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死者
級別:騎士 ( 10 )
發帖:2857
威望:448 點
金錢:21291 USD
貢獻:413 點
註冊:2020-02-25
|
第三十七章
俩人在包房里又待了一会儿,等李秀玲缓过劲儿来,简单收拾一下才穿了衣服下楼,然后一齐去卫生间打理。此事在之后好几天成了张晓芬调侃她的笑柄。其实她也没资格笑话李秀玲,当初刚接大活儿的时候,张晓芬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卖身的女人,终归要渐渐适应,才能学会如何自保。 当天李秀玲没再接大活儿,她还做不到主动勾引男人交易。恰好也没有男人主动问她。倒是有个老头出价十五,让她在墙边用手给撸了一发。 这事儿她轻车熟路,只是手里不再是那条年轻气盛的鸡巴。老头半软不硬的坚持了几分钟就败下阵来,算上之前和张晓芬的合作,这一天光此项收入她就纯赚六十五。男人后来给的那二十块,张晓芬倒是也要分给她,但她说什么也没要,张晓芬也就乐得装了自己腰包。她现在住的房子离这边太远,正好房租也到了期,昨天上午刚在舞厅附近找到个合适的,明天就要搬过来。这事得感谢小娟,她自己也租在那片儿,房子虽然旧了些,毕竟租金不贵。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周向红很是有些坐立不安。自从那天上午俩人放纵之后,老赵就一直没出现在公园她俩约好的位置,打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她和公园其他人又不熟,没处打听。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上门弄个清楚。照例买了点水果,装在塑料袋里拎着,周向红顺着楼梯往上走。 老旧发黄的楼梯间墙面上东一道西一道,不知被谁家孩子用彩色粉笔和煤灰之类的东西画了些涂鸦。她记得有些角落里是堆了些杂物的,这次来倒一点也看不见了,只剩下那些角落的地面和墙面上还留有一些放过东西的痕迹。她敲门,里面寂静无声。她又敲了几下,确定没人在家,只好慢慢转身低头下楼。 刚走下七八级台阶,还没到转折的地方,身后忽然“吱呀”一声。周向红回头看去,却是老赵家对门,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太太从门缝探头往外看。 “你找谁”老太太慢声慢气的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哦,大姐,我找老赵家。”周向红连忙转身又上了几级台阶,微笑着问:“就你家对门。你这几天看着他没他是不是好几天都不在家了” “这家的老赵头啊”老太太瞪着眼睛朝对门指了指:“你是他什么人呐” 周向红被她有些骇人的目光和语气吓了一跳,稳了稳神回答:“呃我是他以前单位的同事。” “哦,那你是不知道啊没啦,人都走了有一个礼拜啦” “什什么上哪去了”周向红疑惑的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人没啦好像是得的什么急病也不啥事跟他儿子吵吵1起来了,突然就不行了”老太太特意大声了些,又摇了摇头:“哎可惜了,挺好个人说是都没来得及抢救” 晴空白日,平地一声炸雷。周向红只觉得脚下一软,左手下意识的把住扶手才勉强支撑着没摔倒,右手拎着的塑料袋落在地上,几个橘子顺着楼梯骨碌碌的滚了下去。她张了张嘴,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发出声儿来:“大姐这这事儿可不好开玩笑啊他我上个礼拜还看着他来着” “嗐,这事儿我开什么玩笑对对,就是上个礼拜的事儿他儿子上他家来,正说着话突然就不行了谁能想到哇,那天上午的时候我在家,还听着他搁家里闹腾哎呀”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又隔着镜片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向红。后者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失魂落魄的倚着楼梯扶手,全身上下一个劲儿的抖。整个世界像是被谁按下了静音键,充斥着一种尖锐刺耳的声音。只有这一种声音。 周向红完全没听到老太太后面和她说的话。她目光涣散着,缓慢转身,撑着楼梯机械的下楼。 “大妹子你没事儿吧哎,这怎么了这是”老太太喊了两声,看着她走过拐角,这才嘟嘟囔囔的关了门。 过一会儿等周向红彻底下了楼,又开门出来,捡起塑料袋把橘子都装好了拎回家去:“哎呀,这么浪费呢,这都挺贵的” 直到在楼下看见几个扎堆唠嗑的老太太,周向红才从行尸走肉般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几步跨过去,一把拉住离她最近的那人,眼神直勾勾的,把老太太们吓了一跳:“哎这怎么大妹子你干啥” “大姐三、三楼那个就就就那个窗户口的老赵老赵你认识不”周向红狂乱的挥着手往上指,喊出来的话都走了音。 老太太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噢噢,你说那家老赵头啊大妹子你先松手,先松手,妈呀你咋这么大劲儿呢” 周向红触电一般撒了手,眼泪已经涌泉般淌了出来:“对,就那个老赵,大姐你认识不你们都认识不啊他人呢” 几个老太太七嘴八舌的回答了周向红的问题,和楼上老太太说的几乎如出一辙。时间算来正是周向红和老赵分别那天临近中午的时候,老赵儿子到他家,不知道什么事爷俩拌了嘴,结果老赵说着话呢突然就不行了,他儿子用座机打了120,但听说人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周向红的耳朵重新被人按了静音键,泪水也模糊了她的双眼。还没等对方说完,她就跌跌撞撞的走开了。几个老太太惊魂未定的看着她的背影,纷纷猜测着此人的身份。 “哎我听老刘太太说啊,那天上午老赵好像和个女的在家整那事儿,动静老大了,隔着墙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你说是不是就她” “真的假的啊那老赵头六十多了吧” “这事儿老刘太太不能瞎说她说折腾了挺长时间,完事儿不大会儿工夫120就来了前后没差上一小时。” “哎哎”一个老太太压低了嗓音:“这么说的话,你说老赵是不是马上风了” “别瞎说马上风人都说是当时就得犯病往外抬人的时候我看着了,家里就他儿子在。” “那是整完就走了呗没让他儿子堵着” “都说他爷俩那天吵吵起来了,没堵着吵吵啥” “现在这社会都啥样了,那老赵平时瞅着挺正派个人呐” “可不是咋的” “还真别说,我以前好像看着这女的来过” 周向红觉得自己像被套进了一个巨大的塑料袋里,街上那些来往的车辆,擦肩而过的行人,高的或是矮的建筑物,所有这些都像是和她在不同的世界。一边是那些熟悉无比却又无比陌生的全部,一边是她,中间隔着一层仿佛透明,却又让人发冷的东西。脑袋里在轰响,有节奏的,说不清楚是什么声音,随着身体的摆动像铁球一样在里面来回滚动,砸得她眼前本就模糊的视野全是金星。也可能什么声音都没有。时间已经不存在了,空间也是。只剩下她自己,像一块落入水中的石头,被现实包裹着却又完全不相融。 李秀玲在家等过了中午也没等到周向红回家。丈夫吃过饭固定是要睡的,估计短时间内也不能出啥事。她收拾完,换了衣服去舞厅,临走给周向红留了张纸条,让她到家呼自己三遍报个平安。 前天房产证已经下来了,社区也做了登记,就等正式动迁。虽说房子实实在在到手了,但将来搬新家,总不能住水泥墙面毛坯房吧。至少墙面什么的地方多少还是要弄一下,再简单,也得有个家的样子。除了装修,电器家具什么的也得换换。按说要是不要房子单领补偿款当然可以解决经济问题,可这一家老小总不能住马路牙子2上吧。因此赚钱依然是当务之急,而且是长久之计。好在她如今彻底放开了,跳舞大活儿两手抓,每天的收入上升了一大截。只是身体还过于敏感,这几天又让人弄高潮一回。赶得也巧了,仨客人前后脚的拽她去卡座,结果愣是用车轮战打垮了她的屄。她倒还没和人在墙边弄过,大庭广众的,实在是拉不下脸。 一下楼她就迎面遇上了以安大妈为首的一群老太太。后者夹了她一眼又往地上呸了一口:“臭不要脸个破鞋”她倒忘了,自己二闺女也顶着这么个名头呢。搁以前俩人非吵起来不可,如今李秀玲房产证在手,看待这群人下意识就觉得已经和自己不在一个档次了。赚钱才是最重要的,赌气根本没意义。她如今忙得很。 但这帮老太太可有的是时间。头几天先是有人发现四五个扛着三脚架和竖尺的工人,用一个小望远镜到处的量。后来有灵通的人从别的渠道打听来了据说比较准确的拆迁消息,确定了没有房产证的补偿约等于没有补偿。一时间整片区域像是滚油锅里泼进了凉水,男女老少都炸开了。 一群老头老太太分成两伙,一伙由几个口齿伶俐的带着一批身体不好的开始找有关部门询问请愿拍桌子犯病,另一伙由几个老花镜度数低的带着一批腿脚利索的从早晨转悠到晚上,逮着陌生人就盘查。当然,腿脚利索的遇到特殊情况也可以客串身体不好的,身体不好的来回爬楼,腿脚也都挺利索。中国式拆迁大家都早有耳闻,天知道以目前这个情况,广大无“产”阶级群众最终得让政府和开发商坑成什么样。 大敌当前,人民内部矛盾都只能暂时放下,头可断,血可流,钱没给够不能拆。除少部分人,比如李秀玲这样大事已成心里有底的人外,以安大妈为首的一众革命妇女,开始叫嚷起誓死保卫家园,不拿够补偿款绝不搬迁的口号来。于是官面问题上升到了市级,私下行动则形成了邻里联防自治。后来市里责成区里出面,二把手带着房地产公司的人来和住户们简单谈了谈,不太愉快,安大妈在现场摔了领导自己带来的茶杯。当然这是后话,此时茶杯还不知道和领导天天亲嘴这件事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一些涉及当时动迁这件事的流程在此就不细说了。大部分的人的产权都面临着打水漂3,厂子破产倒闭后,福利房的产权成了一笔烂账,几家涉及的单位推诿扯皮,都不愿意出头办理此事,于是整件事逐渐陷入了僵局。但对于房地产开发公司来说,拿了地不作为是不可能的。于是中国式拆迁即将正式迈入第二阶段。 李秀玲一直也没等到婆婆呼自己,不得已她只好掐着时间早早往回赶。这让她损失了一笔不小的晚场收入。但她不得不如此。家里三个人把老幼病残都占全了,就剩她一个主心骨。路上她盘算了一下,托儿所还在离家更远的地方,接孩子时间还早。另外婆婆要真是一直没回来,丈夫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急急忙忙上楼,掏钥匙开门,门锁却是正常锁上的,这一瞬间她松了口气。自己走时是把房门反锁了的,婆婆有钥匙,这证明她是回来了。也许只是没看到她留下的字条,自己不过虚惊一场而已。 “妈妈”她进屋,关门,还没转身呢,先喊了两声。 屋里静悄悄的,充斥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李秀玲慢慢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在客厅角落里坐着的婆婆。她毫无生气的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是上午出去时的那套衣服。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自己膝上,两只眼睛好像是在看着李秀玲的脚,仔细看却又没有焦点,半天都不眨一下。 “妈妈你咋了妈”李秀玲吓了一跳,急忙走过去,弯腰凑近了问。 周向红毫无反应,整个人泥塑木雕一般,只有微微起伏的呼吸,还能证明她是个活人。 李秀玲脑袋嗡的一声,她第一反应是折到旁边房间,结果推门看见丈夫躺在床上,发出微微的鼾声这让她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瞬间提升的心跳也得到了平复,而后轻轻带上门,又转回客厅。周向红还是坐在那里,仿佛李秀玲刚刚那一连串的举动根本不曾发生一样。 李秀玲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这才看见她的眼睛是肿的,里面布满了血丝,像是大哭过一场。“你可吓死我了,妈妈,我是秀玲妈妈你说话呀,咋地了这是”李秀玲轻轻握住周向红的手,大热的天儿,后者的手却是冰凉的,好像还在微微颤抖。 她又问了几遍,手上稍微用力摇晃着周向红。周向红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眼珠迟滞的动了动,而后才缓慢的把目光聚焦在李秀玲脸上:“玲儿啊你你回来啦”声音像是漏了气的风箱,沙哑干涩。 李秀玲连忙就着话音往下说:“是我,妈你咋啦这是你别吓唬我啊妈” 周向红嘴唇哆嗦着,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李秀玲焦躁的站起身来,拿桌上的杯子给她倒了点水,又蹲下拿过她的手把搪瓷缸子塞在周向红手里:“妈你喝点水有啥事你跟我说,啥事咱都能想办法啊妈” 这些年李秀玲了解婆婆,她虽说没什么文化,也不是很有见识,她骨子里是个坚强的人,而且能积极的去面对问题和寻求解决之法。今天她这个状态,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要说大事丈夫暂时就那样了,难道是孩子 “妈乐乐”她试探的问。 周向红从嘴里勉强挤出句话来:“到点儿啦我去接” 谢天谢地,李秀玲又松了口气。从进家门到现在,她的心像坐了过山车一样。那可也就没别的事了。 李秀玲暗暗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没看出婆婆像是有什么磕碰了的地方今儿上午,她说是去赵叔家来着赵叔吵架了也不能闹这么严重啊更何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算老赵闹情绪,婆婆断不会也闹的,好歹有三万多块钱撑着场面呢。 她试探着问:“妈你今儿和我赵叔闹矛盾了” 金钗谩作封侯别,劈破佳人万里心。这一声“赵叔”把个浑石凝铁般的周向红瞬间击溃了。她整个人的情绪像是被胶带勉强粘合起来的水闸,一瞬间就崩坍开来,悲伤如洪流般席卷了不大的屋子。 李秀玲也没料到自己正捅在婆婆的痛处上,手忙脚乱的又是哄,又是帮着擦眼泪。周向红情绪失控,已经顾不得是不是打扰了儿子的休息,放声嚎啕起来。这一通眼泪,固然是对老赵的思念和缅怀,也是对自己命运多桀的悲叹。 李秀玲这才从她断断续续不成章法的哭诉中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惊呆当场。但她多少还是保持了冷静,不能单纯因为老赵的死,就任由这个已经脆弱不堪的家庭继续崩坏,至少,孩子必须得去接回来。 她陪着婆婆掉了会儿眼泪,看看天色不早,赶紧去托儿所接了乐乐。 晚饭家中一片愁云惨雾,只有丈夫没有体会到婆媳二人的情绪。周向红根本就没吃晚饭,李秀玲带着孩子,不让她去纠缠奶奶。原本以为婆婆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振作起来,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周向红就出现在了厨房里。只是人闷闷的,目光也发直,眼睛红的厉害。 人活一世,固有一死。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说来残酷,事实如此。 1吵吵:正确发音为cocao第二个字为轻声。东北方言。指吵架、说话或说话音量过大。例1:外面有两个人吵吵起来了。例2:你们俩小点声吵吵。例3:有事好好说呗,你吵吵啥 2马路牙子:东北方言。也有部分地区称其为道牙子。指马路两侧抬高以区分机动车道和人行道的条石或类条石。网络曾经流传一位车主与客服对话的所谓“倒鸭子”录音,即说的就是此物。 3打水漂:原意为一种利用水面弹射石子的游戏。由于石子扔出后不可回收,部分地区人们因此引申其意思为钱财或其他事物被白白浪费掉了。例:局长腐败让人给抓了,我送的礼算是彻底打水漂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周向红终于还是大病了一场。这使得李秀玲一星期没有去舞厅上班。她能理解婆婆在这件事上受到的打击,一份希望的破灭,比直截了当的灾祸更让人痛苦。但逝者已逝,人永远都应该向前看,也只能向前看。所有人的命运都是从来处来,向去处去,谁也逃不过生离死别,周向红终究想明白了这点。 掐着老赵头七那天,她强撑着夜里下楼,烧了些纸。遗体告别没赶上,恐怕将来连他葬在哪里也不得而知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子女不会告诉她这些事的但两人终究曾有过这么一段缘分,至少能尽尽心意。经过这一场变故,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后来发现,原本已经零零星星的月经也彻底停止了五十岁了还有一点月经的女人不多,这本是件对健康大有好处的事。 一星期后,李秀玲见婆婆多少恢复了些,起码日常在家不用她伺候了,这才重新开始去舞厅。她家情况在这摆着呢,几天没收入就要断粮了。尤其是婆婆这一病,又于计划外多消耗了些钱出去,无异于雪上加霜。张晓芬呼过她一次,得知情况后倒是问过她用不用帮忙什么的,被她给谢绝了。 下楼转过弯来,她看见一群人正围在另一幢楼侧面的墙根议论纷纷,中间的墙上贴了一大张纸。离太远看不清,她又往前挪了两步。如今她主动和周围邻居们保持着距离,轻易不混到他们中间,一方面是因为安大妈的宣传,总有些人阴阳怪气的看待她,另一方面是因为房子,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已经办妥了手续,徒遭人嫉妒。 人性就是这么奇怪,一群人光屁股站在一起,大家心理安慰,人人平等。倘若有人突然穿上了衣服而其他人都没得穿,那么仍然光着屁股的人就会觉得那身衣服刺眼,从而千方百计的想将它扒下来。至少也得撕几个口子出出气。 刚刚能看清楚上面的标题zg街拆迁办致全体还没读完,人群里就突然蹿起一道身影,哗啦一声把整张纸都撕了下来,只留一点边角还粘在墙上。紧跟着一道洪亮的女高音就飙了起来,因为情绪激动,甚至某些字眼都走了音:“都他妈的放屁他们就是想把大家伙儿都诓出去,然后好扒楼”正是革命老将安大妈。她一手攥着那张纸,一手攥着拳头在空中挥舞着,脸涨得通红:“大家伙儿心一定要齐跟他们斗到底谁也不许私下里跟他们达成协议从今天起,咱们要用阶级斗争的目光观察一切分析一切砸碎拆迁办的狗头”说了几句还不觉解气,又把手里的纸用力扯碎掼在地上,末了恨恨的啐了一口。 人群中轰然响起一阵赞同的声音。安大妈倒竖眉头怒发冲冠单手叉腰立于当场,倒确实有几分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气势。她见群情汹涌众志成城,不由得又提高了些音量喊出一段话来:“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说过,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说得出不要脸的话,拆迁办有什么资格站在我们面前哼一声呢”原话中是顽固派,她给临时替换了拆迁办上去,倒也确实是急中生智,应情应景。 李秀玲转身就走。平心而论,安大妈他们的行为并没有错。她自己也险些就站在这群人中间。中国人自古就有安家立业的思想,房子就是命根子。哪怕只有个架子撑几片瓦,只要是自己的,那也就能算作一个家。然而一来她已然从此事中脱了身,二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时她这本经上满篇就俩大字:缺钱。再者自己必须和他们保持距离,万一要被这群已经怒火中烧的人知道自己已经办了房产证,天晓得会出现什么后果。 安大妈此刻正急于奠定自己头号钉子户的领导地位,再加上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猜测分析争执谩骂喊口号,竟无一人发觉她溜着边儿走了一遭。 舞厅里热闹依旧,仿佛与外面那个世界并不相通。这里的主题永远只有四点,男人一点,女人三点。人性在这里是纯粹的,自由的,裸露的,和黑暗的环境保持着融洽关系。张晓芬和她唠了两句,就被人拽走了,她自己也被人拽走了,一会儿回来之后又和小娟打了个招呼。正站着呢,眼前忽然晃过来一个欲盖弥彰的秃顶,王八蛋笑呵呵的,上来就搂住了她的腰。 她和王八蛋进了舞池,任其抚弄了一阵。李秀玲倒真是有些发自内心的感谢他,尤其是看见最近邻居们的举动之后。老王虽说半威胁式的拉她上了床,可人家也是实心实意帮自己办了事。更何况如今她也拿上床当了正经营生,回过头想想,几乎就不算给过老王什么好处。她也算想明白了,不再敌视这老家伙,反而还和他渐渐熟稔起来。 老王摸了一会儿她的乳房,手就滑下去,她把裙子掀起一角,让他顺利的从内裤的边儿探进去抠弄,一边笑嘻嘻的,也把手按在老王的裤裆上揉搓。老家伙美滋滋的一边揉搓她的阴唇,一边享受被她挑逗的感觉。 摸了几把,李秀玲调笑着说:“哟,王叔,今儿是怎么的了,咋看着我没啥反应呢” 她纯属无心,但听者有意。王八蛋当时就一愣,气势肉眼可见的开始萎靡:“啊那啥这两天早起锻炼累的” 其实他这个岁数,身体不行很正常,但男人天生对自己的能力非常在意,稍有差池就容易产生自卑心理。上次为了把李秀玲弄上手,他吃了一回药,虽说效果不错,但第二天也是腰酸腿疼浑身上下都难受。经过反思,再不敢轻易拿自己身体尝试那玩意了。偏巧的遇到李秀玲,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自己今儿没有药神保佑。 李秀玲品出他语气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触了王八蛋的忌讳。其实她这么说也没错,第一次他可是在她的撩拨下,凭自己本事硬起来的,后来到底在墙边让她用嘴弄了一回。想到用嘴,她忽然有了主意,但转念又一想,他都没提这茬,凭啥自己上杆子1去作践自己。 正想着呢,王八蛋忽然说到:“秀玲啊,你跟王叔找地儿坐着唠会儿嗑去”他也是心里打着算盘,想着换个安静稳妥的环境,看看自己是不是能争取再老当益壮一回。 李秀玲大致明白他的意思,故意捏着腔调回答:“上哪坐去呀,有啥话就在这儿唠呗,墙边那圈沙发都找不着空地方” “这厅里乱哄哄的咋唠我是说咱上”王八蛋迅速盘算了一下,去哪门槛费肯定都得自己掏:“上卡座去坐会儿呗,就当休息了。” 李秀玲在心里骂了他两句抠门,嘴上却嗲着回答:“王叔你真能忽悠人,那地方是坐着休息的地儿么我还没去过呢”却也就脚下不停,跟着他走了。其实前些时候她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王八蛋交了钱,俩人一前一后往卡座那个小厅里溜达。卡座的门槛费是十元,这无形当中增加了成本开支。李秀玲想找个僻静点的角落,因此走在前面,王八蛋从后边看着她扭来扭去的屁股,心里不住的给自己鼓劲儿,希望一会儿能把这额外支出的钱玩回来。 卡座的这种所谓沙发,相当有局限性。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箱,大约半米多宽,长一米五左右,高半米多点,上面压着海绵蒙一层人造革,黑的或者是棕的,左右后方再用约一米三四高的木板三面围住,也蒙一层人造革。左右两边的木板通常要比下面的座位稍微向前延伸出来那么二三十厘米。以上这些构造是连接在一起的,成为一种人人都知道可以坐,人人都坐得不怎么舒服的那么个玩意。早先这样的椅子在饭店或者那种老式歌厅里两两对放,就可以形成一种感官上隔离出来的小包间。或者摆在录像厅里,充作雅座。在舞厅这边的小厅里倒是摆放得中规中矩,就像电影院的椅子那样面朝里横着几排,中间和两边空出来留了三个过道。从小厅入口看进去,里面就像个颇有档次的录像厅,只可惜对面墙上什么都没有,灯也稍稍亮了些。 这样的环境里,两个人做爱做的事,要想不走光是不可能的。就算衣服不脱,裤子总得脱吧。过道里人来人往,就差围观品评了。李秀玲终归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想尽量少暴露于众人的视线之内。这事儿不同于在舞池里被人玩弄,那里光线昏暗,虽说也是该露的都差不多露了,好在人群拥挤,又都忙于自己手头那点事,彼此很少互相观察。 之前李秀玲在包房里和张晓芬一起伺候男人,毕竟空间密闭,人也少,再仗着当时一股冲劲。但卡座这边空间开阔,灯光又亮,公然就和男人搞起来,仅靠卡座两侧那窄窄的二十来公分遮挡,无论如何心理上也不太过得去。因此找个靠里的角落就势在必行。尤其是之前有一次她没占到合适的位置,不得不和一个老头在靠过道的位置进行交易,结果也不知道是哪个汉子路过,居然还叫了声好。李秀玲固然羞臊得差点把脑袋插进沙发角落里,老头也被吓了一跳,直接就缴了枪倒算是帮了她的忙。 王八蛋则是心里多少有点阴影,以前他也和其他女人来过几次,因为每次都硬不起来,都闹得十分尴尬,因此也想找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此刻俩人心思各异,脚步倒出奇的一致,直奔最里面而去。 卡座从不缺人,俩人一路上难免被动的欣赏了些露水姻缘。老王固然乐得过过眼瘾,李秀玲也很是偷瞄了几眼。不为别的,主要是想学学别人的先进工作经验。走到最里面一排,李秀玲正好发现右排一溜三个卡座都是空的,急忙摆手招呼王八蛋过来,占了最边上的位置。 王八蛋一边走过来坐下,一边在心里盘算。他倒是明白,刚才跳舞李秀玲没要他钱,进了这地方再不给钱,人家哪还能有兴趣配合他。更何况自己的身体状况摆在这儿呢,做事要明确目的,他毕竟不是真的想上这来纯聊天的。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算到最后仍然落得个不举的结果,起码过程长一点,李秀玲服侍的尽心尽力点,事后不要对他冷嘲热讽的,也就是了。 刚才进门交钱他是拿了张五十的,剩四十攥在手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先给钱,他抽出二十,往李秀玲面前递:“秀玲啊,来,叔先把钱给你” 李秀玲一边把包从身上解下来往卡座的角落里放,一边也在心里盘算。王八蛋刚才就没给钱,进到这里了如果还不提钱,她要是不要然后怎么办,狠点儿心就陪他聊会天聊多久合适呢,会不会耽误了自己在外边赚钱要是给钱,她要是不要然后自己好好陪他玩可看今天这状态,他恐怕是真像张晓芬说过的那样,根本就硬不起来了,自己该怎么办好呢方法倒不是没有,丈夫那根没知觉的阴茎在她嘴里都能像模像样的挺立起来,王八蛋好歹一个正常人,能困难到哪去可自己到底要不要这么伺候他呢要不就应付他一会儿,等他知难而退,自己又赚了钱,又不耽误时间,又不累 她正想着,一回头王八蛋的钱已经递到了眼前,这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呀,王叔,不用” 王八蛋一手拿钱往她手里递,一手摸在她屁股上:“嗐,啥不用,王叔不是不懂事儿的人那啥,你把钱收了王叔这体格吧,不太好,秀玲你帮王叔弄弄,别嫌麻烦就行” 李秀玲手还在推挡着:“没事儿王叔,我知道你有时候那啥你也别上火,这事儿其实好办” 王八蛋何许人也,逢迎巴结那也是一辈子了,从话堆儿里滚过来的,只一愣就听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此事不比其它,老头见她不仅没嫌弃自己,还说有办法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一激动,也顾不得李秀玲说这话究竟有多少可信度,从裤兜里把另外那二十也掏出来,一起塞到她手上:“秀玲啊,你、你真有招儿帮叔,就多费费心这钱你都拿上” 李秀玲原本是不经意说出的话,让他这么一弄,倒坐实了。有心再推辞,眼看着王八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又想想自己受人恩惠,总也不能把面子给回绝了,再则还得看钱的面子,四十元那可是两次的价格了。犹豫了一下,她这才暗下决心,伸手接过了钱:“王叔,那那我试试看啊,但是可不把准2,这要是整半天还不行” 王八蛋没头没脑的接过话答应着:“没事儿秀玲,王叔不是小气人,能行就行,不行咱就走,高低不能耽误你挣钱” 话说到这份儿上,李秀玲是再推脱不掉了。她把钱装到包里,让王八蛋稳稳当当叉着腿坐好,先是自己掀了衣服,把乳房整个暴露出来,右腿单膝跪上卡座,右手抓着背板的边,把上半身贴在王八蛋面前,左手在他裤裆上划拉了几下:“王叔,你把它解开” 王八蛋答应着,俩手急忙忙的解了裤口,又把裤腰往下推了推,李秀玲的小手就滑进去,捏住那个软塌塌的玩意轻轻揉起来。王八蛋左手搂着她的腰,一仰脸,叼住她的一个乳头连吸带吮,一边享受着下面的按摩,舒服的拿鼻子直出长气儿。 李秀玲也轻轻的哼哼着,极尽声音所能表达的撩人之态,配合着手上的动作,不时还拿指甲在他的阴囊上轻轻刮几下,换回后者倒吸凉气的声音。这都是她日常操演熟练了的,只可惜王八蛋确实是虚,就此撩拨了一阵,居然还是毫无反应,气得李秀玲在心里暗骂他下肢瘫痪。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眼看着王八蛋欲火中烧,只等她那口泉水救急。尽管还是不大情愿,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工作,老王也不算外人。李秀玲把乳头从王八蛋嘴里拽出来,最后脱离时正赶上他往嘴里抽气儿,乳头被牵引得长长的,发出轻微的“啵”的一声。 凭心而论,老家伙的动作还是很值得称道的,不疾不徐,既自己过了嘴瘾,又照顾到了李秀玲的感觉,以至于她也多少产生了一些快感。甚至从他嘴里把乳头拔出来后,心里还空落落的。就这一点,王八蛋就比别人强多了。前些天有个家伙,刚吸了没两下就动了牙,虽说没使劲,还是吓了李秀玲一大跳。听张晓芬说,客人里还有更变态的,不得不防。 老王不明所以,但本着消费者就是上帝的原则,坐在那看李秀玲下一步如何施展。李秀玲弯腰拿包,他就趁机把手伸起来,托在她乳房上揉搓。眼看着她从包里翻出一小包纸巾、一个小瓶子和一个避孕套,他心中纳闷,实在憋不住说到:“秀玲啊,那啥,叔这还没硬呢” 李秀玲笑笑:“没事,叔你坐着把裤子脱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王八蛋依言脱了裤子,直接褪下去,堆在膝盖上。李秀玲拿了小瓶转过来,一手捏起他的阴茎,先转圈噗噗的喷了几下当然是水,这是跟张晓芬学的把包皮翻开来,里面也都喷到了。然后掐着龟头拎直了,用纸巾上上下下的擦了一圈,重点是冠状沟里。老王虽然人不怎么样,卫生打理的还不错,他这根玩意李秀玲是见过的,也没什么可疑的疙瘩之类。里里外外都擦净后,李秀玲扔了纸巾,顺便闻了一下手上的气味,这才放下心来。 王八蛋眼看着她一抬腿,单膝跪在卡座上,俩手压着捋了捋他的阴毛,撮起鸡巴,俯身上去就用舌尖轻轻在龟头上点了点。这一举动从心理上把他刺激的不轻,仗着肾虚在没哆嗦得那么明显,但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定了定神。以往那些舞女为了刺激他勃起也用过嘴,包括和李秀玲在一起的时候,但那都是戴了套子的,像这样直截了当就和女人的嘴亲密接触,还是头一回。李秀玲用手把朝着他那边侧脸的头发捋到耳后,歪头朝他笑笑,而后张嘴就把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吸了进去。 作为李秀玲这一技能的第三位体验者,王八蛋的状态勉强介于她丈夫和小午之间,多少比不行还能强点。他能感觉到李秀玲的嘴里像是有一股吸力,在不断向里拉扯着自己的鸡巴。同时她的舌头还在温柔的托着那个玩意,不时曲起来撩拨一下顶端。这种感觉上一次他在家中已经体会到了,但那时他受药物影响,鸡巴整条硬挺,感觉也还算灵敏。如今虽说是故地重游,且少了橡胶的隔断,但除了被舔舐和吸扯之外,其实并无太多感觉。好在心理还是很刺激的。王八蛋乐得享受,李秀玲这种勇于献身的行为给了他莫大的满足。一般舞女可不会轻易就不戴套的去给人做口活儿,天知道那条陌生的阴茎上都粘着些什么。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鸡巴在不住的被李秀玲往嘴里吸,力道还挺大,偶尔她的舌头会在里面搅一下。左右闲着没事,王八蛋用左手玩了会儿她的乳房,又换右手,把左手抽出来,顺着她的后腰摸过去,把裙子几把拽上来堆叠在腰上。这使得李秀玲的屁股露了出来,她往里挪了挪,臆测着能被卡座的侧板挡住,也就没再管他。王八蛋顺着内裤的边把手插进去,在那个丰腴光滑的屁股上来回抓捏摩挲。 这边李秀玲正忙着呢,王八蛋眼看着隔壁卡座溜达过来俩人。女的长相一般,看上去也就刚二十出头,男的四五十岁,脸上褶子不少。走过来男人递了钱,女人接过来塞进包里,放下东西就开始脱裤子。男人看样子也解了裤带,站在那大约是自己撸着做热身,一扭头正好从侧板上面看见了王八蛋,对他点点头。王八蛋也点点头,眼角瞥见李秀玲挺专注,似乎毫无察觉,忽然心里一动,把手抽出来,勾着她的内裤边往下扒,同时努了努嘴,朝那男人丢了个眼神。 男人会意,抻着头往下看,只见李秀玲丰腴洁白的屁股正对着他暴露出来。两瓣硕大光滑的臀肉,以及中间夹着的屁眼,隐隐还能看到一点下面的阴唇。男人呲牙无声的笑了笑,就那么看着她的屁股,继续热身。王八蛋也得意的咧了咧嘴,炫耀似的又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两把。 也不知是暴露李秀玲使他从心理上得到了足够的刺激,还是李秀玲嘴上的努力终于获得了成效,又或是两者兼而有之,王八蛋开始感觉鸡巴渐渐挺了起来,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她的嘴上下幅度明显增加了,舌头也不再是把那玩意拨来拨去,而是不时的在顶端画个圈。由此带来的是愈加明显的神经刺激,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牙齿偶尔刮在包皮上。 旁边的女人脱完裤子好像是趴在了卡座上,男人斜着面朝里站,开始耸动起来。女人明显有些夸张的哼叫声传来,多少还透着那么点敷衍。李秀玲这才发觉旁边有人,右手伸到后面把裙子放下,王八蛋的手和她的屁股一起被遮了起来。她倒是不知道,刚刚自己已经走光了。小厅里说话声呻吟声拍击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使她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被王八蛋成功展示了一回。 她又吸了几下,感觉王八蛋的鸡巴已经基本达到了状态,这才张嘴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嘴角和龟头之间还拉出一道细丝来。 王八蛋眼看着自己的鸡巴半死不活的进去,坚硬挺拔的就出来了,简直大喜过望,正可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故知挺给力,鸡巴不白吃。他和李秀玲丈夫的情况毕竟不同,后者单纯就是负压充血,阴茎肌完全没有锁住血液的神经反应。但王八蛋毕竟还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虽说勃起是改成被动技能了,至少还能勉强维持得住。 事不宜迟,李秀玲站起来吐了口水,把避孕套的包装撕开,麻利的给王八蛋套上,捋到根又用手指圈住箍了箍,让血液更多向龟头挤压。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坚硬程度勉强让人满意,她伸手把内裤摘下来倒不费力,之前已经被王八蛋快褪到膝盖上了一撩裙子就跨跪上来,乳头几乎戳到他的脸。 王八蛋用手从侧面一捧,把她的乳头顺势就含在了嘴里,李秀玲也不在意,挪了挪屁股,一手伸到胯下扶住那个还在状态的玩意,先在自己的大阴唇中间蹭了蹭,用最顶端磨了磨阴蒂。在润滑油还没流行起来的年代,这样的行为是必要的,既能挑起男人的欲火,又可以刺激自己的器官,以便其分泌出足够的液体,既保护自己,也方便他人。当然,后者对于李秀玲而言,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入行不算久,身体依然对性爱的刺激保持着正常的生理反应。心中或许只有钱,但屄终归还是需要鸡巴的。每天在黑暗中被不同的男人把玩抠弄,使她的身体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下体总是略有润滑,这样做只是为了给王八蛋的鸡巴再涂抹上一点粘液,以便更好的插入而已。 一阵电流从阴蒂那里窜上来,她不由得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腰往下一沉,王八蛋当时又分了分腿,张嘴一口热气就喷在了她的乳房上。她的身体倒是自觉得很,仅靠为他口交的精神刺激就已经开始有所反应,勉强算是进入了状态。再加上避孕套厂家贴心附带的油脂,一蹴而就。 从那些深处柔软堆叠的嫩肉上传来的包裹感,自龟头开始一路向下,逐渐蔓延到整条阴茎。王八蛋本来艰难维持的局面迅速得到了缓解。虽说他这已算是故地重游,但感官上的刺激仍然使其沉迷,再加上难得的一展雄风,王八蛋激动得脚趾在鞋里勾得紧紧的,甚至想吼上两嗓子。但性交不是请客吃饭,真要等他一吐心中郁结,只怕下面那位仁兄黄花菜都凉了。 李秀玲为了照顾双方的感觉,在他腿上坐实了。但王八蛋有多少分寸,她是领教过的,只能说聊胜于无。毕竟目的是明确的,她扶住卡座靠背,先是摆动了几下腰肢,让阴道里的那玩意前后耸动了一下,这当然搅得她更湿润了些,王八蛋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屁股压在自己腿上,弹性十足的动着,中间那一小块凸起,紧紧压迫着自己的小腹,伴随耸动,阴毛与阴毛摩擦在一起。最要命的还是阴茎,像一根前倒后歪的棍子,在李秀玲体内来回摇动,龟头换着角度的压进一团软肉中。而其它的软肉,湿腻腻滑溜溜的顺着阴茎根部向上一遍遍的磨过,仿佛把那玩意的血液都推挤进了龟头。 王八蛋毕竟肾气不足,也就这么磨了一小会儿,就隐隐约约开始有了感觉。男人的心态是复杂的,既想在过程中征服女人,又期盼结果的到来。前者是出于心理满足,后者则受控于生物本能。来舞厅的男人还多了一层,总想要钱花的更值一些。所谓更值,第一要义就是时间最好长一些,再长一些,如果女人能被自己玩弄到高潮崩溃,那就算超值。因此张晓芬们也就从中琢磨出了道道,甭管粗不粗硬不硬长不长,都要表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来,这就算敬业精神。 李秀玲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她是内心隐隐期待着那种飞上云霄的感觉,但却承受不了体力的剧烈消耗,毕竟钱还得赚,没什么时间休息。一单放纵自己的生意所带来的疲惫,是需要很多时间去缓解的。而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因此赚钱和自己的快感比较起来,就全剩下赚钱了。 王八蛋是客人,再熟也是客人。虽然客人就是上帝,但此刻却不能指望着他让自己上天。李秀玲只好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渴望,专心发挥工作热忱。她有节奏的摆动着腰部,让王八蛋的家伙在自己体内得到充分摩擦,以便使其更多的得到快感,最好也更快的结束战斗。 这就是一笔交易,双方从中获得的利益并不相同。王八蛋乐于这样坐着享受,他用手搂着李秀玲的后腰,那里因为衣服被撩起来,触手一片滑腻的肌肤,微凉,却柔软。嘴也没闲着,把她的乳头叼住不停的吮吸,感觉着那颗麻砾硬挺的小东西在舌头的挑逗下摆动得弹性十足,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微腥的甘甜。那是让他沉醉的味道,促使荷尔蒙和肾上腺素在有限的范围内不断飙升。李秀玲的乳房被牵扯得略变形,时不时还会整个杵在他脸上,让他感觉到一种窒息般的刺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自己再年轻个三十岁,一定要把她放倒在身下,狠狠的教育她如何做好一个女人,你说当年在厂子里的时候,她怎么就没什么事求到自己呢他想着,却明白这仅仅只能是幻想了。人啊,还是要活在当下,虽然确实已经不复当年勇,可她不也还是在自己的鸡巴上耸动着呢么。这么想想,王八蛋心里又平衡了。 一走神不要紧,他隐隐觉得自己的鸡巴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硬挺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王八蛋吓了一跳,赶紧猛吸一口气,专注的对付眼前的活色生香。可惜他终究是底子太薄,积重难返。 李秀玲正动着呢,也忽然感觉到阴道里那根玩意出现了一丝疲态。她也吓了一跳,说好的帮老王解决问题,钱都收完了,这要是半途而废该怎么办总不能再用嘴给他弄一次吧那鸡巴现在还插在自己屄里呢,虽然戴着套子,也不能拔出来再往嘴里放啊。 她心中念头一转,赶快改骑在他腿上前后耸动为双腿用力撑起上下颠动,每一次都快速的把鸡巴拉出一小截再狠狠的坐进去,嘴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开始婉转淫荡的哼叫起来。老王倒配合,借着刚才提起来那份快感,随着她的动作使劲,努力捕捉从下体传来的每一丝感觉。俩人的状态,瞬间就完成了从温情到热烈的转换。 隔壁那个男人此刻正吭哧吭哧的卖力耕耘着女人的肉体,听见李秀玲突然拔高的呻吟声,一转头,就看见这边的老少配激情四射。女人骑跨着,脸微微扬起,鬓发纷乱面色潮红媚眼如丝,叫床声一声比一声淫荡,胸前两坨硕大的雪白不住的撞在那个老头脸上。老头眉头倒竖双眼圆睁,脸上的肌肉都随着女人的动作不住的微微颤抖,一副正与情欲奋勇交锋的表情。两人的腿被女人的裙子整个盖住了,但不难想像到,此刻那里面正在进行的勾当。 他一时失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雪白浑圆的屁股,一瞬间竟感觉此刻被自己撞击着的那个屁股,忽然没刚才那么弹性十足了。身下的女人也感觉到了他动作放缓,边哼着边扭头朝后瞄了瞄,正好看见他一边应付似的肏着自己,一边却扭着头直勾勾的看着隔壁。一阵淫荡且并不遮掩压抑的哼叫声正从那边传来。贱屄她恨恨的想,却也加大了自己的音量,配合着稍稍扭动自己的腰肢,以便用更大的刺激把男人的心拉回来。理论上来说,其实只要男人射了精,她就算是完成任务,至于究竟是谁刺激了他,其实于交易本身而言并不重要。但嫉妒是人的原罪,红尘市井,无人免俗。尤其是女人,更喜欢在男人面前争风吃醋,哪怕此刻彼此的关系其实并不合法。 男人终于还是回过头,开始专心对付她的屁股。她把头低下,重新半趴着承受来自后面的冲击,小腹撞击着屁股,仿佛发出了一点声响,然而终究淹没在嘈杂的环境中。男人低头看着,看自己的套着套子的鸡巴,从女人的器官中抽出来又插进去,上面偶尔会拉出一道浑浊的,像是泡沫又像是粘液的东西。女人略暗红色的粘膜,随着他的每一次抽出,都会被带出窄窄的一道,箍在鸡巴上,然后又随着冲击褪进去,顶出女人几声听上去还算销魂的轻哼。 王八蛋终于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感觉。他突然搂紧李秀玲的腰,使得后者不得不停止动作,却还尽力扭着腰,让自己能再包裹着鸡巴蠕动那么两下。李秀玲知道他开始射精了,倒也不敢再有什么更大的动作,怕套子滑脱下来弄得不好收拾。 王八蛋只是张嘴低声“嗬”了一下,急促的吸了口气,就又把刚刚暴露在空气中,还湿漉漉的乳头一口吞了进去,有节奏的用力吸吮。节奏也来自他的身体,李秀玲感觉到他耸动着颤抖了两下,双腿的肌肉都绷得硬硬的。 抖完王八蛋从鼻子里长长的喷出一口气来,又用舌头舔舐了几下乳头,这才既满足又似乎遗憾似的把嘴松开,向后瘫靠在卡座背上只是喘。李秀玲手伸下去,在阴唇中间掏摸了一下,老王的鸡巴已经开始软下去,松松的滑脱出来一截,却没带着套子一起。她心里一紧,连忙分开小阴唇,又把手指往里面抠了抠,感觉指甲刮到了套子的边,这才放下心来,努力勾住掐紧了往上抬屁股。套子松松垮垮的被拉了出来,裹在里面的粘腻液体,被龟头堵住,倒是一点都没洒。李秀玲不为别的,只怕脏了裙子。 她抬腿从王八蛋身上跨下来,就势捏下套子,扔到墙角,转头从包里掏了纸,笑着递给老王一张:“喏,王叔,你擦擦” 王八蛋接过纸,包在自己的鸡巴上擦了几把,一边看着李秀玲站在那里,跨着腿,手伸到裙子下面去擦拭,两个乳房明晃晃的顶着乳头,斜斜的挑着衣服的边:“哎呀秀玲啊你真好哇叔以后还来找你噢” 李秀玲从胯下掏出纸,团个团丢掉,笑着回答:“行,王叔,那以后你有工夫就来找我,指定让你舒服了”说着把衣服放下,又整了整裙腰。 俩人收拾完,在旁边卡座男人开始发起冲刺的轻微啪啪声中往外走,一路上不免又欣赏了几出现场表演。 王八蛋情绪平复下来,就开始觉得脚步虚浮,溜达到外面舞池边上找地方坐着休息,李秀玲则去了卫生间打理,回来后看见小娟正站在明曲舞池边上和一个女人说着话,看见她来,小娟摆了摆手和她打招呼,又扯着那女人走近了看,更应该称其为女孩给她介绍:“玲姐,这是我小妹儿这你叫玲姐。” 女孩怯生生的提了提嘴角:“玲姐好。” “哎,你好你好哎,你俩长得还真有点像呢,你亲妹啊”李秀玲笑着问。 “不是,我姨家的小妹儿,呃,表妹,叫琳琳。她今儿刚上这边来,玲姐以后麻烦你帮我照看着点啊。” “瞧你这话说的,行,以后有事儿跟姐吱声啊。你俩先唠着,我上那边儿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