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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较量

    一群骑士抬着一块块宽大而又崭新的钢板走在广场上,刚才的混战让原来铺在那里的钢板全都变得坑坑洼洼,很多还碎裂了。

    因为这一次多了“明王“,所以场地的损坏程度比历年来都严重得多。同样也因为“明王“的存在,除了利奇之外,最终获得名次的参赛者全都不是实力最强的那些人,各国原本被看好的选手,有不少在一开始就被淘汰了。

    按照密斯拉和她的那几个朋友私下的说法,这次比赛硬生生让利奇毁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又是最成功、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比赛。

    战斗结束之后,“明王“做为获得第一名的战甲,被放在广场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上,下午参加战甲展示会的各国新式战甲,全都围拢着它。

    这原本只是一种荣誉的表示,各国的来宾并不会真正对获得第一一名的那部战甲感兴趣,但是这一次却破了例,展示会还没有开始,那些贵宾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瞧瞧,联盟的工作人员更是试图靠近这部战甲,可惜的是“明王“所受到的严密保护,也是历届第一名所不曾有过的。

    在“明王“的四周围着一圈拦杆,它的前后左右各站着一一个骑士,名义上是为了维持秩序,实际上是不让人碰触这部战甲。

    天之祭后的战甲展示会,亮相的就是这十年之中出现的所有新型战甲,这里面不仅仅只有制式战甲,很多大师甚至把实验性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不过数量最多的仍旧是为那些世家名门专门制作的战甲。

    上午的庆典对公众是完全开放的,下午的展示会就不是这样了。拥挤在广场四周的人群早已经散去,不过人们并没有回家,这座真正的天之城并不对普通民众开放,只有今天和几个有限的节日里面,普通人才能够进入到这里,所以大部分人都会趁这个机会好好逛一下。

    不过此刻的广场上也不显得空旷,天之城单单皇家学院里面的学员,人数就超过五万,更别说驻守在这个的骑士兵团了。

    帕金顿圣国百分之四十的兵力,都驻守在天之城和附近的一些卫星城,这既是为了减小损耗,将军费开支降到最低,也是为了防止叛乱(放在眼皮底下的束西,最能够让人放心),只要保证这百分之四十的军队忠于皇室,整个帕金顿圣国就可以稳如磐石。

    事实上,帕金顿圣国能够维持千年,其间没有过大的内乱,这项国策确賨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对于帕金顿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就算驻守这里的骑士,平时也没机会随意走动,只有天之祭这一天,大家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也幸亏中央广场够大,才能够容纳下那么多人,但是即便如此,广场上的人仍旧显得有些拥挤。

    只有一群人不会被挤到,他们的四周有一圈宫廷骑士围衬着,有资格受到这样招待的,自然只有那些贵宾。

    利奇也在这里面,他和图书管理员大叔、艾斯波尔和莎尔夫人这几位聚在一起,这帮人全都是老相识了,在他们之间,利奇一点都不感到拘束。

    “今天你演的戏不错,波罗诺夫的脸以前只是有些发青,但是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脸变得有些发紫,我看他脑子里面的血管迟早爆掉。“莎尔夫人仍旧是开口就不饶人。

    这位老太太才不会在乎呢,就算当着波罗诺夫的面,她也敢这么说,更何况旁边站着圆书管理员大叔,有他在,别人想要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都做不到。

    和莎尔夫人的好兴致比起来,马努埃姆的情绪就不怎么样了。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忙着改良利奇的设计,原本他对自己弄出来的结果还算满意,但是看了利奇改造的那部“明王“之后,他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因为利奇改进的“明王“,性能比他要好得多,弄得老头对自己有没有战甲制造师的天赋都开始产生怀疑。

    幸好老头天性豁达,再加上刚才旁边的人一个劲拿波罗诺夫开玩笑,弄得他不知不觉把自己和波罗诺夫相比,这一比之下,他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毕竟波罗诺夫比他年轻,也比他名气大。

    感到轻松许多的同时,老头又有些可怜起波罗诺夫,连他都感觉压力,波罗诺夫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我觉得你和帕金顿的战甲制造师之间的合作确实是无话可说,简直称得上天衣无缝。“艾斯波尔居然也感叹了起来。

    “那倒是。“老太太也在旁边点头:“你这小子的底子不怎么样,但是脑筋非常灵活,经常会有灵感闪现,而那些人功底绝对深厚,就是死脑筋不知道变通,两边倒是挺能够互补,可惜我们和他们合作不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你难道不打算继续研发飞行战甲了?“伊洛插了进来,现在这个项目是他在负责,他自然不得不关心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那么几下。“利奇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御风大致已经完善,除非再有什么灵感闪现,今后飞行战甲就没我什么事了。“

    “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伊洛问道,这些人里面只有他最适合提这个问题。利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实话,他还没有好好考虑过这件事。“你也知道,不管是“龙“还是“飞行夜叉“,又或是“明王“,全都不是我有意而为,完全是无意中碰上的,谁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碰上这样的事?“艾斯波尔他们一琢磨这话,还真是如此。

    “我现在才发现,你和波罗诺夫挺像,那个家伙是情绪型的,热情上来,思潮如同泉涌,一年之中可以做出好几个研究,没有热情就连一部辅助战甲都设计不好。你更加离谱,完全是机遇型的,能不能搞出东西完全凭碰运气。“莎尔夫人在一旁调侃道。

    正说着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圆书管理员大叔插了一句:“你们都不感觉奇怪?这一路走过来,我没有看到一部联盟的战甲。他们不可能做的这么绝吧?就算怕被我们看出一些名堂,也至少应该弄几部过时的战甲过来啊。“听到这么一提,那些战甲制造师也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很快他们发现,大叔说得一点不错,联盟的战甲真的一部都看不到。

    “我倒是知道原因。“利奇笑了起来:“本来联盟那边没有报名参加刚才的混战,但是看到我之后,他们临时报了四十几个人上来。因为当时路全都被封了,想要回驻地去取战甲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他们把原本用来展示的战甲拿来派上用场了。“这个消息是他登上战甲之前,密斯拉公主殿下让一个宫廷侍从带给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他小心有人打算对他不利。

    “真是不要脸。“莎尔夫人怒气冲冲地大骂起来,旁边的人也连连点头。这个圈子里面的人虽然都知道利奇是骑士,却更习惯把他当做战甲制造师来看待,联盟的这种手段已经近乎于谋杀了。

    “所以我打算报复一下,刺激一下波罗诺夫,不知道那个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利奇当初和密斯拉公主商量好了,用这种办法给联盟的那位神工制造一些压力,如果能够把他压垮,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利奇周围的这些人当然不知道此事,像艾斯波尔这样比较厚道的人,顶多感觉有些胡闹,却也没有看出这件事背后的险恶用心,而莎尔夫人这样脾气古怪的家伙,则在一旁拍手称好。

    想要找波罗诺夫,绝对是一件容易的事。  波罗诺夫此刻就站在“明王“的旁边,他的神情异常专注,眼睛看着战甲上的每一处伤痕。对于像他这样高明的战甲制造师来说,就算不能触碰、不能打开座舱看里面的情况,也有很多办法能够发掘一部战甲的秘密。

    刚才他已经从“明王“的动作之中,推断出“明王“的性能,此刻他正打算从伤痕寻找出“明王“的弱点。 刚才的混战让这部战甲伤痕累累,特别是两条腿正面的部位早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明王“没有上油漆,它的打法就是“横冲直撞“和“满地打滚“,给它刷油漆根本就是白搭,而且油漆掉落之后斑斑驳驳,反倒显得难看,所以“明王“的外壳露出的是金属的本色。

    那是一种名为“卡斯马尼诺姆“的合金,材料的性能比钢要强得多,同样也要昂贵得多。

    波罗诺夫对于他那两种猜测,原本更倾向于前一种,就是这部战甲在操纵方面有问题,想要操纵它至少要有荣誉以上的实力。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怀疑之前的猜测是否正确,如果这种战甲必须用“卡斯马尼诺姆“合金制造,那确实不可能大规模生产,只能作为一种专用的战甲。

    无法量产的专用战甲,它的威胁立刻变小了许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威胁。同盟之中三大帝国如果认为值得,还是可以让一个兵团全部配备这种战甲,就连次一等的国家里面,也有一些国家拥有这样的财力。在同盟之中,像以前的蒙斯托克这样的富裕却并不强盛的国家,倒是有那么几个。

    好在波罗诺夫对此并不太担心,毕竟拥有如此威力的战甲,其制造工艺即便对同盟的三大帝国来说,也是绝密中的绝密,三大帝国顶多自己组一支兵团出来,不可能让其他国家同样拥有这种强悍得离谱的战甲。

    这个道理对于联盟也一样合用,自杀斗气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这个神工可以接触联盟的所有顶级机密,唯独和自杀斗气有关的事他没权利知道,可见弗兰萨帝国对这东西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刚才在观礼台上的时候,他们这帮联盟的贵宾已经讨论过这种战甲有可能造成的影响。 讨论的结果让人沮丧。

    就算同盟只组建一个配备这种战甲的兵团,都会让联盟感到异常痛苦。一直以来弗兰萨帝国的自杀斗气就被认为是杀手锏,是联盟得以战胜同盟的保证之一,所以就算同盟做出了“龙“、就算得知同盟掌握了飞行技术,也没有动摇他们的信心。 现在自杀斗气遇上对手了。

    “对我的战甲还算满意吗?“利奇蹓跶似的走了过来,他的身边跟着一群人。波罗诺夫同样也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除了联盟的那些天阶骑士,还有一批战甲制造大师。不过和同盟这边平等的气氛完全不同,那些战甲制造大师在波罗诺夫的面前,一向都没有什么地位。所以一看到利奇过来,其他人自然而然地退到一边。

    这帮人的身边同样也有帕金顿圣国的宫廷骑士保护着,但是这些宫廷骑士绝对不敢阻挡利奇他们。

    两群受到严密保护的人聚拢在一起,他们分别代表着联盟和同盟最顶尖的人物,所以眼神互相一碰上,立刻就擦出了火花。

    波罗诺夫扭头先看了一眼利奇,又看了看艾斯波尔和莎尔夫人。他感觉很不高兴,特别是利奇看着他的眼神,让他不高兴到了极点。在不高兴的同时,他又感觉很熟悉,那不就是当初他刚刚出道的时候,看着艾斯波尔和莎尔夫人的眼神吗?

    一股惆怅的感觉从波罗诺夫的心头升起。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原本就是战甲制造师世界的写照,永远都会有新的天才冒出来,然后夺走前面那个天才的光彩。

    波罗诺夫很郁闷,他郁闷的地方是,他还没有品尝过站在巅峰上的感觉。三大神工的名气相差不多,艾斯波尔因为最擅长的是武器的制造,所以被认为稍微差一些,他和老太婆则势均力敌。

    只凭设计出来的战甲数量和质量,他绝对可以把那两个老家伙压下去,可惜的是两个老家伙的根底太扎实了,研究的居然是最高深的领域,挑战的是战甲制造师世界里面的终极课题。这是他所不擅长的。

    正因为这样,最近几年他同样也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甚至有了一些成果,眼看着成功在即,只要把最后的东西做出来,然后一发表,他就真正地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之上。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能够挑战他的新人出来了。心里不痛快,波罗诺夫的脸上立刻就显露出来。

    “一部不受控制的战甲能够算得上真正的战甲吗?“波罗诺夫绝对是战甲制造师里面的异类,一点都不觉得强词夺理是什么不对。

    “一件武器只要能用就可以了,如果再进一步,只要对使用者来说好用,就算在某些方面有些缺陷,也完全可以接受。“利奇毫不在意波罗诺夫表现出来的蔑视,他指了指头顶:“刚才的那些飞行战甲,你肯定也看到了,那东西除了能飞就一无是处……“多余的话就用不着说了,利奇相信波罗诺夫不敢把飞行战甲贬得一文不值。如果那么做的话,这位就没资格被称作为神工。

    波罗诺夫并不服气,战甲制造师是最喜欢争辩的一群人,艾斯波尔他们经常为了一项技术争得昏天黑地,波罗诺夫在联盟有着超然的地位,平时没有人敢和他争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嘴笨。

    “放屁,那能比吗?你搞出来的飞行战甲和侦察用的战甲一样,都属于特殊用途的战甲。“他朝着“明王“一指:“你打算把这部分在哪一类里面?“

    正常的争辩,利奇不是对手,他也没打算这么做。当初他和密斯拉公主计划要把波罗诺夫气死,所以他本来就打算用言语相激。

    论耍嘴皮子,利奇绝不含糊,以前在学校里面,打架骂人都是他擅长的事。他的眼睛一瞪,故作惊诧地说道:“你也会在意理事会定下的那些分类标准?我一直都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不受约束的那种人。反正我才不会在乎那些分类标准呢!我更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评判我设计的战甲。“

    这话如果对艾斯波尔或者莎尔夫人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理事会的其他人对此也不会在意,唯独波罗诺夫被呛得受不了,因为后面那两句话就是他刚刚出道的时候说的。

    在战甲制造师的世界里面,波罗诺夫一直都标榜自己是创新的典范,对那些固有的规则从来不屑一顾。他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用他的巴掌来打他的耳光?

    平心而论,这件事本身算不上稀奇,甚至可以说是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在一千年前,帕金顿圣国的战甲制造师绝对是最具有创新精神的一帮人,而两个世纪之后,那无与伦比的辉煌和成就让他们迷失了自我,虽然技艺越来越精湛,但是在创新方面却日渐没落,反倒是其他国家的战甲制造师取得了一个又一个新的突破,最终各国的战甲制造师联合起来造反,搞出了战甲制造师联合会。

    之后的一个世纪里面,联合会成了创新的代名词,帕金频圣国的战甲制造师则意味着守旧、落后。紧接着就是席卷整个世界的大战,这场战争结束了战甲制造师之间长达一个世纪的争论,虽然帕金顿圣国最终获胜,但是帕金顿圣国的战甲制造师却是失败者。

    战后帕金顿圣国的战甲制造师也加入了联合会。同样也在战后,一大批新兴国家出现,蒙斯托克共和国就是其中之一,这些新兴的国家从之前的战争中看到了帕金顿圣国的日趋没落,也看到了战甲方面的创新对战争的意义,所以拼命投入。

    有投入自然有所得,每一次战甲方面的创新就意味着一个新的霸主嵋起,这种状况持续至今。

    这期间又多了自由都市卡佩奇这个异数,卡佩奇因为其自由和浪漫的风气,吸引了众多特立独行的人,所以那里从来不缺乏创新。

    过去的创新总是会被后来的创新所取代,古往今来都是这样。 这个道理波罗诺夫完全明白,问题是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放屁,放屁。“他的额头暴起了一条条的青筋。为了出席天之祭,他事先服了抑制精神冲动的药,才不像平时那样神经质,但是从刚才到现在这一连串刺激,已经超出了药力能够抑制的范围。

    就在波罗诺夫即将发作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在波罗诺夫的脖颈后侧轻轻按了一下。 原本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波罗诺夫,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还显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点住波罗诺夫的是一个白发飘摆的老骑士,不只是他,联盟所有天阶骑士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怒容。他们全都知道这帮人是来干什么的。

    就像他们想干掉利奇一样,他们知道同盟也想干掉波罗诺夫,只不过用什么手段非常讲究。

    波罗诺夫的精神有问题,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也一直防着有人从这个方面下手。如果利奇刚才的话里面有任何侮辱性的言语,他们早就站出来阻止了,偏偏刚才的话全都不重,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帮联盟的天阶骑士无法发作,就像同盟对波罗诺夫不敢动用一指之力,联盟对眼前这个小子也没办法直接下手。

    看到波罗诺夫被人扶着离去,利奇轻轻地叹了口气。“很可惜,功亏一篑是吧?“莎尔夫人在旁边冷冷地说道,不过紧接着她的语气一变:“其实波罗诺夫刚才如果被你气死,我肯定会在一旁拍手称快。“这句话显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唯独大叔和艾斯波尔没有任何显露。“你们俩的想法,肯定也和我差不多吧。“老太太注意到每个人的神情变化。艾斯波尔苦笑着叹息了一声:“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上确实会失去一个伟大的天才,但是几千万人或许会因此保住一条性命。“这话别人或许听不懂,但是在场的人全都懂。波罗诺夫如果死了,对联盟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波罗诺夫是最注重实用的一位神工,他最擅长的并不是研究,而是分析和改进,任何一种战甲落到他的手里,很快就会被研究透彻,并且研发出改进版本。

    他的这个本事,让同盟就算有最新型的战甲也不敢轻易使用,怕的就是一旦落到对方手里,联盟很快就可以制造出类似的东西,甚至在短时间里面迎头赶上。今天一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的大叔,颇有些忧郁地说道:“恐怕这一次回去之后,战争就要全面爆发了。“

    “这恐怕就是安妮莉亚让“明王“曝光的真正意图,这部“明王“用卡斯马尼诺姆合金制造,先不谈造价,卡斯马尼诺姆合金出了名的难以加工,产量一直上不去,所以联盟想要保证他们的优势,就必须尽快发动全面进攻,而且一上来就要动用他们的自杀兵团。“莎尔夫人顺着大叔的意思说了下去,并不是只有她明白这一点,只不过除了她之外,别人都只会把话藏在心里。安妮莉亚这么做,绝对有着她的打算。

    联盟如果一上来就全力爆发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二流国家和附庸国,其次是奥摩尔帝国和罗索托帝国。

    当然这一次同盟绝对不会像对待蒙斯托克共和国那样,只出钱出力却不出兵援救,肯定会按照当初签署的协议,将大军开往前线。毕竟战场在别的国家,就算彻底打烂了,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局势一旦不对,也可以毫不在意的撤退,这在战略部署和战术安排上占的便宜很多。

    瞬间的爆发或许会非常猛烈,却不可能持久,外围的那些国家将这股势不可挡的冲搫消耗掉大部分,接下来就是僵持战。以三大帝国的实力,最不害怕的就是比谁更能够耐久。

    人全都有私心,这些神工和大师们真正担忧的是他们的家一一自由都市卡佩奇。

    毫无疑问,那里肯定会是最惨烈的战场。原因很简单,那里只是一座城市,什么迂回包抄的战术都用不上,这座城市又有着足够的资源,根本别指望能够靠围困让这座城市投降,所以肯定会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消耗战。

    “理事会要不要搬迁到帕金顿或者罗索托?这两个地方更安全一些。“利奇也挺在意自由都市卡佩奇。

    “如果真的守不下去,我们会搬的,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保卫城市尽所有的力量。“回答利奇的是艾斯波尔。

    利奇并没有问,到了那个时候是不是来得及撤退。这几位既然做出了决定,肯定已经把所有的可能全都考虑了进去。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差一点冲动起来,也想要前往自由都市卡佩奇,为保护那座城市出一分力。但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他并不代表一个人,他的背后有着一支兵团。

    此刻对于这支独立兵团来说,最重要的是积蓄力量,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一年半载的时间,兵团里面的大部分成员都能够进阶王牌,105小队原来成员里的莉娜、黛娜、玫琳、诺拉甚至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荣誉骑士。

    在共和国的历史上,还没有过如此强悍的兵团,但是就算到了那个时候,独立兵团也谈不上能够纵横战场,那些老牌帝国比这强的兵团多得是。

    其他人猜不到利奇的想法,但是那位大叔却有那么点感觉,他拍了拍利奇:“等到卡佩奇保卫战开始之后,各国肯定会派出大批的援军,也会派出高级的军事观察团,你可以跟着军事观察团一起来。“

    利奇有些不太明白,他不知道跟着军事观察团过去有什么用处?军事观察团的成员有两种,一种像翠丝丽一样,直接加入当地的军队,和当地军队一起参战,另外一种纯粹就是在一旁观察。以他的身份,同盟高层绝对不可能同意他上前线厮杀,所以就算是加入军事观察团,也肯定是第二种类型。

    “一直以来,你所看到的全都是低层次的骑士作战,但是在卡佩奇,你将有机会看到高层次的对决。这对你来说实在是早了一些,但是机会难得,你能够看懂多少,就是多少。现在对你或许没什么用,但是将来总有一天你也会达到这样的境界,你所看到的一切,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画书管理员大叔说到这些的时候,陈约带出了一丝托付的味道,他自己没有感觉,周围的人却都听了出来。

    “你们觉得累了吗?这些破东西根本没什么看头,以往联盟那边还会抛出点东西来,可以让我们看到一点新鲜东西,这一次联盟的战甲一部都没有……“莎尔夫人捶着自己的腰在那里嚷嚷着。

    在场的人都明白,莎尔夫人不希望他们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啰嗦,这个话题太沉重,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不过话也确实没错,摆在广场上的这些战甲大部分是他们的作品,虽然也有同盟之中三大帝国和另外几个国家的大师杰作,却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新意。

    “不如到下面去坐坐?“艾斯波尔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

    进入圣殿的入口并非只有一个,广场紧靠着皇宫的那一角也有一个入口。这个入口正对着皇宫的大门,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那里站岗。

    天之祭真正的祭典是在圣殿里面,不过那是帕金顿皇室的家祭,并不对外开放,只是在祭典结束之后,允许别人参观。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够进来,除了天阶以上的骑士和大师级以上的战甲制造师,只有拥有圣皇和四御血统的人,以及刚才混战中得到前三名的少年骑士。

    只不过这一次,大混战被利奇活生生地毁了,除了利奇之外,最后剩下的另外两个参赛者是两个三流小国的成员。这两个人知道自己不是利奇的对手,一上来就装死趴在地上,虽然那场混战并没有规定不能装死,但是这样也能获得名次的话,九泉之下的历代圣皇恐怕都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破口大骂。

    至于利奇本人,他以战甲制造师的身份就可以进来,而且比第一名更自由一些,可以随意觞摸那些灵甲和神甲,只要不是傻子,全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圣殿里面没有椅子,这是对历代圣皇的一种尊重,所有的人都只能站着。因为圣殿深处于地下,就算最小声地低语,也会显得很响,所以进入到这里的人全都沉默不语。即便如此,人们的脚步声也让这里显得异常嘈杂。

    两位神工和那些大师们全都散开各自去找感兴趣的东西,因为平常即便是他们也不能随意进来。

    利奇站在一副灵甲的前面,他装作对这东西饶有兴趣。放在这里的灵甲,全都和大厅正中央那部太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毁灭者“一模一样,它们的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颜色灰黑,看上去像是用铅做成的一样。虽然看上去不起眼,这些材料却绝对不得了,它们被称作为“神之合金“。艾斯波尔研究了一辈子的课题,其实就是想破解这种材料的奥秘。神之合金绝对是金属,但是它却有着生物体的特性,受到损伤之后会自我愈合。

    不过对这种特性的解释,绝对见仁见智,莎尔夫人就认为这和生物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这种金属有着类似水银的特征,至于它为什么那么坚硬,而不像水银那样是流动的液体,可能是这种材料内部存在着某种类似于磁力的力量,能够把金属原子紧紧地吸合在一起。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神之合金“一旦受到损伤,想要自我愈合的话需要消耗能量。

    利奇并不知道这两位神工谁的假设更接近于真相,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想再一次戴上智慧头冠,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神之合金“的配方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只有配方根本没用,所有的“神之合金“全都是一台从太古文明遗迹中挖掘出来的机器制造而成,但是那产量绝对令人沮丧,一年的产量才几十公斤,就算灵甲的体积比普通战甲要小得多,制造一部灵甲也要数百公斤的“神之合金“,也就是说想要制造一部新的灵甲,至少需要十多年的时间。

    他倒也不是完全在装样子,他如果想接触“智慧头冠“的话,唯一能够找的借口就是研究这些超级战甲。

    以他的水准,肯定不可能让他碰那些神甲,万一损坏一部,那可是大事,谁都不敢肯定能够修复神甲。这些灵甲就用不着担心了,既然能造就能够修理,即便损毁严重到无法修复的程度,这些神之金属也能够熔化回收,再重新制造一部灵甲。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一千多年来还没有一部灵甲被回炉重造过。这些战甲可不是嫩豆腐,没那么容易损坏,再说它们有自我恢复能力,就算有损伤也能够恢复原状。

    装模作样了半天,利奇看到智慧头冠的旁边没什么人了,他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并没有笔直而行,为了掩人耳目,他边走边看着旁边的一部部战甲,蹓跶一圈之后才走到智慧头冠的旁边。

    像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他轻轻托了托智慧头冠。 这样做有点鲁莽,至少其他人没有像他这么做的,幸好他的年龄比较小,四周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以为这是少年的好奇心。

    就在这个时候,安妮莉亚女皇陛下走了过来。

    “想试试吗?“她低声说道:“身为今天的冠军,你有资格试戴一下。“利奇当然不会拒绝,他笑嘻嘻地朝着女皇陛下表示了一下敬意,轻手轻脚地把智慈头冠戴了上去。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利奇刚把这东西戴在头上,就立刻进入了那种异样的状态之中。

    时间紧迫,他可不想像上一次那样浪费机会。这一个月来,他整天在琢磨,如果再一次戴上智慧头冠,应该询问些什么? 把所有的思绪全都整理了一遍之后,利奇感觉最需要知道的是怎么改进飞行战甲?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眼前就立刻出现了许多圆像。让利奇一愣的是,他看到的并不是战甲的解剖图,而是一种样子古怪的曲线,那似乎是机翼的横截面。

    图像并不是静止的,时不时地跳出一些表格和公式,可惜利奇一点都看不懂。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这些横截面牢牢记在脑子里面,既然智慧头冠将这些东西最先演示给他看,肯定意味着这最重要。

    看着看着,利奇感觉到有些不妙。因为他看了半天,仍旧还是一些理论的东西,偏偏上面的文字和公式全都看不懂,想停却又停不下来,智慧头冠一旦开始工作,好像就一定要演示到全部结束。

    他真正担心的倒不是弄不明白这些东西,他怕的是时间太长,被别人看出破绽。 心里忧急之下,利奇想要把智慧头冠取下来,可惜刚有了这个念头,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种感觉就和当初在泊尔摩的沼泽之中面对那个荣誉骑士时一样。看来不达到天阶的实力,想要让思想和肉体取得同步,根本就不可能。利奇并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身体抽动了一下,那动作非常轻微,速度也快到极点,所以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

    既然没有办法从这种状态之中退出,利奇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幸好过了片刻之后,演示的图像一下子变了,出现了一些机械装置。一开始的时候这些机械装置看上去很简陋,和他最早看到的滑翔翼非常相似,也是用木梁和帆布制作而成,越往后,这些机械装置就变得越复杂,不过样子看上去不再像之前那样五花八门,而是有了一种固定的样子,从上面看像是一个“士“字。稍微一琢磨,利奇就感觉这种设计确实有它的道理。飞行战甲有两个问题最让他头痛,一个是平衡,另外一个是如何操纵。一开始飞的时候,他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侧滑,就算后来练熟了,碰到风大的时候,仍旧会侧滑或者翻滚。

    如何操纵的问题其实也和平衡有关,一直以来,飞行姿态都不能变得太快,不管是往上、往下、还是左右转弩,动作稍微大一些都会失控。

    此刻看到了智慧头冠的演示,他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原来解决的办法如此简单,只要在后面加一对小翅膀。 另外一个让他眼睛一亮的东西是,这种飞行装置是靠两片桨叶带动,那不就是以前玩的竹蜻蜓吗?

    这玩意儿人人会做,没有想到居然除了当玩具,还可以让人在天上飞。他能够飞,靠的是“御风“。想要练成“御风“不难,但是那需要时间,如果不靠合修的话,可能练个七、八年才会有些效果,如果换上这东西就不一样了,只要是骑士,谁都可以在天上飞。

    一想到这些,利奇感觉心中一阵紧张。这件事肯定只能烂在他的肚子里面,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眼前的团像仍旧不停地变换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飞行装置上的那两片桨叶消失了。

    利奇松了一口气,原来他的路并没有走错,只不过中间跳过了很重要的一步。再往后,飞行装置的模样又变得千奇百怪,形状变得越来越尖锐,到了后来甚至连翅膀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演示结束了。 利奇不敢浪费时间,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智慧头冠“戴在他头上的时间绝对不能太长,顶多就一分钟,再长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外界的一分钟,对于这种状态下的他来说,也就几个小时,刚才就已经用掉了一大半。

    利奇不敢再挑那些技术性强的问题,现在他已经有经验了,刚才那个问题如果换一种提法,如果他只是问哪种状态最有利于飞行,那么他看到的就会是后面的东西。只要看一眼,他就能够从中获得启迪。

    所以他提的第二个问题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让兵团的实力变强。这一次的反应很快,眼前出现了他和那些女骑士合修的场面,紧接着又换成了他和女骑士们练习战阵,这些全都是他现在已经在做的,利奇的心顿时定了下来,看来这条路走对了。

    眼前的图像迅速晃过,越来越多的训练方法让利奇看得眼花缭乱,有很多他并不明白用途,他可以肯定这些绝对不是当今世界任何一个国家所采用的训练方法,很可能是太古文明训练那时战士的手段。

    正如当初发现的那样,智慧头冠绝对不会把做不到的东西拿出来,它演示的所有训练方法和用到的器材,稍微花点功夫就可以搞定。

    和前一个问题比起来,这个问题容易回答得多。在利奇的感觉里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演示就结束了。但是和前一个比起来,这一次他的所得要多很多。趁热打铁,利奇默想起第三个问题,他想让智慧头冠帮忙改进一下“金刚“。可惜,这一次一点反应都没有。

    利奇连忙换了一个问题,他想要知道太古时代的战士修炼的是什么功法。还是没有反应。

    利奇想到了以前有人提出的一种假设,太古时代的战士并不需要修炼,他们需要的只是熟练掌握那些技巧。这种假设来自于对太古遗迹的发掘和考证,具体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里面提到,太古时代的战士可以将外界的能量直接转化为自身的斗气。

    当初就是因为看到这段描述,他才对那种假设稍加留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利奇将智慧头冠取了下来。 朝着四周瞟了两眼,他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看到安妮莉亚女皇正朝着刚刚走进来的一个人打着招呼,其他人也都保持着刚才戴上头冠时候的姿态。可以肯定外边的时间没有过去多久。

    虽然时间不长,利奇却感觉精神异常疲惫,上次也有类似的反应,但是那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来,思想和肉体脱离同步,速度提升到异乎寻常的程度,肯定需要付出代价,最有可能的代价就是精神力的大量损耗。

    他至今还记得,上一次离开圣殿之后,好几天都精神恍惚,连境界都暂时跌落了一级,从王牌中期落到了王牌前期的程度。

    利奇不敢在女皇陛下的身边继续多待,他怕被这位陛下看出破绽,连忙将智慧头冠放回原来的地方。

    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利奇在大厅里面转了起来。突然他注意到大厅的一角放着一部灵甲。上一次他就看到了这部灵甲,只是没特别在意,这一次他却觉得有些奇怪。

    大厅里面放着的全都是神甲,一部灵甲放在这里实在显得有些突兀。利奇朝着那部灵甲走去,他感觉到这部灵甲和走廊上放着的那些灵甲,似乎有些不同。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两者从外表看来似乎没什么差别,就连细节部位也是一模一样,但是他偏偏觉得眼前这部灵甲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他并不知道,当他靠近这部灵甲的时候,安妮莉亚正好回过头来,这位女皇陛下的目光立刻定在他的身上。

    这部供奉在大厅里,和神甲放在一起的灵甲,就是赫赫有名的“雷神“。一直以来她那么看好利奇,就是因为利奇有可能成为第二位雷帝,有可能打造出第二部雷神。万一这件事真的发生了,这个少年就将无敌于天下。那是真正的无敌。

    有一些事只有帕金顿皇室才知道,其中之一就是骑士实力的画分。世人都以为骑士的终极称号是“剑圣“,其实并不是这样,在“剑圣“之上还有一个等级,那就是“神“。

    之所以称其为“神“,是因为达到了这个境界的骑士,能够掌控任何人的生死,无论是天阶骑士、剑圣或者圣皇,都没有抵挡的余地。

    在这种境界的人出现之前,世界上最强的永远都不会是某个人,哪怕是剑圣,在一个国家的面前也显得有些无力。别说同盟或者联盟为首的那几个国家,就算是稍微次一等的国家,如果拼尽全力的话,都能够杀掉剑圣。

    但是这招对“神“无效,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神“也是要进就进、要出就出,想杀谁就杀谁。

    幸好古往今来,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强者,也幸好这个绝世强者是初代圣皇的忠诚追随者,帕金顿圣国才会有今天的强盛。

    不过这并不是她让女儿极力笼络这个少年的原因,对于这种有可能变成完全不可控制的存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他完全成长之前加以扼杀。

    但是初代圣皇偏偏还留下了一句话:“曾经辉煌过的血脉,终将渐渐没落,最终彻底消失,只有神之血能够唤起它们往日的辉煌,给它们重新注入活力。“对于她们这样的圣皇后裔来说,没什么比所传承的血脉曰渐稀薄,更令她们感到惶恐的了。

    只有她这样能够登上皇位的直系后裔才知道,真正能够称得上圣皇的,只有最初的七个人,从第八位圣皇开始就失去了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之后到了第十二代圣皇又少掉了一项能力,到了玫瑰女皇玛丽一世的时候,连“圣皇的祝福“这个最重要、也最根本的能力,都显露出即将失去的可能。

    世人都只知道玛丽二世是一个贤明却淫荡的女皇,一生之中面首无数,只有她们这些直系后人才知道,玛丽二世打的是广种薄收的主意。她生育了三子七女,死的时候外孙、曾孙、玄孙超过百人,这里面自然有比较出众的人物。

    之后的几代都是依靠近亲结合,才能够勉强保持圣皇力量的传承,即便这样,也已经显露出后劲乏力的征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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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背后一刀

    天之祭刚过不久,天气就变得炎热。

    和故乡格拉斯洛伐尔比起来,这里的夏天远没有那么闷热,更没有那么潮湿,但是空气中却做彿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同盟和联盟接坏的地方已经发生了一连串的摩擦,全面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就连天之城也失去了往日的悠闲,同盟的高层接连几天都在开会,大街上一辆辆军车出出进进。

    别人在忙,利奇也一样。 他刚刚从物资筹备处过来,这个部门是刚刚组建的,反抗军的高屑把他架上了处长的位冠。

    利奇很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现在蒙斯托克人里面恐怕就属他的面子最大,不管怎么说:盟的人都要顾及几分他的身份,所以也只有他能够从同盟那里弄到东西。

    为自己的国家做一点事,他倒不怎么介意,问题是高屑送上来的清单,内容实在太多了一些。

    利奇是一个小市民,以前是,一时半刻还改不过来。对他来说一笔钱如果上万就已经是很大的数字了,上了百万就更不得了。

    但是接二连三遍过来的清单上,要求的款项全都以亿为单位,第一次看到的呵候,他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异常快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敢说:实在在太多了。 现在总共有六个难民营,难民人数超过两百万,撤下来的普通军队有三十五万左右,还有将近七万的骑士。 虽然撤退的时候已经把大量的物资搬到了后方,却也撑不住长时间的消耗。虽然抵抗军在开春的时候已经开垦了一部分荒地,也瓣起了工厂,恢复矿山的运转,但是要维持这么多人、这么多军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为此事奔忙,但是做果并不怎么样,所有的人对他都客气气,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战争马上要爆发了,帕顿圣国自己部还没有做好准备,根本没有余力支援别人。

    唯一的成果就是,同盟答应按照清单上的数字,调拨一部分粮食过去,毕竟其他的事可以讨价还价,粮食事关人命,绝对没有推托的余地。

    连着几天跑下来只有这么一点点成果,利奇已经感觉有些灰心丧气了,所以今天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他就溜了回来。

    刚回到驻地,他就听到里面异常吵嚷,还有男人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利奇立刻辨认出来了,那是海格特。他和海格特是老交情了,自然喜出望外。

    “你怎么有空过来?”利奇人还没进大蒙,声音已先传了出去。

    “我来这里还不是为了你?现在你可是大财神。”海格特倒也没掩饰,直接把目的说出来。

    久别重逢,两个人热情拥抱了一下。 海格特并不是一个人,他把那几个兵团长也带来了,这里面就有摩撒赖。看到学撒赖,利奇颇有些心虚。他把人家的老婆给干了,气势自然就弱了许多,好在最近这段时间跑下来,他的脸皮变得更厚,倒也没在众人面前露出破绽。

    “上面的人倒是催得挺紧啊!清单才到我手里没多久,就你们来催我了。”利奇苦笑起来,就像帕金顿人此刻只看他的面子一样,在蒙斯托克人里面,此够让他给面子的除了105小队的成员和薇利亚等有限几人之外,只有海格特。

    “虽然这确实是上面的人的意思,不过我没打算那么傲。”海格特仍旧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虽然现在越升越高,俨然是年轻一代里面的领军人物,给人的感觉却和原来一样。

    “你不会告诉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度假吧?”利奇可不信这一套,海格特为人不错,但是这个家伙无利不起早。

    “统帅部发给你的那份清单呢?”海格特招了招手。 那份清单利奇随时都带在身边,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他没有多想就遍了过去。

    海格特接过去看了两眼,用手指头弹了弹这张纸:“恐怕这段时间你都白跑了吧?”

    “让你说对了。”利奇挺泄气,他第三天就感觉自己不是做这件事的材料。

    “这是当然的,帕金顿人又不傻,看到这份清单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海格特似笑非笑,话里有话。

    利奇的神情一变,他原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什么奥妙,但是此刻听海格特如此一说:立时感觉到不对了。

    “这份清单里面要的东西不算多,也就够我们用一整年。不过要东西绝对不该是这种要法,这份清单应该拆成十几份,每一次要一点,帕金顿人看在你的面子上,至少会答应一大半。”海格特解开了利奇心中的疑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利奇随即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他不知道其中奥妙还情有可原,难道上面的人同样也不知道?

    就算高屑的那几个人想不到这一点,其他人总能够看出来吧,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海格特这一个聪明人。

    如此看来,把这份清单发给他,是某些人故意这么做的。

    “那边又有什么名堂?”利奇有些不太高兴,他最反感的就是自己人斗来斗去,在他看来有那么多的心思,如果花在对付瓦雷丁人身上,或许共和国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些破事免不了。”海格特能够爬到现在的地位,很多事都已经看透了。他往后靠了靠,翘起了一条腿说:“还记得曾经和你决斗的格洛德吗?他的爷爷埃尔文接收了博斯罗瓦以前的那帮手下。布鲁姆老大现在坐上了博斯罗瓦的位置,所以埃尔文老头从心底里面不服气,可惜这件事已经唯定无疑,博斯罗瓦死之前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定了下来,他的威望够高,没有人敢反对,他又死得是那样悲壮,所以大家对他临死之前的决定全都遵照执行。埃文老头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表示些许不满。”

    “老家伙打算针对我?”利奇像是屁股上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倒未必。”海格特看了利奇一眼,心里暗想,你现在的身份哪里是那个家伙能碰的?

    随手把清单扔回到利奇的手里,海格特说:“这招挺下流,埃尔文弄这份清单之前,把所有的兵团长都找了来,让他们提需要些什么,他做好人,让你去费心思。你如果把清单上的东西都弄来了,他当然高兴,因为得利的是他,你如果做不到,他也没什么损失,还可以在那些兵团长面前煽风点火,你肯定能够猜到他会说什么。”

    利奇当然能够猜到,马龙和老爸亚尔诺的手下最多的就是,那帮人躲在后方穷奢极欲,其他人却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人性的弱点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好,就凭这招,亚尔诺的手下名声全都臭掉了。原本他和马龙都担心亚尔诺的那帮手下会反击,没有想到名声臭掉之后,那甜人立刻有了分崩离析的迹象,虽然偶尔玩一些小动作,比如那次餐厅枪击事件就是,预料中的全力反击却没有出现。

    正如海格特所说的那样,这招很毒辣,也很让人恶心,让人接招也不是,反击也不是。

    “你肯定有对付的办法。”利奇懒得动脑筋了,海格特千里迢迢到这里,不可能只是来看他。

    “办法是有……”海格特一阵苦笑,说:“他以前绝对没有想到会走这一步:”你知道吗?我犹豫了很久才到这里来见你……青年军恐怕要分裂了。“

    “怎么会这样?”利奇非常意外。感到意外的并不必有他一个人,大厅里面还有嘉利、薇利亚和独立兵团其他能够算得上人物的人,她们也同样意外。

    独立兵团虽然不属于青年军,但是和青年军的关系异常紧密,绝对到了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地步。

    “布鲁姆老大和坎贝尔老大最近在很多事情上都产生了分歧,现在的情况很像当初布鲁姆老大和博斯罗瓦之间的纷争,那两个人也曾经是好朋友。”海格特确实挺痛苦,当初他加入青年军,就是因为对布鲁姆元帅的崇敬。

    两位老大里面,也是布鲁姆老大更得人心,更能够服众,从情感上来说他不想和老元帅分道扬镳,更别说敌对了。

    心情异样压抑,海格特有很多事不吐不快,这些话在其他人面前根本没办法提,只有在利奇面前能够说出口。

    “布鲁姆老大是一个老好人,可惜他好过头了,他把青年军当做是自家的孩子。做为一个老好人,当吃的东西不够的时候,总是会亏待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却善待别人。”海格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作法,只能说老元帅高尚到了傻的地步。

    “你们承不承认是他的孩子?”利奇调侃道。

    让他惊讶的是,海格特毫不犹豫地回答:“承认。”

    但他的话锋随即一转:“青年军确实是布鲁姆老大的孩子,可我们已经长大了,全都成家立业,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稍微一琢磨,利奇感觉海格特说话一点都没错。

    青年军确实长大了,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受到打压的激进组织。和海格特同期的青年军成员,现在至少也是一个中队长,这些人同样也要为自己的部下负责。

    转念再一想,利奇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这几天辛辛苦苦到处跑,却一直没有好好考虑一下他是在替谁奔忙? 他只想到自己是在为国家做事,但是国家的概念实在太抽象,当年博斯罗瓦为了“国家利益”,曾经想剥夺他家的产业送给那些蛀虫,以换取对方的支持。 曾经吃过那么大的亏,还闹出了极大的风波,为什么自己不懂得吸取教训?

    “你打算分家?”虽然对政治不怎么了解,但是颐着海格特的比喻想下去,此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总比没完没了的争吵要好得多吧。”海格特挺无奈,如果那边的人也是心复兴蒙斯托克,他们吃点亏也还说得过去,但是明知道那边的人全都不是东西,还要让步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海格特这样认为,并不是没有理由。

    大量的伤亡和蒙斯托克的投降,让很多人产生了厌战情绪,而青年军因为比较激进,成员的年纪也轻,所以这个问题不算严重,再加上第二阶段战役里面,青年军打得不错,战后很多人部得到了晋升,也让青年军的士气能够得到保证。

    这一来一去,就让那些失意的、没有斗志的人,全都跑到埃尔文的阵营之中。

    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前军队进行了改组,连奉行了七个世纪的军队架构都改三重组军队的时候,所有的骑士都按照各自的意愿,可以申请调往心仪的兵团。

    经过这次大筛选,埃尔文那边真正成了堆积渣滓的地方,只要是有想法的人就绝对不会待在那里。这种情况下,布鲁姆元帅还偏袒那边就有些过分了,说得难听一些,这简直就是犯罪。

    “我这一次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准备一批物资,这也是帮你的忙。”海格特的脸皮一向都很厚。

    不过他的话也确实不错,他亲自跑到天之城,确实解决了利奇的难题。如果他两手空空回去的话,别人想要攻击利奇,他完全可以跳出来证明利奇确实努力了,到时候挨骂的可就是同盟各国,但那是不可能的。埃尔文和埃尔文的手下全都欺软怕硬,只要有可能涉及到同盟的话题,他们绝对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当然海格特更希望能够得到他要的东西。这样的话,利奇的麻烦同样也会消失。

    埃尔文那边的人顶多骂利奇以权谋私,而这个“私”也不能算真正的“私”,毕竟得到的东西并不是装进利奇的口袋,而是给了海格特;海格特拿着这些物资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最终也是为了对付瓦雷丁人。

    反正对于民众来说,这绝对算不上什么罪名,顶多就是厚此薄彼。以青年军激进的名声和第二阶段战役中的表现,大部分人或许还会认为这没什么不对。

    利奇明白海格特的意思,但是他仍旧有些忍不住:“你还要物资?你的军团巳经武装到了牙齿。”

    当初同盟给予共和国援助的时候,海格特就靠利奇牵线搭桥,得到了最多的好处,龙战甲第一批列装的名单里就有海格特军团。

    当初退到施泰因的时候,同盟援建了一批工厂,这些原本是为独立兵团准备,自从独立兵团驻守天之城后,那些东西全都留给了海格特。

    “你肯定没有看过最近的通报,军队改组之后,我又升官了,摩撒赖他们也跟着升官,你以前帮我搞的那些东西只够一个军团用。”海格特绝对是意气风发,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爬到兵团长的位置上,却只用了短短两年成了战区统帅。果然想要尽快晋升,就必须靠战功获得。

    奇原本以为105小队的人已经晋升得够快了,没有想到海格特晋升得更快,当然他本人也不慢,所以他也没什么可嫉妒的。

    “你要装备几个军团?”利奇不再多说废话,他和海格特之间没必要绕圈子。

    “摩撒赖、克劳德、杰森、葛洛姆、法米拉和伯尔尼,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做了预算,等一会儿我把清单拿给你。”海格特倒也不客气,他和利奇早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西尔维姬和瓦伦最后还是离开了?”利奇叹息了一声。

    当初海格特原本打算想把一些零散的兵团救出来,然后再全力挽救战区统帅瓦伦,没有想到瓦雷丁人下手比他早,全力进攻之下,第二战区的主力军团被彻底击溃,瓦伦将军战死。
   
    但是第二战区剩下的兵团虽然暂时听命于军衔最高的海格特,不过那个时候利奇就已经感觉到,这些人中间有了一道很深的沟壑。 西尔维姬很显然是那位统帅的忠实崇拜者,当初就和海格特发生过争执,另外一位兵团长也叫瓦伦,这个人和瓦伦统帅的关系简直是明摆着的。

    佐其他的地方,骑士一般不会把孩子带在身边,这样容易滋生特权,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军队部不好,但是在第二战区却不是这样,摩撤赖就把女儿蒂迪带在身边,这显然也是一种风气。

    虽然能够猜到这样的结局,但是利奇仍旧感觉异常无奈。

    西尔维姬和小瓦伦全都是青年军的成员,也都是和海格特一样做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年轻将领。现在青年军最高屑的两大创始人已经意见不合,年轻一代的中坚人物也出现了裂痕,看来青年军离彻底分裂确实不太远了。

    对于这件事,利奇说不出对错。 不可否认,当时的海格特确实有私心,但是凭海格特的兵力,绝对不可能把主力军团救出来,他的作法也没错。至于西尔维姬和小瓦伦,这两个人和海格特分道扬镳同样情有可原。

    这就是现实,残酷而又无奈的现实。

    “我的清单是出发时拟订的,很多事都不知道:”这里的半路上我听说天之祭上发生的事,据说你大出风头,一个人就把数百个参赛者全都打得倒下了,那气势直逼辉煌骑士……“

    海格特还没说完,就被利奇打断了,两个人是老朋友,利奇知道这家伙开始说好听的话,肯定有意图,他完全可以猜到海格特想要什么。

    “这件事你别指望了,同盟已经把‘明王’和‘飞天夜叉’的保密级别提升到最高等级。”

    听利奇这么一说,海格特抿了一下嘴。这在他的预料当中,不过他仍旧感觉万分遗憾。

    有老朋友从远方来,利奇当然要尽地主之谊。

    海格特对帕金顿圣国的主流审美观念实在有些无法接受,他情愿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面泡一个晚上,也不愿意在亮丽的大厅里面一边听着小提琴独奏、一边衣冠楚楚和别人间聊。

    利奇实际上也一样,只不过他受到家里人的影响,从小就对上流生活有着一种热切的向往,现在有机会进入这个圈子,他虽然不习惯也感觉到拘束,却尽可能地接受。只有和海格特在一起,他会放松一下自己,回归原来的他。

    在天之城里面,想要找到一个符合海格特要求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当初利奇刚来这里的时候,他非常惊奇地发现,这座城市居然没有小巷,而海格特喜欢的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大多都在那些阴暗幽深的地方。

    城里没有,就只能去城外。 虽然利奇算是半个主人,但是他显然没有海格特对这里熟悉。

    让珍妮帮忙驾车,海格特一路指引着到了靠近外围的一座卫星城。 看路边的站牌,利奇才知道这里叫做“御夫城”,不用说这个名字对应的是御夫星座。

    车子直接开进了这座卫星城的中心地带,就和当初他在车上匆匆一瞥看到的那个中心广场差不多,这也是一间店铺和店铺紧紧挤在一起的超大型立体商业广联。

    和老妈她们住的天鹅城比起来,这里看上去有些破烂,却也少了一丝拘束。

    下了车,把珍妮打发回去,让她明天早上再到这里来接他们俩,利奇和海格特朝着那最热闹的所在走去。

    出来泡酒吧当然不会穿着军装,自从成为骑士以来,利奇难得换上了往日的衣服。 虽然是便装,但是他和海格特两个人仍旧显眼,这里的人一看到他们,就知道是外国人。

    利奇偷偷看了看身后,果然后面跟着两个人。自从上次的事件发生之后,帕金顿军事情报部也不再管五百米的限制,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情报部的人仍旧会远远跟着,但是他一旦进入公众场所,肯定会有一个情报部的人跟进来。

    海格特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迳直往前走,利奇在后面跟着。

    这座商业广场占地差不多有两个街区,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这些店铺卖的东西对现在的利奇来说,绝对看不上眼。

    现在已经是晚上,所以一家家店铺都已经亮起了灯。 这个地方虽然是半开放式的,但是因为房子和房子挨得很近,每一层部有廊桥相连,整片商业广场都连成了一体,所以相当于一座占地两个街区的大房间,那些店铺就如同是分隔开的一个个小房间。

    越是往里面就显得越幽暗,利奇看到了一群浓妆艳抹的女郎,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以前认为帕金顿圣国没有妓女这种职业。 或许是因为他多看了两眼,几个妓女围拢了过来。

    “小帅哥,想玩玩吗?让姐姐我教你两手,保证你以后在女孩子面前很有面。”

    “还是到这里来吧,第一次我给你打八折,怎么样?”

    “你看我漂亮吗?还等什么?快过来啊。”

    研些妓女在一旁挑逗着,她们还不停地扭臀翘乳,做各种诱惑的动作。

    “你对这些感兴趣吗?”海格特停下了脚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利奇。和奇唯独不缺女人,而且他身边的女人全都是极品,他也知道海格特是在开玩笑,所以催着海格特往前走。

    “看样子还是一个雏,脸皮可真薄啊。”那些妓女拿利奇开玩笑。

    “什么眼神?”海格特暗自嘀咕着。这条小色狼玩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那只“鸟”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哪里还会是雏?

    不过这话不能对外人说:斯托克高屑在一件事上观点很明确,那就是竟可能保持利奇的正面形象,即便是埃尔文那边也不敢散播对利奇不利的流言。

    商业广场中央的地方差不多都是酒吧,海格特领着利奇进了其中的一家。 粗重的柜台,一排像木桩子似的高凳子,对利奇来说,这里的布置和以前住的地方附近的一家小酒吧非常相似。

    “给我来两瓶小香槟。”海格特随手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张钞票扔在桌子上。 这是帕金顿的规矩,第一次进陌生的酒吧都要先付钱,当然这指的是第一杯,接下来就可以走的时候再付帐了。

    “用不着两瓶,你分我一点就够了。”利奇摇了摇头。

    “那怎么行?男人都得会喝酒。”海格特用力拍了他一下。 利奇没有再推辞,他挨着海格特坐了下来。

    “我申请调往东线,增援卡佩奇。”海格特双手放在酒吧台上,小声对利奇说道:“这坦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你疯了?”利奇差一点叫了起来:“我告诉你,那里很快就会变成死亡漩涡。”

    “我知道。”海格特显得异常平静。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利奇连忙问道。

    海格特一阵苦笑:“我进青年军是因为布鲁姆老大,现在和他对干,我心里绝对不舒服。”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神情中带着一丝苦痛:“还有瓦伦统帅那件事也让我难以忘记,当时我确实有私心,但是我没想到结果会那么严重。” 利奇这一次只能默然无语,他没办法劝解。

    “我的晋升是坎贝尔老大提名的结果,说实话,这并不是我要的,事后我也看出来了,坎贝尔老大那么做是打算把我架在火上烤。”海格特的眼神里面突然爆闪出两道利芒。

    “为什么?”利奇感到异常奇怪,他一直以为海格特是跟着坎贝尔走,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感觉一丝怒意。

    “谁知道?”海格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这时酒保恰好将小香槟遍过来,海格特拿了一瓶,把另外一瓶推到利奇的面前。

    “这是你的感觉?还是有真凭实据?”利奇打算劝一下海格特,在他想来,坎贝尔有可能会利用海格特。

    被人利用确实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但是如此激烈的反应,好像也没有必要。

    “这件事是西尔维娅告诉我的,坎贝尔老大暗中拉拢她和小瓦伦,他还拉拢了很多埃尔文那边的人。”

    “西尔维娅?”利奇颇为吃惊:“她好像和你一直不对头。”

    海格特微微一笑,他笑得有些神秘,也有些深沉:“我有几个秘密要告诉你,这就是其中之一。”他把嘴凑到了利奇的耳边,还用斗气将声音逼成了一条细线,径直送进了利奇的耳朵里面:“西尔维侄绝对可以信赖,她是我的恋人,只不过在外人面前,我们得表现互相敌对。”

    利奇顿时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内务部的间谍这么做,他还能够接受,这两个人好像没有必要吧?

    海格特知道利奇怎么想:“开始的时候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我不想整天和人决斗。一对情侣相恋多年,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公开关系,这在骑士里面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后来也是无意之中,西尔维娅知道有人要对付我,那一次因为事先有所准备,我不但没事还得了不少好处,所以从那之后,我和西尔维娅就干脆保持着这种关系。”

    利奇一边听着海格特的解释,一边回想着当初看到西尔维娅时的情景,好半天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确实有演戏的天分,他居然一点都看不出破绽。

    知道了这个秘密,利奇也就了解海格特的打算。

    抵抗军高屑已经出现裂痕,海格特的位置正好是峰尖浪头之上,更糟糕的是在别人眼里,他有着很强的靠山,实际上那根本不是靠山,反倒是准备把他打入深渊的黑手,所以海格特申请前往卡佩奇是为了躲开这场纷争。

    利奇甚至猜想,最近这段时间海格特太顺了,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再加上他在瓦伦统帅的死上确实负有责任,所以免不了有人在背后拿这做文章,他申请前往卡佩奇,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如果能够活着回来的话,那么一切对他不利的言论就会全部烟消云散。

    “我支持你,回头我帮你联络一下卡佩奇那边。”利奇虽然没去过卡佩奇,但是利奇对那边的影响力,比起对帕金顿圣国的影响力来,肯定要大得多。

    “不需要特别照顾我们,去卡佩奇还有一个原因,我想看看真正的强者是怎么战斗的。”海格特一扫往日的俯懒,变得异常深沉。

    利奇看着海格特,刚才的话让他想起了图书管理员大叔,大叔也说这样的话:“发生在蒙斯托克的战争虽然惨烈,却只是低屑次的战争。”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这段时间看到那么多天阶骑士,见识了两边的实力,利奇已经知道这种不中听的话确实一点都没错。

    “地位提升了,你的眼界也提升了不少嘛!”利奇打趣道,不过这话并不是开玩笑,和埃尔文、坎贝尔那帮人挖空心思内斗比起来,海格特此刻已经跳出了蒙斯托克的禁锢,站在一片更广阔的天空之下。 海格特笑了,这一次他真正地笑了。

    夜已经深了,有人还在酒吧里面泡着,但是更多的人却准备回房间睡觉。

    二楼西侧靠边倒数第二间房间属于薇利亚,这封久别重逢的夫妻早早就进了房间。

    从看到丈夫的那一刻起,薇利亚的心就一直部很乱,关上门之后,她就更加不知道怎么辦.

    房间并不是很大,里面放着一张大床,那其实是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也算是同伴们的一番好意。

    插上门闩,薇利亚把心一横,有些事迟早要面对。 灯的开关就在门边,她本来想把灯关上,但是此刻想通的她干脆连灯都不关,走到了床边。

    “恭喜你,总算是突破了瓶颈。”摩撒赖说道。虽然嘴里说恭喜,他的语气之中没有一丝喜悦的味道,反倒显得犹犹豫豫、踌躇不前的味道。

    薇利亚的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果然隐瞒不过,丈夫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丈夫的反应也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丈夫就是这么一个人,越是碰到大事,就越是犹豫不决。

    “女儿……还好吗?”摩撒赖连怎么说话都不知道了,他感觉舌头有些僵直。

    “她很好,她没事,至少现在还没事。”薇利亚说话同样样也不怎么利索。

    好在摩撒赖已经明白妻子的意思,女儿应该还没有和那个小色狼上床,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人再一次沉默了下来,因为已经没话可说了。

    薇利亚默不作声地脱着衣服,反正这件事迟早要捅破,还不如让事情早一点发生。现在是夏天,里外就两件衣服,所以很快她就脱了个精光。

    和利奇的其他女人一样,她同样也穿着皮真的胸罩和内裤,阴部和乳头的地方还衬着棉垫。

    看到妻子脱光了站在面前,摩撒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这种感觉只是在刚刚结婚的那段日子有过。

    他也三两下脱了个精光,快步走到妻子跟前,一把将妻子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蔽利亚将双腿打开,然后闭上了眼睛,她等着狠狠的一记耳光。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预料中的事没有发生,她只是感到丈夫的手在她的阴部上摸来摸去。

    自从披利奇搞到手之后,薇利亚没少吃苦头,她也被注射过淫药,所以阴部特别敏感。虽然丈夫的抚摸非常轻柔,却也让她感到奇痒难忍,淫液源源不断地此密穴里面流淌出来。

    这让她感到很丢脸,此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薇利亚羞愤欲死,摩撒赖的心情同样很难受。

    身为丈夫,他对薇利亚的身体当然最清楚,刚才蔽利亚脱衣服的时候,他就发现妻子的身体已经变样了。

    薇利亚生育过,所以身体成熟而又丰满,但足以前绝对没有现在这么丰满,这对乳房简直就是两个鼓胀的皮球,和蒂迪刚刚生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她的屁股也丰满了许多,骑士因为运动量比较大,所以消耗巨大,一般来说没什么脂肪,所以就算生育过的女骑士,屁股虽大,臀肉却不肥厚,但是现在薇利亚的臀部线条浑圆,用力一捏就可以捏起一团软肉。

    最让摩撇赖受不了的是变化是妻子的小穴。

    薇利亚的阴阜上一根毛都没有,以前她的阴毛又厚又密,现在变得光秃秃的,又白又亮,还比以前肥厚得多,整个阴阜高高鼓起,摸上去的感觉软绵绵的,却又弹性十足。

    更显眼的是阴蒂,大得像花生米一样,颜色血红。摩撒赖知道那是最敏感的部位,以前做爱的时候,多碰几下阴蒂,妻子就会嗤嗤笑着缩回腿来,但是刚才他碰了好几下那肿胀成花生米大小的阴蒂,妻子的双腿却仍旧大开。

    说她没有反应却又不对,因为他能够感觉妻子的身体仍旧颤抖了起来,阴道口和肛门还剧烈的收缩蠕动,这种反应以前是没有的。

    摩撇赖将手指轻轻插入了妻子的阴道里面,他立刻感觉到很大的不同,他的手指居然被一下子吸住了,有一股力量正将手指往里面拖。

    妻子的阴道紧,以前两个人私底下开玩笑的时候,他总是说那地方是铜墙铁壁,不过那是在插入性器之后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只是捅进一根手指,并不会感到太紧,但是现在,他却感觉手指被夹住了一样。

    前面变紧了,反倒是后面变软了,摩撒赖将手指从妻子的阴道里面拔了出来,试着插了一下肛门。

    他原本没指望能够插入进去,没有想到后面和前面一样,一下子就把他的整根手指都吞没了进去,也一样有股吸力将他的手指往里面吸,而且后面的吸力明显比前面还大。

    自己的妻子被另外一个男人开发成这样,摩撒赖的心里确实很不好受,胸很闷,也很窝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也激起了他的性欲。

    摩撒赖感觉!股狂野的欲望在体内乱撞,他一下子扑到了妻子的身上,性器插入了妻子的体内。

    他用力地抽插了起来。  他用的力气确实不小,每一次插到底的时候,总是在妻子的屁股上重重地撞一下,那啪啪的皮肉碰撞声好似是在打屁股一样。

    那声音让摩撒赖感到一种异样的满足,这种满足甚至比当初刚刚结婚时候还要强烈。 稍微一想,摩撒赖就明白了。当初他把薇利亚追到手并没有花什么力气,所以追到手之后,就像是做梦一般,虽然高兴,但是那感觉并不算强烈。这一次,他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失而复得也更知道珍惜,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摩撒赖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了开。

    其实在他没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过这件事。 妻子卡在瓶颈上已经很久了,如果是在和平时期,无法突破就无法突破,但现在是战争时期,实力稍微差一点点,就意味着生与死的区别,更别说差一级了。前期的战争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战前蒙斯托克拥有一百四十五位荣誉骑士,五十万普通骑士,但是现在荣誉骑士还活着的有六十几个人,骑士加起来只有七万,从折损率就可以看得出贸力的重要性。

    接下来肯定还要打仗,就算瓦雷丁人不打过来,他们也要光复蒙斯托克,骑    士的血还会染红这片土地,只有实力强的人才能够活下来。

    摩撒赖的心里一阵茫然,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妻子好像有了反应,那愈见丰满的臀部抬了起来,离开了床,她的小腹起伏着,阴道更是用力缩紧许多,那蠕动的幅度也一下子增强了。

    摩撒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招待,他差一点就射出来。虽然强行忍住,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他以前听身边的损友谈论起女人的时候,提过名器,身怀名器的女人能够让男人欲仙欲死,能够娶到这样一个女人,对男人来说既是一件异常幸运的事,也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说幸运是因为那个男人能够得到其他男人没有的享受,说不幸是因为那个人很容易早死。

    摩撒赖现在知道那绝对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以前他和妻子做爱,总是能够持总半个小时到三刻钟,但是现在妻子稍微用了些技巧,他就差一点喷出来。沓不只是这样,传闲中身具名器的女人性欲往往也很强。摩撒赖知道妻子就

    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他勉强能够满足妻子的胃口,生了蒂迪之后,妻子的性欲变得更加旺盛,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现在更用不着多说,完全放开的话,妻子恐怕可以把他嚼成一堆骨头渣子。

    骨头渣子是玩笑的说法,不过他也确实看过被嚼成骨头渣子的家伙,以前最擅长玩这一手的就是莉娜,那个女人有着很多外号,比如“榨汁女“、“吸精女王“,他的兵团里面就有人迷上过这个女人,一个星期相处下来,他的那个手下变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之后养了大半年才恢复元气,从此之后看到女人就躲。似乎为了证实那些传闻,摩撒赖感觉到下面的吸力(下子增强了许多,他的腰眼一阵酥麻,大团的精液喷吐而出。

    一开始摩撒赖感觉到很舒服,但是渐渐他开始有些恐慌,因为他发现居然停不下来,老二射了还想射,却已经没什么可射了。这真是要了老命。

    摩撒赖并不知道,他的妻子薇利亚此刻也是异常难受。激利亚难受是因为她的底下搔痒难当。

    她原本并不打算用性技,但是丈夫开始抽插之后,她就感觉到不对头了。丈夫的性器不算小,但是那要看和谁比,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利奇那根大家伙,那玩意儿有小孩的手臂那么粗,前面的龟头更大,一插进去让她感觉阴道好像要胀裂似的,再加上那小子高超的技巧,就算不动只是塞在里面,就能够让她死去活来。而且那玩意儿还特别长,可以直接顶进她的子宫。

    与之相比,丈夫的动作幅度虽然很大,撞得她的屁股啪啪作响,声势也挺惊人,却搞得她越来越痒,弄得她难受得要发疯。

    更要命的是,丈夫的性器没那么长,根本构不到里面,偏偏越里面越痒,这种恶痒还会堆积,堆积得越厚重,她就越难受。终于她忍受不住了,所以想早点结束做爱。

    未曾料到刚刚压榨出丈夫的精液,她的身体里面就像是起了化学反应,不但痒没有止住,还变得加倍厉害。

    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这肯定是被注射了那种淫药的结果,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底暗自恼怒,那个小家伙也寅在太毒了一些,玩了别人的老婆,居然还想独占。

    忿恨的同时,薇利亚又挺无奈,她至少知道一件事,就算没有被注射淫药,她这铱子也离不开利奇的那根硕大的肉棒了。因为别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满足她,甚至都没有办法给予她快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摩撒赖从薇利亚的身上下来,他的老一一软得就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毛虫。

    刚才那一会儿工夫,他已经感觉到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他同样也能够感觉到妻子并没有满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了。

    挨着妻子躺下,摩撒赖抱住妻子的身体,他不得不承认,妻子那被完全开发的成熟肉体有着极为致命的诱惑力,要不是底下那玩意儿连翘一下都做不到,他恐怕会再接再厉整晚上都泡在妻子的体内。

    下面那玩意儿不行,摩撒赖只能用手指代替,或许是因为心里清楚,妻子是被利奇弄成这样,他的心里充满了嫉妒,手上的力量不知不觉大了起来。薇利亚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丈夫的虐待,事实上她现在也确实需要丈夫这样做。

    底下和里面正恶痒难当,丈夫弄得她有点痛楚,痛稍微能够将那令人发疯的恶痒压下去一些。

    摩撒赖当然不知道妻子的感受,他只当是妻子知道对不起他,所以逆来顺受,这样一想他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心软了,他的手也就轻柔了许多,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妻子抓住了他的手,似乎要他继纩虐待她。

    如果说,刚才还有那么一丝怨愤的话,这一刻摩撒赖一点这种情绪都没有了。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的事。

    薇利亚年轻的时候,身边有的是追求者,他在众多追求者之中,绝对是很不起眼的一个,但是最后薇利亚却挑了他。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能够拥有薇利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算了,摩撒赖暗自决定,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他能够从伤害妻子那里得到满足?如果那样的话,他岂不成了变态?

    难道他去找那个小家伙决斗?这种丑事掩盖还来不及呢,而且那样做的话,他还会落得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更何况他不太敢保证自己能够赢得了那个小家伙。

    当初他们就交过手,他虽然略胜一筹,相差却也不多,现在已经时隔半年,以那个小家伙变态的赏力提升速度,都不知道厉害成了什么模样。来的时候,海格特和他曾经推测过那家伙的实力,大致认为那家伙有和荣誉骑士一战的实力,但这是在不动用“明王“的前提下,一旦动用了“明王“,恐怕准辉煌以下的骑士,全都不是他的对手。

    想通的摩撒赖已经不像原来那样怒火中烧,不过他的手却也没停,只是不再那么用力。

    他和激利亚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疯过,特别是蜜月的那段日子,整天都想着做爱。但是他和妻子一直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感觉那样做是对妻子的亵渎。

    现在他没有那种犹豫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插入了妻子的肛门之中。

    他以前就听别人说起肛交的美妙,只是觉得有些变态,又觉得妻子肯定不会答应他这么玩,所以一直都没敢提,现在他有些后侮了。

    “想试试吗?“薇利亚红着脸问道,刚才她洗澡的时候,随手将肛门里面也清理了一下,这是被利奇上了之后养成的习惯。

    “我……我恐怕没这个能力了。“摩撒赖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恢复一下。“薇利亚支撑起上半身,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转了个身,把屁股朝着丈夫,她的脸则埋在丈夫的胯间。

    摩撒赖的眼睛都直了,他感觉下面那根已经缩成一条毛虫的玩意儿,正被小心翼翼地拉直,然后被妻子一口吞进了嘴里。那种湿润而与温热的感觉,立刻给那条死气沉沉的毛毛虫注入了一丝活力,围绕着龟头打转的舌头更是让他舒服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着妻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大屁股,摩撒赖的双手同时摸了上去。这种玩法以前可没有试过。摩撒赖贺得自己又开始有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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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醉酒

    从来没有上过酒吧,也没有整瓶的酒往肚子里面灌过,第一次这么做,一瓶酒下去之后利奇就感觉房子在打转。

    他正琢磨今天晚上睡在哪里,却看到海格特猛地站了起来,转身朝着酒吧角落里面的一群人叽哩咕噜喝骂着。

    虽然醉眼朦胧,利奇仍旧能够看出那群人也是骑士,身上同样穿着便装,他们的个头又高又大,绝对不是帕金顿人。

    这倒是能够理解,帕金顿的骑士绝对不会到这种地方,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样做很丢面子。

    利奇拉了拉海格特的衣角问道:“怎么啦?“

    “那帮兔崽子说:“蒙斯托克人的坏话,他们说些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心里不舒服。“海格特解释道。

    利奇转头看了一眼跟进酒吧来那个军事情报部的人,那人果然朝着角落走去。制止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现在也成了他们这帮人的职责。

    角落里面的那几个骑士显然也喝了不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其中的一个人看到那个特务过来,随手一巴掌盖了过去。

    那个特务也是骑士,他正在掏证件,手插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面,所以这一巴掌过来,他居然没能挡开。 挨了一巴掌,那个特务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猛地一个肘锤打了过去。

    这一下的力量可不轻,只听到一声闷响,甩巴掌的那个外国骑士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一群人的人数大概在七、八个左右,围桌子坐着的就有六个人,还有几个在酒吧的舞池里面和妓女调笑,一看到自己人被打,那帮骑士立刻围过来。

    随着一阵劲急的风声,七、八个酒瓶朝着利奇和海格特掷了过来。 喝了酒,利奇的反应显得有些迟钝,海格特的反应倒是挺快,不过他只有两只手,虽然挡住了正面的攻击,却没有挡住刚才和妓女调情的几个骑士扔来的酒瓶。

    一个酒瓶砸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个酒瓶击中利奇的额头。洒瓶当场就碎了,里面还有一些酒浆,弄得利奇满头都是。

    海格特顿时火了,他猛地把手里的小香槟也扔了出去。  那边同样也是啊呀一声惨叫,一个人双手交叉挡住了酒瓶,但是碎开的玻璃片深深地扎在了手掌上。

    见了血,那边人的眼睛顿时红了,他们分出三个人缠住军事情报部的特务,其他人一拥而上朝着海格特和利奇杀了过来。 脑袋上挨了一下酒瓶,利奇痛叫了一声,再被酒一淋,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更不会挨揍不还手。同样甩手将小香槟瓶朝着一个冲上来的家伙砸了过去,趁着那个人闪身躲避,利奇冲近过去就是一拳。  他这一拳的力量极大,拳头的顶端甚至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震响。

    对面冲上来的是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反应比较快,感觉到空气的震动,立刻就知道不对。 他一开始还看不起利奇,觉得揍一个小孩实在有些丢人,但是现在他可不敢小看利奇了。

    用力将同伴推开,这个人横踏一步招架住了利奇的拳头。 拳头和拳头相击,酒吧里面像是打了一记雷。

    挡住利奇这一拳的人身高近两米,身材异常魁梧,简直就是一座肉山,明显是一个力量型的骑士,他的手上长着一屑厚厚的老茧,关节的地方又粗又大。利奇和他相比,简直就像鸡蛋撞在石头上,但是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惊的是,碎的居然是石头。

    只听到那个大汉“嗷“的大叫了一声,另外一只手抱住那个拳头,身体蹬蹬往后直退,最后重重地撞在一张桌子边才停了下来。

    “妈的,小心,这小子练的是硬功。“那个大汉用罗索托语喊着,他试着伸了一下手指。刚才和利奇硬碰硬,他感到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铁砧上,痛得他差一点昏过去,他现在不敢肯定手有没有骨折。

    利奇出招一向极快,而且一招打出去之后,后招紧随而至,他又喝了点酒,出手根本就没有轻重。把正面相对的那个人击退,他的拳头立刻朝着旁边的一个人打去。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侧的一个骑士撩起一张椅子朝着利奇砸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椅子变成了许多木头碎片,利奇反应虽然慢了一点,却还是把这一击挡了下来。他身后的海格特同样抄起了两把椅子,抡起来劈里啪啦就是一顿猛砸。

    酒吧里面原本在喝酒的人早已经发觉情况不妙,一窝蜂地逃了出去,连酒保也躲到了酒窖里面。 一下子变得空旷的酒吧,正好成为了这两拨人的战场。

    骑士和骑士打架,威力自然不一样,那四处横飞的酒瓶全都有着惊人的杀伤力。砸在墙上,瓶子立刻爆裂开来,碎了的玻璃瓶像刀片一样深深地扎进墙壁里。瓶子扔完了之后,战局变得更加恐怖,两边的人拎着桌椅板凳对砸,破碎的木片四处纷飞。

    在这种范围很小的地方混战,利奇实在太占便宜了,他修炼金刚,浑身上下刀枪不入,别人被酒瓶砸到至少是头破血流,但是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被轻轻敲了一下,就连破裂的玻璃片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不知道打了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警哨声。 利奇不打了,他看了一眼海格待,海格特同样也已经停手。

    对面的那帮人也不打了。大家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夺门而逃。 骑士逃跑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根本不走门。 刚才和利奇硬碰硬交过手的那个人,朝着一侧的墙壁猛地撞了过去,墙一下被撞了个大洞,其他人跟着那个人从开出的洞口逃了出去。

    利奇有样学样,他甚至用不着撞,双手在另一侧墙壁上一拍,他的手掌上带震荡之力,只听到“扑“的一声轻响,墙上开了个很大的窟窿。

    酒吧隔壁是一家餐晚,刚才酒吧里乒乒乓乓打成一团,餐厅的人全都跑出来热闹,所以里面根本没有几个人。

    一看到这是一家餐厅,利奇和海格特就是一阵欣喜。 餐厅和酒吧最大的不同就是,餐厅有厨房,而厨房肯定有后门。

    穿过厨房,从后面溜出来,两个人迅速混入了人群之中。而此时,四周早已经警哨声大作,大队的警察冲了进来。

    不但有警察,还有宪兵和执法骑士。现在是战争时期,三家联合执法,刚才报警的人已经说了是骑士闹事,所以三拨人全部到了。

    利奇和海格特是来喝酒的,可不打算进牢房,就算有人会捞他们出来,那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那些警察、宪兵和执法骑士加起来也就三、四十人,根本不够把商业广场包围起来,所以四周有的是空隙,利奇和海格特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哧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这边,有两个往这边跑了。“执法骑士里有目光敏锐的人物,海格特和利奇的动作虽快,仍旧被捕捉到了踪影。 几个执法骑士跟着窜了出去,在两个人的身后紧追不放。

    这边刚一乱,商业广场的另外一角又窜出一伙人,那正是和利奇、海格特打架的那帮罗索托骑士,他们人多,不敢先逃,所以要等得利奇和海格特先出去,把执法骑士引开,这才敢逃跑。

    剩下的执法骑士却不敢追出去了,他们总共才来了十个人,有六个去追前面那两个骑士,剩下四个人就算追上那帮骑士,也打不过他们。

    逃到看不到那座商业广场之后,那些罗索托骑士停了下来。这帮人里面以刚和利奇硬碰过的那个大汉为首。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真是不走运,想喝口酒都不行。“突然他想起了这次的罪魁祸首,转过身来对准几个人的脑袋啪啪啪地打起来:“都是你们这几个王八蛋,我们又不是政客,有必要说那长长短短的事吗?“

    几个人被打得嗷嗽直叫,却也不敢反驳;对骑士来说,拳头永远最有道理。

    “头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在硬碰硬的打斗中吃亏,那个小子练的是什么功法?“

    一个挨了两巴掌的家伙仍旧不死心,还想要挑起那个大汉的复仇之心,不过他用的手法挺巧妙,没明说,用的完全是暗示。

    那个大汉并不吃这招激将法,他瞪了开口说话的家伙一眼,不过他心里也确实在琢磨这件事。

    他本人练的就是硬功,而且是这类功法里面非常有名的钢筋铁骨,平时他也常打架,凭着这双铁拳、凭着能挨揍,他就算和荣誉骑士交手都不一定吃亏,没有想到这一次却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能够让他吃这么大的亏,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那个少年修炼的境界比他高。对这种可能,他不怎么相信,硬功可没有那么容易练成,绝对比起斗气的修炼还要难得多。

    要不那个少年修炼的硬功比他高级。比“钢筋铁骨“更高级的硬功就只有神技“金刚“了。  比起前一种可能,他更不敢想这种可能。

    “那是一只假手,我们没必要和一个残废较真,再说又是一个孩子,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以大欺小。“大汉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过他心里明白,那绝对不是假手,那只手不但硬,而且灵活。

    “谁说是假手?“旁边的树林里面一阵乱响,钻出两个人。

    经历过前一段时间的战争洗礼,利奇和海格持全都是逃跑的专家,两个人一逃出那座商业广场就立刻折转方向,他们原本没有想到会和打架的对手撞在一起。 刚才说话的是海格特。

    “哥们,不想晚上在看守所里面过夜的话,我们就各退一步。“那个大汉已经知道对方是难啃的骨头,不得不放低身段,再说他可不想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他丢不起那个脸。

    海格特从阴暗角落里面走了出来:“以后说话别那么难听,蒙斯托克政府是投降了,但是蒙斯托克人并没有投降。“

    “你还有完没完?“那个大汉一指身后的几个人:“你刚才也应该看到了,我教训过手下的这帮家伙。“利奇虽然听不懂两个人说些什么,却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可不管谁对谁错,已经在那边撩袖管了。

    一看到利奇的动作,那边的人个个头大。刚刚打过一场,他们都知道对方虽然只有两个人,却是两根难啃的骨头。那个大汉刚才撒谎说利奇的手是假肢,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其实也知道头儿在撒谎,只是不说破罢了。

    正当两帮人僵持在那里的时候,一阵警啃声打破了僵局,两帮人拔腿就跑。

    利奇和海格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鬼使神差般地跟着那群罗索托骑士一起狂奔,这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他们中的几个人气喘吁吁,众人这才慢了下来。 有了这样的经历,刚才的那番芥蒂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那个大汉突然回过头朝着利奇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  利奇茫然地睁着眼睛,他听不懂。反倒是旁边的海格特异常惊诧地问道:“你练成了‘金刚’?“

    “是啊,没人告诉你吗?我在去施泰因的半路上试着练了一下‘金刚’,没有想到一下子就成了,不过现在我只修炼到第二重,距离小成还远着呢。“利奇本来想把这件事当做底牌,没有想到接二连三被人拆穿,也就不再掩饰了。

    “操,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会让人彻底失去信心。“海格特爆了一句粗口,这并不是玩笑话,认识利奇之前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一心想着能够更进一层挑战荣誉等级,但是认识利奇之后,他已经决定朝着指挥官方面发展。

    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那个大汉有些不耐烦了:“别摆架子好不好?“  “这个家伙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海格特指了指利奇。

    “听不懂?“那个大汉的反应挺快:“你不会告诉我,这家伙是后天觉醒的那种人,没经过正统的教育。“

    “你猜对了。“海格特不敢小看那个人,对方貌似粗鄙,心思却是奇快。

    “那么他……“大汉不太肯定对方愿不愿意告诉他实情。

    “这件事你也猜对了。“海格特有着自己的打算,现在的利奇实力越强就越有分量,地位也越牢靠,隐藏实力反倒没什么必要。

    大汉虽然猜到了真相,却仍旧难以置信。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不久之前的一件事。  “他是利奇。罗伯特,天之祭上大出风头的那个人?“

    “你真聪明,老是猜对。“海格特调侃道。  那帮人一下子感到心理平衡多了,即才他们还觉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反而落在下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可是相比之下,天之祭那天几百个各国天才被一个人砍瓜切菜般地打倒在地,这点小事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打不相识,我们是罗索托帝国第四远征军的人。“大汉伸出了右手:“我叫霍恩,是第三兵团第一大队的大队长。“

    居然是一名大队长,海格特和利奇都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两个人就想到,这很自然,如果没有一点身份的话,想出营地都做不到。

    海格特和那个人握了握手,既然对方这么坦诚,他倒也不介意结交这些人。

    “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不太好公开。“海格特并不是故意隐瞒,主要是利奇的身份太过敏感,那些人有本事打听的话,尽管自己去打听,“刚才被你们打倒在地的那个家伙,是军事情报部负责保护他的特务。“海格特总算没有忘记这件事,他想要看看,那些人有没有本事摆平这个麻烦。

    “你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霍恩对打了一个特务这件事似乎不怎么在意,心里想着的只是怎么结交这两个人。

    他知道了对面这两个人的身份,立刻猜到他们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肯定是比天之城里面溜出来的。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不打不相识。他绝对很愿意趁这个机会结识这两个“大人物“。

    不谈别的,就冲着那部在天之祭上横行无忌的战甲,他就很想结识利奇这位骑士士中的“怪才“。

    他的级别不够参加天之祭,只能凭借传闻知道那天发生了些什么。传闻中那部战甲强横无比,快如风、急如电、防御如同铜墙铁壁,进攻如同山洪海啸。对于别的骑士来说,那部战甲强得过分,但是对霍恩来说,却是他一直梦想拥有的完美战甲,他的作战风格也是那样。

    “再找个地方喝酒。“海格特根本没有喝过瘾,再说,他和利奇两个也没办法回去。

    “那就跟我们来吧,这座城的酒吧是进不了了,我们得去其他城市。“霍恩说:“我们有车。“

    这帮人确实有车,一辆放大了许多倍的踏板车,上面勉强可以挤下十五个人。 利奇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玩意儿,幸好旁边有海格特。

    海格特轻声解释道:“罗索托有半年的严冬,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就算剩下的那半年里,也有一个半月因为冰雪融化,地面一片泥泞,所以在罗索托帝国,没办法徒步行军,军队调动全都要靠这东西。“

    “罗索托人调动军队的速度应该很快。“利奇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好处。

    “你说的不错,可惜别的国家学不了。“海格特的话里充满了深深的遗憾。

    对这一点,利奇倒是能够理解。 这种车的轮子很小,在雪地或者烂泥地里,直接靠脚下的那块板子滑行,只有到了平整的硬地上,轮子才能够派上用场。

    罗索托帝国有半年的时间都被冰雪覆盖,公路网又修得极好,所以才能这么做。

    天之城周围的公路网全都修得极好,地面非常平整;但是换成其他地方的普通公路,难免会有坑坑洼洼的地方,这种车就没办法通行了。

    这些优点和缺点,轮滑板同样也有,只不过轮滑板装在脚底下,用起来灵活多,看到坑坑洼洼的地方可以直接跨过去。

    利奇顿时又有些心动。如果能够把这玩意儿改进一下,说不定对这场战争会有好处,但是转念再一想,又觉得意义不大,因为骑士上战场的时候,全都会上战甲,那还不如用轮滑板呢。

    “你们想去哪里?“霍恩随口问了一句。

    “天鹅城有没有酒吧?“利奇只知道两座卫星城的名字,一座是天鹅城,另一座就是眼前这座城市。

    “天鹅城?“霍恩犹豫了一下,那是等级比较高的卫星城,肯定也有酒吧,却不是适合他们玩的地方,不过两帮人里面利奇的地位最高,自然是听他的:“那就去天鹅城。“

    上了那架摸样怪异的小车,一群人朝着天鹅城而去,小车的速度挺快,转眼就到了目的地。

    那帮人对天之城附近的每一座卫星城似乎都很熟,一进城,七拐八拐就到了一片颇为热闹的商业区。

    利奇敢肯定这里不是他来过的市中心。这里地方不算大,也就只是两、三个街区大小。

    霍恩领着他们进了一家酒吧。 和刚才那个小酒吧不一样,这是一个大型的酒吧,当中是一个很大的舞池,    舞池里面灯光幽暗,只见一对对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靠近舞池边缘的人确实是在跳舞,但是稍微里面一些的地方,一对对男女却贴得很紧,利奇甚至听到了那被音乐声压在底下的娇喘和呻吟。

    “没其他的酒吧吗?“海格特不太清楚霍恩为什么到这里来,他可不认为利奇好色的名声已经传得那么广了。

    “有,不过这里只有两种酒吧,一种酒吧就是眼前这种,为的是让人发泄一下,你在这里可以喝酒,也可以找女人;另外一种是让人闲聊和打发时间,我认为后面那种比较适合老头子、老太太。“霍恩当然也不会说,后面那种的等级高得多,价钱也贵,而且专门宰他们这样的外国人。

    海格特原本也没打算另找地方,他这么问,只是想弄个明白。

    酒吧里面人很多,几乎都坐满了,不过这帮人个个孔武有力,人数又多,所以直接把人赶跑,占了一个角落下来。酒吧里面有维持秩序的人,不过这些人很有眼力,看出他们是骑士,自然不会过来啰嗦。

    “我去拿酒。“霍恩有心结识利奇和海格特,所以干脆大方一把,由他请客。他挤了出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托着一个箱子,那里面一格格放着的全都是酒。

    利奇一看,脸色都变了。 那可不是小香槟,全都是威士忌。 以他的酒量,喝这么一瓶下去,恐怕得爬着出去。

    别说利奇,海格特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罗索托那个地方冬天冷得要命,喝酒可以取暖,所以罗索托人不管男女都很能喝,酒鬼的数量也最多。

    喝酒这种事和实力无关,一个普通的罗索托人也很可能让其他国家的骑士倒下。

    看到那些骑士非常豪气地从箱子里面拿了一瓶威士忌,海格特只能舍命陪君子。

    “我去拿个杯子。“利奇不是那种硬充好汉的人物。 从吧台那边要了一个杯子过来,他从海格特那里倒了一些威士忌出来,这既是帮了他自己,也是帮了海格特的忙。

    “操,这可不是男人的作法。“一个骑士叫了起来。

    利奇撩起了袖管吼道:“是男人的话,来比腕力。“

    “好,好,好,顺便再下点赌注,最好把其他人也招过来,来一场腕力比赛。“海格特在一旁起哄。

    跳出来的那个骑士立刻就缩了回去,既然知道利奇修炼的是“金刚“,谁还会傻到和他比?

    所有的硬功练了之后都会提升肌肉力量,霍恩就是兵团里面有名的大力士,那还只是硬功附带的好处,而“金刚“则是一整套功法,里面有专门增强力量的“金刚力“,和这样的人比腕力,岂不是找死?

    霍恩随手盖了那个家伙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本事不怎么样,心眼挺多,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酒量,而是这个。“他晃了晃拳头。

    “喝酒,喝酒,今天能碰上就是有缘。“海格特连忙缓和了一下气氛:“我们都选择刚才那个酒吧,就说:“们能谈得来。“

    这话说到了这帮罗索托骑士的心坎上,挑这个地方,纯粹就是为了无拘无束地喝酒。  两帮人顿时拉近了很多距离。

    不再提刚才的事,只是闲聊吹牛,海格特和那帮人很快打成一片,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吹牛,海格特说起了前段时期的战争,那些罗索托骑士只有霍恩经历过真正的战场,但是他的感受也绝对没有海格特深刻,所以他们全都听得聚精会神。

    骑士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人,很快那些罗索托骑士的情绪全都被海格特带了起来,他们随着海格特一起为战死的同伴默哀,一起痛骂高层的那些官僚,一起为胜利而欢呼,一起为蒙斯托克的投降而愤怒不已。

    箱子里面的威士忌开了一瓶又一瓶,海格特一开始还知道节制,到了后来情绪上来,他就把这一切都忘了,说到伤心处,他会大喝一口,用酒浇愁,说:到慷慨激昂处,他同样要大喝一口。

    利奇也跟着被灌了好几杯,他不喝不行,海格特和那帮罗索托骑士一起在旁边起哄,幸好他还没有像海格特那样失控,感觉到天旋地转之后,他说什么都不喝了。晃晃悠悠站起来说:“你……们喝,我……四处……转转。我的……家……就在这……里,待会儿……我自……己回家。“

    那舸人正喝得起劲,根本没在意利奇说些什么。 看到其他人没反对,利奇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帅哥,跳个舞怎么样?“一个二十七、八岁,长得颇为艳丽的女郎靠了过来,她说的是蒙斯托克话。

    海格特吹牛的时候,为了让那些罗素托骑士听得懂,用的是罗索托语,但是偶尔会用蒙斯托克语和利奇说两句话。

    这个女郎靠得比较近,所以听进耳朵里面去了,她知道这帮人是骑士,而且地位不低,也看出利奇只听得懂蒙斯托克语。

    利奇拍了拍口袋,做出一副没钱的样子。其实他带着钱,只不过现在的他根本不缺女人,根本没必要找妓女。

    女郎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我又不是那种人,只是找你玩玩。“

    她说得确实不错,帕金顿圣国等级森严,妓女绝对不可能住在这里,这里的人想要嫖妓,只有去外围的那些卫星城。

    把利奇拉到舞池的中央,女郎凑到利奇的耳边轻声说:“我一直听说骑士做那事很厉害,所以想试试。“一边说着,她一边替利奇解裤子钮扣。

    伸手进去把那根又粗又长的东西掏出来,那个女郎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如愿以偿,还是被吓到了。

    犹豫了好半天,她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死就死吧,还好找了个年纪小,要是找那几个成年的家伙,岂不是要被弄死了?“

    她轻轻地撩起了裙子,把内裤拉到了一边,露出已经有些湿滑的花径。 那个女郎肆无忌惮,利奇却有些提心吊胆,他看了看四周。

    周围的人全都是男女紧紧连在一起,大部分各自站着,也有一些是女的双腿缠在男的腰上,让那个男的托住全身的重量。这对男的来说是力量和耐力的考验,所以能够这样做的家伙,一个个都显得特别得意。

    既然别人都是这样,他的心顿时定了下来。  那个女郎例也不客气,她知道利奇是骑士,双臂勾住利奇的脖子,两条腿一下子就攀到了利奇的腰上。缠住利奇的腰之后,她用一只手勾住利奇,另外一只手握住那硕大的阴茎,将阴茎对准自己的花径。

    屁股刚刚坐下去,那个女郎就发出了哼声,她发出这种声音既是因为舒服,又是因为难受。

    女郎抬了抬屁股,让那根东西出来一些,这才感觉好受一些;她伏在利奇的头轻声说:“我差一点被你顶穿了。“

    “你……不是……要爽……吗?“利奇稍微用力压了压她的屁股。

    “嗯……“女郎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她感觉到自己的魂都要飞了。 幸好利奇只是用了一下力,目的也只是想让女郎知道什么才是性爱的极致,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放开手,那个女郎缓过一口气来,立刻抱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咬了,利奇一点都不在乎。

    果然他听到耳边响起“哎呦“一声。  让利奇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郎居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物,刚才一口咬在肩膀上,差一点把牙齿崩落,却没打算罢休,而是转而咬他的耳垂,用的还是臼齿。

    耳垂全都是软肉,就算有“金刚“护体,也不可能让这里变得像石头那样硬,利奇真的感觉有点痛。

    “你……有完……没完?“利奇有些恼了。

    “刚才你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女郎怒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征服,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这样?就算喜欢,难道每一次都要这样?腻不腻啊?“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利奇居然不像往常那样强势:“你想……要……怎样? “

    “我是来寻刺激的,图的是享受,不想找一个长久的男人。“女郎在利奇的胸口划着圈:“你如果能够弄得我很舒服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和你经常来往。“

    “这……容易。“利奇将双手搭在女郎的臀部上,他能够弄得女人死去活来,同样也可以让女人欲仙欲死,手法完全一样,只要把握好力度就可以了。

    随着双手的揉搓,那个女郎又开始呻吟,一开始她仍旧有点难以承受,虽然利奇没有使坏,她的花径却难以容纳利奇的大东西。但是渐渐地她能够适应了,而且越来越进入佳境。

    利奇的心情不错,所以按照那个女郎的要求,他的手法和缓而又沉稳,刺激由浅入深,对那些敏感点不再像以前那样猛攻不放,而是刺激几下就停一会儿,让对方缓一口气,不过利奇并不是停住不动,而是换一个地方刺激。
   
    玩着玩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每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有很多敏感点,甚至可以说,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不过敏感点有主次之分,以前他都集中力量针对主要的那些敏感点,因为刺激那些地方的效率最高,不知道换个方式看会怎么样?

    想到就做,利奇用一只手托住女郎的屁股,另外一只手在女郎的身上抚摸起来,他的手上聚集着淡淡的斗气。

    他的手绝对是一双魔手,对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魔力。 才抚摸到一半,那个女郎就已经浑身发软,像一块膏药似地贴在他的身上,那呻吟声如泣如诉,美妙得难以形容。

    对女郎的反应,利奇并不陌生,当初他在那个地洞里的时候和爱莎做爱,他也这么做,也会显得特别温柔,而温柔的结果就是爱莎比别的女人被榨得更彻底。

    住那群女人里面能够得到这样“优待“的只有爱莎,而爱莎的身体和其他女人比起来稍微弱了一些,所以他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看来,这招或许比强行征服更厉害。

    他以前听过冷水煮青蛙的故事,这招和冷水煮青蛙倒是很像,让女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彻底榨干。

    利奇还记得,那个故事是用来说明,温和而又渐进的统治手段比强硬而又野蹬的征服要厉害得多。 或许这个道理用在女人的身上也合适。 随着一套套手段施展出来,耳边那呻吟之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起伏回荡就像和四周的音乐应和。

    不知不觉之中,利奇的动作也和那音乐声变得同步起来,昏昏沉沉的他仿佛就像和四周的一切融合成了一个整体,他仿佛化作了这片舞池,仿佛变成了那翩翩起舞的每一个人。

    就连他体内的斗气也随之舞动了起来,斗气的流淌原本应该像溪流潺潺不绝,但是此刻却变得像是海浪般激荡,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

    那个女郎可就惨了,如果说利奇此刻就是一片海洋,那么她就成了海上的一叶孤舟,一开始海上还风平浪静,但是渐渐地风起了,浪也变得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甚至化为了一片怒海,山一般巨大的浪头轻易地就把她这片孤舟撕碎。

    当一首乐曲结束,利奇从那种状态中苏醒过来,女郎已经软震如泥,她就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似的。

    利奇有点慌乱,他摸了一下她的脉搏,脉搏有些微弱,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他这才松了口气。把老二塞回裤子里面,重新扣上钮扣,利奇有些哭笑不得。裤子上全都湿透了,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他尿裤子了。

    这些肯定都是那个女郎流出来的淫水,这个水量可有点太充沛,偏偏还不能抱怨,因为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事。

    突然利奇的鼻子动了两下,他嗅到了一股酒味,酒味来自那片水渍。利奇原本已经醉醺醺的脑袋越发变得糊涂了。

    他没感觉到那个女郎喝多了啊。就算喝多了,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水也不应该带着酒味,那里和胃之间可没有直接的通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觉自己的双手也湿漉漉的。 将手凑到鼻子底下间了闻,果然也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酒味中还混合着女人特有的味道。 顺着手腕一路嗅下去,利奇终于发现,他的身上都在往外冒着酒气。他连忙拉开衣襟,果然一股浓烈的味道冒了出来,那是酒气混合着臭汗的气味。

    利奇恍惚间似乎明白了,酒气是从他浑身上下的毛孔之中发散出来,其中的道理不得而知。

    那个女郎浑身软得像是没有骨头,利奇找了一个空的座位,把她卷成一团放在那里。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看了看海格特他们所在的那个角落。  那帮人还在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利奇虽然脑子糊涂了,却也知道自投罗网是一件傻事,他决定开溜。出了酒吧的大门,他感觉脚下的地面就像是烂泥塘一样,一脚踩下去,有些飘忽。

    看了一眼头顶,头顶上满天的星斗,一轮半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头顶上方,利奇傻傻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一摇一晃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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