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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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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7章 畏罪潜逃

    这仅仅是要那几个人的命吗?应该是查断桥事件的延续吧?应该是那次断桥事件平息后,省委主要领导还心有不甘组织的一次反击!

    省委主要领导很清楚地意识到,不能再依靠东江市原来那个领导班子,因此,利用手中的权力,先把前任书记弄走,再就把市长也弄走了。想想看,他们都被弄去了什么地方?前任书记只是在省里谋了一个正厅的位置,那位置说是平调,却比降职还尴尬。市长虽说升了,却升到那么一个地区,这分明就是不满意他们处理断桥事件,被贬了。还有就是他老刘,有什么理由不让他才市长,而把戴水平那家伙调上来?还是那个原因,他与断桥事件有关。

    但是,老刘又不得不佩服李向东,难怪省委主要领导要把他弄到东江市来,他一个变招似乎就把许多问题解决了。

    当初,断桥事件为什么查不下去?原因很简单,就是还没等查出问题,各种说客都振振有词,各方面的阻力都无所顾忌,省委主要领导也招架不住。如今,李向东一变招,神不知鬼不觉,那几个人的问题都摆上了桌,说客还能说什么?各方面想要施加压力似乎也不得不有所顾虑了。

    这些人明显有问题,你还替他们说好话?你还要阻止调查他们的问题?与己无关的人早躲而远之,沾边的人更是恐惑不安。

    省里就有一位领导打电话给老刘,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声不响就把那几个人弄进去了?老刘说,我也不清楚。那领导说,这之前,你就没听到一点风声吗?老刘说,一点风声也没有。那领导说,你这副书记是怎么当的?你这副书记是聋子长的耳朵,只是摆在那里好看?老刘心里也来气了,想在提拔市长的时候要你帮我说几句好话,你却支支吾吾,理由多多地推辞,现如今知道我的重要了?知道我掌控不住东江市会把你也牵动扯进去了?你这醒悟迟不迟啊?你也知道我是副书记,就不知道副书记狗屁不是?上面还有书记市长呢!书记市长达成一致,直接就可以把副书记踢到一边去。既使书记市长意见不一致,也未必就一定把副书记当一回事!

    他很有些幸灾乐祸,说:“静观其变吧!”

    那领导也不示弱,说:“你就等着步他们后尘也进去吧!”

    老刘在电话里笑了笑,虽然没说话,还是让那领导意识到,他老刘进去那一天,你一样也厄运难逃!

    放下电话,老刘又便很生戴水平的气,想那戴水平也真他妈够窝囊的,你一市之长,又是东江市的老人,对那李向东怎么就唯唯诺诺?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了?他要你吃屎?你是不是就也趴在屎坑边伸长脖子吃屎?你跺一跺脚,东江市也会摇几摇,你不听他的,就是要跟他作对,他李向东敢把你怎么样?如果,你硬朗一点,你不让他李向东搞阴谋诡计,他李向东会这么肆无忌惮吗?

    老刘又想那洪常委,真不知他家里那祖坟是怎么装的?那风水是怎么转的?官升不上去,却总能让一把手器重,前任重用他,这李向东一到东江市竟也重用他。这似乎很违官场之道,哪有人重用上任重用的人?这至少说明,李向东脑袋也很有问题!而且,洪常委不是与断桥事件也有干系吗?上次断桥事件无功而返不就是他负责的吗?李向东重用他查这事,就一点顾虑也没有?就一点不怀疑他也深陷其中,也得了什么好处?真不知这李向东是怎么想的?真不知道他那脑袋是怎么转的?后来,他想,这李向东脑袋肯定有问题!

    他想,脑袋有问题没关系,能把事办成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就是因为李向东脑袋有问题,才非常规出招,才明明知道冯玉如打假最坚决,却不让他打假,才把交通局长迷惑了,才让一向谨慎的交通局长一点感觉不到危险。平时,那么小心的一个人,有个风吹草动,也会止步不前,静观风向。这次却做出那么傻的事,竟栽得那么惨!

    还有那几个人。他们有什么问题?他们似乎什么问题也没有。那个李向东竟玩什么二十四小时跟踪,竟很有一种平白无故地查他们的生活琐事。真要这么查,会有多少人有问题?好像大多数人都经不住这么查吧?你李向东也经不住这么查吧?

    本来,真要这么查,没等查出问题,早给自己惹一身麻烦了。然而,他竟敢那么查,竟动用了那么多人查。

    老刘想,怪不得李向东啊!要怪只能怪他们这些人气数已尽。那么多参与查这事的人都知道李向东的目的,都知道他要跟断桥事件的人过不去,然而,没一个人像老刘他们透露半点信息。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发现自己的阵营出了问题,才意识到还有许多做得不够完善的地方。如果,当初,把戴水平也拉进来,让洪常委也陷进来,甚至于,强哥也在断桥事件中得到好处,李向东能得逞吗?只要他稍有那么个想法,他们就会像他老刘通风报信,甚至于,出于保护自己,他们也会千方百计阻止李向东。老刘想,尽管他们很精细地打点了方方面面,但还是有打点不到的地方,还是很难形成一个完整的无法攻破的保护体系。

    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很快也要进去了。

    前两天,得知省纪委来东江市,他老刘就以为,是冲着他来的,是向他宣布双规的决定。他很清楚,东江市没资格向他宣布这个决定。因此,那天,他没敢回市政府大院上班,一早就跑到东江市最边远的镇去了。他想,如果,省纪委书记要向他宣布决定,市委办一定会以开会的理由通知他回去。他焦急地等着,等着手机显示市委办的电话号码。其实,他心里是很茫然的,如果,接到市委办的电话,他该怎么办?

    回去,还是不回去?

    后来,他问自己,如果不回去又能怎么样?畏罪潜逃吗?国内是肯定不能呆了,唯一的路径就是出境到国外。这么些年的积累,到了国外,他完全可以过一种衣食无忧的生活,然而,他真的就能一去不返吗?

    他想,像他这种人,到了国外,就像一个瞎子聋子,想找个躲的地方都没有,想四处流浪都不知该走哪条路,中国政府通过国际组织缉拿他归案真是太容易了。他想,他这一畏罪潜逃,还把孩子也暴露了把他那些积累也暴露了,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他们没有了他那些积累,能在国外混下去吗?最后他发现,自己能不能逃出境还是问题。那几个人一进去,不用他们交代也明摆着你老刘有问题。李向东办事那么诡异,会不提防你潜逃出境?

    说不定早布置好了,只要你出现,海关马上就会把你铐回来。

    他要自己镇定,他告诉自己,你还没走到绝路!他要自己表现得像什么事也没有,他对自己说,涉及的人那么多,官比你大的人那么多,人家不担心你担心什么?说不定这李向东也不能把断桥事件怎么样?目前,他是取得了胜势,但要把胜势转变为胜果还要走一段很漫长的路,还要经历许多艰难曲折。他想,总还会柳暗花明像上次一样!

正文 第1868章 运气好得不行

    老刘很不想见戴水平,但他又不能不去见他。毕竟,在洪常委和戴水平两人之中选择见一个人的话,他还是更愿意见戴水平。上一次断桥事件,他与洪常委闹得很僵。他说洪常委是借题发挥,想通过断桥事件查出他老刘点什么?洪常委说,如果,你没问题?你又怕我查你什么?老刘说,什么叫有问题?什么叫没问题?他说,如果干干净净,能得到省里的支持吗?如果,人家不得到点好处,能一次次把款拨下来吗?他说,你洪常委不是不懂这些规矩,只是你洪常委查不出其他问题会拿这些说事!洪常委说,你担心的不是这些吧?你担心的是自己也得到好处吧?他们是在前任书记办公室里开战的。

    前任书记说:“你们吵什么?唯恐东江市不乱吗?断桥事件吵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恨不得马上在东江市揪出一批贪官,你们倒好,不是团结一致,想办法平息这事,却在狗咬狗,推波助澜。”

    老刘说:“我是在维护市委的决定,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才是推波助澜。”

    洪常委说:“你做贼心虚,才会有这种猜疑,才会以为我在查你的问题。”

    老刘说:“有没查你心里清楚的很。别以为,我冤枉你。那位承包老板告诉我,你去找他了解情况,你要他说老实话!什么叫老实话?老实话是不是要他说,他给了我多少好处?”

    洪常委说:“老实话还有许多内容,还有桥梁竣工时,检测验收时,专家们下的结论,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这些细节如果放上网,会比检验报告更有说服力。”

    老刘说:“你这是狡辩。为自己狡辩!”

    洪常委说:“随你怎么理解!你说是狡辩就是狡辩。你说我要查你就是我查你!”

    说着,洪常委就要拂袖而去。

    前任书记喝住了他。他说,你这是干什么?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他对老刘说,我不管你听到别人说什么?但是,我相信洪常委绝对不会干那种事!他是在执行我的决定,是想千方百计想要平息这件事。如果,你觉得他不胜任。我让你去你处理,把你推到那些闹事人面前,看他们怎么对付你?他说,想要别人帮你办事,却又不相信别人,又担心别人戳你背脊,我告诉你,他就是能戳你背脊你也是罪有应得!前任书记这句话很有力,一下子把老刘镇住了。

    他说,从今天开始,你们谁也不要说谁的不是。

    他说,洪常委在干什么?我非常清楚,他在维护东江市,在竭尽全力平息断桥事件。

    他说,你老刘也要懂点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闹什么?你说你为了建这座桥干了一些不应该干的事,这些我们都清楚,但我担心什么?担心我追究你吗?真是岂在此理!

    前任书记虽然化解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但彼此心里还是留下了疙瘩,尤其是洪常委,本来是在帮你老刘擦屁股,你老刘不领情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说人家迫害你!换了谁,都会记你的仇!断桥事件平息后,老刘曾很有诚意地想请洪常委吃饭赔罪,被洪常委拒绝了。老刘还曾叫交通局长向洪常委表示表示心意,交通局长却回话说,洪常委不仅不要,还说我们这班人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不想跟我们同流合污。老刘心里就狠狠地想,你洪常委是想我死我清楚,但那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不仅死不了,还要升上去当市长。

    如今,李向东用洪常委查这事,他会不公心私心一起上吗?会不把你老刘那伙人一个个弄进去吗?如今,你想向他打探消息,他绝对不会给你好脸色!

    老刘只能找戴水平。

    在老刘心目中,戴水平几乎就是垃圾,一点能耐也没有。他们是同时进入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的。那年,老刘当常委,戴水平当副市长。有的人是靠真本事升官的,有的人却是靠运气当官。老刘认为自己是靠真本事当的常委,戴水平却是靠运气。

    那一届领导班子成员有好几个年龄偏大的老功臣,时任书记为了降低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就把只有三十几岁、才当了一年镇委书记的戴水平提了上来。戴水平成了领导班子里最年轻,也是资历最浅,政绩最微不足道的领导成员,别说在领导成员中显得幼稚,就是在中层领导干部中也显得幼稚。

    后来,那几个年龄偏大的功臣退位,不存在年龄偏大问题了,但戴水平虽没突出成绩,也没犯什么错,就还稳稳地坐在副市长的位置上。再后来,又遇到机会,两个副市长为争常务副市长,都找省里的人帮说话,弄得书记市长谁也不想得罪,见戴水平也有一些资历,就把他提了上来。

    一个人当官,没有运气还真不行!你老刘哪点不如他戴水平,政绩一样样摆在那,但戴水平那一次被你拉下了?你当副书记,他又当了常务副市长。这次,他又一次显示了他的好运气,当你势在必得,认为市长非你莫属,他却轻轻松松爬上来当了市长。

    老刘服气吗?当然不服气!

    以前,彼此平起平坐,还可以半认真半调侃地贬他几句,还可以在他面前说他这不是,那也不是。戴水平似乎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心里听得再不舒服,也不吭声,甚至于还默认似地“嘿嘿”傻笑,但他一当市长,脸色马上就变了,没有了以前那种小心翼翼,老刘还想像以前那样说他的不是,他就板着面孔问,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就板着面孔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一点不管老刘有多难堪。然而,老刘还是不可不去找他,不得不去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戴水平见老刘走进他办公室,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跟老婆说电话。他说,那名牌好用吗?还是换名牌吧!也差不了多少钱,不要因为省几个钱搞得质量没保证,买回来没用几天又要拿去修理。他说,三包说明不了问题。你一付了钱,人家态度就不一样了,你要人家履行三包,人家拖个十天八天也不会上门,那三包就只是一句空话了。他说,还是名牌产品有保证。三包不三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出问题,原来那部空调不就用了好多年都没问题吗?你就还买原来那个牌子吧!别听一些人瞎介绍,好东西需要介绍吗?只有那些质量差的,才成天介绍说自己的东西如何如何好!

    老刘很不耐烦地咳了一声。戴水平看了他一眼,没有放下电话的意思,又跟老婆谈了十多分钟。老刘不得不敲着办公桌说,我有事找你商量。

    声音传到电话那头,老婆才说,你有事就不说了。戴水平还不愿意,说,你别自做主张啊!别擅自去买那些杂牌货啊!老婆说,你回来再说吧!等你下班回来再说吧!如果,不是老婆放电话,戴水平还会没完没了。你老刘找我商量事我就一定要放下我的事跟你商量了?你没有耐心等下去可以走啊!没人要你来!

    老刘说:“你这市长当得很清闲嘛!”

    戴水平说:“当了市长,就要调整思维,就不能还像以前那样战斗在工作第一线。这大事小事都是下面人干的。”

    老刘知道他又在自己面前摆臭架子,显他市长的威风了。

正文 第1869章 你罪责难逃

    戴水平问,说吧!找我什么事?老刘不急着说自己的来意,只是说,你看看你,有一点市长的威严吗?家里那点小事也要你*心?买部空调也要等你跑到超市往家里搬?他说,这种事,要你秘书叫行政科找个电工去办就绰绰有余了。

    戴水平说:“这还不是最好的办法吧?找某个单位赞助更好吧?”

    老刘笑了笑,说:“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他说,李书记要强哥找住处房,可以占用下面单位的文娱室,你一市之长那点比他不如?别说找人赞助部空调,就是更贵重的东西都可以。

    他说,你别说我说你,你是没那个胆量,就是怕人家说三道四。李书记在前面给你做榜样,住着公家百多平方米的地方,且还包括装修费,你还那么前怕狼后怕虎不敢搞特殊!

    他说,其实,好多人都在背后说你,说你这市长当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没以前当常务副市长威风。那时候,你决定要干的事,当场就可以拍板,现在,你还要回来征求李书记的意见,李书记说行才行,说不行你半个不字也不敢说。

    戴水平说:“这是别人的议论吗?我怎么听着,觉得是你说的?”

    老刘说:“你要信不信!你认为那是我说的就是我说的吧!难道我有说错吗?我说的这些不是事实吗?你当了几个月市长,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打造品牌发展家庭作坊式企业是你的吗?提高打工仔思想文化素质是你的吗?就是这整顿球赛市场,也不是你的。”

    他说,你在东江市当了那么多年领导,难道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发展东江市的思路?你不可能没有,你却不敢提出来,因为你太小心翼翼,太顾忌李书记的感受。你完全忘记自己是一市之长,是东江市人民代表选出来的一市之长。

    他说,你不要嫌我多嘴,不要嫌我话说得直白不好听。其实,这十几年,你也应该习惯了。这十几年,我们总像是冤家对头,你说我的不是,我说你的不是,一直就这么谁也不说谁的好话。

    他说,反正我是习惯了,哪天看见你,你不说我几句不是,我反而不舒服,反而会在心里打鼓,想你这老戴怎么了?不会是最近遇到什么麻烦心里不爽快了吧?

    老刘笑着说:“这就是我们与别人不一样的交往,不一样的感情,不一样的缘分。”

    戴水平心里却想,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说这么几句好话我就上你的当吗?我们有缘分是不错,但那是敌对的缘分,是你想我死,我想你完蛋的缘分。我不如以前?我没有一市之长的威风?如果真要是这样,你老刘会低声下气跑到我这来说好话?会跑到我这来我跟我讲缘分?戴水平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想来了解你那几个同伙的事吗?想知道他们都交代了什么关于你的问题吗?

    他说,有话直说,别跟我兜圈子。

    他说,如果,你来我只是谈这些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还要陪老婆去买空调。

    老刘知道戴水平什么意思,摆明就是不把他的话当话,于是尴尬地笑。他说,既然你老戴把话挑明了,我也就直话直说。他说,我想知道,交通局那几个人现在的怎么样?

    戴水平说:“他们非常好。吃得好住得好,心情也非常好!”

    他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非常配合,把该说的都说了,人的心境一下子就轻松了。

    他说,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到了那种地方,只有配合才是唯一选择,只有配合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行。很多事都不是他们想要干的,很多事都是受上面指使的。所以,没必要帮别人硬扛着。

    他说,一个人的供词可能还不足于说明什么?但几个人的供词都一致就是不争的事实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清清楚楚摆在那里,前一段的断桥事件虽然平息了,但谁都知道不是没有问题,而且,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找他们谈话的性质是了解情况,这一次的性质是交代问题。他们争取立功的机会一个比一个强烈。目前,我们为什么迟迟不扩大战果?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一些人投案自首,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

    老刘说:“你这话里有话啊!”

    戴水平说:“我根本就没想要隐瞒你什么?只是不想说得太难听!”

    他看着老刘,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老刘不是说他软弱没有自我吗?他就让老刘看看他的强硬,看他的自我。老刘躲闪着他的目光,让戴水平越发地坚定,甚至于表现出一种,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然而,有那么一刻,他戴水平又差点心虚了,毕竟,他说的都是假话。他看过那几个人的审讯报告。当然,是技术处理后的审讯报告。上面只是清楚地记录着那几个人的罪行,并没有涉及到别人,包括老刘。

    戴水平很不心甘,想你们不说别人,总不能不说老刘吧?又想纪委那帮人技术处理,总不能把老刘的问题也处理掉吧?这不是太便宜了他吗?老刘应该是首犯,是罪魁祸首!他说,像老刘这样的人,一点问题也没有,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很难服人的,很难服东江市老百姓的。

    纪委书记说:“如果,涉及到老刘,我们就要上报请示省纪委,就要由省里处理了。”

    戴水平说:“这有问题吗?”

    纪委书记说:“这样就不是我们能够掌控了,涉及面就有可能会扩大。”

    戴水平说:“怎么就掌控不了?怎么就会扩大?那几个人都审下来了,这审讯报告都处理得那么干净,他一个老刘的供词就不能处理了?”

    纪委书记说:“老刘的审讯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我们不可能对他的供词进行处理。”

    戴水平说:“那就由省里处理。”

    纪委书记说:“这还是把问题上交给省里了,与省里的指示精神不相符,也与我们当初做出的决定不相符。”

    戴水平哑口无言。

    当时想,这老刘真他妈的运气。如今,见老刘来找他,他就一边给老婆打电话,一边在心里想怎么算计老刘。省里是要求不要惊动太大,是要求把这事只限止在东江市范围内,他们也是按指示精神办的,但是,如果,老刘自首呢?那就与东江市无关了。因此,他就编了那么一番话刺激老刘,让他知道,他进去是迟早的事,现在不动他不是没有证据,而是给他自首的机会。你老刘有没问题谁不知道?你老刘与那几个人的关系如何谁不知道?你老刘干净吗?肯定不干净!

    看着老刘耷拉着脑袋出去的时候,戴水平便意识到他相信了他的话,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想,老刘很快就要崩溃了,经过一番选择他一定会投案自首,借此减轻自己的罪行。他想,你老刘即使自首,也是罪责难逃,不判你个死刑无期徒刑,也会判你个二十年。

    二十年,你老刘还能走出监狱吗?

    老刘就是这次谈话后失踪的。他回办公室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国外的孩子,叫他们要懂得照顾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总要父母照顾,还让父母*心。一个电话是打给老婆,说他突然接到通知,要出差好几天。他说,我这一走,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家了,自己要保重。他出差是经常的事,老婆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怎么也不回家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打他手机要问清楚,手机却关机了。

正文 第1870章 给我有力的证据

    市委办把老刘失踪的消息告诉李向东时,李向东一反应就是老刘是不是畏罪潜逃了?他问,确定吗?确定他是失踪吗?市委秘书长说,已经两天没回来上班了,也没听他说去哪里?打他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李向东问,问过他家里人吗?秘书长说,是他老婆向我们报告的。今天一早问我,老刘上那开会去了?怎么打他手机都关机。李向东急了,说,叫公安局长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公安局长还没到,李向东就打电话给他,叫他马上派人去移动公司查清楚老刘手机的通话记录,通话位置。如果,这两天,老刘打过手机,就可以检测到他的方位,就有可能断定他是不是畏罪潜逃?派去移动公司的警察很快回话了,这两天内,老刘的手机一直没有通话记录。这太不正常了,一个副书记,只要开机,不可能两天都没有电话,这说明,这两天,四十八小时他都关了机。

    公安局长说:“他应该清楚只要拨打手机会暴露自己。”

    李向东说:“马上查询他的出境情况,看看有没有出境记录?”

    公安局长马上打电话要出入境办事处上公安内部网查询,很快,那边又回话了,没有老刘的出境记录。

    李向东松了一口气,说:“这就是说,他还没出境。”

    公安局长说:“也不一定。如果,他有所提防,未必会按正常途径出境。”

    大家心里都知道,由于东江市离香港近,偷渡过境并不是什么难事。以前,就有人偷渡去香港那边打工,干了一段时间,又偷渡回来。如果,老刘走非正常途径,乘坐渔民的渔船,一个小时就可以上那边的岸了。

    李向东问:“岂不是说,他早就做好了潜逃的准备?”

    公安局长说:“一点不奇怪。交通局那几个人进去后,他应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迟早会暴露,就有可能开始着手搭桥做潜逃的准备了。”

    李向东说:“现在是要确定他是不是畏罪潜逃?有没有出境?你有什么迹象证明这一切?在这瞎猜有用吗?你必须给我最有力的证据!”

    他狠狠地瞪了公安局长一眼,你这家伙,在我这担任技术指导吗?在这一问一答的,不问你就不答是不是?李向东想起了强哥,想难怪强哥不服气你。你办事就不能主动一点?就不能想想,目前这种状况,你要去干什么?我更需要什么?

    戴水平推门进来了,很显然,他也听说不了老刘失踪的消息。他连连认错说,这事都怪我,都怪我疏忽了。本来,早就应该提防这一点,交通局那几个人一进去,就应该预防老刘会畏罪潜逃。我也曾有过这想法,但没有认真对待,结果,真就发生了。他说,向省里汇报吧!主要是我的责任,我没把我关!

    李向东说:“先不急着汇报,先把事情弄清楚。”

    戴水平说:“事情不是很清楚吗?两天都没人见过他,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去哪?这还不是畏罪潜逃吗?”

    他说,这种事,早汇报比晚汇报好。如果,在这期间再发生什么事?上面就会追究我们不马上汇报的责任了。

    他说,至少得让省里发布通缉令,把守各个出境关口,发动各地警察密切关注车站机场等交通场所,布下天罗地网。

    李向东又看了公安局长一眼,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要等我的指示吗?我叫你干什么?你才知道去干什么吗?去查清楚,去找到他失踪的证据!”

    他说,我要向省里汇报也要有个依据,我不能说他两天没上班,说他老婆不知道他去哪,就认定他失踪了,认定他畏罪潜逃了。

    后面这话不仅仅是对公安局长说的,也是说给戴水平听的。

    公安局长出去了,李向东一巴掌拍在沙发背靠上。这算什么事?一个副书记两天没上班竟然没人知道,竟然还要等他老婆问上门才知道他失踪了。他问,他的护照呢?他的多次往返港澳证呢?马上去查一查,是在他身上,还是放在组织部保管?秘书长忙打电话,李向东说:“你亲自去看看。”

    这是责任大小的关键,如果,那护照那多次往返港澳证还锁在组织部的抽屉里,就说明东江市对领导干部出境管理还是比较规范的,李向东不知道老刘这次行动也是情有可原的。

    戴水平说:“我也不要太自责。”

    他说,你刚到东江市,许多情况并不了解,你不清楚老刘与交通局那几个人的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你没提防他,没想到他会畏罪潜逃,省委应该不会责怪你。

    他说,这次出现这种情况,责任全在他老刘身上。腿长在他身上,他要逃跑,不声不声地逃跑,外人怎么会知道?最多就是我的责任,我了解东江市,清楚他与那几个人的关系,我没有及时提醒你,没有及时采取措施。

    李向东说:“这些都不是理由。”

    他说,我要查打假案,要做掉与断桥事件有关的人,难道连这些都不了解清楚吗?连这些也没弄清楚,我还查什么?还做掉谁?

    他说,省里已经有明确规定,不涉及到厅以上领导,我们也是这么执行的,但为什么老刘还逃跑呢?很显然,就是我的工作没做到家。

    他想,当初,真应该向老刘透露一点这方面的消息,让他意会目前还没有他的事,或许可以制止他这种盲目行动。他看了戴水平一眼,突然意识到他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但很快又想,这也很正常,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恨不得老刘出事了。

    这天下午,李向东要秘书长向省里汇报了老刘失踪的消息。老刘的失踪非常突然,在这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他老婆也不知道,他的护照和多次往返港澳证都放在组织部保管。甚至于,他身上也没有带太多的钱。

    省里的指示是立即查清他的去向,进一步证实,他的失踪与那几个人的事情是否有关?

    省里也不要他们的猜测。

    在案情分析会上,强哥说,他没想要走多远,更没想到要出境?不说他有没带走那些证件,但至少,他不可能这么空着两手就失踪了。偷渡出境总要用钱,没有钱办不成事。他说,这也可以看出,他做出逃跑的决定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甚至可以说,他没想要逃跑。

    这话让在坐的人一片哗然。

    他没想要逃跑怎么就失踪了?

    强哥说:“他应该没有走太远,可能就在东江市的某一个地方躲起来了。”

    按老刘目前的状况,确实有这种可能。

    找,撒网找。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分析了一遍,然后,一个个询问。把他的照片下发全市各地,包括每条村,发动全市广大人民群众。很快,各种消息反馈上来了,有人在某某地方看见了他,或是某一个圩镇,或在某一个村,但打上门一了解,又一个个排除了,要么是认错人,要么就是说他离开了。

    公安局长说:“这可能吗?他有可能还呆在东江市吗?就算他没出境,他也不可能呆在东江市。如果,他还呆在东江市,还不如不失踪不逃跑!”

    李向东没时间管他们的分歧,倒觉得,他们一内一外更好,把网撒得越开越好。强哥负责东江市内,公安局长负责东江市外。

    有一点必须二十四小时抓住不放,监控老刘的手机,他不可能不往家里打电话。不仅监控手机,也控制他与老婆联络的任何形式,不管他跑去哪?他都不可能不与老婆联络。即使他不跟老婆联络,也会跟他国外的孩子联络,或许,他国外的孩子就会向他老婆报平安。

正文 第1871章 是不是太绝对了

    老刘失踪了一个星期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戴水平说,这家伙跑哪去了?他心里又觉得不舒服,更想看看老刘是怎么倒霉的?他这么一失踪,谁知道能不能抓回来?那家伙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不可能没有危机感,不可能事先不考虑过这逃跑的一天,即使仓惶出逃,也早应该想到退路早应该策划好了。他不走香港澳门,并不说明不能出境,绕道广西从越南出境似乎更安全。你怎么就知道他身上没有钱吗?或许,他早在广西那边办了存折,完全可以大摇大摆过境。戴水平去过越南,知道在广西那边出境有多方便。

    戴水平说:“说不定,他已经坐在越南河内搂着越南妹吃西餐了。”

    曾有人与老刘一起去越南回来,说老刘在越南与越南的导游妹混得很熟,整个越南游,那个越南妹几乎就是他一个人服务,就差没服务到床上了。然而,戴水平却认为,服务到了床上你们这些人也不会回来说。老刘那得德性,不服务到床上才怪呢!再后来,连续好几年都听说,老刘每年都去一趟越南,是不是会那越南妹就只有天知地知了。这会儿,他独自一人跑到越南去,还不找那老相好?至少他从那边转去孩子的居住国,也要与越南人接触吧?他肯定会找那越南妹牵线搭桥。

    李向东说:“就不要提其他事了。”

    戴水平说:“我不是追究他与那越南妹的事,我只是说,他有这么一条路。”

    他说,我们太麻痹了!

    他说,本来,交通局那几个人进去后,就应该把他监视起来。他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几个人出了事,他不可能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他再傻也不会坐以待毙。

    李向东看了戴水平一眼,这与他几天前口口声声说自己对老刘的失踪负有主要责任的态度截然相反,那时候,他很有些幸灾乐祸,似乎老刘应该失踪,应该逃跑。这会儿却一副愁眉苦脸。

    他便笑了笑,说:“神色很不好啊!”

    戴水平说:“他这一走,线索就都断了。”

    李向东问:“你还想查出什么线索?”

    戴水平见他阴着脸,忙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他说,把他揪出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我们还要执行省里的指示精神,毕竟,这事件只控制在东江市范围内。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说,我只是想,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太便宜他了,而且,他那些赃款一点也无法追回,他还可以在国外享用那些人民的血汗钱。

    李向东也不得不感慨,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李向东的确做了一件对不起东江市的事。如果,从政治角度来说,他必须执行省委的指示精神,但是,但老刘自我暴露,你却不能控制他,却让他逃跑了,让他继续享受那些非法所得,那你李向东同样也是罪人!

    杨晓丽却认为李向东太过自责。她说,我们都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我们要服从大局,如果,我们能为所欲为,你李向东一定不会那么放过老刘,一定一开始就控制老刘,说不定还会从查老刘入手。她说,如果有什么问题,那只能说老刘是一个意外收获,开始并不想要动他,他自己先动起来,他动在前就主动,他跑去哪?这是谁都预料不到的。她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畏罪潜逃总不是什么好事吧!还有一点就是,可能因为他会涉及到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也不会施加压力了。

    从正义的角度来说,杨晓丽说的都是狗屁,有这么轻易放过老刘这种人的吗?但是,从大局出发,你还不得不说她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什么叫政治?

    这就是政治,就是一般普通人所无法理解的政治。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向外说的,就像一些政治会议一样,是不能像社会公布的,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圈外人无法理解的,是不符合道义的。

    李向东发现,杨晓丽考虑问题更成熟了,发现她几乎已经代替了以前黄的位置。那时候,当他辩不清方向,黄总会在一边旁说出一些让他清醒的话,这会儿,黄渐渐远去,在他犯糊涂时,却是杨晓丽及时给予他某种提示。

    杨晓丽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李向东说:“你对我来说,越来越重要了。”

    杨晓丽笑着说:“你肉麻不肉麻?”

    李向东说:“你可不要往别处想。”

    杨晓丽根本没往李向东说的别处想,她完全能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他说的是正事,不是男女之间那种越来越重要。

    隔了一会,不见李向东往下说,她就有些不愿意了,她是很想要他说她的越来越重要。你怎么不说说原因?你总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吧?她说你肉麻,只是一种类似于谦虚,并不是要阻止你说下去啊!

    她说:“你就不能给我点理由?让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你越来越重要?”

    李向东笑了,说:“根本是想说的,但现在不想说了。”

    杨晓丽就撇了撇嘴,说:“早知道不骂你肉麻了!”

    李向东说:“你不骂我,我也不会说的。”

    杨晓丽说:“如果,遇到下面的人只是这么空洞的说一句,你会怎么样?你会不要他把理由说清楚吗?你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吗?”

    李向东说:“现在是领导给你下结论。领导下的结论是可以不用讲理由的。”

    杨晓丽便说:“才没意思了。”

    说着,她站起来回房间了。李向东以为她生气了,跟她进了房间,却见她在换衣服,把上班穿的衣服脱了,换上挂在那里的运动服,便知道,她这是要去那文娱室运动。自从住在这文娱室边,杨晓丽保持每天都要在跑步机上运动半小时以上,不管文娱室有没有人,她都风雨不改。

    李向东没事的话,她也会劝他一起去。她说,你也应该运动运动。她说,以前,在青山市你还去游泳,现在,成天不是上班坐办公室就是回家坐沙发,对身体没好处。她说,你有没发现,你开始发胖了?你再不运动,很快就会长肚腩了。李向东笑着说,长肚腩不好吗?这么些年,就是因为没有长肚腩才没有一点官相。杨晓丽就笑了,说,长肚腩才有官相啊?我倒不希望你有什么官相!如果,你真长了肚腩,看我不一脚把你踢下床!杨晓丽就一点多余的赘肉也没有,这么些年了,她还总是保持得那么好,该有肉的地方比别人多,不该有肉的地方比别人少。穿上松宽的运动服,还是遮拦不住里面的内容。

    她拉上衣襟的拉链,说:“你别那么眼光光地看好不好?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这会儿就变流氓了。”

    李向东说:“这也算流氓吗?你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就不流氓?”

    说着话,都换好了衣服,就一起去那文娱室。

    这天,文娱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就肩并肩地跑那跑步机。他们把那跑步机调到慢跑的速度,一边跑,一边说着事。

    她问:“你认为老刘真会跑到越南去吗?”

    李向东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除了从那边出境,似乎没有更好的途径了。”

    杨晓丽说:“你们是不是太绝对了?他就一定要出境吗?”

    李向东说:“他很难能在国内长期呆下去。”

    杨晓丽说:“埋名隐姓总可以吧?现在人口流动那么厉害,随便跑到什么地方,有意躲起来,想要发现也不会那么容易吧?”

正文 第1872章 不死比死好

    李向东说,一个人,如果,没犯事是没人管的,流动去哪里天南海北地跑都没事,一旦犯了事,而且是全国通缉,不管他藏到哪个角落都躲不住,都会被抓起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他说,像老刘这样的人,不可能还去吃苦藏到某一个穷山僻壤,多见树林少见人的地方。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出境。他这种人,总认为出境是最安全的,而且,他的孩子都在国外。他说,可以肯定,他贪污受贿的部分钱财也转移出去了。

    杨晓丽说:“从广西出境似乎没那么好吧?人生地不熟的。”

    李向东说:“也不能说人生地熟。据说,这些年老刘几乎每年都去一趟越南,应该说,还是比较熟悉的。”

    杨晓丽说:“我总觉得不大可能,他不会舍近求远。或许,他呆在某一个地方,避过风头,再潜逃出去。毕竟,这边更熟悉,也没必要东跑西跑的,反而容易暴露。”

    李向东说:“各种可能性都有。”

    杨晓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还有一种可能,是最简便最省事的。”

    这么说了,她不再说下去,拿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李向东,等他问她。李向东笑了笑,说,你不说就算了。我不相信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杨晓丽也不是省没的灯,不会因为李向东不兴趣就急住自己说出来。她调快了跑步机的速度,便低着头,很专心地跟着跑步机的节奏跑起来,跑很丰满的胸一颤一颤。

    李向东说:“你就别装模作样了,你心里有什么都说出来。”

    杨晓丽说:“你既然以为没那种可能,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由于跑步机的节奏快了,她说话有些儿气喘。

    李向东说:“调慢一点吧!跑那么快怎么说话。”

    杨晓丽这才冲他一笑,又把跑步机调慢了,就停了跑步的动作,大步向前迈。她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办法?只能说是一种愿望,或者说,是一种没有人性的愿望。”

    李向东愣了一下,想既然是没人性的愿望,你脸上怎么还显得那么轻松?杨晓丽说,我觉得,他可能已经自杀了,跑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自杀了。她说,你不觉得有这种可能吗?他失踪了那么久,一点音讯也没有。不管怎么样?总会向家里人报平安吧?他只要不用手机,随便在某一个地方打电话给他国外的孩子,你们根本不可能查到他的方位,他孩子只要跟他老婆说一声,他还平安也就够了,没必要让他老婆那么牵肠挂肚,但是,这一个多星期都无声无息。她说,你不觉得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吗?这对他,是一种解脱,对他的家人,从物质方面来说,是一种爱护,对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来说,却是一种保护。

    李向东想了想,说:“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杨晓丽多少有些得意,说:“有点参考价值吧?”

    李向东说:“似乎又不通。如果,他选择自杀,怎么就选在那一天呢?那几个人都进去一段时间了,如果自杀,也应该早一点吧?还有,他选择自杀,有必要跑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吗?他不是要保护那些人吗?他总得让那些人知道放心才是啊!”

    杨晓丽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如果,你觉得也可能的话,就应该让公安局长他们给他找理由。”

    李向东却像杨晓丽刚才那样,把跑步机调快大步跑起来。杨晓丽知道他在思考,便没打扰他。跑得汗水出来了,他也调慢的节奏,也像杨晓丽那样迈步走。他说:“如果,他选择自杀,那天,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受了刺激,让他觉得自己在劫难逃,所以,他才做出了这种选择。”

    他哪里知道那天老刘与戴水平的谈话?哪里知道戴水平诱迫他投案自受?

    杨晓丽却说:“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那几个人进去后,他就已经考虑自己的事情了,以他们的关系,他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事情。”

    她说,没有考虑清楚的时候,表面一点不可能看得出来。那一天,他考虑清楚了,知道自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便失踪了,去找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地方。

    她说,这么分析,是完全有道理的。因为,他已经想通想透了,所以,他在做这些事时,就显得很从容。

    她说,你不觉得那些跳楼自杀的人有一种怨恨吗?特别是那些从办公室窗户往外跑的人。他们多少还是有一种抗议的意思,多少还有一种不甘心,为什么就会查到我?为什么就是我倒霉?还有那些在家里自杀的人,根本就是死得糊里糊涂,一点也没有考虑到家里人,把家都弄脏了,以后还怎么住人?

    李向东跑步机也没关就迈步下地了,由于惯性,没站稳,身子就摇晃了一下。杨晓丽担心地心跳了一下,问,你干什么?李向东说,我去打个电话。杨晓丽说,打电话也不有那么急吧?也不用机也不关就往下跳吧!话还没说完,李向东已经出了文娱室的门。

    他打电话给强哥,把杨晓丽的意思说了一遍。说,你们想一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强哥说,完全有这种可能!李向东说,那我们好好分析一下,他会去哪里?哪里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强哥说,乡下。一可能是那里。虽然,已经到他乡下无数遍,也询问过村民,大家都说没见过他,但是,他要想解决自己,完全有可能不想让乡下人知道他的行踪。

    强哥说:“明天,明天一早我们再去找。”

    按这种思路去找,当然就不会往人多的地方,最有可能就是村子周围的山坡树林。

    事实似乎真想杨晓丽想像的那样,果然,在老刘家的乡下,那个他出生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尸体。那是在一个离村子不远的小山坡,老刘把自己挂在了离老刘家祖坟不远的一棵树杈上。由于,那山坡早就承包出去了,种满了山树,平时很少有人去那里。发现老刘的尸体时,已经好多天了。

    当强哥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向东时,他大大松了一口气,一直悬挂的心总算落地了。像杨晓丽说的那样,这是老刘最好的选择,不仅对那些他爱护和保护的人,就是对李向东也一样。

    然而,李向东没想到,老刘不死比死好。

    老刘不死,把那些人交代出来,对李向东有什么不利?老刘是心虚自我暴露的,不是他李向东查那几个人把他查出来,因此,老刘出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可以按正常手续把老刘交给省纪委。他们要怎么查?查出什么人?是否要顺藤摸瓜?那都是省里的事了。

    现在,老刘一死,就是他李向东的事!

    东江市的人已经在四处打听老刘的死因。可以预测,社会舆论很快就要铺天盖地,一个市委副书记为什么要自杀?是不是打假球案牵扯到了他?是不是那几个被关进去的人牵扯到了他?

    如果,他是畏罪自杀?是不是故意给机会让他自杀?明知道他有问题为什么不控制起来?你们是不想留活口暗中保护他背后更大的贪官吧?

    李向东把戴水平、洪常委、秘书长、公安局长和宣传部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大半个常委领导班子成员围坐在他那个小会议桌边商量应该怎么应对即将来自民间的压力。

正文 第1873章 怎么定性

    秘书长说,还是洪常委先谈谈吧!他说,在平息断桥事件中,洪常委面对新闻记者淡定自如,大方得体,而且,很快就把事情给解决了。这些,我们大家还记忆犹新。李向东却见宣传部长的脸有点阴,心里想,当初前任书记怎么没把平息断桥事件的事交给宣传部长负责?这可是他的职责范围。

    不交给该负责的人负责的某项工作,往往有两个原因,一是该负责的人能力水平有限。一是事件严重,更放心让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处理。很显然,要洪常委负责属于后一种,但宣传部长是不是能力水平有限呢?李向东还不好下定论。然而,不管谁先发言都好,他都要按职务分工。

    洪常委却谦让着,说:“这事还是宣传部长先谈吧!我不好在这班门弄斧。处理断桥事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只是当时宣传部长太忙,才要我负责的。”

    宣传部长也不推让,却用调侃的语气说:“还是我先说吧!洪常委是常务副市长了,应该放在后面说。”

    大家都笑了。

    有人对宣传部长说:“你的位置还摆得挺正的。”

    宣传部长依然笑着说:“摆正位置才能干好事嘛!”

    李向东感觉这话有点味道了,有点在发泄对洪常委曾有的不满。大家似乎也听出来了,便都收敛了笑。

    李向东说:“谁先发言都一样,不分先后。但洪常委那边的工作还没结束,不能分心这事。”

    他把调子先定下来,想洪常委是能够理解的,想宣传部长也应该放心谈自己的想法了。

    场面冷了片刻。

    宣传部长身子动了动,说:“我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他说,报纸电台电视台等新闻媒体我倒不是很担心,当然,这并不是说不重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能掌控,只要运作到位,还是可以避免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

    他说,目前,最头痛的是网络。如何把网络的影响降到最低水平?不仅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省、就是中央都在想方设法要解决的问题。因此,我们的工作重点应该放在这方面。严密关注,正确引导是一位。

    他说,如何正确引导?我认为有以下几种方法……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敲门。大家便都把目光投过去了。李向东心里很有些不满意,想这文仔是干什么的?明知道东江市这么些头头脑脑在开会,怎么可以放人进来?

    门只是开了一条缝,文仔探头进来,喊了一声李书记,示意他出去一下。李向东对宣传部长说,你继续说吧!人却站起来往外走。他这一走,宣传部长就没有多少热情了。你李书记听不到他说的重点,他说了还有什么意思?

    李向东开门出去,见纪委书记站在门外,就问,你怎么不进来?纪委书记说,你不是在开会吗?李向东说,你也可以进来听听嘛!纪委书记说,不用了,不用了。李向东便不知道,他是怪这会没通知他,还是真的就那么安分守己?

    李向东问:“有事吗?”

    纪委书记说:“刚接到了最新通知。省里要求我们处理好老刘的事,尽量争取不要涉及到其他案子。”

    李向东知道他说的其他案子的意思。他问,有文字吗?纪委书记苦笑了笑,说,没有,这种要求只能是口头要求。李向东说,进来吧!一起商量这件事。说着,他就在前面走回办公室。纪委书记进来时,文仔也跟了进来,弄了一个杯,倒满茶端给他,顺便也把大家的杯倒满了。

    李向东说:“现在接到最新通知,由纪委书记向大家传达吧!”

    纪委书记便把省纪委书记的电话通知又复述了一遍,因为是正式传达,就传达得更详细一些,先说他是怎么向上面汇报的,说省领导又怎么慎重考虑的,最后,就给了他几点指示精神,其中一点就是叫他们尽量把老刘的自杀与其他案件区分开来。

    会场出现了一阵小骚乱。

    有人拿杯喝茶,弄得杯子当当响。

    有人挪屁股,身子晃来晃去。

    有人提出了担心,但又有些底气不足,这可以吗?行得通吗?

    公安局长说:“我也觉得,应该这么处理。”

    他似乎早有这想法,或许,还没轮到自己说话,或许觉得自己说出来也改变不了大家。现在,上面有指示精神,感觉有依靠了,就说,我也觉得,我们被动应对,倒不如改变方向,便整个事件扭到另条路上。

    会议的主题没变,还是商议如何做好老刘的善后工作,但内容似乎要改变,或者说,对老刘的定性要改变。原来是把他归入畏罪自杀,根据这个定性如何做好善后工作,现在,似乎要不把他归入有罪范围了。

    李向东说:“大家都要谈自己的看法,一定要思想统一。”

    执行还是不执行上面的精神?执行就要编造谎言,给民众一个要说得过去的解释。不执行大家思想必须统一。

    还是宣传部长先说话:“上面既然有这个意见,我们还是应该服从,围绕上面的精神开展工作。”

    这对于他来说,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与他宣传部长一点干系也没有,但应对社会舆论,稍有差错,责任都要由自己背。很显然,纪委书记是肯定执行上面精神的,公安局长表态了,宣传部长表态了,李向东便询问似的看着洪常委。

    洪常委说:“这也符合省里‘不要涉及到厅级以上干部’的一贯指示精神,但是,从情理上说,还是不能接受。”

    李向东笑了笑,洪常委也为难了,这个坚持跟领导走,坚持把执行领导的意图放在一位,在领导的指示精神下发挥自己能动性的洪常委也犹豫了。他不B他马上表态,转过头来又询问似的看着戴水平。

    戴水平呼了一口气,摇摇头,摊开两手说:“我能说什么呢?”他很想说,你李向东定吧!但没敢说,这时候,说这种话明摆着就是把责任往李向东身上推。虽然,这最后还是由李向东定,但不说出口更好。

    李向东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意识到,这电话会是谁打来的了。果然,就是省纪委书记打进来的。显然,他不放心东江市纪委书记传达他的精神时,能说服李向东。

    他问:“你们的纪委书记已经向你汇报了吧?”

    李向东说:“刚汇报。”

    他在电话里笑着说:“行动够快的。这才刚放下电话,再打过去就找不到人了。”

    李向东说:“要他接电话吗?”

    他忙说:“不,不。我直接跟你说。”

    他问,有思想顾虑吗?李向东没有正面回答,说,只是有点不好交代。省纪委书记问,向谁交代?向省委交代吗?李向东说,不是,不是。有点难于自圆其说,群众都清楚这事,很难把这事说圆。省纪委书记还是一副笑脸的样子,说,很难吗?找个理由就那么难吗?应该不会吧?应该是另有原因吧?李向东说,一下子没能拐过弯来,领导是不是可以给个提示?省纪委书记会上你李向东的当吗?他说,各地有各地的实际嘛!还是你们自己想的办法更贴切,理由更充足。李向东说,我们研究研究吧!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没说清楚研究什么?研究是不是要编造谎言,还是研究编一个什么样的谎言?

    李向东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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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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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74章 上下级关系
    放下电话,回到会议桌这边,却没有马上坐回位置上,而是拿起自己的手机,一边查找电话,一边往休息卧室这边走。他要请示省委主要领导,他们该听省纪委书记的,还是坚持实事求是。
    正准备按拨出键时,李向东又犹豫了。这么重要的事,省纪委书记在下指示前,会不请示省委主要领导吗?上次,省委主要领导来东江市视察助威后,省纪委书记二天就下来了,就明确传达了省委主要领导的指示精神,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今天这个指示精神也是省委主要领导的意见呢?
    李向东觉得暂时还不能请示省委主要领导,先把会开好,拟定出一个方案,再跟省委主要领导联系。那时候,就不是不相信省纪委书记,而是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工作了。他先问公安局长:“我们公布老刘死亡的理由是什么?”
    公安局长果然是有备而来。
    他说,本来,我就想谈我的观点,还没等开口,省里就来了指示。就像刚才洪常委说的那样,省里一直要求我们不要太惊动,如今,出了老刘这个意外,多少让我们偏离了省里制定的方向,因此,一开始,我就认为,不应该把老刘的事也掺和进来。
    他说,我不是说我有什么先见之明。只是想说明一点,我得知老刘自杀的消息后,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说,大家都知道,老刘一直都想当市长。上一届,他就已经有这个愿望,没能当成,这一次也一样,又没如愿。但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他还有机会,这一次失败,他的年龄已经决定他再没有机会了。因此,可以断定,这一次,他是非常努力的,一定做了许多工作。结果给他的打击,也一定很沉重。
    公安局长说,大家都应该清楚,这几个月,老刘几乎就像换了一个人,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即使人坐在那里,思想却未必在。以前,他是这样吗?特别是市长主持工作期间,他已经把自己当东江市二把手了,大会小会都要强调几句,都要谈几点意见,成天都到各单位检查工作,东江市的电视台像是跟踪报道一样,每天都在东江市新闻露几次脸。
    公安局长说,这种反差,完全可以说是没能当上市长的后遗症,可以说,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处于一种压抑中,这种压抑日积月累,心理就出现了病态,也就是忧郁症。于是,导致他做出自杀这种选择来解脱自己。
    公安局长说,理由是很充分的。他并没有像一些人那样,选择一种很残酷的自杀形式,比如跳楼,而且,还是从市政府办公大楼往下跳。他选择的是一种很理智的做法,回到乡下,在自家祖坟旁。这种清醒和冷静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心里有怨恨的人是做不到的。因此,可以推断,他这么做不是一时冲动,不是受到什么突发事件的刺激,与其他案件无关的理由也就非常成立了。
    李向东环视了大家一眼。
    洪常委说话了。他看出了李向东的犹豫,看出李向东需要他给予他某种支持。因此,他说:“既然这是上面的精神,理由又那么充分,我想,是不是就按公安局长的说法公布老刘的死因?”
    李向东问:“戴水平有什么意见?”
    戴水平说:“我认为,公安局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也符合一定的逻辑。我也看出来了,李书记也有这个意思,我们就按上面的意见办吧!”
    李向东用眼角看了秘书长一眼,他正在低头做会议记录,想应该已经把大家的意见都记录在册了。于是,说,从情理上说,我们都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稳定压倒一切,我们必须理解,省里这么要求我们,就是因为稳定这个大局。他说,这事,我们东江市就这么定下来了,但大家再等五分钟,我先向省里汇报,如果省里同意我们的做法,大家就分工执行。
    他再一次拨打省委主要领导的电话。
    这次还是像上次一样,离开大家往休息的卧室里走。他不能让大家看到他向省委主要领导通电话时的神情,担心省委主要领导提出反对意见,自己流露出来的尴尬,甚至于唯唯诺诺的神态。
    省委主要领导很耐心地听李向东汇报,没有插半句话,听完后,问,一定要这么做吗?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以为这事省委主要领导还不知道,忙解释说,我们接到省纪委那边的最新指示精神。省委主要领导似乎犹豫了一下,说,处理这些事情,纪委那边是最有发言权的。李向东松了一口气,开始意识到,省委主要领导是知道这事的。
    省委主要领导说:“这事你就直接向纪委汇报吧!”
    他说,你的工作还是有疏忽了。一开始,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要控制在东江市范围内,要控制在我们可以掌控的范围内。
    他说,开始,你做得很好,但到后来就有点把持不住了,老刘事件是不应该发生的,是你整个事件中的一大败笔,是我最不满意的地方。
    李向东还想等他说下去,他却不说了。他便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指示吗?省委主要领导说,要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具体把握好分寸吧!
    这话绝得你一点挑不出毛病!
    李向东开始有点明白了,省委主要领导为什么让他处理断桥事件?很多事情,你不能太理想化,不能认为,让你去处理某一件事,就一定是为了达到一种最完美的结果。
    他想,省委主要领导要他处理这件事,多少是在一种渲泄自己心中的不忿。或许,上一次,他是很想要把这件做完美的,但遇到种种压力,他便不得不收敛,然而,他并不服气,并不想屈服于某种压力,于是,他便找李向东来证明这一点。告诉某些人,如果,我要做成这事,不是没有可能,不是没有办法。
    他想,其实,自己只是省委主要领导的一只马前卒,一只向前冲的马前卒。或者说,他把你调到东江市来,更看中的是这一点,而不是其他,不是自己沾沾自喜的什么能力,完全是因他与这些人无关,与这些事无关,可以放开手脚干这件事。
    他意识到,这件事处理完了,他这只马前卒也冲到底线了,几乎没有多少价值了,他与省委主要领导所谓的关系也似乎该回到原来那种单纯的上级与下级的关系,自己以后的命运就只能靠自己了。如果,你一个不小心,他马上就可以把你调到某一个你不想去的地方。
    同样的道理,省政府主要领导与你的关系也大同小异,人家凭什么就那么对你呢?因为你有能力吗?谁没有能力?只能说,你们之间还多了某种关系,某种利益。
    回过头来看,你李向东呢?不也防着每一个人吗?刚才还一定要大家表态,还一定要等秘书长把会议记录记好了才放心给省委主要领导打电话。
    其实,你这一路走来,从市县,从青山市,再到东江市,哪一个人跟你贴心?似乎还只有黄是最贴心的,但现在,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更别说其他人,他们似乎都是你人生中的每一个过客。跟你有的只是一种工作上的缘分。比如,市县的老邝,青山市的副书记、二河市的老董、宽县的刘书记,现在的洪常委,冯玉如,他们一个个不都是你的马前卒吗?那一天,你们没有了这种上下级关系,你们还有什么?
正文 第1875章 网上围攻
    东江市是以公安局的名义公布老刘死因的。老刘自杀是事实存在,但老刘患忧郁症却是无法考证的,即使是经验更丰富的法医也未必能证明这一点。老刘的老婆开始还不能接受,还说,老刘很健康,生理和心理都很健康。但是,在某些好心的人开导下,很快就不再申辩了。人已经死了,是不是更应该为活着的人考虑?活着的人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孩子和她本人。你就愿意老刘畏罪自杀,政府进一步追查下去吗?
    然而,还是有人提出了质疑。
    这种质疑是在本地网站发表言论的。你不可能一下子就跑到大网站去,毕竟,别人未必会关心你这事,你想要说的话也希望当地政府能看见。开始,有人提出,凡是看到这类议论的帖子都删了,却遭到洪常委的反对。
    他说,这样只能激化矛盾,他们连说话的权力都被剥夺,反而会把帖子发到大网站去,那时候,我们就无法控制,事情也会越得更大。当初,断桥事件就是这么闹起来的。不能不接受教训!
    他说,我们应该让他们说,让他们有一个发泄的地方。其实,更多的人只是借此机会发泄一下自己,并非就一定要刨根问底,弄出什么名堂。只要有人在网上跟他们辩论,他们得到一种渲泄的满足。
    他说,只要我们善于引导,在这种辩论中说清道理,就有可能慢慢化解一些人的某种怨气。
    不能不说,洪常委的分析很到位。
    现在有一些人,真的就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吗?更多应该是发泄自己内心的某种不满,因此,不管政府说什么,都会提出质疑,都会凭空想像出一些理由来反对政府,渐渐地,这种随意性反倒把一些本是很在理的东西也冲淡了。
    而且,有一些东西,你他们未必就了解得更清楚,言论中总会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漏洞,一些貌似很允足的理由,未必经得起推敲,只要稍为深入分析,就漏洞百出,反对的人就变得只是愤青对社会不满有偏见了。
    当然,政府不会直接出面,也是以普通网民的身份跟你辩论。
    这些网民并不是暂时注册的马甲,早就潜伏在网民中,经常也站出来说些对政府有利的话,因此,很难分辩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一场关于老刘死因的大辩论便是在这种相对松宽的环境里开展的。除了网站,报纸电台电视台一律不准报道这方面的内容。
    李向东每天都关注网上的辩论。
    一连两天,李向东都非常满意,政府发的帖子,有长篇大段的论述,也有三言两语,也有一两个字,甚至只是一个表情图像。
    宣传部长说,他特意把“网民”集中在一起,共同研究如何应对每一个反对帖,有发主帖进行反驳,也有跟帖反驳的。
    宣传部长说,只要出现反对帖,在一分钟之内,“网民”就会发帖跟上,绝不让对方寂寞。有好几次,他们就跟反对网民连续发了两个多小时的帖。只要他有时间,只要他不词尽,我们就轮番对付他。
    宣传部长说,这两天跟帖,把许多需要向网民说清楚的东西,都说清楚了。许多开始还很有些不满的网民也变得没脾气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不知情的网民翻看这两天的帖子,就能了解整个事件的真相,即使有一些疑问也会在这些帖子里得解答。
    李向东说:“非常好!我都看了,做法非常好!”
    他说,一,把我们的人集中起来,用集体智慧对付那些散兵游勇。二,只要有人发帖,就马上跟上,不让他寂寞。既发挥我们的优势,又抓住了对方的特点。
    他说,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不要出现一窝蜂的现象,几个人同时对付一个人,这样会让人看出破绽。
    宣传部长说:“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考虑到了,基本上是一对一,有时候,还会用马甲给对方助助威,让他感觉自己不那么势单力薄。”
    李向东笑了笑,怪不得这两天在网上一直没看到那种群起而攻之的现象。他想,到底是经济发达地区,接触网络,对付网络对手,经验比青山市那边丰富,一点也不用自己担心。
    三天,冯如玉、杨晓丽那边有所行动了,报纸、电台电视台都报道他们的消息,报道香港老板那家企业的打工仔开展“爱企业、爱自己”系列活动,有演讲、健美*、卡拉OK比赛。图片发上网,打工仔的注意力马上被分散了。
    接着,洪常委那边也行动了,向外公布打假球案的调查进展情况,某某球员在今年赛事打了几场假球,都是受谁旨意,很到了多少好处,不仅是打假球得到好处,买彩票也得到了好处,于是分管体育的副市长、体育局长、彩票中心负责人一一亮相,接受记者专访,大谈特谈如何规范球赛市场。这些消息又转移了大批球迷的注意力。
    政府对市直部门单位一把手的调整也全部到位,各行政局长的任命也一条条在网上滚动,关心政府部门的人也被吸引了,评论这次调整的利弊。局长又一个个亮相,谈自己到了新岗位将做什么事?将如何以实际行动为广大市民服务?
    这种热点新闻一个个涌来,一浪比一浪高,一下子就把老刘事件的关心度冲淡了,有关老刘事件的帖子也一下子沉下去了。
    长发老师对表妹说:“你那个表姐夫真够厉害的!”
    表妹心里高兴,嘴上却说:“这关他什么事?这么多的事,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一个人也干不来。”
    长发老师说:“你没看出来吗?这是他到东江市后,开展系列工作的一次大汇展,一下子都推出来了。”
    表妹说:“这应该不是他的意思。他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不喜欢这么宣传,应该都是那些拍马屁的人搞出来的。”
    长发老师说:“你太不懂政治了。”
    表妹很不服气,说:“我不懂你懂?我再不懂也比你懂。”
    她想,我怎么也比你接触政界的人多吧?和表姐表姐夫在一起,怎么也比你接触的人层次高吧?你了不起也就接触副镇长这样的基层领导干部,懂得也就是些皮毛,有我了解的深吗?新闻媒体宣传的这些事,我比你还早就知道了。
    长发老师说:“你不要以为你表姐夫是市委书记,你就懂政治,就懂官场。我告诉你,这些一件件事地宣传报道,并不是什么拍马屁的人干的,应该是你表姐夫精心策划的。你说说,他的目的在哪里?”
    表妹不信他的鬼话,说:“你不了解我表姐夫,你的判断是错误的。”
    长发老师嘴角挂着笑,说:“跟你真没法说。说你不懂政治,你不服气,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清楚,真不知你是怎么跟他们相处的。”
    表妹心虚地脸红了,说:“怎么跟他们相处关你什么事?”
    长发老师说:“不管我什么事。我也不跟你说了。原来还以为跟你能说明白,结果是一窍不通对牛弹琴。”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对牛弹琴?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发老师想走,表妹却不让他走了。
    他们这是在学校的食堂吃饭,表妹吃得慢,其他老师都陆续离开了,食堂里零零落落只有几个人。长发老师洗了碗把碗放回碗柜时,便凑过来想跟表妹说说这些天东江市的政治时局,那知感觉表妹像是在云里雾里飘。
正文 第1876章 你不懂政治
    其实,长发老师也想跟表妹多聊几句,有时候,看到表妹那种一脸单纯的样子,他还真有点心痛的感觉,有点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她不要单纯得仿佛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
    表妹不让他走,他就坐下来了。表妹也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等他说话。长发老师说,你吃饭啊!你一边吃我一边说。表妹说,我吃饱了。长发老师见她碗里还有小半碗饭,想她本来也应该没盛满,这会儿一定是只吃了一半,就问,你不会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吃吧?不会是担心我看你吃饭的样子不好看吧?表妹笑了笑,说,那你还看我?长发老师便说,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食堂不远有一个小凉亭,长发老师就坐在那凉亭的石椅背靠上等表妹,见她出来,就向她招手,其实,表妹早看见他了。走进那凉亭,问他想要说她表姐夫什么?长发老师笑了笑,说,我没有恶意的,不像那样网上的网民那样反对他。他说,其实,一开始,我是很想跟他们较量较量的,但副镇长劝我不要那么干,说镇里有要求,要求他们中层以上干部都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人,所以,他才给副镇长面子,没有那么干。
    表妹也知道最近网上的事。自从黎刚事件后,她就开始关心政府网了,在青山市关心政府网,到了东江市,也还关心青山市政府网,但更关心东江市政府网。
    前一阵,看到老刘事件,她还打电话给李向东,问她能帮他什么?要不要她时刻关注网上的动态。
    表妹说:“这件事应该不比黎刚事件的影响小。”
    李向东却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这边有安排。”
    表妹说:“真不要我关注啊?”
    李向东说:“真不要你关注。”
    表妹心里有些失落,想自己对李向东来说,只有这一点点用处,现在他连这一点点机会也不给她了。
    然而,她不可能不关注,渐渐地,她发现,还真不用她担心,老刘事件虽然也吵得很热闹,但没有像黎刚事件那样弄到大网站去,弄得非青山市人也关心。老刘事件,很好地控制在东江市内,接着而来的就是长发老师说的一个个有利于政府的宣传,一个个标榜李向东政绩的宣传,老刘事件很快消失了。
    长发老师说:“这就是我说的策划了。”
    他说,如果,后来没有那些宣传的跟进,不马上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老刘事件不会那么快过去。也就是说,那些宣传,更主要的目的是让大家迅速忘掉老刘事件。”
    表妹说:“你为什么不干脆说,这是李向东的阴谋?”
    长发老师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个阴谋。刚才,你也说过,你表姐夫一直都很低调,这次为什么一反常态?如果说,是那些拍马屁的人讨他欢心,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接二连三。一次宣传他没意识到,二次宣传,他就应该制止了。”
    表妹说:“你还说我不懂政治呢!其实,自己才更不懂。”
    她说,在打工仔中开展丰富多彩的文娱活动,寓教于乐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要不要宣传?打击打假球,还球迷们公开公正透明的竞技市场要不要宣传?一个个局长到了新岗位,要不要宣传他们的施政方案?
    她说,这些都是正面宣传。
    她说,虽然,跟我表姐夫有干系,但东江市什么事跟我表姐夫没干系,所以,我现在认为,我刚才说的话不对,这不那些拍马屁的人干的,是政治需要!
    长发老师说:“你算是说对了,是政治需要。”
    他说,你刚说的那些一点没错,但那只是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只是蒙骗你这样的人的理由。真正的目的还是用于遮盖老刘事件。
    表妹说:“你为什么就抓住这事不放呢?”
    她说,网上都说得很清楚了,老刘官瘾太大,当他的官欲不能满足时,他就出现了一种病态心理,就选择了一种正常人无法想像的解脱办法。
    她说,你知道,我表姐夫为什么在企业开展一系列的打工仔活动吗?就是汲取了一家企业的教训,出现打工仔承受不住工作上的压力,屡次出现跳楼事件。老刘就是这种现象。
    长发老师摇头说:“老刘是畏罪自杀。”
    表妹说:“你的观点成立吗?你不是也看到网上的辩论了吗?有些人也这么认为,但事实是这样吗?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说,我跟你说一件事吧!
    她说,以前,在青山市发生过一个“我爸叫黎刚”的事件,开始,网民也提出了很多质疑,但是,后来查清楚了,跟政府一点干系也没有,完全是一种个人行为,即使当事人的老爸黎刚也没参与这事。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一直都关注这事,也可以说,一直都参与这事,所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清清楚楚。
    她说,现在,有些人,就是故意与政府过不去,本来,不管与政府有没有关系?也硬是说与政府有关。老刘的事肯定也是这样。从我表姐夫对这件事的态度就能看出这事与政府一点没关系。
    长发老师问:“你表姐夫是什么态度?”
    表妹说:“他根本就不关心,以前黎刚事件他多关心?下了班几乎就呆在网上关注事态发展,还一个个电话打个停。这次,直接就当没事一样。”
    长发老师说:“算了,不说了,跟你说不清楚。”
    表妹说:“还不清楚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为什么就一定说这是一个阴谋呢?别人都不提这些事了,你还念念不忘。当初,你真应该上网参加那个大辩论,让那些人跟你辨清楚。”
    长发老师说:“我根本不会跟那些人费嘴舌。我只要把事实摆出来,他们就哑口无言了。”
    表妹看着他,等着听他的事实。
    他说,知道老刘跟交通局那些人什么关系吗?
    他说,十年前,他们是一伙的,他们都是交通局的人,老刘是交通局长,现在打假球被抓的交通局长是他的副局长,那个退休的党委书记也当党委书记,其他两个副局长,一个是办公室主任,一个是科长。断桥事件知道吧?他们一伙应该都有份参与。
    他说,那四个人都进去了,老刘会没关系吗?会不把老刘供出来吗?这么一分析,老刘的死与他们有没有关系?他的死是不是畏罪自杀?
    长发老师说,我不是说,你表姐夫做得不对。对与不对我评价,我只是说,他策划得非常精密。
    长发老师说,一,他要求各单位,包括各镇中层以上干部都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人,不准他们参与到这场辩论中。比如副镇长,就叫我们工作室的几个人不要参与进去。毕竟,这是政府的决定,我们最好不要凑这个热闹,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半个政府的人吧?二,就是网上进行的辩论,那些人帮政府说话的人你认为是真正的网民吗?他们应该政府安排的网民。
    长发老师说,上一次断桥事件,也搞得很热闹,各大网站都炒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这么一比较,我想,当初,如果是你表姐夫当市委书记断桥事件一定不会那么被动。
    表妹没听说过断桥事件,便问长发老师,长发老师一点点告诉她,她的脸色就也一点点变得苍白没有血色了。
正文 第1877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表妹打电话问李向东,长发老师说的都是真的吗?那几个人与断桥事件有关吗?老刘的自杀也与断桥事件有关吗?李向东说,你别听他乱说。这是几个案子,根本没有关联,老刘自杀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公安查得很清楚,死因也已经公布了。表妹说,十年前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李向东笑着说,十年前也太久了吧?他说,现在有些人总爱跟政府过不去,确实找不到理由,把十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也挖出来了。他说,你还是少点跟长发老师交往。他那人,我看着总觉得不顺眼,一个男人留着那么一把长头发,不伦不类的,就知道是那种偏激爱钻牛角尖的人。
    表妹还是不放心,打电话问表姐。
    表姐说:“你管那么多事干什么?这些事是你管的吗?”
    表妹说:“问问都不行啊?”
    表姐说:“我不知道。”
    表妹说:“你不是不知道,是不告诉我。”
    表姐说:“知道我不会告诉你,还问什么?”
    表妹就有气了,就更想弄清楚了。其实,没有气她也要弄清楚。如果,那老刘是畏罪自杀,李向东岂不是在说假话,在欺骗东江市人民?以前,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在青山市,他处处为老百姓着想,为青山市老百姓做了那么多事?到了东江市怎么可能就变了呢?
    她想,以前,自己利用网络帮李向东做的那些事,件件都是真事实事,维护正义的事,把小郝记者那个帖子顶起来,作掉赵书记不是正义的吗?黎刚事件不是真事实事吗?难道这一次他不让她参与就是不想她知道他在作假,在欺骗东江市人?如果真是作假,岂止是欺骗东江市人,这么大的一个贪官,就让他那么轻易过关,全国人民都不会饶恕!
    表妹打电话给文仔,说是要约他吃晚饭。
    文仔问:“你没有什么事吧?”
    表妹说:“约你吃饭就一定是有事吗?我成天吃学校食堂吃得没味口,想要你请我吃西餐吃牛扒,你不会不请吧?”
    文仔说:“请,怎么会不请!”
    表妹下了课就打车进市区。他们约好了在一家西餐厅见面,表妹到得早,等了好一会文仔才进来,左看右看,觉得这的情调太暧昧,就说,这地方不合适吧?表妹问,有什么不合适?文仔说,这地方好像都是谈恋爱的人才来的。表妹就撇了他一眼,说,西餐厅都这样。她说,你别多心好不好?我与小郝记者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还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
    文仔忙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跟你在这种地方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表妹说:“你心邪吧?”
    两人也没什么话要说,只是很规矩地吃着西餐牛扒,吃到一半的时候,表妹才问起老刘的事?说这老刘怎么就会自杀呢?
    文仔说:“很多事外人是无法理解的。”
    表妹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隐瞒了什么真相?”
    文仔似乎有所警惕,问:“你怎么对这事那么关心?”
    表妹说:“我听学校的人说,老刘不是得了什么忧郁症自杀解脱自己,而是另有原因。”
    文仔就笑着说:“女孩子家不要管这些事。”
    表妹说:“如果,是小郝记者问你,你也会说这么回答她吗?”
    文仔说:“她不会问我这些。工作上的事,有些是不可以说的。”
    表妹说:“那就是有隐瞒了?”
    文仔说:“有隐瞒也不奇怪吧?有些事可以向外公布,有些事却未必会让外人知道。”
    表妹问:“有那些事没想让外人知道?”
    文仔笑了起来,说:“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八卦了?以前,你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表妹说:“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吗?”
    文仔说:“你这不是没话找话说,今天,你约我出来就是想打听这事的。”
    表妹说:“就算是吧!”
    文仔把一块牛肉插进嘴里,慢慢地嚼,显然示意她,他不会告诉她的。表妹说,跟你这种人吃饭很没意思。谈别的话题嘛,又谈不到一块,谈点工作上的事嘛,你又神神秘秘的。她说,其实,我想知道,未必一定要向你打听,我打电话给我表姐,或者周末见了我表姐夫,直接问他,他们都会告诉我。
    文仔却说:“那你就等他们告诉你吧!”
    表妹就很有些怨气地说:“看来我表姐夫把你从青山市带到这里来还真带对了,你什么好处都没有,就是这张嘴密不透风。”
    文仔笑了笑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多少。”
    表妹说:“你不说就算了,不B你了,不为难你了。”
    她嘴上说得干脆,心里却很不甘,想这么一件小事儿,想要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竟那么难?于是就觉得自己很悲哀,原来还以为已经融进了他们的生活,那想到他们也像防外人那样防着自己。
    隔了一天,长发老师却找上门,问表妹是不是把那天的事告诉李向东了?他说,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你是不是说我要跟政府作对?是不是说我要把十年前老刘跟那几个人的关系放到网上去?他说,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我是佩服你表姐夫处理这事的方法,并不是要站在他的对立面,跟他们较高下。我这点能耐敢那么做吗?
    表妹问:“发生什么事了?”
    长发老师说:“今天副镇长把我找去了,叫我不要到处说十年前的事,不要说老刘和那些人的关系。他怎么会知道呢?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不是你说出去的,难道还我自己说的?”
    他说,副镇长从来没对我那么凶。今天,他那样子好像要把我吃了。肯定是你告诉你表姐夫,你表姐夫给他施加压力了。
    他说,你当然不承认!
    他说,我真够傻的,告诉你不就等于告诉你表姐夫吗?搞得你表姐夫把副镇长训了一顿。你也真是的,听话也不听清楚,把意思都理解错了,明明是白的却让你说成黑的了。
    表妹没有争辩,心里却想,你李向东就不能相信相信别人?留着长头发就一定是坏人了?那是人家的私人嗜好,你看不顺眼也不要怀疑人家会跟政府跟你作对啊!他要跟政府跟你作对早把他知道的那些事发到网上了。
    其实,他们是很配合政府配合你的。你说要把他们的工作室打造为服装品牌的基地,他们成天都想这事,想怎么提高自己怎么突破自己?虽然到现在还没想出好办法,但他们心里也焦急,也不知聚在一起商量了多少次,越是商量不出结果,越是秋眉苦脸感觉辜负了政府辜负了你。
    她意识长发老师分析是对的,否则,李向东会那么紧张吗?
    她有些心痛地想,李向东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也开始玩阴谋诡计了,跟她表妹玩阴谋诡计,表面应付她,背地里却找副镇长和长发老师的麻烦。跟东江市人玩阴谋诡计,明明那老刘是畏罪自杀,却要说成是忧郁症自杀。难道这人官当得越大,就越变得不像人,就一定要干缺德事?
    这是星期四,但表妹再也等不到星期五了,招呼也不打就回那九楼住处。她有门钥匙,开了门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闷气。想当官没一个好的,都官官相护,本来,还以为李向东是好官清官?看来也好不到哪去?
    她对自己说,以前是好官清官,现在不是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话还真说对了!
正文 第1878章 洒泪而去
    李向东和杨晓丽是一起回来的。九楼这边离市政府不远,他们在食堂吃了饭,就一起散步回来。进了门,都吓了一跳,表妹竟坐在客厅,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李向东印象太深刻了,那次,他喝了药酒,疯了似地践踏表妹,一觉醒来,她也是这么跪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却“哗哗”流泪。
    杨晓丽问:“你怎么了?一个人在这哭什么?”
    表妹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厉害。
    李向东问:“不会是谁欺负你了吧?”
    表妹说:“你欺负我了!你们欺负我了!”
    李向东看看杨晓丽。
    杨晓丽问:“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表妹说:“你们说吧?那个老刘是不是畏罪自杀?”
    杨晓丽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是你管的事吗?”
    表妹说:“我不管,我不想管,但你们不应该骗我。”
    杨晓丽问:“谁骗你了?”
    表妹冲着李向东说:“他骗我了!”
    李向东说:“你有必要知道这些吗?”
    表妹说:“我没有必要,我是没有必要,但我问你的时候,你总该相信我吧?总该跟我说实话吧?我又不会到处跟人说。你倒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边不跟我说实话,那边却找副镇长和长发老师的麻烦!”
    杨晓丽问:“找他们什么麻烦了?”
    表妹说:“你问他!”
    李向东说:“你过分了。你知道你过分了吗?”
    他这一喝,以为表妹会被镇住,没想到表妹却手一拍沙发,身子在沙发上弹跳了几下,说,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她说,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完蛋,早晚会像那些人一样完蛋!
    李向东反而愣了。
    杨晓丽声音也大了,说:“你这是什么话?”
    表妹说:“我知道你们会一起对付我,我早就想到你们会一起对付我,但我还是要说,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她说,你们当官的没一个好人。你们当官的就会阳奉阴违,一个个正人君子,一个个道貌岸然,但一个个心里都藏着许多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东西。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好官,心里坦荡荡,现在总算看清楚了,你们根本就不是那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说,在青山市的时候,你们干的那些事,表面上说是为了地方发展,为了老百姓,但内心里都是为自己,为自己一步步往上爬捞资本捞政绩。黎刚事件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假烟事件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因为那时候,青山市没有书记,你想当书记,你不想那些事件影响你。
    她说,现在你如愿了,当书记了,但是,你还不满足,你是不会满足的,还要当省长,还要进京城当更大的官,所以,老刘的自杀,你要掩盖,给他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推出一连串的所谓政绩。你越往上爬,就越要说假话,越往上爬,就越要伤害到其他人。
    表妹说:“你说不是吗?从市县到现在,你伤害了多少人,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你的恩人吧?班长是你的恩人吧?你在青山市把他作掉了。大书记是你的恩人吧?你有今天,离不开大书记,但是,你也把他作掉了。你以后还会作掉谁?副镇长要掉吧?长发老师也要作掉吧?他们在你眼里只是一只蚂蚁,但你还是不放过他们!”
    杨晓丽问:“你今天是来吵架的吗?”
    表妹说:“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一定要说清楚,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你们就不能当个好官吗?就不能出污泥而不染吗?就不能不同流合污吗?”
    李向东说:“很多事你不懂!”
    表妹说:“你就会用这句话说我,就会用这句话掩饰自己。只要你说这句话,就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掩饰过去了,连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不用找了。多省事?但你怎么不想想,你这样对我公平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当傻瓜吗?”
    李向东说:“你说吧!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
    他知道,今天只有让表妹把话都说出来,她心里才舒服,虽然,他不知道表妹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因为他说了假话?因为他叫市边镇的党委书记转告副镇长劝那个长发老师不要乱说话?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他想,你表妹跟他们接触多,对他们有一定的感情,不想他们受委屈,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一向不闻不问政事的表妹怎么突然那么激动,那么过分?竟指责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然而,李向东又觉得表妹说的一些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年一路走来,他的确得罪了许多对他有恩的人,比如班长,比如大书记。然而,这些都是他愿意的吗?他想要得罪他们作掉他们吗?比如班长,如果,他们一直都没有工作关系,他们一直都像两条火车轨平行向前,只是偶尔交汇,大家没有利益冲突,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结果吗?
    官场本来就是互相争斗的地方,你不跟人家争,人家跟你争的时候,你就不得不应战。如果,班长一到青山市,不是嫉妒他李向东在干部群众中的威信,他们会拼出火花吗?如果,他不拼,倒下去的可就是他李向东了。
    杨晓丽说:“你不要太介意表妹说的那些话。她懂什么?”
    她说,大书记对你有恩,一点没错,但具体事情也要具体分析,当初,他为什么把你从市县弄到青山市去?那是因为你帮得了他,对他有价值。如果,你李向东只是一个平庸的人,他会把你弄到青山市去吗?他弄你去青山市是有他自己目的的。
    她说,他要你做事,要你为他出政绩,后来,他希望你当市长,也是因为你会绝对服从他,比调一个市长来好掌控。其实,这一切都是从有利于他自己出发的。这些话说起来,很没良心,但不是这样吗?
    她说,这么些年在官场,你认为哪一个是真正的朋友?有哪一个人是不讲代价就帮你的人?我想,即使是省委主要领导,省政府主要领导,即便是中组部的领导,他们一样有自己的目的。朋友的帮助,说好听了叫互相帮助,说不好听,就是互相利用。
    杨晓丽说:“你可能体会没我深,我因为沾了你的光,多少人在工作中给我好处?以前的老江书记,青山市的女常委,到了东江市也一样。他们跟我有什么朋友交情?我离开江边市,离开青山市,他们就也一样离我远去了。”
    这时候,表妹已经洒泪而去,杨晓丽想拉也拉不住她。然后,就冲着她的背脊喊,你出去就不要再回来。她以为,这样能唬住表妹,表妹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冲出去了,她没等电梯,而是向楼梯口跑去。
    李向东说:“随她去吧!”
    杨晓丽说:“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李向东说:“应该不会。她把心里的火都发泄出来了,应该会冷静下来了。”
    杨晓丽问:“我们对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李向东说:“没有吧?一直都是她在说,我们几乎没说什么。”
    杨晓丽说:“她还是一次发那么大的火。”
    李向东说:“可能是觉得我们处理老刘的事有欠公允。”
    杨晓丽说:“她懂什么?”
    李向东笑了笑。杨晓丽也笑了笑,想如果让表妹听见,不知又会气成什么样?
正文 第1879章 角度不一样
    杨晓丽打过电话给表妹,表妹问,你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杨晓丽说,你现在在哪?表妹说,我在哪不用你管。你们的事都不要我管呢!还管我的事干什么?杨晓丽说,你今天哪来那么大的火气?表妹不说话就把手机挂了。李向东问,还在发脾气?杨晓丽说,你打电话给她吧!李向东就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表妹,表妹听也不听直接就按了。
    李向东说:“她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杨晓丽说:“这次,表妹认真了。”
    李向东问:“认真什么?”
    杨晓丽说:“你没听出来吗?她很失望,好像今天才发现,你并不是什么好官,和那些贪官坏官是一类的。”
    李向东说:“这是哪跟哪?”
    杨晓丽说:“按照她的逻辑,如果,你是好官清官,你就不应该隐瞒老刘的死因,就应该向社会公布真相,老刘是畏罪自杀。”
    李向东笑了笑,说:“幼稚!我可以这么做吗?”
    杨晓丽说:“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没人不认为你不能这么做。你是东江市的书记,处理东江市的事,你完全可以做主。”
    李向东说:“老百姓总要我们换位思维,多从他们的角度考虑问题,但他们就不要求自己也换位思维一下,有些事我们为什么那么干,不那样干?”
    杨晓丽说:“他们换位思维也不会想到问题会那么复杂,他们想的只是心爽痛快,只是通过老刘事件可以揪出一大批贪官。”
    她说,他们没想到那一大批贪官的势力会去到哪里?别说你一个市委书记,就是省委主要领导也未必招架得住。即使有人把他们供出来,但还不能定他们的罪,还要有真凭实据,别说这种事取证难,就是在调查的过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她说,省委主要领导会坚定不移吗?如果,他退缩,如果,他把责任全推到你身上,马上就会有一个很充足的理由把你挪到什么地方去?比如,让你去党校学习。这一学习,就不知以后会怎么样了?但你一走,省委就会派一个工作组下来接管这件事,东江市的大局马上就会扭转过来,或许,就会查出你的一些问题,未必是贪污受贿的问题,可以是工作中的失误。
    她说,打工仔的素质不是不要提高,但是不是应该用这种形式呢?有没有必要由政府财政拨款呢?或许,就会说,因为我负责这个事,所以,你给予了种种方便。打假球案不是不查,但秘密行动是不是最好的办法?党员干部都不相信,你李向东到底相信谁?完全可以说,你是想借这个机会达到某种个人目的。如果,把镇局一把手的调整联系起来,问题就大了,就成了你要借整掉那几个人,让大家看到你的铁腕执政,谁不服从调整,也会像他们一样的下场。这两件事就成了你要在东江市建立自己的威信,独揽东江市的大权的有力证据。
    杨晓丽说,所有的事都有好的一面,有不利的一面,只要仅从不利的一面去分析,你在东江市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不利于东江市发展的。
    杨晓丽说,你经常说,企业老板比你更关心企业的经济效益,应该如何增加企业的经济效益?他们比你更懂更有办法。企业老板比你更关心企业的发展前景,应该如何发挥自己企业的优势占领国内外市场?他们比我更懂更有手段。这话一点没错,但非要挑你的毛病,完全可以对你提出更高的要求,你就不能提高自己,就不能超过企业老板吗?一任长官,公开表示自己不如企业老板,这是一种丧失斗志,不思进取的表现,这样的人怎么能促进地方发展?
    杨晓丽说,把你推到风口浪尖,那时候,那些要你当好官清官的人就会觉悟,发现自己原来上了你的当,原来那些贪官并不是贪官,而是你李向东搞出来的阴谋,他们痛定思痛,马上就会反过来把矛头指向你。
    李向东心里明白,省委主要领导真有可能像杨晓丽说的那样,不会坚定不移。他都给自己留退路了,包括省纪委书记,只是电话下指示,并没有让你手里有任何抓拿,一旦招架不住,他们一个侧身就会退得干干净净干净。
    他说:“你分析得太对了,但还是太仁慈。”
    杨晓丽愣了一下。
    李向东说:“当把那些几个人供出那些贪官,外界还不知道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去党校学习了。省里也不用派什么工作组进驻东江市,只是重新任命一个市委书记就行了。什么风浪都没有,没有贪官,也没我李向东的失误。”
    杨晓丽点点头,说:“还是你想得透彻,及时处理更主动。”
    李向东笑着说:“我想的没你透彻,也不会让我坐今天这个位置。”
    杨晓丽挖了他一眼。李向东说,你可不能把这些告诉表妹。杨晓丽说,我不傻!李向东不得不担心地问,不跟她说清楚,她能理解吗?杨晓丽说,不能理解也没办法。她问,担心她了?我还以为,你无所谓呢?李向东连连摇头,我是担心,她一个气不过,把老刘畏罪自杀捅到网上去。杨晓丽说,她不会那么干。她再怎么气不过也不会那么干。她说,你别在我面前装着不关心她的样子。
    李向东便“嘿嘿”地笑。
    杨晓丽说:“她会没事的,明天,消了气就没事了。”
    李向东不好再说什么,但一个晚上,心里总觉很不安,想表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发那么大的火,从没像今天这样不接他的电话。他想,表妹毕竟是表妹,她对官场认识得太浅,根本不能理解他的难处。他想,有些东西是不能语言的,只能靠悟性只能意会,表妹能悟出其中的奥秘吗?能意会他的不易吗?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
    杨晓丽问:“睡不着吗?”
    李向东说:“好像有点事没干。”
    杨晓丽说:“你别想!你心里想着表妹,却跟我做事,不伤我自尊吗?”
    李向东让动作告诉她,她想拒绝也拒绝不了。杨晓丽并没想拒绝他,倒觉得他把力气用在自己身上,或许会睡个好觉。表妹那边不是有什么事。她能怎样呢?难道就那么一走不回来?从此不理他们?
    她先是很享受他戏弄她胸前那两团肉,嘴嚼那山尖尖,他再一寸寸移下去,她就受不了了,绷紧身子,想要把他拉上来,想不得他马上就对她狠一些。他把她翻过来,咬她很厚实的肉,虽然,咬得并不重,她还是叫了起来,说你轻点!他不咬她了,却一点不轻地闯了进来。因为渴望得早就不像话了,便很彻底,心尖尖好一阵酥麻。
    压下来的时候,她说,换一个姿势。她怕这个姿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她死过去。她不想他还没尽兴就死过去,那时候,他肯定不会草草收场,肯定就会咬她。
    他说:“这样挺好!”
    虽然很重地压着她,却没有静止,一次比一次让她感觉到他的深入。她不想自己太快,却渴望那点酥麻一次比一次强烈。她说,不要停,你不要停,她说,再用劲,你再用劲!他很听话,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劲,每次都把那硕大的臀压得扁扁的。
    她不能说话了,一阵很强烈的酥麻涌上来,脑子一片空白。
正文 第1880章 好官不是神仙
    杨晓丽软软地趴在那里,说,我可不管那么多了。然而,他静止不动的时候,她又不得不管了。她不让他那么压住自己,跪了起来,他便不得不也跪起来。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深入,但这会儿的劲却可以用得更大。他一边运动,一边看着她那硕大的臀,纤细的腰。
    有那么一会儿,他担心那腰是不是能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狠劲?都这么些年了,每用这个姿势,他总还有这种担心,看着她那硕大的臀,觉得自己的劲还没使足,下一次劲儿更大,但看到她那纤细的腰,又担心劲用大了。他就在这种矛盾中犹豫,犹豫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只知道用劲才是硬道理,她就摸索着让他的手伸直,握紧她那两只乱蹦乱跳的大白兔。这时候,他的劲反而没有那么大了,就只听到他在她背上喘气。
    她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不动了,手握着那两只大白兔大口大口喘气。她说,我来吧!他手上的劲大了,从后面把她抱起来,他们就改变了姿势。他躺下去,她倒坐在他身上。于是,他只能扶着她纤细的腰,看那硕大的臀上上下下搓动。她没劲不想动的时候,就抓住他的脚,让他意识到是什么一种状况,扶她细腰的手,就移到那硕大的臀上,很用劲地往下压。她叫了起来,彻底地趴在他腿上,他也就不得不叫了,每叫一声,双手就使一回劲,就感觉自己很强劲地跳跃……
    二天,杨晓丽打电话给表妹,像每一个星期五那样,很轻松地问,今天吃什么菜?表妹说,你爱吃什么吃什么?杨晓丽说,还在生气啊!表妹说,我今天回市县。她说,我好久没回去了。
    杨晓丽说:“也好。我打电话给李向东,我们也回去。下了班,我们去接你吧!”
    表妹说:“我自己回去。下午,我只有一节课,三点多就下课了,回到市县你们还没下班。”
    杨晓丽说:“随你吧!”
    她再不想劝表妹,你喜欢生气就生气吧!多劝你几句你反而更摆谱了。
    李向东也打过电话给表妹。表妹还是不接他的电话,他就发信息给: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表妹:我谁也不相信,不相信长发老师,也不相信你,只相信自己。
    李向东笑了笑,回:你知道什么叫好官清官吗?
    表妹:这个不用你教我!
    他又回她:好官不是神仙,不会一尘不染。
    表妹:我不听你解释。不听你为自己辩护。我听得太多了,不想听了。
    李向东还想发过去,文仔却走了进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李向东抬头看了文仔一眼,把手机放到一边,就拿自己的笔记本。
    五分钟后,他要主持一个会议。
    表妹哪知道,以为李向东就那么不管她了。她想,你怎么就那么听话?我说不想听,你就不说了?以前,我说不想听,怎么不见你那么听话?越说不想听,你就越要说,人家捂住耳朵你也说。她想,你真是变了!你李向东变得不可理喻了,对我不冷不热了!
    表妹就想这段时间,李向东对自己的态度,想自从到了东江市,他总是按部就班,杨晓丽说,她没有调过来,他们不能见面。他就真的不见她。杨晓丽调过来,规定她只能周末才能到他们那去,他就听话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以前,你李向东那么听杨晓丽的吗?我躲着不见你,你还找上门呢!你在楼上跟表姐亲热完,又担心我不高兴,还要跑到楼下来折腾我呢!现在,你却变得那么冷静了,你为什么那么冷静?还不是新鲜劲过了,可有可无了。
    男人就是这样,开始觉得新鲜,晚晚折腾你都行,新鲜劲一过就不当回事了。
    她又想,还不仅仅是新鲜劲过了吧?还应该是官当大了,想法多了,觉得我表妹会妨碍你,觉得有我表妹随时会影响你的声誉影响你当官。我表妹说错了吗?你李向东就是个官迷,除了当官,什么都是过眼云烟。否则,你为什么骗人?老刘明明是畏罪自杀,你为什么说他什么事也没有?还不是想讨好人,想帮那些人掩盖事实?目的就是想当官,就是想那些贪官也就你好。
    你李向东变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以前有事还会告诉我,我不理解你为什么做某件事,你会耐心解释,慢慢说清楚。现在什么都不说了,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了。其实,你也没法说得清,所以就干脆不说了。成天就只跟表姐说,成天跟表姐有那么多说也说不完的官场话。你们是夫妻,你们都是官场上的人,她当然可以跟你臭味相投了。
    我表妹可不能这么糊涂。
    虽然,你不会听我的劝,不会把我的话当回事,但是,我为什么又要糊里糊涂跟着你呢?哪一天,你变成贪官坏官,我跟着你倒霉多不值?
    这么想,表妹眼泪又出来了。想你李向东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李向东以前不是这样的。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表妹会跟你在一起吗?我表妹会那么贱跟你和表姐在一起吗?我贪你什么?我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我什么也没想要得到,只是觉得,你这人还像个好官清官,才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才听了你的鬼话,要助你一臂之力。
    真有什么白虎青龙吗?这世上会有这种事吗?应该是你编出来的鬼话。你把老刘的死说得那么在情在理,难道就不会也编那么些鬼话来骗我?
    其实,你李向东早就想占我便宜了。那次你偷窥我知道我是白虎,你就动那心思了。你有过那么多女人,还没有遇到像我这样的白虎,所以,才对我有兴趣,应该说,是对那白虎有兴趣,所以,你便一次次地骗我。
    那一次,你喝了药酒,肯定也是故意的,肯定在外面喝了药酒跑回来,要生要死地做给我看,要我同情你,不顾一切地给予你。那时候,你肯定只是想玩一玩就算了,但发现我还是女儿身,你就越发不想放手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李向东打的什么算盘?
    其实,你对我早厌倦了,早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但是,你又不能要我离开,担心我会报复你,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所以,你只好那么不冷不热,可有可无地对我,特别是你来东江市当书记。
    当初,你不是没想让我来吗?包括表姐也没想要我来,只是想把我再调回市县,把我调回市县,你们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你们也太小看我表妹了,不管你们对我怎么样?我也不会做那种伤害你们的事,也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李向东的事。不管一直以来,你对我怎么样?骗我也好,假心假意也好,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是从心里喜欢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不会怪你,不会报复你。
    这么想,表妹很有些悲哀。
    她对自己说,你醒醒吧!你是应该清醒了!
    她对自己说,你不可能永远跟他在一起,不可能一辈子跟他们在一起,总有那么一天,你是要离开的。这一天已经到了!
    这是在回市县的路上。表妹坐在公交车的角落里,看了一眼手机,想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们就结束了。
    十分钟后,她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又是十分钟后,她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不好好把握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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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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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81章 过去的总要过去
    表妹的手机响了起来,不是李向东打进来的,很犹豫了一下,才决定接了。副镇长在电话里问,我这么快就离开学校了。表妹说,这个星期我回市县,一下课就离开了。副镇长显得焦急起来,问,你回市县干什么?周末,你不是总去你表姐那吗?怎么突然想到回市县了?表妹说,市县是我家啊!副镇长说,你都几个月没回了,还回去干什么?表妹心里扑扑跳。
    副镇长说:“明天,明天有好几套衣服要你试呢!”
    表妹说:“你怎么不早说?”
    副镇长说:“我来学校就是想告诉你的。”
    表妹说:“我明天一早赶回去吧!”
    副镇长说:“不行。你现在就回来。”
    表妹说:“不用那么急吧?”
    副镇长说:“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开车去接你,你下了车,告诉我在那个方位。”
    表妹真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听他的?这个一向来对她像大哥哥一样的副镇长怎么会一反常态?怎么突然那么武断干涉她的私事?如果,真是明天要试服装,一早再从市县赶回去也来得及啊!根本就没必要叫她现在掉头回去。
    这让表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其实,已经不是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最近这几个周末,副镇长总问她在哪过?她说,去表姐那。他就说,明天可以一起喝早茶吗?每个星期六喝早茶已经成了他们工作室的一个不成文规定。
    一至五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忙,未必能聚得齐,星期六,都休周末,便聚在一起谈一谈这个星期对服装有些什么新认识新想法。有时候,也不是一定就谈服装,也谈点其他别的。如果,有新认识新想法,喝早茶还没谈完,就一起回工作室,再接着谈,一边谈,一边上网,谈得就更深入。
    与表妹没太大关系的话,她就不跟他们回工作室,喝了早茶便买菜回市区。在市边镇的农贸市场经常能买到菜农直接从菜田里挑上市的菜。如果,副镇长没什么急事,会送他回市区,他叫其他人在工作室等他。表妹不让送,他说,一个来回也就半个多小时。
    有一次,送表妹回市区的路上,副镇长说:“你们表姐妹感情很好。”
    表妹说:“我只有她这一个表姐,她也只有我这么一个表妹,所以,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副镇长说:“你到东江市来,是因为你表姐表姐夫也调来东江市吧!”
    表妹心跳了跳,问:“你听谁说的?”
    副镇长笑了笑,说:“还用听别人说吗?你是从青山市过来的,在青山市你们也一直在一起。”
    表妹心虚,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副镇长问:“要我说真话吗?”
    表妹说:“你想要说什么真话?”
    副镇长说:“我要说了真话,你可别怪我。”
    表妹说:“你说,我不怪你。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副镇长说:“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表妹声音大了,问:“你想怎么样吧?”
    副镇长看了表妹一眼,说:“我没想怎么样?”
    表妹说:“你停车,我不坐你的车了。”
    副镇长说:“我没恶意!”
    表妹说:“没恶意你就不要提这事!”
    副镇长似乎不甘心,非要提,非要把心里的话说清楚。他说,你不应该逃避,你总这么逃避不是办法?你难道就这么逃避一辈子吗?他说,你应该勇敢面前,应该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只有勇敢面对,才能最终彻底解决问题,才能重新迎接新的生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表妹疑惑地看着,感觉他话里的味道不对,想他在说什么?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副镇长开着车,没时间细打量表妹,意识到她看着自己,以为自己的话引起了她的深思,想还是不要说太多了,适可而止效果会更好。
    表妹却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副镇长笑了笑,说:“你别装了。你不会骗人。刚才你还那么紧张,现在想要装轻松,你说,我会相信吗?”
    表妹说:“紧张,我紧张。我的事你都知道我,我会不紧张吗?”
    她要掩饰自己,然而,一点也不紧张了,副镇长说他知道的事,应该不是她和李向东和表姐的秘密。但除了这个秘密,她表妹还有什么事呢?真有点莫名其妙。
    红灯,车停了。副镇长才很认真地看她。她问,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副镇长笑着说,你刚才嚷嚷着下车,我还以为你会跳下去呢!表妹也笑了,说,我才不会干那种傻事!副镇长说,不管怎么说,心里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的。他问,想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婚吗?
    表妹没兴趣听他说他的事,但觉得,这应该是引子,他把他的事说了,就会说他到底知道她什么秘密了。于是,笑着说:“你还不是眼高呗。长发老师他们都说你眼高,当个小镇长,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孩子配得上你了。”
    副镇长说:“他们那都是乱说!”
    他说,以前,在机关,我处过一个女朋友。她与我是同一年到东江市工作的。那时候,还没有公务员考试,用人单位直接去大学物色应届毕业生,那年,从大学里总共才招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她。
    他说,大家都初到新岗位,又都住在市政府宿舍楼,见面的机会多,又有交谈的话题,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表妹问:“她一定很漂亮吧?”
    副镇长笑了笑,说:“你应该不知道,那时候,用人单位有很大的选择余地,到大学挑人,除了看成绩,也看相貌。”
    表妹说:“那就是很漂亮了。”
    红灯转绿灯,车启动了。
    副镇长一边开车,一边说:“没多久,她觉得政府部门不适合她,又继续考研,结果,还真让她考上了。离开东江市那天,她说,她不会忘记我,毕业后就跟我结婚。我当然相信她,即使,她毕业后留在省城,离东江市也不远。”
    他说,前面那两年,我们还保持着关系,我有时间,去省城看她,她有时间,来东江市看我。每天的电话联系就不用说了。那时候的长途话费比现在贵很多,又参加工作不久,每月工资除了正常开支,基本上都交电信公司的话费了。
    他说,后来,她就开始忙了,电话少了,我打过去,聊不到几句总有各种理由,就把电话挂了。我去省城看她,她要么说外出实习,要么就说要复习考试,说考完试,她再来东江市看我。
    他说,我心里不是没有感觉,不是没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但我还是相信她,相信她真的在外地实习,真的忙着复习考试。甚至想,就算她有了男朋友,心里还放不下我。只要她放不下,我就还有机会。
    表妹笑着说:“你真够痴情的。不会到现在还抱着希望吧?”
    副镇长笑了笑,说:“如果,她不说,不说她已经结了婚,或许,我还会等下去。”
    表妹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副镇长说:“有些事总是说不清楚的。心里也感觉到了,意识到彼此不可能了,但还会抱着一线希望,还希望她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到九楼楼下,表妹却没有马上下车。虽然,副镇长在讲述他的这段感情时,没有太多的渲染,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依然沉浸在那段感情中。她要劝劝他,再说,他还没说她想知道的事呢!
正文 第1882章 你凭什么误会他
    表妹说,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别太为过去的事伤心。副镇长说,你或许认为过去了,但对方未必这么认为。我的经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应该汲取我的教训,该面前还是要面前,不要以为,躲着他不见他,他就会知道你想些什么?就会意识到你不爱他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表妹愣了好一会,也没弄清楚他在说什么?
    副镇长说:“既然把话说开了,我干脆就都说了。”
    他说,这几个月我都在注意你,你到东江市后,没有回过一次市县。这正常吗?你已经结了婚,你不回市县,也没见你丈夫过来,而且,你以前一直在青山市跟你表姐和表姐夫在一起,可以肯定,在青山市时,你也没有回过市县。
    他说,可以看出来,你们夫妇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于名存实亡。然而,你们还挂着夫妻的名分。何必呢?为什么不做个了断?不管是你还抱有一线希望,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结束的还是要结束。
    表妹真有点哭笑不得,想闹了大半天,副镇长知道她的所谓秘密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以为,表妹跟丈夫没有感情,逃避现实投奔表姐去了青山市,现在又到了东江市。因此,他劝她跟丈夫离婚做个了断。她想,这样也好,就让他误会吧!
    然而,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这以后,表妹意识到副镇长对她的关心更多了,晚上有事没事也会来找她,说是找长发老师谈工作室的事,谈他们应该怎么突破?每一次总把表妹也带上,或在学校的*场上聊,或一起去吃夜宵。表妹说,她不吃夜宵了,说吃夜宵容易长胖。副镇长就说,不吃夜宵也去坐坐吧!你一个人那么早回宿舍也没意思。再就是每个周末一大早就来载表妹去市边镇喝早茶。每次看见她从九楼下来,他总显得很高兴。有一次,他就说,我还以为,你回市县过周末了呢?他似乎更希望看见表妹在九楼过周末。
    上个星期,表妹发现有些不妙了,副镇长约她周末去省城。他说,省城有一个关于服装设计的讲座,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去听听。以前,他也有去省城听讲座,但都是约工作室的人去,这次,他却不声不响只约表妹。本来,表妹对服装也没多大兴趣,属滥竽充数,属友情客串。
    她说:“你还是约长发老师去吧!”
    副镇长说:“不仅仅是听听讲座,我还有其他事要你帮忙。”
    表妹问:“还有什么其他事?”
    副镇长说:“大学的好几个同学多年没见了,约好了周末聚一聚,他们一定要我带女朋友去。我上哪去找女朋友?只好硬拉你去了。这个忙,你不会不帮吧?”
    表妹说:“你说你没有女朋友不就行了?”
    副镇长说:“太没面子了吧?”
    表妹说:“事先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副镇长说:“这也是暂时决定的。当时,在电话里,我就想到要你帮我去顶这个缺的。”
    表妹说:“你为难我了。”
    一直以来,表姐就不希望她跟其他人太多接触,而且,还特别提醒少跟副镇长交往,如果,表妹说要跟副镇长去省城,且是单独去,她一定不会同意。再说了,一个星期只有这两天跟李向东在一起,她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与自己不相关的事上。
    副镇长说:“我不为难你,你不去就算了。”
    后来,表妹问他有没有去?他说,一个人去没意思。表妹说,你就不能找其他别的女孩子陪你去吗?叫裁缝师叫你去也可以啊!他说,别的女孩子,我看不上。我就只看上你。这么说的时候,他眼里闪着一种让表妹很不安的光。那时候,他们还是在学校的*场,不知为什么长发老师迟迟不见下来。
    她就问:“长发老师怎么还不来?”
    副镇长说:“我没约他。”
    表妹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约她去省城,或许真有那么一个同学约会,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个同学约会。今天,他叫她下来,却不叫长发老师,或许因为她拒绝他去省城,便有许多话要对她说。他不是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吗?别人女孩子,他看不上,只看上她表妹!表妹再想那次他送他回九楼,跟他说他的恋爱史,劝她马上与丈夫了断,不是已经在向她暗示什么了吗?
    那个晚上,表妹想了很多很多。她问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副镇长怎么会看上你表妹呢?他怎么会喜欢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至少,在他眼里她是结了婚的女人。表妹想,你不是吗?你本来就是结了婚的女人。在跟李向东之前,你还可以说清楚,但现在,你根本没法说得清。她想,按副镇长的条件,他找什么样的女孩子不行?什么样的女孩子不会喜欢他?他工作有能力,又会赚钱,而且,因为李向东要把他的工作室打造成服装品牌的基地,可说是前途一片光明。他怎么就会看中一个结过婚的人呢?
    她想,不会的,肯定是自己误会副镇长了。
    这么想,她自己倒把自己吓了一跳,问自己,你为什么会误会他?如果说,他对你根本没那心思,做的事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你凭什么误会他?凭什么说他对你有那心思?这是不是说明,你对他倒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了?
    她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表妹怎么会看上副镇长呢?她表妹心里对李向东的爱装得满满的,怎么还位置容得下别人?她想,李向东年纪虽然比副镇长大许多,但一点不显老。不仅相貌不显老,身体的各种机能也不显老。
    夜里她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李向东,梦见她还是小军班主任时候的李向东,那时候,看他那样子也只有三十多岁,她还曾怀疑,他是不是小军的爸爸?他向她走来,在那个图书馆二楼的凉亭。本来,她是告诉他小军暗恋自己的,梦里却变了样,却是她说她喜欢他,暗恋他。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就抱住她了,抱得那个紧,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竟把她抱上凉亭里那石桌上,她竟一丝不挂,他就俯下来,咬她那只白虎,咬得她“哇哇”叫。
    表妹被自己吵醒了,很有些懊恼,想怎么就醒了呢?怎么就不让她把那梦做下去?
    二天,长发老师就跟他说老刘畏罪自杀的事,再一天,李向东就把副镇长训了一顿。
    这会儿,表妹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潜在联系?自己为什么对李向东发那么大火?这跟副镇长有没有关系?难道,难道……你后悔了是不是?你后悔跟李向东在一起,后悔他毁了你的女儿身是不是?
    公交车摇晃了一下,表妹像是被摇恍惚了,想你是不是女儿身并不重要,只要不说,副镇长根本不知道,本来,他就不在意你是结了婚的女人。
    副镇长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问,你下车了吗?你在那个方位?表妹很生气,说,你管我在哪里呢?他说,你别回市县,你一个人回去市县会吃亏。表妹说,我吃什么亏?他说,你是不是回去做了断?他不愿意怎么办?他失去理智怎么办?表妹说:“你放过我好不好?你不要B我好不好?她把电话挂了,把手机关了。
正文 第1883章 最好的选择
    表妹问自己,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还是爱李向东的,一点也没后悔跟他在一起。你是从一而终的人。那海员不算,他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李向东才是你的男人,一个男人,也是最后的男人。他是你的青龙,你是他的白虎。青龙白虎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在一起才能相互依存,相得益彰,否则,对其他人都不好。
    那海员还没成为你真正的男人不就石沉大海了吗?以后,应该也会这样,哪一个再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同样的跟李向东在一起的女人也不会有好结果。只有你这只白虎才不怕他,不怕他有多威风!
    这么想,表妹心跳了跳,你这话不全对吧?表姐就不怕他的威风。虽然,每次表姐都欲生欲死,但不还是能承受他的威风吗?其实,你表妹哪一次也欲生欲死,且不见得就比表姐轻松。有时候,甚至还比表姐显得更吃力。
    她想,如果,那只青龙不是得到白虎的某种神助,显示不出那种威风,李向东还不一定就会降得住表姐。表妹就想起表姐那硕大的臀,那两瓣厚实的肉。以前,她还曾笑过表姐,笑她那都好,就是屁股太大。现在,她明白了,那就是承受李向东的源泉,那就是为了承受李向东才膨胀得那般让人望尘莫及。
    表妹很在些悲哀,想自己的确不如表姐,想自己根本就是多余的!
    李向东与表姐的匹配还有更重要的地方,他们都是官场上的人,他们的思想很快就能交融,许多事情,只是一个眼神,甚至于不用眼神交流,隔得远远的,谁也看不到谁也能有心灵感应。他做的事,表姐总能理解,她的每一个微小举止,他马上就能领悟,马上就知道接下来她想要干什么?
    这种默契是表妹最最缺乏的。好多事,李向东不明说,她就看不懂,她就理解不来。她想,就像处理老刘的死因,他肯定有他的理由。这会儿,冷静下来的表妹已经不再认为李向东不是好官清官了,她认为,他那么做一定有他的难处,一定是迫不得已。很多很多时候,人总是显得很无奈的。李向东不是说过吗?官不是神仙,不可能一尘不染。
    此时,表妹又不只是悲哀了,还有痛苦。
    她问自己,是不是该到一个了断的时候了?副镇长说的对,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结束的还是要结束。总会有这一天的,希望是美好的,希望跟表姐跟李向东一辈子相处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意,但愿意一定能成为现实。
    初到东江市时,表姐为什么总告诫你和李向东,没有她在场,你们不能在一起?那其实就已经预示,你们这种关系已经快到头了。
    表妹很不心甘!
    她对自己说,表姐什么时候不这么告诫呢?虽然话不是那么说。在青山市的时候,就已经有过类似的告诫了,告诫你不能让小郝记者知道你们的事,在人前不要对李向东有太过分举止。所以,在东江市,她和李向东的关系也一样不能让外人察觉。
    她想,总有那一天,副镇长会察觉的,他对你已经动了心。他这种痴心的人,你说不喜欢他,他也不会轻易放弃。他那么精灵的一个人,如果,发现你已经没有丈夫了,不会不怀疑你为什么去表姐那过每个周末?只要起疑心,就不难猜到你们有那么一种关系。毕竟,你们仅仅是表姐妹还不能说明许多问题,仅仅是表姐妹,你有必要每个周末都和他们呆在一起吗?人家就是让你呆,我也应该通情达理让人家两公婆好好过周末吧?仅仅是表姐妹,你会那勤快,每个周末都要买菜做饭吗?仅仅是表姐妹,你为什么从市县跟他们到青山市,又从青山市跟到东江市来。
    她想,很多事都让表姐说对了,一开始,她就叫你别跟东江市的人太多接触,然而,神使鬼差,你竟融入了他们那个工作室,让人担心的事就一件件发生了。
    表妹回到自己的家,那和海员和他母亲住过的地方。
    一进门,扑鼻而来而来的就是一股灰尘味,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站在房子中央,四处张望,看到那张海员的相片还挂在墙上,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表妹突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仿佛他已经窥探到她心里的秘密。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次。
    自从,跟李向东发生关系后,她每看到他的相片,就有这种心慌,有一种背叛他的感觉。那时候,她对自己说,你为什么要心慌?你为什么要有背叛他的感觉?就算他还活着,你也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本来,你们就什么关系也没有。虽然,你们是夫妻,何况,他已经不在了,连尸体也找不到了。
    这么为自己辩护一番,表妹就坦荡了,想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想表姐都能原谅她,这世上就再没人可以责怪她了。
    不知为什么,今天她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难道她心里多了一个副镇长?
    她想,不会的!不可能的!
    她又想,你已经不是一次遇到有可能被人戳穿的危险了。梁明山对你的威胁不大吗?他直接知道你与李向东的关系了,但你有过犹豫吗?你想过要离开李向东吗?想和你们在一起不合适吗?想过表姐更适合李向东吗?一点也没有,你只是恨梁明山,恨自己没长眼,认识了这么个无赖。
    这一次,你却反常得难以理喻,反过来把李向东大骂了一顿,而且甩头就走,而且不听他任何解释。你哪来那么大的脾气?你怎么那么毅然决然?是不是因为意识到副镇长对你的爱,剌痛你哪一根神经?
    表妹找不到答案。
    好久好久才对自己说,就算你有那个心,就算要离开表姐表姐夫,但你也不会跟副镇长在一起!绝对不会!
    竟然有人敲门,是杨晓丽。
    她问:“吃饭了吗?”
    表妹说:“不想吃。”
    杨晓丽说:“你发什么脾气?”
    表妹说:“我没发脾气!”
    杨晓丽说:“我告诉你,你最好就这么一直发下去,最好以后都别来找我们。”
    她说,学会骂人了,懂得骂了人就一走了之了。你越来越能了你,以为一走了之,我们就会紧张吗?我一点不紧张,不但不紧张,还非常非常希望你这么一走就别回来!我很早就希望你一走就别没有!
    她说,我要你回来干什么?要你回来跟我分老公?走得越远越好,走得谁也找不到你更好。你要坚决啊!别半途而废,别让我看不起你!别到时候又跑到我面前来认错,哭着喊着要我原谅。
    表妹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别来烦我好不好?我不回,我说过不回就不回,我死都不回!”
    杨晓丽说:“你说死就能吓唬我吗?”
    表妹说:“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吓唬你,我就只是那么一说。我不会死的,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去死的!”
    她心里很觉得对表姐不起了,想表姐虽然嘴硬,但心里是真担心自己的。她跑到这里来,就是害怕你表妹干傻事。她想,应该下决心了,离开他们才是最好最好的选择。
    表妹很平静地说:“你回去吧!我不会干傻事。”
    杨晓丽也放缓了口气问:“你真的没什么吗?”
    表妹摇头说:“真没什么!”
    她说,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正文 第1884章 什么是幸福
    杨晓丽还是不放心。她意识到表妹处于矛盾中,很有可能会做出某种选择,或许,就会选择不再与他们在一起。当然,这对杨晓丽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虽然,与表妹相处得还和谐,但谁又想把自己的老公分一半给别人?
    然而,她又担心,表妹做出这个选择会怎么样?她真担心表妹把事情想通想透,又钻进另一个死胡同。那个老刘不就是这样吗?不就是想通想透,回到自家的祖坟旁把自己吊在树杈上了吗?
    她对李向东说:“你还是去劝劝表妹吧!或许,她就是在等你去劝她。”
    这么说的时候,她很清楚,李向东去劝表妹,有可能会出现另一种结果,表妹回心转意,又和他们在一起,又和她共享一个男人。她叹了一口气,想这或许就是命,你杨晓丽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男人。幸好是表妹,不是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女人!
    李向东出现时,表妹那个家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干净得看不见与那个海员有关的一切物品,表妹认为,这一切该结束了。其实,早已经结束了,你表妹早走出了他的阴影,早爱上了别的男人,早把自己给了别的男人且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把那海的相片悬挂在显眼的地方?他只能是你的一个记忆,一个应该放在某一个角度里的记忆。
    李向东敲门的时候,表妹刚拖了地,正准备把拖地水提走,门响了,又把桶放下去开门,脸上便挂着汗,就有一缕发耷在面颊上。她看着他,一只眼看得很清晰,一只眼透过那缕发看得有些儿模糊,表情木木的,眼神里却有一种爱,一种恨,一种欢,一种怨。
    她问:“你找谁?你进错门了吧?”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找你,没进错门。”
    表妹说:“你是偷着来的吧?表姐不知道你来吧?”
    李向东说:“是她叫我来的。”
    表妹说:“谁相信你的鬼话?”
    她拿着拖把推过来,说,你走开,我拖地。就拖他脚下的地方。李向东很本能地退后,但越退表妹就越向前,直到他贴在墻上。李向东说,好了。好了。别闹了!表妹说,谁有闲心跟你闹。李向东说,这地板不是已经拖过了吗?表妹说,还没拖干净。李向东说,你骂我那么一大顿,我没生你的气,你倒还生我的气了!表妹说,我不该骂你吗?你不应该骂吗?李向东笑了笑,说,应该骂,骂得好!表妹就双手扶着拖把狠狠地瞪着他。
    李向东问:“我说错了?”
    表妹说:“你说得没错,你说得很对!你就会这么没皮没脸,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你坐在主席台上也是这样吗?”
    李向东讨好地说:“当然不会,只有对你才会这样。”
    表妹却骂了一句:“恶心!”
    李向东说:“是有点恶心!但你不是喜欢吗?”
    表妹说:“你不要以为这么嘻嘻哈哈,没皮没脸我就会原谅你。”
    李向东说:“那你说,你想要怎么样?你说,你想要我怎么样?”
    他接过表妹手里的拖把,问那还没拖干净?我来拖。我帮你拖。表妹说,你喜欢怎么拖就怎么拖关我什么事?李向东收敛了笑,说,闹够了吧?不要过分啊!表妹说,就是闹怎么样?就是过分怎么样?她说,我想要闹吗?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吧?你不送上门,我想闹也闹不起来!
    李向东说:“这不是说明,我是来向你认错吗?”
    表妹说:“你这是认错吗?你一点也没觉得自己错。”
    李向东说:“你就不觉得你误会我了?”
    表妹说:“是的,我不理解你,我误会了你。以后,我不想再误会你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来了,不要对我嘻嘻哈哈没皮没脸,让我看着恶心!”
    李向东问:“你真要我走吗?”
    表妹说:“走得越快越好!”
    李向东说:“你要我走,我还偏不走了。”
    表妹又骂了一句:“无赖!”
    李向东心里的火上来了,想你表妹太得寸进尺了,杨晓丽来找你,你不听她劝不给她面子,我来找你,又说了那么多好话,低份得几乎没有人格了,你还绷着脸,还一定就要我认错?就要我说自己不是好官清官?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好官清官?这世上真要有你心目中的好官清官,一早就扑了,扑在青山市,扑在市县,还没能当官就扑街爬不起来了。
    表妹见他久久不说话,见他只是拿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心里就很有些儿痛,问自己,你是不是放弃这个男人?你真的就舍得放弃这个男人?你是不是在他与副镇长之间选择了后者?是不是觉得跟副镇长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她对自己说,这是明摆着的事!跟副镇长在一起,你才能明正言顺,才能光明正大,你跟李向东在一起算什么?见得了人吗?你永远只是他的表姨子,永远只能偷偷摸摸。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偷偷摸摸?
    她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想,你才不在乎什么名正言顺,才不在乎什么光明正大。你就是要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就是偷偷摸摸也愿意也开心也幸福!马上就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反驳她,你知道什么叫幸福吗?你知道幸福的含意是什么吗?你别践踏了幸福!
    表妹对那个声音说,你说的幸福是什么我不管?你说的幸福含意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幸福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我自己的感觉,我觉得幸福就是幸福,别人觉得幸福未必是我的幸福。我需要什么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我不幸福?
    李向东看着表妹脸上的各种变化,知道她心里在争斗。虽然,不知道她都在争斗些什么?但看见她咬着嘴唇,眼里盈着泪,就知道她说服了自己打败了自己,就知道他李向东在她心里占了上风。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抓住自己在她心里占了上风的机会。他扑上去抱住了她。他说,别闹了,闹得大家心情都不好!他以为表妹马上就会温驯得像只小绵羊,就会倒在他怀里稀里哗啦地哭,于是,一切便会回复平静像以前一样。
    表妹却挣扎,说:“放开我,你放开我!”
    他很意外,说:“还要闹吗?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表妹说:“我没闹,我什么时候闹了?”
    她推开他,说你不要假仁假意好不好?你尊重我好不好?你不要肆意左右我好不好?你把我当一个有思想的人好不好?李向东说,你就只是强调你自己,你就为什么不理解我的难处?你为什么就不认为,我本不想那么做?我那么做有多无奈多痛苦?有些事不是我可以掌控的,有些事虽然我不想去做,但又不能不去做。他说,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我把原因说出来才肯原谅我呢?他说,我只能笼统地向你认错,我是做得不对,是与你理想中的好官清官差了好长一段距离,但是,你也应该理解,我只能这样做,我不得不这样做!
    表妹说:“不是的,我不是说那些事?我不是说昨天的那些事!”
    李向东问:“那是什么事?你心里都想些什么事?”
    表妹又咬了咬嘴唇,说:“我们分手吧!我们是时候分手了!”
    李向东身子晃了一下,看着表妹,嘴角一咧,就冷笑起来。
正文 第1885章 为结束而泣
    他连连点头说,是的,是该结束了,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你终于醒悟了,终于明白我们不可能走到永远。很好,非常好!太明智了,是应该明智了!当你觉得与一个坏官贪官没有多大区别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你的确应该为自己着想,的确应该选择离开。谁又愿意突然有哪一天,灾难不明不白地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他说,其实,你也是在为我着想。不是吗?我们这算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如果,这种关系被别人知道,我马上就会完蛋。你不希望我完蛋,所以,你选择了离开,你要牺牲自己成全我,你还希望我稳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毕竟,我还没有坏到头顶长疮,脚底流浓,我多少还可以做点事,为地方发展做一点点事!
    他说,其实,这对杨晓丽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她终于可以不用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了。她可以很豪气地说,李向东是我的老公了。这些年,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的,还是很不愿意我跟你在一起的。
    李向东说:“这样多好,你一离开,这一天都光亮了,不仅你好,我好,杨晓丽也好!”
    他说,我真高兴,真高兴你做出这选择,真高兴你能做出这选择。我知道,做出这选择要有多大的勇气,你终于鼓足了勇气,终于战胜了自己。
    他说,我非常感谢你,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杨晓丽!
    表妹问:“真话吗?你说的是真话吗?”
    李向东说:“真话。当然是真话!”
    表妹却扑了上来,搂着他说:“不是真话,你说的不是真话。你舍不得我,你一点也舍不得我是不是?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她的泪稀里哗啦地流,她把自己挂在他脖子上,她疯狂地吻他,吻他的脸,拌着咸咸的自己的泪。李向东什么也没有说,紧紧地抱住她,让她自己感觉,他是否舍得她离开?
    她说:“我也舍不得你。我怎么舍得你呢?我已经和你紧紧联系在一起了,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你的一部分了,我是你的白虎,你是我的青龙。你不会不想打败我这只白虎吧?我是很想很想被你打败。我已经习惯了被打败的感觉,我已经习惯了被青龙折磨的感觉,我享受被你打败被你折磨。”
    听了这番话,李向东还能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吗?他要行动,要让表妹感受到她已经习惯了的被打败的感觉,让表妹享受青龙图腾。他们似乎没有前戏,但他们的前戏已经很足很足,当他把表妹钉在墻上时,她兴奋地叫起来。
    她说:“你要我的命吧!要了我的命吧!”
    李向东真的很想要她的命,挥舞着利剑勇猛地每一次都要穿刺她的心尖尖儿。因为他想要使尽所有的力气,她就随着他在他身上颠簸,她不想让自己颠簸,把腿放下来,踮着脚尖,并拢着腿,且还把让那本就很有弹性的臀肉绷得紧紧的。遇强愈强的李向东,更是杀得性起,更是让她的心尖尖一次比一次更受伤。
    表妹还是说:“不行,这样不够狠。”
    她要换一个姿势,她要面对着墻,要他每一次走进来都把她那不算大的臀挤得扁扁的。她说,别动,你别动。她不满意他的运动战,更渴望他就那么一动不动,这些那青龙才会张狂得不像话。她如愿了,控制不住自己地大叫起来,就感觉五脏六腑被搅得挪了位。
    她艰难地说:“咬我,你咬我,我一定要咬我!”
    于是,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是被他咬醒的,不是因为耳朵痛,而是那青龙还那般张狂。她说,我还要。她说,你想咬我多少次都可以,我不怕痛,我一点也不怕痛!他说,你不要也不行,你怕也没用。今晚,有你好看的,有得你够呛的!他说,昨晚你不是很爽很痛快吗?骂了人就走,多难听的话都骂了,骂我和坏官贪官同流合污,骂我会得到老刘一样的下场。那么狠的话都骂出来了,我能不对你不狠吗?我要咬你,把你的耳朵咬烂为止!她说,你想报复就报复吧!我认了。昨晚,我是骂得够狠的,今晚,你对我多狠我都认了。咬吧!想怎么咬就怎么咬?你不咬我还不依你!
    李向东又不动了。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但不同的是,她又手扶着墻,让自己弯得像一个7字,她那臀就是7字最突出的角。他站在她身后,挤得那个角成一个圆的弧,一只手在她小腹滑下去,覆盖住那只白虎。本就很张狂的青龙,更是刺激停不下来。她再次叫起来,很有些痛苦地叫,就感觉她双腿在抖,像是要跪下去,覆盖白虎的手不得不用劲,像是扶住她,更像是给力。她软了下去,手无力扶墻,腿无力站立。
    二次醒来,表妹说没不行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还是呈7字,只是自己支撑不住自己,只能靠李向东手上的力气捞抱着她。他们移到床上。她说,休息一下,先休息一下。说着话,她双眼看着李向东的张狂,心里很有些害怕起来,想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一遍遍的折腾?刚才还夸口让他想怎么咬就怎么咬呢!她躺了下来,是横着躺的,走到床边,脚站在地上就躺下去了。
    李向东没有休息,本来也想休息,虽然还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却也有体力吃不消的感觉,但见表妹躺下去,那白虎很迷人地呈现在眼前,他又不想休息了,托起她的臀,让那白虎突出得像馒头,就咬了下去。表妹只是身子抖动,连叫的力气也没有。她想,咬吧!啃吧!反正是你的!她想,让我死吧!彻底死过去吧!这不是更省心吗?这不是一点痛苦也没有吗?她对自己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本来,你到这世上来,就是来遭他的罪,就是来受他的折磨!
    他又开始践踏她。
    这个疯狂的男人,每一次,你让他生气的时候,他都会用这种形式报复你,但以前,他不会那么无休无止,不会那么一点不痛惜人。来吧!你来吧!来给我更多,我要你给我更多。表妹不停地变换着姿势,让他在上面咬她,让他在下面咬她,让他趴在她背上咬她,她问,还有吗?还有什么样的方位可以咬我?
    轮到他躺在那里不想动了,轮到他说要休息一下了。表妹想起了表姐经常用的那个姿势。那个姿势他是无法咬她的,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时候,最适用的。她倒坐在他身上。她马上发现,这个姿势自己很不适用,因为臀肉没有表姐厚实,这个姿势让她穿心刺肺,他再按住她的臀,她几乎就像被钉住了动也不能动了。
    但是,她不能不动,她知道,这或许就是最后一击了,因为他无法咬她的耳朵,如果她软了死了,趴在他的腿上,他就只能用他的吼叫唤醒她。于是,她艰难地动起来,抓住他的腿,像很费劲地划着船桨。
    终于不能动了,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动的,但他那手有劲起来,就压得她不能动了,还不仅仅是那手上的劲,还有那钉子一样的青龙。错了错了,那青龙岂止是钉子?那青龙是活的,像钉子一样钉着她,很快又甩头摆尾地折腾起来。她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哭?是欢快的哭,是痛苦的哭,还是因为他最后一击即将结束而哭?
    总之,她哭了,人就在这哭声中一点点软掉,一点点失去知觉。
正文 第1886章 你好我好他好
    李向东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几十年来,他不是没有贪过,不是没有自己把力气都用在某一个女人身上,但还从没消耗得这么彻底,几乎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
    表妹问:“你不回去了?”
    李向东大字似地躺在床上说:“不回去了。”
    表妹说:“你一定要回去。”
    李向东说:“你表姐知道我到你这。”
    表妹说:“姨妈、姨父知道你一夜不回会怎么想?你到哪过夜了?你有什么事可以不回家过夜的?”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李向东问:“现在几点了?”
    表妹说:“我也不知道。”
    李向东找自己的手机,连抬头都觉得乏力。表妹说,你的手机应该在外面。他们的衣服都在客厅,应该扔了一地。想刚开始多有漏*点,多有冲劲,完全是一个上山打虎的英雄,这会儿却像一堆烂泥。表妹动了一下,本是想坐起来的,却只是那么一动的劲了,就说,我不送你了。你自己出去吧!把门带上。李向东说,我再躺一会。表妹说,应该很晚了。李向东说,你就恨不得马上回去吗?表妹说,我是为你好!李向东艰难地坐了起来。表妹说,路上小心点。李向东看了她一眼,想俯下身给她一个道别的吻,但没有给。他担心,这一俯下去,还真就没有力气再起来了。他摇晃着离开房间,到门口的时候,似乎不扶着门框就会倒下去了。
    杨晓丽一直在等他。这么晚都不回来,她也猜到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如果,劝不了表妹,会呆那么长时间吗?当然,还不只是劝,还会没完没了地折腾。于是,她很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让李向东去劝表妹,她走就走呗,你可怜她干什么?你可怜她,担心她出什么事,但她为你想过吗?她要为你着想,就不应该缠着李向东。她又想,也不能全怪表妹,李向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使表妹不缠他,他也会缠表妹。
    她想打电话给李向东,想了想,又没有打。她想,打不打也是那么回事,打了也不一定就会马上回来。她对自己说,别等他了,还是睡自己的吧!这个李向东,不把自己不把表妹折腾得筋疲力尽是不会回来的。
    杨晓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问自己,李向东不会是要在那边过夜吧?不会是累得不想回来干脆就在那边睡了吧?你李向东应该不会那么没分寸吧?你不会不考虑我爸我妈的感受呢?那么长时间不回市县,回来住这一两天却在外面留宿,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想我们的关系?杨晓丽觉得还是应该打电话催李向东了。
    李向东在电话里说:“我就到了,进小区门了。”
    一进门,杨晓丽就看出了李向东的疲倦,而且,感觉得到,他从床上爬起来就直接回来了,流过的汗迹,还在脸上,有一根表妹的长发挂在耳朵上,在那里示威地飘。
    杨晓丽很有些生气,说:“你这是干什么?就差那点时间?也不弄干净才回来。示威吗?示威给谁看?给我看还是给我爸我妈看?”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爸和你妈不是睡了吗?”
    杨晓丽说:“没睡怎么办?”
    李向东说:“都这个钟点也应该睡了。”
    杨晓丽说:“你也知道晚了?”
    李向东说:“你先睡吧!我洗一洗就睡。”
    杨晓丽说:“我不睡还等你啊!”
    说着,就躺上了床。还没睡着,李向东到床上来了。她说,这么快?洗干净没有?李向东说,怎么会不干净呢?也就是出了一点汗。杨晓丽翻了个身,背后对着他说,睡吧!李向东问,你就不想知道表妹的事?杨晓丽说,你不说也知道了,看你累得那么个样,就知道什么一种状况了。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不累,一点不累。杨晓丽说,不累啊!这是你说的,不累再跟我来一次?李向东就不想装下去了,说,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力气有点不够。杨晓丽说,你就只是用力了?李向东说,还真是更多在用力。杨晓丽问,把她的耳朵咬烂了是不是?李向东心跳了跳,想表妹今晚真有点一反常态。当时,集中力不在这上面,这会儿想起来,就感觉表妹有一种最后晚餐告别晚宴的意思。
    他说:“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杨晓丽问:“哪里不对?”
    李向东说:“她好像拿定主意了,决定离开我们了。”
    杨晓丽说:“你把劲都用完了。把她耳朵都咬烂了,还说她要离开?有这可能吗?”
    李向东说:“还是打个电话给她吧!”
    杨晓丽说:“她的手机早关机了。”
    李向东坐了起来,说:“不行。我得去。”
    杨晓丽说:“有那么紧张吗?”
    李向东说:“我担心她会干傻事!”
    话音未落,李向东的手机却响起有信息进来的“滴滴”声。杨晓丽先一步下床去翻看,是表妹发过来的,问到家了吗?李向东问,是表妹发过来的吗?杨晓丽没答他,回复表妹,到家了。又发,你没事吗?
    表妹回:我累得不想动了。
    杨晓丽发道:活该!
    表妹回过来:是表姐吧!
    杨晓丽就拨打过去了,说:“他还担心你呢!担心你会干傻事呢!”
    表妹在电话里很疲倦地笑了笑,说:“你们放心睡吧!我也睡了。”
    杨晓丽说:“明天喝早茶。”
    表妹说:“明天还不知几时才醒呢!”
    杨晓丽说:“我去叫醒你。”
    表妹说:“睡个懒觉都不行吗?”
    杨晓丽说:“我也不会太早。”
    表妹说:“最好吃午饭。”
    杨晓丽说:“你以为,一定是我请吗?”
    表妹说:“谁请都一样。”
    回到床上,杨晓丽说,就知道你瞎担心。她好得很!还知道关心你,还怕你回不来。见李向东没应她,借着床上灯朦胧的光看了他一眼,他已经睡了,想这对狗男女,这一整夜都在折腾那事了!
    因为太疲倦,夜里就睡得沉,二天醒来,李向东觉得精神出奇的好。杨晓丽也醒了,翻身看他一眼,说,你也醒了。李向东说,刚醒!杨晓丽问,几点了。李向东说,应该不早了。窗帘的缝隙透着外面亮亮的光。
    杨晓丽说:“今天是周末。”
    李向东笑了笑,说:“知道。”
    他把她揽进怀里。她说,算了,我只是提醒你。你欠我一次。李向东说,我没说要欠你的。杨晓丽说,你别自己为难自己。李向东很清楚,昨晚自己消耗的并不多,贴着她耳朵说,会很可怕。杨晓丽立时就知道他的意思是昨晚得了表妹的神助。老实说,每个星期六一早,她想要的就是这种可怕。他们没敢太放肆,因为是在市县的家,尽管,他们不下去,她爸妈不会上来,也不会让外孙女上来。
    他们把被子盖过头,躲在被窝里感受最刺激的那一刻。她说,你不准咬我。他说,我不咬。她就咬着枕头哼起来,把人哼迷茫了,把身子哼软了,李向东就贴着在她耳边吼。
    这是李向东最后一次把杨晓丽折腾得死过去。
    杨晓丽去找表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家,手机也关了,发短信给她,下午才回复。她说,我不会干傻事的,你们不用担心,也不要找我。我只是去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想想以后自己如何生活。她说,表姐夫说得对,只要我离开,我们都好,你好,我好,他好!
正文 第1887章 不属讨官要官
    老刘事件刚平息,向李向东表示想当东江市委副书记的人纷纷登场。
    常委宣传部长来汇报宣传部门处理老刘事件的情况,其实,很有些多余,平时零零碎碎的汇报,再加上李向东在网上的直观了解,汇总起来,心里已经有数。常委部长也清楚,因此,他的汇报更多是总结经验式的。
    他说:“在这次处理老刘事件中,为避免事件通过媒体向外扩散,我们宣传部门做了一些工作,有如下几点体会。”
    一是要及时深刻领会领导意图。我们的工作是为领导服务的,只有深刻领会领导的意图,才能明确我们的工作方向,才能较好地从大局出发,服务东江市的经济发展。
    二是要集中优势兵力打毁灭战。集体的智慧是无穷的,集思广益是处理这次事件最成功的方法之一。我们把有一定网络发帖经验的同志集中在一起,对付那些存心与政府过不去的网民,较好地发挥了集体的智慧,既让那些人在网站这个平台有了一个发泄的机会,又通过辩论,明白“真相”,受到教育。以后,我们要系统地总结和规范这方面的经验和作法,运用于处理网络突发事件中。
    三是要有大家关注的热点宣传相续跟上。适时分散转移网民的注意力,让他们迅速从不利于我们的事件转移出来,又是处理这次事件的一大特点,我们不能让网民只盯着某一个事件,更要主动推出一系列社会热点,营造一种积极向上的氛围,让更多的网民从某一不利事件中转移出来,把不稳定因素化解到最低点。
    李向东说,总结得很好。
    他说,我们就是要善于总结,每一项工作结束,或告一段落,都要及时总结,总结新经验,为以后开展工作提供新思路。总结存在的不足,避免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说,在这次事件中,宣传部门做了大量的工作,特别是在与媒体沟通,与网民辩论,及时推出一系列社会关注的热点等工作中,表现非常出色。可以说,较好地处理老刘事件,宣传部门功不可没。我是非常满意的!
    宣传部长很谦虚地说:“这都是在你的领导下进行的,没有你正确指引方向,我们很难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李向东说:“那几位‘网民’要好好表扬,要好好奖励。”
    宣传部长说:“我已经布置了。本来,想开一个庆功会,但考虑到影响,还是取消了。毕竟,这事件不宜再翻炒出来,不过表扬和奖励是一定的。”
    他说,这几年,特别是断桥事件后,我们认真分析了形势的发展,认真总结了经验教训,对宣传部门如何适合新形势的发展,做了一次又一次的部署,严格要求每一位宣传干部都必须具备较强的政治素质,要比其他部门的同志有更高的政治敏感性,特别要求在处理新闻突发事件中,要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他说,由于网络的普及,我们宣传部门面临新的挑战,如何应对这一新情况新问题,我们想了很多办法,其中,组织一批政治素质高,与市委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的网民队伍,在网络上与那些愤世嫉俗的家伙大辩论,就是我们的独创。去年,省委宣传部总结了我们的经验,向全省推广。我还荣幸地代表市委市政府,在全省会议上做了“组建网民队伍,为社会稳定为地方发展服务”的经验发言。
    李向东点点头,说:“我参加了那个会,也看到和听到了你的发言。”
    宣传部长就嘻嘻笑,说:“原来,李书记对我早有印象。”
    他说,宣传部门是党的喉舌,为市委服务,为地方发展摇旗呐喊是我们的职责,这些年来,我们始终围绕这个中心,努力工作,为宣传东江市做了不少成绩,李书记到东江市后,我们更是一如既往。
    他说,下一步,我还要推出系列宣传报道,特别是在宣传“打造品牌”方面多下功夫。这是李书记到东江市后,又一个创新,我们要广泛深入地宣传,宣传它的重要意义,它的发展前景,它给东江市老百姓带来的实际利益。
    李向东感觉他话多了,笑着打断他说:“我有个会,要准备一下。”
    宣传部长的笑就收敛了,似乎在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么多废话,浪费了时间。
    李向东又说:“还有什么要说的,简短点。”
    宣传部长脸上又有了笑,却支支吾吾:“怎么说呢?工作上的事,一张口就说出来了,但自己的事,总不好开口。”
    李向东说:“个人的事情更要说嘛!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上解决的,这也也属于工作范畴。对我来说,解决大家的切身利益问题,让大家轻装上阵,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宣传部长便“嘿嘿”笑,说:“李书记真是个好领导,好市委书记。”
    他说,李书记到东江市后,从你的对待事物,处理问题的态度方式中,意识到你是一位务实的好领导,感觉到在李书记的领导下,特别有工作热情。我时刻告诫都在自己,要在李书记的领导下,多为东江市做贡献。
    他说,我这人,官瘾不大,更在乎是不是能为老百姓做些实事。但有些事情又很矛盾,不当官,为老百姓做实事的能力就有限,官职越高就越能为老百姓做实事。因此,从这个角度出发,经常又希望自己能够不断进步。
    他说,希望李书记能够考虑考虑,能够给我这么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向李书记学习的机会,给我一个为东江市发展多做贡献的机会,给我一个为东江市老百姓做实事的机会。
    李向东终于明白他磨磨蹭蹭不想走的意思了。虽然,他没把话说得更明确,但画人还要画出肠吗?
    他说,很好!每一个人都应该向前看,不断进取。当官为什么?就是为地方发展为人民服务。当越大的官就越能为地方发展为人民多做贡献。这一点说得很好!
    他说,可以肯定,不止你一个人要求进步,但是,到目前为止,你是一个向我提出想当东江市委副书记。这没有什么不好嘛!这很正常!我并不认为,这是讨官要官。我们不是经常说,要争取要竞争吗?争取竞争是讨官要官吗?
    他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不仅以止,李向东还把他送出门,到了门口,拍着他的肩膀说,回去好好工作!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其他人看!宣传部长更是心花怒放,仿佛那市委副书记就要到手一般。
    他说:“谢谢,谢谢李书记对我的信任!”
    看着宣传部长离去的背影,李向东意识到,自己还要应付许许多多这样的人。除了说些鼓励话,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你还能说什么?就算你心里最不愿意他当副书记,你也不能一口回绝。
    李向东很清楚,谁当副书记,省委会尊重他这个市委书记的意见,但未必就接受他的意见。这可不像他初到东江市,省委主要领导把常务副市长的位置留给他做主。那是为他初到东江市有利于开展工作。如今,工作已经开展起来了,省委主要领导自然就把这权利收回去了。他很清楚,这些人向自己提出当副书记的愿意,更多是向他表个态,告诉他,如果,我能当副书记,一定配合你李书记做好工作。他们不想省委征求你的意见时,听到你李向东的反对声音。
    这些人都不简单,他们背后还有人,你李向东怎么知道他们后面的人是谁?有可能你认为最不可能当副书记的人,或许,就是最有实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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