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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冠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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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了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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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裆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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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秋梦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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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拉帮结派

    丁二狗不敢耽搁,将手里的事情给刘香梨交代了一下,就和杜山魁一起回镇上了。
    “杜哥,你那师父忒没有谱了,给我一本*宫画就没有下文了,你回去替我求求他,教我点厉害的功夫,妈的,上次在省城差点被几个小混混揍死,还有在检察院,袁方那个混蛋,我早晚还得收拾他”。丁二狗恨恨的对杜山魁说道。
    杜山魁一边笑一边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你这种思想我师父肯定不会教你的,别人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你学武是为了好勇斗狠,在武林界这是大忌,所以你要表现的很谦恭,如果有一种济世苍生的味道在里面,我师父肯定会教你的”。
    “真的,你师傅不是说我这年龄大了,没有适合我学习的拳脚吗?”
    “道家的东西有时候是很玄的,那就得看你怎么选择了,只要是选择合适你的,年纪再大也有希望,大不了你直接练养生操算了”。
    “嘿,那玩意有什么用,我这年纪轻轻的,用不着”。丁二狗不屑一顾。
    “哎,这你就想错了,我师父会那么多的武功,但是现在每天练习的只有养生操了,那是固本的,说了你也不懂,另外啊,你也别说你用不着,我观你面相,是不是最近和女人待得时间有点长啊”。杜山魁笑得很诡异。
    “杜哥,你什么时候成了相面的了,再说了,我现在是光棍一条,哪有什么女人这一说,我看你这是诈我的吧”。
    “眼袋下垂,步履不稳,印堂不明,这都是内虚的表现,你年纪轻轻,正是阳气旺盛的时候,竟然出现这样的症状,唯一的解释就是女色过度了,其实我师父送你的那本*宫画并不单纯的是画,上面写的字你肯定没有仔细看,不然的话肯定不会这么虚,要么你根本就没看,哎,对了,那本书你要是不要的话,给我吧”。
    “没了”。丁二狗没好气的说道。
    “没了?丢了?”
    “丢倒是没有丢,只不过有几回没有纸了,直接就搽屁股了”。
    “什么?”杜山魁正开着车呢,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半山腰,“真的?你真给撕了?”
    “哪能呢,在我枕头底下放着呢”。丁二狗下了一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在半山腰,看来以后杜山魁开车的时候不能刺激他。
    “我就说嘛,你不要看不起那本书,最不济那也是文物,好几百年了,卖出去最少也得值个三五十万,再说了,还有字呢,这可是宝贝”。
    “是吗,你师父这么看得起我,三五十万?”丁二狗这次有点惊讶了。
    “哎,我师父这也是用心良苦,我说你是我领导的亲戚,从小就是我师父教我做人的道理,一直到现在,我把他当做父亲一样看待的”。杜山魁说的有点动情。
    “我明白了,杜哥,你就这么打算一辈子开车过日子啊?”
    “那还能怎样,我也没有其他的手艺啊,现在手里没东西就没法混饭吃”。
    “我倒是有个主意,想了很久了,我手里有点钱,一直想找个人一块做点事,要不咱合起伙干”。
    “可是,我没有钱啊,这入股也得要钱吧”。
    “嘿嘿,咱师父不是给了一本书嘛,用你的话说,价值好几十万呢……”
    “嗯?你打算卖了它?”杜山魁又是一惊,这个丁二狗有时候还真是浑,所以丁二狗一提‘三五十万’这事,杜山魁马上又紧张起来。
    “什么呀,我是说那就是算你入股了,我想在梨园村承包一大片荒山,我已经找了北京农科院的专家问过了,那里很适合种植酿酒葡萄,面积大概有五千亩左右,这要是做成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种植基地,肯定是有前途的,我的身份不合适,你来操作这个事怎么样?”
    “这事有谱吗?”杜山魁半信半疑道。
    “反正你就开个车,要不然这样,你就先请个长假,我来给寇书记说,你先做着,我开给你工资,你现在开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怎么样?”
    “嗯,这事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容我和师父商量一下吧”。
    “行,没问题,这事等我从北京回来再说吧”。
    丁二狗到了寇大鹏办公室时,看见计生办主任谭庆虎也在,不由得一愣,这小子转性了,随即又释然了,田家亮已经调走,靠山没了,鞭长莫及啊。
    “寇书记,什么事啊,这么急?”丁二狗根本没有理谭庆虎,直接坐到寇大鹏前面问道。
    “来了,这位是计生办主任谭庆虎同志,想必你们早就认识了,这次你们两个代表镇上去,和县信访办的人会合后去北京”。
    “这事和谭主任也有关系?”丁二狗问道。
    “嗯,因为计划生育引起的上访,谭主任熟悉计划生育政策,所以必须去”。寇大鹏不给谭庆虎说话的机会,其实刚才谭庆虎已经在向寇大鹏请示了,表示不想去,但是寇大鹏没有应允,这不,丁二狗一来,直接将这件事钉死了,因为计划生育引起的上访,你这个计生办主任不去谁去?
正文      163.人人眼馋的肥差

    既然寇大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谭庆虎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他也知道寇大鹏必然会有话和丁二狗说,所以起身告辞了。
    “表叔,到底怎么回事啊?”丁二狗递给寇大鹏一支烟,点着后又给自己点着问道。
    “这不是快到过年了嘛,各地都在截访,以前临山镇没有上访户,但是去年开始,这个人成了职业上访户了,每年都会去省里、北京上访,搞得我们很被动,以前这件事都是田家亮在负责调度截访,但是今年这个烂摊子交给我了,说实话,别人去我还真是不放心,所以你必须跟着一起去,发生什么事一定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怕截访没有截成,再闹出更大的乱子就麻烦了”。寇大鹏抽了一口烟后,整个人仰卧在大班椅里,显得异常疲惫。
    “因为什么事上访,结扎还是引产?”
    “都不是,是死人了”。寇大鹏长长吐出一口烟气说道。
    “死人了,那这事不好办了,公安机关没个说法?”
    “公安机关定性为自杀,我们没有责任”。寇大鹏也显得很无奈。
    原来这个老上访户叫王家山,儿子叫王学军,都是黑水湾村的村民,前年的时候,王学军的儿媳又怀孕了,已经生了两个女儿,按照计划生育政策,这一胎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生的,但是王学军带着媳妇去了江都市大医院查了,是个儿子,于是就在外地躲着,想等生了再回来,但是过年的时候,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他想,这大过年的,或许没什么事了,就偷偷带着孩子回来了,哪知道被村民告发,计生办带着人去黑水湾村,将王学军的媳妇带走了,第二天就做了引产手术,江都市大医院看的很准确,是个男孩,就这样,回到家之后,王学军越想越窝囊,就趁人不注意喝农药自杀了,媳妇也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了。
    老爷子王家山原本是个江湖郎中,虽然没有行医资格证,但是看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但是现在也不看病了,成了专门的上访户,他认为要不是计生办的人将自己的儿媳拉去引产,也不会发生儿子自杀这样的事,于是一级一级的上访,开始的时候,上级还批复要认真调查可是后来都懒得接待了,于是他又去北京,在天安门广场打大字标语,弄得海阳县委很被动,就将原来的计生办主任撤了,这才轮到谭庆虎接班。
    “那我有多大的权力?”
    “什么权力?”寇大鹏不解。
    “人家现在儿子没有了,孙女没有了,儿媳妇也没有了,你总得给人家许诺点什么好处吧,要不人家凭什么跟你回来,再说了,就是回来了,过几天过年的时候又去上访了,你总不能将他关起来吧”。
    “关起来?嗯,这也是个好办法”。
    “什么,你真打算将他关起来,这可是非法拘禁,我们有什么权利将他关起来?”丁二狗的法律意识那是直线上升啊。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不行到时候把他带到哪个度假村或者大酒店住上十天半个月的,等北京两会结束了,再放回来”。
    “表叔,你真是太有才了,这也是变相羁押,到时候原来的事情没解决,又加上一条罪名,这个我可办不了,你找别人吧”。
    “行了,别讲条件了,只要不是很过分,你看着办吧,随时给我打电话”。
    丁二狗笑笑没说话,看来这又是一个操蛋的事。
    尽管两个人之间有点小误会,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对于王家山上访这件事,两人的立场是一样的,所以当坐到杜山魁的车上时,谭庆虎和丁二狗两人交谈的还是不错的,仿佛前些日子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快似的。
    “谭主任,我这可是给你们计生办扛活,到北京得好好请我吃一顿”。
    “领导,没问题,北京全聚德,我请客”。
    “呵呵,谭主任,你这么大方,我都想跟你们一起去了”。杜山魁说道。
    “哎,我觉得这个意见好,丁镇长,要不你和寇书记说一下,让老杜跟着一块去算了”。谭庆虎不能不说是一个厉害角色,今天这样的表现和前几日那是有天壤之别啊,前些日子根本不拿丁二狗当盘菜,现在居然变成丁镇长了,连丁二狗听着都有点起鸡皮疙瘩,但是谁又能知道谭庆虎的心里有多憋屈呢。
    想当年,他在镇上那也是一个厉害角色,仗着和田家亮有点拐拐弯的亲戚关系,而且平时又没有少给田家亮上供,所以被称为田家亮手底下的悍将之一,而现在呢,田家亮走了,靠山倒了,而眼前这两人又都是现任书记寇大鹏手底下的红人,他还敢说什么呢,他现在就是祈祷寇大鹏不要将这个计生办主任拿下就烧高香了,这可是一个人人瞩目的肥差。
    单单不说那些想超生的逢年过节的给他送礼,就是田家亮相中了谁家的小媳妇,他也曾利用职务之便将人家送给过田家亮,可以说靠着手里的权利,这临山镇的小媳妇没少让他占了便宜,这么个肥差,谁不眼馋呢?
正文      164.心狠手辣

    海阳县信访办倒是派出了精兵强将,信访办主任亲自出马,有可能是年底了都不愿意出差,所以县里只有信访办主任和一个司机去,开的车是别克商务车。
    看来谭庆虎和这个叫吴桐山的人没少打交道,因为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丁镇长,这就是吴主任,是我们县处理信访案件的老手了,这次去,我们都得指望吴主任呢”。一见面,谭庆虎就介绍道。
    “吴主任,你好,我是临山镇的小丁,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咱们上车吧,边走边聊,估计明天一睁眼,就到了北京了”。吴桐山笑呵呵的说道。
    说实话,有一点丁二狗很不明白,居然信访部门是人见人烦的清水衙门,但是这个衙门为什么将吴桐山养成了一个肉球呢,吴桐山人不过一米六,但是估计体重超过一百六了,如果是横着切,那就是一公分一斤啊,丁二狗在内心里坏坏的想到。
    “吴主任,这次县里有没有什么说法,要往哪里送?”谭庆虎低声问道。
    “看情况吧,这个老家伙真是不省心,这都多长时间了,还在不停的上访,我来的时候粗略估计了一下,光花在他身上的差旅费就有二十多万了,这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就成了百万富翁了”。吴桐山和谭庆虎很明显信不过丁二狗,两人坐在中间一排座位上嘀嘀咕咕的说道,而丁二狗干脆躺在后座上假寐起来,但是耳朵却更加集中其精神来。
    “上一次扔到山东了,回来让领导狠狠训了一顿,山东人烟稠密,即便是身无分文,也能很快要到回家或者是去北京的路费,这一次要想一个完全之策,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其自生自灭吧”。过了一会,吴桐山又补充道。
    谭庆虎始终没有说话,但是由于是背对着丁二狗,所以丁二狗也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不过大凡狼狈为奸的事情,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说实话,我们花的这些钱完全可以给王家山,估计他也不会上访了”。谭庆虎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这句话丁二狗听起来还是比较顺耳的,这说明谭庆虎的良心还没有彻底坏掉,但是这个笑面虎吴桐山绝对不是个好东西,手段阴辣,杀人不见血。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政府开了这个以钱摆平上访的口子,你信不信,全县马上就会成为全国上访大县,屁大的事都会去上访,我们还不得忙死”。
    “吴主任说的也是,只是因为这件事无休止的上访,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谭庆虎说完又是一叹。
    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着,不一会,丁二狗再也打不起精神,就真的沉沉睡去,直到车外渐渐吵杂起来,丁二狗才醒过来。
    “到哪里了?”看到谭庆虎没有睡,丁二狗问道。
    “你这一路睡的倒是很好啊丁镇长,都到了北京郊区了,马上进城”。
    “什么,都到了北京了,这么快”。丁二狗吃了一惊。
    “唉,年轻就是好啊,像我,一夜也就睡个两三个小时,年纪大了,没觉”。吴桐山打了个哈欠说道。
    “吴主任,你不是年纪大了,你是为工作操劳睡不着,不像我们,没心没肺”。丁二狗说道。
    “小丁,你是说我心眼小喽”。吴桐山已经知道了丁二狗的身份,而且连丁二狗在县委书记那里的表现都已经是有N个版本传遍了海阳县官场,所以大家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表情,在官场上,宁可没有关系,但是绝不能得罪人。
    “不敢不敢,我是真的看吴主任辛苦,这事是临山镇的,每次还得麻烦你来北京”。
    “呵呵,算了,已经跑习惯了,我们去海阳县驻京办吧,那里的包子很不错,每次来,都在那里解决早餐,估计今天要是办不完的话,就得明天回去了,司机也得休息,开了一夜的车,疲劳驾驶可不好”。吴桐山是这三人的最高领导,而且又是处理信访事件的老手,所以一切都得听他的。
    “吴主任,我们海阳县还有驻京办啊?前些阵子不是说要撤掉先机驻京办吗?”
    “撤掉?哼,哪有那么容易,就像是我们海阳县驻京办,原来叫驻京办,现在叫阳海大酒店,海阳,阳海,妈的,就这么糊弄也行,驻京办是领导进京的前哨,没有驻京办,你让领导住大街上去,再说了,那样花钱不比现在少,现在阳海大酒店每年还往县里纳税呢,所以驻京办撤掉,基本上是很难的”。
    海阳县驻京办原来就是一个小院子,后来院子没了,建成了地下车库,而且建成了十八层的高楼,装修的富丽堂皇,虽然是在四环边上,但是这里现在已经算是中心城区了,再往里,门都没有。
    有人说驻京办的改头换面是换汤不换药,海阳县驻京办是汤也不换,药也不换,依旧是老汤炖老药,但是以前不对外,现在十层以下都对外营业,十层以上是内部客房,不对外营业,有专门的电梯直达。
正文      165.好大一张网

    别克商务车刚刚停在大酒店门口,就看见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从大酒店出来了,胳膊上挎着个坤包,带着黑色的羊皮手套,一米七几的个头将这个都市里很多的美女都比下去了。
    “梁主任,你这是出来迎接我吗?”看见这个妖娆的女人,吴桐山率先下车打起了招呼。
    “这个女人叫梁荷仙,是海阳县驻京办主任,居说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很多县里的官员都求她办事呢,一个女人居然能在这北京城闯出一片天来,不简单哦”。丁二狗和谭庆虎两人故意慢了一拍,等着吴桐山这个女人瞎扯,这个功夫,谭庆虎给丁二狗介绍道。
    “看来海阳县还是出人才的”。
    “丁镇长,你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人才”。谭庆虎附和道。
    梁荷仙本来是要出去的,这会车还没有开过来,看见是吴桐山,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厌恶,但是面子上的事还得过去,“吴主任,是你啊,怎么,又来接王老头了”。
    “可不是吗,这不,刚下车,梁主任不是来接我的,我可是专门来看你的”。看到梁荷仙不冷不热的,要是一般人肯定知难而退,该干啥干啥去了,但是吴桐山偏偏不,还在那里一味的腻歪,这个时候梁荷仙的车开过来了,居然是奔驰600,县委书记才偷着摸着坐奥迪A6,这个女人的座驾是大奔。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梁荷仙看都没看吴桐山,直接开开车门坐在了后面,大奔无声无息的滑了出去,消失在晨曦中。
    这个时候丁二狗和谭庆虎才慢慢下来,而吴桐山竟然没有一点难堪之色,这脸皮真不是盖得。
    就在丁二狗三人和司机一起在阳海大酒店吃包子的时候,在北京西城区离国家信访局不远的一个小旅馆里,王家山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地上是冰凉的瓷砖,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一个小旅馆,可是这件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王家山年纪大了,不能久站,而自己带来的小马扎被门外的保安没收了。
    他是昨天被带到这里来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小时,水米未进。
    在信访队伍里隐藏着这样一群人,他们熟悉全国各地的语言,时常将自己打扮的破破烂烂,像是一个很可怜的上访户,混迹在排队领取上访登记表的人群里,不停的打听着身边的人来自哪里,然后躲到一边给不远处大面包车里的人发短信,指示他们给这些上访人员本地的信访办打电话,如果上访人员信访办经过核实,确实有这样一个人,那么很快就会在电话里将价格谈好,有那些穿着警服冒充警察的黑保安将这些人连蒙带骗的抓走。
    王家山就是这样被带到这里来的,这对于一个老上访户来说简直就是个耻辱,只不过他不是被蒙骗来的,而是一靠近国家信访局,就被黑保安发现了,然后被直接带到这里来了。
    正在吃饭的时候,吴桐山的手机响了,“喂,你好,老李辛苦了”。看起来两人很熟的样子。
    “我们正在吃饭,这样吧,你们先吃饭,等会我们就过去,什么?不会吧,老李,你的手下还能看着还能让他进去填了表?老李,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招你也给我使啊,行行,见面再说吧”。
    吴桐山很不高兴的挂了电话,端起桌子上的粥猛喝了一口。
    “这个李和风真不是东西,这都是好几年的交情了,居然也跟我玩这一套,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老谭,带的钱多不多?”
    “还行,怎么了吴主任,是不是出事了?”谭庆虎有点担心地问道,虽然这是上一任领导惹下的麻烦,但是这毕竟是因为计划生育的事上访的,这要是出了事,肯定会有人挨板子的。
    “事情倒是没有出,但是老李说王家山进了信访局填了表,要是把这个号消了,得拿五千块钱,我觉得这小子是在讹诈我们”。吴桐山叹了口气说道。
    “五千?”谭庆虎也吃了一惊。
    “是啊,没办法,到时候看看再说吧,王家山还在他手上呢”。
    吴桐山说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出去了,估计是和那个什么老李谈判去了。
    “谭主任,这钱不是信访办出啊?”
    “哪有的事,信访办来个人就不错了,这人是我们临山镇的,你说这个钱县里会替你出吗?不可能啊,这个王老头,这一次有进步啊,居然能进去填表了?”谭庆虎恨得咬牙切齿的。
    “这个老李又是谁啊?”
    “是北京的一个地痞流氓,专门吃这碗饭的,和我们合作了好几年了,只要发现海阳县的上访户,他就会和我们联系,然后将人控制起来,等我们来接人”。
    “这个是不是也得花钱赎人?”
    “这是肯定的,一般一天两千,所以我们急着连夜赶来了”。
    丁二狗感觉这个世道真是没治了,本来是想着进京告御状的上访户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在北京已经为他们张开了多大一张网。
正文      166.能量很大的梁荷仙

    以前这些事他不知道,也没有机会知道,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不但是官场中人了,而且还是寇大鹏亲自派他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能只带个耳朵过来。
    由于老李有时间限定的,所以三个人吃完饭之后就让司机开车去了小旅店。
    “老李你不厚道啊,你和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点事还敲我一笔”。一下车,吴桐山就冲一个年轻人嚷嚷道。
    “吴哥,你问问弟兄们,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消不了号,你们就是把他接回去又有什么用,反正是留下底了,这事兄弟们也是要打点的,再说了,你能保证他下次不来了?”李和风很老道的说道,吴桐山知道今天这事肯定是过不去了,于是指了指后面的小旅店,让丁二狗和谭庆虎去接人,他和李和风走到了另一边。
    在车上的时候谭庆虎就将七千块钱给了吴桐山,而就在刚才的时候,他插在裤兜里的手已经将两千元数了出来,而把剩下的伍仟元从兜里掏出来给了李和风,谁都不知道,他在裤兜里还剩下两千元,只有他自己知道。
    丁二狗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上访的传奇人物,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但是眼睛炯炯有神。
    “看什么看,给老子弄点吃的,妈的,这群缺德鬼一天没给老子吃东西了,要是把老子饿出个好歹来,你们回去怎么向你们的主子交代”。老头脾气还挺大,看到丁二狗看他,张口就骂。
    丁二狗也是一个混不吝,笑了笑:“老爷子,想吃点啥?”
    “阳海大酒店的包子不错,给老子来两屉,再来点小米粥就行”。
    “你想的美,你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想着吃,你等着吧,从现在起到家也不会让你吃一点东西的”。谭庆虎这个时候进来正好听到王家山要求吃的,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花出去七千块钱,心疼着呢,可惜的是,他还不知道吴桐山也截留了两千,要是知道了,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姓谭的,我儿子就是死在你们手里的,你要是再把我整死了,那我们家可就团聚了,肯定会在地底下等着你,哼,到时候生个孩子没屁眼可不要怪别人”。
    “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子儿子都大了,都有屁眼,让你失望了”。
    “哦,那就生个孙子没屁眼”。老头牙尖嘴利,别看年纪大了,但是看起来谭庆虎和这老头较劲并不能被占到便宜。
    “行了,先回去再说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丁二狗插言道。
    “你,你等着吧,回去再跟你算账”。谭庆虎指了指王家山转身走了。
    回到驻京办时,正好遇到回来的梁荷仙,丁二狗走在最后,中间是王家山,前面是吴桐山和谭庆虎。
    “梁主任,你回来了,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回去,给安排个地方呗”。
    看到梁荷仙,吴桐山又凑了上去,别看梁荷仙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还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居然孩子都已经十岁了,而且是在北京的八一小学上学,这个学校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但是作为一个海阳县的驻京办主任,就能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这样的学校读书,其能力可见一斑,而且据说县里很多领导的孩子都让其办到北京来读书了,无论是上大学还是中学,梁荷仙居然都能办得到,当然了,能指挥得动梁荷仙的人也不是很多。
    “老吴,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自己去前台登个记不就行了,我还有事呢”。
    “梁主任,我也有事找你”。
    “你能有什么事?”梁荷仙看了一眼吴桐山,并没有停下,而是走向了电梯。
    谭庆虎慢慢落在了后面,等梁荷仙和吴桐山的电梯关门之后,他才带着丁二狗和王家山走向了另一部电梯。
    “我家那小子今年要高考了,梁主任能不能帮个忙”。
    “我一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能帮你什么?”
    “我想,能不能把户口办到北京来,那样高考就没问题了”。
    “什么?你以为北京户口就那么容易,你以为这是在海阳啊”。梁荷仙听到吴桐山的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嘿嘿,这件事对别人来说肯定是很难了,但是对你梁主任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两人说着话,电梯停在了十三楼的办公区,吴桐山跟在梁荷仙身后去了她的办公室,看着前面包裹在套裙里的丰臀,吴桐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老吴,你也知道,这个时候办户口那是有风险的,而且即使你花了钱也不一定能办成,所以我可不敢给你什么承诺”。
    “梁主任,我要什么承诺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要能将他安排好了,我这心里就落了地了”。
    “行,我试试吧”。吴桐山坐在沙发上,看着梁荷仙脱掉风衣将其挂在风衣架上,他将一张卡按在了桌子上。
    梁荷仙看了一眼没说话。
    “梁主任,这是十万,不够你再说话”。
正文      167.不是他能染指的

    梁荷仙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起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老吴,这件事我只能是试试看,保不齐会把你儿子弄到北京的哪个山沟沟里去,到时候你可不要埋怨我”。
    “嘿嘿,不会,不会,只要是北京户口就行,管他哪里呢,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看看王老头,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吴桐山看了看梁荷仙几乎是托在桌面上的双乳,即便是隔着一层毛衣,都能看到峰尖意欲破衣而出。
    但是吴桐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哪一个领导的胯下玩物,但是绝不是他能染指的,于是悄悄咽了口唾液之后,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梁荷仙站起来拿起那张卡看了看,然后写上吴桐山的名字,扔进了抽屉里。
    “怎么样,包子不错吧”。看着王家山狼吞虎咽的样子,丁二狗问道。
    三人开了三个房间,到北京来了,肯定都有点自己的私事,所以住在一起不方便,丁二狗主动承担了看守王家山的责任,就这样,他和王家山一个屋。
    “嗯,还行,就是粥有点凉了,能不能热一下”。王家山倒是不客气,他不是第一次上访了,每次都会把截访的人折腾的够呛,这么大年纪了,虽然都不给好脸色,但是要是真的施暴,还真没人敢干,截访是一回事,弄死人又是另一回事。
    “粥没了,来点热水凑合一下,中午我请你吃饭”。丁二狗说道。
    “你请我?哼,还不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王家山翻了个白眼说道。
    “哎,这次你说错了,我真是花自己的钱,谭庆虎花的才是国家的钱,这一次因为你进去填了张表格,他就多掏了五千多”。
    “填表?我没有填表啊?”王家山一愣说道。
    丁二狗也是一愣,“你没有排队拿号进去填表?”
    “没有,还没到信访局门口就被那帮黑保安认出来了,以前他们也抓过我,没办法,我年纪大了,打不过他们,要不然,我年轻的时候,哼……”
    “你先等会,我打个电话”。丁二狗急忙拿出电话给谭庆虎打了过去。
    “丁镇长,这事我也知道个大概,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的人道北京来上访呢,有时候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要是出了事,北京批给省里,省里批给市里,市里批给县里,今年一年白干不说,哥哥我这位置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兄弟,这是人家的地盘,要是全国老百姓都去我海阳县上访,我也会这么干,兄弟,这事千万不要往外说,丢人啊,回去我请你喝酒”。丁二狗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默默挂了电话。
    虽然是被截访的,但是王家山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看来真的不是第一次了,吃完饭之后,脱了身上的衣服就去洗澡间洗澡了,期间居然还要求丁二狗进去给他搓搓背。
    “唉,我说小丁啊,你到底有没有给老人搓过背啊,我虽然是上访户,但是你也不能拿给我搓背当给猪刮毛啊,疼死我了,小心我回去找你们领导投诉你”。
    “你回不去了”。丁二狗说道。
    “怎么?这次又打算将我扔哪里去”。对这一点王家山倒是门清。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不明白了,老爷子,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在家种种庄稼,给人看看病,多好,你这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的,有什么意思么?”
    “姓丁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和这你的意思我儿子该死啊,我那孙子该死啊,你滚,滚出去”。丁二狗也没有料到这老头会突然发飙。
    但是丁二狗并没有滚,依然是拿着毛巾沾着水给王家山擦拭后背,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那泥一条条一堆堆的剥落下来。
    王家山喊完之后就不吱声了,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老爷子,我是梆子峪的,离你们黑水湾不远,我还去你们村上偷过鸡呢,说不定也偷过你们家的呢”。
    “你是梆子峪的?”
    “嗯,和你一样,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你是儿孙没了,我是父母没了,要不这样得了,你也别没完没了的上访了,咱爷俩合起来过怎么样,我爷爷要是活着和你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丁二狗开玩笑道。
    “小丁,你当我愿意上访啊,你看我,这也不是常年上访吧,这冬天没事干,闲的慌,想儿子,想孙子,我总想能给自己讨个公道,可是我也知道,这事难啊”。说着,王家山居然是老泪纵横。
    “不过,小丁,有你这句话,就说明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还没有坏透”。
    “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敢情我现在是皮上已经开始坏了?”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反正你们这些来截访的没几个好东西”。王家山嗤之以鼻。
    “这话说的,我可告诉你,我是梨园村管区的主任,我到北京来是书记临时抓差,我可不管这些事,哎,刚才我说的话你考虑考虑,你要是以后不上访了,我给你养老,过日子不就是过孩子吗,我这也快结婚了,等我结了婚,生个孩子也姓你王家姓怎么样?”
    “你说的是真的?”王家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正文      168.要陪好领导

    虽然风传省财政厅的一个处长到海阳县担任县长,但是这事到现在还没有定论,所以蠢蠢欲动的人不在少数。
    其中不死心的就有于全方,作为海阳县的副书记,他是最有资格转任县长的,但是由于这一次的变化太快,一时间很多路都还没有铺好,他找了白山市常务副市长成千鹤,但是成千鹤并没有给个准信,所以他又偷偷到了北京,想托人从上面施加一下影响。
    阳海大酒店第十八层的一间总统套房里,于全方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他在等人,而且这个人对他来说还很重要,不单单是官路,还有床路。
    过了一会,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身低胸套装的梁荷仙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上来”。
    “信访办的老吴去我办公室坐了一会”。
    “吴桐山?他来干什么?找你什么事?”一连三个问题显示出于全方很不耐烦。
    “吆,吃醋了,放心,就他那样的,给我钱我才理他”。梁荷仙知道于全方的死穴在哪里,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紧挨着于全方坐了下来。
    “临山镇的王家山又来上访了,他是来截访的,顺便让我帮他把儿子的户口办到北京来,说是为了高考用”。梁荷仙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上了于全方的两腿之间的大葡萄上,就那么轻轻的一抚,于全方就有了反应,他本就是一个正当年的男人,哪经得起同是虎狼之年的梁荷仙如此的挑逗。
    于全方没有再说话,轻轻的向后一仰,倚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这是一个暗号,每次都是一样,梁荷仙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起身蹲在于全方的两腿之间,于全方很配合的张开了两腿,而梁荷仙也选择跪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伸出芊芊玉手小心的将拉链拉开,这个时候于全方的老龙头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单单拉开拉链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于是又伸手解开了他的鳄鱼皮带。
    于全方配合的欠了一下身子,让梁荷仙将自己的裤子一起扒到了腿弯处,这样海阳县县委副书记于全方同志尊贵的下体就呈现在空气中,这有什么呀,都不是一样的吗?
    难怪有人说,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不是在光着身子的时候而是在穿上衣服的时候,那个时候才能看的清楚人的地位和差距。
    虽然已经足够坚硬,而且梁荷仙自己也足够湿润,但是没有于全方的命令,她只能是做着现在做的事,美丽的驻京办主任只能是选择低头,再低头,直到将于全方的整个棍子吞进了她的檀口之中,于全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一种愉悦的表现。
    梁荷仙很想尽快结束这样的境地,但是她知道,越是想早结束,就越得加倍努力,于是一次次的深喉,用自己的喉部去重重的刺激着于全方的龙头。
    但是于全方并不满意这样的深度,他支起了身体,伸手将梁荷仙的脑袋搂在手里,抓住她的秀发,狠狠的摁向自己,每次都使的梁荷仙咳嗽不停时,才放开她,然后又是一次深深的按下。
    梁荷仙感觉有点受不了了,只能是口手并用,灵舌卖力,但是即便是这样,于全方仍然感受不到想要的刺激,梁荷仙只能是将手摸向他的两个龟蛋,握在手里不停的把玩。
    过了一会,于全方将梁荷仙死死的摁在他的两腿之间,只见他身体一阵抽搐,整个人像是放松了一般,重新又躺回沙发上,而梁荷仙一阵剧烈的咳嗽,就感觉一股粘粘的东西直接灌进了她的食道里,想吐都没有机会了。
    “上次你说帮我引荐那个司长,这两天帮我约一下,我想见个面,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于全方自己满足了,完全不顾已是深陷泥潭的梁荷仙感受如何,直接谈起了自己的正事。
    梁荷仙站起身,从桌子上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将残留的白色液体都抹干净了之后,又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才开口说道:“我帮你引荐没问题,但是我估计效果不会好,而且很可能会埋下祸根”。
    “什么意思?”
    “我从别的渠道打听到一件事,可能下派到的那个新县长叫仲华,是中南省省委副书记仲枫阳的亲侄子”。
    “你说的是真的?”
    “十有八九,姓仲不多,我打听的是这样,要不你再打听一下,要是让王司长出面,打招呼最多也是在省这一级,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正好撞到枪口上?”梁荷仙担心的说道。
    “你让我好好想想,真要是那样的话,这个县长不争也罢,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啊,仲枫阳一句话,还有我的好果子吃,不过这样也好,我倒是想看看郑明堂还能再强势几天?”
    “那还约不约王司长?”
    “约,怎么不约,人情都是细水长流,哪能现上轿现扎耳朵眼”。
    “那我去打电话”。梁荷仙要站起来走,主要是想回去清理一下个人卫生,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你急什么,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陪好领导”。于全方一伸手,将梁荷仙拉住,然后一下子推到沙发上,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正文      169.道不同不相为谋

    因为是公差来北京,所以回去之后很多单子都能堂而皇之的签字,所以谭庆虎出门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
    不得不说,谭庆虎混到这个位置上,不单单是靠关系,更多的可能是靠巴结人的本事,这一点让丁二狗感触颇深。丁二狗留下看守王家山,而吴桐山回来之后就没了踪影,一度让丁二狗以为这个家伙可能和驻京办主任梁荷仙有一腿,但是谭庆虎带回来的消息又将这一推测推翻了。
    “丁镇长,你出来一下”。谭庆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推开丁二狗的门,小声的喊了一声。
    丁二狗看了看已经熟睡的王家山,转身出了门。“谭主任,这是干什么去了?进货啊?”
    “唉,什么进货,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来北京了,这回去要是不带点东西,肯定会得罪人的,努,这是你的那份,五只烤鸭,还有同仁堂的药酒,还有点北京的果脯,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本来丁二狗还想再讽刺一下谭庆虎,但是看到谭庆虎满头大汗的样子,而且又是来给自己送东西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最终选择了默认。
    “于书记可能来北京了,吴主任是不是去见于书记了?他这份我的给他呀,刚才敲门没人答应呢”。谭庆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要给丁二狗提供一点什么信息。
    “于书记?哪个于书记?”丁二狗问道。
    “县委副书记于全方啊,刚才我在楼下看见他的司机了,估计是来北京了”。
    “哦,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在这里看着王家山呢,哎,对了,于书记来了也住在这里吗?”丁二狗还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事。
    “嗯,住在顶楼,那里有三间总统套房,一二三把手来了就住那里”。谭庆虎像是透漏了什么秘密似的低声说道。
    “呵呵,这领导们都挺会享受的”。
    “呵呵,领导嘛,走了,累死我了,洗个澡休息一下”。谭庆虎这样的示好让丁二狗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而谭庆虎示好丁二狗,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本来是打算让司机休息一天,然后连夜杀回去的,但是吴桐山说他还有点事没有办完,于是三人碰了个头,商定第二天一早走。
    “你们两个说说吧,我们走哪条路线,在哪里下车”。吴桐山问道。
    丁二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谭庆虎很清楚,走那条路线的意思就是将王家山扔在哪里,什么时候下车,就是什么时候将王家山赶下车,或许是旷野,或许是山沟沟,又或许是人迹罕至荒无人烟的地方。
    但是如果是从北京一路向南,这样的地方并不多,因为越往南走,人烟越是稠密,而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只能是往北走。
    “要不出山海关去东北”。谭庆虎犹豫了一下说道。
    “东北?太冷,万一出了事我们就有麻烦”。吴桐山说道。
    联系到来时的路上听到两人嘀嘀咕咕的商量,又听到谭庆虎说往东北走,丁二狗总算是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了。心头不禁拱起一阵怒火,虽然王家山给政府添了麻烦,但是采取这样的方式对待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手段未免太卑劣了点。
    可是自己不是这次截访的负责人,做不了决定,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
    “我反对走什么路线,我们直接回家,我已经和王家山谈好了,他以后不会再上访了,回家好好过日子,所以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丁二狗说的很快,因为激动。
    “小丁,这样的话他也给我们说了不下十遍了,我们不能相信他,要是再上访,你能负责吗?”吴桐山有点不悦的说道,他才是这次截访的负责人。
    “我觉得我们要再相信他一次,再说了,即便是我们将他送到俄罗斯去,他回来不也一样是上访吗,这样的矛盾会越积越大,迟早有爆发的那一天,现在的新闻媒体这么发达,吴主任,无论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丁二狗毫不退让的说道。
    吴桐山怔怔的看着丁二狗,这个一路上沉默寡言,只知道呼呼大睡的年轻人,看来也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走西线,去太行山区”。吴桐山最后下了决心。
    谭庆虎没有说话,他本来就是个墙头草,这个时候他不会去得罪吴桐山,更不会再去招惹丁二狗,吴桐山是管信访的,他是计生办,两个人的业务并不对口,和丁二狗管的事也不对口,但是丁二狗现在是镇长助理,虽然级别上算不了什么,可是他上面还有一个寇大鹏呢,这足以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所以这样的场合,他选择了沉默。
    “我保留我的意见”。说完,丁二狗起身离开了吴桐山的房间。
    看着丁二狗关上了门,吴桐山气的将烟蒂死死的摁在烟灰缸里,“谭庆虎,我可是为了你们镇上的上访户来北京的,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话?”对于谭庆虎的沉默,吴桐山同样感到愤怒。
正文      170.同喜同喜

    “你走的时候,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要你带着眼镜和耳朵去,少插话,少拿主意,随时向我汇报,你是怎么做的,你的手机呢,这件事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你的手机是砖头啊?”寇大鹏简直是怒不可竭,吴桐山亲自给他打电话告状,还说以后凡是临山镇的上访事件他都不会再管了,没有见过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干部。
    “表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再发火吗?是不是,你不能只听吴桐山一面之词吧,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等我说完,你要是还怨我,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你说,我看看你倒是有什么理由”。寇大鹏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丁二狗。
    于是丁二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渐渐的,寇大鹏的身子直了起来,看得出,他对这样的事并不是很清楚,或者说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表叔,你以为我有胡编乱造的必要吗,你要是不信,可以找王家山问问,上一次是把他扔在了山东,更可恶的是把他身上的钱都拿走了,王家山在山东一路乞讨,乞讨了一个多月才凑齐回来的路费”。
    “这帮混蛋,这些事谭庆虎有没有参与?”
    “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肯定有参与,一路上都是他们两个在商量往哪里送,这一次谭庆虎还提出往东北送呢,这天寒地冻的,这是要置王家山于死地啊,好在是吴桐山不同意,于是他定下来走太行山区,估计是打算扔在山里”。
    “这个王八蛋,这要是出了事,他以为王家山家里没人了,直系亲属没有了,还有旁系呢,这要是闹起来,丢帽子的还是老子,还有脸打电话来告你状,不行,这件事我得汇报给郑书记,不然到时候真出了事,那就是全国闻名的大事了”。
    “表叔,算了,先别说了,他刚刚打完电话,你就告诉郑书记,我担心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他肯定会怀疑到你身上,不值得”。
    “王家山呢?回家了?”
    “嗯,我把他送回去了,他答应我不再去上访了,也没什么意思,一点问题都解决不了,待会去再去他家看看”。
    “二狗,这件事我不知道原委,刚才脾气燥了点,不要往心里去”。
    “表叔,你这话就见外了,没有你,就没有我丁二狗的今天,再说了,你发火也是为了我好,别的不说,我这次肯定是将吴桐山得罪了”。
    “唉,得罪了就得罪了吧,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这次做得对,但是以后这样的事一定要先给我打电话商量一下,别的不说,我比你年纪大吧,多吃几年干饭还是管用的”。
    出了寇大鹏的办公室后,正好看见秦娥香提着一个暖瓶朝寇大鹏的办公室走来,虽然丁二狗和这个党政办主任没有什么交情,但是现在他已经是镇长助理了,以后很多时候要和镇上的方方面面打交道,所以看到秦娥香过来,就上前打招呼,“秦姐,这些事还让你亲自来做啊,办公室人员呢”。
    “别叫的这么亲热,你是领导,我可不是你秦姐”。
    “哪能呢,你不但是姐,还是亲姐姐,以后还得秦姐多关照啊”。丁二狗站在走廊中间,截住了秦娥香的去路。
    丁二狗一直怀疑秦娥香和寇大鹏肯定勾搭上了,但是没有证据,寇大鹏也是,赵馨雅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他居然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可能那句话真的是有道理,家里的永远没有野花香啊。
    “你现在是领导了,我们要为你们服务,哪敢说关照啊”。秦娥香侧了侧身子想过去,但是丁二狗并没有要散开的意思,就这么着,秦娥香几乎是擦着丁二狗的身体过去了,看着一扭一扭的小屁股,丁二狗没来由叹了口气,看来寇大鹏是有个不良的嗜好,那就是特别喜欢人妻。
    出了镇政府的大门,正想骑车去黑水湾村看看王家山,没想到正巧遇到了霍吕茂。
    “霍所,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刚从县里回来,你怎么舍得出山了,哎,对了,我听张强说你升官了,怎么样,今晚喝两杯”。
    丁二狗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去黑水湾村,估计回来时也得黑天了,搞不好就得住下,“好啊,去哪里,我请客”。
    “别在外面吃了,去我家吃吧,让你嫂子做几个菜,好久没和你吹了,还怪想得慌,过段时间可能就没有这机会了”。
    “怎么,霍所,你的事办成了?”
    “嗯,差不多了,去城关镇,到时候离得就远了”。霍吕茂看了看周围,显得有点舍不得,丁二狗不是外人,而且也不在警界干了,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比较放得开了。
    “那敢情好啊,不行,今晚得好好给你贺贺”。
    “这点事也值当的?咱们是同喜同喜吧”。
正文      171.我就是疯了

    霍吕茂看到丁二狗犹犹豫豫的样子,“怎么,晚上有事啊?”
    “也没有什么事”。于是,丁二狗就将王家山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个老头我知道,确实挺可怜的,混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什么都没有了”。霍吕茂说着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自己这一辈子混到了什么呢,虽然吃了不少的药,医院也没有少看,但是就是怀不上孩子,而且医生说的很清楚,问题就是出在他身上,现在在家里都有点抬不起头来。
    “算了,反正明天我也不急着回梨园村,明天再去也不迟”。
    “那行,你先回家去,我先去单位一趟,拿点东西”。
    霍吕茂说完就走向派出所,而丁二狗则发动摩托车去了霍吕茂家,这个时候已经下班了,田鄂茹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也不知道霍吕茂回不回来吃饭,所以根本就没有做饭,这两口子现在的关系,那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你怎么来了?”田鄂茹听到院子里有摩托车的响声,伸出头一看,居然是丁二狗,不由得惊喜万分。
    “我刚从北京回来,买了点东西,给你送来尝尝”。丁二狗将给王家山的烤鸭递给了田鄂茹。
    丁二狗还没有进屋,就被田鄂茹伸出的手拽进了屋里,她根本不管丁二狗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一个深吻将自己的舌尖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口腔里,近乎疯狂的攫取着他嘴里的一切,烤鸭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丁二狗用手掰开田鄂茹的双手,猛地推开她。
    “你疯了,他马上就会回来,你是不是没事找事?”丁二狗有点生气,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这样下去非得出事不可,他现在终于想起寇大鹏当初得知两人完了时的庆幸了。
    “我就是疯了,你这个家伙,给了我甜头又想甩掉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难受,这样的日子我真是过不下去了”。田鄂茹真是疯了,低声恶狠狠的说道,但是她好像是忘记了,当初是她强迫的丁二狗,但是女人有几个是讲理的呢。
    “我什么时候想甩掉你了,你是有夫之妇,我总不能天天来找你吧,再说了,霍所是好惹的?弄不好会一枪把你我崩了”。
    “他敢,我早就和他过够了,二狗,如果我离婚了,你会不会要我?”
    “田姐,你说这可能吗?除非我们两个私奔,不然的话,我是没法在这海阳县呆了,我们两个这成了什么关系了”。虽然是一堆的说辞,但是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你田鄂茹就是离了婚,我丁二狗也娶不了你。
    “我就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是这样说”。田鄂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眼泪汪汪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丁二狗看了看门外,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霍吕茂就会回来了,要是让霍吕茂看见这一幕,说不定马上就会起疑心,毕竟,霍吕茂是个老警察,察颜观色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过几年,等过几年你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就离婚,到时候我养你”。
    田鄂茹闻言抬起头,“你养我,你拿什么养我?”
    “那里就不用管了,别说养你,就是养你姊妹三个也没问题,不过,你大姐似乎老了点,你二姐还不错”。丁二狗蹲在沙发边,低声说着挑逗田鄂茹的话。
    他知道,田鄂茹这个女人长期得不到满足,对于性的要求远比对感情的要求大得多,从两人在床上的那些荒唐事就能看得出来。她追求的是身体的愉悦,所以愈是*荡的话她越爱听,而且愈是能产生共鸣。
    “好啊你,你居然还敢打我姐姐的主意,哎,你怎么知道我大姐老了点,我大姐比我二姐还年轻呢”。
    “我不信,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大姐,但是我见过你们的外甥成功,他都那么大了,你姐姐起码也得四十多了,这样的女人没味道了,到处都是松松垮垮的,早就没感觉了”。
    “你这个大混蛋,是不是嫌我老了”。田鄂茹伸手揪住了丁二狗的一只耳朵,正想说点什么时,听到胡同里传来脚步声,于是赶紧松开了手。
    “快点擦擦嘴,有口红”。田鄂茹笑着在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丁二狗,而她自己则提起烤鸭去了厨房。
    果不其然,是霍吕茂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堆烟酒。
    “这是哪里买的,霍所,我喝不了这么多啊”。丁二狗上前接过霍吕茂手里的烟酒。
    “哎,这哪是买的,也不知道谁的嘴这么快,这临山镇好像都知道我要走了,这是陈兵和张强还有所里其他几个同事买的,你说大家都是同事,犯得着玩这一套吗?”
    “咳,这还不清楚,大家这是都盼着你走呢,是你自己没觉悟”。
    “这话怎么说?”
    “你走了,人家好提拔啊,你要是不升,人家往哪儿升?”
    “你这个臭小子,要是让张强他们知道,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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