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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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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德绍轻篾地笑道:「愚昧!你们以为你们的主帅真的是个光明正大、强如神明的战神么?你们有没有好好看看他那张脸啊?这奶娃不止长得标致漂亮,还皮光肉滑得像娘儿们,这么一个男生女相的『主帅』,混在男人堆里,昼日就装模作样地出兵打仗,晚上啊?说不定就是光着身子混在男人堆中大行房中采补之术!要不然为什么一个行军打仗的兵将,皮肤会嫩得吹弹可破?一看就知道他是狐狸精托世,专勾引男人!」孔德绍的描述亦非全错。李世民长得像母亲,一双秋水灵动有神,五官精致得像雕刻。胡族的血统给予他白晢的皮肤,脱下战袍的李世民实在是少了一分雄傲,多了一分俊丽,诚如孔德绍所言,不失为一个标致的人儿……对于孔德绍绘形绘声的描述,唐军中有人开始有点动摇,偷偷侧过头来望向李世民,想细心看看他那张脸是否真的如孔德绍所说那么可人,还忍不住偷偷幻想李世民脱光了后在男人堆中卖弄风情的模样。当然,军中还是被惹怒的人为多,李世民善于收买人心,很多兵将都愿意为他卖命,听到孔德绍此番话,马上连连叫嚣。
  一直站在前头的李世民双眼紧紧望着城墙上,没有人知道,厚甲之下他已经汗流浃背!!
  他心里有一种恐惧的感觉不断扩大着。不,不要再说下去了!孔德绍的说话越来越接近他心中不能触碰那一处……他的秘密……他喜欢被部下操弄的秘密……孔德绍见李世民没回答他,以为是言语攻击起效,便得势不饶人:「嘿,世民殿下,不用害羞嘛,那样的事我看你整个军营都知道了吧!你手下十万兵将,是不是全都操过你那淫穴了呢?你是不是都会主动劈开双腿,还会用手扒开屁股,邀请你的部下插入你那松兮兮的烂穴啊?」李世民的脸开始发红……他想起那个时候,他在尉迟敬德面前抬起下盘,扳开屁股,还说……「干我」……不!!不!!那不是他!不是他!!!
  李世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晓得咬牙切齿地望着孔德绍。孔德绍笑得更狂莽:「不说话?是不是说得你下面小穴淫水猛流了啊?呵,不过现在光天化日,脸上不要摆出一副淫荡的模样才好啊!要不到你的十万兵将突然失控,把你操死!」程知节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喊道:「姓孔的!管管你的狗口!」孔德绍打量一下程知节,突然仰头一笑:「这位胖将军那么维护李世民这奶娃娃,该不会是受了他的『恩惠』吧!」程知节下意识想起那冬雪翻飞的晚上,他在李世民身上做过的事,不禁就老脸一红,但他仍是掩饰着心虚叫道:「秦王……秦王身家清白,不许你再这样侮辱他!」他声音再雄壮也好,结结巴巴的话语却已出卖了他。他的辩护只是为世民带来更多的羞辱。李世民除了想起那个雪夜,还同时想起了自己在柴房中被程知节抱了的事,当下又是羞愧又是无奈,只好狠狠咬着牙,撇过脸去,不想让孔德绍和郑军看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郑军见着他的窘态,立即放肆地嘲笑起来。想这名扬四海、心高气傲的「唐童」被孔德绍一张嘴就挫败成这样子,可算难得一见。却见世民那张棱角有致的脸微微垂低,头盔遮住了双眼,只见到他那线条美妙的下颔,因咬紧着牙关而上下轻轻颤动。孔德绍看着看着,竟真的有点心动起来了!
  本来孔德绍说出这些羞辱的话只是为了挫折敌军锐气。他完全不认识李世民,当然更不可能看过他的淫态。然而此时世民这羞忿难禁却又无可奈何的情态落入眼中,他那天生好色的脑袋就禁不住幻想起李世民在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
  「清白?」他越发狂妄地大笑起来:「这淫人不都已经默认了吗?胖将军,你到底是真的受过他恩惠而坚持维护他,还是因为没来得及分一杯羹,所以觉得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他转向李世民,语调又变得暧昧起来:「世民殿下,既然要『宴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吧!不都是一样的张开双腿嘛,凭你那早被操松了的淫穴还能分出谁插过你吗?」李世民的尊严就像被扔到地上,还遭到无情的践踏。他愤怒至极的瞪着孔德绍,那双眼就似要冒出火来一般。然而在这双充满怒火的眼眸里,却又泄露出一丝柔弱之色,倒似李世民这怒气勃发的神情不过是在装腔作势,以掩饰自己淫荡的本质!在孔德绍看来,这眼神简直就像是一种挑逗。他轻佻地继续调戏着李世民:「看什么呀?你这样欲求不满地望着我,是不是想让哥哥我狠狠操你一回?秦王殿下啊秦王殿下,在你那副玄黑铁甲掩盖之下的身子,到底有多么淫乱不堪呢?像你这样娘儿们似的货色,我敢写包票,被人操起来时一定淫乱无比,还会主动翘起屁股卖力狂摆,见到男人就勾引,连祖宗姓什么都不记得了!说不定还会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抬高屁股,万年发情般疯狂叫春!哈,搞不好殿下您连你家老爸都勾引了,他才会老眼昏花,任凭你这小小娈童统领十万儿郎!他是否不知道把你这小淫货放在男人堆里,会突然冒出很多『襟兄弟』?又或是他真的当你这小兔儿子是件烂货,就连最低等的小兵都可以任意淫辱?」李世民但觉得自己心里那个最不能被人知道的地方被「刷」的一下掀了开来,曝光于千军万马的眼底。这孔德绍所说的话越来越恶毒,却偏偏是越来越接近现实!没错,他真的曾经像一条母狗那样,摆着屁股疯狂地求欢!男人的肉棒对他来说已变成一种叫他又爱又怕的物事。光是想起这些,都会令他全身毛孔紧缩、心跳加快……不只如此,他还确实乱伦了,跟自己的爹爹、自己的大哥……若然自己的下属知道自己跟血亲做了这么无耻的事,还会听命于他吗?说不定,他们都会像这姓孔的畜牲所言,迫不及待扑到他身上纵欲……这边李世民思如潮涌,那边孔德昭更是越说越兴奋。城头城下,本来郑军听得兴高采烈,唐军听得气愤填膺,可是渐渐听到后面,大家的表情都无一例外地变成目瞪口呆了。其实孔德昭是平日被老婆骂家中的小妾听得多了,现在不过是移花接木到李世民身上去。他一面好色,一面却又畏妻,对老婆的恶毒咒骂是敢怒不敢言。没想到今天居然可以当众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倒似是报复了自己的老婆似的。再加上看到李世民被自己如此一直地辱骂,却半句都反驳不来,反而是一副羞得就差没把自己埋到土里去的样子,就更是兴奋莫名了。
  李世民纵马返营的时候,心里不住地叫自己冷静,然而孔德绍一字一句,莫不言犹在耳,狠狠地攻击着他脆弱的心灵。他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学会了抗拒自己的理智,就是面对敌人的揶揄侮辱,竟也可以低贱得作出反应来。秦王在军甲的包裹之下是一具发烫的肉体,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策马飞奔,仿佛这样就可以从众人灼热的目光注视下逃避出来!他禁不住要想象,自己的部下听了孔昭德那番辱?,想必也会对他心存杂念。就是现在,他也觉得好像有十多双、甚至上百双的眼眼正对他虎视眈眈。羞耻的感觉让李世民感到异常难受,他回想着那些淫话,想象着自己在被下属意淫、视奸,就不由得反射性地想起过往遭受过的痛苦,以及那些从痛苦当中得到的快感……「呜……」腿间的火慢慢烧上心胸,李世民知道那种呕心的事又要发生了。策马那一上一下的动作弄得他不停磨压着甲下的阳物,欲念火速飙升,要不是穿着军甲,恐怕就被人看见他勃起来了。他好想夹紧双腿,去止住那不能受控的快意。
  好不容易回到营地,李世民二话不说直奔自己的营帐。胯间已是胀了一包,他急急忙忙地将帐外的守兵遣走,但盼能尽快把那可恶的欲火发泄出来。可是他才刚刚卸下军甲,正想将手伸进裤里之时,忽然一个男子不经通传就闪了进来,吓得李世民连忙将手抽出来,红润的脸颊瞬间转成苍白。他定神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是四弟李元吉。
  自从那次在东宫失了童贞,李世民就知道这四弟不是善类。事后回想起来,那次根本就是他在煽动大哥。对于被比自己年纪还轻的弟弟亵玩戏弄,李世民一想起就又羞又气,甚至比起被杨广玩弄更为介意。自李世民在河东之役取胜后,秦王功高震动太子之位的形势渐趋明显,他跟大哥的关系更是大不如前。李元吉一向与李建成同声同气,世民跟他也就没甚交往。要不是李渊下旨要李元吉跟随军队、习练征战之道,其实世民心里甚至巴不得能回避与他碰面。这时,李世民一眼看到是元吉,脸上表情就马上从惊恐转成冷漠:「怎么是你」「二哥不欢迎我吗?」李元吉嘎嘎的笑,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态挨着他坐下:「元吉不过是看到二哥被敌军在阵前当众辱成人尽可夫的娈童,于是前来关心关心你嘛!」李世民心情本来就差到极点,听到李元吉这样的冷嘲热讽,更是怒火中烧,喝道:「你给我滚出去!」李元吉没有动怒,那嘲弄的眉眼却更是明显了:「二哥,大家兄弟一场,何必恶言相对?我这做四弟的对你这么好,你却叫我滚,不怕被人说你不近人情么?」说着,他假惺惺地挨得更近,甚至把手放到李世民腿上肆意地抚摸起来。现在的李世民完全经不起这样的挑逗,才被元吉那么碰了一下,那蠢蠢欲动的阳物便马上扯起,在胯裆处顶起了饱满的一包。李世民立即反感地打走李元吉的手,合起腿来想遮掩自己的丑态。
  「不用你管……二哥要……自己冷静一下……」李元吉却早把这些淫乱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了。他二哥自然不想他管,但他越不愿自己看到,自己就越是想看!李元吉佯装感慨地长叹一声,低声道:「唉,元吉想不到二哥真的那么淫荡,光是听到别人的描述,就会那么听话地交足反应!」李世民狠一咬牙,他是多么想斥责李元吉,骂他胡说八道。然而他说的都是事实!!他这身子真的是如斯不堪,才被说了两句,就会敏感得起反应……李世民无助地低声斥道:「快住口,不要再说了!」李元吉见他二哥双颊飞红,反应如此强烈,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牵动到他心中的痛处。他乘机再靠近一些,在世民耳边用暧昧的声音说:「二哥不会天真到以为大家都不说,这事就不是事实么?别自欺欺人了!呵,那姓孔的到底说中了几成?二哥听着的时候,那表情可真是是淫贱无比呢。孔贼怎样说,你就跟着怎样想象,对吧?唉,元吉在那里可都亲眼看见了呢──」李元吉还未说完,只觉眼前一花,「啪」的一声,脸庞上发起热来。原来李世民已气得跳起来,右手一扬,刚刚掴了他一记耳光。
  李元吉的表情慢慢由错愕转成自嘲,他悻悻然地笑道:「哈!好,好极!打得好呀!把元吉这张嘴也打歪了,那你就不会听到这些话了吧?哼,你以为下了禁令不准兵将再提此事,就等于你所做过的那些伤风败德的事都不曾发生过吗?像你这种连自己的亲大哥也勾引的人,能有多冰清玉洁?!」李世民想不到连自家亲弟也这样来侮辱自己,只气得双肩直抖。李元吉却还得理不饶人地继续刺痛他:
  「你不准我说我偏要说!你就只会欺负我,对你那些爱将却犹如一头哈巴狗似的,奴颜媚骨,我看见了都觉得要作呕!为什么我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二哥!」李元吉没等他回骂便赶紧逃了出去,只余李世民一人失神地站在帐中。听到弟弟说他不要脸时,他心痛得几乎要裂开来。其实元吉这孩子生性莽撞,或许是一时贪玩才会说那些话来气自己。他前来探望,自己却这样骂走了他,元吉会否对自己这二哥很失望?说到底大家也是血亲兄弟,元吉就算再坏,自己也不该打他。李世民叹了口气,怒气发作了出来,欲火也随之而去,疲累欲死的感觉却笼罩上来。于是他躺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事情就如李元吉所说一般。唐营里虽然是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再提此事,但由于孔德绍的描述实在太过生动,就如亲历其境,实实在在的看过李世民跟男人交媾,甚至曾经参与其中,淫辱过李世民那年轻的身体,于是开始有不少人忖测李世民在私底下的姿态。李世民常常觉得有人色迷迷地偷看着他,那些视线就像是无数的细针一般,从四方八面向自己刺来,视线集中在他的脸、胸口、下胯和屁股,弄得无论他穿着多厚的军甲也好,都像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众人眼前,受着众人的把玩和凌欲。对,这对他来说根本像被轮奸没两样。他敏感的身体对这些视线都十分在意,就算只是被视线打量,他的身体都会有如被实实在在的玩弄了那般诚实地作出反应,厚厚的玄甲之下,是他饱受蹂躏、变得柔软无力的躯体。在营内巡视的一个下午,他感觉到那根完全没被触碰过的阳具高高昂勃,还渗出淫水,是因为他觉得他的兵将再不像以前对自己那样坦诚,他们除了怀着不正经的目光看他之外,还不时交头接耳,定是暗地里在讨论自己被男人玩弄时的淫态,想象着那时的他会比现在这岸貌道然的他分别多大……孔德绍的话弄得李世民变得十分神经质,弄得他以为他的兵将都开始鄙视他、甚至对他起了色心。虽是如此,李世民却不敢去禁止他们私下的讨论!他知道这样做只是此地无银。但不这样做,他可以怎样?他要做皇帝!他不能因这少少的冲击便任由自己辛苦建立的玄甲军溃散!
  李世民日夜受着摧残的时候,他偶尔会想想为什么孔德绍会拿那回事来侮辱自己。一般来说侮辱敌帅是女人已经很过份,再加上姓孔的所说的话又那么实在,就连他被轮奸过也说得出口。李世民开始怀疑这一切并非只凭空想。在唐营之中,除了李元吉外,就只有程知节和尉迟敬德知道自己不洁之事。元吉虽然生性莽撞,但他身为皇子,大概不至于想要毁了自己的国家吧?而程知节对自己的忠心,他在柴房那晚已经知得一清二楚。剩下的尉迟敬德,一向喜欢愚弄自己,从当初招降时他狂莽的羞辱,到此后三番四次强逼性的苟合,都让李世民不由得地恐惧他。若他在战场上不是那么所向披靡,杀敌无数,李世民大概不会把他留到今天。如今发生了孔德绍这件事,李世民自觉对他的容忍已到了极点。这件事就像一个导火线般逼李世民将自己对尉迟敬德的感受都爆发出来,他俩那些不堪的往事不时浮现在李世民眼前,好比雪上加霜。就算尉迟敬德跟孔绍德这事完全没有关系,李世民也已不能再面对他,以及从前那个不知廉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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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会想出那么自欺欺人的把戏呢?就算是待他像别的人,他由始至终,也不过是那个肮脏至极的李世民而已……不管说什么谎,他都已经无法抽身,或许他能做的事,是把知道这事的人,统统解决……转眼唐军与王世充对阵已超过四个月。时入深秋,天气渐渐变冷,李唐明明已断了王世充的粮道,然而以王世充强大的军事及行政才能,不但抵抗着外敌,还镇压了城内因饥荒而起的暴乱。唐军屡攻不入,士气渐渐低落,还出现了逃兵。由于这些逃兵大都是尉迟敬德的旧部,众将都以为尉迟敬德仍未忠心于李唐,于是煽动旧部逃跑,于是便要求囚禁尉迟敬德。李世民没说过一声「不」,是因为他暗里觉得,这些逃兵都听信了敌军的恶言,以为自己不是将帅之才,于是才弃他而去。这事多少跟尉迟敬德有关系,现在总算有个明正言顺的理由除去此人。
  李世民激愤之下,命人把尉迟敬德此罪臣带到自己营中,让他亲自发落。小兵们用铁链牵着上身赤裸、手脚被锁的尉迟敬德,带到李世民面前。话说自当日被孔德绍侮辱以来,李世民已没试过与尉迟敬德单独会面,心情难免有点焦躁。李世民遣走小兵,坐于位上,低头望着跪在下面的尉迟敬德,想到自己终有这样的机会去用居高临下的目光去俯视这个一直玩弄自己的人时,心里居然没有半点轻快,还有种心虚的感觉。可见是尉迟敬德施于他精神上的压逼已成了种习惯,现在忽然反了过来,就让李世民感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至于尉迟敬德,他虽然被锁链锁着,但是全身上下发出的气息都那么地强势,单是一个抬眼,就叫李世民打从心底的发寒。可是他没有说话。
  李世民不敢再正眼看他。他清了清喉咙,直呼其名:「尉迟敬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尉迟敬德语气轻篾的道:「秦王特意面见敬德,敬德还以为是要来拯救我,想不到秦王那么不念旧情。」「我李世民要是完全不念旧情,早就解决你了。」李世民态度冷淡,或许该说是特地装出来的冷淡。他拿起身旁一个箱子,走到尉迟敬德前解了他的锁,然后照着他的面将那箱子扔下,打开,里头赫然堆满了金子。
  「尉迟敬德,念在你在唐军屡立军功,我可以不杀你。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踏入中原之地了!」尉迟敬德垂眼望着膝前那一箱亮灿灿的金子,忽然嗤笑起来:「殿下真的以为是敬德发动叛乱的么?」听他的语气就知他不相信李世民开除他是因为逃兵的事。李世民目光变得不安,就像个被大人识穿了小把戏的孩子般,不自在地抓着自己的肘子。他当然知道尉迟敬德看穿他,他吸了口气,低声说:「是,你猜对了。我是不想见到你才要你走。」「因为孔德绍那事?」尉迟敬德仍是那样望着他,李世民却撇过了头,没有再答了。尉迟敬德长身而起,昂然说:「行。殿下要我走,说一句话就行。」李世民因他的爽快而诧异得张大了双眼。
  他本来以为尉迟敬德不让他赶走自己,怎料他连求情也没有。不念旧情的,是他才对吧……李世民感到有点无力,一直以来给予自己那么多痛苦、那么多快感的这个人,原来真的会因为自己一声令下就会离开吗?这弄得李世民一直以来的忍受都变得有些多余,就像他们所作过的事都像个游戏一般不足挂齿。感觉很不踏实。李世民伸出了手,竟想倒过来挽留他:「你、你没有什么想说么?」尉迟敬德咧嘴一笑:「敬德只有一个问题。就是我走了之后,殿下要找谁去抚慰这具淫乱的身体?」李世民马上就后悔自己对尉迟敬德那瞬心软。他指着尉迟敬德,咬牙切齿地说:「尉迟敬德!就是因为你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明明已经可以解脱!就是你,非得把从前的我从那可怕的回忆中挖出来不可……只要你走了,一切都会安好……」「殿下何不杀了我就是?」尉迟敬德一口打岔他,李世民也不知如何回答,是,为什么不杀了他?因为爱才?还是──尉迟敬德凶狠的目光让李世民再一次心虚地别过了脸,尉迟敬德发出一声不悦的低呜,双手一引,竟在晃眼间就轻易箝制了李世民。他人就如一头猛兽般扑在世民身上,直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根本不愿杀我,说再多都只会是借口。」「呜!」尉迟敬德对他的压制几乎像要捏断他的骨头似的,李世民知道,这个在战场上无可匹敌的大将军是首次动了真劲。
  是因为他真的生气了么?生气,为什么生气?是气自己被冤枉叛变吗?
  李世民从来未感觉到那么恐惧。先前的尉迟敬德再可怕也不过是体格上的优势,以及他那充满戏谑性的语句。然而如今李世民几乎能感受到他两眼中并发出来的怒火──尉迟敬德动用了从未显露过的……感情。
  尉迟敬德下身贴紧李世民,语气鄙薄而忿怒:「殿下,一直都是你在勾引我……早在入唐之前,敬德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当初是谁在雪夜里被人把玩得淫声不断的?现在殿下就要来说这种清高的说话了么?」果然是这样……李世民咬着唇,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原来,又是他这身子惹出的祸……这么说,尉迟敬德对他那一连串的不文举动,都是早有预谋了么?
  李世民忽然觉得很可笑。尉迟敬德倒是到了今时今日,经过那么多的越轨行为,才正式向他坦白。尉迟敬德把地上的木箱踢倒,把里头的金子倒了满地。他进一步贴近李世民,这次是捏起他的下颔。
  他意乱情迷:「敬德什么都不要,只是想要这张嘴来饯行。」面对着如斯挑情之话,李世民却平淡地说:「只要你肯离开,不会再回来……」尉迟敬德呆着半许,才连叫了三声「好」,续道:「殿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得到上级允许,尉迟敬德便更加放胆去做他想要做的事。他并不急于去索吻,反而将李世民身上的轻甲和衣物都剥下,让他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比起当初,李世民已没有再去反抗,他人挺直腰板,就连垂荡在胯间的阳物都没有掩住,整个人不卑不亢地竖站在尉迟敬德面前。帐中光线幽暗,只靠几斩油灯照亮李世民赤裸的身体。然而在多次的玉帛相见之中,却只有这次尉迟敬德才能将李世民整个人好好看个清楚。
  这二十出头的青年似乎是踏入了一生中最辉煌的时段,雕刻也似的五官镶出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李世民一身精壮的肌肉充满着少年人的生命力,那双臂是用来射箭的臂,强健有力,胸膛硬硕如铁,下接一排骑马得来的腹肌。李世民诚如一头刚成年的豹子般,全身皆是满满的杀伤力。只是那个表情,太不配这完美的身体。
  李世民的表情是平淡的,几近冷血。他像在面对着一件极可笑的事情般,嘴角犹有笑意,却是种自嘲的笑意。他的表情复杂得不像个少年人,特别是那双黑得像深夜的眸子,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总似载着千愁万绪,然而定神一看,就会发觉那不过是种犹似死水的失神。
  到底哪一个才是李世民?打从第一次看见李世民起,尉迟敬德就知他是个多层面的角色,只是不料直至今日自己仍未发掘到李世民所有的个性。
  他要天下,也要放荡自己。既要清高,也想受虐。他却没有发现这一切都是个恶性循环。他是为了得天下而作贱自己,也是因为不想自己有好过的日子,才想到要得天下。
  尉迟敬德一时气结,拉起李世民的手就狠狠将他摔到支撑篷帐中心的木柱上,粗暴的以手心捏起了他精致的下颚。
  「呜……」李世民暗暗吃了痛,却没有说话。他所认识的尉迟将军就是这副德性了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记忆当中,他最喜欢让自己难堪,每当他践踏着自己的自尊时,他都会发出自满的狂笑;然而有时,当他将自己抱在怀中的时候,他又会表露出罕见的铁汉柔情,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想怎样对待自己。怎样也好,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就当是……跟那个淫荡不堪的自己的饯别……李世民忽然自鄙地轻笑一声,主动提起脚踝勾住尉迟将军的腿,让他靠近自己,于是两张脸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近。李世民的身子再不像刚才那么硬直,那可怕的笑容软化了他的躯干,着他放弃身为主帅的尊严。
  他无所谓地说:「不只这张嘴。这个身体,也拿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尉迟敬德也跟着冷哼起来:「已经学得很娴熟了嘛,殿下。」他没等李世民再说话,尉迟敬德就先吻下去了。尉迟敬德的吻跟先前的都不一样,他用了极大的耐性去探索那个他已经很熟悉的口腔,舌尖先是沿着嘴唇爬行,贴着腔壁、作圈状打转,然后以螺丝的动作层层递进,将舌头卷进李世民口腔深处,去逗弄他的舌。李世民的反应不冷不热,但那变得急速的呼吸却出卖了他,坦白的告诉尉迟敬德他的心情。尉迟敬德改而吸啜,双唇用力吸出世民的舌,又突然放开,让世民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再将它吸住。雪雪的水声在两人之间萦绕,过多的涎液顺着两人的唇溢下。这无疑是个亢长激烈而不失深情的吻。世民却觉得有种恐惧慢慢从舌尖泛出。他恐怕自己陷得太深,只好连忙抽开舌,用手背擦擦被吻得红肿发亮的唇。
  他有点气急败坏地说:「世民已不是稚子,这些无谓的前戏,可以省掉。」其实尉迟敬德已然动了真情。人非草木,他对着李世民那么久,不但崇拜过他英姿飒爽的一面,也为过他软弱无助的一面而心痛,现在他终于可以得到一次能光明正大地占有这朝思暮想的人儿的机会,却听到李世民这样拒绝他,难免有些不满,于是便不禁脱口讽刺道:「殿下的意思是我可以再粗鲁些吗?是否如那姓孔的所说,秦王受过万人宠幸,就是被谁插过也不认得了。要是敬德不努力些,殿下恐怕连敬德也要忘掉了吧?」李世民没有回答,心里却像被扎了一根刺般。其实操弄过他的人并不多。除了柴房当晚外,就只有大哥、爹爹,还有尉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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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他也只有在尉迟敬德身下得到过所谓的性爱的快感。从来,性爱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从死亡的边缘获得的官能感觉,没有任何一刻比高潮时来得更为实在、更像活着。在父兄身下,是强大的痛楚告诉他自己在活着。到了后来,在尉迟敬德的引导下,那单纯的痛苦当中开始多出了些什么。
  或许就是身为弱者的安逸吧。李世民单人匹马跟自家人及敌军战斗了那么久,一直充出强悍的模样,其实他并没众人想象中那么厉害。只有尉迟敬德一人给予他一个可当弱者的机会,在他庞大的身躯下,他理所当然的被驾驭,同时理所当然的受着保护。
  虽然那些时候他失去视觉,可是身体却有着它自己的记忆。它的记忆比自己的脑袋更灵光,像是现在,它已认出亲他抱他的人是它的主子。在尉迟敬德面前,他的身体是一面倒的听话。喷在脸上的气息慢慢往下移去,李世民几乎不用看都知道尉迟敬德在注视着自己下阴。他有点羞赧地别过了头,双手藏到身后,不让尉迟敬德看见他在紧张地抓着柱子。
  尉迟敬德开始解开自己身上肮脏的囚衣,首次以全裸之貌暴露于李世民面前。尉迟敬德全身都黑得像炭,肌肉膨硕贲张,孔武有力,而那胯间之物不过硬了一半,就几乎有前臂那么长,还粗得不能用手指环起,顶处在棕黑的包皮内露出赤红的龟头。这巨根赫然比李世民想象中更是庞大,想不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吃下了那样的东西……李世民倒抽一口凉气,背后双手抓得更紧。
  尉迟敬德当然看出李世民的不安,但因李世民要斗硬的,他也沉不住气要奉陪。他故意用那巨根顶了顶世民的阳物,嘲笑似的说:「殿下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稚子,那敬德就不必疼着你了吧?」身体归身体,理智归理智。被蒙着眼时的李世民可以会跪下来对尉迟敬德作出请求,但现在他已不能这样不顾一切,那张用来向三军发号施令的口,绝不会求饶。既然自己是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反正,已是最后一次……算是为了满足敬德也好、满足自己也好……李世民咬着唇,木无表情地点下头。尉迟敬德唇角露出了残酷的笑意,随即便贴住用下体李世民的腰身,上下擦动起来。赤黑的巨根带动着世民的阳物一起滚动、磨擦、交缠,要不是两者的顶头也冒出了些许淫液,此等粗暴的动作早就让他们破皮了。尉迟敬德还舔湿自己的手掌,同时握起彼此的阳物来迭着套弄,时而又像扭麻花般转动起两根铁棒,让它们缠在一起,再环起手指来将它们捆住。李世民被他弄得难以自持,忍不住就要失神低吟,他却突然放了手,两根挺硬得发疼的铁棒当下回弹到下腹,打湿了彼此的身体。尉迟敬德的手法跟以前同样粗鲁,然而当中却多出不少玩味。李世民暗想,这到底是因为他已经作了这是最后一回的觉悟,还是因为他想自己以秦王的身份去臣服于他呢……尉迟敬德捉住在世民胸前挺凸的奶头,用他粗糙的手头又捏又按,甚至配合着下体磨擦的速度来拉扯,看着那可爱的小颗粒被拉长,然后被一下子放回去,发出「啵」的一声。他看着李世民一言不发,脸却变得越来越红,最后那张高傲的嘴终于泄出了淫声,尉迟敬德无赖地咧口笑了,同时赏了世民一记猛力的套弄。
  「好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他忍不住用他们「互不相识」时的称谓去侮辱世民。他不时低头下去吻世民的嘴、他的颈肩,又拨开他的发鬓去咬扯他的耳垂。他会咬着那小巧的耳垂不放,然后猛动下身,用以带动上身的牵扯。上下夹击弄得李世民十分难受,情欲的感觉包围着他,而尉迟敬德就像一幅巨墙般压下来,让他体内的欲热无法消散。
  那是临近高潮的窒息感。
  李世民仰着头,几近喘息的呼吸着,那因为喉结的走动而改变的颈部曲线让尉迟敬德十分着迷。他当然不会放过,马上就将那凸出的钮结困在口中,疯狂地吸啜,直至印下淡红的吻痕。他同时抽起了李世民一条腿,就是刚才李世民勾引过他的左脚。尉迟敬德将那脚踝搁到自己肩上,刁钻的姿势让李世民被逼曲起另一条腿,身子因此倾斜,由颈项作支点,而下盘迎出,穴口不但暴露而出,还迁就到尉迟敬德巨根之处。这是尉迟敬德非常了得的把戏。他总有办法逼自己主动摆出那种丢人的姿势,弄得自己脸红不已。要是那些时候,他或许会叫「不要」,但现在,他只能忍耐。
  尉迟敬德见他到了这种情况也不愿拒绝,心里的怨愤只有继续壮大。他到底是为着什么而哑忍?就为了让他永远离开、好让他的秘密不会被人知道。尉迟敬德觉得杀了他还比较直截了当!李世民何苦作这种滥好人?这跟施舍有什么分别!
  好吧,既然他那么想将那秘密埋起来,那就成全他,将所有的所有,都埋在他身体最深那处……!
  「呜啊!!!!」粗极巨极的阳物毫无预警地贯穿了他,李世民简直但觉像被桶了一刀,五脏六腑都倒了位,好不容易勃起的阳具立即软下,瘫软在腿间。一阵呕吐感后,快意、痛楚,都在霎眼之间就被分清。李世民惊觉他竟没因被插入而兴奋,明明过往,他的身体都是那么喜欢尉迟敬德的巨根,甚至可以靠着被抽插而射精。可是从他阳物颓去的情况来看就知道,他并没享受着这一切。至少,不是这一次……尉迟敬德把他瞬间里的表情都看清楚了。他先是张口惊呼,马上就痛得皱起嘴脸,不适应的身体经过一阵痉挛,然后才慢慢放缓,他张眼之时,目光已变得迷茫。
  「殿下,痛吗?」李世民眨了眨眼,醒醒脑袋,故意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不痛……」「……你骗我。」尉迟敬德一手托着李世民的腰,一手抱着他的腿特意用力捅了一下,弄得李世民痛至双眼反白,眼角冒泪,尉迟敬德才续道:「现在,告诉我有什么感觉。」李世民好不容易抑下体内的波动,认真的感受着停留在他体内那烫热的东西。很痛,真的很痛,那细小的地方被那样的凶器强行撑大,想必周遭的绉折都已被弄平,甚至裂开、冒血。那个地方根本不是用来接纳东西的,更何况是那么巨大的肉棒……李世民几乎能够感觉到那大肉棒上的筋脉在他狭小的甬道里活跃地跳动着,就似想要把他那处撑得更大似的。那家伙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当中感觉,是抗拒之余,同时亦是期待。
  「快说!!」尉迟敬德一声催促,李世民就像从梦中吓醒般打了个抖,他呆滞地望着交合之处,还是用着那种麻木的声音叙述道:「很粗……很大……」「还有呢?」「……填满了……」他始终没有坦白说痛。
  尉迟敬德觉得自己最后的耐性都已被李世民耗尽。他无视世民那脸呆滞的表情,摆出下流的笑脸说:「那么敬德要动了。殿下莫要负心,给我好好记住……」粗大的双手改而抓紧李世民的腰。挺进的动作变得更加有力,一下子就顶入了李世民体内最脆弱的一点。李世民但觉全身一软,要靠用手握着尉迟敬德双臂才不至倒下,可惜那瞬快感都不能冲起他的性欲。
  「感觉一下,这记顶到殿下的阳心了……」「…………」「又顶到了,力道比刚才还大,殿下记住这感觉了么?」感觉?那是什么感觉。好痛、好痛、好痛。李世民就只知道这些了。为了掩饰体内那锥心的痛楚,他伸手去套弄起自己的阳物,想让它再挺起来。然而这种生硬而机械性的动作根本不足以让他兴奋。他有点焦躁地捏弄着那半硬的阳物,着急的想让它挺起,直似唯恐被尉迟敬德发现他没有投入般。交合的地方发出黏湿的啪啪声,每次当那巨大的东西插入李世民身体里那个弱点之时,都会弄得他一阵痉挛。但或许是倔强的关系,李世民始终是什么都没说,就当这是一场交易那般完成了也罢。一想到这点,李世民便动起腰来,想为这场交易作出一点贡献,又或是想表达出他已不是不谙世事的稚子,然而处于眼下这体位,动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勉强,大腿根被拉得疼痛,他还是在执着的在摇动。他人就如一尾脱水的鱼般大口大口的抽着空气,挣扎得死去活来。其实尉迟敬德又怎会不知他难受,尉迟敬德干脆将他两条腿都抱起,挟在腋下,让他整个人双脚离地、凌空被侵犯,这么一来李世民全身就只有背部能支撑着柱子,主导权都落到尉迟敬德身上来了。他放缓了动作,虽然心里是体贴着李世民,但口里仍不甘示弱:「如果你以为这会很快了事,那就大错特错了。」尉迟敬德利用李世民的体重压在那巨根之上,插入的程度因而加深。李世民虚弱的笑了,他没想过这会很快结束,而其实他自己也没太想那么快就完。想他一直以来也想摆脱性爱的枷锁,到了现在,那种痛苦终于可以终止,被永远的遗忘,他却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不想那么快就完结。好想好好地记住这感觉,但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都是那么的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尉迟敬德作这勾当了,其实就是比这次更激烈的也发生过,李世民却觉得这次特别特别难受。他一点没有觉得愉悦,即使身体是受着最直接最强烈的刺激,快感都像离他很远很远,跟理智分得清清楚楚,弄得这场欢爱再不像一场欢爱。于是他自渎的行为做得更快更狠,男根被粗暴的套弄搞得发红,透明的淫液汨汨冒出,却不见白精。李世民全身抖颤,喉间发出如野兽一般不耐烦的低吼,他脸颊通红,表情却是空白的,双眼紧盯着营帐的一角,噙着因痛楚而出现的泪。尉迟敬德看着他这副嘴脸,觉得十分沮丧。他明白到自己的激将法没有凑效,而不知为何,他已不再乐于看李世民这自虐的表情。
  原来一直以来,他所蒙住了的双眼都是流露着这样伤痛的神色么?
  尉迟敬德觉得不可置信,为了验证,他又用力冲世民前列腺处顶了一记,李世民整个人紧缩一下,但身体的波动都传达不上五官。随即,他又回复了那颓靡冷感的表情,痛楚全由一双剑眉盛载,紧紧的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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