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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別:天使 (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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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月此刻只想发泄,哪管得许多?冲天钻缓缓地拱着花心内口……
  烟霞仙子但觉难熬之极,娇躯猛地绷紧,似豁出去一般,双手死死地搂紧无月后背,指尖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双腿勾住无月腰间,使劲向前耸动下体,好让棒头更加深入一些,神智渐渐再次陷入模糊之中,棒头好硬好烫,里面好充实哦!这是她此刻唯一的知觉……
  棒头缓缓地拱了数十下之后,便再次钻出温泉,让烟霞仙子在低沉的嘶吼声中,泄得欲仙欲死!但觉二度泄身,比刚才更加猛烈!
  屡试不爽之下,无月信心大增,棒头开足了马力,开始穷追猛打,绝不给美妇一点喘息之机。他控制着节奏,每每在她高潮渐褪,轻怜蜜爱之时,又开始新一轮的钻探工作……
  接下来这半个时辰之中,无月将主动权牢牢地握在手中,体位已换成男上女下,按住美妇凶猛地发泄着。
  烟霞仙子阴关自首度被打开,便如同温泉喷口一般,变得脆弱不堪,被棒头捅不了几次便会阴精狂泻不止。
  到后来她想忍都忍不住,已泄身达八次之多!
  此时她已泄得有些头晕眼花,肥蛤因充血而高高肿起,比平时又膨大了三分之一,浑身乏力,每泄身一次,宫口都会大大扩张开来,更加无法夹紧肉棒。
  此刻的她,别说理智,就连意识似乎都已离她而去,只剩下一种感觉:想尿!忍不住地想尿!可喷出的绝非淡黄色尿液,而是清亮若蛋清一般的花精……
  就在无月即将再度发起进攻之时,烟霞仙子忍不住求道:“好无月,阿姨真的不行了,阿姨的屄都被你肏肿了,再肏得话会很疼的……再说,都这么久了,我好怕、怕夫人突然回来…...”最后这句话一直被她压在心里,此刻忍不住又说了出来。
  无月再次听她这样说,心中那团被欲望暂时压住的阴影猛然变大,想象着乾娘随时可能闯进来,巨大的恐惧感迅速拉回了他的理智,赶紧将内裤穿上,裹好锦被,一动不动地闭眼假寐,同时紧张兮兮地低声道:“阿姨也赶紧睡好,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对了,手帕要藏好……”
  房门突然“砰”地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踢飞!
  厚重的门板飞向衣橱,“哗啦啦”地一阵乱响,衣柜被撞得稀烂!
  黑暗中,飘落衣裙和杂物之间,一条幽灵般高大身影,悄然而入!
  烟霞仙子和无月心中“砰砰”乱跳,“刚才外面一点脚步声也无,她何时回来的?”
  二人心中同时升起这个疑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然而熟睡之人,竟一点呼吸声也无,太不正常了吧?
                           


第026章 二龙三凤
  慕容紫烟鞋也不脱,跨上绣榻,拎起无月猛地扔向绣榻内侧!
  无月的身子在墙上“砰”地狠撞一下,再滚落绣榻。
  她则仍在中间躺下,宽厚的酥胸大起大落……
  无月疼得想哭,随即出于自我保护本能,忙咬牙强行忍住,他深知在此关头,若激得她魔性大发,后果严重!
  乖乖蜷缩于床角,浑身肌肉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他这种本能与生俱来,令他在当年灭门惨祸中侥幸逃过一劫,也多次逃过乾娘狂虐式施暴。
  慕容紫烟曾养过一条猎犬,托人从女真部带来的,取名小欢,备受她的宠爱,养在内室之中。
  小欢三个多月大的时候,有次竟在绣榻上拉屎,她气得拧起小欢撞向墙角,小欢痛得狂吠,稚嫩尖锐的哀嚎,激起她心中魔性,她脸上肌肉扭曲、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可怖,死死扼住小欢脖子!
  小欢喉中“呃呃”闷响声,以及拼命的挣扎,竟令她心中生出狂虐的愉悦感,原本明媚的双眸之中异光暴闪,似有种魔鬼般暴虐愉悦感令她欲罢不能,喉中“呕呕”低吼着,玉颊之上涌上一片妖异红潮,使出最大力气,将小欢活活掐死!
  那一瞬间,她急促地娇喘不已,脑中一股热流汹涌而来,感到某种极大满足。激情过后,她由魔魇之中清醒过来,看着瘫软在手中、疼爱无比的小欢,心中不由泛起深深的悔恨。快感多强烈,悔恨愧疚就多深!
  这是种心理疾病,也许是由于她爱恨各走极端,也许是由于婚姻不幸、缺乏情爱满足造成的,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慕容紫烟灵魂中,天使和魔鬼长期并存。
  上一刻还对无月柔情似水,下一刻也许会恨不得掐死他!
  当时无月在场,这恐怖的一幕,乾娘与平时判若两人的举止,令他记忆犹深!
  那天,当慕容紫烟发觉无月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是那样惊恐不安,心知自己的失态吓坏了他,想上前抱住他安慰一下。
  谁知无月见她眼中那股妖异之极的光芒尚未完全褪去,竟忍不住往后直缩,差点再度引发她心中魔性,好容易才忍住胸中那股对心爱之物施虐的强烈冲动。
  无月也曾遭遇她类似施虐,只是比小欢幸运,有大姊或北风保护而已。童年印象深刻心底,很难因时光流逝而磨灭,他对慕容紫烟又爱又怕之情,恐怕终身也难以改变!
  夫人如此狂暴的举动,显然已窥破好事。
  被准原配捉奸在床,烟霞仙子大感尴尬,虽然姊妹情深,但为情翻脸的闺蜜多了,一时间不知所措。黑暗中,都看不清对方是什么表情,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两刻钟时间之后,沉默依旧,愈发压抑。黑暗中,三人似被强力压缩空气所笼罩,谁也没睡着,也没人说话,但粗重的呼吸声,已急促到一触即发的程度,似乎三人正合力吹气球,气球越吹越大,却依然没人停止,似想吹爆为止!
  黑暗、压抑、冷漠,情何以堪!
  无月浑身肌肉已绷紧到极限,这种沉默令他恐惧,甚至超过被施虐的恐惧,他现在好想深深地呼一口气!
  ***    ***    ***    ***
  且说慕容紫烟从书房回来,穿过雅厅,推开房门进入暖阁之后,便听见卧室之中传来阵阵淫靡之声。
  她顿时呆住!
  在她为无月编织的人生道路上,这类事情总会发生,可一旦真的来了,她仍深感嫉妒、痛苦、煎熬和恼怒!
  她一时间愣在当地,双拳握紧,怔怔出神:“杀掉烟霞仙子?你神经呀!明明自己说话不小心,才让她有了念想。就此放过,默认此事?不行!无月一定会认为我软弱可欺,见了中意女子就勾引,那还得了!……”
  一时间柔肠百转,竟束手无策,想不出该如何处理。如此举棋不定,轻不得、也重不得,对慕容紫烟来说,还是人生第一次。
  听见卧室中二人激战正酣,她觉得此刻进去,大家都很尴尬,只好在暖阁里先待上一会儿,再相机行事。
  慕容紫烟心烦意乱之间,耳边却不时传来这对偷情男女的淫声浪语,以及烟霞仙子即将高潮时,所发出的那种母猫叫春一般的娇喘声,听得她不由得面红耳赤,继而于无尽恼怒烦乱中,竟忍不住春心荡漾起来,乳房胀胀的,下面痒痒的,亵裤下裆渐渐浸湿了一片……
  待听见烟霞仙子向无月告饶,慕容紫烟觉得该自己出场了,这种进退两难、缩手缩脚的局面,对她来说还是首次,令她大感憋屈,心中怒火升腾!
  她掏出火折子,想点燃烛火,可一向稳定有力的手,此刻竟老是发抖,试了几次都没打燃,也就罢了。
  本想表现得潇洒一些,推门而入,谁知胸中突然恶念迸发,忍不住猛踹房门,进入卧室。
  ***    ***    ***    ***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绿绒。她燃起烛火,进入暖阁看了看,见卧室门户洞开,连门框都不见了,心中大吃一惊,忙探头向卧室里看去,发现衣柜已烂,倒在地上和门板堆在一处,衣裙洒落一地,似乎刚经历过激烈打斗。三人却又好端端躺在床上,显得十分诡异。
  她进去大概清理了一下,便赶紧溜出去了,随手把暖阁房门给关上。
  床上沉默依旧、压抑依旧……
  又过半晌,还是烟霞仙子耐不住,首先打破沉默:“夫人生气了?嗨!是我勾引他的,要怪就怪我吧。不过……若非先前夫人说了那话,我也不会生此念想的……”
  慕容紫烟竭力平复激动的情绪,淡淡地道:“不怪姊姊,怨我说错了话,算我默许的吧。无月,你给我听清楚了,烟霞姊姊算是例外,以后若是不经我点头,就随意接纳别的女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点倒不用她提醒,无月清楚得很,听她此刻的口气,知道已经雨过天晴,立马打蛇随棍上,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烟霞阿姨应该……所以……”
  慕容紫烟打断他道:“知道就好,赶快睡觉,我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好事被姊姊打断,我还憋得慌呢,可不可以……继续?……”
  慕容紫烟啐道:“烟霞姊姊的确不行了,你还是放过她吧。”这才脱下靴子和外套。
  无月一把抱住她,猴急地道:“姊姊脱掉衣裳,是不是准备帮我泻火呀?”一边搂住美人狂吻,一边上下其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捏。
  见他找上门来,慕容紫烟适才听了半天春宫,本已春心荡漾,心里纵然千肯万肯,可烟霞仙子就躺在身边,当着她的面和无月爱爱?她可还没这么放得开!忙伸手去推无月,尖叫一声:“不要!”
  烟霞仙子翻身朝外侧躺,以手掩口,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啊哦~被小坏蛋折腾得累死了!我老人家睡了,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吧……”说完没多久,竟鼻息匀停,似乎真睡着了。
  慕容紫烟将樱唇凑向无月耳边,弱弱地道:“姊姊……在呢……你这个小坏蛋,难道想当着烟霞姊姊的面,做……做那种事儿?”说后面这句话时嗓音微颤,似乎受到某种刺激。旋即翻了个身,朝外侧躺,留给他一个后背。
  可她心里总觉憋着一股邪火,也不知是妒火,还是欲火,抑或兼而有之吧?总之心里乱糟糟的,一时间却哪里睡得着?
  无月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欲火!
  被她推开后,不敢勉强,只好眼睛瞪得老大,心里默数着时间……
  大约两刻钟过去了,感觉乾娘一会儿扭扭腰肢,一会儿摆摆大腿,一会儿又摸摸头发,一直在动来动去,呼吸声沉重,知她尚未睡着。挨得这么近,乾娘身上那股独特的肉香味儿,时时挑动着他的欲望。
  烟霞仙子呢?鼻息倒是挺均匀,刚才那么累,她该睡着了吧?
  无月急得有些抓耳挠腮,脖子伸得老长,想越过乾娘的身子看看动静,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又是一刻钟过去,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也侧躺在乾娘身后,身子紧贴着她的后背和凸翘的肥臀,双手一上一下穿过她腋下,揽住她柔软酥胸,一手一个,握住酥乳揉捏起来。
  哦、好软好大,乾娘的乳房属碗形硕乳,底座几乎挤满整个酥胸,挤得乳峰向两侧分开,从身后都能看见乳侧轮廓,摸起来真是舒服啊!他心中想起了白色,微带透明,隐隐能看见毛细血管的那种、耀眼的雪白。
  一边揉捏一边将食指指尖移向乳尖,摸到一些硬硬的、芝麻大小的肉粒,循着肉粒摸了一圈,这是乾娘的乳晕了,他心中想起了紫红色。食指指尖再向乳晕中间探去,便触到了乳头,指尖同样环绕乳头一周,乳头硬硬的,估计有小枣那么大了吧?他心中想起了深深的紫色。
  “她这几天乳头颜色越变越深,难道真是怀孕了么?真是太好了!”
  他双腿前屈,身体象大虾一般弓起,下体顶住乾娘臀部旋挺磨蹭着,那付弓腰驼背的模样,象极一条发情的公狗,极力想爬上母狗的后背。
  慕容紫烟臀部被磨蹭得颇为难耐,被硬硬的东西顶住股沟,心中旖念丛生,不一会儿,感觉那根热烘烘的屌儿,已顺着股沟拱进她双腿之间,顺着肉缝方向来回抽动,虽隔着亵裤,仍能清晰感受到它的硬度和热力……
  来回抽动数十下之后,亵裤下裆被淫液浸湿的区域越来越大,慕容紫烟忍不住娇吟一声,声若蚊呐地低声道:“别抽了,裤儿都弄湿了,快帮我擦擦,别流到床上……”
  无月色迷迷地道:“乾娘下面这么多水,想要了吧?”
  慕容紫烟低声啐道:“想你个头!老老实实给我擦,不许乱搞……”
  无月从枕下抽出一块手帕,便动手脱她亵裤,慕容紫烟倒也配合,抬了抬臀部,让他顺利地脱了下来。
  他闻了闻亵裤下裆,一股浓浓的骚腥味儿扑鼻而来,令他不由想起白中带黄的奶油汁,左手拿着手帕探向乾娘胯间,在柔软凸翘的山丘周边摱了一圈,有几缕屄毛已被淫汁黏在一起,要想擦干净必得轻扯屄毛。
  慕容紫烟被扯得低哼两声,忍不住扭了扭屁股,将他的手夹紧。无月嘟囔道:“乾娘腿分开些,要不我没法擦,刚才您这么一夹,屄毛都扯掉几根。”
  慕容紫烟吃吃地道:“送你做纪念吧,以后不在我身边,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我的屄毛……呵呵!”倒是依言将腿分开了些,方便他的手活动。
  无月将手向前伸出一点,用手帕擦揉那颗半软不硬的花生米,慕容紫烟龇牙咧嘴地哼唧起来:“嗷!别碰那个地方……”
  他不动才怪:“那儿很湿,不擦不行。”直到把花生米擦得完全探出嫩肉……
  慕容紫烟玉颊胀得通红,喉间“呃呃”地不断哼唧着,怕被烟霞听见,又不敢发出声音,但觉难熬之极。
  好在无月已停止折磨花生米,开始擦拭那两片娇嫩的小嘴唇儿,那是最湿之处,捏住一片便会向外滑,将唇儿拉长。最后处理的是淫液发源地,折腾了半刻钟,他发觉要想擦干净,那是不太可能的。
  他不再做无用功,扔下手帕,用食指指尖放在半开半合的蛤口上,感觉着里面的柔软、热力和蠕动,他心中不由想起,刚被切开的新鲜猪肉那种颜色,旋即将指头第一关节塞入。蛤口立时收缩,夹紧了他的指头,耳边传来乾娘牙关磨擦打颤的“嗤嗤”声……
  幸好屋里一片漆黑,谁也瞧不清慕容紫烟此刻的表情,甚至也听不见她发出的其他声音,他只能感觉到乾娘右腿伸直,上面的左腿向前蜷曲起来,左手揉捏着自己的乳尖,屁股不安地扭动着,也不知是在邀请呢,还是……
  应该没有“还是”了吧?
  无月将身子往脚下移了一些,收回左手,屁股往前一耸,换屌儿凑了上去。虽是侧躺后入式,但他年轻,屌儿勃起时严重上翘,插入角度倒正合适。不过蛤口边太滑,加上这种姿势还是首次采用,顶了几次都滑开了,不得其门而入……
  他哼哼唧唧地用力捣鼓着,也不知他是否着急,但似乎慕容紫烟很急,她左手不知何时伸了进来,轻轻地拨了屌儿一下,取得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棒头终于就进去了,发出“吱吱”轻响,就象在搓衣板上揉洗衣裳所发出的那种声音!
  二人都差点爽得叫出声来,但谁都没真的叫出来,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和喉间发出的那种尖锐低沉的嘶嘶声。
  随着屌儿缓缓插入,无月感觉到蛤口猛然收紧,瓤内那层层热烘烘的粉嫩凝脂张合不已,上下左右不断地夹击着棒身和棒头,紧接着,那熟悉的无数条蚯蚓如约而至,缠绕着、蠕动着,如同最多情的怀春少女,正温柔地抚摸厮磨着她的情郎……
  “呕!”他喉间不由发出一声低吼,乾娘的身子就是爽啊!他忍不住重重一顶,棒头重重地撞击花蕊,撞得花心口猛地大大张开,他屁股又是往里一耸,将棒头送入了宫口。
  “呕呕!”这次是美人在娇吟,娇躯猛然绷紧。
  棒头在宫口之中受到的欢迎,比蜜道中来的更加热烈!马眼总是受到不明柔软之物的勾刺和撩拨,那一刻,无月不由哀鸣一声,屌儿一涨,竟有射出的冲动!
  他急忙定了定神,使出忍精术忍住那股射意,脑海中将与他缠绵过的女子都过了一遍,感觉还是乾娘给他的快感最为剧烈。为了不伤她身子,无月也没再发动冲天钻,只是凭体力不断地冲刺着,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泄出体内那股欲火……
  就在双双即将同登极乐之时,也不知烟霞仙子是在做梦呢,还是咋的,翻了个身,依然侧躺着,却变成与慕容紫烟面对面,还磨了磨牙!慕容紫烟心里“咯噔”一下,忙伸手死死按住无月的屁股,不许他再动,然而她那天下第一名穴却关起门来打狗,里面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无月快感已接近顶点,屌儿猛然暴涨,似乎要出什么状况。慕容紫烟忙用力扭了一下他的屁股,似乎在说:我快了,你再忍忍!
  烟霞仙子忽然扑哧爆笑出声!
  慕容紫烟大吃一惊,暂停关门打狗行动,无月体内狂流忍不住正要喷发而出,也被吓得赶紧撤退,射意全无!
  慕容紫烟狠狠扭了烟霞仙子一把,娇羞无限地恨声道:“你个老骚货,居然敢装睡!”
  烟霞仙子笑得打跌:“我也想真的睡着啊,可你们一直在勾搭调情,让我老人家怎么睡啊?本想~哈哈哈~本想一直装下去的,可夫人居然说~说要把屄毛送给小坏蛋做纪念……唔唔~我实在忍不住想笑,憋得好难受啊!哈哈哈……你们继续,我闭上眼睛行么?”
  “继续?让她看春宫?”慕容紫烟刚想骂,偏偏无月已熬不住,又开始抽动起来,黑暗中,传来阵阵“劈啪劈啪”的搓衣水声,听起来分外淫靡,令她无法生出抗拒的念头。
  半刻钟之后,快感淹没一切,她那妙穴里面又重新恢复活力,开始了要无月命的蠕动啃噬,她的神智,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叫声已失去控制……
  卧室之中突然灯火通明!
  烟霞仙子不知何时已起床点燃了烛台,而且六根粗如儿臂的巨烛一起点燃!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慕容紫烟那张痛苦不堪的粉脸,秀眉紧皱,双眸瞪大直视上方,呈美丽弧线的鼻尖沁出细密汗珠,鼻翼翕动不止,樱唇大张,狂喘之中夹杂着阵阵呻吟之声,赤裸的身子涌现阵阵潮红……
  慕容紫烟大吃一惊!可此刻正是她阴关大开之时,花宫、宫口同时有节律地痉挛抽搐起来,第一股热流已然喷出,身子已完全受本能驱使,已然失控,她喉间“呜呜呜”发出一阵低吼,再次泄得天昏地暗!被人看着泄身,原本令她羞愧无地,可是……
  竟偏偏感觉欲仙欲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淋漓尽致!
  烟霞仙子似乎特喜欢恶作剧,凑向慕容紫烟的脸,仔细地看着她那双失神且疲惫不堪的杏眼,似乎想研究一下,女人在泄身时,会是什么样一种表情?
  慕容紫烟此刻处于短暂休克状态,给她的研究提供了极大方便。待慕容紫烟渐渐恢复意识,双眸重新聚焦之后,发现一双瞪得大大的牛眼近在眼前,不由惊叫一声,恼羞成怒地叱道:“你在干嘛?离我远点!”
  烟霞仙子躺回床上,呵呵媚笑:“我说妹子呀,以后这样的场面总是少不了的,什么事都有个第一次,习惯就好了,今晚我就是要让你适应一下。呵呵!被人看着被姦,是不是特爽啊?”
  慕容紫烟啐道:“爽你个头!”旋即感觉屌儿还硬梆梆地杵在瓤内,棒头一跳一跳地,似乎就快打开水龙,便回嗔作喜地道:“唔~的确很爽,那就让姊姊也爽一下吧!无月上!把这个老骚货给我姦了……天!我疯了么?”
  无月才不管她疯没疯,闻言立马爬到烟霞仙子身上,一口叼住硕大的乳头啯吸起来,嘴里支支吾吾地道:“烟霞阿姨,我要……”
  烟霞仙子刚才耳闻目睹,观看二人春宫表演,欲火已被彻底点燃,此刻正熊熊燃烧哩!
  虽然肥蛤先前已被搞得又红又肿,可里面骚痒空虚的感觉,却令她渴望再次被塞满,便也顺水推舟地道:“来就来呀……唔~刚才黑灯瞎火,也许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这么亮,你看着阿姨这张老脸,还能有兴趣么?”伸手捉住屌儿,将它塞入热烘烘、滑腻腻的蛤口之中……
  无月依然没有动用冲天钻,而是奋力耸动抽插起来,也不再九浅一深,而是杆杆到底!
  抽插近百次之后,烟霞仙子娇躯禁不住绷直,双脚用力蹬床,肥臀高高抬起,猛烈地耸摇起来,迎合着他的抽插,嘴里叽哩哇啦地叫个不停……
  无月尚一脸稚气,瘦弱的身子趴在高大丰腴的美妇身上猛干,稚嫩和成熟,各走极端,形成一幅反差对比极为鲜明的画面,带给慕容紫烟一种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力,刺激得她再度亢奋起来,尚未完全熄灭的欲焰,再次熊熊燃烧!
  然而,看着他趴在别的女人身上干得如此卖力,还如此一付受用的模样,又有些妒火中烧!
  这两种心理掺杂在一起,不断发酵,产生一种全新的、说不出的古怪滋味,令她诧异的是,这种滋味,竟令她异常亢奋,前所未有的亢奋!
  偏偏此时,烟霞仙子正大声呻吟着,颤声说道:“看别人爱爱,夫……夫人觉得刺激么?”
  这话实在太过淫靡,无月没敢吭声,不知他听了是何感觉?烟霞仙子只是感觉屌儿又涨大了一些,令她快感倍增!
  倒是慕容紫烟听得瓤内禁不住痉挛几下,又有一股蜜汁溢出,“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乱搞,我竟会感觉兴奋,我疯了么?”
  烟霞仙子说的这些话,对她自身心理上也产生一种强烈冲击,在良性条件反射下,形成一种行为习惯,她呻吟声越来越大,愈发胡言乱语起来,所说的话也越来越淫靡,越来越变态!
  无月无法承受心理和肉体上如此强烈的刺激,屌儿已膨胀到极限,嗷嗷低吼声中,终于一泻如注!
  与此同时,烟霞仙子的尖叫声也毫不示弱,与无月同时到达灵欲之巅!
  见无月射得昏天黑地,慕容紫烟忙上前抱住他,送上殷红双唇和他热吻,伸出纤纤玉指,连点无月的会阴、会阳两穴,气喘吁吁地道:“无月,《素书》上有言,“泄时须有节制”,你年轻,易冲动,别每次都泄得如此惊天动地,对修炼没好处,须得学会节制,忍精术不仅能用于交合过程,也可用于此刻,快试试!”
  天!一个人尿涨得要命,好容易找个地方,撒得正欢之时,却要他立即停下,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何况是在射精过程中?
  他还真做到了,不过这次是在慕容紫烟的帮助之下,当然她要无月压制住大泄特泄的冲动,也并非全无私心。
  这不,她已将无月从烟霞仙子身上揽了过来,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妙手巧妙地一拨,已膨胀到极点、却暂时断流的屌儿,已粗暴之极地捅入蛤口之中,一杆到底!
  不错,在她心里,正憋着一股邪火,由妒火与欲火发酵而成的邪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她感觉要疯掉,无月是唯一解药,非得马上和他抵死缠绵、纵欲交欢,才能将这股邪火彻底祛除。
  于是,不给他一点喘息之机,慕容紫烟使出浑身解数,媚功、妙穴种种销魂妙处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一刻钟,无月好容易省下的弹药,便全部灌入她那销魂蚀骨的妙穴之中,甚至还加上了一些利息。同时,这恐怕也是慕容紫烟来得最快、也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次高潮!
  烟霞仙子刚才足足休克了半刻钟时间,此刻才神智渐复。慕容紫烟醒神过来,顾不上自身双修,赶紧将双修法门告诉她,让她依口诀吸取并炼化元阳之气,然后自己才紧搂着无月,屌儿也未及拔出,开始合璧双修。
  一夜之间,烟霞仙子虽被搞得精疲力竭,慕容紫烟也好不到哪去,二人却也收获颇丰。无月夹杂着先天仙气的元阳乃瑶池仙品,岂是等闲可比?使得两位极品美妇功力增长、容光焕发,看起来似乎又年轻一些!
                           
TOP Posted: 10-13 08:33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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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地宫美妇
  与此同时,在云梦那座曾软禁过无月的豪华山庄之中。
  疏影香榭,云梦娘娘端坐案边,朱若文坐在她对面,影儿和静儿侍立一侧。
  云梦娘娘伸了个懒腰,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影儿,魂儿在长鲨帮那边情况如何?”
  影儿似乎半晌才反应过来,娘娘是在问自己,忙“啊”了一声,魂不守舍地道:“娘娘在问我么?”说完瞄了一眼静儿。
  云梦娘娘有些不满地道:“这些日子你怎么回事?这次长鲨帮之行非常重要,原本该你去的,可你整日就象丢了魂儿,无精打采!魂儿替你去了,你对她那边的情况似乎也一点儿都不关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到后来有些声色俱厉!
  见她发怒,影儿心中惶恐不安,脸色煞白,娇躯微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梦娘娘重重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看静儿。静儿忙道:“据探子回报,罗刹门这次出动大批高手,由罗刹仙子麾下二号猛将带队,在鲸鲨帮和长鲨帮火并之际突然现身,局面呈一边倒之势。我方人马加入激战之后,局面稍有好转,但伤亡比对手多出一倍不止,好在人多势众,目前尚能维持僵持局面,谁也无法彻底击溃对手。昨天按娘娘指示,魂儿姊姊已开始和对方谈判长鲨帮每年上缴利润如何分配的问题。燕赤红尚未明确表态到底准备投靠哪方。”
  云梦娘娘一拍椅背,恨恨地道:“燕赤红这个老狐狸,想做墙头草么?哼,没那么容易!嗯~其他呢,还有什么情况?”
  静儿道:“娘娘,据报绣衣阁也准备插手此事,今天郑统领送来这封密函,可能便与此有关,也许是想协调行动吧?”
  云梦娘娘道:“什么密函?为何不及时交给我?”
  静儿不禁一怔,赶紧从背后偷偷扯了一下影儿衣袖。
  影儿忙从袖中拿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书简,交给云梦娘娘。
  云梦接过一看,上书“绝密”二字,问道:“何时送来的?”
  影儿浑身哆嗦着道:“今天中午,小……小婢忘记交给娘娘了,小婢该死!”说完双腿一弯,跪倒在地。
  云梦挥手重重一耳光扇去,怒吼道:“快滚!!给我回去面壁十天!”
  影儿白皙的脸上立马出现一片红色掌印,闻言忙仓皇而去,连感谢从轻发落之类的话都忘记说了。
  云梦启封抽出信笺,在烛光下仔细看了一遍,随即将信笺往案上重重一摔,怒道:“协调行动,凭他也配!这事和他绣衣阁有何相干?真是哪儿有油水哪里就有他!这家伙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以他谨慎的性格,必有所恃!”
  她似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看静儿,温言道:“对了,你是否知道,影儿这丫头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儿有些迟疑地道:“大概……大概和萧公子有关吧?”
  云梦“哦”了一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露出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晌之后,才对静儿轻声道:“你下去休息吧。”
  静儿对在座二人福了一福,转身出门,回去找大姊安慰她去了。
  见静儿沿着九曲木桥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山石之后,云梦才转头对朱若文道:“若文,你觉得郑天恩的后台会是谁呢?父皇已将这类事务交由我全权处理,还有谁有如此权势,敢唆使他和我对着干?”
  朱若文迟疑半晌,才缓缓地道:“娘娘难道忘了,刘宇和戴成庆么?老皇爷……”
  云梦长叹一声:“想想也是!唉~这些年父皇怠于政事,成天隐居深宫,热衷于搜刮民财,朝政渐渐由这些权宦所把持。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猖狂到如此地步,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难道给点权力就飘飘然,想造反么?不行!我得回宫面见父皇,力劝他收回奸宦手中大权!”
  朱若文低声道:“按说此事贱妾不该多嘴,不过……”
  云梦柳眉微蹙:“若文,我从小由你奶大,算得上我半个娘,还信不过你么?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朱若文低声道:“宫中的事情,唉~皇后性情温和,对太后侍奉至孝,面对皇上宠妃争宠也从不计较,可惜好人不得好报,身为正宫,迄今已达三十七年,却只生下你一个皇长女,即便多方照顾和关怀太子,使得他多次幸免于难,如此贤惠的皇后,却依然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云梦道:“这些我都知道,也知道母后多年来心中的苦楚,只恨我身为女儿身……这么多年来,若非母后的忍让大度,后宫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朱若文道:“娘娘天纵英才,老皇爷对你母后冷淡,对你的疼爱却是有目共睹。可惜我朝不象西域某些汗国,子女均可按顺位依序继承王位,否则无论是按长幼排序还是论才干,娘娘都是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人,朝廷岂会落到如此地步?当年我和刘宇一起进宫,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竟能哄得皇上开心,他一个已经够呛,后来又给皇上引来一个更能折腾的戴成庆,问题还是出在……”
  云梦道:“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力劝父皇呀,照这样下去,国力每况愈下,皇弟振英又非治国良才,那可如何是好?”
  朱若文道:“说起郑统领之事,情况很复杂,郭妃原为绣衣阁前任郭统领之女,虽非正宫,却为皇上生下太子,母以子贵,郭妃虽已过世,但绣衣阁中多为太子这位外祖父的老部下,与太子关系匪浅,太子已将绣衣阁视为将来能顺利继位的靠山。官场中人个个势利眼,抱住太子这只粗腿,绣衣阁自然行事越来越嚣张。老皇爷即便再疼爱娘娘,也得顾虑太子的想法,您也劝过皇爷好几次了,有用么?”
  云梦颓然道:“是啊,父皇老了,明知绣衣阁近年来胡作非为,却老是这样和稀泥,做事越来越没原则。在对待奸宦的问题上,需人代劳处置繁重政务倒也情有可原,但也不能所托非人呀!无论如何我也得尽力一试,否则家国危亦,若仍劝说不听,我真的很怀疑,自己煞费苦心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何意义?”
  朱若文忍不住真情流露,黯然地道:“我才不关心朝廷将来咋样,我只在意你!当今天下山雨欲来风满楼,历来乱世之中拥兵自重、占地为王才是王道,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您有钦赐兵符和宣辽军数十万雄兵在手,拥有北疆这片广阔封地,且才能出众,无论在军中和朝中均深孚众望,何不趁势培植自己的实力?凤吟,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何必殚精竭虑为他人作嫁衣裳?”
  云梦沉默半晌,幽幽地道:“不知已有多少年,你没这样叫过我的名字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这话今晚说过就算,以后不必再提,传出去可是杀头之罪。对了,缇儿最近除了每日请安,人影儿也不见,成天窝在屋里干嘛?”
  朱若文皱眉道:“她最近又迷上绘画,却尽画些愁云惨雾、妖魔鬼怪之类,活像地狱一般,看着怪渗人的!前些时进宫硬是把皇上最为喜爱之物、唐林真迹《蟾宫月免图》讨了回来,好好欣赏也就罢了,偏偏在上面又是题诗又是作画,把一幅名画当作画纸来使,实是暴殄天物!我怎么劝都不听。照我看啊,这丫头一定有什么心事,上次在渑池……”
  ***    ***    ***    ***
  烟雨楼。
  那是疏影香榭以南,后花园最深处一栋幽静雅致的小楼,琼花玉树掩映下,楼上此刻尚有烛光透出,却是如此晦暗不明。
  暖阁之中,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给人一种厚重温暖之感,雅致烛台上只插着一支细细的蜡烛,一灯如豆,四壁景象模糊难辨,似乎主人不喜光亮。
  灵缇推开书案之后那扇格子雕花窗户,烛台上微弱的火苗一阵摇晃,如巨掌压顶,房间愈发昏暗。她静静地凝望天际,滚滚黑云缝隙中那团摇曳不定的白色就象那辆决绝而去的马车,渐渐被翻卷的浓云掩蔽、隐去……
  “为什么?没有一丝留恋……”她心中问过无数次,始终没有答案。
  窗外大雪纷飞,朵朵雪花如飞絮一般飘落在她娇躯之上。落在她那清丽绝俗的娇靥和颈项之上的雪花,渐渐化为水珠慢慢向下流动,有几滴流进短袄领口之中,带来一阵冰凉刺骨之感,她却似毫无感觉,似乎希望以此来冷却心中火一般的炽烈思念和浓浓忧伤。
  在她的脚边有一辆粗陋难看的小四轮车,与屋里豪华典雅的摆设殊不相称,车前那根手扶横梁上绑着一根绳子,这是无月在渑池曾经用过的那辆小四轮车么?它怎会出现在这儿?
  窗户右侧墙上挂着云海山人唐林名作《蟾宫月免图》,画轴长五尺余、宽三尺,旁边题诗一首“鲛室影寒珠有泪,蟾宫风散桂飘香。”字迹娟秀,不知出于何人手笔?画轴中桂树下玉兔姿态各异,一白兔前左脚提起,仰头凝视前方,另外两只灰兔旁立,顾盼生姿。兔子造型凖确,生动传神,桂树枝繁叶茂,湖石怪立,树下绿草如茵,群芳争艳。用笔工细,一丝不苟,构图丰满,但繁而不乱,意境清幽,不愧为名家手笔。
  然而画中却比原作多出两位人物,一个是衣袂飘飘的仙子,而湖石之后,一位仙童探头探脑,似乎正陶醉于仙子的绝代风华。二人身侧仙气缭绕,形貌颇似传说中的金童玉女。虽然作画之人技艺不凡,画来颇为传神,但究属画蛇添足,唐林若泉下有知,非气疯不可!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在如此珍奇的名家真迹上任意涂鸦?
  灵缇的目光穿越无数雪花形成的雾障,看向天边那一团团若隐若现的乌云。也不知是月儿在动,还是云儿在飘,弯月正缓慢穿梭于乌云之间,时而隐没,时而由云间探出一角,为朦胧灰暗的世间送来一线光明。
  在她眼中,这些黑沉沉的乌云堆积缠绕漂浮所构成的画面,与时常出现于梦中的场景何其相似?唯一缺少的,是那条淡淡的身影,那条她永远看不清、摸不着,只要她一靠近便会消散于无形,却似乎早已和她的灵魂缠绕在一起的身影。
  灰暗、朦胧、冰冷、恐惧,和那不断地扭曲、哀嚎着的身影,虽如梦如幻,却每每令她有身临其境、生离死别之感,这几乎就是她梦中的主旋律。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都会在月色朦胧的深夜,呆呆地看着天际那变幻莫测的淡淡云岚,从不间断。她总感觉,自己某些重要经历已不复记忆,而这样的画面,或许可以唤回一丝灵感,帮她找回些许线索?
  那天第一眼看见他,她便有些怀疑,他就是时常出现于自己梦中,依稀漂浮、扭曲、哀嚎着的身影。那神态、那身姿,虽只是初见,但感觉却像是共同生活了千千万万年一般熟悉。那音容、那笑貌,是如此刻骨铭心,似乎早已深深刻在心灵深处!自己魂牵梦绕、灵魂所系之处,就在他那双深邃似海的明眸之中!
  “此刻他在做什么呢?偶尔还会想起我么?或许,他早已忘记把背影留给了谁?”她心中幽幽地默念。
  转身出门,穿过雅厅,沿着红木走廊往东头行去,经过厢房时,听得里面冰儿鼾声大作,睡得正香。她真有些羡慕这位贴身丫鬟,想吃就吃,想睡一落枕就睡着,总是那样无忧无虑!
  走到走廊尽头,踏着假山石径缓缓而下,来到小院花园内、那座雕梁画栋的赏雪亭之中。原来,这栋小楼与背靠的假山竟合为一体,经由假山上下楼。如此奇思妙想,估计也只有象她这般心窍玲珑剔透的人间仙子,才想得出来?
  风雪越来越大,寒意越来越重,弯月已隐入浓浓乌云之中,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那条淡淡的美丽身影似乎已与这死寂般的黑暗融为一体……
  ***    ***    ***    ***
  济南周府秋水轩餐室中,上午,烟霞仙子用过早餐后心满意足地回栖凤楼去了。看着心愿得偿的闺蜜那摇曳多姿的曼妙背影,慕容紫烟宛若身上被剜掉一块肉,若有所失地瞪了无月一眼,责问道:“老实交代,昨夜和这个狐狸精是怎么回事?”
  无月放下筷子,似乎一下子没了胃口,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慕容紫烟冷笑一声:“这么快就忘光了么?看来我得把你俩关进悔过窟和花影作伴,好好忏悔一下,兴许你就想起来了。”
  无月迟疑着正要说话,彩虹匆匆走了进来,送来一封摘月以暗语写给夫人的飞鸽密函。
  为了保证飞鸽传书的安全性,黑鹰堂堂主晶丽莱采用的是分站多层暗语传递之法。比如,摘月从甲地写好一份暗语密函,用信鸽传递到乙地的中转站,该中转站将甲暗语按对照表转换为乙暗语发送到丙站,以类似方式转换为丙暗语……以此类推,密函抵达目的地之后,才会由专人将其转译为明文供接收人查阅。
  每个中转站只有一种收发暗语的对照表,即便一两种对照表被敌人得到,转译之后还是暗语,仍无法破解密函内容,除非能将信息传递链所有对照表同时得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拥有所有对照表之人只有慕容紫烟和北风二人而已,这种情报传递方式非常安全。
  所谓冰山一角,罗刹门中人人做事都如此用心,要想不强大都难!
  摘月密函中写道:“自天门提出谈判,小婢已按夫人授意,提出将长鲨帮上缴黄金按七三分成,天门坚持要按五五,但六四分成似也能接受。不过,后来又横生枝节,绣衣阁高手于昨晚突然现身,情况变得复杂起来。绣衣阁是否和天门沆瀣一气,眼下尚不得而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尚祈夫人示下。”
  如此局面和慕容紫烟原先的设想出入很大,若仅仅是天门,她大可调集人马和对方硬拼,可是有大内密探绣衣阁出面,她不得不有所顾虑,和绣衣阁过早公然对抗有悖于她的长期战略。
  儿女之私只好先放在一边了,任凭她胃口再好,一大早得到如此不利消息,实在影响心情,她一边沉思,一边偕同无月来到书房,派人将北风、晓虹和晶丽莱等人找来一起商讨对策。
  人到齐之后,慕容紫烟首先把密函让大家看过一遍,然后缓缓地道:“以目前情况来看,我们若志在必得,必须再次增派人手,你们看这样做是否妥当?”
  北风看了看晶丽莱,首先发言道:“据晶堂主所掌握的情况,天门和绣衣阁虽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矛盾似也不少,我们是否可以想法利用一下?夫人既不愿和朝廷过早对抗,对绣衣阁不得不慎重一些。”
  晶丽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彩虹则一直站在无月书案边看他练习书法,不时和他交流一下心得,谈得很有些投机,暂时没有表态。所谓大智若愚,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北风在一边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彩虹,你即便不表示意见,也该过来听听大家的讨论,干嘛象个没事人似的!”
  彩虹点点头走过来,依然没吱声,在这里她是小妹,替夫人和无月打打杂是她的主要业务,对于重大决策,她想不出什么好招,也几乎轮不到她提建议。至于飞霜,夫人时常都懒得招她来开会,因为她来了也只是摆设,要她的脑子想出一条别出心裁的创意,估计比让她亲手处死一百个犯人更加困难。
  这儿尚未商讨出一个结果,又接连有两份密函过来,内容是陕北镶白旗和渤海镶黄旗那边已各自按照指示,开始采取相应行动。
  慕容紫烟也得花些功夫来加以协调,有关指示和汇报的飞鸽传书往来穿梭不断,颇有分身乏术之感。
  无月心里有事,见大家久议不决,渐渐有些不耐,便趁慕容紫烟忙乱之际放下笔想开溜,尚未跨出书房门槛便被她拧回来了:“无月,你不好好练书法,又想跑哪儿淘气?”
  无月抬头看了看她:“我去看看二姨娘,您那天不是答应过的么?”
  慕容紫烟看了他一眼,拎住他耳朵的手一会儿稍稍松开,一会儿又重新捏紧,如此反复多次,半晌没吭声儿。无月等了一会儿,有些耐不住,便趁她手指稍稍放松之时一溜烟儿地跑了,这次慕容紫烟倒没有再追上去捉拿逃犯。
  北风见他如此着紧的神态,知道他心里必定又生出什么花花肠子,满心想追上去看看,可公务繁忙一时走不开,坐立不安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半晌之后终忍不住说道:“夫人,无月就这样跑去,是进不了地宫的。”
  慕容紫烟正忙得焦头烂额,随口说道:“那是他的事,他可是聪明得紧,兴许能骗过飞霜也说不定。”
  北风可不这么想,皱眉道:“夫人,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慕容紫烟叹口气,点了点头,白影一闪,由她眼前风一般掠过,又不禁摇了摇头。
  且说无月一路跑一路回头,唯恐乾娘想不通再次追上来,还好没有。
  他兴冲冲地跑到前院东边的第三营区,那是精卫队上红旗驻地、飞霜的地盘。
  经过一道房门时,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他心想莫非是哪位精卫队员病了?
  推开房门一看,却是渑池悦宾楼的老板娘,此刻浑身赤裸被镣铐四肢张开地锁在通铺上,一个童子军正挺枪猛干,他身后还有一长排光着下身、挺着嫩屌的童子军在排队等候。
  无月前两天听夫人说起过,老板娘眼下已有了身孕,被夫人下令锁在童子军宿舍中充作寮母。所谓童子军是罗刹门将士们的子女,年纪从十岁到十五岁不等,优秀的经精选拔后可进入精卫队或罗刹旗兵,差的自然淘汰,充作牺牲祭天,父母们对如此严酷的淘汰法则倒也认可,女真部落严酷的生存环境使然,有限的资源只能养活优秀者。
  女童子军住在彩虹的四营区,随精卫队上蓝旗一同训练。三营区住的是男童子军,每间宿舍三十个男孩,共七间童子军宿舍。
  所谓寮母,是夫人找来供男童子军发泄性欲的中年妇人,以激发他们的勇气和血性,只能是外面的良家妇女,怕染上花柳病,找不到愿意的,夫人就派人出去抓。童子军随时可爬到寮母身上发泄,即便怀孕后和经期都不例外。寮母每天要接待两百来个童子军,只有两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可想而知是多么痛苦!
  然而无月很清楚,等待老板娘的,将是更加令人发指的残酷下场!
  他找到飞霜手下十七纵队队长艾尔菱,急吼吼地说道:“艾队长,我奉夫人之命去地宫看看二姨娘,快带我去!”
  飞霜主管刑罚,所有人犯都由她手下这位艾队长负责管理。
  谁知艾尔菱跟飞霜一个德行,见他来了,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却淡淡地道:“既然奉夫人之命,请出示腰牌。”
  无月心里一紧,说道:“我来得匆忙,忘了找夫人讨,请姊姊通融一下吧?”
  艾尔菱道:“这可不行!”
  无月陪笑道:“艾队长,我跟您的妹妹可是很好的朋友,通融一下嘛!”
  艾尔菱板着脸说道:“没腰牌,就是尔莎来了也不行。”
  无月磨了半天嘴皮子,艾尔菱依然无动于衷。无月心知回去找乾娘也是白搭,她多半不愿给,便对艾尔菱发狠道:“你把飞霜叫来,我跟她说。”
  飞霜慢条斯理地走来,浑身寒气逼人,无月不禁后退一步,做出那付他反复照镜子训练出来的最动人的笑容,“飞霜姊姊,昨天晚宴上没喝醉吧?”
  飞霜漠然道:“无月,这跟你有关系么?
  无月笑容凝固在脸上,显得有些僵硬,一时收不回来,两腮肌肉有些酸疼起来,讪讪地道:“我这不是关心姊姊嘛,那个……”
  飞霜冷冷地打断他道:“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瞧你最近闯了多少祸?把大姊可害惨了!若非夫人格外开恩,我早把你关进锁龙洞水牢之中!我说偌大府中就你一个闲人,你不觉得惭愧么?”说到后来已有些声色俱厉。
  除了夫人,无月最怕的就是这位冷美人,不禁嗫嚅着道:“不是我不想做事,而是夫人……”
  飞霜说道:“少废话,找我何事?”
  无月把来意说了一下。
  飞霜懒得理他,摇了摇头,摆明必须要有腰牌才能放行。
  无月无奈,将她拉进值班室猛灌迷汤,把她捧上了天成了天仙化人,谁知却被飞霜奚落一通:“无月,我可不象大姊,被你灌碗迷汤就找不到北了,你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夫人的腰牌,即便是我的至亲骨肉,我也不会通融的。”
  无月一时无计可施,幸好北风赶来,对飞霜说道:“三妹,让他下去吧。”
  飞霜冷冷地道:“有大姊这句话,小妹当然照办。”这才签署了一份进入地宫悔过窟的通行证,唤来一个队员带无月下去。
  北风说道:“三妹,不用另外派人了,我带无月下去。”
  飞霜扯扯她衣袖,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大姊,您老是如此护着他,苦头还没吃够么?而且置本门条令于何地?您这样最终会害了他的。”
  北风不悦地瞪眼道:“三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大姊了?倒是你,年纪轻轻的成天板着脸象个老虔婆,看以后谁敢要你!”
  飞霜噗嗤一笑:“教训我可不敢,小妹真是冤枉,为好不得好。我呀,情愿终身不嫁,也不愿象大姊这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北风啐道:“少跟我说狠话,等你以后有了心上人,就知道水深火热是啥滋味了。”
  飞霜瞅了那边等得不耐烦的无月一眼,低声道:“大姊,咱姊妹几个可是有攻守同盟的,您可要对妹子们负责,不要找来一个废物啊!”
  北风深深看了无月一眼,幽深黑眸之中群星璀璨,“大姊辛苦挣扎多年,啥时对你们不负责任了?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位盖世英雄,怎会是废物?我看你是对他有偏见,三妹若觉得憋屈,大可毁约。”
  飞霜说道:“我知道大姊对我们的好,我这不是关心您嘛!”
  ***    ***    ***    ***
  见北风把自己带回后院,无月不解地道:“地宫入口不在三营下面么?”
  北风低声道:“当然不,这可是秘密,你跟我走就是。”沿着主干道进入后院大门,便折向东偏北方向,向着四女卫居住的飞鹰阁而去。
  无月长叹一声:“每次我遇到麻烦,都是姊姊来解围,真是谢谢您了!”
  北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进他手中,黛眉微蹙地道:“跟姊姊还客气什么?你少跟晓虹那丫头眉来眼去,比感谢我强多了。”
  无月打开纸包,里面是几块他最爱吃的香喷喷的酱香牛肉,正好早餐没吃饱,边吃边诚恳地道:“姊姊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其实,我这辈子最该感激的是你,若非你把我带回来,也许我早就饿死在那片荒野之中了!而且,作为男子汉,我总得有些作为,免得被人瞧不起,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姊姊帮忙哩!”
  北风一脸赞许之色地道:“姊姊就知道我的无月是个人物,假以时日必将一飞冲天,成为一个盖世英雄,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早日到来。没问题,只要你说一声儿,姊姊一定帮你!”
  这就是她不如飞霜之处,有时做事不讲原则,还没问是什么事儿就答应得那么快?若是无月要她对付夫人,她也能答应么?
  无月借此机会向她说了一些内心的想法,以争取她的支持,同时说明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也许需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
  北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是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你说的这些人,也包括女子吧?”
  无月点头道:“也许吧,不过我可以发誓,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乾娘、北风姊姊和大姊!”
  北风咬了咬下唇,幽幽地道:“你就知道哄我,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据我所知……”
  飞鹰阁位于后院东南角、秋水轩东南二十五丈和暮雨楼正南二十丈处,是一座方形跨院,大门开在东南角,进入圆拱门后左侧是门房,靠南墙向西直抵墙角坐落着一排平房,共五间守卫所居的厢房。
  过了门房迎面是二层的彩虹楼,依跨院东墙而建,一楼西屋为厢房,东屋是储藏室,门外是宽约五尺、由木板铺就的厢廊,楼梯在厢廊西头。上楼后是屋檐下的一条木质走廊,走不了两步便到了雅厅门外,再过去的东屋为彩虹卧室,楼梯、走廊和所有房门全朝南。
  彩虹楼正西是依跨院西墙而建的飞霜楼,正北是位于跨院东北角的北风楼,北风楼西边是位于西北角的摘月楼。四栋小楼呈两行两列整齐排列,间隔均为一丈,形成十字形楼间通道,每栋楼的布局都一样。
  进入飞鹰阁后,北风拉着无月的手一路来到北风楼的储藏室,门外两名高大威武的精卫队员标枪般挺立,见大统领过来,齐齐抬手“唰”地一声跺脚立正、行礼。
  储藏室布置成一间办公室,沿右墙一溜摆了五套桌椅,正埋头整理文件资料的五名守卫也同时起立、行礼。
  无月将通行证交给坐在前排那名守卫,他仔细看了看飞霜的画押,随即走到后墙边,在墙角按动五六下,墙面发出一阵“嘎嘎”响声,他掀开一幅硕大画轴,里面现出一道厚重的暗门,“大统领、公子,请进。”
  二人进去之后,身后暗门又缓缓合上,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唯有甬道下方隐隐透出明暗不定的桔黄色火光。
  沿着这条向下倾斜的石梯甬道下行约十丈左右,是个拐角,左转进入一条略向下倾斜、宽约六尺的甬道,甬道右侧齐人高处,镶嵌着一个雕刻为虎头形状的桐油灯,一灯如豆,发出青幽幽的微弱火光,使得黑色的虎头显得愈发狰狞可怖。和所有地下建筑一样,特别安静也特别压抑。
  北风指着洞顶那十六个寸许圆径的小孔说道:“这些小孔除用于通风外,还是极佳的传音系统,整个地宫无论何处,只要稍有声响,监控室里都能察觉得到,而且尚可有选择地向地宫之中任何地方传音,以传递讯息。当年安装这套系统,动用上千能工巧匠,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完工。”
  无月点了点头,说道:“难怪这儿不象普通地窖里面那么闷、那么潮湿。”
  沿着甬道走了不到十丈,便到了尽头,再无出路。北风在石壁上敲击几下,片刻之后,右侧石壁伸手难及的高处,现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孔洞,只听里面有人说道:“通行证!”随即从上面垂下一个小巧竹篮。
  无月忙将通行证放进去,那人拉上竹篮,拿起仔细看了一阵,又重新还给了他。片刻之后,甬道尽头石壁之上传来“咔咔”之声,一道厚约三尺的石门缓缓滑开,缩进右侧石壁,现出一条通道。
  进去之后,甬道变得曲折繁复,沿途就象这样,大约每过七八丈就有一道石门拦路,又经过五道厚重的暗门,总算进入地宫通道之中。
  无月发现,和进来那段不同,甬道变得愈发弯曲,一路左弯右拐,而且岔道无数,每行十丈便会遇上左右分岔两条甬道,看上去一模一样,分不清哪条是干道,哪条是岔道。
  还没走进去多远,无月便已转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他渐渐发觉,你若想沿进来的方向往前直行,一路选择稍直的那条岔道前行,反而会把你不是引向左边,就是右侧,甚至有可能又折了回来。
  幸好有北风带路,即便如此,无月但觉自己一路跟着北风在胡乱绕圈,感觉就跟走迷宫一般,只要选错一条岔道,便会被困其中,再也找不到出路。
  见他有些发闷,北风又说道:“你别看甬道里很安静,一个人影不见,其实里面机关密布,每隔二十丈便有一个暗哨,随时可以发动机关。若有敌人攻进来,即便没在里面转晕,也绝逃不过机关暗器的凌厉攻击。”
  说话间,前方又出现一条岔道,在左边那条岔道的左侧上方,题有“锁龙洞”三个簸箕大小的金色古篆,北风说道:“这就是通向锁龙洞的石门。”
  无月好奇心起,不由得拉拉北风柔荑,说道:“姊姊带我进去参观一下好么?”
  北风摇了摇头:“这份通行证只能进入悔过窟,守卫只认通行证不认人。没有飞霜签发的通行证,即便夫人亲来,守卫也不会放行。”
  无月气哼哼地道:“飞霜这帮手下怎么都跟她一个德行?个个都跟铁面判官一样,居然连夫人都敢阻拦,太无法无天了吧?哼!”对飞霜他怎么看都不顺眼,少不得遇上机会便会奏她一本。
  北风耐心地解释道:“你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罗刹门是个多么庞大的组织。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没有铁的纪律来规范各级人员的行为,夫人若不授权各级主管负责监督和执行,如何管理十多万嫡系精锐和数十万外围人员?就拿三妹来说,夫人既让她主管刑罚和囚犯,自该让她按制度铁面无私地放手施为,若夫人处处干涉于她,或者夫人的亲朋好友就可以违反制度,不仅难以服众,而且夫人岂非要忙死了?”
  无月想想也对,总体而言,北风说的话他总是深信不疑、无条件接受,从未和她争辩过。北风对他的关心无人能及,他知道即便自己十恶不赦,被整个世界唾弃,北风也不会遗弃他的,就像流落渑池街头时那样,他自然和她最亲,连青梅竹马的大小姐都比不上。
  他跟随北风行入右边那条甬道,曲折前行,又经过五个分叉路口之后,北风终于停了下来。
  无月抬头一看,见左侧石壁之上高高地题着“悔过窟”三个簸箕一般大的字,以狂草书写,个个铁划银钩、笔画相连,并填以红色,活像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之情!
  验过通行证之后,石门打开,沿甬道前行约八丈,无月但觉豁然开朗,入眼是一个宽两丈、长四丈的穿堂,穿堂对面照壁迎立正中,照壁两侧各留下五尺宽的通道,竟隐隐透出天光。
  无月不禁纳闷:“难道穿过照壁便出了地宫?悔过窟难道竟在地面上么?可一路行来,没感觉甬道向上倾斜呀?”无论如何,在甬道中七弯八拐地走了老半天,他心中的气闷和压抑之感已一扫而空!
  他左右打量一眼,见穿堂两侧各有三间石室,每间石室都有一个窗户,里面还挂着窗帘。除右侧第一间石室开着们以外,其余都是房门紧闭,他心里暗道:“这些石室该是飞霜属下看守们的居住之处吧?”
  照壁可移动,四周雕刻着五彩缤纷的云纹,云纹之间镂刻着朵朵白色云彩,白云之上,一条红色火龙和一只青凤相互盘绕,龙口与凤嘴面面相对,中间是一颗光彩夺目的夜明珠,在暗淡蓝色天光中散发出绿幽幽的光芒。下面有个凸台式底座,如同一座大大的屏风,右下角题有“仙师夜冰留赠”字样,看似乾娘笔迹。
  “照壁上这幅雕刻,似乎暗示《素书》之上“凤鸣九天,龙游八荒,双蛟共珠,羽化成仙”这句口诀么?我原本一直在想,共珠共珠,到底怎么个共法?原来竟是龙凤阴阳之气融汇共炼之意么?如此一来,和乾娘合璧双修,进境岂非快上许多,乾娘咋就没想到呢?”无月心中暗忖,跨步迈过照壁。
  他眼前突然一亮,迎面约十丈开外,竟有一座花园!
  花园大致呈正方形,占地两亩半左右,金色阳光由头顶左侧倾泻而下,滋润着花园中的四季花卉,倒有大半花朵纷纷绽放、争奇斗艳,宛若突然便又回到春天!
  在寒冬腊月,突然见此奇特美景,显得十分诡异。
  无月抬头看去,天穹之上,竟有七八条尺许长鲤鱼在空中排成一线,正曲折来回地游动!
  鱼儿居然能飞?他此刻已然全懵,疑似梦中!北风见他一付痴呆之色,只是笑而不语。
  无月正待动问,却见一位青衫长袖、淡花罗裙的绮年美妇正徜徉于花海之间,秀眉微蹙,似在沉思,身后一个发挽双髻的小丫鬟挎着花篮剪花枝,动静得宜、宛若画中。
  那不正是花姨么?无月大叫一声,沿着花间小径“噼嗒噼嗒”猛冲过去!
  花影也看见了他,大吃一惊之下呆了片刻,也激动得如飞燕投林一般向他飞掠而来!
  眼看着激情的碰撞、甜蜜的拥抱即将出现,在如此人间仙境上演,那是一幅多么浪漫的画面?
  然而且慢,跑就跑嘛,哪来如此古怪声音?
  原来无月靴子跑掉一只,被鞋带挂着晃荡不止!
  北风忙追上前,大煞风景地捉住他,帮他把靴子穿好,细心地系好鞋带,嘟起樱唇嗔道:“见了二姨娘就这么兴奋?在渑池救你出来,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过!”
  无月嘿嘿笑道:“见了北风姊姊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我总要含蓄一点,否则岂非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北风每次解下面罩总会引得妇人们美誉如潮,就唯独没人用“娇滴滴”这样的词汇赞过她,因为这不符合实际情况。
  见无月如此随口敷衍自己,美人大为不满:“见了二姨娘就不用含蓄了么?”
  终于见到花影,无月喜极忘形之下竟揽住北风腰肢,在她那白里透红、吹弹得破的玉颊上“啵”了一下,笑道:“我原本以为对姑娘家要含蓄一些,既然北风姊姊不愿意,那我就来点直接的!呵呵……”
  北风一时愣在当地,娇羞无限、又气又急,不知是否该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小流氓!然而想想,这还是无月首次对自己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心里……
  尚未等她想出该采取何种暴力手段,无月已“嗖”地一声窜了出去,敖包相会去了。
  浪漫的画面终究还是没有出现,怕再刺激到北风,无月和花影只是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心里纵然激动,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花影才幽幽地道:“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贴身丫鬟,和那几个轮班守卫,再没见过一位故人,我一直在想,有那么一天,下来看我的会是谁呢?我想到过很多人,比如夫人和下面几位姨太太,唯独从未想到过,竟会是你……”
  无月心情沉重地道:“是我害了花姨,所以您不愿想起我吧?”
  花影凝视着眼前这张纯洁无瑕的脸庞,和那双碧波荡漾、令人看上一眼便会禁不住心跳的深邃眼波,胸中猛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低垂臻首,躲闪着他的烁烁眼波,低声道:“不……每个梦中我都在想,都在盼。然而现实中,我不敢……我看你那么怕夫人,你敢么?”
  无月说道:“怎么不敢!这些日子我天天都在想你的事儿,上次趁乾娘高兴,便求她允许我来看望你。听她口气,若不出什么意外,也许很快便会放您出去。”
  在他心中,无论如何,花影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成年仪式的奠基人,使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对她有份责任,不能弃之不顾。
  花影道:“谢谢你对花姨费了那么多心思,你今天能来看我,我真的好激动!就冲这一点,即便受再多委屈,我也觉得值了……”
  无月看了看头顶,又想起心中的疑惑,不由得问道:“花姨,这里面怎地如此古怪,外面冰天雪地,这儿却温暖如春、开满鲜花不说,鱼儿竟还可以在天上飞?”
  北风在一旁说道:“上面这片天,其实是由十多块巨大的水晶熔合而成,再上面便是前院练武场南边那个小湖,你看见的鱼儿是在湖中游动,并非在空中。此地深处地下,除了通风管道,完全和上面隔绝,本就冬暖夏凉,加上有阳光照射,自然会温暖如春,又有适宜的湿度,自然四季都会遍地开花……”
  无月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对如此奇思妙想赞叹不已:“是谁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啊?真是天才!”
  北风低声道:“大小姐周韵。三年前你俩被夫人接回府中之后,她因为淘气闯祸经常被夫人关进地窖面壁思过,百无聊赖之下,她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取乐,刚好夫人正打算扩建地宫,便照此建造了。”不知咋地,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寒意,娇躯忍不住颤抖几下。
  在无月印象中,乾娘对大姊特别宠溺,甚至是纵容,对二姊周怡则非常严厉,却不知原因何在?他倒是很了解大姊,为人既孤僻又爱异想天开,偶尔还有些神经质,成天变着花样胡作非为,到处整人搞破坏,府中之人除了乾娘之外,见了她都得绕道走,个个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连府中德高望重的李嬷嬷也经常遭她暗算。
  他还记得,最离谱的是,有天夜里大姊不知从哪儿逮来十多只大老鼠,趁李嬷嬷睡着之时塞进她衣裤,在里面乱钻乱爬,还专门啃食她身上最软最嫩之处。李嬷嬷那年已快五十,阴门松弛,有只老鼠竟钻入半个身子啃咬她的花心!李嬷嬷的奶头和下阴被咬得鲜血淋漓,痛醒之后,屎尿都被吓出来了,她那屋里整整臭了好几天!
  即便这样,乾娘也不过就把大姊关进地窖几个月而已。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大姊的确是个天才,当然,在整人方面更是!幸好年初远嫁扬州去了。”
  北风苦着脸低声道:“可不是么!在我印象中,她唯一不敢整的只有夫人了,对你也还算手下留情,连二小姐,她的亲妹妹都被她欺负得几次离家出走,有一次还闹着要自杀……”
  无月嘿嘿笑道:“姊姊也被修理过咯?”
  北风不寒而栗地道:“那还用说!大小姐一向横竖看我不顺眼,我是被她整的重点对象!那年冬天一个最冷的夜里,她在我茶里下了迷药,趁我昏迷,和她那个丫鬟贞雯将我扔进湖水之中,差点没把我淹死和冻死,足足躺了十天才活过来!不过话说回来,有她在,夫人暴怒时你当不至遭到虐待,所以我宁愿她留在府中护着你……”
  她还待再说,却见一名守卫匆匆而来,对三人各自福了一福,转对北风道:“大统领,旗主刚才在上面传音值班石室要属下转告您,夫人有急事找您商量。”
  北风不敢怠慢,忙告辞而去,白影一闪,霎时不见踪影。
  花影对无月说道:“站了这么久,也累了,到我屋里坐坐吧,我给你烹壶好茶”
  无月一路走,一面举目四望,但见花园所处之地,是人工在地底深处凿出的一个长约二十六丈、宽约十九丈的长方形巨大洞室,穹顶平均高度约为四丈,占地八亩左右,就象一个巨大天井,顶部被凿成圆拱形,将天井上方的重量平均分配到周围地底,花园穹顶大半部分为水晶融合而成,也被熔炼为内凹形。
  靠入口近一半之地,表面平整,可供人活动或练武,靠里便是花园。
  花园左右两侧石壁较长,上面各凿出三座类似于四合院的洞窟,入口对面石壁稍短,只有两座洞窟,每个小院都开着圆拱门,门上各自题有红色编号,入口右侧第一座为一号院,环绕花园依次往下编号,到入口左侧第一座为末尾的八号院。
  悔过窟就像是座更大一级的四合院,只不过所有外墙和内墙均为自然的山石而已。所谓外墙是指悔过窟周围甬道内侧石壁,悔过窟就是由这些七弯八拐的甬道所环绕的洞窟群。
  这些深处地底的石室通风不错,采光也好,石室中厅堂、暖阁和卧室也和地面建筑类似,感觉不出有多大差异。当然从建造来说,和地面建筑正好相反,地面建筑是筑墙隔出房间或围成院落,地宫则是在岩石泥土中硬生生地挖出房间和院落,所消耗的人工不可同日而语。
  无月随花影走向花园右侧中间那座二号小院,进入拱门之后,里面是个天井,摆了数十个花盆,里面栽植着水仙、芍药和山茶花等八种花卉,中间还种着一排青翠欲滴的修竹,令生活在寒冬腊月的他倍感清新。
  更令他奇怪的是也有阳光照射进来,抬头一看,天井顶部中间光亮透明,虽不见鱼儿,估计也是镶嵌着稍小些的水晶,约占屋顶一半面积。
  他不由问道:“花姨,这八座小院的天井顶部都有水晶么?”
  花影笑道:“水晶这么贵,当然不是,只有这个院子,以及四号和五号院里有。”
  无月不解地道:“水晶和湖水都是透明之物,固然可以透光,但上面湖边之人也可看到地宫中的隐秘啊!”
  花影解释道:“无论昼夜,外面光线总是强于地底,湖边之人看见的只是云彩日月或周边景物的反光影像,无法看清湖底下面之物,湖面方圆近三十丈,安装水晶之处在湖心位置,水深三四丈,湖面碧波荡漾、水草漂浮,湖边之人斜看湖心无法看清湖底,更不用说湖底之下的隐秘了。即便夜里我在此处点亮烛火,湖边之人一样一无所见,夫人一一都仔细试过,绝不会暴露地宫之秘的。”
  由天井过中门进入大厅,无月注意到左右两侧石壁上各有三个装有木门的门户,应是六间厢房,门边各有一个木格子红漆雕花窗户。经过大厅左前方一道边门进入雅厅,雅厅右侧是暖阁,暖阁里面是卧室,内室三居室呈直线排列,和小院中轴线垂直。雅厅最大,卧室次之,暖阁最小,不仅房屋布局,连摆设也和桃花苑类似。
  唯一令他感觉不适的是内室三间屋都没窗户,想想也是,四周不是岩石就是厢房或大厅,哪有地儿开窗户去?当然,通风孔还是有的,与整个通风系统相连,屋里并不闷,不适之感主要是心理上的。
  花影将他带进卧室,柔声道:“刚才在地宫甬道里绕来绕去,你一定有些累了吧?先在花姨床上躺一会儿,我为你烹茶去。”
  无月躺在床上四角八叉地大大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花姨,烹茶就不必了,咱俩许久不见,聊聊天吧,我不能在此地久待,否则乾娘会下来找我的。”
  一边说一边打量四周,但觉摆设和墙饰比桃花苑中素雅清淡了许多,唯独锦被之上绣制的一对对青蓝红三色相间、鲜艳夺目的鸳鸯,泄露出女主人心中的隐秘。
  花影想想也是,在床边坐下,纤纤玉指轻拂他的柔发,颇有感触地道:“是啊,夫人成天把你当宝贝,揣在怀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丢了。其实花姨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没她那福分罢了。其实,即便强势如夫人,也未必能得到你的心。”
  无月忙道:“我可是对乾娘和花姨真心好的,当然还有……”
  花影以一种看破世情的语气说道:“花姨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你年轻冲动、热情善良,在花姨身上发泄一下情欲,得到一点母爱也许是有的。然而你心中真正喜欢的,应该是北风这样年轻美貌的小姑娘,和花姨这样的半老徐娘在一起,你一定感觉象是在跟妈妈上床吧?”
  无月很认真地道:“是有一点,可我喜欢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我太想亲生母亲了吧?花姨对我就象亲娘一样温柔,而且还……不过,这些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喜欢花姨。若非真心喜欢您,两个月之前那个夜晚,怎会和您那个……那个呢?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做过了要负责的。”
  花影感动的泪眼婆娑,忍不住倒在他身上,在他的头、脸、鼻子、耳朵和脖子上一阵热吻,随后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眼中深情无限,缓缓送上淡红樱唇,檀口微启。
  张开的淡红双唇越凑越近,无月已能嗅到她香舌之上,缕缕似曾相识的淡淡清香。
  花影梦呓般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靠近我,我都会情不自禁?明知陷入其中,是很危险之事?哦~无月,我爱你……”尾音未落,已和他热吻起来……
  此刻她心中的确矛盾之极!“被囚禁在悔过窟,感觉如此寂寞和空虚,每个夜里都是那么的难熬,和无月已两个月不见,心中实在思念之极!一旦放纵自己,身心是满足了,可若再出事,自己恐遭夫人终身囚禁,岂非孤寂一生?”
  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偷情,她感觉象是在和时间赛跑,不由得问道:“夫人这阵儿会下来找你么?”
  无月明白她的意思,沉吟道:“上午可能没时间,有三个重大行动需要她亲自协调指挥,忙得不可开交,但我也不敢确定。到了下午是铁定要来的,还是不要太冒险,我怕再害你……”
  花影捂住他的嘴巴,她已决定再次冒险。
  没时间调情,她褪下罗裙和亵裤,掏出无月的屌儿便坐了上去,玉门之中已足够湿滑,也许可以说太湿滑了一些,随着屌儿的进入和拉回,蛤口下半部已被挤出一圈白沫。
  屌儿的硬度更不用说,一杆捅到底那一刻,棒头在半张半闭的花心口上重重一撞,她不由得娇呼一声!
  在缓缓插入过程中,无月已不象上次那般猴急,而是细细地品味着身上女人销魂妙穴中的各种滋味:感觉花姨玉门较宽,但屌儿进入内部後,却又变得狭长,膣道内壁有些象水中漩涡,又活象田螺一般,屌儿一杆到底之后,玉门忽然紧紧收拢,象夹钳一般将屌儿死死咬住,将他屌儿根部之中的精血大量挤入棒头附近,使得棒头和肉棱膨胀到了极限,重重地顶在花蕊之中!
  屌儿被玉门卡紧之后,要想来回抽插都颇为困难,感觉她若不松开玉门,屌儿似乎都无法拔出!
  上次和花影欢合时他尚懵懂无知,对所谓女子名器毫无概念,然而如今他已非吴下阿蒙,感觉出花姨便是《素书》上所载、女子十大名穴中排名第四的“四季玉涡”,俗称“田螺”,心中不由得大为振奋,屌儿也实在被夹得舒爽不已!
  他放松身心,任由阳关摇动,丝毫也不想加以控制。是的,时间,该死的时间!
  他没有太多时间来慢慢品味过程中的每个精彩片段,他实在不想再害花姨一次。这场艳遇原本不在他计划之内,仅仅是出于本能。
  花影但觉屌儿热烘烘地,比两月前长了不少,也稍粗了一些,膣道之中被撑得满满的、涨涨的,已没有一丝空隙。经历数月空虚之后,骚幽突然被撑得如此充实,那种快感特别剧烈!
  无月心中担忧,为了尽快将花姨送上高潮,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冲天钻!
  嘶嚎、狂喘、呻吟和尖叫声,立时充满整个空间,绣榻摇动得越来越剧烈。无月躺在床上将美妇的衣衫向上翻,美妇立时会意,忙脱掉衣衫和肚兜,露出两只雪白肥硕的玉乳。
  无月一手抓住个乳儿,一边揉捏一边挤奶,将两只紫红色大奶头挤得高高凸起,变得越来越硬。
  花影稍稍伏低上身,将乳儿垂吊在他嘴边来回晃荡,一时间,酥胸之上波涛汹涌、耀眼生花,两大坨雪白粉嫩凝脂之上,凸挺着两粒紫涨硕大的乳珠,在他嘴边和鼻尖磨来蹭去,挑逗得他忍不住一口衔住,如饥似渴地猛吸起来……
  上下交攻之下,花影很快便兵败如山倒,阴关摇动不已,低吼着、尖叫着,花精狂泻而出!神智迷糊之极,尚能感觉到屌儿在里面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接一股热汁,猛烈冲击着子宫,带来另一种难以言语的快感,欲仙欲死……
  待神智稍复,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糟了!不该让无月在里面射精!若再怀孕,以后夫人岂会放过我的孩子?他的下场会不会和兰儿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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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突如其来
  花影摇了摇头,转念想道:“罢了,将来会怎样?和无月关系如何?自己以后和夫人又如何相处?一切还是未知数,并非我所能左右,想那么多干嘛?好好享受现在最重要。”
  她侧身将无月揽进怀里,轻拂梳理着他那散乱的发丝,温柔地亲吻他的脸蛋和眼睛,柔声道:“妈妈的宝贝儿,刚才玩舒服了么?”
  无月喘息初定,略带疲惫地道:“很舒服,花姨呢?”不知怎地,在他经历过的女人之中,花影该是最温柔、最有女人味儿,也是母性最重的一个,原本表姨柳嫣娘的女人味儿和母性也很重,然而毕竟是江湖女子,泼辣有余,女性温柔稍逊一筹,至于乾娘和烟霞仙子这类一派雄主,就更不用说了。
  自古以来,美人的温柔纤婉足可令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正基于此,无月从花影身上所感受到的温柔母爱滋味无人可比,每每和她在一起他都特别亢奋,射出时也感觉特别淋漓尽致!
  花影微笑道:“光是闻闻你身上这股味道我就醉了,合欢时当然舒服啦!对了,比起两个月之前,你那东西咋就长了这么多?也粗了些,塞进来之后感觉里面好涨、好痒、好舒服哦!”眼角余光一瞟,但见那物儿依然直立、一柱擎天!
  她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捞住阳物,腻声道:“乖儿的嫩鸡鸡又翘起来了……若是时间允许,妈妈真想多玩几次……”
  无月被撩拨得情热如炙,翻身爬到美妇身上。花影分开双腿,露出充血肿胀的水蜜桃迎向屌儿,妙手一拨,已将屌儿送入玉门之中……
  无月猛烈地挺动抽插起来,杆杆都重重撞击着花心,在花影耳边喃喃地道:“好喜欢肏妈妈的老屄……”
  花影但觉一阵肉紧,禁忌刺激的滋味令她难以自己,娇吟着道:“妈妈也最喜欢吃乖儿的嫩屌儿……儿子的嫩屌儿肏妈妈的老……老屄……好舒服、好刺激哦!”
  ……
  二人明知此时此地不可恋栈,但恋姦情热之下却哪里忍得住?足足三轮之后,看看已快午时时分,这才鸣金收兵。
  花影服侍无月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鞋袜,整理好发髻。
  无月搂住她亲热一番,殷殷道声来日再会,便匆匆而去。
  值班守卫将无月一路带到入口,他原本想记下行进路线,可经过七八个岔路口之后,这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的隧道又把他彻底搞懵,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似乎走的也并非来时的路线,便只好罢了。
  无月出了飞鹰阁一路疯跑,在秋水轩院门外停下抹了把脸,让呼吸和心跳平稳一些,摸摸头上发髻,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三遍,终觉没什么不妥,这才施施然踱了进去。
  然而他忘了照照镜子,白里透红的玉颊也太红了一点吧?那是花影唇上的胭脂印儿,抹开了未完全擦净。
  在大厅、内室之中探头探脑地转了一圈,还好,乾娘不在,他走到大厅东头书房门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心知她还在开会,不由得如释重负,大大松了一口气,暗道侥幸!
  午饭时慕容紫烟等罗刹门高层才散会出来,见了无月的模样,她心知必定又被那淫妇揩了油,不由心中暗妒:“以无月的风流性格,多半还和她上了床!真搞不懂这小冤家,咋就那么招女人喜欢?”
  她免不了盘问一番,诸如在地宫中待了多久、都做了些什么之类,无月一一照实回话,倒也对答如流,唯独将他和花影暧昧之事忽略过去,重点将大姊匪夷所思的悔过窟地下花园和水晶穹顶猛夸了一番!
  慕容紫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地道:“你在悔过窟中待了那么久,就只是跟着二姨娘一直逛花园聊天么?”
  无月背上冷汗直冒,无言以对,嗫嚅着道:“我其实、其实……嗯,那个……”哼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深知乾娘最恨欺骗,悦宾楼老板娘便是又一个例证,对乾娘与其说谎,还不如啥都不说。
  慕容紫烟见他如此狼狈,大致也能猜知一二,心中不禁涌上深深的无力感,加之帮务繁忙,有些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地道:“我可警告你,在我有了身孕之前,若你让哪个女人先怀上你的孩子,哼哼~”
  无月不禁头皮发麻,心里乱七八糟:“那次在销魂洞府……若是嫣娘怀上了,我的孩子可要小命儿不保!咋办呢?”嘴里含含糊糊地应承道:“那是那是,您以后是正室,嫡子该由您所出……嘿嘿,那个地宫花园么,弄得还真不错!”乾娘老纠缠这些问题,令他难以招架,只好想法岔开话题。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你明白这点就好。至于韵儿的奇思妙想,倒的确不凡,可掏钱的却是我!为了按她的设想挖掘建造“悔过窟”,你知道一共花费了多少黄金么?光是那些水晶的搜集、熔炼和成型就整整花了两年时间,耗费的黄金几乎抵得上这座大院的三分之一!”
  对于乾娘何以如此纵容大姊,无月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由挠了挠头道:“有那么严重么?不会吧?”他倒不是成心和她较劲,而是见分散她的注意力成功,就得趁热打铁,免得她老想着花姨之事闹心。
  慕容紫烟道:“可不是!当年修建时练武场边还没有小湖,工匠挖掘隧道通过去,在下面十丈深处先挖出一个高四、长二十六、宽十九丈的大洞室,即所谓的天井,再从上往下挖,同时及时运出土石免得塌下,将地下花园穹顶上挖穿一部分,在上面盖上水晶,在水晶上方大坑中引入活水成了小湖。弄好之后,在东西南石壁上挖出八座小院,还得敷设砖墙,砌砖构建半圆形拱顶,是不是很费事?”
  无月连连点头称是,当然不过是敷衍而已。
  慕容紫烟接着说道:“若非当年建造地宫耗资太过巨大,我还可以将产业做得更大,也用不着再打长鲨帮的主意了。”在她的家族思维中,财物和奴婢不够用都可以用抢的,那是天经地义不过之事。
  ***    ***    ***    ***
  午后天气不错,后花园梅苑中梅香阵阵,令人神清气爽,慕容紫烟、烟霞仙子和查莉香坐在梅亭中品茗赏梅、闲聊家常,赛西亭站在书案边指导无月书法,晓虹站在另一边欣赏。查莉香不时看向无月,眼中满是慈爱。
  慕容紫烟佯嗔道:“莉香,别用这种眼光看他好不好?总感觉你要抢走我儿。”
  查莉香笑道:“反正无月很快便不再是您的儿子了,让给属下如何?”
  随着北风匆匆而来,这份宁静闲适的气氛被彻底破坏。
  渤海镶黄旗旗主佟天来、关中镶白旗旗主夜雾霜先后用信鸽向夫人发来一封密函。
  佟天来在密函中写道:“官军已对河间府镶黄旗总部群益山庄发起试探性攻击,卑职已按夫人吩咐,镶黄旗全体戒备并将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尚祈夫人示下!”
  夜雾霜的密函中则写道:“镶白旗绥德府外围组织头目汪家明、李太贵已联络各乡镇做好行动准备,同时已传令分散于周边地区的小头目宛儿、毕挺和侯启良等人,随时准备策应汪家明等人的行动。”
  在晓虹的建议下,慕容紫烟当即回复佟天来:“群益山庄所属旗兵暂入地下暗道,留下当地庄丁去敷衍官军,尽量不要发生冲突。”
  回复镶白旗夜雾霜:“开始行动,煽动饥民冲击县衙府库抢粮,但要注意控制规模,做得要象当地饥民聚众闹事的自发举动,只需引开朝廷注意力即可,要避免发生全面大规模冲突。”
  刚处理完此事,绿绒又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地叫道:“夫人,不好了!老爷突然回府,眼下正在腾龙阁碧雅轩中,希望夫人带公子过去见见面。”
  慕容紫烟尚未咋地,无月却着实吓了一跳!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笔上墨汁儿洒了一地,浑身冷汗直冒!
  心中怦怦直跳:“我和乾爹两位夫人私通,送给他一顶大大的绿帽,如今债主上门,咋办?”第一反应是,立马开溜!
  他施展轻功飞掠而起,然而尚未窜出梅亭门外,已被慕容紫烟一把拽住,柔声道:“无月,跟我一块儿去吧,此事大家当面解决最好不过。”
  感觉他的手在自己掌心不住地颤抖,见他眼中露出哀求之色,慕容紫烟心中不忍,不禁长叹一声:“人生有许多事情逃是逃不掉的,你要学会勇敢面对,走吧。”
  北风也是惊怔当地!老爷回府对无月意味着什么,她非常清楚,见他如此畏惧,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下意识地远远跟在三人身后向腾龙阁走去。
  无月并非第一次来腾龙阁,但每次贵宾来访,总是随慕容紫烟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并未留下多少印象,后院深处的碧雅轩则从未去过。
  再次前来,或许想竭力平复纷乱的思绪,他倒观察得很仔细。
  腾龙阁是个占地颇广的大跨院,以正对跨院南门而立的那座八层高塔为名。进入院门满目皆是一排排修竹,因时值寒冬枝叶枯黄,显得萧索破败。修竹间一条宽约五尺的小径曲折,绕过腾龙塔东侧向后面蜿蜒延伸。
  绕过腾龙塔,经过圆拱门进入中庭,便是昨晚宴客的会客大殿,四周花园之中是四季花草花树,仅有几株老梅尚开着花,比起梅花苑中的繁华似锦显得萧索许多。小径由大殿东侧穿过,通向一长排呈倒L形、短边朝南的延楼,十五栋连排精舍将中庭和后花园分隔开,恒山派贵宾便住在这儿,此刻一个人影不见,估计都在屋里炼气打坐。
  花间小径曲径通幽,由右数第三、四栋精舍之间穿过,进入后花园,里面除了各色花草,小径两侧还种了许多高大的云杉,惟其大,一片枯黄之下更形落寞、阴森。穿行于花园之中,既无鸟语、亦无花香,四周静悄悄地,令无月倍感压抑。
  碧雅轩位于后花园中间稍靠北处,是座占地约一亩的别致小院,院中耸立着一栋两层小楼,起翘飞檐由云杉枝桠间探出一角,颇有云深不知处之感。
  渐行渐近,无月抬头打量小楼,屋脊下斗拱梭柱,中央正室阁楼为凸出的十字歇山飞檐顶,稍低的左右两侧过渡为悬山双面顶,正脊、垂脊之上分别雕饰着吻兽、脊兽和走兽,搭配二楼左右各一座精致抱厦窗饰,飞檐屋脊错落叠加,显得豪华而典雅。
  无月对诸般杂学皆有所涉猎,据他看来,这该是大院中建筑级别最高、也最为精致美观的小楼。若在平时他非得潜心研究一下不可,然而此刻……
  哪有此闲情?
  进入小院圆拱门,一池丈半宽、三丈长的椭圆形假山清流,见水中锦鲤悠闲自在、三三两两来回游动,他心中油然而生羡慕之情!
  周氏龙端坐二楼西头雅厅之中,寒暄落座之后,已有丫鬟奉上香茗。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夫人身上停留片刻,便牢牢锁定无月。
  无月但觉这双目光,简直比敌人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尖刀更加锐利寒冷,直似要穿透自己的灵魂!
  他双眸散乱,一如乱糟糟的心境,不时躲闪着这双目光,感觉雅厅之中似乎寒意极重,身子不禁有些颤抖。
  气氛愈发沉闷……
  慕容紫烟不愿无月难堪,忙对周氏龙说道:“龙哥,你要过来怎地也不知会一声,我好有个准备,你也不必住在这么冷僻的小院儿里。”
  周氏龙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她微微一笑:“不打紧,这儿挺好,以前我常在这儿读书,聆听松涛之声,何况,不过就住一两天光景,何必麻烦夫人再派人收拾?前几次来信,感觉夫人心里很急,便特意抽空赶来,就是为了早些把休书办妥,好让你安心!唐突之处尚祈夫人见谅。”语声平静,然而手指骨节却轻微颤动不止,显然心里很不平静。
  慕容紫烟做事一向干脆,从袖中拿出两轴宣纸递给他,说道:“相关条款咱俩先前已基本谈妥,你过过目,各自盖上手印即可。”
  周氏龙大概扫了一眼,薄薄两张纸,却似有千钧重!
  他将休书轻轻放在案上,有些伤感地道:“迎香,好些年不见,我老了不少,你可是越来越年轻,也愈发美丽动人……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唉!你做事总是如此干净利落,连婚姻大事也是一般,一点都没打算再好好考虑一下么?”
  慕容紫烟说道:“多谢龙哥夸奖!我主意已定,倒是不用再考虑了,你看看休书上可有什么不妥?”
  周氏龙道:“休书没什么问题,我一向不愿违拗你的意愿,这你是知道的。既然决心已定,咱俩就把手印盖……”
  话音未落,周韵忽然由隔壁卧室中大步走了进来!
  近一年不见,慕容紫烟也挺惦记这位长女,忙迎上前打算寒暄亲热一番,然而周韵就象躲避瘟神一般侧身闪了开去,令她扑了个空!
  慕容紫烟一怔,却见女儿满脸鄙夷不屑之色,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慕容紫烟大感难堪,心中暗道不妙:“年初让她远嫁扬州便与无月有关,为此她恨死了我,眼下和周氏龙之间尚未扯清,韵儿又搅进来,以她的脾性,不知又要惹出多少麻烦!”
  她极为恼怒地在周氏龙和绿绒身上扫过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龙哥,在这种时候你带韵儿回来,意欲何为?绿绒,为何不把韵儿回府之事禀报于我?糟糕!早知这样,真不该带无月一同前来!”
  周氏龙忙解释道:“我在苏州刚要动身,碰巧韵儿从扬州过来和我告别,说要马上回济南,知道我也正准备上路,便死活要跟我一同回来,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唉……韵儿,不可对母亲无礼,不要陷为父于不义!”
  见大小姐突然现身,绿绒已如老鼠见了猫,正浑身不自在,又见夫人责怪自己,忙一脸无辜地直摇头,表示她也不知大小姐回府之事。
  周韵无论是性格、容貌还是身材都酷似乃母,性情更加火爆刚烈。次女周怡则酷肖乃父,洋溢着浓郁的东方古典美感,性格温柔淡雅。
  周韵气冲冲地道:“我没有如此不知廉耻、自甘下贱的母亲!是她不义在先,何必对这种贱人客气!”
  哗!敢在罗刹女王面前说这种话,舍我其谁?
  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周氏龙怕母女俩冲突失控,忙拿起休书连拉带拽地把夫人拉出雅厅,沿着木质走廊来到东头书房之中,将她按坐在书案对面的红木软椅上,低声劝道:“韵儿就这脾气,你作娘的也知道,说起来也是你惯的,她过一阵就好了,你别生气了。”
  慕容紫烟此刻生气还是小事,心中更多的是内疚和不安,喃喃地道:“哪是我想惯她?毕竟不是我带大的,接回来之后总觉有些隔膜,想尽量补偿些母爱。年初韵儿出嫁,夫家为扬州首富苏大恒的大公子苏羽笙,这年轻人无论家世、人品和才华皆为不二之选,鼎鼎大名的江南四公子之一,也是你亲自订下的亲事,可韵儿死活不愿,大闹喜宴,把本该喜气洋洋的婚礼搞得象出丧!”
  周氏龙安慰道:“这些我都知道,韵儿是太任性了些,待发泄出来就好了。”
  慕容紫烟心道:“你哪知道,我急着要韵儿出嫁正是因为无月!从去年开始我就发觉她看无月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有一次竟被我发现二人躲在屋里拥抱亲吻,才催你将她的婚事办了。婚后近一年,韵儿至今肚子不见有什么消息,也不知和丈夫圆房没有?此刻她和无月单独相处,希望不要弄得他太难堪……”
  然而这等心事哪好对他和盘托出?只能心里暗自焦急,有些坐立不安。
  周氏龙拿着休书仔细浏览一遍,其实上面所有条款在平时的书信往来中早已谈妥,双方均无异议,见夫人有些魂不守舍,便故意说道:“沂南那片荒地既不适合耕种,又是我祖上传下,能否归到我的名下?”
  其他地皮尚可,此处目前已是围场,对慕容紫烟非常重要,怎能放弃?
  她黛眉一挑,说道:“不行!那片牧场我经营多年,已有了感情。”
  周氏龙和她瞎扯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老为韵儿之事烦心,并非志在必得,自然也不会坚持。
  想了想,周氏龙又皱眉道:“据闻花影与无月有染,亦当在休妻之列,我把她的名字也添上吧?唉!也不全怪她,是我冷落了这些姨太太。此次前来虽未见到她,但我想,她也希望跟着无月吧?都怪这小子太过分,乾娘统统来者不拒!”
  慕容紫烟冷冷地道:“不关他的事,是咱俩自个愿意的,休不休二姨娘是你的事,但无月收不收她,那得看我愿不愿意!”
  周氏龙见她如此神情,不禁感慨地道:“若你肯为我这样吃醋,我也心满意足了!”
  慕容紫烟啐道:“老夫老妻的,还那么多感慨干嘛?把正事办了要紧!”
  周氏龙知道她心里有事儿,也不再啰嗦,二人各自按上手印,一份差人上交衙门,一份贴在周府大门外公示,这桩婚姻到此宣告结束。
  周氏龙诚恳地道:“迎香,即便咱俩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可是,我对你的感情仍一如当年……”
  慕容紫烟心中微感内疚,长叹一声道:“此事怪我,当年这桩姻缘牵涉太多利益,我一心只想利用你,对你的感情视而不见,眼下又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真是很抱歉,对你的宽容也非常感激!不过,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一两年来我才终于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年轻时我错了,现在不想再错,女人需要一个爱的归宿,为自己的心遮风挡雨,我好容易才找到,便绝不会放弃。”
  周氏龙叹道:“好啦,不谈这个了,人到这个年纪该当知天命,缘分这东西强求无用,可一旦遇上逃也逃不掉,这个我理解。谈谈以后吧,咱俩虽然再无夫妻缘分,但我仍不希望从此便从生意上的同伴变成竞争对手。”
  慕容紫烟笑道:“龙哥,你是生意场上的大行家,希望以后仍能帮妹子一把。”
  周氏龙道:“我会的,咱俩彼此协作发展,形成南北双赢局面,对双方都有利。对了,我想和无月单独谈谈,可以么?”
  慕容紫烟臻首摇得象波浪鼓一般,坚决地道:“不行!”
  周氏龙淡淡地道:“你若想无月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让他单独面对我!”
  言来平平淡淡,却字字千钧,正中她的心结!
  前些日子她煞费苦心为无月规划前程,可要具体实施却一片茫然、心中纠结,“任他闯荡江湖经历千锤百炼?我怎能放心?可不放他,飞不出温柔乡的小鸟,如何能成为翱翔蓝天的雄鹰?”
  实所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啊!
  周氏龙这句话,将她彻底击溃!
  她脸色煞白,心中反复念叨:“是啊,无月能永远依附于我卵翼之下么?自己无论是作为贤妻还是良母,可以为他规划人生之路,在他弱小之时为他遮风挡雨,可眼下他已长大,若让他永远躲在我的身后,怎能成长为一个万众瞩目的盖世英雄?即便我不在乎,情愿宠他、爱他一生一世,可他心里会愿意么?”
  这一刻她终于做出决定,虽然是如此艰难!
  雅厅中突然传来无月哀嚎之声!
  二人大吃一惊,忙飞身赶去……
  ***    ***    ***    ***
  却说慕容紫烟被周氏龙拉进书房之后,雅厅中只剩下周韵和无月姐弟俩。周韵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怒火渐渐淡去,却多了些许哀怨、嫉恨之色,甚至还有绵绵情意,总之极其复杂。
  她拉着无月的手来到窗边,眼中异光闪烁,遥望后院秋水轩东边那两座精致小楼,幽幽地道:“不知你还记得么?在长白山天池洞天府,你才五岁的时候,也没人教你,嘴里就时常莫名其妙地吟诵一句诗,“静观暮雨朝云,笑傲沧海桑田”,大姊一直记在心里,自师祖羽化登仙咱俩回到府中之后,便把我住的那栋小楼取名为“暮雨楼”,把妹妹的取名为“朝云楼”。”
  无月尚未从刚才那阵紧张气氛中摆脱出来,想想乾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就忍不住不寒而栗,心中仍乱作一团,闻言只好敷衍道:“我当然记得。”
  暮雨楼在秋水轩东偏北十丈之外,朝云楼在暮雨楼东南,两栋楼之间仅隔三丈。大姊和二姊虽已先后出嫁,但乾娘还一直保留着原状,每天都有丫鬟打扫,方便她俩回娘家省亲时暂住。
  周韵又轻轻说道:“这几年你只要有机会跑出秋水轩,最喜欢到暮雨楼来缠着我教你吹箫,还说大姊小院里那个鱼池假山的造型是后院构思最精巧、最好看的。去年秋天的一个黄昏,看着满天晚霞,你直夸大姊长得好看,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你可能记不得了,可我……从那一刻起,忽然发觉你已不再是个小男孩,而是一个善解人意、才气纵横的翩翩少年,从此心里便有了你的影子……白天想你,夜里做梦也是你……”语声渐转寂寥、落寞……
  无月生性活泼跳脱,为人善良热情,小时候不知男女之防,这类事情做得多了,仔细回想起来,仿佛是有那么回事儿,当时只是高兴了,表示一下亲热,转过身就忘了,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清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韵眼中异光愈发明亮起来,嗓音逐渐转高:“年初大姊被逼出嫁,被那个狠心的女人送往扬州的前夜,我哭着对你所说的话,你难道也忘了么?”
  无月记得,那天晚饭后散步回来,被贞雯叫到暮雨楼,大姊当时很伤心,哭着对他说:“无月,大姊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丈夫,无论以后怎样,我都会为你留下清白之身,等你再大点能做主了,一定记得把我从扬州接回来,娶我为妻,好不好?”
  他只好点了点头,低声道:“记得……”
  周韵厉声道:“你答应过我没有?”
  无月哑口无言!
  难道他能说,儿时戏言、岂能当真?
  看着他那张口结舌的模样,周韵便知他压根儿没放心里去,不禁心如刀绞!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苦熬一年的承诺,难道不过是一场虚幻?自己费尽心思为他留下清白之身,人家却一点儿也不稀罕?”
  念及于此,她不禁幽幽地道:“近一年来我守身如玉,几个闺中密友都夸苏羽笙人中之龙,羡慕我嫁了个好夫君,可她们哪知道婚后我压根儿没正眼看他一眼。婚礼那天我大闹喜堂,我那狠心的娘竟点了我的穴道,让丫鬟硬将我扶进洞房。我动弹不得,这辈子我从未怕过谁来,可那夜我却怕得要死,唯恐他对我用强,我哭闹了一夜,恫吓、哄骗、哀求,无所不用其极,终究没让他动我一根指头!从那以后,便各住各屋,彼此毫不相干,这三百三十个日日夜夜,我每天扳着手指算日子,除了想你什么事都不想做。每当看见天上北飞的大雁心里便会想,只需两三个时辰它们便可飞临你的头顶,我好羡慕这些可以自由翱翔的鸟儿!总以为你也会一样想我,会设法让我回到你身边,可说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几天前听说你被人绑架好长时间,刚被救回,我再也熬不住,逼苏羽笙写下休书盖上手印,一心想快些回来。前天去苏州原本是和父亲告别,准备即刻动身……”
  说到此处,她的前胸忽然急剧地起伏起来,“啪”地将一卷宣纸甩到无月脸上:“可我万万没想到,父亲在路上告诉我,那女人做了和我同样的事,而你要娶的,竟是她!!她?!”急怒攻心之下,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狂喘半晌,她那绷紧的嗓子勉强挤出颤栗的声音:“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是不想活了!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她目光如刀尖般锐利,又如同炽热的光焰,直似要看穿无月的灵魂,却又带有一点希翼,如同一位焦急等待官府宣判的死囚,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无月的手直哆嗦,捡起那卷宣纸,是休书。
  这一刻他突然发觉,爱有时是种负担,很重的负担!
  就象眼下,他不知回答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却也只能回答:“是真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大姊并未泪流满面,反而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尖锐,比鬼哭还要难听:“哈~哈!!!那咱俩就同归于尽,到阴间去做夫妻吧!”
  突然抽出一尺长雪亮尖刀,猛刺无月心窝!
  刀速快过他的反应速度,根本无从闪避,眼看就要成刀下亡魂!
  一条白影闪电般横飞而来,堪堪撞上刀尖,鱼跃救球般推了狂怒中的周韵一把,替他挡下这夺命一刀!
  刀尖,由她的左肩背直划至左胸,斜斜拉出一条半寸深两尺长的伤口,最后余力不衰,“噗”地一声刺入她左胸,来人虽已聚气收肌护胸,刀尖还是刺入两寸多深!
  无月终于知道,什么叫皮开肉绽!
  就是殷红嫩肉破开之后,如同嫩红凝脂一般被挤出雪白的肌肤,红白相间,可谓触目惊心!
  鲜血狂喷,如同绚丽夺目的礼花,在空中怒放!
  映入他的眼中,是如此灿烂,又是如此凄凉!
  接连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但他知道,是北风!
  他哀嚎一声,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手忙脚乱地想为她捂住伤口,忍不住痛哭失声!
  原来,见无月一付心惊肉跳的模样,北风十分担心,一路尾随而来,一直待在雅厅门外留意着里面的情况,刚才见大小姐神情有异,心里暗叫“不好”,在周韵突然出手、千钧一发之际,以她闪电般的身手也无能格开这一刀,只好飞身撞向寒光闪烁的锋利刀尖!
  替夫人挡刀是四女卫自幼受训的重点,否则此刻无月必死无疑!
  周韵不为所动,从北风胸膛抽出利刃,再次挥刀刺出,铁了心要取无月性命!
  北风强提真气推开无月,奋起余力挥袖将刀扫开。
  周韵大怒:“你竟敢阻拦我?我连你一起杀,陪咱俩一起死吧!”说完挺刀便刺。
  北风挺身而立,却再也提不起一丝真气自卫,无比艰难地道:“小姐尽管冲我来,小婢只要还活着,就绝不允许小姐伤害他!”
  周韵瞳孔一阵收缩,遗传自母亲的狂暴血液,她的刀一旦出手,见佛杀佛、见鬼杀鬼,绝不留情!
  尖锐锋利的刀尖,再次向北风鲜血淋漓的胸膛刺去!
  周氏龙和慕容紫烟闻声及时赶来,慕容紫烟忙将周韵死死搂住。
  周韵竭力挣扎着,竟反手一刀刺向自己心窝!
  这个狂暴的女子,即便无法和他同归于尽,也要杀死自己!
  慕容紫烟一把夺去利刃,周韵依然挣扎厉吼着:“萧无月,为何如此对我?!?!”
  ***    ***    ***    ***
  黄昏。慕容紫烟点住女儿穴道,已让飞霜将她带回暮雨楼,并由她带着三个队长和手下轮流看护,严防她再寻短见。
  北风则被送回秋水轩她的值班室,飞鹰阁北风楼的条件比这间厢房好,也宽敞许多,但由于她伤势太重,慕容紫烟为了随时出手急救,还是把她带回此处。
  厢房中,精卫队最好的大夫正在用最好的创药为伤口消毒,然而,如此长如此深的伤口,深可见骨,仅靠包扎是不行的。幸亏慕容紫烟及时出手,用截脉法止住了流血,否则她早已一命呜呼;也幸亏精卫队这些大夫医治刀箭创伤无数,经验丰富,此刻正用弯针和羊肠线为她缝合伤口。
  北风一直昏迷不醒,在伤口未合拢之前慕容紫烟不敢采用输送真气和推宫过穴之法为她疗伤,怕引起大出血。由于这条近两尺长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太可怕,左胸伤口尤深,缝合过程更是恐怖,慕容紫烟不顾无月的哀求,硬是将他关在门外不让进来。
  足足缝了九十多针才算把伤口缝好,用纱布将伤口包裹好之后,慕容紫烟握住北风腕脉探视一阵,脸上神色微变,不由得秀眉紧蹙。她长叹一声,交代大夫严密看护,随即转身出门,见无月还在门外哽咽着,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是拉着他的手出了秋水轩。
  无月哽咽着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想守着北风姊姊。”
  慕容紫烟柔声道:“老爷那边还有点急事儿要办,办完之后你再来看她吧,反正你守在那儿也帮不上忙。”
  来到碧雅轩圆拱门外,慕容紫烟柔声道:“老爷要单独见你,你自个去吧,我回秋水轩等你。”
  无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拉住她的手摇个不停,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慕容紫烟强压心中不忍,长叹一声:“无月,有些事你终究得独自面对,懂么?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韵儿之事连我也无法帮你,你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溅血五步的局面。这方面,你必须得自己锻炼一下!”
  看着她那极其复杂的眼神,其中有紧张、不安,又有一丝决绝,如同一位将爱儿送上战场的慈母。
  无月冰雪聪明,如何不懂?他松开紧握的手,默默走进大厅,由左上角楼梯上楼,进入书房之中。
  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子渐渐消失于修竹花径之间、假山水池之后,慕容紫烟心中涌起深深的失落,她有种感觉,她和他的人生即将掀开新的一页,可未来一片茫然、前途未卜……
  书房之中,丫鬟送上香茗。
  精致的青花瓷杯,至于茶,周氏龙和当代茶艺大师佘山隐士陈陆、施游为生死至交,三人时常在一起品茗吟诗,是西苑茶坊的常客。其中以陈陆的茶艺最为精深,对烹制过程力求精益求精,他认为不仅茶要好,水质有讲究,焙制方法更加重要。
  由他烹制的紫笋、龙山茶并未沿用松萝法,而是经过摸索采用新法烹制而成,一经问世,达官贵族趋之若鹜,却每每吃到闭门羹。他认为必先忘掉旧法,从头开始才能烹出一品香茗。比如用陶罐装清泉,以竹箬塞紧罐口倒悬于阳光照射不到之处,至少放上三月。这样的备水之法,由他独家首创,渐渐流行开来。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氏龙茶艺尽得陈陆精髓,这壶由他亲手烹制的龙山茶自是非同小可,青碧色茶汁,袅袅水气中满溢淡雅醇厚的异香,尚未饮、已陶醉!
  若在平时,无月必定欣喜若狂,好好品尝一番这难得一见的茶中极品,然而此刻,他哪有这个心情?
  无月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乾爹打破沉默,可他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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