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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细磨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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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十景缎(一百五十五)

    =================================

    小慕容不住催问,华瑄依然不肯说出梦境。过了好一阵,小慕容问得口乾舌
燥,也自累了,打了几个呵欠,摇摇手,道:「算了,不说就不说。妹子,睡觉
吧,我……我可睏了。」又拉着华瑄躺下。没过多久,小慕容又已沉沉睡去。

    次晨一早,小慕容迷迷糊糊地醒来,伸了个懒腰,揉揉眼,见华瑄怔怔地坐
在身旁,笑道:「妹子,早啊。」华瑄脸上满是倦意,点了点头,细声说道:「
早……早。」一边说一边点头,几乎快要睡着一般。

    小慕容看着好笑,慢慢凑近她耳边,突然大叫一声:「哇!」

    「啊、啊!」华瑄吃惊不小,一下子跳开几尺,眨了眨眼,喘了口气,嗔道
:「慕容姐姐,大清早的不要吓人嘛!」小慕容笑道:「我看你半睡不醒的,让
你清醒一下嘛。昨晚没睡好?」华瑄点点头,道:「做恶梦醒来后,一直没睡着。」

    小慕容又伸了伸懒腰,笑道:「做个梦而已,吓得这么厉害啊?」华瑄无奈
地耸耸肩,低声道:「我……我真的怕啊。从小到大,我做了什么梦,常常会发
生些事情,跟梦里有些相关的。」小慕容笑道:「喔,比如呢?」

    华瑄想了想,道:「比如……比如……对了,我十岁……呃……还是十一岁
的时候,我梦到文师兄送我一个绣花荷包。」小慕容道:「嗯?」华瑄道:「然
后过了几天,向师兄去镇上回来,就买了一个绣花荷包给我。」小慕容笑道:「
荷包是有了,人却不对了啊。」华瑄道:「可是跟梦里也很像了嘛。」小慕容换
着衣服,笑道:「嗯,还有吗?」

    华瑄斜着头,认真地想了又想,道:「有啊,还有一次,我梦见……要洗澡
的时候,脱了衣服,却发现裙子上有好多血,我吓得大哭大叫,就醒了。」这次
小慕容回过头来望着她,道:「流血?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华瑄脸蛋微
泛羞红,低声道:「然后……然后……过几天,我就来月事了,那是第一次喔。」

    「嗯、嗯、哼、哼!」小慕容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没笑得很大声,不过
还是抿着嘴偷笑。华瑄急道:「你……你笑什么啦!」小慕容笑道:「没事、没
事!」清了清喉咙,笑道:「妹子,你的梦都是小事嘛。」华瑄噘起嘴,道:「
谁说的!还……还有一次……」小慕容笑道:「还有什么?」

    华瑄忽现娇羞之态,低下了头,悄声道:「我……我们跟文师兄在杭州的时
候,我不是也做了个梦?我……我梦到跟文师兄,他……他……」

    这话也勾起了小慕容的回忆,一想之下,不觉也害羞起来,「嗯、嗯」

    支吾两下,轻声道:「然后,你……你就跟他……这样、那样……」左手握
着右手食指,进进出出了一下,脸蛋儿红了。华瑄羞涩地笑了一下,轻声道:「
可是,慕容姐姐,你抢在我前面耶。」小慕容笑道:「啊唷,我可没有你跟他那
么好啊,第一次就能进……进去……嗯……」说到一半,自觉不好意思,半途便
即打住,嘻嘻一笑。

    华瑄也笑了笑,换着衣服,心里却终究有些不安:「虽然是做梦,但是……

    梦里好像有什么事,是我一直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凡是做梦,初醒时大多记忆清晰,但通常不过片刻,便会忘记许多细节,只
记得个大概。梦之一物,古今难解,华瑄虽然疑惑,也无法有所解释,再想一想,
梦中男人的面貌似乎也模糊了,好像根本不是慕容修。继续想下去,对梦境却是
越忘越多了。

    她换好衣物,想的正出神时,忽听慕容修大声叫道:「两个丫头,快快出来!」

    小慕容和华瑄互望一眼,走出舱外,只见慕容修正站在船头。小慕容道:「
大哥,怎么啦?」慕容修手指东方,冷冷地道:「到了!」

    两女朝东远眺,数里之外可见得一座海岛,林木稀疏,多是奇形怪状的低矮
石峰,唯有中央立着一座高峰,近峰顶处有一赤红圆石,阳光下隐泛火红色泽,
「红石岛」之名,果是其来有自。

    再驶近里许,便见岛边停泊了几艘大船。慕容修嘿地一笑,一一指着众船,
道:「今个儿八月十五中秋夜,本大爷可要大开杀戒,把这些王八蛋杀个屁滚尿
流。」小慕容皱眉道:「不好!已经有人先来,我们可不容易混上岛去了。」慕
容修双眼一翻,道:「那有什么?不必偷偷摸摸的上岛,咱们就这么上去便是。」

    小慕容道:「大哥,你有帖子,又是男人,当然通行无阻啦,可我跟华家妹
子怎么办?」慕容修一瞪眼,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个方法。」

    小慕容沉吟半晌,喃喃地自言自语:「不知道文渊他来了没?我们是来救人
的,在找到紫缘姐前,可不能败露意图……到了晚上,岛上就会是一堆色魔,那
可麻烦……」」想了片刻,忽然朝华瑄道:「妹子,我有个法子,可以让我们平
安上岛,只是可能得牺牲一下,你肯不肯?」华瑄道:「什么法子?」

    小慕容眼珠转了转,笑道:「其实容易得很,我们装成大哥带上岛去的礼物,
那不就能名正言顺的赴夺香宴了么?」

    华瑄一听,立时慌张起来,急道:「这……这太危险了啦!万一、万一那些
人真要动手动脚,怎么办?」

    小慕容向慕容修道:「大哥,你说呢?要是你保护不了我们,我们换个法子
也成。」慕容修哼了一声,道:「死丫头,你把你大哥看扁了?我大慕容保护不
了两个小丫头?不必多说,就是这么办!」

    小慕容嫣然一笑,娇声道:「大哥,这回你亲妹子成了夺香宴的礼物,你可
得多多留神啦!万一我们时运不济,真被人给夺了……」不等小慕容说完,慕容
修已破口骂道:「呸呸呸,胡说八道!」小慕容嘻嘻一笑,转头见到华瑄神情紧
张,当下拉着她的手,笑道:「妹子,你也不必慌,我们再换件好看的衣裳,把
那些色鬼、淫棍、採花贼,全部迷得目瞪口呆,连要抓我们都忘了,那就成啦!」

    华瑄满脸通红,虽感忐忑,却也别无他法,被小慕容拖进舱里更衣去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本当是阖家团圆之日。然而在这红石岛上,却正要开
始荒淫邪恶的飨宴。夜幕渐垂,明月露面,岛边停泊的船只越聚越多,都是来赴
夺香宴的宾客。

    来赴宴之人,龙蛇混杂。有绿林匪徒,有江洋大盗,有各帮各派的好色之徒,
更有数不清的邪门外道,想趁此机会一饱淫欲。

    然而,这些人只是赴宴者的一部份,绝大多数登上红石岛的人,却非自愿。

    这些人,就是被当作贺礼的可怜女子。她们的命运,是要在夺香宴上受尽玩
弄、凌辱、蹂躏,毫无反抗余地。

    红石岛海岸各处,都有云霄派东宗的弟子看管,验过了来客的帖子,才请对
方上岛。没有请帖的人,若要强行赴宴,众守卫便会吹笛为号。笛声一起,所有
宾客群起而攻,毫不留情地围杀对方。这自然是为了不让正派人士阻止夺香宴的
举办,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他们并不阻挡女人。然而,若有所谓侠女前来夺香
宴打抱不平,也只能落得极淒惨的下场。主办夺香宴的三大高手,寇非天、白超
然、程太昊,绝不会让来人逞技。一旦失败被擒,她们的结局就和那些礼物没有
两样。

    这手段十分成功。夺香宴举办以来,从未出过差错,赴宴的人越来越多,被
奸淫的姑娘也是一年多过一年,武林正道束手无策。

    玉盘高挂,岛上早已大开筵席,众宾纷纷涌至,海上船只还不断驶近。

    诸船之中,一艘展着青帆的海船破浪而至,一名青年立於船头,长声叫道:
「龙宫派备礼前来,祝贺程掌门举宴大成。」

    数名云霄派门人走到岸边迎接,待得船上众人上按,一人拱手笑道:「龙宫
派敖龙王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这人是个年轻道士,不过二十来岁,头戴赤红
道冠,身穿白色道袍,手持拂尘,神态潇洒出尘。

    当先一名老翁身材高大,袍绣龙纹,便是「四海龙王」敖四海。他哈哈一笑,
道:「何世兄不必客气。」那年轻道士是云霄派中一名好手,人称「丹顶仙鹤」

    何斯来,虽不及九头鸟、西天孔雀等赫赫有名,武林中却也颇有名声,尤其
轻功独到,不逊前者。

    龙驭清几番失利,已不再留龙宫派相助,到得夺香宴之期,敖四海便率领门
人前来赴宴。只是九龙太子已折其四,睚眥、狻猊两太子不喜女色,直接回了「
龙宫」,并未同行,这次随他前来的,实际上只有三龙太子,声势大不如前。何
斯来不动声色,笑道:「敖龙王,这边请。」当先领路,带着龙宫派众人前往筵
席。三龙太子身后有人押着十多名年轻少女,衣着讲究,却大多都哭哭啼啼,神
情堪怜,那自是身为贺礼,自知难逃厄运了。

    何斯来在前头带路,偶尔回首,见诸女多是容貌出众,确是佳丽,不禁笑道
:「敖龙王,您老人家实在了不起,每回赴宴都寻的到这许多美人儿,晚辈真是
佩服得五体投地。」敖四海笑道:「老夫龙宫之中,还有几十名不逊於此的娃儿。」

    何斯来笑道:「敖龙王名动天下,眼光自然是不同凡响了。」

    忽然之间,他见到龙宫诸女中有一名打扮特别华丽的少女,一身淡红装扮,
蛾眉淡扫,薄施脂粉,脸蛋白里透红,容姿十分动人,虽是愁眉不展,却更显风
韵诱人。

    何斯来瞧得心神恍惚,定一定神,道:「敖龙王,那位红衣姑娘是何方佳丽?

    这等容颜,委实是上等货色啊!」

    敖四海哈哈一笑,道:「那是老夫要送给程掌门的好礼,就是小女珊瑚啊。」

    何斯来「喔」的一声,道:「原来是珊瑚公主,名不虚传,果然是绝代佳人!」

    他早知道龙宫之中春色无边,敖四海本人便是个老色鬼。他门下弟子众多,
武功好的男子选称「九龙太子」,美貌的女弟子便成为「公主」。这「公主」自
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给他这位龙王享受肉欲的姬妾。龙宫中「太子」不过九人,
「公主」却有二十多名。敖四海年老,有时精力不足,众公主闺房寂寞,便跟九
龙太子中有意之人搭上,另渡春宵,敖四海也不如何在意。

    这珊瑚公主是龙宫中最美的一名公主,年纪虽轻,却早已和宫中男子多次欢
好。虽然如此,她也知道夺香宴上,女人贱如猪狗,会受到什么待遇,实难想像,
不免危危栗栗,深恐被折磨得芳魂尽逝。

    不多久,何斯来领着众人来到岛上一处山谷。谷中筵席百桌,场面喧腾,宾
客已有数百,加上众多女奴,更是人山人海。众宾欢笑声中,夹杂着许多污言秽
语,又不时传出女子悲鸣,主人未现,已经有人忍耐不住,干起自己带来的女奴
了。

    「呜啊、啊、呜呜……啊、不……啊啊!」一个二、三十岁的美妇人趴在土
地上,声嘶力竭地悲啼着。她的衣裙都被撕成了一条条破布,腰带并未被解开,
一个中年大汉抓住她丰润的屁股,一边狂叫,一边死命地干着。

    旁边十多名男子哄笑起来,叫道:「魏帮主,你太猴急了罢!不留点精力下
来,等会儿开始夺香,可夺不到好货色了!」「他还用夺吗?这娘们细白粉嫩,
也是顶尖标緻了,光干着她也够味了!」「咦,这不是姑苏梅家的二夫人么?我
本来还想抢她来包个大礼,原来是给魏帮主捷足先登了!」「周兄,你也不必眼
红,在夺香时把她夺了过来,留给自己玩不是更妙么?」

    又有一人贼兮兮地笑道:「梅二娘当然是好一个尤物,可惜被魏帮主这大傢
伙一干,香窍儿可就免不了宽了些,咱们再干,就不过瘾了。但是她的闺女却只
有十四岁,尚未开苞,新鲜娇嫩,那不是更有劲么?」

    那梅二娘大声哀喘,已被摧残得死去活来,就要昏去,听到那人这么说,突
然睁大眼睛,惊声叫道:「不!你……你们抓了我女儿么?别……别伤她!玉蕊、
她……她在哪儿?啊、啊啊啊!」

    那人嘿嘿阴笑,拍了拍身旁的一个布袋,那布袋一阵扭动,又即不动。

    梅二娘大惊失色,一边呻吟,一边大声哭喊:「呜……不要!司马门主,你
……你放了……我女儿……啊啊……拜託、我可以……让你……啊!」啪啪两声,
那姓魏汉子甩了她两个耳光,骂道:「贱婊子,发什么浪?」梅二娘吃了两下重
手,立时昏了过去,微发呜咽,身躯仍被姓魏的奸淫着,不住摇晃。旁人又即纷
纷怪笑。

    敖四海率领弟子觅席坐下,笑道:「夺香宴上还是这么热闹啊,哈哈,哈哈!」

    忽然之间,一个沉厚的声音远远传来,笑道:「那是自然!敖兄,久违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快疾无伦地卷来,一人身披黑色斗篷,如巨翼
展,如乌云涌,劲风卷盖数丈,一路奔来,犹如天雷飙至,威势惊人。

    到了敖四海身前数丈,身形陡敛,轻巧之极地缓缓停步,转折自在,举重若
轻,这份轻功之妙,立时技惊四座,众人佩服无已,爆出一阵采声。

    那人纵声长笑,一拉斗篷,凝立当地。一望之下,但他年约四十,略蓄鬚髯,
一双浓眉,目若朗星,威风凛凛,那正是云霄派东宗掌门,「万里飞鹏」程太昊。

    就在此时,八条黑影倏地窜至,分立那人八方,朝周遭宾客一齐行礼,身法
之矫捷,也是非同小可,而八人行动如一,俐落无比,更是气势夺人,旁人又是
一阵欢呼喝采。

    敖四海笑道:「程掌门,好轻功啊!」程太昊哈哈笑道:「不敢!」朝四周
一拱手,道:「让各位嘉宾久候了!待四非人寇大爷、滇岭派白掌门一到,夺香
宴立时开始,请先用些酒菜,不必客气!」群客又即高声欢呼。

    敖四海朝珊瑚公主招招手,笑道:「珊瑚,快来见过程掌门!」

    珊瑚公主应了一声,嬝嬝婷婷地走了过来,向程太昊盈盈拜倒,轻声道:「
小女子拜见程掌门。」

    程太昊点头微笑,道:「站起来吧!」珊瑚公主依言起身,低眉垂首,不敢
正视。程太昊侧着头打量她一阵,见她眉目清秀,含羞不语,啧啧赞道:「好姑
娘!敖兄,你哪里找来这等佳人?」敖四海笑道:「这娃儿在我龙宫调教两年了,
还算有几分姿色。她早已倾慕程掌门的威风,今日老夫是成全了她,要送您当贺
礼的哪!」

    一旁许多人回头来看珊瑚公主,都面露垂涎之色。夺香宴上虽然人人可夺女
人,但是若是送给三位主人的贺礼,向来却是无人敢夺的,否则岂不跟整宴宾客
过不去?是以见到珊瑚公主美貌,却是可看不可尝,都不禁暗叹可惜。

    程太昊喜道:「敖兄如此盛情,小弟真要感激不尽了。」再一看珊瑚公主,
不禁喜形於色,笑道:「珊瑚、珊瑚,嗯,好一个美人!这夺香宴上,看来就数
你最美,呵呵、哈哈!」

    忽听一个冷傲的声音道:「未必见得!」

    众人齐吃一惊,纷纷叫骂起来,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顶撞程太昊。

    混乱声中,只听咻地一声,一件物事飞向程太昊,奇快奇猛,犹如飞箭。

    程太昊随手接住,只觉手臂微震,心道:「此人手劲倒也不弱。」一看那物,
却是一张夺香宴请帖,收帖子的名字写着「大慕容」。程太昊心中惊奇,朗声道
:「是慕容兄光临么?」

    只听一声长笑,三个人影走进谷来。当先一人神态狂傲,不过二十来岁,眉
宇间的气势却凌厉迫人,一声冷笑,似乎嘲笑了全场恶徒。他一挥衣袖,道:「
程太昊,我大慕容初次来夺香宴,这面子没给白超然,没给寇非天,却给了你这
么大面子,你如何谢我?」

    程太昊听他出言傲气逼人,也不生气,淡淡地笑道:「慕容兄赏光,自当敬
谢三杯好酒,后面这两位……」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呆住了一下,没能接口。旁
人本来要大骂慕容修无礼的,也纷纷呆住了。

    那两人都是十来岁的少女。一个身穿月白丝衣,肩披轻纱,腰带绣银,这么
一束,衬得她身段玲珑分明,曲线曼妙无比,晶莹的脸蛋上挂着一丝巧笑,微带
红晕,俏美绝伦。另一个也是一身白袍,饰物比前者朴素,神情也更为稚嫩,纯
朴可爱,若有灵气,含羞带怯地低着头,樱红色的双唇似因靦腆而未带笑容,却
更显得她天真无邪,洁如璞玉。

    这两名少女一到,顿时颠倒众生,人人目不转睛,直盯着她两人瞧。一名少
女捉挟似地拨拨长发,青丝飘拂,众人顿时大哗。另一名少女却更加低下了头,
羞得不知所措,极轻极轻地抱怨:「慕容姐姐,都……都是你的鬼主意啦!」小
慕容眨眼微笑,示意不怕。
TOP Posted: 06-20 12:20 #12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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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一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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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慕容和华瑄这么走将出来,立时夺尽群芳风采,满席宾客瞠目结舌。

    这些好色之徒带来的女人虽多,也不乏年轻美貌的姑娘,却也罕有能及者。

    纵有姿色出群的美人,也已在赴宴前便被蹂躏得面容憔悴,与两女俏丽娇艳
的模样相比,高下实是判若云泥。一时之间,再没人注意那珊瑚公主,目光全都
绕着小慕容和华瑄周身上下。

    程太昊咳了一声,清清喉咙,笑道:「这两位姑娘,是慕容兄准备的大礼了?」

    慕容修面扬冷笑,接连哼了几声,道:「你做梦去罢!她们给这群下三滥看
上几眼,已经不往枉他们远道来此了,要是给他们碰上一碰,嘿嘿,这里有哪一
个够资格的?」

    众人正垂涎着两个绝色少女,忽然听慕容修出言不逊,有的大为光火,也有
的暗叹可惜,一大半却都嘘声大作。只听一人阴阳怪气地叫道:「大慕容,你这
小王八蛋算老几,来到了夺香宴上,还逞什么威风?」

    慕容修又是几声冷笑,回头说道:「小妹,刚刚是谁说话来着?」小慕容摆
首顾盼,忽尔面露娇笑,手指朝着东北席一指,笑道:「是那边第二桌的大爷说
的,嗯,这是谁啊?可不是狼爪门的司马门主么?你好大胆,竟然瞧不起我大哥,
待会儿我可不跟你说话啦!」

    众人纷纷「咦」「喔」「呀」一阵低呼,议论纷纷:「原来她就是小慕容,
想不到大小慕容这回都来了,那另一个娃儿又是谁?」有的人不免暗暗嘀咕:「
这小娘是大慕容的妹子,真要上她,岂不是要先干掉大慕容?那小子下手可凶狠
得紧,看来不易玩到了。」许多人飢渴的目光便转而聚在华瑄身上。

    那司马门主单名一个南字,也是个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一手狼爪功横行关外
二十载,这时听小慕容几句笑语,字字悦耳,娇媚动人,当真令人心痒难搔,当
下怪笑几声,跳了出来,笑嘻嘻地道:「你就是小慕容?很好,很好,真是个小
美人儿,脸蛋漂亮,见识又广,难得,难得,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真等不及想
尝尝了!」小慕容俏脸一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司马南不怀好意地走上前去,笑道:「我可是最疼小姑娘的……」话到中途,
忽见慕容修身影自眼前闪过,冷冷地道:「啰唆,滚一边去!」一脚飞起,将司
马南踢得翻了个跟斗。司马南武功殊非泛泛,竟然没半点反抗之力,这一个跟斗
翻得好不狼狈,在地上连滚好几滚,惊怒之下,正要跳起,胸口陡然一重,被慕
容修一脚踩住胸膛,登时动弹不得,舌头外伸,连气也透不过来。

    众人吃惊之时,但听慕容修叫道:「程太昊,我要是宰了这傢伙,你管不管?」

    夺香宴上为争美人,死伤多有,向来不足为奇,程太昊也没把司马南生死放
在心上,只是身为主人,自当说些调解的话,便道:「程某人自然无权过问,然
而慕容兄何必动这么大火气?留着好心情享受美人,岂不更妙?」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你既然不管,我何必杀他?杀了人没人找我作对,
那可无味之极!」脚下一松,又是一踢,又把司马南踢得远远滚开,他的门人属
下急忙出来相扶,退回席中。司马南羞怒交加,目光怨毒地瞪视慕容修,却不敢
再吭一声。

    慕容修带着小慕容和华瑄入席,叫道:「好了,这夺香宴到底开不开始?白
超然跟寇非天两个臭老头在哪儿?」

    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大慕容,你果然如传闻一般嚣张,对白某也不
肯表敬意么?」

    只见一行人自西南入谷,为首之人身穿白缎长袍,长眉细眼,面容祥和,带
着悠闲自在的微笑,神态隽雅,似是一位山中隐士,看来是四十余岁,衣袂飘飘,
犹如飞仙。身后随行之人却大多面目可憎,身穿奇装异服,似苗非苗,似汉非汉。

    众人一望便知,那是滇岭派掌门白超然率众到了。

    同一时间,正东传来一阵轻飘飘、软绵绵的女子声音:「四非人献礼来啦,
程掌门,您久等了么?」只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大铁箱在黑夜中凌空飞来。再仔细
一看,原来是有四人分抬四角而至,另有两人奔在前头,乃是云非常、莫非是。

    「不正宝箱」过后,四个大汉抬着软轿行来,上坐一名蒙面黑衣人,不发一
语,是四非人之首寇非天。

    夺香宴三名主人齐到,群宾欢呼雷动。程太昊哈哈一笑,拱手道:「白兄,
寇兄,别来无恙?」

    白超然闲步走来,淡然笑道:「程兄,小弟今日带了三位苗族姑娘,以为贺
礼,你可要现在便瞧瞧?」程太昊笑道:「白兄挑的佳丽,定是一等一的了,小
弟自然信得过,晚点儿我们一同分享罢?」白超然笑道:「程兄当真慷慨,这可
多谢了!」

    这时不正宝箱已到了众人面前,四下灯火一照,映得黄金宝石极尽灿烂。华
瑄低声道:「慕容姐姐,那是什么?」小慕容在华瑄耳边悄声道:「这叫「不正
宝箱」,是四非人用来捕捉敌人的一件怪异兵器。在夺香宴时,他们在要当贺礼
的姑娘中,挑出最美的一个,关在里面,送给主人。寇非天自已主办时,就不用
这宝箱了。」

    华瑄一听,若有所思,忽然一惊:「这么说……难道紫缘姐姐正被关在里面?」

    急忙一望小慕容,见她神色凝重,知道确有可能,不禁心跳怦然,轻声道:
「现在怎么办?」小慕容道:「在他们开箱子前,得连箱子一起抢来,千万不能
让他们开宝箱。」华瑄道:「为什么不能开箱子?」小慕容悄声道:「关进送夺
香宴的姑娘时,都会先脱光她的衣服。我们可不能让紫缘姐出丑啊!」华瑄一听,
脸上微微羞红,低声道:「这些人可恶!」

    只听程太昊说道:「既然各路嘉宾都已来到,夺香宴这就开始……」此言一
出,众人连声狂笑欢呼,拍手叫好。程太昊微微一笑,又道:「程某抛砖引玉,
先奉上几件薄礼,赠与诸位。」说着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丹顶仙鹤」何斯来带着一众弟子,领了十六名女子前来席间。

    众人一看,这十六名女子尽是妙龄少女,环肥燕瘦,各具丽色,都穿着轻衫
薄纱,酥胸半露,金莲赤裸,脸上表情有的羞惧,有的悽楚,有的甚至已呜呜地
哭了起来。程太昊朗声道:「这十六名姑娘会一直在场,各位可以任意享用,只
是需得注意……」笑了一笑,道:「这些姑娘都还是未经人事的闺女,大家可得
怜香惜玉点,弄死一个就少一个哪。」

    众人闻言,尽皆大笑,有狂笑,有怪笑,更多的则是淫笑。一人叫道:「程
掌门说得不错,大家可得节制点,别每回都拼命使劲,才能干得多些啊!」旁边
又传出一个叫声:「要是女娘们都给玩死了,咱们岂不是只能互捅屁眼?」一人
骂道:「你奶奶的!你喜欢奸小白脸,俺可不干!」又有人叫道:「干就干了,
怎知道会不会干死?」另一人笑道:「你那根屌就一丁点儿,干着只有自已爽利,
哪能肏死娘们?你甭担心了罢!」先前那人火了,提起拳头便打,两旁又是一阵
怒骂嘻笑。

    污言秽语不绝於耳,华瑄只听得粉脸通红,又羞又窘,低头拉着裙子,心道
:「这些人真不要脸,说话这么难听。」她自幼就喜欢缠着文渊,耳朵早习惯了
他温文的用字遣词,哪曾听见这样鄙陋的粗俗言语?就算是早在江湖打滚的小慕
容,也不禁面红耳赤,不愿多听,心道:「都是些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慕容修坐在一旁,却是脸色凝重,远远望着不正宝箱,手指轻轻弹着剑鞘,
不知想着什么。

    这时许多淫徒已冲上前去,没过两下子,十六个少女都已被扯入筵席之中,
哀叫鬨笑之声接连传出,淫邪的盛宴已揭开了序幕。

    四非人剩下的三人之中,云非常最是好色,早已忍耐不住,一眼望见华瑄,
见她年龄虽稚,却是娇嫩动人,不由得欣喜异常,一晃便到华瑄面前,阴恻恻地
笑了几声,道:「小女娃,爷爷来教你一件妙事!」伸手便往华瑄抓去。

    华瑄吓得连忙闪开,躲到了小慕容身后。小慕容用手指刮了刮脸,笑道:「
臭老头,也不害羞!七老八十的,还想打我妹子主意?」云非常淫笑道:「不动
她,动你也可以!」双手疾探,往她胸脯便抓。

    蓦地一道剑光横飞,青锋闪处,云非常为势所逼,仓促退开一步。剑芒纵横
四方,霍然有声,正是慕容修「大纵横剑法」的连环剑招。只听他嘿嘿冷笑,双
眉一竖,喝道:「哪一个不识相的,尽管上来,只要碰着我小妹一点皮肤,我把
他全身上下剥层皮!」这几句话内力中蓄,远远送出,震得人人耳中作响,功力
差些的,几乎便要站不住脚。

    云非常呸了一声,骂道:「臭小鬼,跟你爷爷作对?」他知道慕容修武功厉
害,这时听着四下淫声大作,悲鸣时起,早已欲火中烧,急欲寻求女色发泄,当
下无意跟他分高下,转身便走,碰见有个年轻男子抱着一名少妇,正在大肆轻薄,
当下叫道:「小娃儿,爷爷来夺你的香了,小心着!」招随身至,一掌拍将过去。

    那年轻人刚刚夺到一个美人,正在兴高采烈地大调前戏,听得云非常呼叫,
回身一掌,才发觉对方是四非人之一,惊骇之下,已来不及闪躲,一掌便给云非
常震死。云非常连声怪笑,踢开那人尸体,抱起那美貌少妇,淫笑道:「妹妹乖
乖,爷爷来好好疼你!」粗鲁地撕开她的裙子,掏出肉棒,便要插入。那少妇已
吓得脸色苍白,呜咽着苦苦哀求。云非常毫不在意,直接插进她的下体。那少妇
尖声哭叫,不断挣扎,云非常只是狞笑着前后抽动。

    其他各席的人也都开始掠夺自己相中的目标。遇到和自己目标一致的,免不
了一番交手。那司马南不敢再招惹慕容修,另外打倒了一个小帮会的头领,抢来
一个小女孩,便开始上下其手,细细狎玩。敖四海也夺到了一名神情恍惚的姑娘,
双眼无神地望着地上,似乎已经认命了。

    四面八方不绝传出哀鸣呻吟之声,偶尔也有忘却羞耻,沉沦於肉欲的女子发
出淫荡的浪声。地上,桌上,椅子上,另一个人的身上,到处都可见到裸露的肌
肤正在激烈地碰撞着。

    华瑄实在看不下去,不忍目睹这些悲哀的姑娘惨遭蹂躏,掩住耳朵,闭上眼
睛,轻轻咬着嘴唇,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悲哀自己无法救这些姑娘。小慕容见她
神情,叹了口气,轻声道:「妹子,打起精神,我们有正事啊。」

    华瑄身子一晃,睁开眼睛,点点头,心道:「是啊,起码我们得救出紫缘姐
姐。」

    那边程太昊、白超然、莫非是等人同桌饮酒,却并未如众人一般纵欲作乐。

    他们自重身分,不愿在群众之前公然与女子交欢,所有的淫欲都另有隐蔽处
进行。

    寇非天远远坐在一旁,依然全不说话,就连一杯酒也没有喝,似乎整个人完
全无法动弹一般。莫非天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不时和程、白两人说笑几句。慕
容修坐着远远盯视,不发一语。旁边有人想打小慕容和华瑄的主意,却也不敢招
惹慕容修。

    忽听程太昊朗声道:「各位兄弟,程某和白掌门、寇大爷要失陪一下了。」

    众人一听,便知道三大主人要去它处作乐,这是夺香宴惯例,也都不以为意,
纷纷答应。程太昊又道:「这次在「不正宝箱」之中的,是西湖水燕楼出名的美
人,紫缘姑娘……」

    小慕容和华瑄身子同时一震,同时望向宝箱。众宾客惊呼之声大作,脸上都
露出企盼的神色。这些好色之徒几乎都听过紫缘的名字,也有人打算这回夺香宴
要去西湖将她劫来,但是紫缘早随文渊走了,自然个个扑空。这时见程太昊竟然
收到这么一份大礼,心中的羨慕就可想而知了。

    只听程太昊继续说道:「程某若是一人独享,未免不够意思,可是夺香宴的
规矩向来如此,寇大爷既然送此厚礼,若是无人赐教,程某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现在请云二爷、莫四爷开箱,大家纵然不能亲身品尝,也可一睹紫缘姑娘的
芳容。」

    众人一齐欢呼,抱着望梅止渴的心情,等着不正宝箱开启。云非常丢下已被
他摧残得满身脏污的女子,穿上裤子,和莫非是走到宝箱旁,各自取出两把钥匙。

    众人屏息凝神,正期待着不正宝箱的开启,忽然青影飞闪,一人大声喝道:
「慢着!」

    程太昊、白超然等人循声望去,只见慕容修已来到宝箱之前,长剑在手,左
右连环两剑,逼得云非常、莫非是退开一步,冷笑一声,道:「程太昊,夺香宴
的规矩,没说不能夺你的大礼罢?」

    程太昊双眉微微上扬,随即平和,淡然说道:「慕容兄也相中了这位紫缘姑
娘?」慕容修冷笑道:「你管不着!嘿嘿,动不动手?」

    夺香宴上,从未有人敢向程太昊、白超然、寇非天三大高手挑衅,至於夺不
正宝箱的极品贺礼,更是从所未有,众人见慕容修如此大胆,都鼓譟了起来。程
太昊虽感意外,却也无惧,心道:「大小慕容名气虽然不小,又大得过「万里飞
鹏」么?」当即笑道:「程某乐意奉陪,但不知慕容兄的贺礼是哪一位?是那位
小姑娘呢,还是令妹?」

    慕容修双眉一挑,道:「本大爷没做输掉的打算,没贺礼!」程太昊道:「
那可不行,这就坏了规矩。」慕容修骂道:「要是本大爷输了,把脑袋给砍下来
成不成?」程太昊笑道:「你的脑袋有何用处?我可不需要。」

    小慕容心道:「要是大哥一对一都打不过程太昊,我们三人更无其他办法救
紫缘姐了,说什么也得赌一赌。万一大哥真输了,我就找机会偷袭程太昊,说不
定还有一丝希望。」当下站起身来,正要说话,忽听华瑄叫道:「我就是礼物,
程太昊,你可以打了吧!」

    众人一听,眼光都朝华瑄望来。小慕容大吃一惊,道:「妹子,你不成……」

    华瑄却已奔上前去,站在慕容修身后,深深吸了口气,神情看来甚是平静。

    程太昊眼光略一打量,微笑道:「很好,这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华瑄
道:「我叫华瑄. 」程太昊笑道:「好,小姑娘,你倒是挺勇敢的。」转头向慕
容修道:「慕容兄,怎么样?」

    慕容修冷笑一声,道:「她只是来挂个名,我保证你没机会碰她一根头发!」

    长剑一振,一出手便是一招「十字剑」,纵横两剑,来得毫无前兆,凌厉强
悍之极。但见黑影疾卷,程太昊斗篷飞扬,身子已飘开数丈,连剑气余劲都没碰
着,轻功之妙,实在难以想像。云霄派众人齐声喝彩。

    小慕容奔到华瑄身边,拉拉她的衣衫,低声骂道:「你在做什么?你…

    …你怎能当大哥的礼物?」华瑄目光坚定,道:「因为我要救紫缘姐姐!」

    小慕容手拍额头,肩膀一垮,叹道:「乱来!」用力一拍她的肩膀,低声道
:「绝对不行,你对付不了程太昊那傢伙!要是大哥输了,就让我来……」

    华瑄却不肯听,大力摇头,柔声道:「慕容姐姐,我可以的!」

    小慕容见她神情,似是胸有成竹,心中大奇,正要再问,忽听一阵杯碗破碎
的乱响,一张桌子被慕容修「井字剑」劈成九块,酒菜碗盘摔了一地。

    这时程太昊已凭绝顶轻功闪避三招,说道:「慕容兄,你远来是客,程某让
你三招,现在可要还击了。」慕容修冷笑道:「你是躲了三招,嘴上说得倒漂亮!」

    一剑横削程太昊,锋刃未及,剑风已带着锐利劲道袭来。

    蓦地程太昊身形拔起,双掌一分,半空中斗篷大展,四下视野陡暗,火把灯
笼的火光被一股铺天盖地的狂风吹袭得向外歪去,有如乌云蔽空,山雨欲来,这
份气势之强,有巨鹏擎空之威,实是非同小可。慕容修衣衫猎猎作响,双足却如
钉在地上,纹风不动,脸上冷笑毫无收敛。

    程太昊厉声呼啸,双掌狂催神功,凌厉无匹地扑身下击。旁人目不转瞬,正
待见两人首度交锋,忽然黑夜中金芒暴现,疑似朝阳东昇,满月光辉为之失色。

    一片灿烂金辉凌空而来,伴随着两道紫光,交织成重重瑰丽莫测的光影,转
瞬间包围程太昊。

    程太昊猛然一惊,喝道:「什么人?」斗篷鼓劲向外一扬,金光、紫光皆被
震退,和程太昊同时转折身影,落在一旁。慕容修仍立於当地,斜眼回望。一个
女子声音怒声喝道:「程太昊,你还认得这金翅刀吗?」

    筵席之前,已然多了两个身长玉立的女子,一穿金,一穿紫,云霄派西宗两
大高手,「金翼凤凰」呼延凤、「天宫紫鸾」秦盼影一齐到了。

    程太昊一卷斗篷,脸色陡变。呼延凤也是面罩寒霜,冷冷地望着程太昊,云
霄派东西两宗的掌门分立对峙。旁人不知内情的,只知又来了两个艳丽美女,又
诡异地呼叫笑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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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十景缎(一百五十七)

    =================================

    程太昊微微一笑,道:「金翅刀我自然认得,你们两个便是呼延凤和秦盼影?

    算来你们是程某人的晚辈,怎么如此不懂礼数?」

    呼延凤柳眉倒竖,指着程太昊骂道:「奸贼,你也配当我们云霄派的尊长?

    当年你害死师父,率众反叛本派,无人制得了你,今天可不容你再来作恶!」

    程太昊斜睨两女,朝慕容修说道:「慕容兄,你我这一战且先按下,待我先
擒下这两个不知轻重的丫头。」慕容修冷笑几声,并不说话。

    呼延凤望了慕容修一眼,脸上微现嫌恶之色,转头又向程太昊凝视,金色斗
篷受内力鼓荡,缓缓扬起,金翅刀光华耀目。秦盼影双手软剑一交,紫芒闪逝不
定,夜色之中显得极是奇幻。程太昊面露微笑,似不在意,说道:「架势不差。

    你们打算联手使「鸾凤和鸣」抢攻,刀剑连出一十八招,若是能逼得我无处
闪避,凤儿就接使「凤凰来仪」追击,否则就由影儿使「飞天九重霄」的「振翼
式」,断我上盘去路,再行围攻,是不是?」

    呼延凤和秦盼影一听,脸色顿变。程太昊所说,正是她们所拟定的进击招数,
想不到竟已被全盘洞悉。而他口称「凤儿」、「影儿」,则是当年师父陆曼灵呼
唤她们的口吻,这时由程太昊当众说出来,显然意存轻视,丝毫不以两女为忧。

    呼延凤惊怒之余,也不禁一阵犹疑,心道:「这奸贼居然对我西宗武功钻研
如此透彻,光看我们兵刃方位,便已料知招数,连后着也预料到了,这……这该
如何是好?」侧头一望秦盼影,也是一脸惊疑,尚未出手,气势已然一挫。

    程太昊见状,微微冷笑,转身向一名弟子吩咐道:「把你们那位白师妹带出
来,让她见见两位师姐。」那弟子躬身答应,便即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阵娇喘声远远从谷外传来,接着便见两个云霄东宗弟子,架
着一名少女走了过来。那少女身材纤细,眉如弯月,乌溜眼睛,淡淡的轮廓,长
相十分清秀,脸色满是羞红,泪水盈眶,又显得柔弱无助。但见她衣衫褴褛,双
乳裸露在外,下半身却是全裸的,双腿之间不住流下白色的黏液。

    呼延凤心头大震,惊声叫道:「白师妹!」脚下一点,飞奔过去。却见黑影
一闪,程太昊已拦在半路。呼延凤只得停住脚步,怒声道:「你……你们把白师
妹怎样了?」程太昊淡淡一笑,向一名弟子道:「刚才你白师妹在做什么?」那
弟子答道:「启禀师父,白师妹正在服侍狄师叔跟卓善师叔。

    狄师叔要弟子传话给师父,说他们把白师妹的前头留给师父,只玩了她的后
庭跟嘴巴,等师父玩腻了,他们再玩不迟。」程太昊微笑道:「好,等我替她开
了苞,自然会交给他们消遣。」

    众人听了,方知那少女便是云霄西宗「百灵鸟」白月翎。呼延凤见师妹受辱,
心中激愤欲狂,厉声喝道:「奸贼!」右掌一挥,斗篷飞扬,金翅刀陡然向程太
昊劈去。程太昊身法奇快,轻易避开,哈哈大笑,左臂卷在黑斗篷之中,扫向呼
延凤太阳穴。秦盼影叫道:「师姐,小心!」身随声至,两柄软剑分刺程太昊背
心右肩。程太昊右手一扬,斗篷鼓动,已将剑锋弹开。

    呼延凤咬牙切齿,金翅刀上招招猛攻,旁人只见金芒刺目,劈风之声响亮异
常。

    程太昊身当西宗两大高手合攻之下,却显得悠闲自在,黑云般的斗篷卷动披
盖,护尽全身,不论金翅刀和软剑如何劈砍削刺,都被鼓足内劲的斗篷荡开,奇
的是斗篷却分毫不损。

    原来这黑色大斗篷,乃是云霄派东宗掌门之宝,称做「天罗云翳」。这斗篷
和金翅刀不同,并无暗藏刀刃,瞧来平平无奇,但是质料特异,非布非革,纵是
宝刀宝剑亦难损伤。常人只道是一件绝佳的护身妙具,殊不知在云霄东宗高手运
使之下,这斗篷亦是威力惊人的武器。天罗云翳,其形无定,和金翅刀比较起来,
虽无锋刃之凌厉,却能变化无穷,因势施宜,可做软鞭抽击,也可夺袭敌人兵刃,
又能藉以横扫传劲,或卷困对手行动。

    程太昊在这「天罗云翳」上,已精研了二十余年功夫,尽得其中精妙,佐以
深厚内力,加上他对西宗武功瞭若指掌,呼延凤和秦盼影虽然联手进击,反而渐
处下风。过不多时,只见「天罗云翳」分旋出两个漩涡,同时将秦盼影的两柄紫
剑卷住,发劲一夺,秦盼影虎口剧震,双剑齐失。

    呼延凤大吃一惊,手上金翅刀不住迎击,叫道:「秦师妹,你退开!」

    她和秦盼影的需得同使兵器,武功方能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秦盼影兵刃已
失,凶险无比,她连忙出声警示。程太昊笑道:「迟了!」双掌分控内劲,左掌
一旋,天罗云翳已将秦盼影右臂裹住。秦盼影惊叫一声,顿感一股雄厚功劲冲入
体内,震得她浑身发麻,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这时云霄东宗弟子早已停下享乐,
在一旁为掌门呐喊助威,一见秦盼影倒地,何斯来便上前去,要将她擒下。

    呼延凤心中一急,金翅刀两翼齐挥,金芒合并一路,直劈程太昊胸膛,自己
却飘然后退。这招「凤去秦楼」是以进为退,猛招阻截对手之余,同时以绝顶轻
功避让。她明知攻势一停,程太昊的猛招便会源源而来,但是心悬师妹安危,却
也顾不得了。

    猛听程太昊长笑一声,竟不避让,反而直扑上前。金翅刀将至胸前,陡见黑
幕卷动,天罗云翳连连回旋,犹如暴风吹袭,以极大的圈子将金翅刀锋芒完全裹
在其中,一卷一收,两件斗篷纠缠在一起。呼延凤运劲急拉,但是程太昊内功沉
实,一拉之下,金翅刀全然无法脱出。这时何斯来已擒住秦盼影,扯下她的紫色
斗篷,丢在一边。

    程太昊右臂疾卷一扯,天罗云翳激得四下劲风狂袭,呼延凤陡觉身子一轻,
竟已被抛上半空。两股内劲硬拼之下,金斗篷系在呼延凤颈前的绳带断裂,她被
程太昊内功所激,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开,霎时只觉身体一轻,飘在空中时犹如无
物,金翅刀已连着斗篷,被程太昊的天罗云翳扯了过去。

    众人惊呼声中,呼延凤自半空直落下来,便似折翼的鸟儿,「砰」地摔落地
上,剧烈喘气。以她的轻功修为,平常决不会这样摔在地上,但这时她身受程太
昊猛烈无匹的内力所击,全身筋骨如欲崩散,真气早已乱成一团,一时茫然若失,
直到重重摔落,才感到遍体剧痛。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却也力有不逮。正着急时,程太昊已俯身抓住她的肩膀,
顺手点了她的穴道,提了起来,笑道:「你的功夫的确不错,比你那师父厉害得
多。若她当年有这等功力,我倒还不敢太早动手。但是现在呢,你这点本领未免
微不足道了些。凤儿,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和影儿才好?」说着一手依然抓住她肩
头,另一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面露微笑。

    宴上众人见呼延凤、秦盼影被擒,都大声叫好起来,其中不免又传出阵阵淫
笑。呼延凤被程太昊制住,又被他抚摸脸庞,心中又羞又怒,叫道:「你……你
想怎样?」程太昊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有何高见?我这两个同门师
姪对我如此不敬,该当如何处罚?」

    云非常叫道:「那还用说?程掌门,你把这两只小鸟儿剥个精光,好好干上
几回,再把她们丢给大夥儿轮奸,让她们尝尝来夺香宴生事的结果,就是被干得
比婊子也不如!」其实他自己最急着想一饱淫欲,只是人是程太昊拿下的,又不
能削他面子,只好忍痛提议由他佔先。众淫徒齐声附和,望着两女解下斗篷后的
身段,都是丰胸纤腰,玲珑有致,体态比起年纪尚幼的白月翎更为成熟曼妙,越
发色念倍增,声音越喊越奸险,怪笑阵阵。

    程太昊笑道:「既是如此,程某就从善如流了。不过我独占两个小辈,未免
有些过分。何师弟,你把影儿送给白掌门品尝罢。」何斯来躬身笑道:「是。」

    便带着秦盼影往白超然走去。秦盼影吓得浑身颤抖,一望白超然看似平和的
微笑,更是害怕。她知道滇岭派擅使蛊毒,白超然本人更是精通毒功,周身皆是
剧毒,若是落在他手中,所受的恐怖,远不只失身受辱而已,忍不住惊声尖叫。

    呼延凤又急又怒,叫道:「不可以!何斯来,你……你放开秦师妹!」

    程太昊笑道:「何必担心?白掌门很温和的。」说着眼光在她身上绕了绕,
笑道:「凤儿,你现在可是个大美人了。哈哈,当年在比翼宫,你还是个黄毛丫
头,现在这身材可当真成熟了……」一只手在她右乳下缘一托,一个丰盈的乳峰
向上耸起,在淡黄色的衣衫下呼之欲出,诱人之极。

    众淫徒一见,都狂笑乱叫起来。呼延凤羞愤欲死,偏开了头,心中万念俱灰,
只有转过一个念头:「只要一得自由,我立刻自尽。灭派血仇,加上影妹和我的
失身之辱,只有留待苗师妹她们来报。」她这一偏头,才这么一想,便见一个人
影走了过来,横剑挡住何斯来,眼光望向这儿,冷冷地道:「程太昊,你这王八
龟孙子,自己居然也不守夺香宴的规矩?」

    程太昊一瞥眼,见又是慕容修出来搅局,眉头一皱,道:「慕容兄说笑了,
程某那儿不守规矩?」慕容修冷笑一声,道:「如果没跟其他客人交手,那客人
也没答应,便拿了他的礼物来玩,这算不算坏了规矩?」程太昊道:「当然不合
规矩,但是若那人并未阻止,便也无妨。」慕容修道:「若是那人来阻止了,你
便不该玩下去了,是不是?」

    程太昊微笑道:「这是当然。慕容兄,难道这两只小鸟儿,也是有人带来的
礼物?」慕容修一扬眉,道:「正是。」程太昊道:「不知是哪位贵客?」慕容
修右手拇指朝自己一翘,冷笑道:「本大爷,大慕容!」

    这话说出,呼延凤跟秦盼影固然吃惊,小慕容和华瑄也是一阵错愕,旁人更
是觉得莫名其妙,大为怀疑,均想:「这大慕容分明要跟程太昊对上了,到底在
胡扯些什么?」

    程太昊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甚为恼怒,慕容修三番两次跟他过不去,如何
叫他能够忍受?他哼了一声,道:「慕容兄这话可前后矛盾了。你刚刚才说,没
有准备贺礼。」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你听清楚了!我当时这么说来:「本大爷没做输掉
的打算,没贺礼」,那是说本大爷信心满满,稳操必胜,用不着把礼物赔给你,
可不代表我全无准备。若说我没带贺礼,我如何能踏上红石岛来?

    还不给你那群徒子徒孙挡了出去吗?」其实他当时带着小慕容跟华瑄两个美
貌姑娘,盘查的云霄东宗弟子自然无人过问,都当她们两就是贺礼,慕容修却未
亲口说过。

    程太昊微微冷笑,道:「这么说,她们真是慕容兄带来的贺礼?口说无凭,
你得拿出点证据来。」慕容修笑道:「简单之极。才在前一天,这两个姑娘跟姓
慕容的还在船行来此的途中,就在船上脱个精光,翻翻滚滚,搂搂抱抱,不亦乐
乎。喂,那只淫荡的小凤凰,我这话没说错罢?」

    这话其实颇有玄机,别人只道慕容修说的是自己,呼延凤和秦盼影却知道他
指的是其妹小慕容,只是这么一说,旁人不免都以为是慕容修和她们享受鱼水之
欢。呼延凤雪白的脸庞泛起一阵薄晕,羞怒交加,叫道:「是又怎样?」她虽然
讨厌慕容修,却更加千倍万倍地痛恨程太昊,听他与程太昊对立,虽然言语对自
己有所羞辱,却也不知不觉地顺他的话说下去。

    众人一听,许多人都「喔」「咦」「唷」起来,望着两个美艳的身躯,都不
觉欲火高涨,心道:「这大慕容真是走运,给他享了这等艳福。」

    慕容修笑道:「程太昊,你听到了没?我再拿个真凭实据出来,叫你心服口
服。小妹,包袱给我。」小慕容回到座位,拿了慕容修带来的一个小包袱,掷了
过去,却也不知那里面装了什么。慕容修打开包袱,取出一团金黄色的布料,抖
了开来,却是一件金黄色的肚兜,里面还裹着一团紫绸,一展开来,又是一件肚
兜。

    那金黄色的肚兜上绣了一只展翅飞舞的凤凰,紫色的肚兜上也绣了禽鸟花纹。

    旁人一见这两件肚兜,立时又转望云霄派两女。呼延凤素来矜持高傲,此时
却也不禁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华瑄和小慕容脸色同时泛红,想起慕容修来接她
们时,顺手拿了一件金光闪闪的东西,当时未曾瞧清楚,这时一看,方才了然,
竟是慕容修把呼延凤、秦盼影的贴身衣物都顺手牵羊了过来,就算披了斗篷,举
手投足时仍不免让人大饱眼福,难怪两人都不敢追来。

    慕容修冷笑一声,伸手推开何斯来,拉过秦盼影,揪住她的胸口,向旁一扯,
白嫩如脂的双峰从衣襟中显露大半,一边的乳头若隐若现。何斯来全然无法抗拒,
秦盼影则大声惊叫,羞愧得满脸发烫,众宾客却都精神大振,目不转睛地直盯。

    慕容修笑道:「程太昊,你不妨也摸摸那只小凤凰的奶子,瞧她有没有穿肚
兜?肯定是没有的,那天完事之后,她们两姊妹的肚兜都被本大爷留下啦。嘿嘿,
你怎么说?」

    程太昊脸色发青,哼了一声,听慕容修说得把握十足,明知呼延凤衣内定然
空无一物,仍是伸手到她怀里搓了一搓,将那饱满的乳房把玩一阵,手指摸到她
的奶头,搓了一搓,立时热了起来。他心中暗骂:「这女娃生得这等娇媚,光是
这副奶子就不简单,居然先给这大慕容开了苞,真是可惜。」

    呼延凤被他手掌直接摸到肌肤,更是又羞又气,不住奋力挣扎,但自是徒劳
无功。

    慕容修叫道:「喂,程太昊,怎么样?」程太昊乾笑几声,道:「好,算你
有本事,把我云霄派的两个娃儿一齐弄上了手。既然如此,就还了你吧。」正打
算放开呼延凤,却听慕容修道:「也不必还。程太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
很想干这两只小鸟儿罢?」

    程太昊本就有心把云霄派西宗的女弟子们一齐抓来,不但从此没了后顾之忧,
又能大逞淫欲。见到呼延凤、秦盼影都是出落得冶艳动人,更是下定决心,要让
她们受尽奸淫,若就此被慕容修索回,实是大大不甘。这时听他如此一说,事情
似有变化,心中一喜,只是不便明言,便道:「慕容兄有何高见?」

    慕容修一挑秦盼影下巴,道:「这两只鸟儿美是顶美,就是太过淫荡,不合
本大爷胃口,不然干嘛要送到夺香宴上给别人干?程太昊,我们来做个交换,我
用这两只鸟儿跟你换那个紫缘,咱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此言一出,旁人又是一阵惊奇。他们对大多未曾见过紫缘的容貌,但是呼延
凤跟秦盼影却是活色生香地在眼前。这等美女,得到一个已算是艳福齐天,慕容
修居然以二换一,条件可谓丰厚之极了。

    呼延凤勃然大怒,心道:「你这浑蛋,凭什么把我换来换去的?」正待发作,
忽听程太昊哈哈大笑,道:「慕容兄啊,你这不是说笑么?紫缘姑娘是寇兄特地
送来的大礼,岂是轻易换得的?」慕容修道:「是么?你倒贪心,还嫌不够?好,
连这个姓华的小丫头一并送给你,还不够本吗?」这话一出口,众人更是讶异。

    小慕容暗暗顿脚,心里忐忑不安,暗骂:「臭大哥,烂大哥,说话也不想想
怎么负责!」华瑄俏脸通红,羞得手足无措,却没出言反对。

    华瑄容姿俏丽,程太昊自然早已看上了眼,否则也不会答应和慕容修比试。

    这时慕容修已是要三人换一人,当真极其优渥,程太昊不禁打不定主意,心
道:「他刚才已见了我「天罗云翳」的奥秘,虽然未必能够破解,但是要再动手,
毕竟失了点优势。能轻易得到三个美人,当然极妙,但是把「不正宝箱」的极品
贺礼拱手让人,未免对寇非天失礼了,也坏了夺香宴惯例,这可当真为难。」

    他正举棋不定,忽听白超然笑道:「慕容兄真是慷慨。不过夺香宴的极品贺
礼就这样给你拿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我有个提议,不如大家斟酌斟酌。」程
太昊道:「白兄请说。」

    白超然笑道:「是这样子,不如我们都到后山去,先浅尝慕容兄的三件礼物,
瞧程兄满不满意,再来跟紫缘姑娘比一比。要是程兄中意,我们当然也无话可说。

    不然呢,还是请两位过过招,动手分胜负了。」

    慕容修刚才见识了「天罗云翳」的威力,暗暗心惊,一时难以想出全盘对应
之道。他言语狂妄,心中却明白程太昊武功精强,与之交手,实不易稳操胜算。

    他望了望不正宝箱,心道:「白超然是出了名的毒心肠,提出的东西定然不
安好心。他妈的,现在倒真没什么好法子。文渊那小子滚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是
这小子在场,咱们就硬碰硬的动手,说不定还抢得到人。光靠本大爷一个,可未
免有点应付不过来。只好先走着瞧罢。」

    当下慕容修一拍手,道:「很好,程太昊,你说怎地?」程太昊微笑道:「
白兄提议不错,我们就到后山极乐席去。慕容兄,除了我们几人之外,你可是第
一位有荣幸位列极乐席,而又不是贺礼的哪。」慕容修冷笑道:「嘿嘿,狗屁般
的荣幸。」

    寇非天一扬手,八名壮汉走来,分别抬了他的轿子和不正宝箱,当先而行。

    云非常和莫非是跟在后头。程太昊将呼延凤交给两名弟子,押向后山。

    呼延凤瞪了慕容修一眼,心中愤恨,却也不愿当众示弱,并未出声。慕容修
放开秦盼影,道:「你自己走罢!」秦盼影拉好胸口衣衫,脸色惶惧,轻声道:
「你……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慕容修双眉一挑,微微冷笑,并未多说。秦盼影
摸不透他用意为何,忍不住害怕起来,身子微微颤抖。两名云霄东宗弟子走过来,
架着她走了。

    华瑄跟小慕容跟着走来。程太昊忽道:「慕容姑娘请留步。」小慕容脚步一
停,转头说道:「怎么?我不能跟着去?」程太昊微笑道:「你哥哥能来极乐席,
已是首开先例,姑娘却是不可。如果你也是贺礼,那就另当别论。」

    慕容修骂道:「去你妈的程太昊,胡言乱语,小心本大爷砍了你的宝贝!」

    小慕容微微一笑,道:「不去就不去,稀罕么?大哥,妹子,我在这儿等你
们啰。」

    华瑄望望筵席上众人,低下头来,轻声道:「慕容姐姐,你要小心啊。」小
慕容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你才真的要小心啊。吃点小亏的话就算了,千万
不要被他们哄骗了,一切听大哥的。」华瑄颔首答应,跟着慕容修走了。程太昊
朝众人一拱手,领着众弟子前去。白超然走在最后,中途回头,向小慕容笑了笑,
道:「慕容姑娘。」

    小慕容俏眉微扬,道:「白掌门,有何指教啊?」白超然瞇起眼睛,并不说
话,点点头,笑了笑,转身飘然而去。

    小慕容见他远远转入山后,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心想:「白超然诡计多端,
希望大哥别太托大,万事小心。唉,怎么一直没见到文渊?要是……要是他在这
儿,救出紫缘姐就多了几分指望,现下可只好赌一赌了。」

    程太昊等一去,众宾客又再度淫乐起来,女子的哀鸣呻吟处处可闻。小慕容
一回身,便见到许多双眼睛朝自己瞧来。慕容修在她身旁时,这群淫徒还不敢犯
险,这时小慕容孤身一人,这许多人的眼光登时变得如狼似虎,有些人脸上更已
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慕容暗自戒备,装做若无其事,回到席上坐下,斟了一小杯酒,樱唇浅尝,
状甚悠闲。她酒杯离唇之时,秋波顾盼,已见到身旁多了几个人影,便即置杯於
桌,笑道:「你们都没酒可喝了么?围着我这桌做什么啊?」

    一个红冠白袍的道人在她对面坐下,正是何斯来,笑着说道:「慕容姑娘有
兴致喝酒,我俩便来对饮几杯如何?」小慕容嫣然一笑,道:「你是谁啊?我可
没从见过有道士戴着红道冠的,这可稀奇啦。」何斯来笑道:「贫道何斯来,有
个浑名,叫做「丹顶仙鹤」便是。」

    小慕容手指轻轻点着酒杯,微笑道:「丹顶仙鹤?嗯,好像听过呢。鹤顶红
是剧毒之物,你有这个外号,定然是个坏蛋,我可要防着你了。」何斯来见她笑
语盈盈,娇俏可爱,心中已有点魂不守舍,伸手要去摸她持杯的手指,笑道:「
不错,我正要毒死你这个小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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