的钻石商贩,他的业务就是将劣质的宝石放在随身携带的皮包内,挨家挨户地上门推销,用些低劣货色,蒙骗那些贪小便宜的家庭主妇。
  偶然的机会,黑田因为以前的工作经验,以及对宝石所具有的专业知识和圆滑的处事技巧,被招聘、进入“第一宝石”的营业部,成了一名“上班族”但是,黑田因为生活经历,只信奉自己的利益,所以,和日本社会中那些对公司忠诚、效忠的职员迥然不同。他只为自己工作。
  他在“第一珠宝”内只是一个小职员,经常被派遣至外地,因而,虽然接触不到公司内部的核心机密,但是,只要运用一下人脉,在下面的低级工作人员中间,用心打听一下,还是很容易得到有价值的消息。况且他是一个有心人,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发财机会。
  我想他现在肯定是打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和我突然谈起“御朱印船”的事情来……
  我又取了一杯放了冰块的红酒,喝了一口,然接闭上眼睛,品尝清凉的酒液,不慌不忙地说:“你认为俄罗斯方面真的是用这些”御朱印船“来走私钻石吗?“黑田点了点头,得意地道:“是啊,经过我的调查,俄罗斯警备艇和这些”御朱印船“频繁地在库页岛附近海面悄悄接触,而差不多这个时间之后,大量的钻石就会运进”第一珠宝“会社的保险库里面,这个时间巧合得十分有趣,我猜想,肯定是俄国人先将钻石卸载到某条”御朱印船“上,然后再由渔船把钻石运往北海道的纲走、纹别、稚内等地的海港,和海鲜渔类一起搬上陆地,这样子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奇怪,上了岸,他们再装进卡车运往东京本部,呵呵……你说,这样子的钻石走私方式,难道不是世界上最精巧的犯罪吗!“我也跟着黑田笑了起来,然后,催促道:“黑田君,继续说下去啊。”
  黑田点点头,继续推理分析:“我猜想,偷运俄罗斯钻石的,不可能是俄罗斯的海上警备艇,因为,库页岛上的边防警备队中有政府情报机关,也就是克格勃的人员,这样子的大规模走私钻石,肯定会被俄罗斯中央政府发现,所以,我想,敢干这些非法勾当的,肯定是其他的边境守卫部队,也许他们还和什么黑社会组织,比如俄罗斯黑手党也有什么牵连说不定就是黑手党干的呢!呵呵……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犯罪计划是多么的高明,俄罗斯钻石就这样从莫斯科黑手党手中,悄无声息地偷偷运到世界各地……你说,是吗,天荒君?”
  “呵呵,大概是吧。”
  我故意不正面回答,眼睛盯着远方陷入沉思。
  “哎,可惜这些都不过是我的假设。”
  原本趾高气扬的黑田忽然有些垂头丧气,闷头喝了一口酒。
  我基本上赞同他的想法:“我猜这些家伙应当不是北海道的人,而是礼文、或者天卖的。”
  黑田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会是礼文或者天卖呢?”
  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据我所知,礼文、天卖几座小岛的渔民如果趁着黑沉沉的夜色,可以很方便的驾驶拖网渔船,驶入拉彼鲁茨海峡附近的的公海上,这一片的公海经常有俄罗斯核潜艇浮出水面,进行休整、补给,这些出海的渔民实际上就是想要兜售一些饮料或者威士卡、化妆品、录影机等家电用品给这些俄罗斯人,做些小生意。因为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从来没有人真正地注意过他们,而俄罗斯这些核潜艇,现在环绕着整个日本列岛周围,像大鲨鱼一样无声无息地游弋着,这个也不会引起日本有关方面的关注;反而是库页岛附近的”御朱印船“比较引人注意。
  俄罗斯核潜艇只要在拉彼鲁茨海靠近礼文、天卖的地方浮出,然后,偷偷地在某处浮冰岛上将钻石卸下,再由那些伪装成商贩的日本拖网渔船接收过去,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所以,这么长时间,他们都能够保持隐秘性,没有让人发现进行钻石走私的具体地点。“黑日听了我的分析,不由自主地大口喘着粗气。我相信,他现在不但已经相信了我的分析,而且,肯定是蠢蠢欲动地想要大干一场了,他的表情完全说明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我觉得我可以和他合作,实现自己此次日本之旅的最终目的。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嘿,我想这些俄国人止月定是用那些装备了巡航导弹和鱼雷的核潜艇作掩护,武装走私这些俄罗斯钻石。这样子的话,日本政府即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根本不敢表示什么,也不敢把事情的真相泄露到国际上,毕竟这些穷疯了的俄国人可是什么都敢干的。
  况且,假如日本警备厅派出缉私队去拦截的话,该是什么样的场景啊?巨大的攻击型核潜艇啊:除了美国佬以外,谁也不敢靠近他们的。招惹他们,那还不是死路一条。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也是很好的机会,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这些钻石被人劫走的话,不管俄罗斯、还是日本,谁都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的,而且除了黑社会,官方力量都不会出动,毕竟这其中牵涉到的复杂政治角力,会让两国的中央政府都无力承受。“说到这里,我长叹了一口气,马上又接着说:”
  无论如何,我相信这些核潜艇不是通过日本的“御朱印船”进行钻石走私活动的,因为那样目标太显着,俄国人再怎么实力强横,也不会想把这么不光彩的事情闹大,所以止月定是在礼文、天卖附近的拉彼鲁茨海峡海面,由那些伪装成兜售货品的拖网渔船,趁和核潜艇交易的空档内,偷偷交易。这肯定是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方法。不是吗?““那合该让我们发财。我们合作去抢了这些钻石,下半辈子都可以做个挥金如土的大富豪了!”
  黑田握紧拳头,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是装扮作强盗呢,还是海贼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我们就干上这一票。”
  我长期接近黑田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个,“你呢,再调查一下,这一次”第一珠宝“的渔船究竟在什么地方、由哪条船负责接手。总之,我们要搞清楚近期出海航行渔船的所有资料,最重要的是航海路线图。”
  黑田点点头,他的样子十分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和黑田这一次的会面,策划好了明天将要开始的行动。
  这时候,外面起了大雾,模糊了窗户上的玻璃,稍远处,纹别港的照明灯被海面上的浓雾包里着,叫人什么也看不见。
  “希望明天快点来临。”
  我望着窗外自言自语。
  我转过身来,只见令子已经沉沉睡去。
  沉睡中的粉脸白中透红,格外显出平时被遮盖起来的天真和清纯,樱桃小嘴红润得鲜嫩欲滴,令人忍不住再亲芳泽。全身丰盈雪白的肉体上只留下那黑色半透明镶着蕾丝的乳罩,与日本制特别精巧、诱人的性感三角裤,黑白对比分明,胸前一对乳房的雪肉,丰满得几乎要覆盖不住,尤其,露出大半的酥胸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内裤下一双迷人大腿雪白修长,却充满着少妇风韵的妩媚,比起她清醒的时候似乎更为富有诱惑力。
  我走到床边,俯视令子睡觉的模样,一股淡雅脂粉香混合着成熟女人的肉香味迎面扑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肉棒重新火烫地鼓胀起来。我吞咽一口贪婪的口水,用手爱抚着她的乳房,摸捏女人柔软富有弹性的两团内球,趁着令子沉睡未醒,我轻柔地褪下了她黑色的三点式内衣,看来刚才的欢乐实在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就此被剥个精光,却仍横陈在床上浑然不知。
  令子现在赤裸裸的像一个无知的天使,丰盈雪白的肌肤、凹凸有致的曲线、腓红的娇嫩脸蛋、肥嫩饱满的乳房、晕红鲜嫩的紫葡萄、白嫩圆滑的肥臀,和浑圆光滑的美腿、小巧白富的秀足,最引人销魂的,自然是三角洲下凸起的耻丘和浓黑的阴毛。
  女人沉睡中无意暴露出的性感模样,令我欲火亢奋,无法抗拒:我轻轻爱抚令子赤裸的胴体,嗅闻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肉香。
  我伸出双手放肆地按摸着令子白嫩高挺、丰硕弹性的浑圆乳房,并揉捏着红豆般细小可爱的乳头,很快地,令子敏感的乳头膨涨突起、娇艳欲滴,我将她雪白浑圆的双腿向外伸张,让三角丛林中央的肉缝凸现出来女人红嫩的阴道入口微张,两片阴唇格外鲜红可爱。
  我伏身用舌尖舔吮令子的阴蒂,更不时将舌尖深入阴道吮吸。虽然令子尚在熟睡,但是自然的生理反应,还是使得女人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呻吟声。
  酣睡未醒的令子,阴道中源源不绝地泌出湿润的蜜汁,使得我欲火高涨,一只手拨开她的阴唇,一只手握住火烫、粗硬的肉棒,对准了女人润湿的阴道入口,用龟头磨擦几下,拨开紧闭的花瓣,然后,腰部微微用力,肉棒“滋”地一声猛然挺入,蓦地全根尽没而入。
  肉棒猛烈捣入女人幼嫩的子宫,使得酣睡中的令子倏然惊醒,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地被我健壮的身体压住,那下体美妙的充实感,更让她立刻明白我正在干些什么。
  令子娇喽地瞪了我一眼,就任我动作起来。
  我更加用力地抽送起胯下的肉棒,并在她的耳边尽说些猥亵挑逗的言词,令子立时羞得满脸通红,在我眼里显得妩媚迷人,更加激起我对她的征服欲望,肉棒鼓胀得好似马上就要炸裂,龟头沾着粘液拚命在女人幼嫩的阴道壁磨擦,九浅一深地把滚烫、粗长的肉棒在女人死命勒紧的熔炉般来回狂捣猛插。
  长传短打的肉棒带动龟头,狠狠撞击着阴道痒痒的深处,刚刚苏醒过来的令子只觉得僵木的神经末梢,重又翻出朵朵怏感的火花。平息不久的春心欲焰迅速点燃起来,重新燃烧体内狂热的欲火,让淫欲快感冉冉升起。
  我快速抽送着硬胀发烫的肉棒在女人狭窄、泥泞的阴道里面来回抽插,那充实温暖的感觉非但不能缓解我内心的焦灼,反而使我更加亢奋得欲火焚身。
  身下令子“啊……喔……”
  的动人呻吟,源自于男女生殖器磨擦、灵肉交合的刺激和紧张正冲击着她全身每一处的感官她感受到小穴内的充实,火棒磨擦带来的快感从肥嫩的阴道内壁传遍全身,那滋味真是飘飘欲仙、舒爽无比。更要命的是,敏感的阴核频频被男人的肉棒以及小腹撞击,使她快感潮涌般升上高峰。
  只好让阵阵颤抖的娇躯迎合着粗猛肉棒的进击。
  肉棒犀利的攻势,终于使得女人闷骚的欲火被激发出来,她小脸通红着呼吸急促,双手环抱住我,上下扭动丰满的臀部伴合着我的节律,连她那小小的肉洞也如获至宝似地张合、吮吸着我鼓胀起来的龟头。
  我一面用自己火烫的双唇吮吻着女人的粉脸和香颈,一面运动肉棒狂热奸淫女人火一般滚烫、湿洒洒的阴道,让她娇体轻颤、欲仙欲死。
  我知道女人正沉浸在肉体的快乐中,于是更加用力地倒送着自己的肉棒,让紧紧缠绕着肉棒的阴肉发出“咕唧、咕唧……”
  的淫糜水声。
  女人只觉得自己滑嫩的子宫深处就像虫爬蚁咬似的,又难受又舒服,某种说不出的快感在全身荡漾回旋着,逼使女人白嫩的臀部不用自主地随着肉棒抽插不停地退后、迎进每当,我变换肉棒的节奏、或是时轻时重,或是忽左忽右,龟头蜻蜓点水般在极端演痒的阴道嫩肉上点燃股股情焰,促使日本女人深藏不露的风骚淫荡本能乍然暴露无遗楞日她一个劲儿地浪吟娇哼、频频发出消魂的迷乱叫声:“喔喔……唔,我太爽了……好、好舒服口口小穴受不了了……天荒君,啊…………你好神勇啊……”
  刚开始还强忍着的欢愉终于转成放浪形骸的冶荡欢叫,那种春意燎燃、芳心迷乱的娇媚模样,真是令深入她身体内的我销魂不已。
  令子已经再也无法保持日本女人特有的矜持,只顾伴随着肉棒抽送的节奏,颤声浪哼不已“嗯……唔……啊……舒服极了,天荒君,你再、再用力点,啊…………”
  我更是兴奋,连番用力抽插坚硬如铁的肉棒,让粗大的肉棒在令子那早已经被淫水湿润得一塌糊涂的窄长阴道中顺畅地抽送着。
  “喔、喔……夫、天荒君……美死我了……用力插……啊……哼……
  妙极了……嗯、哼……“令子半张半闭充满撩人春出息的美目,激动地努力将雪白脖颈向后仰去,频频从小嘴发出甜美诱人的叫床声。
  她娇嫩的阴道花瓣在我粗大肉棒的勇猛冲刺下,已经充血变成娇艳欲滴的艳红色,鼓胀胀地充满着鱼水之欢的喜悦淫情。
  我粗长的肉棒被令子又窄又紧的阴道里夹得舒畅无比。
  我厌烦了单调的节奏,于是,改用旋磨方式扭动臀部,让火烫的肉棒旋转着捣入令子的阴道深处。
  “喔……天荒君,亲、亲哥哥……我被你插得好舒服……”
  令子的肉洞被我烫硬、粗大的肉棒刮磨得舒服无比,淫荡的本性暴露无遗,一点也顾不得羞耻,只知道张开红红的小嘴,呻吟浪叫着。
  她兴奋得双手紧紧搂住我,高抬起修长的双腿发力紧紧勾住我的腰身,同时,小腹拚命地上下扭挺,以迎合我肉棒尖端龟头的研磨、刮擦,美艳而性感的令子已陶醉在我精力充沛、技巧高超的做爱动作中。
  令子现在已经舒畅得忘了她只是一夜情的参与者,而把我真心实意地当作是最亲密的甜蜜爱人!
  浪声滋滋、满床春色。
  令子的小穴阴肉翻卷着,深深套住我肌肤粗糙的肉棒,我想,如此紧密餐当、是她过去做爱时不曾经历过的快感。因为这样短的时间,就让身为欲海娇娃的令子被插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淋。
  她媚眼微闭、姣美的粉脸上显现出性满足的欢悦:“哎。天荒君,你的龟头在我的子宫里面磨得好爽……亲哥哥、亲老公,你……你可真行……喔、喔……受不了啊!喔……哎哟!你的东西太、太大了……”
  令子浪荡淫狎的呻吟声从性感的艳红小嘴里面频频发出,女人另一张嘴巴里面更有湿淋淋的淫水不断向外溢出,沾湿了床单,我和她双双恣淫在肉欲的激情中!
第五章 狩猎船出港
  我嘴角冷静地微笑着说:“心爱的美人儿,你满意吗?你痛快吗?”
  “嗯、嗯……你真行啊……喔……我……太、太……爽了,唉唷……”
  平日模样清纯无比的令子被我肉棒的冲击挑逗得欲火焚身、淫水横流。
  她现在对身外事物不闻不问,只管追逐着令她全身难耐得颤抖不已的淫情欲焰。
  我促狭地追问说:“可爱的令子,刚才你说什么太大啊?”
  “讨厌!你欺负我你明知故问的我说的是你、你的……肉棒太、太大了啦!……”
  美艳的日本女人不胜娇羞,但这正是男人的乐趣。我存心让清纯、天真的令子由口中说出淫邪的话语,以促使她抛弃女人最隐秘的羞耻防线完全一早受男女交欢的乐趣:“令子,你说你哪里爽?”
  “羞死人啦……你就会欺负我……就是下、下面爽啦!”
  被欲火完全掩没理智的令子娇喘急促。
  我却继续装傻如故:“下面什么爽,说出来吧,不然亲哥哥可不玩啦!”
  令子又羞又急:“是下、下面的小穴好、好爽……好舒服嘛!……”
  令子羞红了脸,阿气如兰呻吟着,我却得寸进尺:“说来我听你现在干嘛?”
  “唉唷!羞死人了。”
  我和令子的性器结合更深更牢,红涨的巨大龟头不停在窄小的肉穴里面探索冲刺,粗大的肉棒碰触阴道子宫深处产生更强烈的快感。
  性感迷人的令子红着脸扭动丰润的臀部:“我、我……和你做爱……
  我的小穴被你这肉棒插得好舒服。令子是淫乱好色的女人……我、唔我喜欢……嗯……你的……大肉棒!“令子舒畅得语无伦次,简直变成了春情荡漾的淫娃荡妇,她不再矜持,放浪起来去迎接我的肉棒疯狂忘情的抽插。
  从温顺、相貌清纯的令子口中说出这样的淫邪浪语,已表现出日本女人惯有的服从和对性欲的共鸣。
  我姿意的把玩、爱抚令子丰盈、富有弹性的高耸乳房,让它们变得更形坚挺。
  我俯下头去,趴在女人胸前,张开大嘴,用嘴唇吸吮着肿胀的乳头,轻轻拉拨,让娇嫩的两粒硬肉被刺激得像两块硬宝石。
  女人浑身上下一旱受着我嘴唇以及肉棒的百般挑逗,她呻吟不已,淫荡浪媚的狂呼、全身颤动、淫水不绝而出,娇媚的小脸上更洋溢着盎然春情,秀目中水汪汪的好似要摘出水来,更形娇媚无比:“哎哟!好舒服!
  唔天荒君,拜托你抱紧我……亲哥哥、亲老公……啊、啊!“淫猥的娇呼声中露出无限的爱意,令子已无条件的将灵魂奉献给了我。
  我知道此时的令子已经陷入了性饥渴后的颠峰高潮,尤其像她这样遍尝欲海滋味的成熟肉体,此时如不给她凶狠的抽插把她玩个死去活来,让她真正领悟到男女肉体交欢的美妙,而使她重获真正的心灵和肉体上的满足,恐是无法真正令她日后死心塌地的为我效劳,于是,我从女人湿淋淋的肉缝中拔出肉棒,随即翻身下床将她的娇躯往床边一拉,此时令子斜眼瞄见我胯下那根令她死去活来、沾满她身体里面的汁液的红紫肉肠,这个时候,更加粗大,热力灼人,不由得流露出颠倒迷醉的神情。
  我拿了枕头垫在令子光滑浑圆的两瓣臀瓣之下,使她那撮乌黑亮丽阴毛覆盖的耻丘显得高突上挺,然后,我站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分开她修长白嫩绢致的双腿以后,双手架起她的小腿搁在肩头上,手握着硬梆梆的肉棒先用硕大龟头对着令子那细如小径、红湿的肉缝逗弄起来,肉道空虚痛痒的令子被肉棒的撩拨,逗弄得不停地往上挺凑着臀部,而两片焦灼的阴唇也像似鲤鱼嘴般张合着,似乎迫不及地想要吞噬、寻觅男人的肉棒:“喔,求求你别再逗弄我啦,好哥哥,亲老公……我要你的肉棒,捣入我淫荡的子宫,拜托你快插进来吧!”
  我想是时候了,猛力一挺、二十多厘米的硕长肉棒,“噗哧”一声,全根插入,施展出过去异人传授的,令女人欢悦无比的各种性爱绝技,拚命前抽后插着,让肉棒鼓胀着,塞得女人的肉缝满满当当。
  我在抽插之间,更是让肉棒下下见底,插得令子浑身酥麻、舒畅无比。
  “噗滋!噗滋!……”
  男女性器官交合时发出的撞击之声在耳边不停地响起。
  令子如痴如醉,舒服得把个肥嫩臀部不住地抬高,前后扭摆,以迎合我勇猛狠命的抽插,我从她阴道膛肉火热程度和绞缠的力度已经知道,令子这个时候已陷入淫乱的激情中,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
  “哎哟,天荒君……亲亲哥哥……好舒服……哼……好棒啊,你比刚才还要厉害,我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随便你怎么插,我……都无所谓,喔……我的人,我的心,都给你啦……喔,爽死我啦!”
  失魂般娇嗲叹喘的令子胴体上面已经蒙上薄薄的一层香汗,她这个时候媚眼如丝、频摆榛首,秀美的长秀激烈地飘舞在半空中。
  我明白欲火点燃的情焰,已经香汗淋淋地促使她表露出风骚淫荡的媚态,脑海里已经除了肉欲的快感,再也没有其他东西现在的她完全浸溺在性爱的快感中,无论身心,都完全被汹涌澎湃的欲焰狂潮所征服、吞噬。
  令子如痴如醉、骚浪十足的狂喊着,催促我用尽全身气力得意地将肉棒狠狠地抽插。
  令子渐渐皱起了眉头,最终一个劲儿地:“喔、喔……爽死啦……舒服、好舒服我……要丢、丢了。”
  喊罢这话,极端的怏感使她魂飞魄散,浑身散发着诱人体香的令子,狂嘶一声,浑身娇唠如泥,一股股浓热的淫水从子宫深处悸动着急泄而出。
  令子的阴道泄出淫水后,火热的阴肉仍然强劲无比地紧紧套住我粗大钢硬的肉棒,猛然一阵子地夹磨、里吮,使我的快感陡然盘爽,那种爽到要死的强烈感觉使我差点控制不住精门。
  不过,为了彻底享受令子的肉体,得到更多的怏乐,我竭力抑制住射精的冲动,把泄了身的令子抱起后,翻转她柔弱无骨的身体,让她四肢屈跪在床上。
  痴痴迷迷的令子依顺着高高翘起那如白瓷般发出光泽的丰圆的臀部,让臀下狭长细小、不断吐着淫露的肉沟暴露无遗,我看了一下,只见令子涂满湿淋的淫水穴口周围是闪着晶莹亮光赤红的阴唇。
  诱人犯罪的令子回头妩媚万状的凝望着我:“你、你想怎样玩弄我的身体?”
  我也不搭理她的问题,只管跪在她的背后,然后,用双手轻抚着她肌肤润滑如丝缎般的丰满臀部,赞叹着道:“令子,你有一个十分令男人着迷的美妙臀部!”
  说完这话,我双手搭在她的滑嫩臀瓣上面,将下半身用力一挺,让比鸡蛋还粗的肉棒从女人的臀后,一举插入她性感的阴道肉缝里面。
  “哎呀!”
  娇哼一声,令子双手牢牢抓住床单,皱褶眉头承受我肉棒的抽插。
  我弯下腰来,把玩着她胸前悬挂的饱满乳房,整个人都俯卧在令子雪白光滑的脊背上,有力地顶撞、抽送着粗大的肉棒。
  这番狗交式的做爱使得令子别有一番感受,她刚刚发泄过,仍旧处于异常敏感状态的身体里面,欲火不禁更加热炽。她纵情着淫荡前后扭晃圆臀迎凑着,让玲珑剔透的曲线做出美妙动人的百千姿态,更使得胸前那对丰硕肥大的乳房波涛汹涌般晃动起来,甚为壮观。
  我一只手仍旧前伸着提揉令子晃动不已的诱人的白嫩乳房,腾出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眼前女人白晰细嫩、丰满多汁的丰臀。手上肌肤磨擦的怏感,让我心中更加麻痒无比,不由自主地向前用力挺刺。
  令子则竭力翘起臀部扭摆迎合!
  这种屈辱的狗交合式的交媾,尤其令这个美艳的日本女人产生无端的屈服感,她兴奋得四肢百骸悸动不已,淫水“喷潮”般“汨汨”直冒,让我更加春情激昂、止不住地撞击肉棒,在女人肥臀后面顶得她的一化心阵阵酥麻、快活。
  令子艳红的樱桃小嘴,频频发出令天下男人销魂不已的娇啼声,“噗滋、噗滋!”
  的插穴声更是清脆响一冗,肉体如胶似漆的结合,真是名附其实的“色欲男女”“喔!好舒服爽死我了……会玩穴的亲哥哥、好老公,我被你插得好舒服死了……哎哟,喔、喔!……”
  令子她欢悦无比地急促叫喊着:“天荒君,我又快要受不了啦,你的肉棒实在是太勇猛了……我……美死了、好爽快……我又要丢了……”
  令子激动万分,不知所云地大声叫嚷,毫不在乎自己的淫荡声是否传到房外,光滑雪白的胴体加速前后狂摆、迎凑,一身布满细密的晶莹汗水。
  我得意地不容她告饶,肉棒更加疯狂忘形用力的抽插,所带来的刺激竟一波波将令子的情欲推响比以前更高、更猛的高潮尖峰,不单我感觉到浑身酥麻、欲仙欲死,令子更是爽得一塌糊涂,阴道入口的两片阴唇也随着我的肉棒的抽插翻进卷出,让她兴奋舒畅得全身痉挛。
  与此同时,令子阴道里面大量热乎乎乳白透明的淫水急泄着喷涌而出,烫得我龟头一阵酥麻,全身呈粉红色的令子这个时候柳目微张,在唇角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身在其中的我,感受到她的阴道子宫口痉挛着收缩起来,缩紧吸吮着我陡然更形鼓胀的龟头。
  我知道,美妙的时候马上就要到来,于是,我快速抽送着已经让精液膨胀起来得肉棒,最后狠狠一击,然后,终与也把持不住叫道:“令子,好爽喔……你的小穴,吸得我好舒服,我也要泄了……”
  泄身后的令子拚起最后一丝余力,狠命抬高臀部迎合我最后一次的冲刺,怏感来临的刹那,我全力把龟头塞入狭窄的子宫口,让龟头直接捣杵在子宫底部,然后,再也把持不住,全身一畅,精门大开,滚烫的精液“噗、噗……”
  狂喷猛泻,注满女人幼嫩的子宫。
  令子的子宫内深深感受到这股热流的强劲和滚烫,她发了疯一般,猛然疯狂抖动着臀部,前后起伏迎合我的射精。
  似白葱般粉嫩的手指、足趾紧紧蠕曲着,口里面狂乱地大叫着“喔、喔……实在太爽了……”
  然后,终于如痴如醉地、喘息着趴俯在床上,我则卧倒在她的背上,享受着精液猛烈地喷射快感。
  激情交媾后的男女,满足地相拥,互相抚慰着最后的快感。
  沉睡过去的令子在床上露出带着孩子气的睡脸,丰满的肉体随着有节奏的呼吸一起一伏。
  我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终于离出发只剩下五个小时的时间了,我对自己说。
  然后,我钻到床上,将被子拉到脸上……
  第二天早晨,一艘停靠在纲走港第三号码头、外形十分奇特、凌厉的狩猎船周围,船员们忙忙碌碌地,为出海航行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重达五十吨的“北斗九”狩猎船,是一艘经过改装的海船,船体中装备有大功率的发动机,只要把发动机提高到最高档速,你就可以见到所谓的“狩猎海盗”名闻北海道的极限速度了。
  我和令子待在船上的驾驶舱里面。
  站在离我们不远处,那个双手紧握舵盘,体形彪悍、宛若蒙古摔跤选手的日本老人,就是船长童贯幸平了。他现在笑着,露出口里面雪白的牙齿,对我说道:“天荒君,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迟到的。你带来的邵些摄影师现在都在船舱里面。不过,我看你那些照像器材好像不怎么好用啊,它们能拍摄出精美得广告作品吗?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我笑了笑,没有搭话。因为老实说,我也不是很内行,不过,我相信那些摄影师的眼光和技艺。
  令子像个不安分的小女孩儿一样,一边好奇地望着自动仪表,一边笑着问道:“哎,叫这么许多人来搬运那些累赘的东西,真是有些麻烦。出海以后的天气会怎么样呢?我很少到出海航行呢。”
  “暴风雨嘛,倒是不会有根据渔业通信卫星和气象观测站昨晚发布的海面流冰情况,北海道沿岸的浮冰可能向西面的大海继续漂流,最终在鄂霍次克海的中央,接近拉彼鲁茨海峡附近,集结为巨大的流冰冰域。”
  “是吗,那你们准备捕捞的猎物哪?”
  我开口问道。
  “嗯,你放心,它们也会向那个地方集合的,因为,像海豹这样生活在高寒地带的哺乳动物需要在浮冰冰面上走动,所以,即使在大白天里面,只凭我们的眼力也能看得到。当然,为了确保我们不会航行错方向,我们必须先用船上装备的雷达进行搜寻,找到这些不安分的家伙,不过要找准他们的栖息地点呢,肯定都不会存在什么问题的。”
  童贯幸平一边说着,一边握住舵盘笑了起来。
  童贯幸平平常的时候,都喜欢待在这个驾驶舱,毕竟,作为船长和最优秀的猎手,他的责任是最为重大了,更加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
  据我的了解,在这艘狩猎船上,除了童贯幸平以外,还有另外三名船员,平常狩猎船在海面顺利航行的时候,他们各自充当轮机员或者通信员、以及甲板水手,但是,只要碰到了海豹群、甚至巨大的鲸鱼,这些人立刻就全部都变成了渔场猎手。他们每人都装备了两支大火力步枪和足够的子弹。
  “船长,我们都已经准备由兀了!”
  船下面干活的几个壮汉仰着头,高声叫道。
  “揭开缆绳,我们出发!”
  童贯也用他那特有的粗野的嗓音喊着回答,“好了,上船,起锚!”
  “北斗丸”海盗狩猎船终于在拂晓四点钟驶离了纲走港。
  船只刚一进入深海区,原本瓦蓝的海水就变成深色,整个海面是黑沉沉的、起伏波动。汹涌的浪一化拍击着正在加速航行的狩猎船船头,激起半米高的水一化。
  童贯幸平在出了码头之后,将自动航行装置设定在北纬四十六线“,然后,坐下来喝些热的饮料休息一下。狩猎船的虽然外表老旧,但是内部的装备还不算坏,现在整个船的操作,已经交给不断接受空中卫星GPS 导航系统的信号指令的自动航行装置,基本上是全部自动化的童贯幸平向我解释说,除了出港或者接近猎物的时候,需要用人工小心翼翼操作以外,其余的,只要自动固定航向之后,就可以使得航行进行得十分顺利。
  尽管海面上不时出现了大风大浪,然而,船体异常狭长的狩猎船基本还是不受什么影响,保持着原有的航向,破浪前行。虽然有这样的自动作业系统,童贯幸平还是十分谨慎,在航行过程中仍然一步也不离开驾驶舱。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让童贯幸平离开驾驶室,然后,制造机会,让令子和他独处,好培养一些基本的好感,也方便我们的行动,我在驾驶舱待了一段时间,只好对童贯幸平说:“啊,对不起,令子想借用一下你的船长室。”
  “呵呵,她是模特儿吧,可真漂亮。你们租用我的船,跟着我们这些粗人雨打风吹的,肯定是发现冰岛对于摄影最合适吧。”
  童贯幸平用不带任河特别意味,充满平静的眼神看了一样酒井令子,那种目光并不是日本人通常色眯眯的样子,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然后,他拿出钥匙递给我,很快又转过头,全神贯注看着前方远处波涛汹涌的黑沉沉大海海面。
  我只好说:“谢谢,我们就暂时先去船长室了,就不在这里打扰您的工作了。还有,如果狩猎船到达猎场了,请通知我们一下,到时候,我们也借你们打猎的机会,找一下合适的摄影地点。”
  也许“美人计”对童贯幸平这样有血性的汉子不太适用。
  我有些失望地带着令子走出了驾驶舱。
  根据我有限的了解,掌舵的船长童贯幸平是长年漂泊海上的渔民,不过,他打鱼的目标并不是一般的鱼虾,而是海洋上的大型哺乳动物,甚至包括鲸鱼。这个人的本领也很出色,别看他高高的个子,略显枯干单薄,但是,却实际上主宰着日本周围大片海域,日本和东南亚黑社会控制的海上强盗、匪帮都很怕他,简直可以说已经到了望而生畏的地步。
  我认识童贯幸平也不太久,具体来说,就是在六天前,当时,我的广告经纪公司刚接到了一桩生意,客户要求我们为一部两小时的电视剧,做一个广告插播的写真,客户指定我们一定要找一位当代日本最后的富有传奇色彩的漂泊猎人,来引发观众的猎奇心理。
  这部商业广告主要采取的是视觉震撼的方法,构思的内容实际上也很简单,你可以试想一下,在阳光斜斜照射下的冰岛雪原上面,一名相貌沧桑的漂泊猎人胸前紧握着漂亮的狙击步枪,他停下来,用一只手拿起一块冰块,然后,打碎在酒杯里面,举目眺望着天穹边上燃烧的晚霞,饮啜着饱含人间沧桑、生死搏斗韵味的烈酒,这就是广告的全部内容,这个广告要刺激人心的不是它的构思,而是其中那种格外醒目的画面。
  借着这个广告,我和童贯幸平进行了非常愉怏的合作。本来童贯是不太喜欢抛头露面的,不过,在我的说服下,他最后还是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份工作。拍摄由完成以后,于是,北海道地区很多颇有名气的地方报纸都迅速转载了广告中关键性的画面,成功地为注文的客户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宣传攻势,自然,我和童贯幸平都在那桩生意当中赚了不少钞票。所以,童贯幸平也开始喜欢和我打交道,这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


第六章 摇摇欲坠的钻石帝国
  我记得我有一次邀请童贯幸平一起去酒吧喝酒,他拒绝了,他告诉我:“实际上,我嘛,是一滴酒也不沾的,这是职业习惯,主要为了使扣板机的手不会发生痉挛、颤抖的毛病,我不像很多人那样生活,不但是酒,我甚至对女人和赌博都一概敬而远之,无论如何,我有我的信念。”
  在两天前,我们安排好此次行动的很多细节以后,我觉得我们需要一支火力强大的狩猎船,但是,绝对不能从市面上购买船只或者枪弹,因为那样会给人留下线索,也会迫使日本政府对我们的行为采取行动,苦思冥想后,我觉得还是找一里贯幸平最为妥当,当然了,我不敢在事前找他一起加盟,我只想暂时绑架他们,使用他们的装备,能够一起干自然最妙不过,但是,那样风险太大,毕竟,我和童贯幸平并不是相互来往好多年、彼此知根知底的老朋友。
  我正在左右犹豫的时候,负责在外面调查钻石走私船的黑田打长途电话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确切的线索,因为,在浮冰解冻的四月五日(也就是“第一珠宝”的钻石保险库进货的日子)只有一艘礼文岛的拖网渔船,叫做“天佑丸”的,到拉彼鲁茨海峡去捕过鱼。所以,他相信这一艘拖网渔船,就是通常同俄罗斯的核潜艇接头,进行钻石交易和走私的神秘现代“御朱印船”根据黑田辉之的跟踪调查,“第一珠宝”最近还会有钻石货品运进保险库,而且,根据下属渔业船只最近的调派计划,估计这这次钻石交易的地点也是在北纬四十度,东经一百四十一度的地点,一处冰山旁边。
  最后,黑田兴奋地说道:“”第一珠宝“会社内部已经通知了,马上就要进新货,不会错的,天荒君。那艘钻石走私船,就是”天佑丸“!”
  听了黑日报告后,我很快就想到了童贯幸平,理由很简单,童贯幸平和他的伙伴持有枪枝和狩猎船。而这些都是我们这次行动计划必不可少的。
  不太光彩地说,我早已经盘算计划好了怎么样利用他们。
  计划很快就决定了。我同童贯幸平通了电话之后,童贯幸平只是单纯以为我们要租用他的船只,因而一听说有这样的好机会,就立刻就答应了。
  “具体要我们的船做些什么呢,要不要值排一份详绌的计划书呢?”
  童贯问道。
  “不用了,工作很简单,我们只要搭乘你的便船就行了,你放心,报酬方面会很优厚的,不过,这一次的模特儿是一位美女,童贯幸平君,我们一行人只要坐你的船,到达一处有冰岛的地方,我们自己干我们自己的就行了,你们也不必特别照料我们,只管干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这样的工作,我想一同定不会打搅你的。”
  我说道。
  “嗯,好的,只要你喜欢我每天讨生活的海洋就好啦,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们这些赶海人每日的生活。还有,天荒君,我们两个也好久不见了,等到在海上,我们各自忙完了工作,在白皑皑的浮冰小岛上,用捕到的海豹,甚至鲸鱼鲜美的嫩肉,烧烤、聚会,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呵呵,而且,这一次你还带了一个美女和我们一起同行,这样的话,吃起烤肉来就会更有意思了。”
  说着,一里贯幸平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由暗自感叹道,他真,并且在一里贯幸平的家里面,用他们刚从冰下捕捞出来的海产作为丰盛的菜肴,进行了庆祝聚会……
  我在童贯幸平坦荡的胸怀前还真感到特别惭愧,但是,为了实现自己此次来日本的计划,为了借用他们的枪支和狩猎船,我不得不背叛和利用童贯幸平。
  呆呆地遥望着远处的海面,一会儿后,我走下了舷梯。
  六、七名身穿登山夹克、滑雪服或者防水登山服的摄影师,随随便便地躺在船舱的床铺上面。这些人都是我雇用的人手,不过,他们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充当摄影师,同时,也是计划的参与者。必须说明的是,他们并不是效忠于我,而是效忠于“事后将要分得的大笔赏金”虽然他们并不是职业摄影师,但是作为一个业余摄影师,他们的才能也并不是乱吹的,只要需要,他们可以拍摄出任何你想要的画面。我看着他们也不由苦笑,连老头确实厉害,居然能够准备的人手,以供使用,难怪“人间计划”工作室能够在竞争激烈的日本顽强地生存下来。
  我走进船舱,看见令子也在里面,并没有待在船长室,于是,对她说道:“日本男人太有问题了,连这些基本的事情都干不好。你看看,这里收拾了半天,还是又脏又乱,让人难以落脚,令子,我看,你还是去船长休息室休息吧!别和这些一大老爷们挤在一起。你不要不好意思,走吧,我陪你过去。”
  我心中暗自感叹,日本女人在男人面前总是一贯的温柔、服从,令子上船以后,尤其对我这个和她有过肉体关系的男人,温顺得像猫。
  她顺从地和我一起走出来,大概感觉到外面的寒冷吧!她拉上原本敞开的防寒外套拉练,跟在我的后面,一声不吭地走着。我陪着令子走进了船长室,然后,出来,一个人独自站在船舷处,向远处海面继续眺望。
  狩猎船正在向北航行。
  鄂霍次克海上,迎面吹来的劲烈大风,吹在人身上,像是刀扎骨头似的,隐隐生痛。一眼望不到边的辽阔海面上,波涛汹涌,浊浪排天。
  现在还是清晨时分。
  前方左手的海面上,突然射出万道桔红色的火箭,那是海面下的朝阳正在缓慢的爬升鲜红的太阳,在海平面上缓缓升起,把近处的海面映成一片通红,连狩猎船左舷下凝结的冰花,也被橘红色的阳光映照成一层层火块。太阳渐渐地透出了水平线,最后终于跳出海面,低低地悬挂在天空上,形成巨大的火球将整个海面染成一片红色。
  对于莫测的未来,我有些无力的感觉,除了沉思,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些震撼世界钻石市场的俄罗斯钻石,对于我们的未来至关重要,我必需成功地获得它们!为了掠夺,背叛童贯幸平,并且采用一些大胆而残忍的手段,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毕竟,有的时候,为了继续生存下去,是需要不择手段……
  事已至此,也只有如此了。
  黑田仍旧在监视着“御朱印船”的动向,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据黑田的介绍,这些走私俄罗斯钻石突然闯进了钻石世界的市场,其光彩耀眼夺目,在原本平静的市场上掀起了核子爆炸一样的浪潮。在此之前,占据世界钻石出产国首席的是南非共和国,但是,在这之后,情况已经回然不同了根据前一段时间的统计资料,在现今约有四千五百二十七万克拉的世界总产量中,南非占百分之二十点七左右,非洲的扎伊尔百分之二十四点五,但是,新兴的钻石大国,俄罗斯的钻石产量却高达了百分之二十六点三四。原有的局势已经被打破,各主要钻石出产地正在为了重新夺回以前的荣耀,而竞相提高产量,混战成一团。
  钻石是一种战略性物资。对于普通的民间百姓来说,他们只知道钻石可以当作珠宝装饰,但是,这些晶莹剔透、坚硬无比的单晶体,同时也是雷达系统,以及镭射制导武器不可或缺的原材料,特别是可以广泛用在精确导向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航空航太科技等高科技武器导向系统。
  俄罗靳在本国国境内找到钻石资源,是在一九四五年的七月。
  在这以前,俄罗斯(也就是前苏联)不得不依靠从西方国家进口钻石,维持部分国防产业的需要。从一九五零年开始,前苏联为了避免形成战略性的受制于人,并且实现威慑力量的实质性增长计划,开始致力于开发本国境内的钻石矿床,最后,俄国人终于在辽阔的西伯利亚地区上,发现了沉睡千年的钻石富矿矿床。
  这些以前被称为不毛之地的西伯利亚,蕴藏着如此丰富的钻石资源,仅在一九七一年的调查,就发现了五处年产钻石二百七十五万克拉的大矿床。据统计,在西伯利亚已知钻石矿脉达到四百条以上。其中,俄罗斯在国际钻石市场上享有盛誉的拉梅尔矿床,就成扇面分散在其中三座矿山上面,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俄罗斯开足马力,全部开采这四百条矿脉的话,俄罗斯的钻石出产量可以达到产量的四百倍以上。这虽然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但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负债累累、急不可待的俄罗斯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但是,急功近利的俄国人并没有充分利用他们的这笔财富,他们看得太近,发财的欲望也过于急切。由于大量的廉价俄罗斯钻石蜂拥到国际钻石市场上,使得原本稳定不变的钻石价格急剧下跌,实际上,这同时也损害了俄国人自身的利益。
  但是,曾经的超级大国、现在沦落到赤贫的俄国人除了知道钻石可以卖钱以外,什么都不在意,惊慌的是其他钻石出产国,其中,最惊慌失措的,自然是在世界钻石市场享有盛名的钻石帝国英国的蒂。皮阿斯公司。
  英国的蒂。皮阿斯公司在伦敦交易所占有两个会员席位,它也是目前统治世界钻石市场的霸主。蒂。皮阿斯公司位于英国伦敦的郊外,它的心脏部位是一座不太起眼的十九世纪风格的石造建筑物。最引人注目的,是正面大厅外并列着希腊式的粗大黑色大理石圆柱。
  这座建筑物在老建筑物成堆的伦敦,确实不太起眼,甚至连普通的伦敦市民也不知道这座建筑物里面到底在干些什么。总之,蒂。皮阿斯十分成功,他们把自己这个钻石帝国的一切,都精心掩饰得非常秘密。
  他们成功地操纵着全世界钻石的价格,甚至可以撼动美国主导的全球金融秩序这个公司,不但拥有着南非和扎伊尔等非洲主要产钻石国家的开采权,而且,还组织了强有力的国际联合财团,几乎独自操纵了全世界流通领域中,大概百分之九十一的钻石买卖。
  他们高超的经营手段简直可以用神话传说来形容。
  在这漫长的历史上,世界各地曾经发生了很多次的战争、甚至革命和大规模的动乱,然而,即便你处于动荡的中心,只要你能够以钻石的形式拥有自己的财富,那么,你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会再次兴旺发达的。这一切的关键,都在于它的可兑换性,而且是稳定的可兑换性。
  这种可兑换性,并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它是蒂。皮阿斯苦心孤诣经营的结果。
  可以说,由于蒂。皮阿斯公司巧妙地操纵着钻石的价格,使得钻石的持有者绝对信赖财产的价值,即使黄金出现了贬值,钻石也永远不会发生贬值的现象。
  蒂。皮阿斯相信,世界上的人们只要迷信关于钻石的神话,那么,实际上就是对蒂。皮阿斯联合企业的崇拜,这就是这个钻石帝国成功的奥秘。
  然而,近年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的异质钻石,混进了原本由蒂。皮阿斯公司绝对控制下的市场,这种冲击,严重动摇了蒂。皮阿斯对钻石价格的操控能力,破坏了“钻石永不贬值”的神话,精心维护的帝国秩序也由此开始动摇,并趋于崩溃,最讽刺的是,基于成本的考虑,甚至连蒂。皮阿斯公司自己也不得不买进这样的异质钻石,以维护自己的成本优势。总之,这一切就像是地球大地震的前夕,撼动整个钻石王国的大风暴即将来临,但是,那不可遏制的地壳变动的震源,正是俄罗斯向外走私的钻石。
  “果然,摧毁了兑换稳定性的神话,其实质上,就是打倒了蒂。皮阿斯公司;打倒了蒂。皮阿斯公司,就应该可以迈向夺取钻石帝国王座的成功之路。所以,俄国人的目的不仅仅是走私钻石,捞取外快,更重要的是,他们想要夺取可以操纵钻石价格的霸主地位!”
  “除了欧美,另外一场钻石价格大战的目标,显然是在日本,虽然日本不是世界钻石市场的中心,但是,作为世界第二的经济大国,人们的购买力还是非常惊人的,只要在珠宝商店店面多摆放上一点不是特别昂贵的钻石,人们仍旧会蜂拥般抢着来购买的。俄罗斯通过向日本大量地销钻石,扰乱蒂。皮阿斯公司的销售链条,最终搅乱全世界的钻石后方销售市场。”
  “如果从俄罗斯的地缘战略角度来看日本的话,日本是俄罗斯冲出日本海洋,迈向整个美洲和东南亚的气第一级岛链”如果俄罗斯循规蹈炬地通过钻石交易所,进行正规而又合法化的贩卖流程的话,大量的垄断利润将会被蒂。皮阿斯公司攫取,而根本流不到俄国人手里,因为这个合法的流程,就是蒂。皮阿斯公司获得利润、铲除任何潜在的竞争对手的流程。
  英国人通过近两百年的苦心经营,已经把钻石方面的交易规则调整成有利于自己的规则,在这样的规则下面,任何钻石国家都将变成英国人钻石帝国的殖民地。
  “所以,无论如何,俄罗斯人不会愚蠢地遵循蒂。皮阿靳公司的规则的,而且,即便撇开不公平的钻石贸易规则来谈,实际上,他们也是不可能将大量钻石运进日本的,因为日本高额的关税和钻石贸易配额数量都对此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放弃日本市场是不明智的,急欲击溃蒂。皮阿斯公司帝国统治秩序的俄罗斯需要冲出这个”第一岛链“的限制,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一种理性的办法了,就是通过核潜艇的武装押运以及日本商业犯罪集团的联手合作,由日本走私集团秘密运送往地下加工点……”
  这就是我对俄罗斯走私钻石战略的分析,所以,只要日本政府明白了这一点,我相信他们会变相鼓励,甚至主动为俄罗斯的钻石走私制造一些麻烦的。
  现在,日本钻石市场的年销售额,大约一兆两千五百二十四亿日元,而能够达到一兆日元级别的产业在任何国家都是相当可观的了,这个销售额已经是仅次于美国、中国的世界第三位流通、消费量。
  对于这样巨大的市场,我想蒂。皮阿斯公司当初是不应该让俄国人有机可趁的,他们太疏忽了,不过,我可以帮他们的忙,给俄国人找些麻烦,我想英国人肯定会喜欢的。
  我继续顺着这个思路沉思着,脑海中陡然闪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完整的流程,不仅仅涉及到宝石企业自身,而是串接了相当深的人员关系,涉及到了日本社会的各方面。我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多,如果计划成功以后,会面对着什么,因为,“无论怎么样,只要依靠俄罗靳强大而令人生畏的武装走私集团,再使用掩人耳目的日本渔船运送,完全不用费什么复杂的通关手续。只是俄罗斯方面在日本的合作夥伴,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呢?我们即便成功地截获了钻石,还是要面对日本犯罪集团的报复和追杀的”虽然,这么说,可是不论怎么样,只要想到一次好运就可以发到三四亿日元的横财时,我想任何人肯定都会不惜一切手段去掠夺的,况且,有着深远图谋的连氏企业集团,需要这样一笔额财富来推行他们以后至关重要的战略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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