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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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室春潮
玉玲珑掠过一抹异色,渐渐加快了摩擦的速度,玉指的力道轻柔而有力,掌 心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仿佛润滑剂一样,使那种滋味更加的销魂。
「任公子,人家这样服侍你,是不是很舒服呀?」她媚眼如丝望着他,低沉 着嗓音道,「人家对你这么好,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甜腻腻的,软绵绵的,说不出的缠绵婉转,听到耳朵里 真是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光是听这声音就能令人热血沸腾,更不用说还有一双 玉手了。
任东杰已经开始喘气了,不得不暗中使劲捏着自己背部的肌肉,来抵抗这越 来越强烈的快感。
玉玲珑忽然俯下头,对着阳具顶端呵了一口热气,诱人的红唇几乎就要个正 着。
任东杰险些就射了出来,倒不是因为那口热气,而是他错觉玉玲珑要替自己 品箫——单是这种想法就让人激动的要爆发了。
「看你,怎么跟受罪似的。」玉玲珑腻着嗓子,娇媚无限的道,「任公子你 真是的,这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
任东杰几乎要叫救命了,自己的阳物已经濒临了极限。
时光缓缓的流逝着,沙漏很快就要装满了,玉玲珑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有意诱 惑,眼神迷离,贝齿咬着下唇,檀口不时的微启,发出轻轻的喘息声。
她的脸蛋绯红,仿佛自己也动了情似的,丰满挺拔的酥胸起伏的逐渐剧烈, 但双眉又微微蹙起,一副苦苦压抑忍耐着泛滥春潮的神情,令人兴起强烈的征服 欲望。
要是能把灼热浓精射给这样的美女,哪怕只是射到她的玉手上,都绝对是一 种无与伦比的刺激……
任东杰想到这里更是难以忍耐,但转念想到若能坚持到底,等一下就可以真 的和这美女巫山云雨,直接射到她那美丽的身体里去了,那一定比现在更销魂十 倍!
他咬了咬牙,几乎把自己的肌肉掐出了血,斜眼望去,沙漏装满已是眨眼间 的事了,顿时精神大振,得意的微笑道:「玉小姐,看来我赢定了。不信就数着 吧,十、九、八、七……」
玉玲珑俏脸变色,显然也想不到这男子「久经沙场」,忍受力比一般人强的 多,这次真是一败涂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砰」的敲门声突然惊天动地的响起,铁木兰的声 音连珠炮似的嚷着:「快开门……人渣杰……快开门啊……」
任东杰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憋着的那股气霎时间松了,雄壮的身躯打了 个冷颤,阳物同时开始不受控制的弹跳。
「糟糕!」他的心沉了下去,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了,只感到电流般的快感全 部聚集到了胯下,然后就像决堤的潮水一样汹涌而出!
玉玲珑似乎也出乎意料,竟然忘了躲闪,浓稠的阳精至少有一半都射在了她 高傲美丽的俏脸上。那晕红的双颊,纤秀的眼皮,红润的双唇上都沾了白乎乎的 一大片。
她有些不知所措,呆了一刹那才反应过来,不由发出轻微的惊叫声,玉手下 意识的往下一压……
于是剩下一半的浓精,就自然而然的连续喷洒向耸挺的酥胸,在薄薄的轻纱 上留下了一整块的污迹。而这时沙漏刚好装满。
敲门声仍在继续,而且一下比一下响:「人渣杰,你搞什么鬼?快给我开门 啊。」
任东杰回过神来,赶快应了一声,慌忙把阳具从美人的纤掌中挣脱了出来。
玉玲珑嫣然一笑,掩不住的满脸得意之色,低声道:「你输了!」
任东杰打断了她,心急火燎道:「是,是……我输了……拜托,祢快躲起来 别让她看到。」
玉玲珑眼波一转,狡黠的道:「为什么要躲起来,你怕什么呀?」
任东杰急得额头冒汗,咬牙道:「少废话!」
一把揪住这美女,不理她的娇嗔抗议,把她整个人塞到了被子里,遮盖的严 严实实。然后他匆匆整理好衣着,走过去拉开了舱门。
铁木兰像一团火似的冲了进来,俏脸上满是激动异样之色,二话不说的飞脚 踢上舱门,同时刷的抽出了明晃晃的弧形刀。
任东杰吓的连退数步,双手乱摇,一迭连声的道:「别动粗,别动粗,祢听 我解释,有话好好说。」
铁木兰诧异的睁大眼睛道:「解释什么?」不等他回答又靠了过来,一脸兴 奋的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案情有了重大的进展。」
任东杰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为什么一听到铁木兰来到,就会那样的紧张,以至于失去了方寸。
是啊,玉玲珑问的不错,为什么要她躲起来?自己风流好色之名早已尽人皆 知,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为什么却独独想要对这个女捕头掩饰?
他暗地里嘀咕着,口中则问道:「有什么进展?嗯,咱们到舱外再说好吗?」
「你这笨蛋,舱外说被人偷听了怎么办?当然是在这里保险呀!」铁木兰白 了他一眼,举臂把弧形刀伸了过来,压低嗓音道:「你看这把刀!」
任东杰定睛一看,只见雪亮的弧形刀弯的像一轮残月,刀尖上赫然染着一丝 血迹!
他有些不解,铁木兰却自顾自的道:「当时形势一团混乱,甲板上又太黑, 我收刀的时候火把还没点燃,竟没有注意到这丝血迹,直到刚刚才发现。」
任东杰心念电转,「啊」的一声,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在甲板上,铁木兰追赶不上那黑色人影,激愤之下奋力掷出弧形刀,牢牢的 钉在了主舱入口处的舱壁上!
她以为这一掷徒劳无功,哪知弧形刀的刀身弯度极大,刀尖还是擦到了那黑 色人影,所以才会留下了这一丝血迹。
任东杰不禁动容,道:「祢没有搞错吧?不会是以前砍人后忘记擦掉的血迹 吧?」
「去你的,本姑娘会是那么粗心的人吗?」铁木兰板起脸,假装生气的佯踢 了他一脚,随即喜孜孜的道,「这次凶手可露出马脚了,只要查出谁身上有这道 新添的伤痕,我们马上就能拆穿他的身份。」
任东杰沉声道:「祢还没去调查过吗?」
铁木兰道:「没呢。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我敢肯定那黑色人影是男的,因 此我们只要在船上的男子中调查就行了。我是女儿家不便检看伤势,这就只有交 给你了。」
任东杰一边点头,一边拉起她的手诚恳的道:「来,咱们出去再商量吧,应 该认真的想好行动计划才是。」
铁木兰忽然有些犯疑,道:「你这是怎么了?老想叫我去舱外……咦,这里 怎么有股怪味?」
任东杰心头叫苦,知道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精液味已被她闻出,顿时头皮发麻。 忽然一个悦耳柔腻的声音响起,先打了个哈欠,接着娇滴滴的道:「任公子,你 在跟谁说话呀?人家都被你吵醒了……」
任东杰全身的血液都差点冻结,转头看去,只见床上的被褥掀开了,玉玲珑 鬓发蓬松的半坐了起来,双眸水蒙蒙的,一副娇慵懒散的动人神态。
她露出了半边光裸的香肩,以及两条粉光细致的雪白大腿,埋在被子里的身 体显然是一丝不挂的,因为所有的衣服都滑落在了床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 悄悄脱光的。
铁木兰娇躯一颤,眼睛都瞪圆了,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任东杰简直不敢去看她的脸,只感到自己的脑袋已经变的有三个那么大。
玉玲珑拨开脸庞边散乱的秀发,清纯的美眸飘了过来,嫣然笑道:「原来是 铁大捕头来访呀!请恕小女子身无寸缕,不能起来见礼了……呀,你们的脸色为 何都这般难看呢?」
随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惶惶然道:「铁捕头祢别误会呀,其实……其 实我和任公子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铁木兰陡然尖叫一声:「别说了!」眼眶一红,跺了跺脚,转身就冲了出去。
任东杰急忙拉住她,苦着脸道:「祢听我解释……」
铁木兰甩手冷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嘛,看来是 被我这不识趣的人打扰了。好啊,我这就走,你滚回去把事情做完吧!」
结实有力的长腿猛地踢出一脚,这次是来真的了,端端正正的踢个正着,接 着怒气冲冲的跑了。
任东杰被踢的飞了起来,只能顺势向后倒翻,「腾」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玉玲珑咯咯娇笑,拥着被子靠到他身上,笑个不停。
任东杰猛地将她推开,恼怒的道:「祢陷害我成功,这下祢满意了?」
玉玲珑笑的喘不过气来,撒娇似的道:「没想到这小妮子火气这么大,一下 就给气跑了……嗯嗯,任公子你发怒的样子真好看,人家喜欢的紧呢。」
再次靠了过来,有点耍赖似的硬抱住他的雄躯,在他脸颊上「波」的亲了一 口。
被这美女贴身挨在背上,隔着一层被单也可感受到她酥胸的柔软弹跳,任东 杰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苦笑道:「好,祢这一手玩的真漂亮。这下子既 成事实,我不帮你也不行了。」
玉玲珑笑盈盈的道:「当然,谁叫你打赌输了呢?咱俩同居一室的消息很快 就会传开,你就乖乖认命的接受任务吧。」
任东杰长长的叹息一声,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突然长身而起道:「你好好休 息吧,我出去看看事情到底怎样发展。」
说完不管玉玲珑的嗔怪不依,摆脱她的纠缠走出了卧舱。
——见鬼了,这一定是见鬼了!
铁木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句话。
她离开任东杰的卧舱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那样的伤心难过,真 想躲到被窝里去大哭一场。
但是想到眼前最要紧的正事,她还是咬牙忍住了眼泪,把自己的情绪强行控 制了下来,雷厉风行的展开了调查。
可是结果却令她错愕异常。
这条船上所有会武功的男人,包括谢将军,玄灵子,崔护花,彭泰,林逸秋, 金鹰先生,赵黑虎身上全都没有任何新添的伤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没有人受伤,那刀上的血迹会是哪里来的?
林逸秋面色沉稳,从容的道:「铁捕头,有一点在下不明白,祢怎能如此肯 定那条黑色人影是男子呢?也许是祢看错了吧?」
铁木兰心烦意乱的顿足道:「不,我绝不会看错的。那人影奔跑的姿势、动 作,绝对和女儿家完全不同。我看的出来的……」
崔护花冷冷道:「可是船上的男子祢全都查过了,事实证明凶手不在我们当 中。剩下的结论就只有一个了——凶手根本是个女的!」
谢宗廷忽然道:「不,严格说来,船上的男子并未全部检查过。」
玄灵子抚须笑道:「自然,还有这些水手仆役呢……」
谢宗廷打断了他,道:「老夫相信这些水手仆役并无问题,但另外有一个人 嫌疑极大!」
林逸秋目光闪动,道:「是谁?」
谢宗廷一字字道:「金叶子!」
众人全都一怔,彭泰干咳一声道:「金叶子一天到晚都躲在舱里,从来也不 曾出过她那顶轿子,而且她也是女子呀,铁捕头却肯定的说凶手是男的。」
谢宗廷沉声道:「正因为金叶子从未出过轿,才让人觉得可疑。老夫敢问一 句,从昨天清晨离开将军府至今,诸位当中有谁跟她说过话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摇头。
任东杰一直在默默听着,恍然道:「大人是说……」
谢宗廷缓缓道:「不错。金叶子是女子,这只是我们大家先入为主的印象。
但轿子里的人是可以掉包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一个男人,这并非是不 可能的事!」
铁木兰双眼发光,跳起来道:「大人说的对,我这就找金叶子去!」
她一马当先奔在最前头,众人纷纷跟在身后,来到了卧舱的第一层。
由于金叶子脾气古怪,无论到哪里都非要连人带轿子一起,所以住在最大的 一间卧舱里。
她的随从把轿子抬上来后就下了船,并未跟在身边服侍。这两天都是由仆役 把饭食放到卧舱的门口,再由她自己想办法取走的。
铁木兰推开舱门,一眼就看见了那顶巨大的花轿,静静的摆放在卧舱的正中 间。
她提高嗓音道:「金叶子姑娘,有件事可否打个商量?」
轿子里寂静无声,轿帘低垂不动,似乎完全没有生命的气息。
铁木兰又道:「我知道这会令金姑娘为难,但眼下船上出的是多条人命的血 案,若不亲自检查一下,始终不能让人释疑。」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向轿子走去,步伐虽然缓慢,但是众人还是捏 了一把冷汗,都在暗暗替她担心。
谁都知道,金叶子自出道以来,想闯进轿子一睹她真容的高手不下数十位, 但却无一例外的丧命在打造成「金叶子」的暗器之下。
只有两个人闯进过她的轿子,但也立刻死的惨不堪言,进去的是活人,抛出 来的却是尸身!
铁木兰如履薄冰,全身的神经都已绷紧了,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轿子,一步 一步的向它靠近。
令人意外的是,自始至终都没发生任何事。轿内既无人出声喝止,也没有快 若闪电的暗器飞出来取命!
眼看铁木兰就可伸手触及轿帘了,任东杰猛然醒悟,一股寒意直冲上来,失 声道:「不好!」
这完全是一种本能,与生俱来的、能够察觉出危险的本能!
「大家快点后退!」任东杰大吼一声,自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扑 去!
铁木兰一怔,右手刚好把轿帘拨开了少许,只感到手上一紧,似乎拉动了什 么东西。
还没等她看清轿内的景象,任东杰已经掠了过来,猛地抱住了她的腰肢,搂 着她向后倒飞了出去!
砰!
两个人身在半空,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那顶巨大的轿子冒出滚 滚黑烟,至少塌掉了一半!
强大的气流轰然迸发,把两人像抛皮球似的掷出。站在舱门口的众人齐声惊 呼,全都立足不定摔倒在地。
铁木兰脑中一团混乱,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又是「砰砰」两声炸雷响起,比 刚才更加惊心动魄!
这次不但轿子四分五裂,整条航船似乎都被震得晃了两晃,卧舱的四面壁板 同时崩塌,无数碎木残片雨点般射了出来!
任东杰倒地后抢着一个翻身,把铁木兰按在了自己体下,手足四肢张开,将 她全身都牢牢的覆盖住,就像一张大伞似的把她保护了起来。
所有的碎块都劲急的打在背上,任东杰发出闷哼声,好在他早已气凝后背, 虽然被砸的一阵疼痛,但是却没有受伤。众人各自趴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连 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卧舱里再没有其他动静了,大家这才惊魂甫定的站了起来, 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个个脸色煞白,知道刚才是集体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铁木兰一骨碌跳起,惊呼道:「呀,你受伤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任东杰背部的衣衫整个不翼而飞,裸露的皮肤上横七竖 八的满是血痕,有些地方还有烧焦的淤黑。
铁木兰满脸紧张之色,一把扶住他的身体,焦急的道:「怎样了?你觉得怎 样?不会有事吧?」
任东杰镇定的道:「放心,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铁木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情势的凶险,要不是他奋不顾身的冲 上来相救,自己此刻恐怕已尸骨无存,不禁十分感激。
彭泰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轿内竟藏有如此烈性的炸药,还好任公子发现 的早,不然大伙儿都一命呜呼了!」
众人纷纷附和,赵黑虎更是破口大骂:「操她奶奶的贱婢,竟敢用炸药来暗 算老子,真是最毒妇人心!」
任东杰微微一笑,道:「赵老兄此言差异,你怎知在这轿子里的就是女人? 谢大人已经说了,说不定是个男人在假冒真正的金叶子呢。」
他还想再说话,铁木兰却打断了他道:「其他事等等再说,我先帮你敷上伤 药!」不由分说的搀着他就走。
任东杰只好跟上她的脚步,半身的重量都几乎倚在这美丽女捕的肩头。
其实他的样子虽可怕,受的伤却很轻,完全可以自己大步独行的。但他当然 不会浪费和铁木兰如此亲近的机会,紧紧的挨着她的娇躯,怡然自得的闻着那淡 淡的处子幽香。
不过铁木兰却相当的紧张,把任东杰搀扶到自己的卧舱里躺下,亲自打来一 盆热水,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拭着伤处,接着又极轻柔的涂抹上了药膏,低声说 道:「痛吗?」
任东杰首次感受到,这女捕其实快并不总是风风火火的,也有着细腻温柔的 一面,回过头叹道:「自然是痛的。不过最痛的地方还是在胸口。」
胸口就是他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脚的地方,铁木兰的脸蛋红了,眉宇间带着三 分气恼,嗔道:「谁叫你跟那女人鬼混,痛死你活该!」
任东杰还未回答,她的神色突然又转回温柔,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耀着异样的 光彩,轻轻道:「你干嘛不要命的来救我?你就不怕死吗?」
任东杰凝视着她道:「我怕的只是救不出祢,那样我就会很遗憾了。」
铁木兰露出少见的腼腆之态,垂下头道:「为什么会遗憾?」
任东杰神气活现的道:「英雄救美是每个男人都想表现的壮举,但要是表演 失败了,那不是白白被人耻笑是傻瓜吗?当然会很遗憾了。」
铁木兰越听越生气,跳起身骂道:「你这个混蛋!从来都说不出什么好话, 我讨厌死你了!」恨恨的把毛巾砸在他身上,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她带着满肚皮发作不出来的火,匆匆赶回爆炸之处,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众 人仍逗留在现场谈论不休。
赵黑虎一见到她就道:「铁捕头,谢大人说对了,轿子里真的是个男人!」
铁木兰反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赵黑虎兴奋的道:「刚才我们在残留物中发现了散落的尸块,虽然大部份都 已血肉模糊,但还是可以判断出这是男性的尸体!」
铁木兰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掉头进入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卧舱,亲自查看了起 来。
片刻后才走出来,两眼茫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金叶子当真是 个男人?」
林逸秋插言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金叶子必然是女人!」
赵黑虎瞪眼道:「那你是怎样解释这具男性的尸体的?他又是如何混进这条 船?」
林逸秋沉吟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金叶子和这男子串通好了,由他代替 她前来。另一种是金叶子已被这男子闯进轿之后杀害了,再假冒了她的身份蒙骗 我们。」
彭泰点头道:「有道理。金叶子从来不出轿子,无论谁要假冒她都不会难。 若非谢大人提醒,我们存了先入为主的印象,都没想到这冒牌货竟然是男的。」
谢宗廷皱着眉头道:「但不知这男子是谁?能够进入金叶子的轿子,想必也 是江湖中大有本事之人,恐怕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他的身份了。」
赵黑虎却是眉开眼笑,道:「不管怎样,这男子就是凶手,这一点是毫无疑 问的了!他见事情最终败露,只有畏罪自杀,只是临死还想拖着我们大家陪葬, 真是可恶之极!」
玄灵子叹道:「这人用的是江南‘霹雳堂’的火药,威力极其巨大,要不是 任公子及时识破机关,大家已经一起去见阎王爷了。」
赵黑虎连声称是,翘起大拇指道:「任公子确实厉害,老实说,我本来是不 大看得起他这样的花花公子的,但现在却服了。」
林逸秋展颜笑道:「正是。眼下凶手已伏法,船上的危机总算解除了。大家 可以放心的睡个好觉了。」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感觉到一阵倦意。
昨夜出了凶案之后,显然人人都没有睡安稳,当下都返回各自的卧舱休息去 了。
铁木兰召来仆役,吩咐他们清理掉乱七八糟的现场,自己惦记着任东杰的伤 势,于是又跑回去看他。
谁知舱内空空如也,人竟已离去了。她忙到处寻找,最后才在甲板上找到了 他。
任东杰正一个人悄然立在甲板上,仰头望着那根高高的旗杆出神。
铁木兰奔到他身边,板着俏脸道:「你是受了伤的人,怎么可以四处乱跑的 啊?快给我回去躺着好好养伤!」
任东杰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剑眉深锁的默然不语。
铁木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又「扑哧」一声笑道:「凶手都已经死了, 你还摆出这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干嘛?扮给谁看呢?」
任东杰摇摇头,严肃的道:「不,轿子里的那个男人绝不是凶手!」
铁木兰哪里肯信,失笑道:「少来了。除了他还能是谁呢?可惜他的尸体被 炸烂了,不然我相信肯定能在他身上找到那处刀痕!」
任东杰沉声道:「这正是真正的凶手嫁祸之计,使我们无法就此查证。有件 事我想问祢,昨晚从祢听到经过卧舱的脚步声起,到发现那黑色人影,这中间大 概隔了多久?」
铁木兰侧着头想了一下,道:「不会超过一刻钟吧。」
任东杰两眼发光道:「这就对了!祢不觉得这里面有个地方很不对劲吗?」
铁木兰愕然道:「哪里?」
任东杰伸手指向旗杆,一字字道:「就是这面旗帜!」
铁木兰仰头望去,那狰狞恐怖的骷髅旗已经被换下了,「谢」字大旗重新飘 扬在风中,不解的道:「这面旗又怎么了?」
任东杰叹道:「祢还不明白吗?昨夜凶手不单杀掉刘周二位,还换掉了这面 旗帜。我刚才找水手询问过了,在这样大的海风下,换掉旗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起码也要花一刻钟以上的时间!」
铁木兰动容道:「你是说,那黑色人影没有足够时间既杀人,又换旗?但他 有可能是事先把旗帜换好了,再把刘周二人骗到甲板上杀害!」
任东杰道:「两位捕快都住在主舱最下一层,凶手在杀他们之前,有必要特 意到住在二层的祢门前走一趟,以至于发出脚步声被祢察觉吗?」
铁木兰哑口无言了一阵,忽又不服气的道:「可是那个刀痕呢?如果轿子里 的男人不是凶手,我那一刀是砍到谁身上去了?」
任东杰淡淡道:「这就要问祢自己了。祢知道这条船上一共有多少人吗?有 没有试过每个人身上都检查过?」
铁木兰气道:「这还用你教吗?我一早就查的清清楚楚。连同你我在内,这 条船上一共有八男八女十六个客人,水手仆役二十三个。所有男子的身上都没有 新添的刀伤!凶手除了那轿中男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是其他人嘛。」
「祢是否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呢?」任东杰顿了顿,压低嗓音道,「除了我 们这些人之外,船上还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铁木兰失声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这条船上还躲着一个人?」
任东杰极缓极缓的点了点头,道:「否则的话,就没办法解释那道刀伤为什 么会凭空消失了?」
铁木兰瞪大眼睛,惊疑不定的道:「但这是没可能的。若真有另外一个人混 进了船上,他能躲到哪里去呢?藏在金叶子轿子的那个人又是谁?」
任东杰道:「轿子的那个男人一定是替罪羔羊,当我们接近轿子的时候,他 八成已经是具尸体了,所以无论祢怎么质问都无法回话。」
铁木兰怔了半晌,突然跳起来道:「好。我这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再把 整条船仔仔细细的搜索一遍,看这‘看不见的人’是否还有地方藏身!」
任东杰急忙拦住她,道:「不行。别忘记凶手身上可是携带着火药的,大规 模的搜索只会逼得凶手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来个玉石俱焚就糟了。」
铁木兰道:「那么你说怎么办?只能暗地里偷偷搜索吗?」
任东杰还未回答,忽然甲板上传来一阵骚动。许多水手和仆役走了过来,在 太阳底下或蹲或站的吹起了海风。
两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当下不再交谈。过不多时,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人走 上了甲板,最后一个出现的赫然是大将军谢宗廷。
他见到两人微一点头,接着就下令所有的水手和仆役们站成一个长排。
任东杰轻声道:「原来如此,他也在怀疑了。」
铁木兰兀自不明白,问道:「什么?」
任东杰道:「谢大人这是在清点人数呢。他也在疑心被炸死的男人不是真凶 呢!说不定是真凶随便捉住一个下人当作替死鬼塞进轿子的,因此要清点人数来 查证。」
只见谢宗廷手拿一本花名册逐个对着,片刻后点名就结束了。他摇了摇头, 挥手叫众人散去,脸上的神色很失望,显然人数上并无差错。
谢宗廷离开之后,铁木兰茫然不解的道:「既然人数没少,那轿子里的尸体 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啊……我知道了!」
她的眼睛里突然发出了光,兴奋的道:「还有最早被害的八个人!凶手一定 是从那八具尸体中搬来了一具顶替!」
任东杰笑了,辟里啪啦的拍着手掌,微笑道:「这一次祢的反应很快哦,值 得表扬。」
铁木兰听到他的赞扬,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就像是个开心雀跃的小 女孩,蹦跳着道:「走吧,我们这就去底舱放置尸体的地方。我记得验完尸后都 堆进了三个大箱子里的,去看看是否少了一具。」
任东杰叹了口气,道:「不用去了。我已经问过,水手们今早刚把那三个大 箱子扔到海里了!」
「什么?扔掉了?」铁木兰杏眼圆睁,忍不住叫了起来,「谁同意他们这么 做的?真是岂有此理!」
任东杰苦笑道:「这偏偏是谢大人同意的。船上出了十条人命的血案,再加 上看到那面象征死亡的骷髅旗,水手们都嚷着要把这些死尸扔掉去除晦气。不过 大家仍有顾及祢的感受,把刘、周二位的遗体还是保留了下来。」
铁木兰吁了口气,又追问道:「那他们扔掉箱子的时候,里面的尸体还是八 具吗?」
任东杰耸肩道:「这些人不过是水手,不是破案如神的捕快,对尸体唯恐避 之不及,谁会去打开箱子点数呢?」
铁木兰气鼓鼓的道:「那现在岂不是所有的证据都没了,我们只能束手无策 了……」
她这句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主舱内传来一声惊呼!一声由女子发出的尖锐 惊呼!
两个人脸色齐变,一起展开轻功疾掠了出去。
惊呼声一直在响,几乎没有歇止,显见这女子正处于情绪极不稳定的状态。
循着这呼声,任东杰和铁木兰很快就冲到了声音的发源处,那里的卧舱门大 开着,里面已经到了好几个人。
这惊呼声原来是胡仙儿发出来的!
她正半卧在床上,嘴里大口的喘着气,俏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衣襟散乱不 整,大片雪白的肌肤都裸露在外。
铁木兰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不禁皱了皱秀眉,疾步走 到床边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胡仙儿又喘了几口气,嘶哑着嗓音道:「有人……有人要杀我!」
众人面面相觑,眼睛都瞪的老大。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才亲眼看到轿子被炸 的灰飞烟灭,凶手自然是跟着粉身碎骨了,怎么现在又会有人企图行凶呢?
任东杰干咳一声,缓缓道:「祢看清楚了吗?是什么人?」
胡仙儿神色有些呆滞,双眼中仿佛还带着血丝,自顾自的道:「我今天喝了 好多酒,醉的很厉害,本来是在床上睡觉的,可是睡了一会又头痛的醒了过来, 爬又爬不起来,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之中躺着……」
在场的男人们都点了点头,他们都喝醉过酒,也都有过这种痛苦的经验。
胡仙儿又道:「就在刚才,我虽然眼睛睁不大开,但却朦胧的感觉到有人打 开了舱门,一步一步的摸到了床边。这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突然掀起被子,用 力的把我的头脸给蒙了起来!」
她说到这里,美眸中的神情更恐惧了,牙关有些震颤的道:「我无法呼吸, 拼命的挣扎反抗,但是力气始终不如他大。后来我四肢乱踢乱打,右手在这人身 上狠狠的抓了一把,他的力道才松了,我趁机一脚把他蹬开,大声尖叫了起来。 他立刻逃出舱外,然后你们就赶来了。」
林逸秋排众而出,依旧是那副从容的神态,开口道:「最先赶来的是在下和 玄灵子道长,我们并未撞到逃走的人——如果真有这个人的话。」
胡仙儿瞪着他,颤声道:「你什么意思?当然真的有这个人啊,难道我还会 骗你们不成?」
林逸秋温和的道:「不敢。胡夫人自然不会有意骗人。但是喝醉酒的人,经 常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的。」
「放屁!」胡仙儿气急败坏,俏脸煞白的骂道,「老娘还会分不清梦境和现 实吗?这绝对是实实在在的真事!」
林逸秋挨了骂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道:「那么,胡夫人可以认出这个人是 谁吗?」
胡仙儿突然哑了,全身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脸上的表情骇异到极点,就仿 佛是见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一样。
任东杰柔声道:「祢尽管说好了,无论这人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
胡仙儿脸白如纸,结结巴巴的道:「我看到的只是侧面……但……可以看出 那是个男人……相信我,刚才真的有人要杀我……我对天发誓没有骗你们……真 的没有……」
她目光散乱,说话更是语无伦次,神情又是惊惶,又是焦急。
任东杰叹了口气,出指点上了昏睡穴,她就慢慢的阖上了眼皮。
彭泰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凶手还没死,还要继续杀人吗?」
说着,自己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崔护花嗤之以鼻的冷笑道:「哪有人要杀她?我看一定是这女人眼花了。或 者就是喝了太多酒,以至产生了幻觉。」
铁木兰怒视他一眼,不客气的道:「你又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也许当 真有人要图谋不轨呢!」
崔护花冷冷道:「凶手已经跟轿子一起炸碎了,大家都是亲眼目睹的,这不 是铁捕头自己宣布过的结论吗?」
铁木兰无言以对,跺了跺脚,只能赌气不说话了。
任东杰轻轻的替胡仙儿盖好被子,轻描淡写的道:「这件事慢慢再说吧。我 们大家还是先出去,别打扰了胡夫人休息。」
银鹭夫人早已受不了这里的酒气,当先就离开了,众人一个个也都出去后, 任东杰突然叫住了人群中的柳如枫:「柳姑娘,可不可以麻烦祢照看一下胡夫人 吗?」
柳如枫微微一怔,回过身来,秋水般的明眸和他一碰就避了开去,迟疑道: 「我……我吗?」
任东杰诚恳的道:「不管胡夫人说的是否符合事实,让她一个人独处实在很 难让人放心。柳姑娘是否能帮一个忙,照顾到她酒醒为止呢?」
柳如枫咬了下嘴唇,清纯的脸蛋上不知怎地就泛起了两朵红云,腼腆的道: 「好吧。」
任东杰连声称谢,对铁木兰使了个眼色,缓步踱到了主舱外面。
铁木兰跟了出来,疑惑的道:「怎么了?」
任东杰见左右无人,压低嗓音道:「我想胡仙儿的话应该是可信的,至少刚 才真的有人到过她的卧舱。」
铁木兰动容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任东杰点点头,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椭圆形的铁牌,沉声道:「我在她的被单 下发现了这个,想必是凶手不慎跌落在那里的,我没有惊动其他人就偷偷取了来 ……」
话犹未了,铁木兰劈手将铁牌夺了过来,只看一眼就骇然尖叫道:「这是捕 快刘大全的腰牌啊!」
任东杰吃了一惊,失声道:「祢没弄错吗?」
铁木兰颤声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弄错?可是,刘大全的腰牌怎么会 到了胡仙儿的卧舱里?莫非是……是……」
她的舌头似乎打了结,仿佛有个很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但却不敢说出来, 怔了片刻,突然拔足冲了出去。
任东杰暗中叹了口气,几步赶上了铁木兰,斩钉截铁的道:「刘大全的确是 死了,不可能再出来行凶,这一定是另有其人。」
铁木兰头也不回的道:「我知道。但不知怎地,总感觉要再亲眼看看尸体才 放心。」
任东杰只有苦笑了,陪着她一起下了底舱,来到了最边角的一间舱房。
这里本来是放置货物的,堆着好几个大小不同的箱子和柜子,其中有几个就 做了临时置放尸体的棺材。
铁木兰快步奔了过去,打开了右首边的一个长方形箱子,昨夜验完尸后,是 她自己亲手将刘大全的尸身放进这里的。
她刚打开来,蓦地发出了一声暗哑的低呼,踉踉跄跄的倒退了两步,眼睛里 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正是刚才在胡仙儿眼里出现过的神色!
任东杰赶快扶住她,探头朝箱子里一看,他的面色也一下子变了。
刘大全的尸身好端端的躺在箱子里,但令人恐怖的是,在尸体赤裸的胸膛上 面,赫然有五道指甲划出来的痕迹!已经僵硬的皮肤翻了开来,露出死鱼般难看 的颜色,更衬托的这五道痕迹惊心动魄,看上去就像是蠕动着的毒蛇!
死一般的寂静中,胡仙儿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回响:「我右手在这人身上抓了 一把,他的力道才松了……」
任东杰只觉得头皮发麻,整条脊梁骨凉飕飕的,掌心里也沁出了冷汗。
铁木兰更是双腿发软的靠在他怀里,伸臂紧紧的抱着他,娇躯在不停的发抖, 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这一瞬间,她再也没有平时刻意展现出来的那种刚强,女孩子的柔弱表露无 遗,就像是只受了惊的小鸟,恐惧害怕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死死的抓住任东杰的手臂,颤声道, 「几个时辰之前腰牌还在这里的,而且尸体上也明明没有指甲痕,难道这……这 是僵尸在作怪?」
任东杰轻拍着她的背心,尽力用最平稳的语调道:「不,这世上绝不会有僵 尸!我想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铁木兰茫然失措,一脸无助的望着他道:「真的吗?那捣鬼的人又是谁?」
任东杰沉着的道:「现在我还不清楚,但我相信,这个人很快就会自己露出 马脚的。」
铁木兰「嗯」了一声,忽然惊觉自己被他整个搂在怀里,脸蛋不禁一红,赶 忙挣脱了出来自己站稳,轻轻的道:「多谢!」
这两个字说完,她的腰肢又挺直了,尽管神情还有些惧意,但是那种坚定的 意志和勇气却已开始逐渐的恢复。
任东杰很欣赏的笑了,觉得这女孩子的确和以往接触过的所有女人都不同, 有一种很独特的吸引力。
铁木兰忽然道:「这条船上真的隐藏着个『看不见的人』吗?为什么大家都 没察觉多出来了一个人呢?」
任东杰沉默了片刻,眼睛里突然发出了光,喃喃道:「是啊,多出来了一个 人……我早该记起来了,一开始就应想到多了一个人。」
铁木兰不解的道:「你在说什么?」
任东杰神秘的一笑,道:「眼下天机不可泄漏,但今天夜里,也许我们就能 有所收获了。」
铁木兰睁大眼睛道:「你可是有了什么计划?」
任东杰把嘴凑到她耳边,低低道:「从现在起,我们要和船上的每一个人交 谈,把发现这个腰牌的事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去,但是千万不要把这腰牌拿给任何 人过目。 」
铁木兰听完道:「我明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再和胡仙儿谈谈,看能否 问出些新的情况来。」
两个人并肩走出去,又回到了胡仙儿的卧舱,柳如枫正静静的坐在床旁守护 着她。
铁木兰解开了胡仙儿的睡穴,过不多时,她就醒了过来,这次的精神好了一 些,片刻后她们就谈了起来。
任东杰避到了舱外等候,刚伸了个懒腰,就见柳如枫垂着头,缓缓走到了他 身边,一声不响的俏立着。
一缕阳光射进了主舱,正好照在她的身上,将那清秀明艳的脸蛋抹上了浅浅 的金色,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着金光,看上去就像是个飘然下凡的仙子。
任东杰忽然觉得有些感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偏偏说不出来,半晌才 道:「刚才麻烦祢费心了。」
柳如枫玩弄着衣角,漫不在意的道:「那不算什么。只是,你为何挑中我来 照顾她呢?」
任东杰长叹道:「在这么多人里面,我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比较之下还是 祢最可信任。」
柳如枫淡淡道:「哦?」
她的神色不冷不热的,就像面对的是陌生人。
任东杰心里有气,忍不住调侃道:「别忘记咱们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我对 祢可了解的一清二楚呢!」
柳如枫的脸蛋突然像是火烧云般的红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羞又窘的顿 足嗔道:「不准你再说了!」
任东杰讥诮的道:「怎么?怕被那位林公子知道了不高兴吗?」
柳如枫妙目流转,大有深意的望着他,扑哧笑道:「不高兴的是你自己吧?
是不是在吃醋呢?」
任东杰道:「有什么醋好吃,祢不来纠缠,我还要谢天谢地呢。只是不知那 位林公子是几时被祢看上的,也是在赏月的时候吗?」
柳如枫双手叉腰,横眉冷对道:「我才不像你那么滥情。跟你说,到现在都 没其他男人碰过我一根手指。」
任东杰刚感到心里一阵舒服,她却又道:「但林公子确实有亲近我的意思, 我可不能保证还能拒绝他多久!」
任东杰板着脸道:「祢又说要嫁给我的,怎可以这样不守妇道?」
柳如枫反唇相讥道:「谁叫你自己不肯成亲呢?哼,你快断绝了和这船上所 有女子的关系,不然我嫉妒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到时就别怪我给你 戴绿帽了。」
说完她先送了他一个白眼,接着又给了一个甜甜的笑颜,转过身飘然而去。
任东杰摇了摇头,心里的疙瘩总算解开了,起码柳如枫并没有背叛自己。可 是想到她说的那威胁的话,又不禁头痛了起来。
夜晚又到了。航船继续行驶着,海风在呼呼的吹。
除了值班掌舵的水手,其他人都已睡下。就在万籁俱寂之中,主舱里突然闪 现出了两条轻灵的人影。
淡淡的月光下看的分明,这正是任东杰和铁木兰。两人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悄无声息在昏暗的环境中行走着。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个置放着刘、周二捕快尸首的货舱!
沿途没有碰到任何人,只有他们自己的影子在脚下摇晃,看上去平添了几分 诡异。
快要接近货舱的时候,月光已经照不到了,面对面都无法再看清楚对方。
任东杰停下脚步,压低嗓音道:「祢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一个人 进去就行了。」
铁木兰坚决的道:「不!我们一起进去,我什么也不怕!」话是这么说,可 是她的身子却有些轻微的发颤。
任东杰柔声道:「我知道祢不怕。但我们俩只有一个在里面等待,一个在外 面监视,才能万无一失的堵住来人!」
铁木兰想了一下,只有同意了,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别让僵尸给抓去 了。」展开身法掠向另一边,隐匿到了拐角处的阴影之中。
任东杰平稳了一下呼吸,迈着极轻的步伐走进了货舱。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立刻降临了,想到里面有两具冰冷的尸体,即便是见惯 风浪的任东杰,也不由得感到了一股寒意。
他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唯恐碰到东西发出声响来,只要走到墙角处的一 口箱子里藏好就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目标出现。
这柜子的位置他白天时已记下了,估计再有个六七步就可以走到。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咯」的一声轻响!
这一刹那,任东杰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双脚僵硬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等了片刻,果然又听到了 一下响声!
而这声音发出来的方向,似乎就是在放置尸体的那个区间!
任东杰两眼射出精光,慢慢的循声摸了过去。他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听 觉,触觉,嗅觉和全部的神经,都已进入了最活跃的警戒状态。
「咯」响声第三次响起,既阴森又恐怖,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任东杰已借此判断出了来源,倏地飞身窜了上去,动作快如闪电,却没有发 出半点风声,就像是一只轻捷灵动的狸猫!
他扑到一个大柜子前,左手迅速拉开了柜门,灌满真气的右臂正准备当头劈 下去,鼻子里却陡然钻进了一股清淡的幽香!
一股十分优雅,十分好闻的幽香,只有成熟的女性才可能散发出来的气息!
任东杰一呆,还没来得及询问,这股幽香已经快速的移了过来,同时一个压 的极低的女子嗓音道:「死鬼,这时候才来!让人家等了这么久!」
饶是任东杰反应一流,这时候也糊涂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听不出这 女子是谁。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确实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不是僵尸。而且她语带娇嗔, 显然没有任何恶意。
——三更半夜,在放置着两具尸体的货舱里居然有个女子!这种离奇的事日 后就是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任东杰含糊的「唔唔」了两声,还没想好怎么做,这女子却突然拉住了他的 衣角,把他扯进了柜子里。
他本能的伸手推挡了一下,可是手指却蓦地碰到了一团极其丰满,极富弹性 的软肉!
任东杰一惊,心念电转之下,五根指头已经深深的陷进了这柔软饱满的肉团 里。
「好大!」他的脑海里刚泛起这个念头,正想缩手道歉,这女子却「嘤咛」
一声娇吟,整个娇躯都软绵绵的靠了过来,高耸的胸脯压上了他的掌心。
任东杰陡然吸了口气,情不自禁的收拢着指头,这女子的乳房竟饱满的连他 的手掌都无法完全覆盖住!
他这一生之中,也不知摸过多少美女的酥胸,可是像这女子般丰硕滚圆的豪 乳还不多见。虽然还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可是摸上去却有种分外心神荡漾的感 觉!
只是,这女子会是谁呢?
不会是胡仙儿和欧阳青虹,她们的身体接触过不久,印象还比较深。也不可 能是那无趣的老尼姑,那么,再除去铁木兰之后,会是剩下女子中的哪一个呢?
还有,她深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专门等待着自己?
任东杰正在想着这些问题,这女子却已经抱住了他的腰,光滑的脸颊在他身 上磨蹭着,低嗔道:「死人,把人家约到这种地方来见面,害我胆战心惊的要命 呢。」
她说着,纤手大胆的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咦」了一声,有些惊讶的道: 「以前看你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你竟比我想像中更强壮呢。」
任东杰蓦地明白了,这女子肯定是认错了人。她不晓得约了船上的哪个男子 在这里私会,可是却阴错阳差的撞上了自己。
「让我看看你……」女子嘟哝着,一只手探入自己衣内,似乎在摸索着火折 子。
任东杰一惊,心想若被她发觉认错人就糟了,搞不好会大声尖叫叱骂,引起 一场骚乱,那今晚「守株待兔」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当下不及多想,猛地挑起这女子秀巧的下颔,重重一口就吻落在那娇嫩的香 唇上!
这女子象征性的抗拒了两下,随即就软化了下来,双唇热烈的迎合着,喉咙 间咿唔作声。
任东杰在刹那间又确定了一件事,不管这女子等待的男人是谁,她一定从未 和他这样亲热过,不然单是接吻的不同就足以使她察觉有异了。
在黑暗之中,四片灼热的唇紧密痴缠在一起,这女子的舌尖灵活的难以形容, 在热吻中不断将她香甜的津液,送进对方的口中。
等到两人的嘴唇终于分开之后,任东杰感到一个发滚的脸庞贴了过来,这女 子鼻中的热气喷在他的颈上,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你若是想杀我灭口,我保 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任东杰吓了一跳。他当然不会想杀这女子,但却的确起意把她点昏过去,以 免破坏了今夜的行动计划。
但听这女子的语气,她显然有着防范的措施,那就不能轻举妄动了,于是干 脆二话不说,搂住她的娇躯又痛吻了起来,同时心里又转起了念头。
这女子为什么会提到「灭口」呢?莫非她已知对方很可能怀着歹念?这样看 来,约她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
任东杰的大脑飞快的运转,双手也没有闲着,在那成熟丰满的娇躯上高速游 走着,展开了熟练的情挑手段。
这女子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身子变的火热而柔软,不住的在他怀里蠕动磨蹭 着,口中发出使人魂销魄荡的轻微娇喘。
任东杰心中一荡,暗忖此刻若有光线的话,定可以看到这女子不堪挑逗,霞 烧玉颊的俏脸,若能好好的欣赏她那春潮勃发的动人神态,绝对是件赏心悦目的 美事。
但为了安全计,还是只能压下这个念头。眼下必须要审慎,否则就会坏了大 事。
不过,看不清脸面虽然有些遗憾,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更增添了异样 的刺激。
在一个绝对黑暗的环境里,和一个身材如此劲爆的女子耳鬓厮磨,享受着和 她迷人肉体全面接触的快感,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种未知的、神秘的气氛, 本身就像是导火索,给双方都带来了偷情特有的紧张和兴奋,一下子就把体内的 情欲给点燃了!
任东杰的手滑了下去,滑过这女子平坦的小腹,按在了她浑圆隆起的双股上 面,放肆的搓揉着那两片弹力十足的臀肉。
女子吃吃娇笑着,也伸手握住了他的重要部位,悄声道:「这就是了!别杀 我,我不会坏你的事的。而且,还能带给你最大的快乐。」
她的笑声,语声,以及身体的动作,都充满了性的诱惑力,令男人很难拒绝 她。
任东杰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面对这样性感迷人的尤物,若说不想与她合 体交欢,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可是眼下却无疑不是个好时机。
但若直接拒绝的话,却又找不到任何藉口,何况自己的本能反应是那么的明 显,肯定早已被她洞悉了。
他还未能作出决定,这女子已经采取了进一步的行动。她忽然退后半步,掀 开了自己的衣襟,随手抛在了地上。
等她再靠过来的时候,丰满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两团沉甸甸的浑圆乳肉直 接的落入了任东杰的掌握,那滑腻而又鼓胀的手感绝对是第一流的享受。
任东杰也不由发出了喘息,大力捏握着掌中绵软的肉团,指尖随便拨弄了几 下,两颗乳尖就已滚烫发硬的凸了出来。
这时他心中矛盾之极,既想立刻跟这个女子纵情云雨,又怕因此而耽误了正 事。尤其是等待的那个目标随时都可能出现,若把他惊走就不妙了。
偏偏这个女子却越来越投入,水蛇般的缠绕着他,双臂仍然抱住他雄壮的躯 体,可是整个人却慢慢的向下跪去。
若是在平常,任东杰早就忘乎所以,热血沸腾的恣意快乐去了,可是今天却 怎样也无法完全投入。
尽管他也能体会到妙不可言的快意,可是灵台却始终保持着清明,耳目也仍 然保持着灵敏,警惕的留意着柜子外面的环境。
突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任东杰的全身神经倏地绷紧了,多年培训出来 的本能告诉他,有人正在悄无声息的接近这个货舱。
他忙把身下的女子扯了起来。她还以为任东杰想要进入正题了,撒娇般搂住 他的脖子,忽然纵身跃起,两条浑圆的美腿交缠在了他腰间。
任东杰暗暗叫苦,生怕她发出声响来惊动了来人,急忙在她耳边「嘘」了一 声,伸手掩住了她的双唇。
这女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有些奇怪时,全身蓦地一震,竟听到外面传来 火石碰撞的轻微响声。
她立刻明白过来,娇躯动也不动了,就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静静的等待着 事情的发展。
任东杰见她反应敏捷,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伸臂抱着她的身子,眼睛则 凑上柜门的缝隙。
只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鬼魅般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火光,缓缓的向这 里飘了过来。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货舱内安静的连根针跌落在地都听的到。那一点火光越 飘越近,到了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任东杰的眼睛亮了,因为他看见火光停下的地方,正是在那口盛放刘大全尸 身的箱子旁边。
「果然不出所料,你终于来了!」他暗忖着,张大眼睛运足目力细看,可惜 火光实在太黯淡了,只能隐约瞥见一条黑色的人影,正俯身对着那口箱子。
蓦地,人影震动了一下,发出暗哑的低呼声,显然是看到了尸身上那五道可 怖的指甲痕!
任东杰心中更是有数了,嘴角泛起笑容,不动声色的等待着。
这时他的心情已轻松了下来,疑虑尽去,立时就又感到了怀里女子肉体的丰 腴动人。胯下不由的又开始蠢蠢欲动,正好顶在她双腿之间那最柔嫩的区域。
女子立即默契的生出感应,娇躯条件反射般热了起来,圆滚滚的丰臀向下一 坐,落点配合的天衣无缝。
任东杰几乎要吃不消,虽然对方下体并未赤裸,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自己已顶 着布料,微微的陷进了桃源洞口。
女子娇躯剧颤,忍不住轻喘了半口气,随即强行抑制住。
但那黑色人影已然察觉,猛地旋身转了过来,双目精光暴射,低喝道:「是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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