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 [現代奇幻] 官途(162楼起更新至全本)
本頁主題: [現代奇幻] 官途(162楼起更新至全本)字體大小 寬屏顯示 只看樓主 最新點評 熱門評論 時間順序
流氓是流氓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發帖:2557
威望:319 點
金錢:1400112 USD
貢獻:475352 點
註冊:2012-08-21

正文 第八一二章 总争上风

    杨晓丽本想扑到离李向东一米远的距离。她想,这个距离应该是最好的了,一脚踢出去,也应该是最狠的。那知,她却很没有理由地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好像是碰到自己的脚后跟了,一个趄趔,直接就扑进李向东怀里。李向东还不借机把她抱住。她挣扎着说,放开我。你放开我!李向东不是抱不住她,是她那挣扎的手没轻没重,左挥右甩的,而且还很吓人地喷着酒气,谁知会不会一个狠劲打在什么地方。

    他不得不推开她,说:“别闹了!”

    李向东也没用劲,更像是把她扶稳了,杨晓丽就拍开他的手,说,别碰我,你别碰我。她说,你说不闹就是闹了。她说,这是我闹吗?是我无理取闹吗?她说,你倒有理了!

    说着,她就一脚踢了过来。她踢得太狠了,又喝了酒,那脚还没踢起来,人就站不住了,就往后仰了。好在李向东眼快手快,扑去又把她拉住了。杨晓丽便很是恼怒成羞,大声叫,李向东,你下流无耻!

    李向东说,我怎么下流无耻了?不就是你说不回来,又回来了,不就是我把门插了?这有什么呢?他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看。他说,你是不是要看有没有女人藏在家里?你看看,你给我看好了,看看是不是真的就有一个女人在家里。他拉着她看完一楼,又要拉她二楼。这时候,杨晓丽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有可能错怪他了。

    她说:“你凶什么呀?你那么凶干什么?我不看了行不行?”

    李向东说:“不行,你一定要看,认认真真看。”

    杨晓丽一边往后缩,一边说:“你抓痛我的手了。”

    李向东这才放开她的手。她说,我有点头晕,我喝酒了。我喝了好多酒。李向东说,喝了酒就能乱猜乱想乱说话吗?她说,我不是醉了吗?李向东说,你根本就没醉,你清醒的很,你不是还想捉奸在床吗?去呀!到二楼去呀!杨晓丽说,你要我去二楼也可以,你抱我去。李向东甩掉她的手,说,想你的好事!她说,要不,要不

    我抱你去!她又觉得这不可能,就说,我背你去!李向东还气得起来吗?本来,他也不是真气,见她嘻皮笑脸的,也算是认错了,就说,你也太过分了,你知道你这是在污辱我吗?那知这句话却被她借到还击的目标了。

    杨晓丽又硬了起来,说:“你才污辱我了?为什么要老江记关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话锋一转,她又占理了。

    李向东说:“这个事我们先不谈好不好?”

    杨晓丽说:“为什么不谈?你一定要说清楚。”

    她不能不谈,她得用这个事遮掩自己刚才的无理取闹。她得用这个事挽回面子,她和李向东争吵,哪一次是理亏的?从来都是李向东理亏!

    李向东说:“等你酒醒了再谈,你先去洗个澡,你看看你这一身的酒气。”

    杨晓丽就说:“你一定要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不会放过你。”

    她一边说,一边往楼走,反倒是一副胜利者的神色了。

    李向东哭笑不得地摇着头。

    杨晓丽说:“你摇什么头,还不快点去给我放水开蒸汽?”

    李向东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怎么就摊这么个女人呢?每一次争吵,她就是再没理,也总要抢争风。

    以前的杨晓丽是这样吗?

    她是一个很虚心的女人,当电视台副台长的时候,当副市长的时候,总还觉得自己有许多需要向别人请求的地方。其实,即使现在,她对别人,也还那么谦谦有礼,笑容可掬,唯一对他李向东,特别是在家里,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他想,都是他把她给宠坏了,一开始,太惯着她了,还答应她不能在她面前逞市委记的威风,导致现在,腰杆似乎也直不起来了。

    他放水给杨晓丽洗澡的时候,杨晓丽坐在那个蒸汽房里蒸汽。这是李向东的秘诀,只要喝了酒,蒸蒸汽,出一身汗就会轻松了。因此,杨晓丽围着浴巾进了蒸汽房。这样,李向东就不敢轻易离开了。他得关观杨晓丽在蒸汽房里的动静。隔一会,就敲敲门,看看她有没反应,她便用手在那蒸汽房的玻璃窗抹了抹。本来,那玻璃窗被蒸汽蒸得雾茫茫的,她这一抹,就清晰了,也就说明她没什么事。

    蒸了二十分钟左右,杨晓丽从蒸汽房出来,头都汗??,脸喷红喷红的,李向东便像蒸汽室里的服务员那样,递了一条湿毛巾给她,她擦着脸的汗,抹着的水,一边说,帮我擦擦。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一次,杨晓丽从蒸汽房出来,总要李向东给她擦身的汗。这时候,杨晓丽只是围着一条浴巾,或者说,只是浴巾只是松松的搭在肩,李向东便站到她身后,用那浴巾给她擦那身的汗,先是从前往后擦,再从往下,擦到腿下时,杨晓丽已是??了,那硕大的臀便在他的头白花花地晃。晃着晃着,她就跨进了浴缸。这浴缸的水是偏凉的,据说,这一热一凉的对皮肤有好处。

    这时候,杨晓丽躺在浴缸里,看着李向东,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向东问:“你笑什么?”

    杨晓丽说:“不好笑吗?我觉得太好笑了。”

    李向东便明白了,说:“你当然好笑了,无端端把我骂了一顿,又要我侍候你。”

    杨晓丽说:“不止不止,还有很多好笑的地方。”

    她说,至少你变得老实了,尽忠尽职了。如果,不是那么骂你一下,你心里不好受,你会那么尽忠尽职吗?你那些擦汗的动作会那么规举吗?我这么说你,你可别故意乱来呀?别破坏了你现在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呀?

    她说,还有一样是最最重要的。

    她说,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喝酒吗?我知道喝酒很不好,但是,我今天喝

    了很多。应该是我自己想喝!今天,我做成了一件大事,也许是江边市的第一次。从那形式,到那规模,以后产生的影响,都是前的。

    李向东虽不知是什么事,也知道问她,她也不会告诉他具体是什么事,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总还是根据的,于是就说:“你真有那么了不起?”

    杨晓丽反问他:“看不出来?”

    李向东说:“怎么会呢?我一直都相信你是最优秀的。”

    他见她心情那么好,当然要给她戴高帽,让她更高兴。反正夫妻之间,多送点高帽有好处。即使是在工作中,当领导的多送点高帽给手下戴戴也是有好处的,反正高帽不值钱,那鼓励的效果却往往能出预料。

    杨晓丽说:“那你还不放心我在江边市工作?”

    李向东说:“我哪会不放心呢?我是十分放心的。而且,这又是地级市委的决

    定,我会不相信组织吗?”

    杨晓丽说:“跟你说正常的时候,你就会油嘴滑舌,让人家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李向东说:“我这怎么是油嘴滑舌呢?我说的都是真话。”

    杨晓丽说:“那你还要老江记关照我?”

    李向东说:“你怎么又提起这话了?你的事我都不提了,你怎么还总提我的事?”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说漏嘴了,这不就承认自己果真和老江记说过要他关照杨晓丽了吗?那杨晓丽嗅觉也敏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本是很悠闲自在地躺在浴缸里的,这会儿“嗖”一声坐了起来。

    !

正文 第八一三章 你要被我控制

    杨晓丽激起的水把李向东溅得半湿。她说,你还说不是你说的,还说你没有说。这下你承认了?李向东不得不承认了,说,这又有什么呢?我就是说了又有什么呢?我要老江记关照一下你,也很正常?

    杨晓丽说:“你觉得很正常,人家却觉得不正常。”

    李向东说:“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只要你把工作做好了,就算是在老江记的支持下做好了,又有什么不对?”

    他说,我在市县当局长的时候,当市政府秘长的时候,我有什么能耐,如果没有老市长的支持,我能干出什么成绩?后来,我当了市长助理,又有什么能耐,想要指挥个人,人家也不听你指挥,如果不是前任记的支持,我也一事无成。

    李向东说到这里,现自己不该提市长助理那一段,那对他来说,几乎就是一个失败,虽然,他做过一些事,但这其中有太多磕磕碰碰,最终,他是失败的。

    他说,在临市的时候,我不也要依靠地级市委记、市长张志东和老余的支持吗?如果,没有他们支持,我有什么本事解决那五个亿?我就是想的出来也不敢去做,或者,没等我想出来,还没等我走第一步,老余就把我否了,就更不可能会有后面走的那几步了。

    他说,回到市县也一样,如果没有地级市委记、市长张志东支持,没有老邝、黄等人的支持,我和钟市长争斗会更激烈,即使到现在,也不定能分出结果。

    李向东说:“为什么你不能把级对你的支持看成是一件好事呢?”

    杨晓丽说:“不是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她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不反正对你的观点,其实,在市县的时候,如果没有前任记对我的支持,很多事我都不知该怎么处理,特别是刚当副市长的时候,我也一直认为,级对自己的支持是一件好事!

    她说,但是,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我现在还不想要老江记的支持?我还有能力去解决遇到的困难。我现在不就解决了吗?不就没有需要老江记的支持也解决了吗?

    她说,哪一天,我自己确实无法解决了,我要争取老江记的支持,我自己会去争取,你帮我争取,就不一样了,性质就变了!好像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还要你来帮我,好像我杨晓丽离了你就不行了!

    杨晓丽说:“清楚了?主要是这个问题。”

    李向东说:“算了算了,我们别再说这个事了,以后,我也不管你的事了,行了?以后再不管了。”

    杨晓丽说:“你别说一套做一套。”

    李向东说:“我怎么会呢?”

    杨晓丽说:“你没有吗?”

    李向东心里堵了一下,

    想我不跟你计较,你却抓住我不放了。于是,坐在浴缸的边沿,说你数落了我那一大堆,也该轮到我说说你了?杨晓丽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她说,不准你说。李向东问,准你说,为什么就不准我说?杨晓丽说,因为你是男人,你不能那么小气。李向东说,男人就应该宽宏大量,女人想怀疑就怀疑,想骂就骂,甚至想打就打呀!

    杨晓丽又躺回浴缸里,说:“我那样子,还不是因为紧张你吗?我不紧张你,才不管你呢!”

    李向东说:“你这种性格,换了别的男人,早就打起来了。”

    杨晓丽说:“是呀,所以,我才嫁给你呀!”

    李向东说:“你嫁给我,就是要欺负我呀?”

    杨晓丽说:“我怎么欺负你了?是你欺负我好不好?”

    李向东说:“我就从没享受过我欺负你的时候。”

    杨晓丽问:“那你是不是想要欺负我呀?”

    李向东说:“我可没有那么想!”

    杨晓丽说:“如果,我想呢?”

    她满脸羞红地看了他一眼,他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心里不由地一热,就定定地看着浴缸里的杨晓丽,她那一脸的羞红还没散去,她那眼里闪着多情的光,她的身子在荡漾的水里沉浮,那丰满的??却像两座山峦露出水面,山尖尖绽放着一点鲜红。

    她又坐了起来,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把他拉进浴缸里了。

    这个晚,杨晓丽显得很疯狂,几乎没让李向东化太多力气。她说,可能是喝酒了。她说喝酒乱性是不是?她说,喝酒才不会乱性呢?我这是乱性吗?才不是乱性呢!一到床,她就咬他了。她说,她要让他欺负她,她说,这不比你要我认错好吗?她咬得很狠,咬得自己都昏过去了。她说,你倒情愿用嘴向你认错了。这种

    认错的方法对我太残酷,人都死过去了。这么说着,却再一次咬他。

    还没等到李向东向她起进攻,她就已经不想动了,她说,可以休战吗?你让我休息一下?便大字似地趴在床。话该这个晚是要生点什么事的,她把李向东弄得火烧火燎,就那么趴着不动了,李向东就很火气攻心地看着她的背脊,看着她那硕大的臀,不禁俯下去咬那厚实的肉,就听到她在??,她说,别用劲,你别咬得太用劲。这话让肩膀还火辣辣痛的李向东心里很有点不是滋味,想你杨晓丽咬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轻一点,怎么就不知道我的痛?他想,别看每一次,好像总是我征服了你,可其实,那一次不是我被你征服?你想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醉生梦死就醉生梦死,哪一次,说不想要的太彻底,不想要我太厉害,你就不咬我了,就不激起我的潜能了。

    他想,她总是控制着他们撕杀的场面,貌似一次次总是他李向东主动,真正主动的倒是她。他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自己在她面前总是被动的受她控制!这么想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个很邪恶的念头。他就把自己的脸埋在那两瓣厚实的肉之

    间。

    杨晓丽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反倒觉得他那样很让她舒服,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一点戒心也没有,就那么很享受地趴着,让她的男人用这种很受用的方式唤醒她的下一次。

    李向东是很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的,其实,这个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绮红让他知道女人还有更多的好,他就念念不忘了,只是,觉得那的确太不合常规,只是觉得,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可以接受。有好几次,他甚至想向杨晓丽提出是不是可以试一试,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了,有好几次,他想先斩后奏,却又半途而废了。

    这一次,他做足了前戏,他让她的??更深了,让她感觉到他会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闯进来,于是,便在一种非常放松的状况下,被他闯进了另一扇门。她痛得叫了起来,说,错了,错了。那时候,她还以为他误入歧途。李向东知道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尽管是一条很艰难的路,然而,他占据了有力的地形,那是一个自而下的角度,而且,他已经跨进了半步,只要他毫不犹豫,只要他把力量都聚集在某

    一个点,就一定能长驱直入。他狠狠地压了下去,随着杨晓丽一声惨叫,他已重重地挤压着她硕大而厚实的臀。

    她说,你在干什么吗?

    她说,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她说,有你这么报复人的吗?

    杨晓丽哭了起来,她说,你这个,你这个无赖,你这个魔鬼!

    李向东猥琐地只听到一个声音,他对杨晓丽说,你还能控制我吗?你还能主动吗?你要知道,你是女人,你是被动的,你要被我控制!

    !

正文 第八一四章 第二步

    李向东几乎一夜没睡,他被杨晓丽踢到沙去了。她说,你滚开,滚得远远的。她说,你这是人做的事吗?人做得出这种事吗?她把他的枕头甩给他,把他的被子甩给他,甚至于用他的鞋子扔他。隔了一会,她又像一只咆哮的母狮子,吼叫着,叫他起来,她说,你还睡什么睡?你竟然还睡得着?她把沙踢得咚咚响。她说,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畜生!她说,你信不信,我报警叫人来抓你??犯!!李向东一句话不敢说,真有点像?犯那样,缩蜷在沙的角落里。杨晓丽就这么折腾了一夜,天快亮,才累了勉强睡了。

    本来,李向东可以取销不去海边镇继续在家睡觉,但又怕她醒来还会闹,只好逃跑似地去海边镇了。汪一见他的脸色灰黑,知道他心情很不好,还以为是海边镇出了什么大事,被什么人捅到李向东那去了,便小心翼翼等着他落。

    显然,汪秘是多虑了。这是每一个当过领导秘都有的通病,他们善于察颜观色,却又疑心重重。

    李向东

    去海边镇还不只是谈枝子的事,即便那是他的目的第一,也只会让人感觉到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市委办已经把有关镇级经济调研会议纪要下到各单位主要领导手里了,且在中层领导中引起了一定的议论,李向东想借这机会再摸一摸海边镇的情况。虽然,在这之前,他曾到海边镇调过研,但他只是跟汪秘谈得多,而且,那个会议纪要还没出台前,汪秘也太多顾虑,谈得并不全面,而且,谈得多是好的方面,不好的,不利于前任或前前任的话题,便避而不谈。所以,李向东认为,他了解的还不是海边镇的全部情况。这次,他要跟海边镇的班子成员谈,包括记、镇长、副记,各党委成员和副镇长,希望他们能谈出海边镇的全部情况,至少也是最主要的情况。

    在李向东展镇级经济的整个构思里,有两个镇是他要亲自抓的重点,一个是古兜镇,一个就是海边镇。这两个镇都很有自己的特点,都有自己所谓的支柱产业,比如古兜镇的农产品丰富,青皮冬瓜远近闻名,海边镇的海浴旅游方兴未艾,而且,这两个镇在市县也是极具代表性的,一个是山区镇,一个是沿海镇。

    在市县二十多个镇之中,大致可分为三大类,一类是山区镇,一个类是沿海镇,还有一类是市县城区附近的工业镇,也包括市县的北边工业园区和城郊区工业园区。后一类镇是市县经济展的龙头,在这些年的招商引资工作中,得地缘优势,经济展迅猛,一直走在市县的最前列,因此,李向东要在这些镇里抓出典型并不用化太大力气。或者说,要老邝抓好那两个工业园区也就够了。

    他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海边镇和古兜镇,要抓出典型,一个是沿海各镇的典型,一个是山区各镇的典型。让那些镇在展经济中有一个参照的具体目标。海边镇是这么展经济的,沿海各镇能不能在海边镇这个典型里得到启,找到一条自己的展道路呢?古兜镇也一样,山区各镇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益的借鉴呢?

    当然,在这两个典型中,李向东不能把他们分开为两个不同的个体,他还要找到他们之间的某些共同点。这两个镇是否也可以互相借鉴,唇齿相依?

    如果说,李向东展

    镇级经济的要走的第一步是弘扬市县人精神,那么,他要走的第二步就是把这两个典型树起来。第三步该怎么走?按常理来说,当然是要其他镇都来学典型,以典型带动全面,从而,使市县镇级经济展到一个相对的高度。

    汪秘已经按照李向东的指示,把镇委镇政府两套班子集中在党委会议室了。李向东一进门,大家便都站起来鼓掌,李向东便挨个挨个地握手。这其中,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的要热情,多说几句话,不认识的也要热情,不能让人家觉得你不认识人家。因为,他们都是认识你这个市委记的,也可能在某种场合接触过,或者向你汇报过工作,如果,你让人家感觉到你不认识人家,对人家来说,是很没面子很受打击的。

    你市委记都不认识人家,人家今后还怎么进步呀!

    李向东说:“坐,大家都坐!”

    海边镇两套班子成员十一个人中,李向东大多数都认识,临来前,他在车还很认真地看了一下他们的花名册,并一

    一核对了他们的姓名,只是有两个人无法与人名对号。

    这会儿,他就拿出了那个花名册。

    其实,那是一本电话号码簿。市委办每年都印制一本各单位领导电话号码簿。这也就成了李向东查看各单位领导的花名册。

    他拿着花名册核对了一下那两个人,很快弄明白原因了,便对汪秘说,难怪我会对不人名,原来都是年青同志。汪秘就指着那两个新进班子的青年人,一一向李向东介绍。

    如果,李向东对不号的不是年青人,他当然不会那么问。这是一种技巧,年青人不认识,是情有可原的,年青人站起来让市委自己的名字,也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至于市委记能不能记住,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汪秘问:“可以开始吗?”

    李向东说:“开始!”

    虽然,到现在汪秘李向东到海边镇的目的,但这种不知目的会议主持还是难不了汪秘的。他说,李,但是,李记在百忙之中还到我们海边镇来指导工作,可见李记对我们海边镇的关心和重视,在这里,我代表我们海边镇委、镇政府,代表海边镇广大干部群众对李记对我们的关心和重视,表示衷心感谢!

    于是,大家热烈鼓掌。

    汪秘说:“李记对我们海边镇非常关心,这两个??常到我们海边镇调研,即使星期六星期天,也经常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因此,李记对我们海边镇的情况非常熟悉。今天,他又来到我们海边镇视察指导工作,对促进我们海边镇展将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现在,我们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记作主要指示!”

    大家掌声停止后,李向东对大家笑了笑,说:“汪记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海边镇是非常关心的,也是寄予厚望的。前一阵,市委办组织了一个调研组到各个镇进行调研后,集中进行了汇报,我相信,

    大家都看了会议纪要。这次调研工作,是我起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真正地了解各镇的情况,摸清各镇的底子。”

    他说,今年,在市委n届一次会议,市委工作报告中提出,我们提出,要加大镇级经济展的力度。怎么加大力度呢?如果对各镇的家底不清,情况不熟,加大力度只是一句空话。所以,今天,我来海边镇,就是要了解你们的情况,摸清你们的家底。

    他说,汪记跟我谈了许多,镇长也跟我谈了许多,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听少数人的汇报,所以,今天把大家集中在一起,好好听一听大家的意见。大家可以系统地谈,也可以座谈式的谈,形式可以多种多样。

    他说,我要听真话,听实话。当然,我不是说汪记和镇长没有说真话实话。他们说的也是真话实话,但他们毕竟只是从他们的角度谈,谈他们对海边镇的认识。比如说汪记,他来海边镇的时间也不长,对海边镇的了解是不是全面呢?怎么也不比你们认识得更全面,认识得更深!所以,我还是希望听听大家的声音。

    李向东说:“市委办下的那个会议纪要,真实地反映了镇级经济面临的困境,那只是就整个市县而言,海边镇有海边镇的特点,我希望在普遍现象中找到海边镇的特殊性,只要找到这个特殊性,才能真正找到解决海边镇的方法,才能推动海边镇的经济展!”

    汪秘毕竟是当过市委记秘的,只是这么一番话,他就捕捉到了一个信息,李向东对海边镇的关心和重视将是空前的,将是有别于其他镇的,否则,他有必要来听你们这些人反映海边镇的情况吗?有必要帮助海边镇查找其特殊性吗?有必要为海边镇找到一个正确的展途径吗?

    今天三更求花,!

正文 第八一五章 历史包袱太重

    汪秘认为,李向东是要把海边镇的展提高到市县的高度来对待,或许,他要把海边镇的经济展作为市县镇级展的一个典型来抓。毕竟,海边镇在市县还不属于先进镇,把一个不是先进镇抓出成效,才更有典型价值。

    当然,汪秘没有李向东站得那么高,想得那么全面和透彻,但也算猜得不离十了。这是一个让基层领导干部很兴奋的事。市委记把你管辖的做为典型来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会更加关心你这个地方,会给予你这个地方许多优惠政策,会促成你这个地方出成绩。你这个地方出成绩,也就是你出成绩,而且,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你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理由与市委记多接触多沟通,说不定,你就能借这个势晋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汪秘虽然年青,却深知官场的精髓,尽管兴奋,仍能深藏不露。他面目平静地巡视了大家一眼,说:“大家都听明白李记的意思了,我们就放开来说。”

    他说,根据会议纪要的主要精神,我们可以

    看到,李记是一个实事求是的好领导,他不但要听我们海边镇经济展的有利因素,更想了解制约我们海边镇经济展的主要原因,或许,这也是市县各镇的主要原因。举一反三嘛,我想,李记来我们海边镇,就是要解剖我们海边镇这个小麻雀,以小见大,从而为市县各镇的经济展找到一条出路。

    他说,大家要有一种光荣感和使命感,要认为,这是李记对我们的相信,对我们寄予的期望,大家可以放下思想包袱,有什么说什么。当然,我们这是在摆事实,找根源,不是追究哪一届班子的责任。

    他理解了李向东的意图后,做的这一番补充很让李向东满意。

    李向东点着头说:“我想说的话,汪记已经说了,我也就不再重复。今天,我为什么要给大家搞突然袭击呢?为什么事先没有把我来的意图告诉大家呢?目的就是想听真话,没有经过加工整理,原汁原味的真话。”

    会场静了下来,大家都意识到会议转到下一个议程了,市委记要听大

    家讲真话实话,听原汁原味的话了。与会者都在考虑着相同的问题,海边镇的优势在哪里?海边镇经济展不去的不足在哪里?海边镇将来的展方向在哪里?这是一个稍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的三步曲,何况,在坐各位都是班子成员。虽然,李向东事先强调可以座谈式的交谈,但是,谁愿意在这种场合东一句西一句说得貌似没有条理?这还不让市委记认为,你是一个不懂得全面思考问题的人?谁愿意让市委记对自己留下这种印象?

    李向东点了副记的名,说:“你先说?说说海边镇现在面临的困难。我对这个感兴趣。我们要展,既要看到自己的优势,更要看到自己的困难。困难是阻力,但也是动力!”

    其实,副自己要第一个言了。记、镇长不可能先言,其他那些党委副镇长也不可能先言,这先言的人肯定是自己。这是这种性质的会议所决定的。只是,太突然了,会前一点准备也没有,所以,他不得不化点时间思考一下。李向东点了他的名,他便不得不仓促阵了。然而,李向东提出的问题,还是打乱了他那个三步曲的思路。他又要调整思路,把

    面临的困难做为谈话的重点部分。

    开始的时候,他说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也让人感觉了他的仓促,但能当副记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何况他又是班子里年纪最大的,在海边镇工作资历最长的,很多情况自己都经历过,说着说着,就顺畅了,有底气了。这一有底气,很多事便如数有珍。

    他说:“海边镇面临最大的困难就是资金问题。这也是市县各镇所面临的最大困难。或者还可以说,是那些还不算达的地区都面临的最主要的困难。”

    他说,我想,造成这个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当然是经济展没搞去。经济搞去,有了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了。

    他说,第二个原因,是历史包袱太沉重。可以说,我们海边镇背着沉重的历史包袱,改革开放以来,这包袱就不断滚大,直至今日。这不是要听真话吗?所以,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我这不是危人耸听。我想,记和镇长比我都清楚,但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有些话是有苦说

    不出。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做了很多大事,但是,我们没有遵循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更多的是执行行政命令,听从级指挥,所以背了沉重的包袱。比如,在搞好圩镇建设中,我们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搞下水道建设、铺设水泥路、改善饮用自来水等等。搞这些建设的钱从哪里来?我们不是量力而行,而是从银行贷款。那时候,银行管理制度没有现在这么完善,只要你敢贷,他就敢给。因此,我们为了完成级下达的任务,盲目追求达标,有时候,进度慢了,面来检查工作,还要求你去银行贷款,搞突击加快工程进度。这种公益事业建设,并不能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银行的贷款怎么清?利息怎么还?

    还有一类,属跟时尚,追潮流背的沉重包袱。比如,改革开放开始不久,级要求展工业,提出打造工业镇的口号,也就是说,只是展农业,守住了一亩二分农田,你这个镇就永远不会脱贫致富。于是,大办企业,镇政府一下子成立了十数家企业公司,好像只要成立企业公司,就一定能赚钱,不管你生产什么产品都有人要。人家搞风扇,我们也搞风扇,人家搞的风扇变成商

    品换成钱,我们的产品却堆积在仓库里,就是现在,我们那些死火的企业仓库里还堆放着那时候生产的产品。企业死火了,产品成了废铁,但是,银行的贷款怎么清?利息怎么还?

    我承认,也有一些企业公司是赚钱的。但是钱都哪去了?了进私人腰包了。我这里只说事不说人,这是针对某些人而言。这些赚钱的企业是怎么赚钱的呢?说句开玩笑的话,他们挥了海边镇的优势,他们玩走私,赚钱了。虽然,这是国家不允许的,但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没抓到就是好样的。当然,现在要走私就难了。以前,只要有条破渔船,往香港澳门那边跑一趟,三几天就能赚钱了。赚了钱当然就吃了化了,进私人腰包了。从银行贷款不赚钱的企业还高薪酬呢!他们真正赚了钱还不名正言顺地豪华奢侈?后来,还展到只为私人赚钱了,为小集体赚钱了。跑一趟香港澳门,成功了,赚了钱,大家私分。如果被抓了,被国家没收罚款了,就归企业公司记在企业公司的帐,这成一回分一笔钱,抓一回记一笔帐,利都让个人占了,风险都让企业公司担了,银行的贷款怎么清,利息怎么还?

    他

    说,第三个原因,应该是一种恶性循环。可能这么说不准确,因为时间的关系,我还没找到一个更准确的词来概括。大概的意思是。这包袱越重,展就越受制约。你借了一??的债,只想着还钱了,那还有心情去想别的事?谁来当这镇委记镇长,几乎都没时间去想展的事,只想着怎么弄些钱回来还这些债,银信制度建全后,他已经不用向你讨债了,只要你的帐户里有钱,直接就从你帐户里扣。即使是市财政拨下来的干部工资,他也照扣不误。于是,我们的镇委记镇长,成天就为钱奔波,这个月的工资想办法弄回来了,喘喘气,放松了几天,又得整装出,为下一个月的工资忙乎。这还怎么展经济,没时间也没那精力。再有责任感的镇委记镇长,想自己想办法弄些钱回来,竟都还了任或任的债,久而久之,心也淡了,能支撑着打开镇政府的大门,也就不错了。

    所以,市委市政府提出的加大镇级经济展力度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镇级经济展了,手里有了钱,很多事情都能摆平,或者说,许多问题都可以掩盖。我不怕说,即使一些先进地区也同样存在着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只是他们有钱,可以用钱来掩盖这些矛盾。没有钱落后的地

    区,这些矛盾就像礁石一样,潮水一退,都显露出来了。

    副记话音未落,李向东便带头鼓起掌来。

    !

正文 第八一六章 渗透地域文化

    李向东好一番感慨,心里想,其实,下面有很多困难,我们是不清楚的,他们不敢对我们说。然而,这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这是他这个市委记可以解决的吗?你可以割掉这个尾巴,卸掉这个历史包袱,让他们轻装阵吗?地级市委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他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像副记说的那样,把镇级经济搞去,有了钱,就能掩盖一切问题。

    接下来,李向东又听了一些同志的言,但内容范围都没能过那位副记。于是,他说,很好,大家都谈出了各自的认识,根本查找到了海边镇,或者说,我们市县各镇面临的困难。他说,现在,我们转到下一个议题,要促进海边镇的展,海边镇应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子?要挥那些优势?要依靠那些力量?在短期内,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效?

    最后这一点,李向东是最关心的,这还关系到他这个市委记任一年内,能不能拿出像样的政绩!

    他说,刚才的形式很好。由副记针对海边镇面临的困难做重点言,然后,大家围绕他的言各抒己见,既把问题谈透了,又节省了时间,避免了重复。我希望,下一个议题也用这种形式,也由一位同志进行重点言,然后大家围绕他的言补充一些新观点新看法。

    此话一说,大家又沉默了,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有副记这个水平的,既然有这个水平,也未必有那么深的体会。何况,这个展思路却不是那么好说的,你不谋其位,就不谋其政,要想暂时挥,没有平时的思考和积累,那只能是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

    李向东又点名了。他说,这个问题要其他人说,也有点为难大家了,就由汪记说。你到海边镇也有几个月了,你是怎么思考海边镇的经济展的?他又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有顾虑,不要以为汪记谈了他的观点,你们就不能谈看法和意见了,你们一样可以谈。汪记只是谈个人的观点,这还不是决策,我们可以通过这次会议,集思广益,进一步完善汪记的展构思。

    汪秘笑了笑说:“李记将

    我的军了,要我交作业了。”

    大家便哄地笑了起来。

    汪秘说:“刚才,副记说的都是事实,是我们镇所面临的困难,历史包袱太重。但是,我们也有值得欣慰的地方。”

    他要谈谈海边镇的优势,要让李记看到他们并非一无是处,尽管,李记可能对海边镇寄予厚望,可能要把海边镇打造成典型,但海边镇一无是处,基础太差,难度太大,他也有可能改变想法,转移目标。他怎么能让这种机会一纵即逝,怎么能让这种机会转到其他镇委记手里。

    他说,虽然,我们与先进镇相比,经济还是捉襟见肘,但是,我们海边镇有海浴度假区这个支柱产业,和一些贫困镇相比,还是有很大优势的,还没糟糕到每个月都为钱奔波。当然,我这不是说副记言过其实,而是我们可以耍无赖,日子还勉强可以过。

    他说,我们海浴度假区赚的是现钱,虽然不多,但毕竟是现钱,这现钱先攥

    在我们手里,才转到银行的帐户,或者说,我们可以不进银行的帐户。这样,我们就可能逃过一劫。所以,我们还是有钱化的。这几年,海浴度假区建设的资金,就是靠这种形式投入。当然,这可得感谢我们的前一任班子,也算是他们根据自己的实际,想出的一个解决办法!

    汪秘笑着说:“这招似乎有点来路不正,就目前这种状况,我们又不得不使这一招。所以,我们手里还是有点钱的,可以干些事的。”

    他说,海边镇要展,还是要抓海浴度假区为重点,要使度假区层次,成为一个有品味的度假区。

    我们还是一种很一般的度假区,主要项目还是在海,只是走走沙滩,海浴,冲冲浪,玩玩摩托艇。说是度假,其实并不能真正地留不住人,或者说,只能留个一天半天的。

    既然是度假区,就要留住人,让人家呆在这里一个星期,十天八天也不觉得闷。我想,我们要在这方面下功夫。要挖掘我们的玩乐源,增加我们的玩乐项目,或者说

    ,丰富我们供游客玩乐的产品。就像写文章一样,有那么一个主题,我们就要挖深挖透,把一个短篇小说,写成一部中篇,一部长篇。许多有名的旅游区,就是这么经营和打造的。

    前一段,有人提出在度假区,搞大型娱乐城之类的项目,用那种娱乐项目吸引游客,我个人认为,这不适合我们海边度假区,一则投资太大,一则珠??一带,这种玩乐产品已经不少了,人家在别的地方也这么玩,到了这里也这么玩,显然就失去了兴趣,失去了吸引力。因此,我们又不能跟在别人后面跑,我们要有我们的独特性。

    现在有这样一种说法,越具有地域性也越具有世界性。我们要突出我们的地域性,在保持原生态的前提下,渗透具有地域文化的玩乐产品,以为做为我们的指导思想,也可以说,是我们度假村的卖点。

    他说,我想,在度假区开三大玩乐产品。简单明了地说,可以分为山、山下和海边。

    张保仔曾是我们这一带海岸沿线的大海盗,关于他的传

    说有很多,据说,他劫掠的财宝分布藏匿在许多地方,本地人曾经掀起过寻找张保仔宝藏热,我们可以以这个为噱头,增设一条玩乐产品,人工制造一些险境,吸引游客山探险寻宝。许多旅游项目,其实都是无中生有,只要能无中生有得像那么回事。

    山下,就是管理好我们现在度假区这一块,以阳光、沙滩、椰林为主题,以丰富美化原生态为主线,建设一座海滨度假区。往大处说,就是打造一座具有地方特色的海滨城市。我们还没有能力,不敢提打造城市,只能实事求是地打造度假区。我准备在度假区里建两个博物馆,一个是渔民生活博物馆,让游客通过这个博物馆了解渔民历史和现状。一个是我们反映市县华侨历史的博物馆,让游客通过这个博物馆了解我们市县侨乡的历史。我还有一个设想,专门设计两台戏,一台是反映渔民生活的戏,一台是反映市县侨乡人的戏,晚表演给游客观看。

    海边,增设一条海边玩乐线,这条线包括看渔村,看渔港,最后在海边拉网打鱼,参观沙雕。由于仅是看渔村渔港拉网打鱼,显得太单调,我想在度假村以外,另找一个海滩,建造一些沙雕,

    提高其观赏性。简单地说,沙雕就是把沙堆积并凝固起来,然后,雕琢成各种各样的造型。这是一种融雕塑、绘画、建设、体育、娱乐于一体的边缘艺术。至于沙雕的内容,我还没有想好,不过,还是离不开海,离不开渔民,比如说,我们海边镇的渔民经常到西沙南沙打鱼,对一些人来说,这只是一种捕捞行为,生产行为,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是维护祖国领土尊严的行为。它证明了西沙南沙是我们中国的领土,我们的渔民祖祖辈辈都在那里打鱼生活。如果通过沙雕的形式反映这个内容,这将是一组很震撼的爱国主义画卷。

    他说,我对度假村的构思,或者说,海边镇的展构思,大体就是这样!我想,用三到五年的时间,经营这个构思,并希望能取得初步成效。

    汪秘说完之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别看他说得有条不紊,且思路清晰,然而,有许多细节,他也没有考虑过,只是一边说,一边丰富,说到后来,他也为自己的这个构思而惊叹。

    可以说,不仅是他自己惊叹,就是在坐的各位都被他所描绘的这

    幅画卷惊叹了,有的人甚至认为,搞度假村,搞海浴场,竟也能这么搞法。李向东也一样惊叹不已,想一个从基层来的镇委记很难会有这种视角,汪秘这个构思完全摆脱了一种农民办旅游的局限。他站在某一个高度,把度假区这个旅游点扩大到整个海边镇,甚至于扩大到了市县。

    至此,他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想自己当初把汪秘放到基层来,放到海边镇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按他的思路展下去,不久的将来,度假区定会成为珠??地区远近闻名的海滨旅游景点。

    !

正文 第八一七章 广告宣传的N地

    此时,李向东更加坚定了要把海边镇打造成市县镇级经济展的一个典型。然而,他并没太流露,没有像对待副记那样带头鼓掌。毕竟,汪记与副记不一样。李向东对他要更加严格要求。

    他只是说:“大家都谈一谈,看有什么需要补充和进一步完善。”

    有人说,度假区的管理要加强和规范。

    有人说,度假村的环境要保护好,尤其是污水要治理,不能直接排进海里,这样会污染海水和沙滩。

    有人说,民间传说也是地域文化的一项重要内容,广泛收集民间传说,用民间传说增设山景点,会更具有吸引力。

    最后,李向东总结道,这是会议开得很好,很成功,既正视了我们的困难,也初步找到了我们的展向。我希望,会后迅形成征求意见稿,广泛征求意见。我们不但要征求领导的意见,群众的意见,更要征求

    专家学者的意见。

    他说,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不要忽视专家学者的意见。表面看,这似乎不重要,也很好应付。有没征求他们的意见,领导并不知道,全靠我们具体办事的人汇报,没有征求专家学者的意见,也可以说已经征求了,或者搞一些虚假的东西给领导看。其实,这是自己骗自己,迟早是要吃亏的。

    他说,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游泳,我这人玩得最好的体育项目就是游泳。我去过一些游泳池和海浴场,经常现这样一个问题,铺地板用的都是普通瓷砖,地板??就容易滑倒,而游泳的人都是光着脚的,更容易滑倒。

    他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主办方太看得起那些建筑商包工头,他们把楼房都盖起来了,还不会铺地板吗?还有必要搞什么科学论证吗?他们想省了那笔科学论证的咨询费,他们忽视了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特点,都有一些行外人看不懂也看不透的东西。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所以,我们不能只看到表面的东西,我们要要真正理解内涵。这个内涵是需要科学论

    证的。

    汪秘连连点头。虽然,他没有听到一句好话,但是,李向东为什么说那么多是呢?就是希望他进一步完善他的构思,他如果对这个构思不感兴趣,才不会那么长篇大段地强调。

    会议结束后,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便都前往镇政府食堂。李向东问,这就吃饭了吗?汪秘说,李记还有什么指示?李向东看了一下时间,说,这会议开得我把时间都给忘了。他说,我们去一下度假区。汪秘不知是什么事,却不敢违命,见李向东了自己的车,便也跟了去,其他镇班子成员便不知是去镇府食堂,还是站在原地等他们回来了。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李向东曾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给枝子,叫她到度假区等他。他们约好了在度假区正门汇合。这时候,枝子已先一步到了,见太阳很强烈地晒着,就坐在车里等,李向东的车一拐弯,她就看见了,从自己的车下来。她戴着墨镜,穿得一身雪白飘扬,站在她那鲜红的车边,远远地看去,很有一种靓车配美人的感觉。

    李向东看了汪秘一眼,现他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心里便暗暗得意,想这枝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就看这情境,哪个男人不驻目,不为之心跳。他对司机说,就停在红色车那。

    汪秘一脸疑惑,就见李向东下车了,那女孩子飘扬过来,看不见她的眼,只看见她小巧的鼻,嘴儿很灿烂地笑得弯弯的。李向东没有跟她握手,只是回过头来介绍枝子和汪秘认识。汪秘也不敢先伸出手,见枝子很大方地把手伸给他,这才握了,连声说:“幸会,幸会!”

    李向东在一旁对汪秘说,我想在度假区搞一块大型宣传牌,主要是宣传有关市县人精神的内容。他说,这项工程由枝子负责承建,你好好协助一下,在度假区挑选一个最佳的位置。他说,我们不仅要让市县人知道我们的精神是什么?也要让来过市县的人都知道!

    汪秘早就听说过枝子的大名,也知道枝子的背景,却没想到枝子是一个这么年轻,且动人的女孩子。听了李向东这番话,便十二万分地愿意配合。他说:“我一定积极配合,一定会令枝

    子老板满意。”

    枝子笑着说:“我算什么老板呀?我只是混碗饭吃,还请汪记以后多多关照。”

    汪秘很得体地说:“我哪有能力关照枝子老板?有李记的指示,我是一定执行的。”

    说着,他感觉到枝子的手动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枝子的手不放呢,忙就松开了,脸却红了起来。

    李向东对枝子说,以后,你别就只是呆在城区,也要把眼光放到各个镇,特别是海边镇,这里是旅游区,人来人往,还是很有商业宣传价值的。比如,可以拉些企业到这来做广告。当然,汪记也会配合你,给你提供方便开绿灯。他又对汪秘说,枝子那公司制作广告的水平,在市县也属一流的,以后,度假区的广告能让枝子做的,你还是尽量交给她做。还有你那个展构思,也可以听听枝子的意见。她见多识广,会有一定帮助的。

    他不能说得太露骨,不能像那些做红娘的,把他们拉在

    一起,就想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把他们凑合一起,多些交往,多些了解,慢慢再走下一步。

    枝子翻了李向东一眼,说:“看你把我说的,我真有点受宠若惊了。”

    她心里得意得不行,想李向东这态度转变得真叫人无法相信,一直以来,他对她在市县做生意总是小心翼翼的,只是要陈小雨出出面,这突然就自己出马了。想必是受刺激了,要跟钟市长争高低了。她想,你要跟钟市长争高低还不容易呀!我枝子也不要你给我什么生意,只要你把人给我就行!

    这么想,枝子便有一种燥热的感觉,想李向东迟早要走这一步的。

    她说:“我们找个地方吃饭?都几点了?我有点饿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谈。”

    汪秘说:“已经准备好了。”

    李向东对汪秘说:“你坐枝子的车,兜一转度假区,先把广告牌的位置定下来

    。我直接回镇政府。”

    枝子说:“这也太急了?吃了饭不行吗?”

    李向东说:“我急着用那宣传牌。”

    他希望,今天就把枝子和汪秘拴在一起。只要这宣传牌定下来,开工了,枝子就得呆在海边镇,就有可能把钟市长晾在一边。他不想夜长梦多,谁知道这事拖个三几天会是什么结果?枝子这样的女人头脑热起来,什么事都有可能生,何况那钟市长还虎视眈眈,如果知道他李向东要枝子来海边镇搞宣传牌,说不定会猜到几分。

    枝子说:“这样好不好?下午,我和汪记来看度假区的情况,选定地点后,再报你最后审定。只是,不知汪记下午有没时间?”

    汪秘说:“我有时间。”

    李向东说:“这兜一圈很难吗?我在镇政府食堂等你们。你们到了再开饭。”说着,他再不听他们的意见,自己先车

    了。两个人目送李向东的车远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枝子问,他什么神经?汪秘当然不好接枝子这话,只是笑了笑,说,我们照他的意思办!其实,度假区的范围也不大,兜了一圈,选了几个点,最后,枝子以为还是在度假区正门方要合适。她说,搞一个双面的,在度假区里外都看得到。汪秘却觉得在度假区旁边那座小山坡搞更好,整个度假区都能看到。枝子不禁笑了起来,说,你也看中那地方了。那地方就让给我,别拿来搞宣传,让我搞商业宣传。这会儿,枝子喜欢这个海边度假区了。她现,这个度假区还几乎是个商业广告的??地。她利用好这个??地。李向东可是把这块??地交给她了,她才不在乎你汪秘的态度呢!

    !

正文 第八一八章 拉你垫背

    李向东本想在海边镇吃了午饭休息一下,就去古兜镇,也组织召开一个类似今天午这样的会。那知,枝子加入,这午饭吃的时间就长了。李向东和汪秘去度假区时,海边镇班子其他成员都在等他们回来,等得那些吃食堂的镇干部们都吃了饭洗了碗,66续续回宿舍午休了,才看到李向东的车回来,想终于可以开饭了,却没见汪秘下车。镇长忙从餐厅迎了去。

    镇长问:“汪记怎么没有回来?”

    李向东笑了笑说:“他还有点事,晚点才回来。”

    进了餐厅,见大家坐在边等着,李向东就说,都坐来?我们一边谈,一边等,汪记很快就回来了。大家便都坐到桌来了。也没人安排,却坐得很自觉很讲究。李向东坐在当中,左右两边是汪秘和镇长。因为汪秘还没到,他的位子空着,依次是副记的位子。李向东对副记说,留个位子,还有一个人,让她坐在汪记身边。于是,那副记就站了起来。他这一站起来不要紧,比他官小的也都

    站了起来。

    坐在镇长旁边的常务副镇长说:“坐我这边。”

    说着自己就往副记这边走,副记也就走过来坐在镇长身边,这么一调整,本是坐在副记这一拨的人,和坐镇长那一拨的人也都移位了。这对外人来说,或许不好理解,但这都是在官场的人,却是看惯不怪的,也觉得很正常。

    镇长说:“李记,真有点不好意思,让你忙到现在还没吃饭。”

    李向东说:“我不好意思才真,影响了大家午休。”

    大家就异口同声说:“我们没问题,我们在基层,经常都不午休的,倒是影响李记午休了。”

    说着话,汪秘和枝子也到了,大家便都把眼光集中在枝子身,很奇怪这一出去,怎么就多了个女孩子,而且,这女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那目光便又集中到李向东身。

    目光集中在枝子身时,有点儿躲闪的意思,毕竟那是女孩子,看得太直接不好,集中到李向东身时,闪得更快,像是条件反射移过去的,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落到李向东身了,又匆忙移开了,便有一种偷看的感觉。有这感觉的人,自然在心里想,这女孩子可能和李向东有那么一种关系,李向东和汪记离开镇政府就是去接她的,汪记不是当过李向东的秘吗?是李向东身边的人,这种事是不会瞒他的。

    李向东问:“选好位子了吗?”

    汪秘说:“初步定了,还要等你的指示。”

    这么说着,他就让枝子坐在李向东身边,枝子也不客气,在李向东身边坐了下来。这一坐,镇长却像被弹簧弹起来似地站了起来,示意汪秘坐他的位子。汪摇摇头,就坐在另一个空位了。

    枝子坐下来对李向东说:“我们选好在度假区正门方。我是这样考虑的,凡是来度假区的人都要经过那,在那搞最合适。”

    李向东目光跳过枝子,看着汪秘问:“你也这么认为吗?”

    汪秘说:“我没意见。”

    李向东说:“好,就这么定了。”

    他对枝子说,明天,你的人就进场。他又对汪秘说,你亲自跟踪这个事,这几天,配合好枝子。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却又不得不表现得很专心的样子。虽然心里都很想早点菜吃饭,却没人敢开这个口。终于,汪秘问李向东,可以菜了?李向东这才说,,。这都只顾说话了!汪秘又问,喝不喝点酒?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说,喝。为什么不喝!心里想,你枝子不是很能喝吗?今天就让你喝个够,让海边镇十一位班子成员跟你喝个够!

    枝子才不会那么笨,她只是跟汪秘喝,跟镇长喝,其他人就只是举起杯表示一下,说她不能喝酒,请大家包涵。大家能不包涵吗?李向东带来的女人,谁知她什么底细?

    李向东说:“不行,不行。你以后会多来海边镇,要一人敬一杯,你不一人敬一杯不行!这些都是土皇帝,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把你拦在海边镇以外。”

    枝子就笑着说:“有你李记的指示,他们也不听吗?”

    李向东说:“我的话没用。县官不如现官。”

    枝子说:“要我敬他们也可以,但是,我喝一杯,你李记也要喝一杯。我是说什么也要把你拉的,要醉一起醉!”

    李向东说:“别把我拉进去,我只是中间人,把你们拉到一起了,能不能成事,就看你枝子的本事了。”

    他说,汪记,你还坐着干什么?

    汪秘有点明白李向东的意思了,就站起来,说:“这样,我们海边镇班子全体成员敬枝子老板一杯。”

    此话一出,大家都站起

    来举起杯,枝子不得不也站起来,也举起杯来。她说,这个我可担当不起。她见李向东还坐着,推了他一把,说,你自己坐着干什么?你也一起喝呀!李向东说,你没听见吗?是海边镇班子全体成员敬你!枝子说,你刚才没听我说吗?只要我喝,你也要喝!李向东说,你先把这杯喝了,你这杯不喝不行!枝子只好喝了,说:“下一杯,你一定要喝了。”

    李向东见大家坐下来,就对大家说,枝子是女中豪杰,酒量很厉害,你们放心敬她,她是千杯不醉的。枝子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脸却笑着说,李记,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怕我不醉呀?镇长也捕捉到李向东的意思了,站起来说,枝子老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刚才你敬了我,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敬一下你。枝子说,你们怎么不敬李记呢?镇长笑着说,他是大官,我们不敢敬。枝子说,你们这不是欺负我吗?她说,你们不敢敬,那我敬。她对李向东说,拿起你的杯,我们三个人喝。你不陪我喝,我就不喝了。李向东见气氛已经被自己调起来了,自己不喝这气氛就下去了,就也站起来碰杯,碰了杯,见两人都喝了,自己却只是抿了一口。想要放下杯时,枝子却抓住他不放。

    她说:“不行,你这样不行,把杯里的酒喝了。”

    李向东说:“下午我还要去古兜镇,怎么能醉薰薰的?”

    枝子说:“你可以不去呀!”

    李向东说:“这怎么行,已经约好了。”

    枝子说:“这不是理由!约好就不能改了吗?你是市委记,说不去就不去了,谁还敢批评你。”

    汪秘说:“我帮李记喝了?”

    枝子说:“不行,你要帮他喝,也要帮我喝。”

    她说,李记,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喝酒,以前你喝酒都是很爽快的,怎么今天这么不爽快?你拿出点大男人的气概来。

    李向东没想到,枝子却逼门了。

    枝子又对汪秘说:“你打电话给古兜镇,告诉他们,今天李记不去他们那了,下午的会议改期。”

    她喝了酒,可不管你李向东是市委记了。她想,你李向东想要把我灌醉,我就一定要拉你垫背。最好两人都喝醉了,去度假区开房睡觉。刚才在路,她已经知道汪曾经是李向东的秘汪秘是李向东的人,就算让汪他们之间现什么事,李向东也不会担心。

    然而,汪秘命令?

    李向东好不容易调起来的气氛,被枝子这杯酒卡住了。这酒眼看着就喝了成了。那枝子也不再追李向东,坐下来夹菜。她说,不喝酒,就吃菜!她很有些得意,夹了一块鱼肉给李向东。

    !
TOP Posted: 12-16 17:45 #135樓 引用 | 點評
流氓是流氓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發帖:2557
威望:319 點
金錢:1400112 USD
貢獻:475352 點
註冊:2012-08-21

正文 第八一九章 他没资格

    李向东想,想让你枝子喝酒还不容易吗?他就不相信在这种场合能把他喝醉了,如果,喝起来,你枝子能比他李向东喝得少吗?只要他避开不让枝子硬拉他一起喝,大家就会铺天盖地敬枝子。李向东想,真把枝子喝醉了说不定还是好事,让她留在这里休息,让汪秘照顾她。这么想,李向东就对汪秘说:“你打个电话给古兜镇,就说我在你们这边的事还没办完,下午不去他们那了。”

    枝子说:“李记,你来真的呀!”

    李向东笑着说:“你都欺负到我家门口了,我还不应战吗?”

    他举起刚才那杯酒,说,我把这杯酒喝了。一仰头就把酒喝了,然后叫倒酒,就有一人拿了酒壶往李向东杯里倒。都是明白人,那酒就倒得只有七八分满。枝子叫了起来,说,不行。说这倒酒的水平也太不专业了。说着就把酒壶接了过来,把那酒杯倒得满满的,只要轻轻一碰,也会溢出来。

    镇长说:“枝子老

    板酒倒得也太够水平了!”

    枝子笑着说:“我这杯也挺满的,不能厚此薄彼。我们怎么能让李记吃亏呢?有吃有喝,当然得让领导多吃多喝点!”

    李向东说:“没关系。”

    他举起杯,就有几滴酒溢手背。他说,我敬一杯海边镇全体班子成员。大家便都举杯站了起来。他说,预祝度假区在短时间里,在大家的努力下,能够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区!只有汪没有喝,他正在给古兜镇委记打电话。打完电话回来,枝子说,你欠了一杯,刚才李记敬你们全体成员一杯,你没有喝。汪就问,你也没喝?枝子说,不关我的事!汪笑着说,那你陪我喝!就两手拿着杯,腰弯得像虾米一样。枝子无话可说,只得把酒喝了。

    李向东倒满了杯里的酒,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那两个今天才认识的青年班子成员面前,说,今天我们正式认识,我敬你们一杯。那两个青年人忙也像汪那样,两手拿着杯,腰弯得像虾米一样,说,我们敬你!我们敬你!李向

    东这一离开座位,其他人却扑过去了,说是要敬枝子,有单独敬的,也有两人三人一起敬的。李向东再回到座位时,枝子已经喝了好几杯。她问李向东,你刚才喝了几杯?李向东说,我那还记得?枝子说,你只喝了一杯,我都喝了三杯了。你还欠两杯。李向东说,我那只喝两杯呀!应该也不会少于三杯。他就指指这个指指那个,说,我都跟他们喝了。那些被指到的,也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枝子说,是吗?是吗?我怎么没看见?李向东说,你没看见并不等于没喝。汪秘的样子,说,这样,我单独敬李向东一杯。说着就和李向东碰杯,就喝了。李向东也爽快,喝干了杯亮给枝子看。枝子无话可说,忙又重申刚才的规举,说谁敬她都可以,但她喝多少,李向东也要喝多少。

    李向东又离开座位,走到一位女副镇长面前,问:“你有没敬枝子老板呀?”

    那副镇长说:“我们就不用喝了?”

    枝子说:“对,对。我们都是女的,不用敬了。”

    李向东就对那副镇长说:“那我敬你!”

    女副镇长当然是不喝不行了。而汪秘这边又组织了对枝子的第二轮进攻。如果说,刚才大家还有点顾忌,不知这枝子和李记什么关系,经了这一轮火力侦察,现李记应该与那枝子应该没什么关系,而且,李记也像是要把这枝子喝醉的,于是,就不客气了。

    男人和女人喝酒,且是那种能喝酒的女人喝酒,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们要喝爽,要喝到那女的醉了为止,何况,他们又有领导的暗示,又人多势众。

    枝子大叫起来,说:“李记,你别走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回来,我喝多少你也喝多少。”

    李向东说:“你没看见我们在谈公事吗?”

    他跟那女副镇长碰了杯后,就问她最近在忙什么,问她家庭情况,表面看是关心下属,其实,是让大家有更多的时间敬枝子喝酒。

    这些基层干部真要喝起酒来都可以不要命。开始还跟枝子小杯喝,喝到后来,他们就用大杯碰枝子的小杯,枝子似乎不喝都不行了。几个人围着枝子喝得枝子脸都青了,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了。

    李向东知道枝子差不多了,就说:“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枝子说:“谁醉了?我醉了吗?我根本就没醉!”

    李向东笑着说:“我是说我醉了。”

    枝子说:“你会醉?你才喝了几杯?”

    李向东说:“我也喝了不少。不喝了。这都快班了。让回来班的干部看见不好。”

    枝子说:“李向东,你太狡猾了!”

    她说这话不经意,大家却觉得很刺耳,眼睛齐齐瞪着李向东。

    汪秘忙说:“枝子老板醉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走?”

    李向东说:“你给枝子弄个房间,她不能再开车了,要不让她去你办公室,喝喝茶解解酒。”

    枝子问李向东:“我坐你的车回去不行吗?”

    李向东说:“你的车怎么办?就扔在海边镇吗?”

    虽然,李向东没喝多少,却是不在状态。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这几杯酒下去,就有些想睡觉了。他想赶回去睡一觉。他对枝子说,你别急着走,就到汪秘办公室喝喝茶。枝子站起来,身子也有点摇晃了,就扶着李向东。李向东忙示意那位女副镇长来扶她。

    李向东对汪秘说:“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离开了,汪秘和镇长,还有副记忙跟在后面送。李向东便像是自言自语,说,胆子也太大了,竟要拉我垫背!汪秘说,我们当然听

    你的。镇长也说,我们当然按你的意思办事,如果,不是在镇政府食堂,又快班了,我们非把她灌醉。李向东对那副记说,你的酒量不错,好像跟她连喝了两大杯。副记笑笑,说,我就只喝了两大杯,其他都没怎么喝。话说到此,李向东也把自己与枝子关系清白表露得清清楚楚了。

    司机把李向东送回市委大院,李向东回到办公室本想好好睡一觉,那知,刚迷迷糊糊要入睡,手机却响了起来。李向东见是杨晓明的电话,就问,什么事?杨晓明说想去他办公室。李向东说,这班呢,你来干什么?杨晓明说,想向他汇报一下宣讲的事。李向东说,下了班再说!

    李向东挂了电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冲茶茶。喝了几茶。李向东就把杨晓明叫了过来。他想,得把这事处理了,免得他晚来打扰自己。他想,吃了晚饭就回去好好睡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

    杨晓明从宣传部那边过来也就五分钟的时间。他一进门,就闻到李向东喝酒了,问,你喝了很多酒?李向东不接他的话,问

    ,你有什么要说的?杨晓明告诉他,说过两天,宣传部要组织第一场宣讲报告会,要他讲第一课。李向东问,都组织什么人听?杨晓明说,主要是集中市委市政府机关的干部听。李向东本还闭目养神的样子,这会儿却睁大了眼睛,说:“乱弹琴,简直是乱弹琴!你答应了?”

    杨晓明说:“我能选择吗?”

    李向东打电话给宣传部长,问他,是不是要叫杨晓明讲第一课?宣传部长说,预先听他准备的课了,觉得很不错,所以,让他来这第一炮。李向东说,这第一炮是在市委大院礼堂吗?是组织市委市政府机关干部听吗?市四套班子领导也参加?还电视新闻是不是?这是不是太抬举他了?宣传部长听出了李向东的不满意,忙解释道,我们是经过认真讨论的,听过几个人的宣讲课后,才决定由他讲的。他的确说得最好,这第一炮一定能打响。

    李向东说:“我不相信,他一下子就飞天了。”

    他说,你难道不知道,跟市委四套班子讲课,跟市委市政

    府机关干部讲课,只是讲得好就行吗?什么叫讲得好?有什么标准?标准只有一个,要代表市县的最高水平。

    他说,什么是市县的最高水平?要么就由党校校长来讲,要么就由你们宣传部宣讲团的团长讲,不管他们讲的怎么样,他们本身就代表市县水平。你叫杨晓明去讲算什么?他还没资格!

    !

正文 第八二零章 你根本不懂

    李向东难道不知道,这宣传部长想讨他欢心吗?难道不知道杨晓明一定不会讲得太差吗?但是,他不能在市委大院里跟那么些人讲。你讲得再好,人家都不会说你好。一旦知道他是李向东的小舅,那就有看法了。

    李向东放下电话,对杨晓明说,你是不是很失望?杨晓明说,没有,一点没有。当初,他们要我讲的时候,我也这么说的,也觉得在那种场合,不应该由我来讲。李向东问,后来为什么没坚持?他说,你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始终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就讲得那么好。党校校长、宣讲团团长讲得不比你好吗?他们可能没你讲得生动,但是,他们讲得比你更有性,这种性,你三两年都不一定讲得过他们。

    他说,人家专门干这个事干了十多年,至少也有七年八年了。这台下坐的都是什么人,他们听的不是生动,他们听的是你有没围绕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中心,有没有沿用市委市政府提到的一些术语。这些虽然闷,却是评价一个人水平的量化标准。

    他说,让你去讲这一课,当然有讨好我的意思。我也相信,你讲的也不差,如果太差的话,他们就是想讨好我,也不敢要你讲,讲砸了,就是出我的丑了。你现在,不能太差,但也不能太高调。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晓明虽似懂非懂,还是点头说:“明白,我明白!”

    李向东说:“你应该去下面讲,跟那些普通干部讲,跟群众讲。你讲得东西适合他们,因为,他们喜欢生动活泼的东西,喜欢听你那些没多少术语的东西。”

    他说,太高调对你没好处。你不可能过党校校长,不可能过讲师团团长。即使别人说你怎么好,那也是用普通老师的标准衡量你,给予你的鼓励。

    杨晓明离开的时候,李向东又把他叫了回来,他说,有时间给你姐打个电话,看她怎么样?杨晓明愣了一下,难道杨晓丽出什么事了?但他很快就有点明白了,他当然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事。他笑着说,是不是我姐又什么神经,跟你闹别扭了?李向东点点头

    ,说,可以这么说!杨晓明说,她就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你接触不多,还不太习惯。她起火来,你最好还是躲着她,等她的火气下去了,也就没什么事了。他觉得,杨晓丽也太那个了,你嫁给一个市委记,火气总不能还像以前那样?人家没点脾气没点威严能坐到市委记的位子?你还想像修理他杨晓明那样修理人家市委记,那不是自找烦恼吗?

    出了李向东的办公室,他就打电话给杨晓丽。

    杨晓丽硬绑绑地问:“有什么事吗?”

    杨晓明说:“姐呀!你就不能温柔点吗?都嫁人了,当人家老婆了,口气还那么冲?”

    杨晓丽说:“是不是他叫你给我电话的?”

    杨晓明装糊涂,问:“你说谁呀?谁叫我给你电话?”

    杨晓丽愣了一下,以为误会了,误会是李向东叫他给她电话了,就问:“有什么事

    你说?”

    杨晓明说:“最近忙不忙?”

    杨晓丽说:“也算忙?”

    杨晓明说:“我这边也很忙,不过忙得还开心!”

    杨晓丽问:“那你是说我忙得不开心?”

    杨晓明说:“你怎么总这种么跟我说话?姐夫跟我说话,态度都不会那么差。”

    杨晓丽说:“你别在我面前提他。”

    杨晓明“嘿嘿”笑,这才顺着她的话,问:“你们吵架了?”

    杨晓丽说:“我懒得跟他吵!”

    杨晓明说:“从小到大,都是你说我的不是,我也觉得,你应该说,谁叫你是我姐呀,谁又叫你总是比我出息呀!但是,有一点,我不

    是跟你吹,我倒是比你体会得深,这做夫妻呢,要懂得互相体谅,别总让死理。”

    杨晓丽说:“我们的事你不懂!”

    杨晓明说:“我有什么不懂的?别看你是当姐的,你这结婚才多久?我的孩子都能街买酱油了。我说句不好听的?你那种老姑婆的心态要改。”

    杨晓丽叫了起来,说:“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杨晓明说:“你别急呀!你听我说呀!”

    他说,你别不承认好不好?晚结婚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心态。她们习惯了那种以我为主的生活,总是以自己为中心,突然,要跟别人一起生活了,即使,这人也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就不会迁就人,或者,总要人家迁就自己,所以,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

    他说得已经够婉转了,没说变态、固执和孤僻,这些刺激的字眼。

    他说,你呢,因为你的身份关系,比那些人更主观和武断,常常就会把一些普通事看得太重,看得天一般大。其实,夫妻间有什么大事呢?别太往心里去就是了。

    杨晓丽说:“你老实说,是不是他叫你给我电话的?要你来当和事佬的?”

    杨晓明还是不承认。他知道,只要承认,杨晓丽更会变本加厉。他说:“你也不想想,他会跟我说这些事吗?他一个市委记,会跟我谈这个?还要我做和事佬?你们吵起来,他更不会要我做和事佬了。我是你弟弟,亲弟弟,我不帮你,还会帮外人?打死还是骨肉亲呀!”

    杨晓丽说:“你现在是跟他比我还亲了。你当然帮他说好话,他不是要把你调到机关工作吗?不是要让你当官吗?你不说帮他说好话,还帮说我好话?”

    杨晓明说:“不是我说你,你是我姐,我还不了解你?只要你们吵架,肯定是你挑起的。其实,你也要为他想一想,他是市委记,到了哪人家都给

    他几分面子,这面子给多了,自己也就习惯了,所以,有时候,在家里,即使有什么事做得你不满意,你也应该迁就迁就他,这样硬碰硬,只会伤了彼此的感情。”

    杨晓丽心里想,他还做出那么变态的事,能原谅能迁就吗?当然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杨晓明。她说:“我们不谈这些了,你说说你的事?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杨晓明说:“我打电话给你就一定有事吗?没事就不能给你电话了?我今天心情特别好,给你打个电话不行呀!”

    杨晓丽说:“心情好就想着你姐了?你还是先想着你老婆?”

    杨晓明说:“你又来了,我就是想着我老婆也是很正常的事呀!有必要计较吗?你就是太多计较了,太不给男人面子了。”

    杨晓丽说:“说过不说他的事了,你还提?”

    杨晓明说:“真的就那么深仇大恨?”

    杨晓丽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杨晓明说:“你可别吓唬我?”

    杨晓丽说:“我没吓唬你!”

    杨晓明说:“我也不劝你什么了,也不想知道你们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认为,如果没有生在外面玩女人之类的事,就算不了什么大事。”

    杨晓丽说:“你以为只有玩女人的事才是大事吗?还有许多比玩女人更严重的事?你根本就不懂!”

    她把电话挂了。杨晓明知道她正在气头,也就不劝了,想她刚才说的都是些气话,隔个三几天,气消了,也就没什么了。当然,这三几天,他得经常给她电话。他给电话李向东,说,他刚跟他姐通过电话了,说你别急,她不会有什么事的,她这人我了解,火气来了,谁也劝不住,不过,这几天,你也别惹她,更不能向她认错,一认错就不得了了,天都要给你闹翻

    了。

    !

正文 第八二一章 犹豫是选择前的思考

    夫妻间的事,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无法说得清的,只要互相之间觉得对,就是对的,觉得错就是错,觉得可以理解,就是可以做的,觉得不能理解的事,就是不能做的。

    李向东很清楚自己做的那事对杨晓丽来说,是错的,是不可理解的,是猥琐的变态的。他也觉得自己是过份了,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狠了。现在想要认错,却又觉得不该认错了。

    要知道,这一直以来,李向东向杨晓丽认错,乞求她原谅的时候,杨晓丽多少是有些蛮不讲理的,这反倒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迁就她,心理占着风,比如,刚回到市县,她不准他在她面前耍市委记的威风。在期间,她戴着口罩出现在电视新闻里。到了江边市,她执意不让李向东要老江记支持她关照她。

    然而,这一次,怎么说李向东都不占理。你那是一种非正常的行为,说得不好听,也属一种变态,就算你要那么做,要变态,你也得征求杨晓丽的意见?也得问一问,人家允不允许?这

    可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怪,自己觉得自己有理的时候,可以很大方,可以把错都搅在自己身,但是,自己一点理也没有的时候,却又显得很计较了,却又去想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为自己辩解了。

    这会儿,李向东就是这样。他就在想,就算是我不对,就算是变态不尊重你,你也可以迁就一下我?可以警告我以后再不准乱来?怎么就那么凶,那么吵呀闹通宵?他想,这一次,他是不能向她认错的,这一认错,以后在她面前更没有说话的位置了。

    他想,她那家庭是典型的阴盛阳衰,她爸说被她妈压得抬不起头,他弟就在她妈、她,还有她弟媳的重压之下,如果,自己再向她认错,还不就加入了那个行列?他认为,杨晓明说的极对,这些天别惹杨晓丽,更不能向她认错,等她的气消了,或许,就不了了之了,自己就能蒙混过关了。

    李向东打电话给陈小雨,叫他到办公室来。他把自己想要把枝子和汪秘弄到一起的想法告

    诉了他。他觉得,自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事应该让陈小雨去干,让他向画龙点睛似地点醒汪秘。

    陈小雨笑着说:“汪记这家伙肯定巴不得这事就成了。”

    李向东说:“你别对他说是我的意思,就当是你的意思,当是一种朋的关心。如果,他知道是我的意思,或许就会有压力了。如果,再让枝子知道,这事可能还会有阻力。”

    陈小雨有点不明白李向东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事来,想他对枝子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想他从不会那么婆婆妈妈关心手下这类事。他说,我有点想不通,你怎么就那么关心这事了?话音一落,他又像是明白了,说:“你是不是担心钟市长会缠着枝子,担心真就会缠出什么结果?所以,想要汪记把他这条路给堵死了。”

    李向东不承认,说:“我有这么说吗?我只是关心他们。”

    陈小雨不傻,笑了起来,说:“我这就给他电话。”

    他就当着李向东的面打电话给汪记。

    他问:“枝子是不是在你那?”

    汪秘的?”

    陈小雨说:“我刚从李记办公室出来。李记说,今天叫枝子去你们那搞大型宣传牌了。后来,还喝了好多酒,不知道枝子醉了没有。而且,还非常担心你趁枝子醉了,做出什么坏事!”

    汪秘说:“我会是那种人吗?”

    陈小雨说:“我怎么知道?识人识面难知心!”

    汪秘说:“你这什么话?”

    陈小雨说:“我这是人话!”

    汪秘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你老实说,是不是李记要你问我的?”

    陈小雨说:“你也太小看李记了?他忙大事都快忙不过来,还管你这种小事?”

    汪秘说:“你别给我打哈哈,告诉我,李记和枝子什么关系?”

    陈小雨冲李向东笑了一笑,回汪秘:“你也太大胆了,竟敢问这种事?李记和枝子什么关系,是你问的吗?我要把你这种猜测告诉李记,你想,他对你会有什么看法?”

    汪秘说:“你可别乱来,我就好奇问一问,你可别告诉他,可别害我。”

    陈小雨说:“你对李记太不了解了。他这个人,对女色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这么怀疑他,是非常不明智的。”

    汪秘“嘿嘿”笑,说:“那就当我没问,当我没问总可以?”

    陈小雨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他也“嘿嘿”笑,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的什么鬼心肠,你是不是想打枝子的主意?他说,其实,这也不奇怪,如果,我没有结婚,我又年纪大那么一点,我也会打她的主意。这可是个好女人,长得不差,又能赚钱,而且还有背景,能攀这个高枝,那可是前途无量。

    汪秘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没那艳福。”

    陈小雨说:“你还没起进攻,怎么就打退堂鼓了?”

    他心里跳了一下,想这汪秘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已经有女朋了,本来,也应该想到汪秘已经有女朋了,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而且,又是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他对李向东无奈地笑笑,说:“没戏了。汪记应该有女朋了。”

    李向东说:“有女朋又怎么了?就一定会和她结婚吗?你应该好好劝劝他,要他知道,和枝子在一起,那可是副省长的女婿。”

    陈小雨说

    :“你是叫他跟女朋分手去追求枝子?”

    李向东说:“这有什么不可以?”

    陈小雨就不说话了,久久地瞪着李向东。隔了好一会,才说:“我真没想到,你竟会是这样的人,你为了自己,竟希望别人放弃爱情。”

    李向东说:“我要他放弃爱情了吗?我是要他去寻找更美好的爱情。”

    陈小雨说:“你怎么就知道汪记现在的爱情不是最美好的?我倒认为,他要放弃现在的女朋,去追求枝子的这段爱情,根本就不是爱情,它只是,就像追求金钱一样,市俗!爱情是崇高的,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李向东笑了笑,知道陈小雨那股子呆气又来了。他说,我并不反对你说的那种崇高的爱情,但是,你有你的爱情观。别人有别人的爱情观。你认为没有附加条件的爱情是崇高的美好的,但是,你不能允许别人认为有附加条件的爱情就不是崇高的美好的。或许,汪秘他就

    认为跟枝子在一起是崇高的美好的呢?

    陈小雨说:“不可能。如果,他要是那么认为,他就不会犹豫了。”

    李向东说:“犹豫能说明什么?犹豫正是一种选择前的思考。”

    陈小雨说:“我真有点想要鄙视你了。你以为,你是为汪记好吗?为枝子好吗?其实,你是为自己,是不想让钟市长和枝子生什么事。”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有什么不对?我有我的目的,汪秘有他的目的,如果,他能达到他的目的,又能使我解除后顾之忧,这有什么不好?”

    他不怕陈小雨鄙视他,别人鄙视他是在藏在心里的,那才是你要担心的。陈小雨对李向东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包括好的,不好的。所以,李向东已经习惯了。其实,陈小雨一直都尊重他佩服他,那些暂时产生的看法,并不能影响他李向东在陈小雨心中的形像。

    李向东说:“这个事,你还要加把劲。我已经感觉到,汪对枝子是感兴趣的。”

    陈小雨说:“你这是要我们去做对不起汪记女朋的事!”

    李向东说:“这与我们有关系吗?最后决定的是汪秘,而且,当汪秘觉得枝子更适合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能选择?不让他选择才是不道德的。”

    陈小雨无话可说,在李向东面前,总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一开始,总觉得自己是很有道理的,但说着说着,却又觉得李向东比自己更有道理了。

    今天小爆一下,四更求花。!

正文 第八二二章 政府干部就像消防队消防员

    这天吃了晚饭,李向东就回到家,了一个热水澡,便很放松地睡了一个好觉,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有一种久违的精神饱满,于是,一早,他就去古兜镇了,也组织召开了一个类似于海边镇那样的党委会。

    古兜镇也存在着与海边镇一样的历史包袱,然而,他们比海边镇要困难得多,镇财政除了一些零星的收入外,并没有像样的大项目,更没有现钱收入,比如青皮冬瓜的销售税,都是通过税务部门征收后,再返还给镇财政,这一返还,就不一定能到手了。

    还有一个李向东没有想到的问题,早几年,还是记伍任职的时候,由于镇财政无法支付镇干部们的工资,便向市财政局借钱应急,这一应急,就成了一个习惯动作,只要一放不出工资,就向市财政借。也不知他也市财政什么关系,他在任时,市财政只借不催还,但到了这一届,市财政就不客气了,就催着还了。因此,古兜镇的经济更是雪加霜。

    现在有一种说法,个人借钱

    找姐夫,只要能借到,那是肯定不用还的。小舅子借钱还用还吗?单位借钱,却千万不要向级财政借,借了不怕你不行。你每一年都要向财政请示拨款,比如圩镇建设要拨款,农业建设要拨款,开展的各项工作也要拨款,那好,这款拨了,但还没到你帐,人家就拿那拨款抵还你的旧债了,根本到不了你手。

    古兜镇的记说:“他们交涉了许多次,都没结果,做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人家就是不卖帐,好不容易拨给你那些一点,却是杯水车薪。”

    李向东便问:“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情况,到了记伍那,就要借钱支付工资了?”

    大家便沉默了。

    李向东笑了笑,就点了过去那名副记的名,要他解释这个事。他说:“你是古兜镇资格最老的领导了,这个事你不会不清楚?”

    那副记已经不再是副记了。他一直没能当记或镇长,过了五十五岁,便退居二线了,由副

    记的副科级晋升到正科级,挂着一个人大主席的衔头。在镇,人大主席本也像市县一样,是由镇委记兼任的,许是考虑到古兜镇情况特殊,因此,就把这职务分开来了。人大主席虽然不属党委,也参加这个会却多少有点列席的意思。

    他说:“我还是不说了!”

    李向东问:“为什么呢?”

    他说:“也不为什么?大家给我面子,我才有幸参加这个会,那有资格在会讲话。”

    记说:“你这不是列席,你是正式参加。你是古兜镇除我们记镇长之外,唯一的正科级领导。组织部任命你的时候也说得很清楚,记镇长不在家的时候,由你主持古兜镇的工作。所以,在这个会,你是完全有言权的。”

    他说:“那只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鼓励的话,我从没太认真。也希望大家别太认真。”

    李向东听出他

    心里是有气的,或者,那气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他心里一定还以为,早年,就是因为李向东带的工作组到古兜镇,把他的情况向组织反映了,因此组织对他一直有看法。古兜镇即使大换班,也不考虑让他再一个台阶。刚才,李向东走进会场时,其他人都过来和李向东握手,他却躲出去了,等大家都坐定了才回来。

    李向东说:“既然,让你说,你不说,也就算了。”

    他冷笑了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滚水滚的样子,都到这年纪了,不再想向升了,你李向东就是当了市委记,又能把我怎么样?

    其实,有古兜镇的班子成员中,李向东大多数都是认识的,有交情的,没有你一个人大主席,也不担心就不能弄清楚这个情况。

    李向东巡视一下大家,询问道:“谁能说说这个原因?”

    有人便说:“我来说几句!”

    说这话的是现任的副记。以前,李向东带工作组来古兜镇时,才刚进班子的新党委。他宁愿得罪你这个老资格的人大主席,也要争取机会在市委记面前表现自己。

    他说,我不反对国家对农民实行免收农业税。这项政策对农民来说,是一件大好事,是一件让农民真正得到实惠的实事,但是,搞这种一刀切,对我们古兜镇是影响的。

    他说,我们古兜镇是一个农业镇,经济的主要来源靠农业税了,突然减免了农业税,古兜镇的经济来源锐减了一倍以。记伍向市里汇报了我们的实际情况后,市里的领导答应给予我们一定的时间磨合消化这个困难,因此,要市财政借款支持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他说,虽然,我们有了渡过难关的办法,却始终找不到真正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市财政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支持下去,所以,今年记伍一调走,市财政那边不但停了再借款,而且,还催我们偿还过去的借款。

    李向东很清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

    法就是展镇级经济,然而,对于一个山区镇来说,要展镇级经济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容易,谁不去展?谁愿意向市财政借款?现在,有一种现象你不能不正视,干部的福利待遇升去之后,你就只能继续往升,最差也要保持现状,做不到这点,大家就没有积极性。但要做到这一点,镇财政就要有钱。镇级经济不去,钱从哪里来?

    那位人大主席说话了,说:“我们古兜镇已经三个月不出工资了。”

    他说,我对减免农业税一直持反对意见。我们人不是说要实事求是吗?这种一刀切就不是实事求是,有的地方有能力减免农业税,可以减免农业税,有的地方不能减免农业税,就不能减免农业税。那么减免农业税也不能一概而论。

    他说,招商引资办工业,实现工业化,大家都知道是好事,有利于地方展,但是,不是每个地区都可以搞的,不是主观努力想要招商引资就能招商引资的,这个道理我们基层干部都懂,中央那些人就不懂吗?

    他说,减免农业税是中央得到欢呼声,我们基层响起叫苦声。他们只想到怎么得到农民群众的拥护,却没想到我们镇一级基层要过的苦日子。现在还有很多镇一级政府机关是靠农业税过日子的?中央没有出台真正有效的扶持镇一级基层政府机关的政策,却出台减免农业税,这实际吗?老中医开处方,还懂得阴阳互补呢!

    他说:“我知道我这话很反动,但是,我说的是事实,对于一些经济比较好的镇,一两年就能调整过来,而我们古兜镇这种农业镇,可能永远也调整不过来。”

    会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李向东笑了笑,说:“没关系,这是党内会议,有什么看法都可以说。”

    那人大主席说:“这种话谁敢说?只有我这种人,不求进步了,才敢说实话。”

    他说,这对基层开展工作也是十分不利的,实行私人承包联产制以后,农田都承包给农民了,农民要种什么,我们是管不

    了他们的,我们只能通过缴交农业税,这条唯一的途径,来保证农村干部在农民中的威信,现在,连这个都没有了,可以说,农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就是农田一点收成也没有,那也不关我们的事。人家愿意,你管得着吗?

    他说,我们的农民觉悟还没提高到相对的层次,我们失去了对他们的有较管理,许多农村工作就无法开展起来。比如计划生育工作,比如服兵役工作,比如,以前遗留下来的种种问题,我们只能用一种商量的形式与他们对话。和农民商量?他们跟你商量吗?他们有那个素质和觉悟吗?管理就是管理,只是商量就不是管理!

    他说,现在的农村工作是越来越难做,为什么?我们太多地强调为农民服务,农民就越不卖我们的帐。你要为我服务,我还偏不要你为我服务呢!这种现象普通存在。等到出问题了,才想到政府想到干部。才要政府和干部来解决,政府和干部都成消防队消防员了。

    李向东没做任何表态。他不可能不支持中央对实行减免农业税,但是,那些牢骚话里,也有一定的道理。有时候,真

    就有一种感觉,感觉面的政策走得太快了。当然,你一个市委记不能有半点流露!你要坚决拥护和执行面的决定,只能尽你的能力解决好这些问题。

    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各人有各人方法,像改革开放一样,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型。

    !

正文 第八二三章 故伎重施

    有的人只想办法应付,只想能混那么三几年,混到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了,就万事大吉了。记伍属不属这种心态呢?李向东相信,记伍不是这样的干部,他应该想过要把古兜镇的经济展起来,也一定很努力过,但是,很多东西不是有想法很努力就能办到的。他开放了三大农业基地,可以说,为古兜镇选择了一种正确的展道路,然而,对增加镇政府财政收入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结果,自己也很无奈地给现任镇委记留下了包袱。

    李向东说:“减免农业税,这已经是中央的决定,事实也证明,这是对农民有好处的,而且,已经实行几年了,谈困难,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只停留在谈的层面,更要思考应该怎么解决。”

    他说,这是新形势对我们提出的新要求,我们要转变观念,要想出新方法解决新问题。

    他问,这几年,古兜镇就没有想过其他办法吗?

    镇长说,不是没有,但都没有

    明显效果。

    他是张建明调回城区搞办证大楼后就接任镇长的,因此,觉得李向东提出这个问题,自己不能不说话了。

    他说,我们并没有放弃招商引资,除了搞好三大农业基地外,也化了不少精力在招商引资方面,希望我们的开区能挥点作用,但是,一直都没能取得突破。现在到处都在加大招商引资工作,我们的所谓优惠政策也不比人家优惠,所以,企业来看过之后,就一点信心也没有了。对一我们倒是引来了一些养殖户。

    他说,我们曾经分析过古兜镇的情况,最后还是认为,必须展农业。我们古兜镇的农业展虽然有一定的基础,但还存在着不足,种养业种养业,这是两条腿的工程,我们只突出抓了种,却没有搞好养,只是一条腿走路,下一步,我们将在“养”字下功夫。这两年,也引进了一些养殖户,比如生猪养殖户,养鱼专业户。

    那人大主席“嘿嘿”冷笑,说:“这也是农业,也在国家特补范围,表面看,也会热热闹闹,但是能

    提高镇财政收入吗?我们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只有两条,一是提高镇财政收入,一是如何加强对农民的管理,其他都是虚的。”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但是,他相信,,只是他们心里明白却说不出口,你怎么说?你既然知道要解决这两个问题,那你有什么对策?如何解决?不用考虑解决办法的人,才站着说话不腰痛。

    如果说,在海边镇召开类似的会议,不仅找到了问题,而且,还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么,在古兜镇却是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却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一个山区镇,你如何去展镇级经济?展镇级经济不单纯是要增加农民的收入,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它还包括提高镇财政收入,否则,镇政府这帮人吃什么?

    会后,李向东跟记镇长单独谈话,问他们如何解决干部的工资问题?已经三个月不出工资了,干部还有斗志吗?人心不涣散吗?他对记说:“你也是从基层领导岗位过来的,也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以前,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记笑了笑,说:“多想办法?其实,相当一部分的镇都有类似于我们这种情况,大家只能伸手向寻求支持。”

    他说,他正在争取面支持一笔扶贫款,这笔款如果到位,还能暂缓一下燃眉之急。

    李向东没有真正在镇工作过,但是,他很清楚这种情况,各个镇每年都会向面争取一些拨款。在一些贫穷镇,这些拨款几乎就是镇财政的主要来源,记镇长成天就忙这些事。这些拨款有市县的,也有地级市的,也有省的,有关系有手脚的,你就去弄,反正那钱给谁不是给?给谁没有充足的理由?钱拨下来了,也用于办一些实事,但是,也留一部分用于解燃眉之急。比如,水利款下来了,拿一部分搞水利建设,留一部分解燃眉之急。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李向东当然不提倡,但只能装糊涂装不知道。

    何止是他呢?拨款单位也一样装糊涂装不知道!

    李向东说:“像古兜镇这种情况,想要展一个

    支柱产业似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广开门路,多渠道创收。种植业创收一部分,养殖业创收一部分,是不是还可以再想到其他别的新增长点?当然,向级争取支持也不能放松。”

    镇长提起了一件事,说去年,乡亲老板曾经想要回来搞投资,跟他谈过好几次,想要承包某一个山头,但是,问他想要搞什么?他又不说,只是说,只要把那个山头给他,他一定投入一笔巨资。

    李向东笑了笑。他对这个乡亲老板太了解了,当年,他就是抛出要回来投资的诱饵,弄得张建明晕头转向,大搞工业园区,结果和记伍大唱对台戏。他说:“他承包山头干什么?难道他要植树造林?”

    镇长说:“听他这么说,不像只是搞林业。他说,只要他注入资金,至少在三两年内,古兜镇不用担心不出工资。”

    李向东问:“他能搞什么?”

    镇长说:“土木建筑?只要搞土木建筑,政府征求的税率是非

    常高的,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在两三年内解决古兜镇的工资问题。”

    李向东说:“他就是把他那家厂迁回来,也不会放着开区不用,跑到山顶去办工厂?”

    记说:“我也觉得不可理解。”

    李向东说,这个事要认真对待。他给出的条件太吸引了。有时候,越是极具吸引的诱惑,才越会让人掉进陷井。

    记和镇长都没想到李向东会就出“陷井”这个字眼。

    李向东笑了笑,告诉他们,那人大主席和乡亲老板是堂兄弟关系,告诉他们以前古兜镇党政班子生不团结的事。他说,可能我对这个人有偏见,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这天,李向东在古兜镇吃了午饭,午休后,才离开,也不知为什么,车开到镇长提到乡亲老板要承包的那个山头时,李向东叫司机停了车。下了车往那山张望,却见那山种满了山松

    ,想如果是去年,这山的松也已经栽下了,乡亲老板要承包这样的山头干什么?他真是故弄玄虚,又来玩那么一招吗?

    他觉得这已是今非昔比了。那时候,他玩那一招,多少是想把镇长弄走,想要帮他那个堂兄弟当镇长铺路。现在,他就是把古兜镇的班子搞乱了,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那个堂兄弟早就过了提拔的年纪,再有机会,根本没有提拔他的可能了。

    那么,他还有必要玩这些小把戏吗?

    李向东打电话给记伍,问他有没听说过乡亲老板要承包山林的事?记伍说,乡亲老板也曾经向他提过这事,也没有说他承包这山头想要干什么?李向东问,你认为,他想要干什么呢?记伍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说那时候,正在大轮换,他也就没跟踪这事了。

    李向东说:“你也太不应该了。”

    他没有说得更明白,记伍在古兜镇任职期间,对古兜镇的贡献是有目无睹的,但是,却

    还是留下了遗撼,有点晚节不保。

    他把电话给古兜镇委记,叫他了解一下这个事,搞清楚乡亲老板的真正目的。这会儿,他又有点相信那乡亲老板是玩真的了。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个事。即使是一时的头脑热,也不会向那么多人提!

    他想,这个山头适合干什么呢?那乡亲老板好像还要有大动作,且是三两年的大动作,否则,他怎么会说,只要他动起来,古兜镇干部就不愁不出工资呢?按此推算,这个项目经营得好,还会不停产出效益!

    !

正文 第八二四章 周末不回家

    周末,杨晓丽没回市县。本来想,如果李向东给她电话的话,她就直接把他的电话给挂了,听都不听。谁要听他的解释?谁要听他说好话?这么猥琐的男人,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怎么就能当市委不走,偏要走邪门歪道!她想,难道人不走邪门歪道就不行?在某个方面不走,就要在另一个方面走?

    他那是从哪学的?跟谁学的?如果说,男女之间的是事不用学,那么,这种事没人教会干吗?于是,杨晓丽便想到了他以前的女人,想哪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她又想,你可以在她们那里干这种事,就以为在我杨晓丽这里也能干吗?你真是瞎了狗眼了,把我杨晓丽和你以前那些女人混在一起了。

    这么想,杨晓丽心里很痛,痛得是自己怎么不早点和李向东有那种关系?让李向东跟那些女人学坏了。痛的是李向东为什么结婚后才露出真面目,如果,结婚之前,他敢那么干,她绝对不会跟他结婚。

    她对自己说,结婚又怎么了?结婚就不能

    离吗?离婚的人多了去了?多我杨晓丽一个也不多!

    然而,她马又想到,她和别人不同,她和李向东这个组合跟别人太不一样了。这可是全地级市都会轰动的,地级市委记会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离什么婚?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是不是我把杨晓丽安排到江边市,你们不服气呀?他才不会相信他们是因为其他原因离婚的。还有其他那些人呢?他们会怎么看?这才结婚多久呀?就吵离婚了,当初怎么就不考虑清楚呢?这也太不慎重了?太不成熟了?

    李向东不成熟是死有余辜。她杨晓丽不成熟不就太冤枉了吗?以后,自己在江边市还怎么干事?好不容易把事干成了,人家对自己改变看法了,冷不丁的,自己又破坏了自己的形象!

    她狠狠地骂道,李向东,你真不是人,把我栓紧了,才露出你的丑恶面目!

    这两天,李向东一个电话也没给她。杨晓丽又想,好呀好呀!李向东,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对的?是不是觉得本来就应该那样?你真是

    太聒不知羞呀!竟然好坏不分了。这样的人,还怎么能一起过日子?这样的人,还跟他一起过,不知以后还会干出什么更猥琐的事呢!她想,你不给我电话是不是?你不给我电话更好,我杨晓丽还图个清静呢!

    这两天,杨晓明却一改常态,总时不时给她电话,星期五下午还问她回不回市县?她说,我回不回要向你汇报吗?杨晓明说,你吃了炸药了?杨晓丽说,你不是多管闲事吗?我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得到的好处!杨晓明笑了起来,说,是不是还在生姐夫的气?是不是等姐夫的电话,他就是没给你,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说,要不要我给你传传话,叫他给你电话。

    杨晓丽说:“你放屁,你要敢给他电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如果,他要是给我电话,那一定是你干的好事!”

    杨晓明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姐夫要给你电话,又关我什么事?”

    杨晓丽说:“反正就是你说的,你不说,他才不会给我电话。”

    杨晓明说:“夫妻之间吵吵架也是正常的事,都这么些天了,你还生什么气。周末回来!我叫老爸弄几个好菜。”

    杨晓丽说:“你要吃你去吃个够!我这边忙得很,没时间回去。”

    杨晓明放下电话,就打电话给李向东,说我姐那边气还没消呢!你得亲自给她电话了,你不给她电话,她连周末都不回来了。李向东说,她可能真是忙呢!江边市最近在搞大型庆典,他们宣传部是主力军,她要忙的事很多。杨晓明就小心翼翼地说,有时候,男人也应该大度点,认个错有什么呢?认个错,说几句好话,她那气还不消了?李向东说,你姐你还不清楚,越认错,她越得逞,越让人难堪。杨晓明说,你就让她得逞得逞。两公婆之间,关门没人看见,有什么难堪的?李向东想说,这是你们家的优良传统!嘴却说,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别替我担心。

    杨晓丽挂了杨晓明的电话,就去食堂吃晚饭。半路碰到老江记的车,那车在杨晓丽身边停下来,老江记便探出头问,这都星期几

    了?还吃食堂,不回家了?杨晓丽笑了笑,说,再有一个星期庆典就开始了,我哪还有时间回去?老江记说,我又得要向你们家李歉了。杨晓丽说,向他道什么歉?加加班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一个市委记,还不能理解呀?老江记“哈哈”笑,说,忙完庆典,我放你几天假,让你好好陪陪你们家的李记。杨晓丽说,你可不要说说算了?到时候,我可要你兑现的。老江记说,一定,一定!杨晓丽当然不能让老江记看出她有什么不悦,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在生李向东的气不回市县。

    吃了晚饭,整个江边市政府大院都静了下来,杨晓丽一个人往回走,很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记得,以前她还在市县电视台工作的时候,到下面镇去挂职,每天吃了晚饭,人家都回家了,只有她一个人留在镇政府大院里,整个大院也那么静,静得风吹过来,树叶摇晃的声音都听得见。然而,那时候一点空落感也没有,还很写意地想,在乡村就是好,一点喧闹也没有。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开始还看得入眼,看着看着就走神了,就在想这李向东也太过份了,你就不能认个错吗?

    做错了事,连认错的勇气也没有了?她问自己,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以前,只要她一变脸,他就认错了,甚至还下跪呢?一点儿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都没有了!现在犯了这么大的错,别说认错,竟然连个电话也不打过来?你就不可以假装打过来看看我的态度吗?就不能看看我有没原谅你吗?

    杨晓丽突然醒过神来,自己问自己,你会是什么态度?他打电话来,你会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想原谅他?你这也太下了?他那么对你,就是他打电话过来,就是他向你认错了,你也绝对不能原谅他。

    她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窗外是一条宽大的街道,不远处有一个大花圃,所有经过这里的车,都要围着那花圃转大半个圈,然后才开走,或开过来。有时候,杨晓丽看文件看得眼乏,也会站在窗前张望,看那些车在大花圃那绕圈儿。这会儿,天已经黑下来了,然而,花圃那边的光很亮,经过的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有那么一刻,她的心跳了一下,现一辆与李向东型号相同的车绕着花圃开过来,心里便想,这家伙不会是不声不响跑来了?她想,如果,他跑来的话,该怎么办?不让他进门吗

    ?似乎不行。虽然大院里没几个人,但总还是会被人看见的。如果让他进门,那还不等于原谅他了?

    她对自己说,让他进门怎么就是原谅他呢?那是给他面子,不让他在江边市丢人现眼!

    那车徐徐开远了,杨晓丽才松了一口气,心里说,幸好不是他,如果,是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他进了门,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他要“扑通”一声跪下来,你不原谅他似乎都不行了!

    于是,杨晓丽想,李向东这会儿是不是就在来江边市的路呢?说不定,真就在路了,这个李向东,像是那种怕认错的人吗?他对谁都可能不会认错,但是对她杨晓丽从不会不认错。他想达到他的某种目的,还怕向你杨晓丽认错?

    这么想,杨晓丽心又乱了,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终于,杨晓丽现自己站在这窗前,其实,是盼着李向东来江边市,想看到李向东的车经过那个大花圃,心里不禁有一种很看

    不起自己的感觉,想你杨晓丽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变得好像离开李向东就不行了?他那么猥琐的男人,你还稀罕他什么?你还嫌他糟蹋得你不够吗?

    她想,自己再不能呆在这里了,不能在这里等他从市县赶过来。她要躲开他,躲得远远的,让他吃闭门羹,让他知道,她杨晓丽绝对不会原谅他!

    杨晓丽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自己该躲到什么地方去。江边市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尤其是下班后,除了逛逛商场买些生活必需品,她几乎不知道还有哪些可去的地方?

    她的打电话给小明。

    在江边市,不是谈公事的时候,除了小明,杨晓丽还能打电话给谁呢?

    !我又忘了。弱弱地问一下,翠钻有不?我也要!

正文 第八二五章 旅游配对

    这会儿,小明正在家里和一个百年妖精在网聊天。百年妖精是小明最近认识的网好。两人似乎很谈得来,大有展成网络情侣之势。如果,不是小明谨慎,到了关键时刻,还能理智地装傻绕开,那百年妖精早就把小明的衣服扒了。

    小明惊出一身冷汗时,总这么想,现在的女孩子真的就那么强悍?他才不相信女孩子会那么厚颜无耻。有一次,他曾遇到那么一个,聊着聊着,就硬把他的衣服扒了,什么事都干过之后,才现,那个所谓的虚拟情人竟是个男人。他当场就想呕吐,结果好几天一看到电脑,都有一种倒胄的难受。

    从此,他在网总是小心翼翼,总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一个人可以原谅他做错事,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他犯同样的错误。他要吃一堑长一智。

    百年妖精:今天是周末,你怎么还有时间网?

    小明:我每天这个时候都网,除非有公事应酬。

    百年妖精:你是干什么的?

    小明:混碗饭吃。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实话。

    百年妖精也就不再问这个问题了,她又问,你没有女朋吗?

    小明:没有。

    百年妖精:我做你的女朋!

    小明: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吗?

    百年妖精:你拒绝我?

    小明:顺其自然,看以后的缘份!

    百年妖精:呵呵,你这人真逗!

    小明:你什么意思?

    百年妖精:你把网络当现实了。我们能在网认识就是一种缘份,今天在一起就是缘,明天还在不在一起就说不定了。

    小明觉得百年妖精说得很对。小明在过两次失败的恋爱,似乎都印证了百年妖精的真理。第一次,还是读高中的时候,他喜欢了班的一个女同学。那是一个脸儿很白,留着齐眉刘海的女孩子,两只眼睛大大的,一闪一闪。她对他说,你好!于是,小明周身都有一种触电般的酥麻。

    那是在学的路,他们有一段相同的路,偶尔,在分岔路口见面时,她总会对他笑一笑,然后说一声,你好!然后,就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便让他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那时候,他们的校服是蓝色的。看着那个蓝色的背影,小明总猜想,这个女同学对自己一定有那么点意思,否则,那么多同学,她怎么就只对自己说“你好”呢?然而,小明一句话也不敢跟她说。好多年以后,小明还在后悔,想自己当时也说一句,你好!或许,他们就会有所展了,或许,直到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当时,他真是腼腆得可以。即使他参加了工作,打电话通知,声音还颤抖得说不成句。

    如果说,第一次还属暗恋,那么第二次恋爱却是有过正面接触。那是大二的时候。大一小明还什么都不懂,或者说,还规举得不知道可以违反校规谈恋爱,见大家都谈恋爱了,且不把那校规当回事,走出课室就粘了,一双一对在一起,看到他们亲热的举动,反倒是自己脸红了。最后,他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谈恋爱就太没面子了。

    而这时候,他也现,没有谈恋爱的女孩子要么就是好生,好得高不可攀。要么就是差生,差得人不敢招惹。那些小明觉得适合自己的不好不差生早就名花有主了。于是,小明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大一放暑假,有人回家了,有人约了几三人外出旅游,有人去打暑期工,小明正不知道自己该要干什么,同宿舍的一个同学就动员小明去旅游,说是他们那个旅游小团队剩了一个女生,把小明拉去,正好就凑成双了。这不是硬要拉郎配吗?把他小明看成什么人了?小明坚决不去,坚决回家了。

    大二新学期一开始,小明回到学校,刚整理好床铺,宿舍外就有人叫他。开始他还没听到,或者说,还不太

    在意,因为叫他的是女孩子声音。女孩子声音对小明来说,一直是没有干系的,哪想,这宿舍外的女孩子竟在叫他,而且是直呼其名。

    小明出去转了一圈,竟没找到是谁叫他,想再返回宿舍,就听身后有人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小明一回头,才现一个女生站在不远的大树下。小明觉得这女生有点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就指了指自己的??口。那女生说,叫的就是你!她向小明勾了一下手指说,你过来!小明莫明其妙,想生什么事了?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那女生下左右看了小明好一会,问:“你就是小明吗?”

    小明点点头,问:“你有什么事?”

    那女生还是固执地问:“我问你是不是小明?”

    小明说:“是呀!”

    那女生又问:“我是不是很差?”

    小明说:“不差不差。”

    那女生说:“你抬起头看好了!”

    小明一直低着头,听她这一喝,才敢抬起头看她,说老实话,面前这个女生长得还可以,只是脸的肌肉绷得太紧,太吓人了。

    那女生问:“看好了吗?有那点对不起人的地方?”

    小明说:“没有,没有。”

    那女生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旅游?还说什么拉郎配?”

    小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事,暑假自己没去旅游,竟招惹了这麻烦,想自己当时也就那么说说。这种话怎么也能传到她哪去了?

    那女生说:“你看看自己这德性?也不洒尿照照自己,我和你配对,已经是你家祖积了八辈子德了!”

    这话一说,那女生头一甩,便飘然而去,把个小明狠狠地甩在那里,好半天没醒过神来,出了一身冷汗之余,心里又恨恨地想,这世的叛徒真够多的!同宿舍那同学见小明萎靡不振地回来,笑得在床打滚,说小明这次遭殃了,遇到母老虎了。小明说,你这个叛徒,出卖朋的叛徒!除了这句话,小明觉得再没有更狠的了。

    后来,那同宿舍的同学告诉小明,那女生是另一个系的,刚和男朋分手,正寂寞呢,正是最好的时机,劝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把那女生抢到手。小明很鄙视地看了看那同学,说,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我对这种女孩子也绝对不感兴趣!此话一出,他又担心这家伙又会去传话了,又会出卖他了。

    事实证明,那同学的确又出卖他了,但是,那女生并没有凶神恶煞地来找小明,她却来向小明认错,说她很不应该那么对他,说他去不去旅游是他的自由,说希望他能原谅她。小明本来就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很大度地说,没事!说我根本没往心里去,也希望她别太往心里去。小明没想到他这话却让那女生感动了好几天,想明明是自

    己欺负了人家,人家却叫自己别往心里去,这样的男孩子一定很会体贴人。

    从此以后,那女生常来找小明,常来向小明倾诉心中的不愉快,说自己的男朋心??狭窄,只有针眼那么点大,一点小小的事也能唠叨半天,烦人得很,说这样的男生准成不了大气候。说小明这样的男生才是成大事的人。

    开始,小明很不好受,想你跟我提你男朋干什么?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理呢?想我能不能成大气候关你什么事?渐渐地,小明现,那女生一天不来找他,心里就闷得慌,就想,你怎么就把心里的委屈憋在心里了?怎么不找个人倾诉倾诉?很多事,只要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得多!

    !
TOP Posted: 12-16 17:45 #136樓 引用 | 點評
流氓是流氓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發帖:2557
威望:319 點
金錢:1400112 USD
貢獻:475352 點
註冊:2012-08-21

正文 第八二六章 任重道远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他们再在学校的小林子里散步时,手便牵在了一起,小明意识到自己拉着她的手,心便“扑通扑通”跳起来,本是想放开她那手的,却抓得更紧了。那手动了动,像是想要挣脱他,却又不动了,就让小明感觉到,她的手很柔软,也很纤细。

    这是小明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回到宿舍后,躺在床好久好久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把床下吵得也无法睡了,就问,你在面搞什么鬼?还让不让人睡了?小明不说话,假睡了,装自己那是睡着了翻身。虽然,他很想找个人说说自己此时的心情,但不能说,这宿舍里的奸细叛徒太多了,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能说。

    最后,他和那女生的关系又进了一步。那天晚,他们还是那么牵着手走出小树林,就要分手的一刻,他手里一使劲,就把那女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先是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子倒在自己身,再就感觉到??前顶着两团柔软,双手不用劲都不行了,就紧紧地抱着她,就有一种天地旋转的昏厥。

    她推开了他,很镇定地理了理头,说,我回去了。人却没有动,还那么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呼吸还杂乱无章地喘,口干得说不出话,只得点了点头。回到宿舍躺在床,他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自己如果不点头,她会离开他吗?想她是一定不会离开的。想自己真傻,当时怎么就点头了呢?想自己不点头,还要抱她,她一定又会很温顺地倒在自己怀里,想她倒在自己怀里的那种感觉真好!想自己紧紧地抱着她时,竟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想下一次,只要她倒进自己怀里就够了,千万不能再使劲儿。

    床下的人又大声问:“你在面搞什么鬼?还让人让人睡了?”

    小明“嘿嘿”笑,说:“睡不着!”

    那人说:“睡不着就滚到外面去?哒,困了再回来!”

    小明真就下床了,但是,并没出去?哒,只是坐在那人床,告诉他自己谈恋爱了。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得找个人分享分享!

    那人说:“这算是什么事呀?谈恋爱就谈恋爱,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这个月都谈了三次恋爱了?还不是睡得那么香!”

    小明不服气,说:“你那是恋爱吗?你那是暗恋?”

    他才不相信一个月能谈三次恋爱!他小明都二十多岁了,才谈了那么一次。

    那人说:“你只能怪你自己,只能怪你把恋爱看得太像那么回事了。这谈恋爱有什么呀?谈得来就恋,谈得来就爱,别想到什么天长地久。这会儿,我们干的事能天长地久吗?谁知道明天会生什么事?明天生个什么事,天南地北的,你还怎么天长地久?”

    他还告诉小明,他那根本就不是谈恋爱,最多也就等于那女生对他有好感。真要是谈恋爱,她得愿意为你付出,愿意被你推倒。小明听懂了付出,却没听懂什么是推倒?傻乎乎地问人家哪是什么意思?结果,全宿舍的人都笑了,原来没一个睡的,都在听他们对话。

    有人说,

    人家小明是初恋,你别把人家教坏了。

    有人说,小明真是好样的,能坚守到现在!

    有人说,小明你应该觉得庆幸,如果那女生知道你还是只小公鸡,今晚就把你推倒了。

    小明涨红着脸说:“屁话,你们说的都是屁话!”

    他告诉他们,高中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什么小公鸡了。他说,那时候,他就跟一个女孩子恋爱了。他说,那个女孩子很纯情,留着齐眉的刘海。他说,就是你们说的那种恋爱,不是什么拉拉手,拥抱一下下的恋爱。

    没人相信他的话,都说小明我们相信你,相信你就只是拉拉手,拥抱一下下。小明不跟他们争辩,狠狠地说,信不信由你们!心里却在想,真就不能再那么傻了,真就不能再让他们那么看不起人欺负人了。小明要推到那个女生,不能再让自己背那个小公鸡的罪名!

    人要有了某

    种邪念,你就别想再坦然。再次见到那女生时,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小明心里就跳个不停。一个晚,那女生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只想着“推倒,推倒”这个词。最后,他现,他根本无法推动她,坐的地方都没有,即使是在小湖边的石椅子,那也只是坐的地方,你能把她推倒吗?经过的人看见了还不把他当抓到派出所去?

    当那个女生把手伸给他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忙去拉她的手,她却笑了起来,说,错了,应该是那只手。他换了一只手,再抓住她的手时,觉得很别扭,这不是握手吗?她说,谢谢你,谢谢你能理解我!小明又云里雾里的不知是怎么回事了。

    那女生一脸灿烂的笑,说:“能有你这个朋,我感到很高兴。”

    小明说:“我也很高兴。”

    那女生说:“希望我们以后还是很要好的朋。”

    小明愣了一下,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说的什么?她只是把

    他当成要好的朋?还希望以后他们还是要好的朋?他傻傻地呆了很久,傻傻地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宿舍,睡他下铺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对小明说,对于你此时的心情,我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他说,在不经意间,那个女生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喜欢以前的男朋。他说,我们的小公鸡要脱胎换骨,还将任重而道远!小明吼了起来,你滚开,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他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母的吗?我还不稀罕呢!

    有人好心地说,这也没什么?男人要有一种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斗志!

    有人好心地说,你们别吵他,让他静一静!

    有人好心地说,你想喝酒吗?我这还有两瓶啤酒!

    小明接过那两瓶啤酒,全都砸在地,便扬长而去。他不能让那些家伙看到他的眼泪,不能让他们觉得他小明有多在乎这个事!他想,女人有什么?没有女人就不能活了?他就是那时

    候开始,对全校所有的女生不宵一顾。然而,真要那么潇洒是不可能的,偶尔,小明也会想到那个女生,想到她倒在他怀里的情境,回味她倒在他怀里的感觉。终于日子消逝得久了,他想要再回味那种感觉也回味不起来了。他便想,当时怎么就不多抱一会呢?让自己多有一点那感觉呢?

    缘份,这都是缘份!今天或许是你的,明天真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电脑又响起了嘀嘀声。

    百年妖精:你是不是喜欢你们那个女老板了,心里就只有她了?

    小明:我不否认。

    百年妖精:也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原来,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女人。

    小明:她只有三十五岁,但很年青,不看年纪,以为她顶多只有三十岁。

    百年妖精:一定是一个很强悍的女人?

    小明:也不一定。强悍起来很强悍,但也有软弱的一面。

    他想起杨晓丽喝醉的时候,软得蹲在那里都站不起来了。那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杨晓丽需要依靠的男人。当然,他还想到把她扶起来的时候,想到自己在她那很丰满的??实实在在蹭了一下,又实实在在地挤了一下。记得,那女生倒在他怀里,他很有劲地抱她时,竟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他挤着杨晓丽,那??的饱满却刻骨铭心,仿佛自己的骨头差点被她那??挤弯了。

    这就是柔能克刚?

    百年妖精:她喜欢你吗?

    小明:应该喜欢!

    百年妖精:那真该恭喜你了!你可以吃软饭了。

    小明: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她对我,就像对自己亲弟弟一样。她有一个弟弟。

    百年妖精:你以为她真是对你像弟弟一样呀?她那是借口。没有这个借口,她怎么接近你呢?怎么能在你不知不觉中,俘虏你呢?呵呵??小明:不会?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百年妖精:你要有那种感觉,她就不用费那么多周折了。正是因为她知道你对她还没有那种感觉,她才要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小明:我不相信我的老板会是这样的女人。

    百年妖精:你口是心非,你早恨不得你的老板就是那种女人了。呵呵??仿佛是要印证百年妖精的话,小明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屏显示的正是杨晓丽的电话号码。

    !

正文 第八二七章 她是故意的

    杨晓丽问小明在干什么?小明老实说,在家网聊天。杨晓丽说,你能不能出来?我一个人挺闷的。小明问,你没回家吗?杨晓丽说,我没回家,在办公室。小明的心不禁“咚咚”跳起来,想这什么意思?周末不回家,却要他去陪她?不会真就被百年妖精说中了?

    老实说,小明不相信杨晓丽是百年妖精说的那种女人,然而,又有点希望她是那样的女人。他不知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反正他总时不时会有一种想要和杨晓丽生点什么事的冲动。小明也觉得不应该有这种冲动,但不应该并不等于没有。

    小明回到市政府大院的时候,杨晓丽早在楼下等他了,一见他就问,没有影响你?小明说,没有。杨晓丽说,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我去见识见识。小明便犹豫了,这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平时,小明多呆在家里网看看电视,偶尔约了朋去喝晚茶吃宵夜聊天。算得是好玩的地方,也就是歌舞厅或酒了。但那种地方太喧闹,小明也很少去。

    杨晓丽说:“去酒。”

    她突然想去那些喧闹的地方,甚至还觉得歌舞厅没酒喧闹。有时候,融入那种喧闹的环境,反倒能让自己清静,你会随着喧闹的音乐热血沸腾,根本就不可能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烦恼的事。

    小明敢带杨晓丽去那种地方。杨晓丽不是普通人,是市委常委,怎么能去那种人蛇混杂的地方呢?如果生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即使什么事也没生,让哪个熟人看见他们从那种地方出来,影响也不好!

    杨晓丽笑了笑,认为小明考虑得很有道理。以前,她在市县电视台工作的时候,还没到下面镇挂职时,偶尔也会跟电视台一帮人去那种地方疯,当副台长以后,就再不敢去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那种地方不适合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适合呢?还不是怕熟人看见了,说你当了领导还去那种地方,还跟去酒那种人混杂在一起!在领导们的眼里,去酒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尽管不一定是坏人!

    她说,我们就不能找一个不起眼的酒

    吗?找一个可能没有人认识我们的酒!小明问,一定要去吗?杨晓丽笑了笑,说,就按我的意思找那么一个酒!她决意是要去那喧闹的环境了,决意不让自己去想其他事。

    酒很多,酒的层次也有所不同,消费越高,层次就越高,也就越有可能遇到熟人。层次越低的酒,去的人也普通,遇到熟人的几率就越低。然而,层次太低的酒,经常会有人酒疯会闹事打架。因此,小明想了好久也不知该去那个酒,何况,小明对江边市的酒也不熟。

    杨晓丽驾着车在街跑,看到霓虹灯闪烁得很耀眼的地方,便放缓了车,便向那边张望,看看是不是酒,是酒的话,小明就下车,先进去看一看,连看了几家,小明回来都摇头说不行,说酒太小,太拥挤太喧闹。杨晓丽有些不高兴了,说,你这要找到什么时候?没人认识我们的酒当然是小酒,小酒当然就拥挤。不喧闹还是酒吗?杨晓丽一不高兴,小明就紧张了。这一紧张,还让小明眼前一亮了。他说,我打个电话,问问朋。杨晓丽便责怪道,你早就应该打电话了。你不经常玩酒,还没有经常去酒玩的朋吗?

    小明打了电话,就叫杨晓丽调头,说是他朋说,他的朋的朋开了一家酒当老板,说他们去那酒,只要提他朋的名字,那老板就会给他们优惠。小明说,他不是想要优惠,主要是那老板是他朋的朋,真要生点什么事,总有个熟人关照关照。

    其实,那酒他们刚才就经过了,小明也进去看过了。那酒也只有百多平米那么大,像是一个民宅套间改装的。摆了几张坐桌,几张站桌。站桌早就满了,早有人围着那几个站桌一边摇色盅,或猜拳,一边随着强劲的音乐像被风吹的树般左摇右摆。角落里还有一张坐桌空着,小明抢先一步占据了,才回过头来招呼杨晓丽。小明很习惯地让杨晓丽坐在面对舞池的位置,因为那是席。

    舞池很窄,只有两平方左右,并没有人表演,想是哪位喝得差不多了,激起表现欲,都可以站到面去展示一番舞技。这会儿,旋转灯的光柱强烈照射着,时不时就喷吐出一团烟雾,把那舞池笼罩在光和迷雾之间。

    杨晓丽笑了笑说:“这地方不错!”

    这里虽然窄小,也显拥挤,却很有秩序一点不显乱。

    小明只看见杨晓丽说话,却听不到她说什么,就指着耳朵摇了摇手,杨晓丽凑到他耳边,重复了一遍,小明那颗心,跳得却比音乐还强烈。她离得太近,一手扶着他的肩,说话喷出的气直往小明耳朵里钻。小明还感觉到她碰到了一下他的手臂,不知是她的手臂碰了他,还是她的??碰了他?心里便想,这地方真好!

    他问,喝什么酒?杨晓丽也没听见,把耳朵凑了过来,他不敢向杨晓丽那样扶着她的肩,只是把嘴凑近她的耳朵,说,你要喝什么?这时,却有一个穿着短衫的女服务员走过来,点亮了他们桌的红腊烛,又问他们要点什么?小明大声叫,你去叫你们老板过来!

    那老板年纪和小明相仿,长得五大三粗,留着短,蓄着小胡子,很有一种打手的样子。小明心里先劫了几分,然而,那老板一听小明说是谁介绍过来的,脸就堆满了笑,说是先

    要送一打啤酒和小明他们。小明那好意思,说什么也要付钱,说一下次,下次再送!下一次还来不来都不定呢?怎么好意思就要人家一打啤酒。

    那老板瞪着一双牛眼,说:“你要付钱就是看不起我。”

    小明就为难了,看了一眼杨晓丽。杨晓丽也没说什么,只是把酒分成两半,示意一半是送的,一半是买的。那老板笑起来,向杨晓丽竖竖大拇指,又拍了拍小明的肩。杨晓丽觉得他笑得暧昧,想他可能把她和小明看成那种不正常关系了。她不在乎,有没有那种关系,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小明说,他不喜欢这个老板。杨晓丽说,这老板不错,挺义气的。小明说,他像个。杨晓丽说,就是因为像个,才镇得住场。开这么个酒,有一点那种味道,来喝酒的人才不敢闹事。她有点放心来这酒喝酒了。于是,就也像许多来酒喝酒的人一样,闭着眼睛,摇晃着身子。

    后来,她现,来酒喝酒,还是那种站桌更好一些,站着倒能使自己

    全身都运动起来。这对减肥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小明看着杨晓丽,想她这时候已经不是市委常委了,想她现在就像所有来这消费的普通人一样。他还乱七八糟想到一些酒后乱性的传闻。那些传闻的内容大多是男女来酒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到一起了,就喝到床去了。他兴奋地想,自己和杨晓丽会不会出现那这样的事情呢?

    他想起百年妖精说的话,说杨晓丽对他有那种心思。

    他问自己,真有那么回事吗?

    他想杨晓丽对他的信任,给予他的提拔,总把他带在身边。他想杨晓丽对他一点不顾忌,允许他随时出入她的办公室。那仅仅是她的办公室吗?其实,还是她的私人空间。小明就经常看到她的??罩和内裤,那??罩大得小明惊叹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而那内裤却小得捏在手里什么也看不见。她总把睡衣挂在卧室门后,有一件睡裙肩只有两条细细的带子,且很薄很透明。听说女人睡觉是不戴??罩的,想没有约束的杨晓丽穿这件睡裙还

    不波涛荡漾,呼之欲出?想杨晓丽纵使穿这睡裙穿那小得不能再小和内裙,也很难遮拦得住春风外泄。

    她会不知道小明看到这些很私人,很贴身的物件?小明可是一个健康的男人,且是没结婚的男人,她会不知道小明看到这些不生许许多多的遐想?

    他问自己,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想起那天杨晓丽喝醉了酒要他送她回家的情境,想她并没有醉彻底,想自己那么狠狠的一蹭,那么狠狠地一挤,她会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

    她为什么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明周身颤抖起来,想她没有反应是不是怕吓着他?是不是在暗示他还可以大胆地再进一步?小明想,这才多久的事?也就是前天的事,他傻傻乎乎地没领会她的意思,因此,她又要他带她到这种地方来了。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在酒喝酒的男女,喝着喝着就喝的传闻!

    !

正文 第八二八章 年青就是本钱

    小明看了一眼闭着眼睛随着音乐摇晃的杨晓丽,想不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会儿,他虽然有点觉得被百年妖精说中了,但他还是不能与自己印象中的杨晓丽对号。她可是市委常委,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不可能那么??。

    他想,会不会是因为她丈夫在那方面满足不了她呢?

    小明觉得不可能,想她的丈夫,说什么也不会满足不了她。这么漂亮丰盈的女人,看一眼就有那种冲动了,她再穿得那么单薄且透明,他丈夫即使阳萎也会喷出勃勃生机。

    转而小明又想,她丈夫不是市县的市委记吗?档案资料显示,还比她大了十岁,是不是年纪的差异,导致了他不能满足她?又或者是成天只顾着忙工作的事,没时间把心思放在这面了。本不是说,男人工作压力越大,那方面的兴趣就越淡漠吗?

    小明还想到了一个司空见惯的可能,不是说当了大官的男人都贪得无厌吗

    ?那市委记可能还有其他女人,还有比杨晓丽更青年美貌的女人,他的心思都用到别人身了,根本就没有精力应付杨晓丽。现在,这种事还少吗?不是有很多有身份有地位,不富则贵的人在外面寻花问柳彩旗飘飘吗?这些人的老婆能得到满足吗?能不也自寻开心吗?

    小明不知是喝了酒,还是被那强烈的音乐折腾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这会儿,看舞池里跳着舞的那个女孩子一样,一会儿觉得她清晰可触,一会又笼罩在烟雾里。他想,这么好的事能轮到自己吗?杨晓丽怎么就会选中自己?至少,她也要找一个年龄相当,身份相当的?

    小明心里跳了一下。

    他想起了黄闲从,那个香港老板对杨晓丽的图谋不轨是再明显不过了。他冠名赞助那个烟花晚会完全是冲着杨晓丽来的,特别是他把杨晓丽灌醉后,表现出的那一连串的举动,小明每次想起来,都有一种吞了死苍蝇的恶心。

    他想,如果,黄闲从知道杨晓丽是那么一个在丈夫那得不到满

    足的女人,还会那么循序渐进吗?他早恨不得像一只饿狼猛扑去了。他想,杨晓丽遇到黄闲从这么一只大色狼又会怎么样呢?会不会顺水推舟束手待毙呢?这不是没有可能的结果!他不得不承认,就身份而言,他根本无法与黄闲从相比,对杨晓丽能否得到更大的帮助而言,黄闲从也占据绝对优势。现在,宣传部的许多活动市财政不是都拨款不足吗?如果,杨晓丽要黄闲从补足这个不足,黄闲从完全有那个能力。

    这么想,小明便有一种先下手为强的紧迫感,他不能把机会留给黄闲从,他要在黄闲从还没得手时,先他一步堵死他这条路!

    杨晓丽碰了他一下,小明始料不及地跳了起来,本来就因喝了酒有点红的脸更红得透亮。

    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小明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杨晓丽很灿烂地笑起来,说:“不会是看入迷了?”

    她以为小明看那舞池跳舞的女孩子看入了迷,突然挨她那一碰,便慌了神。那是一个个细高的女孩子,穿着粉红衬衫牛仔裤,那衫衬不是扎在裤腰里,而是在小腹系了一个结,就显得那裤腰低了,就在衬衫和裤子之间露出一片白,随着舞步的扭动,那蛮腰,那露出小半截的臀便扭出百般花样。

    酒里的人好一阵喝彩。

    那女孩子在一片喝彩声中,跳得越起劲。先是有一个男的也跳了舞池,和那女孩子对舞着,继儿,又有两个男的也跳了去。开始,小明还以为他们是一起了,跳着跳着,就感觉不对了,感觉那三个男的应该不认识那女孩子。他们很有一种??那女孩子的意思。那女孩子意识到了,停下舞步,站在那里不动地看着他们,双手还很自卫地环抱在??前。

    那三个男的??形站着,像是不让那女孩子离开舞池,而且,还像在说着什么?看那一脸的坏笑,就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小明心里跳了一

    下,忙对杨晓丽说,小心一点。他左右张望,想如果生什么事,自己应该怎么保护杨晓丽,怎么带她离开这个酒。老实说,小明从没遇到这样的状况。小时候,遇到有人打架,他总是躲得远远的,甚至于心慌得就像是人家要打自己,然而,现在,他却出奇的冷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这千钧一之际,突然表现得那么冷静。

    但是,他没想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很像的老板跳了舞池,先是把左边一个男的推开,再又把右边一个男的推开,然后要那女孩子离开,自己就站在那里指着那三个男的,像是问他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来砸他的场?那三个男人忙笑嘻嘻地点头哈腰。

    杨晓丽笑了笑,说:“我说了?他能镇得住场!”

    小明说:“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杨晓丽说:“你也太没用了。”

    小明委屈地说:“我这是为自己吗?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杨晓丽也没说感谢的话,笑着拿起酒瓶跟小明碰瓶。他们没用杯子喝酒,只是任酒瓶喝,嘴对嘴地喝。那老板走了过来,对他们说,没事了,说你们放心在我这玩,不会有事的。杨晓丽就拿了一瓶酒递给他,示意要和他碰瓶喝酒。那老板也干脆,跟杨晓丽磕了,又跟小明磕了,一仰脖子,一口气把那瓶啤酒都喝了。杨晓丽就对他竖了竖大拇指。那老板反倒向杨晓丽竖大拇指,然后伸出小尾指,指了指自己。

    那老板离开后,杨晓丽问小明:“他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小明说:“应该不知道?”

    杨晓丽说:“他刚才那举动,好像是知道了。”

    小明说:“其实,你自己不觉得,你在这酒是很招人眼目的。”

    他想说,不说你的漂亮,就说你的气质,一眼就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普通人。他还想说,我能和你在一起,

    是我的荣幸!这时候,小明现了自己的优势,这种优势,是从那老板目光里现的。

    虽然,他没有什么能耐,不能给予杨晓丽什么帮助,相反地,他还要杨晓丽提携和带契,但是,他年青,他还长得不丑。年青不就是本钱吗?长得还不丑不就是本钱吗?那些不富则贵的男人还懂得贴商标似的挽着年青美貌的女人,杨晓丽就不能把他当商标一样?

    他觉得,这么比喻对杨晓丽很不合适,杨晓丽可不用贴什么商标,要贴商标的是那些老女人,丑女人。他想,或许,他一点也不反感自己可能会成为杨晓丽的商标,且还很乐意成为她的商标,正是因为她不是老女人丑女人。

    这个晚,小明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他一边想,一边喝,一边跟杨晓丽磕瓶儿,一边喝。那老板还时不时过来跟他喝,且一喝就是一瓶。他太想跟那老板喝了。每喝一次,他总拍拍小明的肩,很佩服的样子,小明当然知道他佩服自己什么,他认为小明和杨晓丽是那种关系,认为小明和杨晓丽之间早有那种关系了。

    离开酒的时候,小明觉得地有点儿不平,路走得摇摇晃晃了。杨晓丽问,你还行?小明说,没事。杨晓丽却过来扶他,他就不说话了,就让她扶了。好几次,他都想用手肘儿碰她的??,但每一次,都心慌得很,都对自己说,小明,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干这种卑鄙下着的事,要??就明刀明枪摆明车马地干。你还怕什么呢?她又不是没有这种想法,这不就只是隔着一张纸的事,捅破了,一天都光亮了。

    杨晓丽把他扶车的时候,他马就后悔了。他现自己浪费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想自己怎么不趁她扶自己的时候,特别是刚才过马路的时候,他们躲闪一辆出租车,杨晓丽曾拉了他一把,那时候,他很应该就势倒进她怀里,很应该紧紧地抱住他。他想,只要那么一抱,就什么都明白了,就什么都挑明了。

    他还想,抱着她的时候,她那丰满的??挤在自己??前,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一定比酒还醉人!

    最后,他想,下车的时候,她再来扶自己的时候,一定不能错过机会了

正文 第八二九章 没机会认错

    晚九点,李向东知道杨晓丽这晚不回来了,心里很是不高兴,想你即使再生气,也不能周末连家都不回?想你连家都不回了,我就算想要认错,也没有机会呀!我李向东是干错了事,是干了你不愿意干的事,但也不是罪大恶极?

    他心里说,你就不回家!我看你能坚持多久?我就不相信,家都不要了,隔个三几天,隔个十天八天的,你不回来?

    他心里说,我李向东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一直都迁就你,有错没错,只要你高兴都让着你,让得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没骨气不像男人了,你就不能也迁就我一回?

    他心里说,你这也太得理不饶人了?太任性了?你们那个家庭把你给熏陶坏了,你周围的人也把你给宠坏了,当然,也包括我平时太迁就你。这一次,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我却不服软。不是我的错,我可以服软,那是因为我迁就你,真是我错了,我就偏不服软,否则,你还不把我以前服软迁就你也当成是我的错了。这次,我就让你服软

    一回,迁就我一回,如果不这样,我在这个家就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这么想,李向东就不去想杨晓丽的事了,就打电话给陈小雨,问他跟汪秘谈了没有?问他汪秘稳定主意没有?陈小雨说,他这会儿正跟汪秘谈呢!正用你的观点劝导他。他说,我总觉得你那些观点太不道德了。李向东说,你别自己先心虚先理亏了。这不也是为他好吗?你要想办法让他接受。陈小雨说,我自己都不能接受呢!还是你跟他谈,给他下死命令!李向东说,没那么严重吗?把道理向他摆清楚,我认为,他还是明事理的。他又说,能不用我出面,还是不要让我出面。

    李向东给陈小雨电话时,并没想到要问绮红的事,当陈小雨说要挂线了,他才脱口而出,问绮红的手机是多少?

    陈小雨说:“她没手机。”

    李向东问:“她怎么会没有手机?”

    陈小雨说:“她已经把手机停了。”

    李向东问:“那你怎么跟她联系?”

    陈小雨说:“一般都是打她那学校的电话。”

    李向东问:“号码是多少?”

    陈小雨急问:“你想要干什么?你不能打她学校的电话,你给她电话,她不就知道我把她的事都告诉你了?我说过,她不希望你知道她在哪里。”

    李向东却说:“我想去看看她!”

    陈小雨愣了一下,知道他有点生气了,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他也没有用了。他说:“你有没考虑过,如果,她知道你已经知道她留在市县,会不会离开那所学校?”

    李向东沉默了一会,说:“这事我会处理!”

    陈小雨便不再拒绝他了。

    放下

    电话,李向东自己也感惊讶,怎么就萌出想要见绮红的念头?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眼前闪现出一组组绮红的镜头。当然,那都是很漂亮滋润时的绮红。当意识到绮红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绮红时,他便问自己,为什么想要见她呢?为什么在这时候,潜意识就有一种想见她的冲动呢?难道是因为两个女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不一样?因为绮红并不把那种事看得太龌龊。准确地说,绮红还把这种事看得很圣洁,看成是她献给他的第一次!

    这可真是天与地的差别!

    李向东问自己,你是不是觉得,相比之下,绮红对你更好一些?

    他对自己说,人和人可以这么对比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绮红有她温柔的一面,但也有她的不足,如果,她也有杨晓丽一样的敏感,她会陈坚和黄去干那些事吗?会放手让她哥她嫂出那些错吗?会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吗?

    很公正地说,绮红对的这种敏感度,总有一天会出这些事的。如果绮红跟他李向东结了婚再出那

    些事,他李向东也许就没有今天了。不管绮红怎么把事情搅到自己身,都会影响他牵连他。

    李向东冷静地对自己说,你是不是太陶醉了?如果不是那么一个特定的环境,绮红会和你做出那种事吗?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一时半会了,你们在一起,什么样的事没有干过?绮红不是杨晓丽那么保守的人,能想到的男女之间的事,她都敢做,但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她就没有让你那么干。只有在那种特定的环境,她才会把那当成她的第一次献给你,你李向东不能把此时与彼时混为一谈!

    这么想,李向东又觉得自己太不够意思了,想你不就是想要去看看绮红吗?有必要想那么多吗?有必要找什么理由说这些废话吗?绮红以前那么对你,你不应该去看看她吗?就是一点理由也没有,你也应该去看看她。

    第二天一早,李向东就去那个海边小学了。他没带司机去,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在车,他先给那学校打电话,因为是星期六,学校没有什么人,值班守门的人接的电话,说绮红老师一早就出去了。这一早是多早?值班守门

    的说,绮红老师每天一早都去游泳,因为今天是星期六,去得晚了,才刚出门去了一会儿。

    那个小学有点不好找,李向东只知道大概方向,下了大路,拐入那些乡村小道心里就没底了,好几次不得不停下来问路。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这一带却被山遮拦了,那太阳光还没晒过来,就感觉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李向东干脆停了空调,开了车窗,远远地看见一只五颜六彩的鸟儿栖落在一只牛背,想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恬静的景象了,想绮红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多少也是一种安慰。

    车驶进了一个小集市,也就是九点多一点的时候,农村的小集市已经散了,正有一位妇人在的清扫留下的杂乱无章。李向东左右张望了一下,便下车向那人打听绮红那所学校在哪里?那妇人告诉他,就在左拐不远的地方。于是,李向东便停好车,走着去那学校。他是不想太惊动,尽管这是星期六,学校里应该没什么人。

    学校就在小集市的背面。学校很小,小得像是一

    大户人家的住房,只有一幢二层的楼房,操场倒比住户人家的院子宽敞许多,那悬挂国旗的旗杆竖得极高。李向东知道,虽然早就实行优化学校结构,整合教育资源,许多村小学都兼并了,一个村委会,甚至几个村委会只设一所学校,但是,也考虑到偏远乡村孩子学太远,便也根据实际,保留了部分这种小型的学校。

    校门是那种花纹式的铁门。此时正栓着一条粗大的铁链,挂着一把大锁。李向东站在门边向里张望,就听见有人问,干什么的?好一会,才看见一个老头从学校主楼旁边的小矮屋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甩着手,像是刚还在做饭洗菜,那手还是湿的。

    李向东从门的花纹间探进半个头说:“我找绮红老师。”

    那老人问:“刚才就是你打的电话?”

    李向东笑着点点头。

    那老人说:“她还没回来?”

    李向东问:“还在游泳吗?”

    那老人拿出钥匙,“当啷啷”地开铁链那把锁。

    李向东说:“我不进去了。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游泳吗?”

    那老人停了手的动作,久久地看着李向东,说,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李向东笑了笑,说,我和绮红老师朋,听说她在这教,过来看看她。那老人还是不相信,说,有你这么看朋的吗?这么大老远的来,两手空空的。李向东好一阵脸红,想自己怎么就把这事忘了。

    那老人把门打开了,说,你进来?在这里等等她,她很快就回来了。”

    李向东知道,这老人警惕性似乎很高,不会轻易说出绮红去哪游泳,自己想要见绮红,只能进学校等了。

    再忙也会保证每天两更。!

正文 第八三零章 谈归宿还太早

    李向东跟在那老头身后走到那小矮屋的门口就停住了。他不想进那小矮屋的门,里面显得太拥挤,床就在灶边,放把椅子的空间也没有。那老人似乎也没让他进去的意思。他进去只是拿了一把椅子出来。那是一把竹织的椅子,也有些年月了,坐去便“吱吱”地响。显然,那老人也就只有这一把竹椅子,把竹椅子让给李向东,自己就背靠着门框蹲在那里,拿了一个竹制的水烟筒,“咕咚咕咚”抽着水烟。

    他透过烟雾问:“你从哪来?”

    李向东笑了一笑,说:“我从省城来。”

    他不想说自己是市县人。绮红不是省城的吗?他想把自己说成是她在省城的朋。

    那老人却问:“你是省城的,怎么会认识她?”

    李向东心里一跳,觉得自己还是老实了,绮红未必会说自己是省城人。他问说:“以前,在省城读的时候认识的。

    我们是大学同学。”

    那老人还是一脸疑惑说:“你们怎么会是同学?看她怎么也比你大十岁八岁。”

    李向东想说,你哪什么眼神?她怎么会比我大十岁八岁,我比她十岁八岁还差不过。然而,马又意识到,就绮红现在的相貌而言,说是比他大个十岁八岁也不意外。他笑着说,我们那时候特殊,恢复高考那几年,同学之间的年纪差距都很大,有些还父子同学呢!那老人说,是吗?有这种事吗?他或许真不知道那段历史。李向东便向他解释,说,文化大革命取消了高考,说什么是老三届,说恢复高考那两三年,考大学的人不受年龄限制,也不受家庭成份限制,那些老三届都参加了高考,那些文化大革命前家庭成份不好不准高考的人也参加了高考,所以,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他说,自己是应届毕业的,才十六岁,所以,和绮红老师的年龄就差得远了。

    那老人便“嘿嘿”笑,说:“我就说她是读过大学的,但她就是不承认。”

    李向东心跳了一下,

    觉得再不能让那老人这么问了,谁知道哪句话就被他问出破绽来。他问那老人,在这学校工作多长时间了?那老人说,有好一段时间了,说他老伴去世后,他就在这守大门,也有七八年了!他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绮红老师家里还好?她到这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就没见她老伴来看看她?他问,不会也是过世了?李向东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想你这家伙不会是赖蛤蟆想吃天鹅!你一个快六十的人,竟然敢打绮红的主意?

    他再不想呆下去了,站起来,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那老人说:“就快了,就快了。我们再聊一会。”

    李向东说:“她去游泳的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

    那老人说:“也不会?一般周末,没有课,她都会在海边呆好一会才回来。”

    李向东问:“海边离这远吗?”

    他一踏进这

    块地方,就隐隐约约见到海,然而,却看不见海。那老人说,就在前面不远。他指给李向东看,李向东只看到一排马尾松树。那老人说,过了那些马尾松林就是海了。这时,李向东才恍然大悟,原来那马尾松林就是防风林。

    他说:“我去找找她。”

    那老人说:“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李向东装没听见,急手急脚地出了大门,踩着一条弯曲弯曲的小道向那片防风林走去。穿过防风林,便是一个月牙似的海湾,两边是犬牙交错的礁石,海浪拍打着礁石,出“轰轰”的,中间却是沙滩,那浪却变得温柔了。太阳已经来了,灿烂地照着大海,防风林的阴影却盖在沙滩。

    银白的沙滩没有人,李向东没有看见绮红,沙滩没有,海里也没有,他当然不会向远外的海张望,说什么他也不相信绮红那游泳的水平会游得太远。他想,她定是在防风林的某一个地方,于是,就走下了沙滩,想他看不见绮红,绮红却能看见他。

    绮红果然像李向东想像的那样,坐在防风林里,李向东出现在沙滩时,她就看见他了,然而,她没有叫他,还披着一块浴巾坐在那里,看这个男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终于,走到她面前,看见她了。

    她问:“你怎么来了?”

    他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说:“只要你在市县,我会不知道吗?”

    她笑了笑,说:“其实,我早应该知道。我还以为,陈小雨真就那么有能耐把我安排在这所学校。”

    李向东问:“这里的环境,你还习惯?”

    她说:“我就是希望呆在这样一个地方,不过,我不希望你来看我。”

    李向东说:“除非我不知道。我知道,不可能不来看你。”

    她说:“有那必要吗?”

    李向东说:“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你不觉得,你不来看我,我会过得更好一些吗?”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绮红说的是实话。他的出现,只能勾起她对过去的回忆,那回忆对绮红来说,只有悲伤。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却移了移身子,离得她远一点。

    他问:“就想一直这么呆下去吗?”

    绮红说:“你不觉得,这是我最好的归宿吗?”

    李向东说:“现在谈归宿是不是太早了。”

    绮红说:“对我来说,应该不早?”

    披着浴巾的绮红显得更单薄更瘦弱,李向东很用心地看了一眼她的??,那里平顺得几乎看不见半点凸起,于是,他想到了“枯萎”这个词。绮红笑了一下,似乎

    也窥探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向东还是说:“你胖了。”

    他说的是实话,她那笑里多了一丝儿生气。

    她看了看自己,说:“你不会是安慰我?”

    李向东说:“你自己可能感觉不到。其实,在这里生活,是很美妙的享受。”

    绮红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认为。”

    她说,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生活平静,工作也平静,心境当然也是平静的,日子过得便很有规律。

    她说,这里的人很好,空气也很好,每天清晨起床,总有一种睡眠很足很足的感觉,人也觉得很精神。以前,在城里,是没有这种感觉的,时不时总会有一种睡不醒,昏昏沉沉的感觉。城市都变得污浊了,有时候想,人也变得污浊了。

    她说,这里的海水也是清净的,能洗掉一个人身的肮脏,只要在这清净的海水里,仿佛感觉到人也被这海水净化了。

    绮红没有说,她是肮脏的,从那个地方出来,她觉得自己是肮脏的,肮脏得他李向东都不敢接近她。虽然,她不奢望他再跟她有过去那种关系,但还是希望她见他时,他不用躲避别人的目光。她更不敢说,那天,她站在防风林看到这片海时,想像着他挥舞双手在那蔚蓝的大海里劈波斩浪,就想到他曾戏笑她,说她不识水性,说从没有见过有人游泳头不湿的。她要自己在这里识水性,让自己在水里像鱼一样。她依照他以前教她潜水的方法,试着那么去做,先是在浅的能蹲在地的水里,学潜水。调顺了呼吸,蹲下去,又站起来,站起来,又蹲下去,然而,双腿离地时,那呼吸就乱了,乱得不敢再把头潜进水里了。

    她问学校看门的那个老人:“什么叫识水性?”

    那老人说:“再大的浪也不怕,也不能把你拖进海底。”

    她问:“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那老人对她摇摇头,说:“渔民的后代都有这个天赋,不用学都会的。你不行,除非海龙王不要你,把你拖进海底,再把你送回岸。否则,你不可能识水性。”

    绮红很有些失望,想自己被海龙王拖进海底,还有命吗?想自己应该怎么也不可能识水性了!

    !

正文 第八三一章 协调和默契

    很快,绮红就现那老人的话不可信,难道只有渔民的后代才识水性吗?难道一定要被海龙王拖进海底再送回岸才识水性吗?李向东是渔民的后代吗?李向东曾被海龙王拖下海底又送回来了吗?绮红记得很清楚,李向东是在城市学会游泳的,是在他外婆家不远的那条小河边识水性的。她想,就识水性来说,好多渔民家后代都不如李向东呢!

    绮红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一种习惯,看着谁不顺眼,总会拿李向东出来跟那人比,在监狱看到那些管理凶神恶煞,心里就想,你们凶什么?你们不就穿了一身老虎皮吗?有什么了不起?敢跟李向东凶吗?李向东如果到你们这里来,监狱长也要对他点头哈腰。看到那些的经济犯,高人一等的样子,心里就想,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有李向东那样的觉悟吗?他手里握着那么大的权,每天每月有那么多钱从眼前流过,他就不贪就不要,你们有他一半那么想着老百姓,还会蹲在这种鬼地方?

    出来以后,绮红看到那些自视很英俊潇洒的人,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她,心里就想,你算什么鸟?

    我还鄙视你呢!你是没有见过李向东,有没有见过真正英俊潇洒的男人?哪一天,你见了李向东,你就知道自己有多无知了!

    那时候,绮红心里总一揪一揪地痛,总就想起自己和李向东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想李向东现在跟谁在一起?想这世还有比她比小姨子对他更好的女人吗?想她们就像是夏娃,就像是李向东身的一块肉一块骨头,再没人能对李向东那么知根知底。想她们虽然经常会跟李向东吵呀闹呀!但那只是一种很情致的嘻闹。每一次嘻闹过后,彼此对对方的那份爱就会升华到某一个高度。他们能够很让人不可思议地生活在一起,正是因为这种嘻闹,不断地升华了他们彼此间的感情。

    她想,她和小姨子其实是一体的,是注定要共用拥有一个男人的,否则,她们只能孤独。她为什么离了婚从省城跑到市县来?就是来找李向东的。小姨子守望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结婚?就是等着李向东的。

    李向东就像一块磁石,把她们吸引到了身边。

    当

    她绮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却要经历许多磨难,他在官场很努力地表现自己,却一筹莫展,甚至于被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小姨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在延续着他在官场的苦难,依然失宠不得志。而当她们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便似乎有一种扭转乾坤的感觉,当他同时拥有她又拥有小姨子的时候,他的官途便呈现出升趋势。

    与现在相比,她才不敢说,他们在一起曾是李向东最辉煌的时期。

    以前,绮红一直认为那是李向东最辉煌的阶段,还能有谁能让李向东更辉煌呢?

    李向东的辉煌却因小姨子的离去跌入了低谷。小姨子还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离去,李向东就能在官途走得更高更远。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结果竟事如愿违,李向东还差点因此而丧命。最后证明,只有她绮红一人支撑着李向东搀扶着李向东,他也只能是走下坡路。她对李向东调到地级市的状况记忆犹新,他住在那么一个小宿舍里,像普普通通的干部那样,每天吃大食堂,每天走路班。

    她不知道李向东和杨晓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却看见李向东一路顺风顺水,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走。她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服气,杨晓丽才是真正适合李向东的。那时候,她和小姨子倾心全力,也不能帮扶李向东走到这么一个高度,杨晓丽只靠自己的力量,就帮扶着李向东了她绮红想都没敢想的台阶。

    她认为,男人的运气与身边的女人是很有干系的。她们虽然帮不了男人什么,但男人依傍着她们,会得到一种无形的助力。显然,她绮红和小姨子的合力也不及杨晓丽一个人。她绮红能不敬佩杨晓丽吗?还有理由不让她继续对李向东的帮扶吗?

    想清楚这些的时候,绮红的心便平静了,她不恨杨晓丽。一点不!她和李向东在一起,不就是为他好吗?既然,有一个人比自己更能令他好,她还有什么理由不退出?

    尽管,绮红早就想到要退出了,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但心里还是有些儿不甘的,看到杨晓丽和李向东在一起后,她那点不甘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想,自己只能选择一种离开,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归宿。

    来到这个临近海边的小学校,她现,这里太适合自己,现这里正是她要寻找的那个归宿!

    在这里,她要当一个好老师,不仅是学生心目中的好老师,还是学生家长心目中的好老师,还是这一带所有认识她的人心目中的好老师。

    在这里,她还要做一些以前没有做好的事,完善那些李向东曾对她不满意的地方。比如,李向东曾说过她不识水性,还不能算会游泳。她要在这里识水性,要像李向东那样,至少也要向小姨子那样会游泳。她想,哪一天,她一定要从这沙滩出,游到自己回头看这片防风林,远得只是一个黑点时,还能很轻松地游回来。

    绮红继续李向东教她的办法识水性,吸足气的时候下沉,在水里憋着气,不能再憋气了,就呼气,就升出水面。有时候,没有掌握好,吸气的时候,她已经沉到水里,便足足喝了一大口水,海水又苦又咸。还没呼气

    的时候,她就冒出水面,就急着吸气,结果,把流到鼻子旁边的水也吸进去了。鼻子呛水,是很懊恼的事,那水像直接往大脑里钻,大半个头都痛得麻木了。

    绮红现了其中的奥秘,什么吸气呀憋气呀呼气呀,那原理其实跟学骑自行车是一样的。骑自行车时,在同一时间内,四肢都在干着得自不一样的事,左脚向前蹬的时候,右脚却是向后向提拉的,左手向右推的时候,右手却是在向右的方向拉的。学骑自行车,学的就是这种配合,在这种各自不同的动作中寻找一种协调和默契,她学识水性,她是在寻找这么一种协调和默契。

    有一段日子,她把更多的时间化在寻找这种协调和默契,即使在洗脸时,弯腰看着洗脸盆的水,也想像着让自己做着那么吸气憋气呼气的动作。

    那段日子,她只用很短的时间游泳,也只能沿着沙滩的海岸线横行着游,且水不能太深。在海里游泳和在游泳池或在水库里游泳是完全不一样的。游泳池或水库的水是平静的,平静得像镜子一样,你可以抬着头,可以不让水弄湿你的,然而,海

    水是起伏不定的,抬头游着游着,便有一个浪打过来,就把你打进水里了。每当这个时候,绮红不得不停下来,不得不站在那里,不得不用手去抹掉脸的水,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呼吸,于是,她明白了李向东为什么说她还不算会游泳。如果,这时候,她绮红在能淹没她的水里,她能这么从容吗?一段不远的距离,她游着停着,根本就不能算是在游泳。

    这段日子,也是绮红很不高兴的时候,她越想自己像是在游泳,越想寻找到一种协调和默契,就越是游不起来,越是觉得这种协调和默契离自己很远。

    有一天,本是很平静的海面突然扑来一排巨浪。外人可能不好理解,但海边的人都知道,这种时不时涌现的巨浪其实是人为的,在一个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可能行驶着一艘巨轮,激起了一层层人为的巨浪。那巨浪便从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向海岸推来,推到这边,巨浪也只能算是大浪了。

    而那大浪,对正在练习协调和默契的绮红来说,几乎就是灭顶之灾。

    绮红背对着大海,一点准备也没有,那一排大浪盖过来,先是把她掀翻了,双脚离地了,而且还打了一个翻,就感觉自己被那浪推向沙滩,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又被那浪拖了回来,自己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双脚已经够不着地了,于是不得不拼命挣扎,不停蹬踏双脚,挥舞双手。她让自己钻出水面,却怎么也钻不出来,她让自己呼吸,张大嘴,却连续吃了好几口海水。那一刻,她想,她就这么结束了,就这么在无人知晓的状况下沉进海底了。

    !

正文 第八三二章 治愈创伤的地方

    有时候,把一件事想通想透了,人反而就脱了。绮红有了这么个想法,却却停了手脚,不再挣扎了,然而,她意外地现,在不挣扎的状况下,自己停止了下沉,似乎还不只是停止了下沉,倒还有一种向浮的感觉。

    她冷静下来,对自己说,你怕什么?你不是会游泳吗?

    她对自己说,李向东虽然说你还不算会游泳,但他并没有说你不会游泳啊!

    她很有节奏地蹬踏双脚,很有节奏地挥舞双手,身子便轻快地冒出了水面。她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且是还没冒出水面,就意识到要到水面了,把积蓄的沌气呼尽了,第一时间就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只是那一口气,她又可以在海里憋好长一段时间。

    如果,绮红她一直就那么停在海面,会消耗更多体力,而她吸足气,再回到海里,几乎就不用消耗什么体力。她就是这样,只在海面冒一下头,吸足了气,便在海里向岸的方向游去。她自己也莫明其

    妙,自己身的每一机体怎么都配合得那么协调那么默契?

    到了岸,她还是有一种力气完全耗尽的累。躺在沙滩,看着蔚蓝的天,她想,自己如果不用这种节省体力的方法游回来,是否能游岸?想是一定游不回来的,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让一个不起眼的小浪击沉了。她想,自己这算不算被海龙王拖进了海底,又算不算被海龙王送了回来?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绮红达到了李向东说的那种识水性的境界,不管在多深,不管遇到多大的浪,只要她沉进海里,就感觉不到浪大了,就感觉自己像一条鱼很自由自在地在海里穿行。她现,海里并不像自己以前想像的那么黑暗和恐怖,其实,海里是明亮的,尤其在阳光照射下,尤其在海底是洁白的沙滩时,海很透明,透明的那沙滩像一块被弄皱了的绸缎,再有鱼在那悠然地游动时,就很清楚地看到那鱼散出缤纷色彩。有时候,绮红想,这海底比现实生活见到的境况还绚丽,这里洁净,这里的色彩更斑斓!

    绮红站起来顺着防风林的斜坡走下沙滩,走进海里。本来,她

    已经游了一个来回,坐在防风林,只是觉得回去也没什么事,觉得这里很安静,安静得自己的心很舒服。见到李向东,她那心还是跳了跳,毕竟这个男人对她太刻骨铭心。她想,她还是离他远一点,还是应该回到海里,去感受海底的宁静。或者,她也想炫耀一下,她绮红不再是以前那个不识水性的绮红了。

    她穿的是那种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的游衣,比以前自己戏笑小姨子穿的还要保守。她不想自己的身体太多外露。由于以前的丰盈,皮肤是紧绷的,失去那种丰盈后,倒有点像沙皮狗的皮肤,太多松垮的皱折。然而,李向东还是看得很清楚。看到她?露的大腿虽然还那么白,却是瘦弱的,看到她那臀失去了往日的宽度和厚度。

    她扑进海的那一刻,李向东的心不由一紧,以为她还向以前那样不识水性,以前迎面而来的浪涛会打她呛进水里,然而,她却沉进浪底,避开浪的冲击,一沉一浮地向大海游去。

    于是,李向东看到了她的坚韧和顽强,看到了她不甘沉沦勇往向前的斗志。他想,这里可能是她的归宿吗?这里只能

    说是她的一个栖落点,治愈创伤的地方,总有一天,她会在这个环境里,治愈好她的伤口,包括她心灵的创伤和她躯体的创伤。他相信,在这原生态的环境里,在这劈波斩浪中,定会再次滋养出一个漂亮滋润的绮红!

    不知那老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他一直就跟着李向东,提防着李向东会做出什么对绮红不利的事情。看见绮红扑进大海时,他不得出现了,不得不向海里绮红呼喊。

    他说,回来,你回来!

    他说,大海不是好欺的,欺负他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绮红像是听不到他那衰老的声音,继续游向海的深处。那老人知道绮红不能听她的,便回过头看敌视地看着李向东。

    他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李向东只是笑了笑。

    那老人说:“是

    你逼她跳海的。”

    李向东说:“你看她那像是被逼的吗?她那是在享受海的怀抱!”

    那老人问:“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李向东说:“我说过,我是她同学她朋。”

    那老人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说,我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有许多我还不知道的秘密,但是,我知道,她吃过很多苦。她是那总先甜后苦的人。以前,她过的一定是那种很有钱人的好日子,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就躲到我们这里来了。

    他说,先苦后甜是一种好日子,因为吃过苦,就更懂得甜,因为吃过苦,就磨练出了人的品质。先甜后苦的日子是最难捱的,你尝到了甜,再吃苦,那苦就比本身的苦还要苦。她现在就是生活在这种苦日子里,你不能再往她伤疤撒盐!

    他说,我知道她一定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一定欠了你很多人情,欠了你很多债,但是,你就不能放过她吗?她现在都这样了,她就是很想要还你的人情还你的债,她也没有那个能力了。你就让她在我们这里过一种安安静静的日子?

    李向东真有点哭笑不得,这老人想像力也太丰富了,这到底是谁欠谁呀!

    那老人说:“你回去,快点走!我看得出来,绮红老师并不想见你。”

    李向东多少有点儿安慰,想这老人是个好心人,但是,他又有些儿不安,因为,他感觉得到,这老人对绮红有一种非份之想,他希望绮红就这么一直呆在这里,说不定,还希望绮红将来会成为他的老伴侣。他担心,这个老人哪天向绮红流露出这种意思时,会把绮红吓跑。他想,自己要趁这老人刚萌这念头时,先把事情说清楚,别让他陷得太深。这对绮红不好,对那老人也不好。

    他说:“其实,我不是她的仇人。我这次来,是想劝她回去,她不想见我,是因为

    她还不想回去。”

    那老人瞪着一双牛眼说:“你不能逼她!”

    李向东说:“当然,我没有逼她。”

    那老人说:“你还没逼她?我都看见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心地很好。”

    那老人说:“不用你夸我,以后,别再来找绮红老师的麻烦就行了。”

    李向东作态地想了想,说:“有些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应该让你知道,当然,你知道以后,别对其他人说,其他人告诉了,对绮红老师不好。”

    那老人说:“如果,你信不过我,就别说了。”

    李向东继续说:“绮红老师真像你说的那样,是先甜后苦的人。以前,她过的是一种贵夫人的日子。知道贵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就是她老公是当大官的。在省城当大官。”

    他说,她来你们这,是因为她老公出事了,受贿知道吗?贪的钱也不算多,但贪了钱就要蹲监狱,就进去了。老公干了这样的事,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才跑到你们这里躲起来了。

    他说,我这次来,是来劝她回去,劝她原谅她老公。她老公的案子已经结了,也不是什么大案,最多也就在里面蹲一两年,一两年眨下眼就过了,大家还可以在一起过日子。毕竟几十年的夫妻,还有什么事不能原谅的?

    他说,我是她老公的手下,以前,她老公提拔过我,我得知恩图报,所以,就找到这来了。我见你也是个好人,告诉你这些,希望有机会,你也能帮我劝劝她。如果,她真愿意在这呆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等他老公出来了,让她老公也到这里来。在这里安享晚年也是很不错的!

    李向东看那老人的脸阴了下来,想再不能多说了,想只要那老人对绮红不再有非份之想也就够了。

    那老人一句话不说,背着两手离开了。李向东看着他的背影,很有些歉疚,然而,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
TOP Posted: 12-16 17:45 #137樓 引用 | 點評
.:.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電腦版 手機版 客戶端 DMCA
用時 0.02(s) x2 s.10, 11-17 0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