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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洋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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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三 章 幼 时 密 约

  梦香自走出疯人院,便默而无言,抱月也无言地跟着她。
  抱月想与梦香说些话,然而,不知从何说起,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梦香,这个在一个月前继承了月女之位的女人掌控着她的一生。
  是的,在明月峰,月女的命令就是一切,明月峰的女徒可以择人而嫁,但所嫁之人必须得到月女的允许。梦香继承了月女之位,即使是上代月女梦情也无法左右她了。
  抱月知道,如果无法得到梦香的许可,她这一生,都与希平无缘,或者,与任何男人都无缘。许多明月峰的女徒都是未嫁之身,并非月女不许她们出嫁,而是打从她们进入明月峰那一刻开始,便已经立誓一生独身,只有经过月女的同意,这誓言才告消失。
  梦香忽然回首,道:“抱抱,你恨我吗?”
  抱月一惊,抬头,道:“小姐,为什么要和抱抱说这样的话?你知道的,无论你怎么做,抱抱也不会恨你,真的!”
  梦香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在心里怨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黄希平,有时我也不反对,但黄希平越来越讨人厌了,我还能对他抱什么希望?”
  抱月道:“我知道他是不好,可我──”
  梦香道:“你要嫁给她,我本不反对,但我们之间有个不同寻常的约定,这个约定令我阻止你嫁给他,当然,你也可以阻止我嫁给任何一个男人。”
  抱月走上前去,挽住梦香的右臂,惊喜地道:“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
  梦香也轻挽住她,道:“我不记得,我会这么在意你要嫁给谁吗?”
  抱月想了想,道:“唉!他是很坏,可我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他了。姐姐,我会试着忘记他的,我不能害了姐姐。”
  梦香道:“有时候,忘记一个人比记住一个人要难许多的,或许你不必忘记他,但代价却是你一生不嫁。很多时候,姐姐觉得对不起你,心里觉得是自己害了你。”
  抱月道:“不是这样的,姐姐怎么可能害抱抱呢?这世上,就师傅和姐姐最疼抱抱了。”
  梦香无言。
  两女默默地走了一会,梦香道:“也许有一天师傅会恨我。”
  抱月惊道:“姐姐,师傅为什么会恨你?”
  梦香叹道:“很多以前我不明白之事,却在今日里得到了一些答案。抱抱,你以前不是说黄希平有可能是师傅的亲人吗?”
  “是呀!”抱月道:“这不是很好吗?”
  梦香道:“但如果我要杀黄希平,或者就不好了。”
  抱月惊叫道:“姐姐,你真的要杀他?他虽然很坏,可他、他也没对姐姐怎样呀?”
  梦香道:“我想知道的是,若我真杀他,你会怎么样?”
  抱月挽着梦香右臂的手儿在轻颤,许久无言。
  梦香长叹一声,她脸前的面纱向前轻扬,如梦似的声音刺入抱月的耳膜:“真燕师姑说得不错,若我杀了黄希平,我就完全孤立了,虽然我手中有整个明月峰,但你和师傅都会弃我而去,这才是最令我心痛的。”
  抱月坚定地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姐姐受到伤害,除非是抱抱先姐姐而死。”
  梦香道:“然而,你愿意看到黄希平受到伤害吗?”
  抱月很诚实地道:“你们谁受到伤害,抱抱都不愿意看见,所以我会尽一切能力阻止你们的斗争,即使以死来阻止也在所不惜!”
  梦香道:“有些事,你是阻止不了的。”
  抱月道:“我能的。姐姐,希平虽坏,但他会听我的话,我以后叫他不要惹你生气就行了,他会听的。”
  她说得很天真,但天真中多少带些无奈,因为她已经发誓与希平断绝关系,希平是否还会听她的呢?
  况且,如果希平在梦香面前对她亲热──这是很有可能的──梦香看了能不生气吗?
  梦香如梦似的双眼露出一抹淡笑,道:“他有时是很听他的女人的话。”
  “当然了,他很疼我的!”抱月心里欢喜,顺口而出,说罢才知道这是不应该说的,忙道:“我只是说以前,现在抱抱不要他疼了。”
  梦香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和师傅有些相似吗?”
  抱月道:“如果是亲人,当然是有点像的了。”
  梦香道:“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些事,时机到了,我再和你说。唉!师傅这么好的人,却有这样一个混蛋!”
  抱月惊诧地侧看着梦香,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说。
  梦香继续道:“混蛋是很混蛋,却也不简单,你总是担心他被我杀,其实我根本没有信心能赢他,很多人以为他除了用刀之外便是烂人一个,但我不这样认为,在那屋里,他几乎要了我的命──你当时是否在外面听到隐约的雷声?”
  抱月道:“是的,但只是一刹那间的,姐姐,这有什么问题吗?”
  梦香沉吟道:“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我产生了恐惧,但也同时对他生出感激,可是他心软了,所以最终败的是他,若他不装死,他也许真的死了。”
  抱月无法想象梦香与希平在屋里的激战,但她从梦香言语中,多少明白梦香几乎丧生在希平手中,她想象不出希平是用何种武功令梦香挫折的。
  抱月道:“姐姐,他如果被姐姐杀死,也许很正常,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赤着全身走了出来?在那么短的时间,他应该是无法把衣服脱去的呀!”
  “抱抱,你干嘛问这么多?”梦香娇嗔道。
  抱月一愣,她有好长时间没有听过梦香的娇嗔了,她扭脸凝视梦香,发觉梦香露出面纱之外的脖子已经红了,她仿佛明白了一些,道:“姐姐,是你把他的衣服脱的?”
  梦香否定道:“我没有。”顿了一下,又道:“抱抱,你别问这些了,以后他不惹我,我也不会去惹他。其实,我有些怕他,我这辈子还没怕过谁的,唉!”
  抱月道:“可是,他不是被姐姐打得满身是伤吗?”
  梦香道:“就因为满身是伤,他还生龙活虎的,这才可怕!”
  抱月垂首,作出沉思样,梦香也不再言语,两女相挽着继续走路。
  不一刻,她们到达了大地盟,许多江湖中人向她们打招呼,她们也应付过去了,从而走回她们的房间,各换了一块面纱,又折了出来,敲响与她们的房相邻的屋子的门,里面传来梦情的声音:“门只是掩着。”
  抱月先推开门,梦情看见两女,绝美的脸上绽放了轻美的笑,道:“你们回来了!”
  两女轻“嗯”,同时扑到梦情怀里,一如往常!
  梦情抱着两女,笑道:“为什么不在疯人院吃了晚饭才回来?”
  梦香道:“香香想师傅嘛!”
  抱月也道:“师傅,我们以后都不去疯人院了。”
  梦情惊讶地道:“为什么呀?”
  梦香道:“我不喜欢黄希平。”
  梦情脸色黯然,道:“就因为黄希平吗?”
  梦香肯定地道:“是的。”
  抱月道:“师傅,你见到他没有?他是你的亲人吗?”
  梦情许久才道:“我没见到他,他也不是师傅的亲人,听说他很坏,香香讨厌他也是理之所在。”
  抱月奇道:“师傅,他不是你的亲人,你为何要叫我们去保护他的妻子?”
  梦情道:“我的小抱抱的嘴儿怎么这样利了?我是让你们去长春堂,可我没说让你们保护谁呀?长春堂可是师傅的恩人,神刀门既被地狱门攻打,我担心长春堂会受到波及,让你们去镇守一下也是情理所在的。”
  她的理由说得很勉强,两女自然不信,但也不为难她们的师傅了。
  梦香道:“如果有一天,香香要与黄希平或者是武林四大家为敌,你会怪香香吗?”
  梦情愣住了,惊看着梦香,然后放开两女,走到床前,无力地坐在床沿上,凝视着两女,缓缓地道:“会有这么一天吗?”
  梦香突然扑到梦情怀里,道:“师傅,是香香错了,香香不该令师傅担忧的。”
  梦情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赢,但你不要赶尽杀绝,师傅会感激你的。”
  梦香道:“师傅,我只想教训他,不会杀他的。”
  梦情惊道:“你知道了?”
  梦香道:“是的,师傅,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欢他作香香的大哥,也不要作他的妻──其──其他的什么。”
  梦情道:“这个,我从来不勉强你们,他的女人也够多的了,你们应该另找别的更好的男人,至于妹妹嘛!他也有的。”
  抱月走过来,道:“师傅,你们说什么呀!怎么抱抱都听不明白?”
  梦情笑道:“你不必知道太多。”
  抱月嗔道:“不说就算了,哼!”
  梦情道:“咱们的抱抱生气了,可不得了。”
  梦香抬脸起来,看着气嘟嘟的抱月,道:“我说过,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
  “有什么好得意的?以为人家不知道吗?”抱月不领情地道。
  梦情惊道:“你也知道了?”
  抱月道:“就是知道了,不过我也不和你们说。”
  梦情和梦香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忽然笑了。
  笑过之后,梦情道:“香香,有一个很好的男人说要约会你哩!”
  抱月和梦香都是一怔。
  梦香道:“师傅,香香说过不嫁人的。”
  抱月却道:“师傅,是谁呀?”
  “又不是约你,你倒着急了?”梦情说着,转眼凝视着梦香的脸,仿佛要把她的面纱看穿。
  梦香被她看着不好意思,一双如梦似的眼睛现出些许的慌乱,手儿轻摇了她的师傅,状如害羞的小女孩。
  梦情轻然吐出两个字:“洛天。”

  第 四 章 画 里 黄 昏

  希平又一次进入大地盟,这次与往常不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来,他也不知道为何要选择来大地盟,也许是因为这里面有几个他想要见的女人吧!他想。
  守门的武士认得他──他的猪头脸太好认了,这么多天来,到大地盟的,只有一个猪头──就是他黄希平,所以他很顺利地就进去了。
  他进到里面,见到那些武林人,他也不与谁打招呼,别人也懒得理他──其实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谁,有的人还以为哪里来的刚打完架的流氓──想想也是,这些大人物的家,哪能少得了一两个流氓?世界就是如此,谁成了个人物,总要暗中养几个流氓,以便不时之需。希平在一些人眼中,就成了如此之人──大地盟养的流氓也。
  希平可不管这些,他在里面逛了逛,黄昏已临,东张西望的,觉得没处去了,想回疯人院,又感觉早了些──他的小鸟儿也不知准备好了没?
  于是停了下来搔搔头,突然,他那搔头的手使劲地拍在他的头壳上,掉头就紧走。
  他走去的方向竟然是──幽怜斋?!
  幽怜斋还是一如往常,很少人往这里来,希平穿过圆门,又折了回来看看院子外面的情况,觉得一切正常,他才走到那间房前。
  本来准备直接推门的,想了想,他还是轻敲了两下,里面传来洛幽儿的声音:“什么事?”
  这问题令希平无法回答,很少人会这么问的,希平猜想,也许是刚才某人来过,房里的洛幽儿以为是刚才之人,所以才有这样奇怪的问话。
  他道:“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房里的洛幽儿听出他的声音,但她没有回答,房里安静得出奇。
  希平的手碰着门,然后又移开,转身要走,没走几步,房里的洛幽儿道:“门没锁。”
  希平忽地掉转头,推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的洛幽儿,她的床前摆了一张饭桌,桌上是未凉的饭菜。
  洛幽儿双眼恨瞪着希平,使得希平有些不自然,举手摸摸自己的脸,道:“是不是我的脸又肿了许多?刚刚又和人打架了!”
  他走到床前,坐在洛幽儿的枕边,一手抚着她那散铺在枕上的白发,道:“饭菜快凉了,怎么不吃?”
  洛幽儿不答他,令他觉得很不是味儿,就道:“你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找我报仇?嗯!你不是很想杀了我吗?”
  洛幽儿气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希平一愣,道:“我象是听你话的人吗?”
  他的手滑落她洁白的颈项,轻轻的抚摩着,洛幽儿扭头就想咬他的手腕。
  希平的手一缩,笑道:“你不吃饭,却想吃我?”
  洛幽儿艰难地要挣扎起来,希平叹息一声,把她抱扶在怀里,她于是更挣扎。
  希平道:“恨我也不必乱使力气,你我什么事都做了,还怕让我抱着吗?现在先吃饭,等你身体恢复了,再来杀我,好不好?”
  洛幽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静静地让他抱着,不做任何挣扎。
  希平把她抱在大腿上,坐在饭桌前,在她耳边笑道:“要不要我喂你?”
  “不要!”洛幽儿惊呼一声,右手拿起筷子,左手托起面前的饭碗,就自个儿吃了起来。
  希平见她吃得很香,就又道:“你也给我夹一块肉吧!我还没吃晚饭的。”
  洛幽儿的手肘轻撞了他的腹,道:“最好饿死。”
  “好痛!”希平装着叫了一下,又道:“你不心疼?”
  洛幽儿道:“谁心疼你?”
  “那你慢慢吃,我要回去吃饭了,饿死真是不值呀!”
  希平就要抱她到旁边,她却转脸道:“你让我吃饱!”
  希平只得继续让她坐他的大腿上,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却吞了许多次口水,心想:妈的,早知就不来了,这女人竟然可以坐在他的怀里畅怀地吃?难道她忘了他不久前还在强奸她?
  “我吃饱了。”洛幽儿把希平的手腕拉扯到她的嘴边,用希平的衣袖擦拭着她可爱的光亮的嘴。
  希平惊叫道:“哇,洛幽儿,你这是干什么?”
  洛幽不客气地道:“我在擦嘴,没看见吗?”
  希平把她抱到一边,道:“你吃饱了,轮到我吃了,妈的,拿我的衣袖擦嘴,一点道德也没有。”
  他捧起洛幽儿吃剩的那半碗饭就往嘴里扒,洛幽儿伸手过来夺他手中的碗筷,嗔道:“这是我吃过的,你不能吃!”
  希平挡开她的手,道:“你这女人,吃剩了也不给我吃吗?”
  洛幽儿道:“你不是要回去吃吗?”
  希平道:“晚了,你让我回去洗碗呀?”
  想他黄希平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除了小时候那一两次的假装学做好孩子!
  洛幽儿道:“谁让你来这里?”
  希平道:“我早就想回去吃饭的了,是你这女人不让我走的,你现在给我安静些,不然我吃了饭之后有你好看!”
  洛幽儿扭脸一边,显是气着了。
  希平放下手中的碗筷,又抱住她,道:“你躺一会,我很快就吃完,嗯?”
  不等洛幽儿回答,他已经半强迫地令她躺回被窝里了,然后才又拿起碗筷吃将起来,直至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他才拍拍肚皮,转脸看着洛幽儿,手伸入被窝里抓出洛幽儿的玉手。
  洛幽儿惊道:“你要干什么?”
  希平就要把她的手拉举到嘴前,道:“我要擦嘴!”
  洛幽儿猛的想抽手回来,只是没力气收回来,惊叫道:“黄希平,你敢拿我的衣袖擦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仿佛是在像情人撒娇似的,恼着的偏又是可爱的──样子!
  希平看了她好一会,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她的手,她迅速地把手缩回被窝里,希平道:“你拿我的衣袖擦嘴就行,我怎就不能了?”
  洛幽儿另一手在枕头边一阵摸索,摸出一条手帕丢给他,道:“给你,擦嘴去!”
  希平接住手帕,擦拭了油嘴,把手帕递还给她,她却道:“不要了。”
  希平道:“不要我就丢了?”
  他作势要扔,洛幽儿赶紧抓住手帕,使劲一扯,从希平手中夺了过来,自顾自地叠好了,又把手帕塞到枕头底下,然后才道:“你可以走了。”
  洛幽儿下了逐客令。
  希平却弯腰下去,把鞋子脱了,转身把她的身体往里移了一些,就上床与她躺在一起,侧着身盯着她,道:“我想在这里睡。”
  洛幽儿翻身过来双手推他,道:“你走,不准睡这里。”
  希平干脆平躺下来,把她抱到他身上,笑道:“你不准的事多着哩,可惜我都做了,很多事由不得你的,你的白发真好看!”
  他抚摸着她的发,在她耳朵轻吹了一口气,洛幽儿觉着痒痒儿的,脸一低,就埋在他的颈项,轻呼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任何压迫,如果想要我害怕,你必须学学梦香,那种女人才真的可怕,她竟然要阉了我,还好老子的命根是很坚韧的。”
  洛幽儿抬脸凝视着他,道:“梦香是谁?”
  希平露出回忆之色,叹道:“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几乎能令男人做梦也想着,而她,本来就是每一个男人的梦,很香的梦,就像她的名字──梦香!”
  洛幽儿道:“你想她?”
  希平道:“想。”
  洛幽儿突然挣扎,怒道:“放开我,你想她就去抱她。”
  希平注视了她好些时候,道:“虽然我不敢这么认为,但此刻的你却很像一个吃醋的女孩,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了我。”
  洛幽儿一手拍在他的脸上,道:“鬼才爱你这猪头!”
  希平对于洛幽儿的拍打并不介意,因为她毕竟没使上力气且也不是在甩他耳光,只是道:“妈的,怪不得你这么恼火,原来你总以为是猪头强奸了你,还好,过两天你会清楚我的真面目,绝对够得上你画中的男人。猪头?老子若是猪头的话,还会有这么多老婆吗?”
  洛幽儿更是怒了,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有多少个老婆?”
  希平扳着手指开始计算起来,洛幽儿忍不可忍,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希平的另一手连忙捏住她的下巴,把手指抽出来,喝道:“洛幽儿,你他妈的还没吃饱饭吗?”
  洛幽儿也不回答,只是盯着希平,两行眼泪悄悄滑落。
  希平看着心里怪怪的,正想安慰她,听得外面敲门声:“师傅,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希平一惊:这声音好熟!
  洛幽儿急道:“你出去吧!其他的事不用你了。”
  “可是师傅的碗筷不用徒儿收拾吗?”
  希平突然下床钻到床底,顺便把床前的两只男鞋也拖了进去。
  洛幽儿才道:“明天吧!”
  外面的人想了一会,终于丢下一句“好的”,才走了。
  床底下的希平仔细听着,知道人已走远,才爬了出来,站起来拍拍衣服,紧紧地盯着洛幽儿,她也看着他,忽然,她笑了出来,象是一朵盛开的红山茶!
  “为什么不早说,害老子躲床底?”
  洛幽儿道:“谁让你动作这么快,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敢轻易进入我的房间,”她的脸色一变,眼神锐利,叱道:“除了你这混蛋!”
  希平很是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床沿,埋头把鞋穿好,站起来就要走。
  洛幽儿道:“抱我去洗澡!”
  希平惊讶地回首看着她,不敢相信这种要求,她竟能顺口而出?
  洛幽儿道:“没听到吗,猪头?”
  希平如梦初醒,道:“现在有些后悔强奸你,毕竟像你种年纪的女人都是恨嫁不得的,一逮到机会哪会放过?”
  洛幽儿怒嗔道:“你说谁恨嫁了?”
  希平不答,只是猛摇头,弯腰横抱起她,道:“哪里?”
  洛幽儿赌气不说话。
  希平就想放她下来,她急道:“这间屋子背后。”
  希平抱着她走到屋后,才发觉原来后面还有三间低矮的房间,洛幽儿指着左边那一间,道:“抱我进去。”
  里面的设备也很简单,一个衣架,一个瓷做的长形浴缸,里面盛满了热水,蒸气把这浴室给弥漫了。
  “没衣服换?”希平看见衣架上只有三条浴巾。
  洛幽儿道:“这套衣服才穿没多久,换什么?要换,你回去帮我取衣服。”
  希平道:“这么麻烦,算了。”
  他的手就在洛幽儿身上动作起来,她也不抗拒他,安静地站着让他帮她脱衣,直到他把她所有的衣服都脱除,她才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也要洗澡。”希平抱她进浴缸,不客气地脱起自己的衣服来了。
  “哼!”洛幽儿扭脸一边,不久又扭脸回来,看着希平脱衣。她对于这个男人很陌生,然而,对于他的身体却很熟悉,这是一具无可挑剔的男体,如果他的脸未受伤,应该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也就是这么一个男人,把她守了三十多年的童贞撕毁了,以一种陌生的身分强行进入她的生命,成就了一种极度陌生却又是极度亲密的关系。
  一种人世间憎恨的行为,这个男人做起来却是那么的无畏。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样地对付他。
  她只知道,这个叫黄希平的男人很年轻、很强壮,也清楚他──虽然不想承认──却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某种意义上,真正的、她的──男人!
  她忽然轻叹出声,双手拢在洁白的胸脯,仿佛害凉了。
  希平已经脱去衣服,从衣架上取过一条浴巾,踏入浴缸,与洛幽儿面对面坐在浴缸里,道:“你觉得冷,为何不浇水上身,这水还挺热的。”
  洛幽儿伸出一只手儿,道:“给我。”
  希平抓住她的手,把她拉扯过来,抱她入怀,浴巾往水里一浸,然后拿起来,轻按在她的肩上,热的水流便从肩背滑流下来,他道:“我帮你洗吧!”
  洛幽儿犹豫了一会,一双手儿浇起热水淋在希平身上,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抗拒你吗?”
  希平一怔:“因为我够帅!”他继续用浴巾擦洗着她美好的身子,却见洛幽儿又怒眼瞪着他,只好认真地道:“我并不想知道太多,我只知道做我应该做的事,好多事情我不需要太明白,因为这世界许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结果的。”
  洛儿绷紧的脸一缓,道:“你帅?”
  希平自大地道:“当然,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洛幽儿道:“你的脸像你的人一样恶心。”
  “不会吧?”希平摸摸自己的脸,只是觉得有些儿痛,却并不觉得恶心,他道:“我想是刚才吃得太饱了,要不就是怀孕了,哈,洛幽儿,你将是我的孩子的母亲,看你以后怎么杀孩子的父亲?”
  洛幽儿断然道:“我如果有孩子,孩子也必须是姓林的,如果孩子的父亲不是姓林,那么这孩子也不会出生,而你,却姓黄,即使以后怀孕,我也不会让孩子出生。”
  希平吃惊地看着她,道:“你说的姓林,应该是你所画的那个男人吧?”
  洛幽儿不回答,却算是默认了。
  希平继续道:“他的确是个很帅的男人,不过,想来他现在已经不再年轻。你宁愿选择一个老男人,也不要我这年轻的小伙子?我看你这女人有毛病!怪不得他不要你了,你想为他生孩子,只可惜呀!他让你做了三十多年的处女,还是老子心儿特好,结束了你的处女生涯。”
  这世上,也只有他把强奸当成是自己在做好事了。
  洛幽儿怒道:“你敢再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希平见她话到一半就止了,只好接问道。
  洛幽儿答非所问:“洗澡!”
  原来如此!希平只得继续替她洗澡,忽然建议道:“洛幽儿,不如我们一边洗澡一边作爱吧?”
  洛幽儿脸儿一红,道:“不!”
  希平的阳根却早已坚挺,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把她抱坐到他的阳根上,让她的密洞吞食了他的阳根。
  她略微地显痛,眉头皱紧,双手环抱住他的粗壮颈项,脸靠在他的肩膀,呻吟道:“你别太大,我还痛的。”
  希平笑道:“我知道,这样应该是可以的了。”
  “嗯!”洛幽儿轻应一声,道:“我可以让你进来,但我以后还是会杀你。”
  希平道:“我不明白。”
  洛幽儿道:“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是你的,而且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所以你现在的或是以后的侵占,我都不会抗拒,但我的心总不是你的,我爱的人也不是你,你却在我身上做了只有我的爱人才能做的事,这是不可饶恕的,我要你用生命的代价来弥补你的罪。”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然而,听到希平的耳里,如同雷击在他的耳膜,这震波直透过他的血液,惊了他的心!
  “这是你心里的话?”希平长叹。
  洛幽儿只以三个字回答了他:“我恨你!”
  希平突然耸动起来,水流四溢!
  洛幽儿呻吟道:“我这辈子只爱一个男人,且永远都不会更改!”
  “你说的‘永远’多余了,我早就说过我不需要你的爱,我要的只是你美好的身体,你和我之间只有性和欲!”希平喝喊着,动作起来也变得粗暴!
  洛幽儿环在希平颈项的双手改为捶打希平的结实胸膛,同时哭道:“我不要了,你这猪,我让你停止!”
  希平一边动作一边不耐烦地道:“哭什么?你不是说让我随便侵占吗?才说过的话就忘了?别打了,再打我就丢你到一边去!”
  洛幽儿没有停止捶打,力道却小了许多,也不说话了,只是眼泪流得更急。
  希平的粗暴变得温柔了许多,心里升起一些柔情和怜意。
  洛幽儿眼神一怔,凝视着希平,泪光中有着某种期待和满足,她的双手按在希平胸膛上停止了捶打,迷茫地道:“你对我,不是只有性和欲?”
  希平微笑,没有语言,只是用行动继续着他突来的温柔,以这种粗暴的方式进行缠绵的温存,直至洛幽儿高潮到来时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他才吻着她的耳珠,轻声道:“让我亲亲你的嘴儿!”
  他把洛幽儿的脸捧出来,缓缓地俯亲下去。
  洛幽儿的双眼轻轻闭上──
  “忘了我曾说不亲你的嘴儿了,唉!”
  听得希平这句话,洛幽儿神经性地突睁双眼,怒火在她的眼中烧,她盯着希平,突然运起全身最后的劲力,弹飞出去,跌坐在浴缸边。
  希平惊讶地看着赤裸地坐在地上显得很无助的她,从浴缸里走了出来,向她走去,她的双手就撑在地上往后移动,一直到她的背靠在墙上,她才紧盯着向她走近的希平,那眼神中有惊惧、憎恨、愤怒、落寞和极度的无助。
  希平的心仿佛被人拿针戳了一下,刺痛!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捧着她的脸,道:“为什么?”
  洛幽儿全身发颤,嘴唇儿也颤动了几下,却未有言语。
  希平抱起她,把她放到浴缸里浸泡了一下,然后擦干她的身体,替她穿上衣服,让她靠着墙站好了,回来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才走过去抱起她,道:“我抱你回去。”
  洛幽儿任由他抱着,走入了她的房间,他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希平做完这些事,本想立即就走,想了想,还是坐在床沿上,望着洛幽儿,道:“如果有一天,你替我画了一幅画,我不希望你把它挂在墙上,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形象挂在你的心上,虽然这看起来很难,但你既然把恨放到了心上,为什么不能让爱也进入你的心里呢?我是个经常说谎的人,所以,虽说过不亲你,但有时候或许会亲你个够。我要走了,你若要报仇要杀我,可以找我,我却绝不会再来找你,除非──我看到你心里有我画像的时候,我才会回来找你,那时我会回答你,我对你是不是只有性和欲。”
  “我不会再为任何男人画像!”
  “你会的。”希平淡然一笑,却显示其无比的自信,构成他在那一瞬间无比动人的男性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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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5-05 19:56 #7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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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大 地 之 约

  夜色笼罩了大地盟,象是一片黯然,也笼罩了这个世界,大地盟在这种黯然中,漫延着不可知的愁情。
  当夜伴随着人世间的愁来临之时,人儿也相约来临。
  这似乎成为人间一种不可否定的结论。
  梦香来到大地盟的盟约院的时候,盟约院里很是冷清,这与平时不同,这个院落很大,平时是有着许多人到这里的,只是今晚一个人也没有──除了她梦香外。但冷清中又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氛围,因为这里挂了一吊灯笼,就挂在盟约院五个亭子之最中的那一个亭子里,灯纸是白色的,雪一样的苍白,所以透出一种雪一样迷茫的苍白照着这院落的某些地方,给人以一种无力而憔悴的感觉。然而,也有许多人认为,这种色泽以及这种幽清是一种浪漫的酝酿,这多数是恋人们的扭曲心理。
  梦香就觉得这个环境很是美好,她喜欢这样,像她的衣裳一样的淡白,也像罩着面纱的她的迷茫,或说像她的眼睛的如梦如幻,像她的人给人的那一种朦胧。
  她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人世本来伴着多的朦胧,才使得人世够人留恋。
  因着初冬,夜当寒,但在她梦香的感觉里,这寒来的太少了。
  哪怕只穿了一袭轻纱,她也不觉寒的。
  她在亭子里坐了下来,她知道有人会来这里找她。她本不必来这么早的,只是听得师傅的传话,她的心儿一直不能平静,所以早些来这里,让她的心儿早些平静──若不能平静,就干脆等。
  她也许正在等,虽然她自己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为一个男人而来,此时也正在等那个男人的出现。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为这个男人而作出这样的选择,本来赴约已经不是她的风格,如今还要等,她觉得她自己变了,是为那个叫洛天的男人而变的?
  她不敢肯定,却有些了解,自己的心是在今日后才波动很大。是的,她曾经说过不为任何男人而心动,也不会嫁给任何男人,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她应该找一个更强大的靠山。
  洛天,不但是大地盟的少主,从女人的角度看,他几乎是任何女人可以依靠的天!
  任何女人在他的胸膛里都能得到保护。
  她梦香原不期待男人的保护,只是有些时候她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因而她那恐慌的心儿需要另一种强大的温柔力量来抚平。
  所以,她来了──她,第一次,期待一个更强大的男人的怀抱!
  “让你久等了,我不料你会这么早来。”
  一个温柔而感性的声音打断了梦香的思维,她转脸看去,在淡白的光中,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在夜里对着她微笑,这笑衬着他那自信的眼神一直射入她的芳心,令她觉得这黯然的夜也跟着有了人性的极具魅力的微笑了。
  这个男人,自从她到达大地盟以来,就对她表现出若有若无的情意,她对此也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只是也从未想过她和他之间有进一步的发展,今晚的赴约,某种程度上是因了黄希平的威胁,这种威胁,只有她梦香一个人心里明白。
  男人的脸算得上英挺,但并不俊俏,单论脸部的美感,比不上希平和浪无心,但那极富个性的轮廓分明的脸膛,配上他高壮挺立的躯干,和一种油然而生的傲气以及无比雄壮的气度,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壮美,仿佛集大地的灵气于一身,构成他高山似的魄力,不可一世的霸气。
  这就是洛天!
  正是梦香要等的人。
  梦香站了起来,风掠过她的面纱,贴在她的脸颊,朦胧的轮廓给人谜样的美感。她的手轻碰了面纱,仿佛向外扯开了一下,只是她做的太不经意,犹如天成似的自然,所以并不给人刻意的感觉。
  梦香轻轻道:“迟来早来总是免不了来的,不如早来的好,也可欣赏这夜。”
  洛天走入亭子里,道:“小姐这句话说的好,只是我琐事太多,忙到现在才有空闲,否则在这里等你的,就是我洛天了。我不习惯等人,也不习惯让人等,但是对于小姐,我也许会等,哈哈,请坐!”
  他指着亭子里的石桌旁配置的四张石椅之一,自己便坐下了,梦香选择了与他相对的座位坐了下来。
  洛天道:“我特意吩咐人把这里布置了一番,你觉得还可以吗?”
  梦香如梦似的声音依旧,她道:“你也特意命令别人不得踏入这个院子吧?”
  洛天很自然地笑笑,道:“这应该是必要的。”
  梦香看着面前这个雄奇但不显粗犷的男人,许久才道:“也许。”
  洛天道:“能够得到小姐的赏脸,实在是我洛天的荣幸。”
  梦香道:“洛公子不必如此,其实是梦香的荣幸了,梦香能与洛公子相谈言欢,也是一种难得的缘份。”
  洛天一笑,突然拍拍手掌,从院门里走进一个丫鬟,用托盘托了一只茶壶和两个精美的茶杯走到亭子里,把茶壶和茶杯摆好,又自行退了出去。
  洛天捧起茶壶为梦香斟了茶,又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了,举杯邀约道:“洛天知道小姐不好酒,因此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梦香拿起茶杯又放下,道:“谢谢公子盛情,只是梦香面纱掩脸,不方便受这一杯清茶,但在梦香心里已是饮着了。”
  洛天的脸呈现从未有过的失落,但瞬间又恢复他的气度与自信,笑道:“既然如此,洛天便不为难小姐了,洛天先喝为敬,小姐自便。”
  梦香感激地道:“谢谢公子!”
  洛天把一杯苦茶喝进胃里,放下茶杯,凝视着梦香,道:“洛天斗胆问一句,不知小姐对洛天的心意如何?”
  梦香道:“这个──”
  “不用说,她肯定是对你发骚了!”
  这个突然闯入的声音令亭子里的两人大吃一惊,寻声望去,原来是猪头黄希平!
  梦香一见希平,就怒道:“黄希平,你刚才说什么?”
  洛天也惊道:“他就是黄希平?!”
  梦香没有回答,希平却先一步介绍自己了:“除了我,还能有谁来参加你们的约会?”
  他走入亭子里,老老实实地坐在其中的一张石椅上,把洛天和梦香隔开,一双手肘撑在石桌上,两只手掌托着下巴,眼睛两边转,看看洛天,又看看梦香,道:“我的到来,没有打扰你们吧?呀!要不要我现在就离开?不要吗,那我就先喝杯茶了。咦,梦臭屁,你面前这杯茶给我喝吧!反正你戴着面纱也喝不了,我口渴得要命,今晚也不知是谁炒的菜,操,真咸!”
  他伸出一只手去把梦香面前的那杯茶拿了过来仰首一饮而尽,然后又看看沉默的两人,就把茶杯递到洛天面前,道一声:“喏,麻烦你一下!”
  洛天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他,他接过来又喝了,然后用手擦擦嘴,笑道:“谢谢你,看来你这人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洛天。”
  希平一手拍在他的肩膀,道:“我听说过你,你是水洁秋那小娘们的表哥,还听说你打架很厉害,哪天我找你打架好了。”
  “黄希平!”梦香怒吼。
  希平猛的掩住耳朵,回脸朝她道:“梦臭屁,别在我耳边放响屁,我听着难受,你以前可是很斯文的,要保持风度哦!”
  洛天道:“茶你已经喝过了,我想你应该走了。”
  希平放开掩住耳朵的双手,惊奇地看着洛天,忽然道:“你想泡梦臭屁?”
  洛天道:“你说得有些正确,但不是泡梦臭屁,而是我要追求梦香小姐。”
  希平笑道:“虽然你的用词比我有文化些,不过,目的都一样,脸皮也够厚。”
  梦香冷冷地道:“黄希平,你走不走?”
  希平又开始东张西望了,道:“哟!天黑地暗的,你叫我走到哪里去?这里有个灯笼,我正想进来拿它照路,谁知竟碰到你在这里幽会?既然你要幽会,哪能少得了我黄希平?他要泡你,你让他泡,我却泡不得?”
  “你──”梦香欲语无言。
  希平又对洛天道:“喂,老兄,泡妞大家一起来,你偷偷一个人勾引梦臭屁,这可不好,要是我们的赵二公子看见了,怕会抽刀跟你拚命。哦,梦臭屁,你说是不是呀?”
  他的脸又转向了梦香,梦香一巴掌拍打过来,打在他的猪头脸上,虽不重,响声也小,但他痛得叫苦道:“你今天打得还不够吗?”
  梦香道:“我后悔没有打死你!”
  洛天此时仿佛成了局外人了,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道:“你们,很熟?”
  “是呀!是呀!”希平连忙应道。
  梦香气道:“谁跟你熟了?”
  希平凑脸向她,道:“有个叫香香的。嗯!香香,真好,来,就香你一口!”
  他的嘴嘟了过去,忽觉得背后衣领一紧,仿佛被人抓住了,正在把他往后拖,他转脸过来,原来扯住他的后衣领的那手是“好人”洛天的。
  他一气之下,不认为他是好人了,就伸手去拍那手,道:“喂,你小子,别拉我衣服,要打架放开我,妈的,老子要亲的又不是你的娘们,你紧张个什么?”
  洛天放开了他,他就把扯皱了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嘴里嘟哝道:“我要保持衣衫整齐,男人要在女人面前保持体面的形象,你别损坏我的形象,要打倒你的竞争对手,也不用贬低你的情敌嘛!”
  洛天再一次怀疑地道:“你真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那个黄希平?”
  希平正经地道:“请你在‘黄希平’这三个字前面多加两个修饰词:拳王、歌神。”
  “咚”的一声,梦香的手背敲在他的头壳上,就听得她道:“狗屎、猪头、色狼、无赖,这些都加在你的名字前面,你这混蛋!”
  希平摸摸头,猛的道:“斯文点,斯文点!”
  梦香气道:“在你面前,谁都斯文不起来,你给我快点滚,见到你,我就生气。”
  希平笑道:“如果你让抱月嫁给我,我就滚,不,是走!”差点说错话,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梦香扭脸一边,哼道:“别想。”
  希平道:“那我就坐在这里看你们谈情说爱,顺便做你们的爱情顾问。两位红男绿女,有什么你侬我侬的,请快快说吧!说完大家好回去睡觉,你们不觉得这天有点冷吗?嘿,真的耶,好冷,梦臭屁,借你的手儿一用!”
  他就去拿梦香的手,梦香猛然缩手到背后,竟似小女孩撒娇似地嗔了一声:“不借!”
  “干嘛这么小气?我们也拥抱过了,还亲吻过,而且,我的光身你都看个够了,就一个手儿,也不给我握握吗?”
  梦香气得面纱微扬:“你──”
  洛天惊讶地看看希平,接着盯着梦香,道:“小姐,你和他──”
  梦香急道:“洛公子,不是这样的,他撒谎!”
  希平道:“我什么时候撒谎了,老子说的是大实话,你敢说你没让我吻过你的小嘴儿?”
  梦香怒视着希平,就是没话可说。
  洛天突然道:“即使被你吻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敢肯定你是强吻梦小姐的。”
  希平仿佛找到了知己,大是开心道:“正是,正是,虽然是强吻的,她的初吻也总是老子的。哈哈,洛天,你要泡梦臭屁,我也一样,咱们就来个公平竞争如何?”
  梦香刚想发言,洛天已道:“我接受这个挑战!”
  梦香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希平摆摆手,对洛天道:“我和你打个赌,我们在这里打坐半刻钟,谁先动谁就放弃梦香,你说如何?”
  洛天道:“好。”
  希平忽然笑笑,道:“你会输得很惨,哈哈。”
  笑罢,他转脸盯着梦香,两眼邪邪地挑逗着她,直到她转脸不敢和他对视,他突然伸手抱梦香入怀,梦香惊觉,要挣扎时已是迟了,他的嘴已经覆上她的双唇,隔着面纱吻着了她!
  洛天暴怒,一掌击在石桌上,石桌碎塌,发出巨响。
  希平全当没听见也没看见,只是抱着挣扎的梦香继续强吻,而在此期间,洛天竟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两人,一声不吭。
  当希平的嘴离开梦香的唇,那面纱已经有几处地方湿润了,眼泪从梦香的双眸渗出。
  希平回首对洛天道:“你的忍耐力很强,但你还是动了,然而,这次算你赢。”
  洛天不言语,仿佛不屑与希平说话,他把双眼也闭上了。
  梦香早就变得安静,此时希平不吻她了,她还是静静地伏在希平的胸膛,胸脯起伏得厉害,嘴儿的气透过面纱呼在希平的颈项。
  希平又把她抱紧了一些,道:“如果你让抱月跟我,我就让你和洛天好,若你阻止我和抱月之间的事,我只好把你收纳了。”
  梦香娇喘道:“放开我。”
  希平道:“你如果答应我,我就放开你,而且永不碰你,怎么样?”
  梦香沉默,泪眼仰望他。
  希平俯首吻去她的泪,道:“还是这么强?”
  梦香首次露出委屈的眼神,有些哽咽地道:“我不答应你,你不是好人,我绝不答应!”
  希平有些失落地道:“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抱月喜欢的就是我这个坏人,你和她都是女人,你何必为难她?且同时你也让我为难了!”
  梦香略微地挣扎,道:“你知道什么?”
  希平道:“我什么也不必知道,我只要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我就必须得到。你再动,我就抱你回我的房间,别以为我不敢,回到房里就让你替我生个儿子!”
  梦香怒吼道:“我杀了你!”
  希平虎目一瞪,抱着她,站起来就走,刚走出亭子,后面一声怒喝:“黄希平,放下梦香!”
  希平站定身,抱着梦香回转身来。
  洛天又道:“你输了,就该滚回疯人院,你是个十足的疯子!”
  希平邪笑道:“咦,我怎么忘了还有你?没错,我是输了,我该退出的,差点不讲信用了。唉!做男人真难,做什么事都要讲信用。反正你也挺有耐性的,再多等一会,我和梦臭屁说几句悄悄话就走,你可以继续泡她,哈哈。”
  洛天本已站起来,此时听得希平如此一说,想了想,又坐在石椅上,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了──果然是成大事之人。
  希平在梦香耳边道:“你是我遇到的最美丽的女人,或许水洁秋能与你一比,我很想得到你,但我打赌输给了洛天,所以决定放弃。在那屋里我吻了你的嘴儿,这是我一直怀念的,刚才虽吻了你,却是隔着面纱的,我此刻只想最后一次吻你!”
  “不!”梦香哭喊道。
  但希平的手已经掀开她的面纱,吻落了她的红唇──
  此时梦香正背对着洛天,所以洛天并不能看清梦香的脸──他只知道希平又在吻梦香了。
  唇分!
  纱落。
  “我曾经说过要报复你,这就是我的报复,我对女人的报复,向来都是很温柔,但这种没有伤口也不见血的报复,却能使你恨我一生!”
  梦香流着委屈的泪,颤音道:“你刚才说最后一次吻我?”
  希平点点头,很认真地道:“嗯!最后一次!”
  梦香突然怒道:“放开我,你这混蛋,既然如此,还抱着干什么?”
  希平凝视了她一会,伸手再次拭去她的泪,放开了她,转身走了两步,忽觉后背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前突扑,扑倒在地,久久才能站起来,慢慢地转过身。
  他举手擦了擦满脸的尘土,盯着梦香,道:“你出脚太轻了,应该还可以重一点的。”说罢,他又转身,准备离去。
  梦香道:“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别想得到抱月,你对我所做过的一切,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你回来,是男人的,就堂堂正正地和我打,别总是趁我不注意时乱抱,你这大色魔,喂,你听到没有?”她已经失去方寸了。
  “真不想重复,唉!我都说了多少遍,我只和女人在床上打架──但是,你想和我打这种架吗?”希平没有回来,因为他知道梦香不会是想打床上的妖精架,所以,他走了。
  走出盟约院,折了几折,忽然,他惊喊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 六 章 夜 色 弥 漫

  看着希平走出盟约院,梦香许久无言。
  洛天也站在原地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影,眼中露出一种精烁的神芒。
  亭子上照射下来的光,使得梦香的背影拉长,映住了她的脸──她的脸本来就被面纱蒙着了,只是那露出来的眼神也黯然,像了这夜──也许是光照不到吧!
  两行泪爬入她的面纱,然后消失,象是隐入了这黯然的夜。
  “小姐,他已经走了。”洛天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的夜,使得寂静的夜里浓缩了一种冬日的寒颤。
  梦香的娇躯突伸了一下,手儿不经意地在她的眼睛晃了晃,把未干的泪拭去,然后转身面对着洛天,眼里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嗯!我知道的,只是想多站一会,他的到来让我恼火。”
  洛天走了过来,他的手想伸过去挽梦香的臂,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摆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道:“我们到亭子里坐着说话。”
  两人重新到亭子里坐好了,只是地上的碎石却也在两人的眼里碎得实在完美!
  洛天苦笑,道:“是我粗鲁了,小姐别见笑。”
  梦香凝视着他,道:“我想问你,为何他刚才对我用强时,你不把他拉开?”
  洛天脸露无奈之色,久久才道:“凭小姐的武功,应该是可以自行挣脱的,所以我以为是小姐自愿的,便不好相帮了。”
  梦香眼中神色一怒,立即又恢复平静之色,道:“你判断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并非自愿的,而是黄希平根本是个怪物,力气大得不像人,且全身上下没个穴位可寻,又是一身的死牛皮打不动的,因此,即使是我,被他抱住也只得让他为所欲为,如果他放开我,我一脚就能把他踢飞!”
  洛天眼睛瞪大,惊讶的道:“你是说黄希平的武功极差?但这与江湖传言失真。”
  梦香哂道:“江湖传言,只有好色、无赖、自大这三项是真的,至于说到他的武功,除了拿着一把烈阳真刀,他就只会找人摔跤。”
  洛天惊道:“他是蒙古人?”
  妈的,这小子真机灵,联想够丰富!
  梦香道:“我不知道。”
  洛天道:“他使用烈阳真刀时,是否武功变得很高?”
  梦香回忆道:“高得惊人,那时的他让人怕又让人爱!”
  洛天道:“如果换作是梦香小姐,你会是他的对手吗?”
  “我不知道。”梦香随口说出,忽又怒道:“他敢拿我怎么样?我要打趴他,易如反掌!”
  洛天的脸露出些许笑意,道:“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梦香惊讶地看着洛天,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说,她道:“洛公子,天色已晚,且经黄希平这一闹,我有些倦烦了,想回去休息。”
  洛天很自然地道:“这也好,今晚虽有点突发事件,但洛天还是很开心,但愿小姐回去有个好梦。”
  “谢谢洛公子。”梦香道别,转身走出了盟约院。
  洛天看着她消失,回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石,一手朝地上拂去,碎石飞扬,他迈步离开──
  洛天回到他的别院,见他房里的灯亮着,心里一愣:他今晚并没有约着谁来的。
  他推门进去,坐在里面的竟是黛妮?!
  “什么时候来的?”洛天对于黛妮出现在他的房里,并不感到惊讶。
  黛妮看着他走近,眼神中有着莫名的忧怨又仿佛寄存着某种兴奋,她站了起来,道:“只来了一会,你去哪里了?”
  洛天道:“我约了梦香。”
  黛妮道:“你不带她回来吗?”
  洛天走到她身前,拥着她,道:“我会带她回来,但不是今晚。”
  黛妮抚摸着他的脸,仰视着他,叹道:“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自信──”
  洛天笑道:“男人是靠一个信心而活的,如果活着没信心做成任何事,倒不如死了的好。”
  黛妮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很有信心?”
  洛天道:“是的,我一直都信任你,你这次的失败,并非你的过错,而是一种偶然的交错。如果我能早一步通知你,或许你就是黄希平的女人了。”
  黛妮垂下脸,细声道:“你很想我成为黄希平的女人?”
  洛天道:“只有你成为她的女人,你才能了解他的秘密,这是必然的。如今你却是四狗的女人,当无法完成我的心愿。雷劫刀法──这是我久想得到的武功的秘诀,看来要失之交臂了,可惜!对于当年排名的十大高手的武功,我已经知道的不少了,血煞魔君的武功自血魔失踪后便不曾在江湖出现,玉蛇门也被灭了,天字不成气候,明月与少林无须争夺,只有狂刀的雷刀是我不敢忘的,谁知雷劫刀法的传人竟是个无聊的疯子,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黛妮喜道:“你是说不要雷劫刀法了吗?”
  洛天沉思片刻,俯首吻了她,道:“我还是想让你待在黄希平身边,虽然他看起来对我并不具任何威胁性,你若有机会,还是帮我把雷刀的心法从黄希平口中套出来,我知道是我洛天对不起你,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黛妮神色一黯,道:“当我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作爱时,你有想过什么吗?”
  洛天一愣,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黛妮道:“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洛天失笑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会不爱你?”
  黛妮怒道:“若你爱我,为何还能忍受我与别的男人作爱?我带到中原来的十一个少女的童贞你都毁了,为何还留着我的,而宁愿让别的男人来夺走我的初次?”
  洛天一时无话可说。
  黛妮继续道:“我是不该来中原的,两年前在天竺碰到你,被你骗走了心,随后不顾家人的反对,追着你来到大地盟,你却让我用我的身体去骗另一个男人,我这么爱你,你却把我当作了什么呢?”
  “你本是用女子的元阴来增长你的功力的,因为到了你这种境界的人,单靠自身的修为是无法更上一层的,所以你身边有许多女人,且把我带来的少女的童贞都毁了,我都不怪你,但你却唯独没有碰我,如果这是你爱我的表现,我觉得并不具有多大的说服力。若爱我,当初就该要了我,是的,现在你还可以要我,意义上已是不同了。也许你是这么想的,留着我的童贞,更能使黄希平信任我,可是大家都错了,黄希平没有让我失贞,我倒是自动献给了另一个没有必要的男人。若是黄希平要了我也就罢了,因为我总是为他而去的,如今却多出个不相干的人──你知道吗?”
  洛天仿佛痛苦地道:“我知道的,妮,不要说了,是我害了你,既然你不愿回到他们身边,就待在我这里,我真的爱你。”
  一种痛苦中带着肉麻的情话,从他的口中说出,竟是那么的自然。
  黛妮道:“骗我也罢,害我也罢,只要你是爱我的,便是让我死,我也会去,也许爱上你本身是一种不可重来的错。”
  洛天道:“其实你在他们身边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黄希平并不像江湖传言那么强,他其实烂人一个。”
  黛妮神色一紧,道:“黄希平是我所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洛天惊道:“这怎么说?”
  黛妮道:“其他的我就不说,我只想告诉你,若你真想称霸中原,就必须彻底地毁去黄希平或者利用他,就算不论个人武功修为,他的势力也足可以与大地盟抗衡,你可以去算算他的妻子来自多少个门派,就知道他的实力了。”
  洛天不以为然道:“那只是他好色的结果,也就是证明他在驯女方面的实力罢了。”
  黛妮叹道:“我不知你为何如此轻视黄希平,这似乎是每个初见他的人的偏见,其实他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弱点,在我观念中,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好友,还有就是他的女人,如果你要击败他,必须从他的女人着手,单凭武功和势力而论,你或许不能轻易地取胜。他是个不可预测的人,不能用常识去理解他,他也根本不像个常人。据我所知,在大地盟,水洁秋、抱月、施柔云都是他的弱点,如果你要名正言顺地讨伐他,可以从这三女下手,一者可以打击他的心理,二者使他在怒中失去理智,从而失去他的立场。你知道的,他代表的也是武林的正派,没个理由,你无法好好地把他除掉。”
  洛天深思道:“或许梦香才是他最大的弱点,不管从哪方面去想,我都要得到梦香,有了明月峰,武林中的其他各派便不足以惧了。”
  黛妮诧异道:“梦香?!”
  洛天道:“不说这个了,直到现在为此,我都不觉得黄希平对我有什么威胁性,等到我觉得他是个必死的人的时候,我会知道应该如何做的。既然你把他说的这么厉害,就让他去打太阴教,若他是真厉害,当可以把太阴教除掉,若他确是烂人,自会命丧太阴教,哈哈!”
  黛妮道:“太阴教并不是中原势力,为何你一定要除去?”
  洛天笑过之后道:“并不是我的主意,这是我父亲的想法,我不了解他,或许他觉得太阴教会对中原武林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把这祸根断了。”
  黛妮道:“我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疑问。”
  洛天沉思。
  黛妮走到窗前,把帘子掀开了一点,朝外看了看,又把窗帘放下,回转身来,便欲脱衣。
  洛天看见了,道:“今晚不行,你还得回去的,别让他们起疑心。”
  黛妮叹息,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洛天道:“已经很晚了,你也该回风仁院了,我要出去一趟。”
  “哪里?”
  洛天道:“我去找父亲商量些事。”
  黛妮整理了衣服,走出门去,洛天在房里坐了一会,也出了去。
  洛天到了洛雄的寝室,敲了门,从洛雄房里出来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金发女郎,这是他父亲三年前纳的小妾,名为梦姬,是父亲特别为她取的名。洛天一直不喜欢这个来自波斯的金发女郎──因为他代替了他的母亲,而她,并非她的母亲抚心。
  “他呢?”洛天生硬地问道。
  梦姬也用生硬的中原话答道:“出去了好些时候,快要回来了。”
  洛天转身往回走。
  梦姬道:“阿天,你不等你爹了?”
  洛天道:“我明天再来。”
  梦姬看着洛天离去,把门掩了。
  夜色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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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七 章 雄 情 妙 心

  独孤雪一人独在房里,本来妙缘是跟她同住一房的,可是今晚万妙把妙缘叫了过去,估计是不会回来与她同睡的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今日到得大地盟,遇见了杜清风,让她的心不能平静。虽说杜清风是她的丈夫,且她对他的感情依然存在着,然而,事实上,二十年都过去了,在这二十年的尼姑岁月里,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没有丈夫也没有家的女人,偏遇着了希平,把她的佛缘断送了,不管她爱不爱希平,她的身体里,都有了他的孩子,而同样的,她的身体也期待着希平。
  只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使她再度怀孕的男人,竟是她女儿的丈夫,又是她丈夫的另一个女儿的丈夫,况且,这个叫黄希平的男人有着许多妻子,她数也数不过来,她又怎么能期待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呢?
  杜清风依旧是爱她的,这点她看得出来,无疑地,她对他也还有着感情,然而,事情的真相是:她对杜清风已经没有激情了。
  激情是性爱燃烧的象征。
  没有性,爱是一种空想。
  所以对于杜清风,她怀着的是一种留念或是愧疚。
  但希平,作为一个全新的元素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是一种不可替代的激情,这种激情燃烧着她的身体和心灵,此刻,在她的灵魂里,充塞着她的每一道神经。
  也许爱,也就这么而来临的。
  杜清风似乎老了,但她,却是还很年轻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如果保养得好,或许要比一个二十岁的少女更有味道,这是很多男人都知道的,所以杜清风曾经在王玉芬的肚皮上感叹万分。
  独孤雪知道自己总要面对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又是那么地难以面对,她在痛苦,更多的是烦恼。
  人烦恼的时候,总爱一个人走走、静静,或是清晨,或是深夜。
  独孤雪就在深夜里走出了她的居室。
  这夜很黑,只有星,没有月。
  独孤雪所住的是大地盟的小院落,叫古风榭,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女客,像明月峰和万妙庵等人就是安排在这院里的。
  独孤雪从古风榭出来,折曲了几回,听得人声,那是来自大地盟的花园──大地神坛。
  从花园的门看去,隐隐约约地有些光,独孤雪不敢进去,只是轻脚走到门旁,细听里面的谈话。
  花园里只有两个人,她听出其中之一是明月峰的梦情,另一个竟是大地盟以及武林盟的盟主──洛雄!
  “都过去多少年了,前事不提也罢。”这是梦情的感叹。
  洛雄道:“时间当逝,情却永在。”
  梦情道:“也许是我负了你的情,但你知道,我是不该有情的。”
  “不,你有情,却不是对我,是对另一个男人。”
  梦情紧张地道:“你在说谁?”
  洛雄道:“你和幽儿以及阿蜜依都有着同一个情人──”
  园子里一片静默。
  独孤雪猜想梦情是无言以对,也就证明了洛雄说的是真的,难道明月峰的梦情和阿蜜依的情人都是同一个人?阿蜜依的情人是血魔林啸天,梦情难道也爱上他了?但是,幽儿是谁呢?
  “你知道的也不少。”梦情久久才道。
  洛雄道:“我并不想知道太多,只是太多不该知道的,我都明白了。林啸天被你率武林人士追杀时,他逃亡到了西域,寄养在太阴教,之后悄悄地重回中原,又独上明月峰挑战你,你和他打成了平手,而后他就一直留在明月峰,代价就是你作她的妻子,这是武林中人所不知的。但林啸天的魔性不除,他在半年后离开了你,再度血洗武林,却被武林四大家以惊人的代价击退了他,几乎让他性命不保,哪知还是被一个蒙面人救了。你一直都想念着他,是吧?”
  梦情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洛雄道:“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就是这么一点,而这正是我最在意的,我想不明白,为何是林啸天,而不是我洛雄?”
  梦情道:“我对他也没有情,只是为了武林,才这么做的。”
  洛雄道:“但愿如此。”
  梦情道:“你约我出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洛雄道:“难道还不够吗?”
  梦情道:“如果没有其他话可说,梦情想告退了。”
  洛雄叹道:“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因为林啸天,我不但得不到你,还失去了抚心,连我从小一手抚养成人的幽儿也不肯再理我了。”
  梦情道:“他本来就是不祥之人,不然也不会被人称之为魔了。洛大哥,我回去了,但愿太阴教攻到大地盟之时,你能给她们一条后路。”
  洛雄道:“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我也许会很残忍。”
  “我不希望看见第二个血魔。”梦情说罢,转身准备走。
  独孤雪不敢再偷听下去,悄悄地退了回去,顺着来路边走边沉思,忽地听到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是希平!
  独孤雪惊喜万分,投入他的怀里,道:“你是来找我的?”
  希平猛的道:“喂,光头,有人会看见的,你老公也在大地盟,别这么骚,想吓死老子吗?”
  独孤雪扯上他的耳朵,叱道:“你说什么?”
  希平泄气道:“没说什么,你先放开我,别总是每次见面都这么火爆。”
  “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你逼我的?”独孤雪细声了许多,火气却依旧很大──也许吧!将近更年期的女人嘛!哈哈!
  希平道:“你们女人总是把所有的过错推到男人身上,唉!作男人真难!”
  独孤雪道:“不和你在这里废话,你跟我到房里来。”她拉着希平就走,生怕被梦情碰到似的。
  希平道:“你这光头也未免太急色了。”
  他任由独孤雪带路,走不多久,就到了古风榭。
  独孤雪看看四周无人,却惊异地看见自己房里有灯光,猛一怔,走上前去推门,里面传来妙缘的声音:是师姐吗?
  “惨!”独孤雪暗叫。
  妙缘已经打开门,看见独孤雪旁边的希平,眼睛睁大,就要张口说话,希平眼明手快,一手掩住她的嘴,一手搂着她,把她逼回了房里,独孤雪跟着进来,把门锁了。
  “师妹,你怎么回来了?”独孤雪问道。
  妙缘两手拉扯着希平的手,支吾着说不出话。
  独孤雪道:“混蛋,还不放开师妹?”
  希平道:“她会叫的。”
  独孤雪怒道:“我让你放你就放,你想憋死我师妹吗?”
  希平只好把手从妙缘的嘴上撤下来,妙缘只顾喘气,一时忘了惊呼。
  “还有一只手。”独孤雪盯着希平那搂在妙缘纤腰上的左手,恨恨地道。
  希平哀求道:“不放这只好不好?”
  独孤雪怒瞪了希平一眼,看见妙缘也不怎么抗拒,她便也由得他了。
  希平搂着妙缘坐到床上,道:“小光头,你师姐说今晚要和我在这里睡觉,你不反对吧?”
  独孤雪气愤愤地坐到希平的另一边,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睡觉了?”
  妙缘用双手去扳希平的左手,怎料却扳不动,道:“你放开手,我去跟师傅睡。”
  “嘘!”希平的右手食指伸到她耳边,轻吹了一口气,双眼警惕地盯着外面。
  独孤雪也和他一样的神情──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独孤雪知道这是梦情回来了。
  等得梦情回房了,三人才松了口气。
  希平道:“谁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
  独孤雪道:“是明月峰的梦情。”
  “呀?”希平惊叫。
  这次却是妙缘掩住了他的嘴,听得她道:“别吵,让人知道有男人在我们房里不好。”
  希平把她的手扯下来,压着声音道:“小光头,你的手再敢掩我的嘴,我就对你不客气。妈的,现在连尼姑也敢来剥夺我的说话权了。”
  “那你放开我。”小尼姑有些生气了。
  希平干脆脱了鞋,正坐到床上,把她抱坐在怀里,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腹,控制了她的挣扎,才道:“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衣服脱光了才肯安静?”
  妙缘不敢挣扎了,却在希平怀里合掌念起了尼姑经。
  希平对独孤雪道:“你怎么知道是梦情?”
  独孤雪把在花园里偷听的事说了。
  希平道:“这洛家两父子也够强的,老子泡师傅,儿子泡徒弟,梦香那臭屁也走去盟约院与洛天幽会,真是气死老子了!”
  妙缘停下唸经,不满地道:“人家约会,干你什么事?”
  希平轻敲了她的光头,道:“多事,念你的经!”
  妙缘回首恼他一次,又乖乖地唸经了。
  独孤雪道:“梦香和你有什么关系?”
  希平道:“她和你一样,都想阉了我,你说她与我是什么关系?”
  独孤雪摇摇头。
  希平白眼一翻,解释道:“哪个女人敢来阉我,我就要阉回她,懂了吧?”
  独孤雪点点头,妙缘竟也点点头──因为她想起了那个温泉的情景。
  希平忽然在妙缘耳边轻声道:“小光头,你是否也要阉我?”
  独孤雪在希平的大腿上重重地掐着,妙缘装作全没听到似的只顾着密密地念着佛经。
  希平不敢叫痛,一边扯开独孤雪的手,一边对妙缘道:“喂,你别只顾着唸经,到底回答我一声。”
  “是你让我唸经的。”妙缘睁眼一说,闭眼就又是经言满口。
  希平烦了,一手把她的脸扭过来,吻上她的“经嘴”,直吻得她满脸通红,才放过她,看着灯光中红艳欲滴的香唇,不免有些得意,笑道:“经书里有教你怎样接吻的吗?”
  独孤雪骂道:“你这小坏蛋,经书里当然没有这些肮脏的东西。”
  希平怀疑了,道:“可是这小光头好像不是第一次接吻耶?”
  独孤雪刚想说话,妙缘已经恼火地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吻我,你这混蛋!”
  咦,小尼姑骂人耶!
  希平小声道:“别冲动,有话好好商量。我的问题就是,你要不要阉我?”
  妙缘不上他的当,一声“不阉”,让他失望而归。
  希平可惜地道:“阉我多好,我可以阉回你。”
  妙缘道:“你别骗我,师姐阉你时你却没事,你阉了师姐之后,她就得还俗,我不想还俗的。”
  希平道:“还俗不好吗?在你头上长出一头黑灵灵的长发,你说有多好看?”
  妙缘辩道:“可是菩萨不喜欢头发,那叫六根未净。”
  希平睁大双眼,道:“有这种说法?”
  妙缘有些得意地道:“嗯!这是我自己想到的。”
  希平叹道:“虽然我不懂佛法,但按你所说的,我可以断定,你这小光头与佛无缘,佛在你的言语面前都要感到脸红,逢人就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子?笨哪!”
  妙缘转过身来,依旧坐在希平怀里,嘴对嘴地冲着他道:“我怎么笨了?师傅说我最聪明了。”
  希平的手从她的腰上滑落她的妙臀,笑道:“你师傅有没有说你最可爱?”
  “说了。”妙缘并不在意希平放在她臀部的魔爪,只顾专心回答。
  独孤雪从旁敬告道:“黄希平,得了,你别迷惑我师妹。”
  “有吗?我这样的人会做这种缺德之事?迷惑小光头?操,真缺德!”希平把妙缘抱往一旁,边穿鞋边道:“有五六个很高的女人,她们住在哪个院落?”
  独孤雪沉思了片刻,道:“好像是在大地盟西侧的西凌院,你和她们认识吗?”
  希平笑道:“那个叫原真公主的,她曾经强烈要求我强奸她哩!”
  他大笑着跳下床,忽地转身捧着妙缘的小脸亲了一下,放开她之后又吻了独孤雪,才大踏步走出门去了。
  独孤雪看着脸红未褪的妙缘,道:“师妹,你刚才真的在唸经?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念这样的经?”
  妙缘垂脸下去,道:“刚才我也不知道自己口中嘀咕些什么,只知道他的手在人家身上乱动,人家心儿乱乱的,嘴里就乱七八糟地呢喃着。”
  独孤雪轻轻一笑,道:“以后有得你乱的。”

  第 八 章 浪 荡 野 马

  原真的西凌院里,住着五朵金花,以及仙缘谷的浪无心和水洁秋众女。
  浪无心比希平早来半个月,早就与野马族六女打得火热,几乎有些冷落他所带来的三十一个女人了。其实浪无心本不想带这么多女人在身边,只是既然来到大地盟,当然不能给洛天比下去,洛天的陪侍有二十七个女人──这还不算上其他的,他浪无心当然也要在数量上多过洛天。他以风流自居,是不能在“风流”这两个字眼上输给任何一个人的。
  水洁秋不管他们这些事,来到大地盟后就开始缠着她的表哥,然而,今日遇着希平之后,就没有了在洛天面前撒娇的心情,也许是希平所表现出来的绝情令她无法接受,她自认为自己不爱希平,却打从心里不愿意看到希平这么地不在意她,她恨希平!
  浪无心因了今日的一架,脸上不好看,却不影响他晚上风流快活,也是,脸上的伤,干底下鸟事呀?
  奇怪的是,他要风流,却不找他的那群女人,而是混到了野马族六女所在的大房间里──也许是习惯,原真六女到了大地盟之后也没有分开来睡,而是像在野马族时同住在一个窝里。
  原妍开了门,浪无心站在她面前矮了她半个头。
  原真看到他的脸,立即笑道:“浪公子,你这英俊的脸蛋怎么了?”
  房里有三张特长特大的床──应该也是特别为她们订制的。原芒与原荷睡,原丹与原灵一张床,原真单独躺在床上,出来开门的原妍自然是与她共枕的了。
  “别提了,遇见黄希平的时候,没有一次不倒霉,我这脸就是被他打的。”提起希平,浪无心怒火又上升,他走到原真的床沿坐下,一只手按在她高耸壮硕的胸脯上轻轻地揉搓着。
  原真的双眼发慌,一时不知作何言。
  原妍走到浪无心身后,天真地道:“浪公子打不过他吗?”
  “谁说我打不过他?我打他两边脸成猪头!”浪无心转过身来,就想搂抱原妍。
  原妍却及时地闪开了,有些不高兴地道:“浪公子,人家说过很多次不准你碰我的。”
  浪无心一阵失望,野马族的女人中,只有这个叫做原妍的少女最难搞,偏偏她又是六女中除了原真之外姿色最好的,唉!相处半个月下来,他连她的手儿都摸不到,让他在心里暗叹:实在有损我浪无心之风流美誉!
  浪无心尴尬地笑道:“我被打晕了,差点忘记姑娘的话了。”
  原真“扑哧”笑道:“那要不要我把你打醒?”
  浪无心急忙拒绝她的好意,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醒来,再打就烂了,难保我这一流帅哥啊!”
  原丹由衷地道:“其实说到帅,或许那个叫黄希平的男人比你略胜一筹,因为他还有着体格的强壮健美,但是,浪公子是女人的最爱,你比我们族里的许多男人都要好几倍哩!”
  浪无心得意起来了,丑态毕露,魔手伸入原真的衣衫内,抚捏着她的乳房,自大地道:“听听,大姐说的话就是中听,谁都知道我浪无心是女人床上的一块宝。”
  原真呻吟道:“浪公子,你能不能把黄希平的女人从他的身边夺走?”
  浪无心停止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原真的脸,道:“你很恨他?”
  原真道:“是的,我恨他!”
  浪无心道:“为什么?”
  原真道:“别问,我只要你的回答。”
  浪无心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的回答就是两个字:不能。”
  原真的眼睛露出疑问之色,仿佛在说:为什么?
  浪无心接着道:“我曾经试过,但我失败了,他的女人似乎都对他爱之入骨,即使是我从他手中夺过来的唯一一个女人,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她是为了气他才跟我,在和我作爱时她也还想着他,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就这点,我想不通,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长得比我强壮一点点,倒像头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哪及得上我和洛天这种强势男人?”
  原真道:“他很会哄女人。”
  浪无心不客气地道:“我比他更厉害!”
  大言不惭,他浪无心,风流第一!
  原荷猜测道:“也许他在满足女人的这方面的本事也极强,不然怎么对付那么多女人?”
  “再强也强不过仙缘谷的男人!”浪无心完全不给面子──真是的,给了别人面子,不就失了自己的面子吗?
  原芒挑逗道:“仙缘谷的男人也强不过野马族的女人。”
  浪无心朝她道:“要不要立即比比?”
  妈的,男人哪能在女人面前不战即认输,他豁出去了──为了广大男同胞的尊严,不畏战死野马,好个浪无心,加油!
  睡在原芒身旁的高大美女原荷立马掀开被子,露出赤裸诱人的健美胴体,大胆地道:“比就比,上来吧!”
  浪无心吞了一下口水,立即站起来向她们走去──
  “咚咚,咚咚!”
  谁这么缺德──竟在这种时候敲门?
  “是我,洛天。”
  原来是洛少盟主,怪不得三更半夜来敲门了,浪无心觉得这挂名师弟来得真不是时候──不知道比赛时间已经到了吗?
  洛天告别梦姬后,就直接前来西凌院了。他想要女人陪,却不找他的那些陪侍,他要的是野马族的狂野滋味。
  依旧是原妍开的门,洛天看了看室内的情景,走到原真床前,俯首吻了她的额,道:“找到你心爱的男人没有?”
  原真微笑道:“我找了许多男人,你却依然是最好的,浪公子也一样,你们都是真儿心里喜欢的男人哩!”
  “嘴儿真甜!”洛天捏了一下原真的嘴唇,朝浪无心道:“师兄,我想借两个回去。”
  浪无心很潇洒地道:“无妨。”
  洛天道:“我要原丹、原芒。”
  “可以。”浪无心表现出他的大度,继续道:“如果不够,可以到我的房里要多几个。”
  “足够了。”洛天搂着两女走出门去,原妍又把门锁上了,然后爬上原真的床,闭眼就睡。
  浪无心笑道:“原妍美人儿,不看我们的表演吗?”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一根肉棍进出一个肉洞,不看也能想象得到。”原妍闭着眼说道。
  够绝!
  浪无心失笑道:“你真不懂情趣。”
  说罢,他已经把衣服脱去,露出他挺拔均匀的男体以及他那傲人的阳物。原真等女知道他的东西比起经过重生丸改造过的原娜的六个过时宠男还要粗些许。原真有时会想:如果母亲遇到浪无心,会不会也把他收纳作宠男?
  浪无心扑到原荷超人一等的肉体上,经过一番调情,便长驱直入了。原荷享受着他给予她的性爱快感,她自从经过野马大典后,便不停地与野马族的男人相好,到了中原,也找过许多中原男人,但最令她满意的还是身上的浪无心,以及刚才的洛天。
  老实说,在这方面,浪无心与洛天几乎是不相上下的。但在调情以及甜言蜜语方面,浪无心绝对能够胜出。
  原荷在浪无心全力的扑杀中,呻吟淫叫,嘴里道:“浪公子,你是中原男人中能够给予原荷高潮的少数人之一。”
  浪无心道:“我想,你们野马族的男人的那根东西普遍都很粗长的了。”
  原荷道:“也不是,他们都没有浪公子的这么强悍,但普遍比中原男人的粗长倒是实情,我们族中的男人有时也能令我到达高潮,却都没有浪公子给的如此强烈,况且,许多时候都是几个男人才能令我感到稍许的满足。”
  浪无心侧身,轻拍了她的阴部,笑道:“你这里又深又宽,我的超人东西进到里面都几乎没感觉,何况其他的男人?不过,这也有些好处,就是你的第一次时不会觉得很痛,我估计你们野马族的女人的第一次都是不大痛的,若遇到短小一点的,或许连处女膜都不会破哩,哈哈!”
  原妍却突然睁开眼,抗议道:“谁说的?我第一次时就痛得死去活来的。”
  原荷也道:“我那时也痛得晕了过去,真的好痛的。”
  浪无心停止动作,看看房里其他三女,又盯着他身下的原荷,有些不敢相信了,道:“你晕了过去?他干了你多久?”
  原荷回忆道:“他的东西很粗很长,几乎要把我撕裂了。进入我里面好像只有很短的时间,就像一瞬间似的,但给我的那种感觉,却能让我记住一辈子。我在那一瞬间里,仿佛得到天地般充塞的快感,那足够让我的神经在刹那间瘫痪。”
  原灵赞同道:“四妹,我那时也是这种感觉。”
  原妍道:“我也是。”
  只有原真没有出言了。
  浪无心惊叹道:“你们的初夜是同一个男人?”
  原荷道:“嗯!是同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死了,他是我们野马族最神圣的开拓者,拥有我们野马族每一个处女的开拓权,只是他已经死了,呜呜!”这个无比高壮的女人竟然哭了起来。
  浪无心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他知道她是在为那个男人而哭,他只得安慰道:“别哭,死不能复生,你哭也只徒然悲伤罢了,倒弄得我没情趣了。”
  原荷也觉得不应该如此,道:“我也不想哭的,只是每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委屈,我连他是谁,长着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啊!”
  原妍原灵两女也默默地流泪──她们有着相同的际遇。
  浪无心更感惊奇了:怎么会有女人连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谁都不清楚的呢?
  他道:“你们是在黑夜里被他强奸的?”
  原荷摇摇头,没有回答。
  浪无心知道她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且他的阳根没在她的肉洞,此时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便也不再问,再次耸动起来,在原荷身上显示其作为仙缘谷的男人的威风,以证明仙缘谷的男人都是种马再世,区区一匹野马如何能敌?
  当高潮降临在原荷的肉体之时,突听得外面又传来敲门声,阵阵,急!
  哟呵,又是谁这么缺德?
  难道还是洛少盟主?!
  干!浪无心使劲地挺插进去:管他是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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