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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5章:终身大事
  父亲的忽然离世,对王老五打击特别的大,因为这与他有着直接关系,要不是他,父亲也许不会这么早的离开人世,王老五始终处于深深的自责中,同时,他把这笔债,记在了松下裤带他们身上,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尽管王老五的罪名被澄清了,但要抓住诬陷他的人,警方没那个能力,即使有这个能力,但因为涉及所谓的「友好邻邦」、「日本友人」,要到人家地界上去抓人,还是会有所顾忌的,搞不好,会引起外交纠纷,所以,警方答复王老五的是:“此案到此结束。”
  这是一庄没法结案的案子,王老五知道,要彻底的结案,只能靠自己,人家官方不愿为他这个平头百姓出头,去得罪那些曾经用武力肆虐过国土的鬼子,因为现在人家有钱,有很多像松下裤带这样的公司牢牢占据着十几亿人口的大部分市场,是这个社会经济的部分来源,什么历史耻辱都不顾了,一切以经济为最终目的,在这样的背景下,王老五岂能指望这个该死的社会呢。
  王老五不信邪,他要为自己和死去的父亲讨回公道,他要凭自己一己之力,去完成他该做的事情,但不是马上,他现在最主要的,是把父亲的遗骸送回故里安葬。
  南方的雪灾还在加重,电视报纸上随处可见宣传那些感人事迹的报道,好像整个世界都处于轰轰烈烈的抗雪救灾中,每个人都变得像冰雪一样的透彻清明了,没了往日那些勾心斗角,就连平时高高在上的官僚们,也能在电视画面上,让老百姓看到他们挥舞铁锹在寒风中铲雪,做得还真像模像样的。
  王老五没时间关注这些热闹场面,他只关注与他息息相关的,天天打电话问航班的事,他要尽快把父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入土为安嘛,这件事没做成,他王老五就心不安,好在没几天,天气稍微好转,王老五一家,这才成行。
  王老五从岛城上飞机,就一直抱着父亲的骨灰盒,直到走在进村的路上,王老五怀里仍然稳稳当当的抱着有如千斤重的盒子,他的母亲由郝冬梅搀扶着走在他身边,因为悲伤过度,还显得很虚弱,王老五的弟弟妹妹跟在身后。
  村子道路两边,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动了,水泥路面,已经被清理过,一点雪和冰都没有,湿漉漉冷冰冰的道路两边,站满了村民,大家是自发的来迎接王老五父亲魂归故里的,这些朴实的人们,把王老五看作是他们的天和地,村里的小学,是王老五出资兴建的,村里的茶厂,是王老五帮助打开销路的,村里的这条水泥道路,是王老五花钱修的,这个村,几百年才出了这么个王老五,是王老五让整个村子告别了贫穷,几乎每家都盖起了新房,最差的村民,也有一辆拖拉机开,所以这个南方的王家村,把王老五看成是神,神的父亲过世,这些膜拜神的人们,当然要表示表示,他们表示的方式很特别,没有花圈纸钱和哭声,而是默默的站在路的两边,用他们崇敬的双眼,静静的看着王老五双手抱在胸前的骨灰盒子,就像是看着王老五怀抱着的盒子是个宝盒一样,他们给这个盒子行注目礼,以此表示对王老五及他一家人的无尽感恩。
  郝冬梅在这样的注目礼下,似曾相识,她好像又回到了陕北的干沟村,看到了村民对王老五夹道欢迎欢送的场面,她的眼泪不断的往外滚,怎么也止不住,整条水泥路,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流泪。
  王老五目不斜视,始终垂着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他明显的苍老了,要是不知道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呢,他一身黑色西服,在这个寒冷的冰冻南方小村子里,他的神情,让本来就很寒冷的气温变得更加的寒意十足。
  村长和村支书代表全村男女老少,站在路口中央迎接王老五他们一行,村长双手捧着一朵白绸做成的花,没说任何话语,毕恭毕敬的把白花放在王老五怀抱中的木盒上。
  王老五老家的房子,尽管已经没有人住,他的弟弟妹妹都住在县城里,这里只是他父母偶尔回家住一段日子的地方,但此刻,整个家,已经银装素裹,布置成一个庄严肃穆的灵堂,就连透明的玻璃窗,都被雪白的白绸包了框,房屋正堂里,点燃着两只大白蜡烛,供桌上,各样祭祀用品一应俱全。
  “爸,我们到家了。”
  王老五像是在给他父亲说话,他看着怀里的骨灰盒说完,走到供桌前,把骨灰盒双手端正的放在上面,然后他双膝跪下,对着供桌,连磕三个响头,说是响头,确实是真的响,跟随王老五进门的人都能听到王老五额头磕碰在地板上的声音,咚咚有声。
  王老五身后的弟弟妹妹,也跟着他一起跪下磕头,这个时候,王老五母亲哽咽着说:“老头子,咱们回家了,以后,我就守候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了,我会天天和你唠嗑,你生前总是嫌我话多,现在,我就算说得再多,你也听不到了,要早知道会这样,我以前就不让你睡觉的听我说个不停。老头子,有个事,你一直惦记着,现在,冬梅一块陪着你回来,小武这回算是有了媳妇,你活着的时候不是总说:「要是冬梅能成为我们老王家媳妇多好吗」。现在,冬梅就是你的大儿媳妇。冬梅,来,跪下给你爸磕头。”
  王老五母亲说着,让郝冬梅也跟着王老五他们兄妹三人一起跪下磕头。
  王老五没反对,郝冬梅也很顺从,她双膝一软,跪在了王老五身边,哭着说:“爸,冬梅没能在你生前磕头喊你一声爸,只好在这里补上。”
  说完,也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小武,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冬梅就是你的媳妇,是我们王家的人了,要是你以后对冬梅哪点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你,你爸也饶不了你,你爸都是因为你……呜呜……”
  老人家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
  郝冬梅赶紧站起身,搀扶住王老五母亲,改口叫了声妈,扶他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王老五脑袋里全是要为父亲复仇的想法,母亲给郝冬梅和他都说了什么,他似乎没听见,他跪在那里,好像起不来了一样,要不是他弟弟和妹妹搀扶他,他也许可以长久的一直跪下去。
  等王老五三兄妹都站起来走到一边后,村长和村支书才开始走到灵前鞠躬,接着是村民,一家一家的来给王老五父亲的骨灰盒鞠躬。
  两天后,王老五在自家后山一棵百年古松前,把他父亲的骨灰盒安葬下去,他按母亲吩咐的,把墓地做成合葬墓,没有做得很奢华,与一般的平头百姓人家的墓地没什么两样,这也是他母亲吩咐的,一切都按老人家的意思办理,没有任何的吃请,王老五始终没多少话,人家跟他说一句,他答一句,更不哭哭啼啼。
  父亲下葬后的第七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听母亲训话。
  “我以后,哪也不去,就呆在家里,你们三个,现在各有各的家,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小武,你和冬梅算是已经在你父亲灵前订了终身,没必要再大操大办,回去后,到婚姻登记所领个结婚证,要是你们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婆,逢年过节的,回来看看我,看看你爸就成。冬梅啊,小武我把他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他,我不在你们身边,一切吃喝,都得靠你了,他从小喜欢吃鱼,你每天别忘了嘱咐小许给他做鱼吃,另外,你得尽快给我们老王家舔口人,不管男孩女孩,我等着你们好消息……”
  王老五母亲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像是在交代后事似的,王老五他们都没回嘴。
  王老五就这么结婚了,算是有了个媳妇,在他父亲的灵前,他母亲终于把他的婚姻大事给搞掂了,别人都以为王老五结婚会是多么大的一个场面,会闹腾得鸡犬不宁,没想到他一辈子的大事,就这么简单,简单得连举行婚礼的仪式都没有,甚至穿的衣服还是黑色的孝服,这要是说出去,王老五的那些朋友们,肯定笑话他,谁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可这确实是真的,最起码王老五母亲是这么认为。
  那么,王老五是怎么想这件事的呢?他没想,不是没时间想,是不想想,结婚不结婚,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他过多去考虑,他现在最大的事,就是报仇。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仇恨,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王老五现在要是见到松下裤带,非得把这个小鬼子的头拧下来不可,他一想到这个小鬼子,就恨得浑身骨头都嘎嘣嘎嘣的响。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6章:陈然的死
  王老五和郝冬梅回到了岛城,王老五的母亲不愿跟随他们一起回来,说要陪在故去的老伴身边,王老五知道,母亲这是在怪罪自己,是自己导致了父亲的过世,他没再勉强母亲和自己一起回来。
  到机场接王老五和郝冬梅的,是李仕兵。
  “武哥,陈然死了。”
  李仕兵把车开出机场停车场后,给坐在后座的王老五说。
  “什么时候?咋死的?”
  王老五本来靠在座位上不想多说话,李仕兵说的这个消息,像针一样扎了王老五屁股一下似的,他惊得差点跳起来,头顶在了车顶上。
  “三天前,车祸,在广州。”
  李仕兵短短的几个字,把时间、地点、事件都说明白了,他就这脾气,话不多,但只要他说,肯定说得简单明了,让听的人觉得很舒服。
  郝冬梅坐在李仕兵旁边的副驾驶位置,听到陈然死了,她心里也感到很吃惊,但她没像王老五这么敏感,而是坐在那里静静听。
  王老五接着问李仕兵:“车祸?什么样的车祸?”
  “听说是出租车。”
  李仕兵仍然很简单的回答,他能回答,说明他知道,不回答的,肯定是他不知道的。
  车里除了微微的车子发动机和车轮摩擦路面的声音外,听不到别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样沉默了一会,王老五才靠在靠背闭上眼睛说了一句:“不会是车祸这么简单!”
  确实如王老五说的,陈然的死,没那么简单。
  陈然到了广州,住在他姐姐那里,他没把陷害王老五的事给陈默说,只说他不愿意在海星酒店干了,想到广州来寻找新的出路。
  陈默也知道王老五出事,但她只有干着急的份,没办法帮王老五什么忙,但她不知道王老五被抓,与陈然有着相当大的关系,所以她没怀疑陈然说的,她打电话给海星酒店,酒店的人事经理,说的和陈然一样,也说陈然是自动辞职的,这也难怪,肖战和司马文晴没有公开陈然所干的那些事,陈然的离开,他们也只是给人事部说他是辞职,所以酒店的员工,除了郝冬梅外,没人知道陈然诬陷王老五的事。
  陈然到广州后,积极的寻找工作,尽管天寒地冻,但他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四处奔波,他为了节省钱,连出租都不打,到哪里都是坐公交车,手中随时拿份城市地图。
  因为路面有冰冻,所以来往的车,都小心翼翼,车速比以往都慢很多。
  陈然刚在离她姐姐公寓附近的公交车站下了车,这时,天色已经灰暗,一天的冰冷就要过去,他一想到马上回到温暖的公寓,吃上姐姐做的香喷喷饭菜,不觉加快了脚步,就在他从一个拐角横穿街道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忽然从拐角处飞快驶出,陈然听到车响时,吃惊的用眼睛透过挡风玻璃愣愣盯着那个开车的司机,只见驾驶出租车的司机瞪红了眼,一脸的杀气,车子后面,还有一个男人,正用双手抓在副驾驶的后背,伸个脑袋朝陈然看,尽管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可陈然却看到了,他内心恐惧得心脏停止跳动的窒息一样,就在车撞向他的那一刻,他的脑袋里唯一的反应就是:「这是谋杀!」
  就在出租车正面撞倒陈然,右边的前后车轮从陈然的胸部和腹部间压过去后,朝前滑行了十几米,车才发出刺耳的车胎摩擦路面的响声,接着车子半调转车身,停了下来,车上的司机和乘客急忙下车,跑到躺倒在路面上的陈然身边,看到他胸脯还一耸一耸的,嘴角不断冒出黑红的鲜血,眼睛白眼球比黑眼球还多的仰躺着,四肢不停的抽搐,那个乘客脸上露出一丝诡笑,而司机却拿出手机,开始报警,围观的人群,逐渐的增多,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议论,没几分钟,警车鸣叫着赶来,接着是救护车也到了,可是,陈然已经停止了呼吸,心跳完全没有了,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已经消失。
  司机和那个乘客,跟随警方到警局录口供,两人说的基本一致,乘客是个香港人,他说急着赶开往深圳的火车,让出租车司机抄近路开快点。
  而司机说的是,在某个酒店拉上这个香港乘客后,乘客要求他抄近路,说要赶往火车站到深圳,并要求他开快点,于是,他才把车速开快了,在拐弯的街角,因为路滑,当看到被撞的陈然横穿马路的时候,踩刹车已经晚了,这才发生了不幸。
  陈默在家做好了饭菜,快到七点,也没看到陈然回来,她心里有些发慌,眼皮老是惊跳不已,她于是给陈然打电话,手机铃声不断的响,可陈然就是不接,她不停的打,最后,终于接电话了,可不是陈然的声音,而是一个交警的声音,她这才知道,陈然出了事故,当她赶到医院,看到的是停尸间的陈然,顿时昏倒过去。
  没人知道车祸背后的真相,就连陈默,也认为这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只怪自己弟弟倒霉,她接受了赔偿的调解和保险公司的赔付,而那个出租车司机,停证营运,以后再也不能从事开出租车的职业,这起车祸,到此就算是了结了,没一个人去追查背后的真相,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与每天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车祸一样平常,没什么值得可以追究的。
  但王老五不这么认为,他第一个感觉是,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与陈然临死前的想法一样,所以他才说:“不会是车祸这么简单!”
  还有两个人的想法与王老五的相同,他就是肖战和陈铭川,肖战和陈铭川听到陈然的死时,也有王老五那样的感觉,不过,他俩认为是王老五找人干的,因为要是陈然的死不是一般车祸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王老五为他父亲报仇,制造了这起车祸,所以在王老五回到岛城后的第二天,肖战和陈铭川约见了王老五,会面是在王老五家别墅里。
  王老五和郝冬梅回到岛城后,当晚,郝冬梅没有回公寓住,而是住在了郊区的别墅里,但还是住她的那间房,并不是和王老五同住一个屋,她想在王老五需要她的时候,陪伴在王老五身边,王老五也没反对。
  肖战和陈铭川各自开车到了别墅,问候了王老五回老家办的父亲丧事外,三人来到王老五书房。
  “武哥,陈然死了。”
  陈铭川首先开口。
  “我已经知道了。”
  王老五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的这个回答,让肖战和陈铭川心里的想法更加的肯定,两人会心的看了一眼。
  “这么说,武哥你知道陈然是因为车祸死的啦?”
  肖战问王老五。
  “是的。”
  王老五很平静的回答。
  这下,肖战和陈铭川有些着急了,两人心里都想:“这下完了!人命关天啊!武哥完了!”
  陈铭川忽然站起身来,指着王老五,憋红了脸的说:“武哥,你……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陈然他值得你这样做吗?要知道,这可是谋杀!谋杀你懂吗?我陈铭川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没想到你却是这么个人……”
  陈铭川越说越激动。
  王老五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站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指责自己的陈铭川,没等他说完,王老五问:“铭川,你不会是以为陈然是我杀的吧?”
  他说着,还看了看肖战。
  陈铭川听王老五这么问,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王老五问:“难道不是你干的?”
  “笑话,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呢,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王老五苦笑着说。
  “这……”
  陈铭川看了看肖战,又坐回到椅子上:“真的不是你干的?”
  他再次问王老五。
  “铭川,你这是咋啦?你们两个,今天到我家里来,就为这事吗?”
  王老五盯着两人,有些恼怒的说。
  “武哥,不瞒你说,我们还真以为是你干的,这下好了,不是你干的,就好,呵呵,这两天来,把我可担心坏了。”
  肖战呵呵的笑着说完,对陈铭川说:“陈总,这回放心了吧,武哥没参与这起车祸。”
  他是完全消除了对王老五的怀疑。
  “这就好,这就好!武哥,对不起,刚才我是……”
  陈铭川赶紧向王老五道歉。
  王老五抬手制止了陈铭川,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飘落的稀稀拉拉的雪花,没回头的说:“看来还有比我想要陈然死的人,会是谁呢?”
  王老五似乎在自言自语。
  “会不会是……”
  肖战话没说完,王老五忽然转身接着肖战的话说:“松下裤带!”
  陈铭川巴掌一拍,大声说:“没错!就是这个狗杂种干的!”
TOP Posted: 05-21 10:24 #15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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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7章:开始追凶
  三个男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日本小鬼子,把杀害陈然的幕后凶手锁定在松下裤带的身上。
  王老五坐回到椅子上,看着肖战说:“陈然不是攻破了那个陷害我的黑客网站吗,他很可能备份了那个黑客的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而松下裤带,以为他拿到了收买电脑黑客陷害我的证据,所以杀人灭口,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从陈然身上拿不到那些东西,会接着找……哎呀!不好!要真是这样,陈默可就危险了!”
  王老五说着说着,忽然想到陈默,他站起身来,拿起电话,给陈默打过去。
  肖战和陈铭川认为王老五分析的没错,两人的心同时悬了起来,可不能再出人命了。
  电话很快打通,王老五在电话里问:“陈默,你还好吗?”
  电话那边的陈默听到是王老五的声音,没说话就哭了起来,好半天才说:“武哥,陈然他……他出了车祸,呜呜……”
  “我已经听说了,对不起,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在你身边陪你,因为我爸……”
  王老五心里有些愧疚的说。
  “我知道伯父的事了。”
  陈默赶紧在电话那头打断王老五的话说。
  这个时候,郝冬梅走进书房,看到王老五在打电话。
  王老五没避讳郝冬梅的进来,仍然对着电话说:“陈默,你这几天,最好别回公寓住。”
  “弟弟出了事故后,我就一直住在外面,我不想回去那个伤心地……”
  陈默还没说完,王老五立刻说:“这就好,这就好,你别再回去住了,我过两天过去看你,在我到广州前,你千万别回以前的那个公寓。”
  郝冬梅听到王老五要去看陈默,心里有些难过,但她没表现在脸上,等王老五放下电话,她还关心的问:“哥,陈默姐怎么样?陈然出了意外,她肯定伤心极了。”
  王老五没回答郝冬梅的话,而是给郝冬梅说:“冬梅,我明天要去趟广州,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让你妈过来陪你,我这段时间,会比较的忙,在外面的时间会很多。”
  郝冬梅没答应也没拒绝,等王老五说完,说声:“没水了,我到楼下去接热水。”
  说完,拿起茶壶,走出书房。
  陈铭川等郝冬梅走出书房,才开口给王老五说:“武哥,你和冬梅的事,伯母在电话里都给我说了,你们还是尽快的去登记结婚吧,伯母说有冬梅在你身边照顾你,她老人家放心。”
  “等把松下裤带的事解决了再说吧,现在我也没那心思。”
  王老五接着说:“我打算亲自去查一查那个出租车司机,就从陈然的这个车祸案开始,最好能找到松下裤带陷害我的证据。对了,肖战,你重新给陈默安排个住的地方,让她别再回那个公寓了。”
  “好,这个好办,我会安排好的。”
  肖战回答。
  “武哥,我觉得最好把我们的怀疑告诉警方吧,让警方去查比较好,你一个人私自调查,会有危险的。”
  陈铭川有些不放心王老五去调查陈然的车祸案。
  “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光凭我们的猜测,警方能相信吗?再说,这只是我们自己的假设罢了,也许这里面,真没我们想的这么复杂呢,还是别惊动警方吧,那样,也就不会惊动凶手,他们还以为杀人灭口的行动很成功呢。”
  王老五自有他的想法,即使没有陈然的车祸,他也要去找松下裤带,这是必须了结的一个恩怨,他不想以后就这么活着,就算死,他也要把松下裤带那个杂种干掉,这是他早就打定的主意,所以他不能马上和郝冬梅去登记结婚,也许他这一去,再也不能回来了,那样,不是耽误了郝冬梅吗。
  等陈铭川和肖战走后,王老五打电话订好了第二天飞往广州的机票,并把自己要到广州的时间和航班号给陈默发了短信。
  晚饭是郝冬梅和许姐一起做的,她没忘记王老五母亲的话,给王老五做了鱼。
  在吃饭的时候,郝冬梅说:“哥,我们找个日子,去登记吧。”
  她还不知道王老五订好了到广州的机票,给王老五夹了一块鱼肉说。
  王老五头没抬,闷着脑袋扒拉碗里的饭和鱼肉回答说:“再等等好吗?我最近要出趟远门,明天就得走,可能会很长时间,等我回来再去登记吧。”
  “哦,好吧。”
  郝冬梅有些不高兴,回答完,问了一句:“哥要去哪里?”
  “广州。”
  王老五抬起头来回答。
  “是去陈默姐那里吗?”
  郝冬梅问。
  “是的。”
  王老五回答,他认为没必要隐瞒郝冬梅。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郝冬梅看着王老五的眼睛说。
  “冬梅,你尽快的让你妈过来陪你,等我忙完这阵,就和你一起去旅行结婚,妈说不要大操大办,但总不能不去度蜜月吧,上次本来说好要和爸妈一起去旅行的,可是……我想补偿你,总不能让你就那样嫁给我做老婆吧,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像过家家那么简单,得给你和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才是。没几天就要过年了,看来,这个年,妈是不可能和我们一起过了,那就让你妈来和我们一起过吧,我争取过年前回来。”
  王老五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很不好受,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撒谎的孩子一样,真实的情况又不能给郝冬梅说,要是说出他这次出去的目的,郝冬梅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走的,所以他只好连哄带骗,把郝冬梅哄住。
  郝冬梅尽管心里不舒服,但她没再做过多的坚持,她对王老五有的那些女人,已经见惯不怪了,总不能现在就干涉他的自由吧,她可不想像别的女人那样,把自己丈夫管得像个犯人一样。
  这是郝冬梅第一次开车送王老五到机场,用王老五给她买的那辆车,她送王老五到机场的路上,心总是惶惶的,感觉这不是在送王老五出门,而是送别心爱的男人,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哥,你可要注意身体,早些回来,我等着你。”
  郝冬梅在王老五办好登机牌,朝安检口走的时候,拉住他的胳膊,泪眼汪汪的说。
  “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在家,晚上要关好门窗,开车要小心,要是上班太累,就别去了,干脆回陕北老家呆几天吧。”
  王老五也有一丝永别的感觉,他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爱这个女人,要是自己这一去,再也不能回来,眼前这个女人会多么的难过,可是,他必须去,这是无法逃避的,要是他不去做这件事,那么,他的后半辈子,会永远活在对父亲的愧疚中,这不符合他王老五的性格。
  就这样,王老五和郝冬梅分开了,郝冬梅怀着期待王老五尽快回来的心情,眼睛直到看不见王老五的背影,才一步一回头的走出机场大厅。
  而王老五,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是不想多看郝冬梅一眼,他是怕自己因为郝冬梅而放弃自己的决心,所以他装得像个无情的男人一样,忍住了想回头多看郝冬梅一眼的冲动,走到候机厅,坐在不锈钢的椅子上,两行热泪,没能忍住,从他两个眼眶里滚落下来。
  陈默在白云机场一见到王老五,就扑进他的怀抱里呜呜的哭,她这些天来,多想有个依靠啊,这个依靠,除了王老五外,别人无法代替。
  “对不起,我来晚了。”
  王老五抚摸着陈默的背说。
  “武哥,你瘦了,变得比一个月前老多了,又多增加了一些白发。”
  陈默眼睛盯着王老五的脸庞,用手触摸着他的两鬓,心酸酸的说。
  “你也憔悴了很多。”
  王老五用右手抚摸着陈默洁白美丽的脸颊,有些心疼的说。
  这毕竟是与自己有过肌肤相亲的女人,那份无间的爱意,总是在王老五的眼前晃动,见到陈默眼圈发暗,泪眼婆娑的,哪个男人会不动情。
  车是由王老五开的,陈默坐在他身边,问王老五一些他父亲的事,两人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扯回到陈然的死上。
  王老五问陈默:“那个出租车司机,叫什么名字?”
  “李顺才。”
  陈默回答。
  “他住在哪里?”
  王老五问。
  “他的身份证上的地址是东北长春的,在广州住哪里,我也不知道。”
  陈默感觉有些奇怪,王老五为什么问这个出租车司机这么详细的情况:“武哥,你问他做什么?”
  “陈默,现在,我们先到你过去住的公寓看看,好吗?”
  王老五没回答陈默的问题,而是提出要去看看她过去的公寓。
  “好,往右拐。”
  陈默给王老五指着路。
  王老五没再说话,而是专心开车。
  当王老五和陈默乘电梯来到公寓的时候,让陈默大吃一惊,公寓的门半开着,她看了王老五一眼,然后走上去推开门,里面被翻得七零八落。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8章:寻找李顺才
  “怎么会这样?肯定是小偷!”
  陈默惊讶的说着,拿出电话就要报警。
  “别报警。”
  王老五制止了陈默,他心里明白,这不是小偷干的:“你先看看,都少了些什么东西,尤其是陈然的东西有没有少什么。”
  陈默这才收起电话,开始仔细查看陈然的东西,看了一会,她才回答王老五:“陈然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和那两个移动硬盘没了。”
  王老五哦的回答一声,他已经早有预料,肯定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带上你必须的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王老五说着,帮陈默收拾行李。
  陈默始终认为这是小偷进了屋,她难以理解王老五为何不让报警,就在王老五帮她把必须行李搬到车里,开上车,陈默才问:“武哥,为何不让我报警?”
  王老五一时没回答,他在整理头绪,想把这件事给陈默解释得清楚一些。
  “陈默。”
  王老五似乎想好怎么给陈默说了:“从我被抓,父亲被气死,到陈然遇车祸身亡,整件事,都有联系,不是单个发生的,这得从去年我和一个日本人发生的过节说起……”
  于是,王老五前前后后的把事件给陈默做了简单的描述。
  陈默越听小嘴张得越大,她感到非常吃惊:“这么说,我弟弟陈然,是被谋杀的!”
  “有这个可能。”
  王老五点头回答。
  “天哪!太可怕了!”
  陈默右手捂在脑门上:“难怪你叫我别回公寓住,要是我住在那里,也可能……”
  陈默想想都有些后怕。
  “是啊,这些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看到了,陈然的电脑和移动硬盘都被他们拿走,别的东西却没少什么。”
  王老五眼睛盯着前方,下班高峰,加上道路湿滑,长长的车龙,似乎看不到头,车朝前慢慢的移动着,这哪是在开车,简直就是在一寸一寸的挪车,但王老五不急,前面的车朝前挪一寸,他跟着朝前挤一寸。
  陈默这个时候,想到了什么,侧身面对王老五说:“武哥,我们现在就去交警队,必须马上找到那个出租车司机李顺才。”
  等王老五和陈默到交警队,天已经完全黑了,值班的民警认识陈默,他在电脑上很快查到李顺才的住所。
  “李顺才,住在白云区粤东巷三十四号十二号楼,五单元四零二室,电话是……”
  民警把地址电话告诉王老五他们,陈默很快的把地址和电话记下来。
  王老五拿出手机,照着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提示说对方已停机,在王老五的意料之内。
  陈默对广州还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小街小巷,她更是不熟,问了很多人,才在晚上十点多找到李顺才的住所,敲了半天门,隔壁的人家一个男人才开门一脸怀疑的看着王老五和陈默问:“你们找李顺才吗?”
  这个男人睡眼惺忪的,明显的才从梦中醒来,穿了身红色的保暖内衣,他身后,有一个头发蓬松穿了与男人一样颜色保暖内衣的女人,有些气恼的拉她男人的衣服,似乎两人刚才相拥着还没温存够,被王老五他们打断了寒冬被窝的温暖,显得有些怨恨。
  “大哥,请问,你认识李顺才吧?他好像不在家啊?”
  陈默微笑着开口问。
  这个男人看到陈默这么漂亮,哪能不老实,他色迷迷的看着陈默胸部笑着回答:“认识,当然认识,我们都是白云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不过,他几天前出了车祸,撞死了人,已经停运了,昨天,把租住的这套房子退了,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到深圳去打工,一家人,今天一早就离开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这个男人的口音,也是东北的,东北人都能唠,一开口,就哗哗没个完。
  “哦,我们是从他老家来的。”
  陈默也是东北人,她用东北口音这样回答,让那个男人更加来劲。
  “是吗?这么说你也是长春人,哎呀我的妈呀,顺才大哥可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他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家乡人,妹子,快到家里坐吧,外面挺冷的,这天气,不知道啥时候才有个头,来,快进来。”
  男人一听陈默是李顺才老家来的,显得更加的热情,房门大开,邀请王老五和陈默到他家里。
  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却在他背上拍了一掌,男人侧头说:“打我干啥呀?顺才老家的人来了,我难道不该好好招待人家吗?”
  女人斜了男人一眼,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给陈默说:“大妹子,你看天这么晚……呵呵,我们都睡下了,要不是听到你们敲门……”
  “大姐,打搅你和大哥了,请你别介意,我们再问大哥几个问题,一会就走。”
  陈默说完,看着男人的脸,笑着问:“大哥,那么你能把顺才大哥的最新电话给我们吗?他以前的那个手机,我们打了很多次,说是停机了,我们还以为他出啥事呢,所以才大半夜的找到这里来。”
  “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他说了一句,说深圳那里,有个做房地产的人,也是东北的,叫什么俊峰地产集团,顺才说要去那里打工……”
  男人话还没说完,王老五忽然想到了李俊峰,陈默也想到了,峻峰地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谢谢你,大哥,知道顺才大哥有落脚点,我们就放心了。”
  陈默假装客气的说,然后道别,与王老五匆匆下楼,身后传来女人骂男人的声音:“你这个猪!看到漂亮女人就想往家里领!看我一会怎么收拾……”
  接着,门嘭的一声关上,可能女人开始收拾男人了吧。
  王老五和陈默对这些毫不感兴趣,女人爱怎么收拾男人,那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俩一心只想着尽快找到李顺才。
  “武哥,现在先去吃点东西吧,折腾这么久,还没带你去吃饭呢。”
  陈默在车上说。
  “不,我们现在就赶往深圳,免得夜长梦多。”
  王老五回答。
  “要不,我给汇音打个电话,要她帮着问问李俊峰,有没有个叫李顺才的人找过他。”
  陈默说起杨汇音和李俊峰,显得很自然,没半点别扭,这说明她与杨汇音相处得应该还不错。
  “不用问,你想啊,一个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会知道自己公司里进出的一般员工呢,还是我们到了后再问吧。”
  王老五说。
  “那好吧,你把车开上广深高速,我打电话订酒店。”
  陈默是搞旅游的,她预订的酒店,折扣多,而且还很好,说完,她拿出电话,在深圳地王酒店,预订了双人间,她也没征求王老五的意见,自己做主,就像一个女主人和丈夫出行一样。
  李顺才还真的进了峻峰地产集团,而且也真的是李俊峰亲自让他进去的,他们两,有点远房亲,曾经李俊峰就让他去帮着开车,但李顺才觉得给的钱不多,还没自己跑出租挣得多,所以一直没去,这次,他主动求上李俊峰,为的是避祸,挣的钱多少,他已经不在乎,因为,他的这起车祸,让他挣了不少,现在,他对于挣钱多少,已经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生怕那些人对他下手,再次杀人灭口,于是,他拖家带口,急忙到了深圳,当天就找到李俊峰,到峻峰地产集团下属的建筑公司干活,他认为只有自己不显山不露水,小命才能保得住。
  可他的算盘打错了,当王老五和陈默开始找他的时候,也有人开始找他,这些人,就是要他杀害陈然的人。
  王老五没听陈默的建议给杨汇音打电话,两人到深圳后,在酒店住下,因为各自都累了,晚上没发生男女间平常的那些事,睡下就进入梦乡,陈默好似几天没睡好,她蜷缩在王老五怀中,睡得特别的香甜,而王老五,搂着一个温软香糯的女人,睡得很踏实,没有丝毫的欲念,就像是这是他平日里所做的事一样,习惯了。
  两人是在第二天九点多起床的,在餐厅吃过酒店提供的免费早餐,直接开车到峻峰地产找李俊峰,本来王老五和陈默的意思,是要李俊峰帮着查一查这两天他的公司有没有进人,可当王老五和陈默到李俊峰办公室的时候,李俊峰却不在,办公室的人说李董事长到工地去了,没说到工地干什么,办公室所有的人,脸色都不好,王老五从这些人的面容上,看出不对劲,拉上陈默出来,让陈默给杨汇音打电话。
  杨汇音接到陈默的电话,没有过多的客套,她给陈默说:“峻峰远房堂弟,在建筑工地摔下来死了,所以他现在到现场去了。”
  “他堂弟?叫什么名字?”
  陈默心里一惊,问了出来。
  “李顺才。”
  杨汇音在电话那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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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9章:杀人灭口
  “李顺才死了!”
  陈默几乎是惊叫出声,虽然是对着电话,可眼睛却看向王老五。
  王老五听到陈默和杨汇音说的话,也感到很意外,伸手拿过陈默的电话:“汇音,是我,请你告诉我,李顺才死的那个工地地址。”
  杨汇音在电话那边听到王老五的声音,感觉很忽然,一时没搭腔,愣了一会,才叫出一声哥。
  王老五有些心急,再次说:“汇音,快告诉我李顺才死的那个工地地址。”
  “哦,在黄岗区……”
  杨汇音把地址说完,还想说点什么,王老五却挂断电话。
  等王老五和陈默赶到建筑工地,没看到任何重大事故的迹象,像是根本没发生过工人死亡的事件。
  不过,李俊峰却还在,王老五打电话给他,他亲自走出工地来迎接。
  王老五一见到李俊峰,立刻问:“人呢?在哪里摔死的?”
  “谁?谁摔死了?”
  李俊峰似乎不想谈死人的事,装糊涂的反问。
  “李顺才呀!他不是在工地摔死了吗?”
  王老五瞪着眼说,一脸的不高兴,他没想到这个李俊峰,也是个黑地产,死了工人千方百计的隐瞒。
  这回轮到李俊峰吃惊了,他搞不懂王老五和陈默怎么会知道李顺才死的,他们来这里,一开口就问死了的工人名字,他一脸疑惑的问:“武哥,你们大老远的来这里,就为李顺才吗?他和你们认识吗?”
  “没时间给你解释,你告诉我,李顺才是从哪里摔下来的?”
  王老五拉着李俊峰的胳膊,边往里走边追问。
  李俊峰领着王老五和陈默,来到一栋正在兴建的高层建筑下,指着二十几层高的楼说:“喏,从十八楼,我也搞不明白,为何安全防护栏没挡住他,而是飞过防护栏,直接摔死在这里。”
  说着,用手指了指已经堆满一堆黄沙的地方给王老五和陈默看。
  “你为何不报警?”
  王老五有些责怪的质问李俊峰。
  “这个……是属于正常的事故,再说,他刚来工地,还没办理完手续,什么工伤保险等等,都还没弄好,要是报警,我的这个楼盘,就得停工,这可是关系到几个亿的啊,不是我怕查,而是工程耽误不得,所以……”
  李俊峰辩解似的说。
  “所以你就用钱塞住工人们的嘴巴,把这个事给捂住,李俊峰啊李俊峰,原来你是这么个东西!我王老五还把你当个人看,没想到你是个猪狗不如的家伙,与那些杀人犯没什么两样!你……”
  王老五一时激动,几乎是破口大骂起来,他像是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陈默拉了王老五胳膊一把,打断他的话,给李俊峰说:“这个李顺才,就是开车撞死陈然的凶手,我和武哥找他……”
  陈默大概的把找李顺才撞死陈然的事给李俊峰说了说。
  李俊峰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还不知道陈然死了:“陈默,你说陈然出车祸死了,什么时候?你为何不告诉我?”
  “现在,我们要找李顺才问是谁指使他干的,可是……唉……现在找不到幕后真凶了!”
  陈默急得直跺脚,眼泪汪汪的。
  “我还是没明白,为何有人买通李顺才撞死陈然?陈然得罪什么人了吗?”
  李俊峰听得是一头雾水。
  陈默正要解释,王老五制止了她:“陈默,你在这里等着,我到楼上看看。”
  王老五接着给李俊峰说:“李总,请你带我到上面看看,好吗?”
  他表面显得很客气,叫李俊峰李总,可听在李俊峰耳中,就像是在骂他一样的难受。
  “好的。”
  李俊峰叫来一个民工,让他拿来两顶安全帽,分别递给王老五和陈默,然后带着王老五,进入正在兴建的大楼,往楼上爬。
  王老五跟在李俊峰身后问:“当时有没有民工看到什么?”
  “我问过了,没有人看到李顺才摔下来的场景,都不知道是怎么摔下来的,哦,对了,听门卫说,在李顺才摔下来后,有一辆运沙的车开了出去,当时他以为是给我们运沙的,没拦。”
  李俊峰说到这个,站住了:“难道是真的有人推他吗?不然怎么会摔出安全网呢?”
  “李顺才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应该是昨天到你这里的吧?”
  王老五问。
  “他是我一个远房堂兄,过去,我就让他来帮我开车,可他嫌赚钱不多,也不自由,所以坚持自己在广州开出租车,直到昨天上午,他忽然找到我说要在我这里干活,我问他想干什么,他说干什么都成,就算是一般工人,他也干,于是我临时安排了他到这个工地做活。唉,我也没想到他是因为撞死了陈然……”
  李俊峰有些悔恨的说。
  “他还给你说过什么吗?比如他不干出租,从广州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他没说起吗?”
  王老五问。
  “没有,我当时很忙,没顾得上细问,等等,我想起来了,他走出我办公室的时候,临时出门,又返身回来,递给我一个信封,说要我帮他保管在我的保险柜里,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存折之类的重要东西,我想他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这些东西对他又那么重要,就答应暂时帮他保管。”
  李俊峰回忆着说。
  “真的是存折吗?”
  王老五来了兴趣,立刻追问。
  “不像,比存折厚,因为封了口,我没打开看,摸着像是磁带之类的东西。”
  李俊峰也许经常这样爬楼,爬了这么一会,也没有气喘,可王老五却有些腿脚酸软了,他喘着气再问:“那么,他的老婆孩子呢?没和他一起来吗?”
  李俊峰仍然不慌不忙的朝前走着说:“听他说送回老家去了,是他一个人到这里来的,他昨天下午就开始上班,晚上与其他工人住在工地里。”……
  两人一问一答,终于爬到十八楼李顺才摔下的地方,王老五开始查看这里的防护网,见防护网开了一个口子,在脚手架上,他还看到了几滴发黑的血迹,他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回头给李俊峰说:“李顺才是死了以后,才被人从这里丢下去的。”
  李俊峰听完王老五的话,惊得张大了口,一时没了话语,事故发生后,他还没爬上来这里看过,他也看到了王老五刚才看到的血迹,他相信王老五的判断。
  “这么说,还真的有人要他死啦!”
  李俊峰这才知道王老五和陈默为何这么匆匆赶来找李顺才。
  “是的,这是杀人灭口!”
  王老五肯定的说。
  “武哥,我得报警,这可不是小事!”
  李俊峰说着,拿出电话,就要打。
  “别报警了,要是你报警,说不定会惊动了幕后真凶,对你和汇音都不利,这事,还是我来处理吧。”
  王老五制止了李俊峰,刚才王老五还责怪他没报警,现在又不让他报警了,王老五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因为,李俊峰说的李顺才交给他保管的东西,很可能就是线索,要是李俊峰报警,这条线索也许会给李俊峰和杨汇音带来杀身之祸。
  李俊峰听了王老五的话,还真的是害怕,他和杨汇音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尽管两人还没结婚,可已经同居了,他从杨汇音身上,得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他陶醉杨汇音的温存,迷恋她的身体,他作为一个男人,可以说与杨汇音住在一起后,充分的享受到了男人的那份雄伟的自豪感,他想让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他与杨汇音的这份美好。
  再怎么英雄盖世的男人,都逃不过女人的怀抱,女人的胸怀,就像汪洋大海那样宽广,犹如水一样的绵软柔肠,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中的女人,杨汇音的那身本事,王老五是见识过的,他曾经在她身体里,尝到过无尽的温柔,现在,这个女人的温柔乡,属于李俊峰了,李俊峰与王老五比,在女人方面,他只能算是个幼稚园的儿童,一旦沾上杨汇音的身体,自然难以自拔,立刻深深的陷了进去,尽管他在地产界算得上是巨头,可在杨汇音的怀抱里,他只能算是个小学生,一个充满求知欲的小学生,是最尊敬有本事的老师的,杨汇音就像是一个知识渊博的老师,每节课,都会给李俊峰带来新奇,她把过去自己经历过的,都施展出来,紧紧的捆死了这个地产界的精英。
  王老五和李俊峰走下建筑物的时候,看到站在楼下的,不止是陈默,还有杨汇音,她是接完王老五电话后,驾车赶来的。
  “哥,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杨汇音看到王老五比最近一次在广州见他时苍老许多,有些发自内心的难过,眼睛水汪汪的,她真想扑进王老五的胸膛里,用她温柔的身体去驱散王老五这些日子的苦难,但是,她已经有了不错的归宿,这种冲动的事,不是她现在该做的。
  “汇音,你怎么也来了?”
  李俊峰看到杨汇音没戴安全帽,立刻把自己头上的那顶脱下来,给杨汇音戴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默和王老五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恩爱,陈默心里有些别扭,撇开头看向远方。
  王老五却不同,他哈哈笑着说:“哟!没想到李总这么懂得怜香惜玉,汇音啊,你们啥时候结婚?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也喝杯喜酒哦!”
  他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酸溜溜的,毕竟,杨汇音曾经是自己的女人,她的每个毛孔,王老五都能清楚的记得,但既然人家已经找到了真爱,自己没理由不高兴。
  爱如何永恒,唯有得不到的爱,才会永恒,人都很自私,只要爱,都想得到,可往往真爱,都不在自己身边。那些没有得到的美好迷人的东西,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变得美好迷人,要是一旦自己拥有了这件美好迷人的东西,时间久了,也会变成垃圾般没那么美好迷人了。
  王老五也好,杨汇音也罢,在两人心中,把对方都看作是自己一生中遇到的最爱,他们都把各自得到的那份愉悦,当作是今生的最大享受,这份难以言表的爱,对于他俩来说,就是永恒的。
  王老五被抓和他父亲的死,杨汇音是从郝冬梅那里知道的,甚至她还从郝冬梅的口中知道王老五已经在老家与郝冬梅订了终身,两人算是有了夫妻之名,这是杨汇音所期望的。
  “呵呵,我还和汇音商量着,到时候,还要请武哥为我们主持婚礼呢。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这外面实在太冷。”
  李俊峰乐呵呵的说。
  于是,王老五和陈默仍然驾驶陈默的车,李俊峰自己开自己的车,杨汇音开她开来的车,三辆车共同朝峻峰地产总部驶去。
  在李俊峰那间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李俊峰从保险柜中拿出李顺才请他保管的那个信封,递给王老五,王老五双手接过,先在外面摸了摸,才打开来看,里面确实是一盒录音带,王老五没当着李俊峰和杨汇音的面听录音,而是把录音带装回带子里,他这样做,是为了不把李俊峰和杨汇音牵扯进来,他们知道的越少,对他俩越安全。
  王老五和陈默婉拒了李俊峰和杨汇音的吃请,而是开车离开,回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这是一盒普通的录音带,多半是出租车上听音乐的磁带,壳子上还有小周的酷像,王老五拿着录音带看了看说:“这多半是翻录下来的,估计是用手机录下来后,在翻录在磁带上,我们得找个卡式录音机播放才行。”
  “我现在出去买一个吧。”
  陈默想马上知道录音内容,所以她站起来就匆匆走出房间。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30章:最佳拍档
  当陈默把磁带放进买回来的卡式小录音机里,开始播放的时候,她似乎有些紧张,或者说是兴奋,手微微的有些发抖,坐在床边王老五的身旁,把头斜着靠在王老五右肩膀上。
  王老五右手搂住陈默的腰,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他像是在把自己的力量用手输送给陈默一样,让她感到在自己身边的那份安全感,这也许是每个男人的本能,保护弱女子,是男人天生的一种责任。
  两人静静的听,可是,卡式录音机里传出来的,却是小周的菊花台唱段。
  “怎么回事?难道是李顺才把录音拿错了吗?”
  陈默有些焦急的说。
  “再等等。”
  王老五表面沉着的说,可他心里,比陈默还着急。
  陈默按下快键,磁带唰唰的朝前卷,然后她再次按下播放键,还是小周的歌,这回唱的是听妈妈的话,于是陈默再把磁带朝前卷,这样来回几次,在磁带快要卷完的时候,才听到一个东北男人和一个操一口广式普通话的男人的对话:……
  (前面部分,没有录下来,所以王老五和陈默听到的开头是这样的。
  “你放心的啦,事成之后,肯定把你一家,都弄到台湾去,孔先生是什么人,他怎么会骗你呢。”
  这是说广式普通话的男人。
  “这不是一般的小事,我要一百万。”
  说这话的人,大概就是李顺才了。
  “大哥,就弄个一般的车祸,谁也不会怀疑什么的啦,你又不是没出过车祸,我们掌握了你前两次车祸的经过,一次呢,是你报复与你老婆勾搭的男人,把人家撞了个残废,另一次,就更狠,你把与你家有仇的给撞死了,要不是你有前两次的经历,我们也不会找你,这钱也轮不到你赚的啦。现在,我们只不过要你再出第三次车祸罢了……五十万哦,你就算开十年出租车,不吃不喝,也不可能挣这么多的钱啦,等你到了台湾,大把的钱,有你挣不完的时候啦。”
  “我要现金,你们得先付一半。”
  李顺才犹豫了一会,似乎被说动心了。
  “没问题啦,明天中午十二点,你到天河体育场保龄球馆,我在那里等你,到时候,我会把一半的定金给你的啦,并且,我会和你一起做这件事的。”
  “可我不认识你,怎么找到你?”
  李顺才问。
  “放心,我认识你。”
  “你说的那个台湾的孔先生,是黑道的人吗?”
  “你没必要知道得太多啦,以前的四大家族知道吗?这个孔先生就是过去四大家族中孔家的后代,你说他是白道就是白道,说他是黑道就是黑道啦,能量大着呢,不是你我这样可以比的,既然他开口了,那肯定能办到,关键是你的嘴巴要闭紧了才行。”
  “我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你吗?”
  李顺才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来。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说:“你不要给我打电话,这个号码是临时的,有事,我自然会找到你的啦。”
  说完,没任何声音了。
  录音就这么多,听完录音,王老五和陈默相互对视着,陈默先开口:“好像没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凭这个录音,我们也找不到那个收买李顺才的人啊。”
  “不,我们不找收买李顺才的那个人,他只不过也是个马仔,是跑腿办事的人,但他在录音里提到的台湾姓孔的人,才是真正花钱买凶的雇主,我以为录音里会提到松下裤带,没曾想,原来是姓孔的这个杂碎出头办这个事。”
  王老五说着站起身来,从录音里,几乎可以肯定陈然的死,就是松下裤带为了杀人灭口,让姓孔的找人干的。
  “武哥,你认识这个姓孔的人吗?”
  陈默也跟着站起身。
  “何止认识!”
  王老五面对陈默,双手扶在陈默双肩上,眼睛盯着陈默说:“陈默,这件事,我一个人处理就好,你回广州吧。”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我要为弟弟陈然报仇!”
  陈默说完,就势扑进王老五怀里,双手紧紧楼抱住王老五的腰,侧脸贴在王老五胸口上。
  “可你还要上班,总不能因为你弟弟,就不生活了吧,听我的话,报仇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王老五用手触摸着陈默的秀发,说完,捧起她的头,在陈默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武哥,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被人谋害,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还能安心上班,你就让我和你一起,找寻凶手吧。”
  陈默说着,眼泪又溢出眼眶。
  王老五最怕看到女人哭,何况怀抱中的这个女人,与他有过亲密关系,他用唇吻着陈默快流下的泪说:“会很危险的,那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们又不在大陆,我得出去找他们。”
  “那你更需要我在身边,武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不是说那个松下裤带在日本吗,他因为上次的事,被驱逐出境,永远不能再到中国,要是不出去找他,难不成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吗?我会日语,最起码,可以当你的临时翻译吧。”
  陈默仍然双手紧紧的楼抱住王老五的腰,神情有些恳求,那架势,要是王老五不答应,她就不放手。
  王老五看着陈默一脸的恳求,心软了,于是说:“好吧,你和我一起到日本去,不过,你得听我的。”
  “嗯,我都听你的。”
  陈默点点头回答,然后又把头埋进王老五的胸膛里。
  “我们现在需要签证,还是找上次你带我去办的那家旅行社办理吧,让冬梅把我的护照快递过来,这几天,我们尽快把签证办好。”
  王老五说完,把陈默从自己怀里推开一点,看着她说:“我们今天就回广州,有些事,我们还得做做准备。”
  “好。”
  陈默答应一声,离开王老五怀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两人根本没带任何行李,从陈默公寓收拾的那点简单行李,还在车上。
  王老五在广州一个宾馆里住下,陈默也请好了假,这些天,她始终寸步不离王老五,与他一起住在酒店,两人很纯洁,尽管搂搂抱抱是常有的事,可却没干那种事,也许是王老五心事太重,没有欲望,他连往日晨勃都没有了,这样的情形,只有在遇到萧薇前出现过不到一年的时间。
  而陈默,也没任何的冲动,她的身体,像是干枯的水井,过去只要想到王老五都会潮湿的地方,现在即使晚上和王老五相拥而眠,也没任何的反应,她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她也感觉到王老五那个曾经威风八面的大宝贝,这些天来,都没动过,两人的那个地方,完全成了排泄器官,失去了该有的美妙功能。
  所谓欲由心生,当人的心里没有任何欲念的时候,身体再怎么年轻强壮,也不会有内容的,王老五和陈默,心里被占据的,当然是失去亲人的痛苦,这种痛苦,淹没了他们本能欢爱行乐的冲动,如果说,人不干男女之事是纯洁的话,那么,王老五和陈默的这种「纯洁」生活,可算得上是典范,有哪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女共处一室睡一张床能像他们一样,什么也不干的,要是有,只能说明这两个人都是白痴。
  王老五和陈默当然不是白痴,他们不做男女的事,但他们在积极做着另外的事。
  王老五打电话给李云,问到李云那个在日本的同学电话和地址,他与李云的这个同学通过几次电话,请他帮找一家私人侦探社,雇了两个私人侦探,跟踪松下裤带的所有行踪,当然,王老五没给李云的这个同学说他这样做的根本目的,而是说这是生意上往来,需要了解对方的喜好和性格特点。
  陈默除了忙着办理签证的事外,就是和王老五一起到射击馆,练习射击,她知道王老五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过去从没摸过枪,王老五成了她的教练,教会了她使用不同长短枪,两人几乎每天都有两到三小时花在射击上。
  王老五还在网络里搜寻枪械性能特点,他看的,不是短枪,都是阻击步枪,了解不同阻击步枪的射程、风阻、风差、消音和弹道特点,做这些准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要亲手毙了松下裤带那个狗杂种。
  要在另一个国家,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完成刺杀,谈何容易,但王老五不想因为艰难而放弃为父亲报仇,这个仇恨,在他心里一天天的长大,塞满了他整个世界,不把松下裤带和姓孔的干掉,他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他不是怕他们再找麻烦,而是内心那份仇怨,永远会伴随着他,让他睡不好,吃不下。自己亲人死了,而仇人却逍遥自在的活着,他不允许松下裤带和姓孔的杂碎这样的恶人在这个世界上横行,他要为社会主持公道,用他自己的方式,铲除这些社会败类。
  所以王老五积极的准备,他也明白,自己这一出去,也许再也不能喘着气回来了,但他没想太多自身的安危,他没和郝冬梅立刻登记结婚,就是因为怕自己再也回不到她的身边。
  “武哥,都办好了,是以公务办理签证的,时间为一年,机票也买好了,后天中午直飞东京。”
  陈默上午出去拿签证回来,进门就给王老五说,并从她挎包里掏出两人的签证。
  王老五坐在陈默的笔记本电脑前,用谷歌定位搜索,找寻着松下裤带家族公司的所在地,他在查看附近有没有可以掩蔽的建筑物,可是,周围都是宽阔的绿化带,没有住户,也没有酒店,他有些失望,正要从电脑前离开,忽然有新邮件提示,他鼠标轻轻一点,打开邮箱,原来是李云那个日本同学发来的邮件,是关于私家侦探社搜集到的一些资料。
  “陈默,你过来看。”
  王老五点开邮件的附件,叫陈默过来看。
  陈默看着照片上的那个矮个男人问:“这就是松下裤带吧?”
  “对,就是他。”
  王老五一张一张的看着照片,这些照片,有白天的也有夜晚的,都是松下裤带出入不同场合的**照,每张照片后面,都有文字说明,可能是李云的同学翻译成了中文,王老五能看懂。
  王老五把画面停留在松下裤带进出一个叫京都歌舞伎町的照片上,照片下面的文字是这样描述的:“基本上每周六晚,在东京时间夜晚八点到九点,他都会到这里来,直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到四点才离开。”
  这个描述,很简单,没有达到王老五预想的那么详细,但因为他事先没给李云同学说过多细节,所以人家以为只是了解松下裤带的一般生活规律,这样描述,是要证明他喜欢到这里娱乐,找小姐之类的玩玩,说明这个人平时的爱好。
  不过,王老五却很感兴趣,他给身边的陈默说:“要是在这家歌舞伎町对面找个房子,事情就好办了。”
  “这家歌舞伎町我去过,是带国内的游客去的,这是东京最大的娱乐场所,位于东京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很多国内到日本旅游的男游客,都喜欢到这个地方去,甚至世界各地的男游客都爱去。在歌舞伎町的对面,有两家高级宾馆,也有高级出租公寓,离歌舞伎町正面大门,不到两百米距离。”
  陈默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太好了,这是最佳地点,只要能在对面的出租公寓租个面朝歌舞伎町的房子,就能把这个小鬼子做了!”
  王老五用手拍了一掌桌面说,他已经不再避讳陈默,两人这些天来,一直都在商讨着如何刺杀松下裤带的计划。
  “可有个问题,我们租房子,是要做详细登记的。”
  陈默提醒王老五。
  “嗯……这确实是个麻烦事。”
  王老五沉言片刻,又说:“还是到了东京后再说吧,办法会有的,不着急。“
(《合欢佛》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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