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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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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九班”待命
   
    雷蒙德古莱在马里恩等待时机。
    古莱带着中央情报局工作局秘密工作部的○九班在这里待命。
    ○九班以精锐而著称。
    由于接到国防情报局的一份紧急情报,中央情报局局长杰克逊派古莱立即从纽约赶到了马里恩。与此同时,联邦调查局和警察局都接到了一封告密信,说孟菲斯案件的核心,有一个日本女人,现正在马里恩阿巴拉契亚山脉一带。
    古莱带领○九班全体人马,火速赶到阿巴拉契亚山脉。
    几乎是同时,联邦调查局也找了一个当地猎手作随行向导,一起奔往阿巴拉契亚山。
    联邦调查局还动用了直升飞机,带上了警犬。
    相比之下,古莱的力量就显得十分单薄了,他此次的阿巴拉契亚山脉之行也只好以失败告终。因为他带领全班人马只搜索了一天就撒退了,把所有人员都又撒回到马里恩。
    ——不过,逮捕戈乍·米牙,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古莱这样想。
    那个女人向国家安全保卫局报上的姓名是:戈乍·米牙。前不久,联邦调查局已向日本方面提出照会,那女人伪造了一张假护照,所以姓名完全可能假的。
    现在已有确切的情报表明,戈乍·米牙正在与一个叫罗依·库罗斯比的男人一起逃亡。因为他抛下车子逃跑,别人就很容易地知道了那男人的身份。他叫罗伊·库罗斯比,是图片新闻社亚拉巴马州分社的记者,也是各电台和报社专门报道炭疽菌情况的独家新闻记者。现在,全国报道炭疽菌情况的只有库罗斯比一个人,可以说是他的专有权。从他逃跑的事实推知,很可能他与孟菲斯案件有关。
    要是抓住了米牙,事情就有希望得到解决了。
    看来,米牙和库罗斯比并没有带上防寒器具、食物什么的就逃进了山里。因为,他们在山里呆不了几天。联邦调查局的警察早已在山脚下的所有村部布下了天罗地网,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米牙和库罗斯比也成了网中之鱼,料他们插翅难飞,古莱只需静候佳音了。
    古莱又带着布朗逊、戈登登上飞机,离开了马里恩。
    他们来到了邻州西佛古尼亚的白古里,宫乍莱斯的住所。
    在白古里,古莱他们见到了宫乍莱斯,白古里是阿巴拉契亚山脚下的一个小村镇。
    宫乍莱斯是陆军特种部队出身的一个退役军人。工作局在孟菲斯事件发生后不久,就开始着手调查官乍莱斯的行踪。据中央情报局分析,有报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宫乍莱斯送走了胶卷。
    胶卷由不固定的男女多人送到东部。迄今为止,联邦调查局已查获了几名运送者。除此以外,自己投案的还有十九人,两者共计二十八人。这些人其实并无犯罪意识,在问他们时,全部将所知的情况供出了。现在联邦调查局已弄清,花费五千美元将二十八人培训成运送胶卷者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这二十八人只是互相接力传递,才能将胶卷最终送到指定地点,于是,联邦调查局采用蒙太奇手法制成了那两个男女的基本外形图。用这种分解方法,面出的图形,往往能与本人的相貌非常吻合。
    那一男一直是一个组织里的成员,这个组织把美国当作冒险之地,想以本人遭受半身不遂的代价,企图夺走价值极大的机密设计图。这些家伙可不是警方用蒙太奇手法就能得到线索的一群蠢货。他们的纪律严明,个个都有一身高强的本领,不是轻易就可以征服的。
    胶卷的运送地点是弗拉特尔弗、纽约和波士顿三个城市。运送者被指定将胶卷放在规定的地方。诸如港口、公园、基地等公共设施的特定场所。
    中央情报局并不期望盘问运送者得到什么结果。
    他们最初推想,胶卷大概是由那些社会上专门以干这类事为职业的人送的。
    这群人数不少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种伪装而已,其中应该混进了这几个以此为生的专门职业者。这伙人手中只有五千美元,分钱的人却不少。他们曾扬言要捞几万美元,于是他们为了钱,是不惜冒险的。
    分析情况后,中央情报局的工作局一面派人注视克格勃工作人员的动静,一面全力投入寻找送胶卷的专门职业者。
    不仅仅中央情报局,英国、西德、法国、以色列等几大强毫对孟菲斯事件也极感兴趣,都纷纷涉足于此。他们并你是为了帮助美国破案,而是为了把胶卷夺回自己的国家。他们之间尔堪我诈,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也在寻找打探那几个职业人员的下落。
    官乍莱斯正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的一切动静。
    这是一家汽车旅馆,道路上停满了车子,宫乍莱斯发理一辆轿车正向这边驶过来,车上载着三个男人。
    “是取货的人来了吗?”
    官乍莱斯在心里嘀咕道。
    官乍莱斯以二万美元的报酬承担了送胶卷的任务。他先得到一万美元,然后只要将胶卷送到指定的地点:纽约的一家饭店。脱手后,他还可以得到余下的一万元。
    宫乍莱斯并不了解事件的前前后后,可他绝不动摇自己传送的决心。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胶卷到底是真品还是伪装品。“也有可能是伪装品。”他想。管它是真品还是假货,只要是胶卷就行,自己既然以二万美元的代价接受下来,就送呗。总之,中途绝不要出什么意外,比如说让胶卷丢失什么的,反正,二万美元也罢、二千美元也罢,还不都是为了送一个胶卷吗?
    那伙专门职业者为了分五千美元不是都接受了吗?比起他们,宫乍莱斯的划算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宫乍莱斯可又真的不能和他们比,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要送走胶卷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最近,他一直被警方跟踪,为此,他才被雇佣。
    宫乍莱斯心里很清楚,二万美元的报酬,不过是为了用他来吸引联邦调查局等情报机关的视线,以搅乱他们的计划,如能做到这点,他就算完成了任务。现在,托付给他的任务就快完成了。如果他有干成,不光他能得到全部报酬,而且委托者也能得到五千美元的好处。
    官乍莱斯还在想,象他这样吃这种饭的人,还有多少人呢?或许没有几个吧?
    戈登紧贴着墙壁,站在窗子一侧。
    布朗逊和古莱两人站在门前。
    古莱的肚皮挺得老高,那情形似乎要撞开门。
    看来,对方毕竟是老手,不是警察能够随便拜访的。只要他们一送出胶卷,就谁也无罪了。但如果胶卷还在宫乍莱斯手上,那他也就不一可能逃脱了。宫乍莱斯是陆军特种部队出身,是职业杀手,没有理由将他当作普通胶卷送者而加以轻视。不过,接受了任务的官乍莱斯的心里有一本帐,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这是警方不曾烦料的。
    古莱打开了门。
    古莱握着手枪,机警地跳到房间里。布朗逊也随之进了屋。从浴室传来了有人淋浴的声音。在听到水声的瞬间,古莱的脑子里浮现出死亡的影子,这死亡的影子大概是淋浴的声音带来的吧。
    随古莱奔到屋子里的布朗逊,在入门的地方,也曾看到了死亡的影子在天花板上下飞舞着。
    宫乍莱斯正吊在门的前上方,一把短刀扎在他胸部。
    古莱一抬头,宫乍莱斯却突然出现在大衣柜的柜顶上。
    看到古莱已发现他,宫乍莱斯一下跳到地板上,从背后抱住了布朗逊,同时飞快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对准布朗逊的背刺去。转眼间,布朗逊拿枪的手就松开了,手枪掉到了地上。
    看到眼前的情景,古莱知道一场恶战已难以避免了。古莱开始用尽全力去还击了。只有背水一战狠狠地还击了。除此之外,难以制服宫乍莱斯。
    宫乍莱斯将布朗逊的尸体猛向古莱撞过去,同时,他又开了一枪。
    古莱倒下了,官乍莱斯射出的子弹中了他的臀部,尽管这样,古莱还是咬紧牙关,还了宫乍莱斯一枪。开这一枪之时,也就是古莱的人世的最后时光。临断气前,古莱发现,他靠门的板壁上,安有窃听器。
    戈登又靠近了门框。
    宫乍莱斯仍面对着开着的门站着。等着估计还要进来三个人的到来。
    宫乍莱斯击倒了最后一个自投罗网的戈登。
    当然,这也就是宫乍莱斯死期的来临。
    库罗斯比凝视着凌空飞翔的直升飞机。
    库罗斯比已被逮捕,此刻,直升飞机将他押送到马里恩。
    联邦调查局驻巴里库哈姆事务所的主任搜查官路易·麦考伊来到了马里恩,他负责指挥对米牙的搜查工作。
    “听说你跟孟菲斯事件有关?”
    麦考伊向库罗斯比问道。
    “没有的事,搜查官先生。”
    麦考伊的眼睛紧盯着卖国贼。
    究竟怎样才能将事情说清楚呢?库罗斯比不知道。反正,他没有能抓住要害之处为自己开脱罪责。
    库罗斯比开上去很疲倦。他被魔鬼美弥丢在山里后,一直在山里彷徨度日。美弥暴露了她的本性,现在库罗斯比感到,美弥似乎不是人世的女人。
    美弥在抛弃库罗斯比之前,一定去过什么地方。她带回寝袋、食物和绳子。她命令库罗斯比丢掉一切东西下山去,与以前相比,她的态度明显地变了。双眸里射出冷冷的目光。库罗斯比违抗了她的命令。他认为他现在不能下山,而且返回的路线也不清楚。
    于是,美弥冷冷地抛下几句诀别之言,就独自走了。
    库罗斯比只好跟在她的后面,可美弥连头也不回一下,一路急走,甩下了一路追来的库罗斯比,远远地,美弥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一会儿就不见了。
    库罗斯比茫然地停下了脚步。
    库罗斯比暗想,美弥长的不是人的脚。并且,她是从何处弄来的睡袋、食物和绳子的呢?那些东西这山里是不会有的,难道是她以前就藏好的吗?那也似乎不太可能。如果那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上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
    一定是妖魔鬼怪,库罗斯比想。
    库罗斯比被美弥丢下,仅留下一只孤影在山里,这种想法似乎就带着点现实感了。一丝颤栗向库罗斯比袭来,使他不由得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想,他和魔鬼美弥一块儿生活了好几天,说不定自己也有什么地方沾染了妖怪的气息哩。
    对山里一无所知的库罗比斯比,终于惶恐不安的离开了那个使他感到恐怖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什么地方,处于什么方位,他茫然地徘徊的同时,又想起了自身的堕落。美弥是孟菲斯案件的核心和人物,遭到杀害的汉森是国防总部防卫调查部的调查官,是专门监督机密泄露的官员。汉森是死于炭疽菌。并不是死于枪战,引汉森步入死地的是妖怪美弥,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不为美弥的美色发狂。现在,库罗斯比也已经被她弄得神魂颠倒,萎靡不振。自从被她甩掉后,库罗斯比终于发现,自己是一个窝囊废,完全上了她的当,他终于感到了那妖怪的可怕——自己当了外国特务的帮凶,是卖国贼!
    库罗斯比想道,后悔莫及。
    美弥从国防情报局工作人员手里逃脱时,库罗斯比就知道她与孟菲斯案件有联系。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陷进了美弥为他布置的圈套。现在,新闻记者的工作也不能继续干下去了。人生真是不堪回首啊!库罗斯比感叹道。
    “你们怎么样对待我?”
    “不管怎么样,请你务必把情况交代清楚!”
    库罗斯比又想起了他和美弥的山中的情景。
    联邦调查局是否利用了炭疽菌的独家新闻,不知道。麦考伊正用仇视的眼神盯着库罗斯比,库罗斯比觉得他没有埋由用这种眼神来看待自己。
    “你涉嫌违反了联邦法律,我们现在对你实行拘留。”
    说完,麦考伊就带着库罗斯比走了。
    麦考伊对部下下达了继续加强搜索的指示。
    库罗斯比在被米牙丢下的两天里,一直在山里徘徊。被称为米牙的女人肯定已经离他很远了。麦考伊这样判断道。
    搜查官决定出动大批人马追查她。
    “我只是任务的执行者。”
    据库罗斯比供认,美弥是这样告诉他的。
    “仅仅是任务的执行者吗?”
    麦考伊暗想。
    关于戈乍·米牙的照会,日本外务省已来回音,说是据警视厅调查,没有叫戈乍·米牙的旅行护照。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女人。
    “难道真的是妖怪吗?”
    麦考伊嘲讽道。
    即使那女人是狐狸,也不可能就消失得这么快。
    米牙轻而易举地就击败了两个国防情报局的工作人员,并且,她还很擅长于走山路,确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女人,库罗斯比极力强调这一点,把她说成是妖魔。除了这样解释,此刻,麦考伊可真没办法说清楚。
    歇兰多亚山脉。
    这是形成阿巴拉契亚山系的一个山脉。
    歇兰多亚山脉已成了国家公园。
    美弥正骑着马下山。
    吹上龙介也骑在马上与她并排走着。
    “一切都好了,美弥!”
    “那我就放心了!”
    美弥一直惊恐不安,她害怕自己遭难而死,库罗斯比曾不止一次地把美弥想成了妖怪,至今,那可怕的样子仍残留在他的脑子里。美弥以飞快的行走速度远远地甩掉了紧追不放的库罗斯比。他想她一定是个妖怪,自己一定做了恶梦,库罗斯比也只有这样认为了。
    库罗斯比并不知道,在美弥所穿的旅游鞋的后跟部位藏着一台超小型、多功能的无线电收发报机。库罗斯比也不知道,在他与美弥做爱时,吹上曾经来过。不过,吹上龙介的身影不可能让库罗斯比看见。
    “你知道吗?白骨警视正先生已从日本赶来了。”
    吹上笑了一下。
    “白骨?哪个白骨?”
    “嗯,就是那个来过独立村的白骨啊。”
    “真讨厌!可是,他来干什么!”
    “接受警察厅的命令,来监视馆虎贵一伙的行动呀!”
    “只限于在美国吗?”
    美弥笑起来:
    “本人并不认为这出戏是滑稽剧,反正自始至终都没有干好事。既然已经扮演起角色,不知索性钻进去。”
    吹上神秘地笑了一笑。
    来到美国的馆,在罗桑的哲路斯旅馆静下心来休息。
    这是一家在桑塔摩尼卡山脚下的高级旅馆,晚一天后,白骨也来到了那里。
    “你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竞弃官不做,干起雕刻生意来了。”
    白骨来到后,馆这样问他。
    “哪儿的话,我已经不干了!”
    白骨回答道。
    “那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执行警察厅的命令,在此严密地监视你,当然,作为警视正,我也有保护你的意思。就是说,保护自己国家的国民。所以,请你不要离开这里。”
    “那多谢了!但是,这个,就是说——”
    馆虎贵最终没有说出他要说的话。
    “你请拿了住宿费用。”
    白骨故意把“费用”二字说得很重。
    ——这个,当然。
    馆虎贵心领神会。他认了。
    美弥和吹上仍并排骑在马上。
    “白骨是要向馆勒索从手盐教那里夺来的八十亿元。”
    “在哪儿?”
    “在宾夕法尼亚的哈利斯巴古,他跟着馆而来,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不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便不能离开馆。”
    “看来,他俩在一起,具有相当的偶然性呢!”
    “哎!就是的……”
    吹上笑起来。
    “快,快看那边!”
    吹上用手指着前方。
    美弥看见新常互一的身影。
    新常与他装配的超速轻量机在一起。超速轻量机的飞行速度是八十公里,滞空三小时。这轻量机曾帮助美弥脱身,它身上的涂料和天空的颜色一样蓝。
    此刻,新常也现了美弥他们,正向他们招着手。

    3  全世界情报机关的困惑

    路易·麦考伊正等着情报。
    最初接受孟菲斯案件的就是联邦调查局驻巴明库哈姆事务所的主任搜查官路易·麦考伊。孟菲斯案件的发生在美国上下卷起了空前未有的漩祸。现在,美国所有情报机关,全部警察机构都积极投入这一案件的侦破工作中,麦考伊再次站到了这次事件的最前线。
    叫做戈乍·米牙的日本女人在阿巴拉契亚山里消失了。
    孟菲斯事件发生四天后,有一封告密信到了中央情报局总部。信上说有个独身的日本女人,与孟菲斯事件极有关系。可是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对此信却没有多加留意,因为他们觉得那信的内容实在是太模糊不清了。
    但是,的确有个日本女人存在,这一点,在对图片新闻社记者库罗斯比的审讯中已经得到了证实。戈乍·米牙的所做所为很不寻常,的确不能不让人生疑。
    麦考伊于是立即下令逮捕戈乍·米牙,并将所有人都投入到逮捕戈乍·米牙的工作中,看来,情况又一次转向对麦考伊有利的一面,只要将这女人抓获,那么调查局驻巴明库哈姆事务所极有可能把握住破获孟菲斯案件的关键之点。
    然而,戈乍·米牙这女人的言行也很有不可思议之处,她击败两名国防情报局的工作人员,逃进山里,又带走库罗斯比。她处处使用的手法极其高明,麦考伊觉得事情很棘手,本来她应该把库罗斯比杀掉以隐藏自己暴露在他面前的真相,可她却放了他。看来她是想用库罗斯比做替罪羊吗?
    但是,这种奇怪之处又让人不得不佩服那女人的高明之处。
    孟菲斯事件仍是一团谜,最初事件是由于炭疽菌引起。现在根本无法知道究竟是谁,又是从何处,取出了用于杀人的生物武器炭疽菌。为何用炭疽菌杀害汉森和罗比,这无疑是最大的谜。
    关于对炭疽菌的追查,在孟菲斯事件发生后不久,就立即被禁止了。麦考伊直接从联邦调查局局长那里接受这一命令,大约是在兰古里吧,记得那天,局长用耐心的口吻劝他停止这一搜查。当时他还认为,中央情报局本部就在弗吉尼亚洲的兰古,那么,局长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中央情报局已开始疯狂地追查孟菲斯事件,不仅仅是中央情报局,美国的各家情报机关和各级警察机构,乃至全世界的情报关都已开始暗中插手这一事件的调查。
    结果,还是不知道是谁下令禁止追查炭疽菌事件。
    能对中央情报局下命令的,实际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总统大人。
    能控制联邦调查局长的,也唯有总统阁下一人。
    最初总统府就似定了一个计划——这一点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都知道。但是,关于计划的内容谁也不清楚,谁也法猜到。虽然炭疽菌的追查已被迫停止,但也仅此而已,总统府并没有对事件的处理施加任何压力。本来,那确是一件不可捉摸的事件。
    接着,那个日本女人以高明的方式出现了。
    戈乍·米牙虽然并不是胶卷的传递者。但据告密信上说,她和事件有相当深的关系。日本女人以奇特的方式加深了人们对孟菲斯事件的“谜”的速。
    麦考伊预料,孟菲斯事件的关键之处,一定掌握在戈乍·米牙手中。
    电话铃响了。
    这电话也许会给麦考伊带来极有价值的情报吧。
    麦考伊命令他手下的联邦调查局部队出动了。
    麦考伊也立即乘飞机,离开了马里恩。
    在阿巴拉契亚山里,还有一座叫歇兰多亚的山,这山包含在阿巴拉契亚山系中。
    有位在歇兰多亚上游的钓鱼的人说,大约三小时前,他亲眼看到的一个小小的飞行物体掠过天空,那飞行物体在山尾顶部降落下来,后又向北移去了。
    十月二十八日
    宾夕法尼亚洲哥特斯巴古。
    麦考伊在此布下了天罗地网。
    已查出,在歇兰多亚河上游被目击到的飞行物体是超速轻量机。
    这种轻量机是用导管组装的。
    联邦调查局顿时紧张起来,假若是超速轻量机,那么,即使自己这方已作好了准备,对手在山里也是随时可以组装逃离的。戈乍·米牙却欠考虑地飞行在阿巴拉契山里而暴露了她自己。这一点真无法让人理解。当然,也许她不仅不是欠考虑,而是有意仗着准备了轻量机,而和警方斡旋。
    超速轻量机对气速度大约八十公里,滞空时间三小时,顺风飞行的话,大概可以飞行六百公里左右。要是从目击现场一直向北的话,那就会在哥特斯巴古降落。
    ——戈乍·米牙已经被围在网里。
    麦考伊对此十分自信。
    计算超速轻量机从何地起飞何地降落,固然是个飞行技术的问题,但它绝对通不过大气恶劣的山峰,更何况是阿巴拉契亚山。
    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在歇兰多亚河上游降下的超速轻量机就是戈乍·米牙的逃亡机。
    从那出场的高明手段就可以看出,戈乍·米牙是在搞佯动作战,培养大量的胶卷传送者也是如此,仅凭着培养传者,就让美国东部和南部大大遭殃,在那些传送者中间,有人象宫乍莱斯一样,一下子就杀死了在中央情报局工作的三个非同一般的警察。虽然,有人自己也丢了性命,不过,肯定地讲,犯人不断地阻击,的确发挥了作用。
    而所有这些犯罪的传送者的指挥者,看来就是这个戈乍·米牙。
    戈乍·米牙最后露面,最后露面的她其有非凡的能力。她赤手空拳,简直象野兽一样在山里急步如飞,还有超速轻量机。可以说她在歇兰多亚山起飞,就是为了轻轻松松的收场。
    她让轻量机飞过天空,是为了关上孟菲斯事件的大幕。
    联邦调查局加入了战争,全美的情报机关也卷入了战争。戈乍·米牙的消失,如果导致孟菲斯事件的闭幕,那么,美国就要为黑夜吞噬。所以,说用“战争”二字,一点都不过分。
    以哥特斯巴古为中心的全面搜查已经开始,要找到超速轻量机的目击者,要找到超速轻量机还要搜捕那个日本女人。州里、市里的警察全部行动起来,以中央情报局为首的情报机关也相继卷入。不过,联邦调查局还是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十月二十九日。
    早晨,空中直升飞机搜查组在位于哥特斯巴古的西面,与秦巴吉巴古相接的地方的山谷里,发现了被丢弃的超速轻量机。
    ——已经逼近了!
    麦考伊这样想道。
    在歇兰多亚河上游目击到轻量机是在昨天下午三点。超速轻量机在整三个小时后降落了,这一点从飞行距离就可以推断出,着陆是昨天晚上七点左右。当然,在降落地点必定人接应,罪犯团伙一定死守着赤手空拳的戈乍·米牙,否则便对于关上孟菲斯事件的帷幕有某种必要。但是,那赌注未免下得太危险了。
    要从着陆地点脱身,戈乍·米牙是无法做到的。因为到处都有人根据他的图形盘查。在从空中逃还可以另当别论。因为那奇怪的超速轻量机很不容易发现。但是,只要还是在这里,就是魔鬼也难以通行。戈乍·米牙应该被围在网里。
    下午六点。
    从联邦调查局传来了捷报
    在哥特斯巴古北面的哈里斯巴古,从一家靠近国家公园的汽车游客馆里打来了一个告密电话,说是一个跟戈乍·米牙图形十分相象的女人,前来联系房间。
    麦考伊立即乘直升飞机起飞了。
    麦考伊走进被警察层层包围的汽车游客旅馆。
    麦考伊走时又让记者库罗斯比与他同行。因为只有库罗斯比才认识戈乍·米牙。
    “很遗憾,美弥,我并不想以这种方式见到你。”
    一踏进屋里,库罗斯比就站到了美弥的面前。
    “你,是谁?”
    那女人以一种奇怪的表情,两眼盯着库罗斯比。
    “好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联邦调查局的麦考伊搜查官先生。”
    至此,美弥自己关上了自己人生的大幕。
    “可是,我没看见过你。”
    美弥狡辩道。
    “可我甚至知道你身上的黑痣长在什么地方,美弥。”
    一想到她上次的逃跑,库罗斯比的肚皮就气得鼓起来。
    美弥的双眸里并没有涌起一片记忆的光芒,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温情,看上去她整个人就象一块冰。然而,再巧妙的伪装也无法蒙混过关了。在愤怒的背后,库罗斯比却又感到一丝人生的凄凉和悲哀。
    麦考伊对部下发出了逮捕的命令。
    麦考伊成功了。
    他的面前站着戈乍·米牙。库罗斯比也跟她在一起。
    可是,戈乍·米牙并不承认自己就是戈乍·米牙,也不承认她曾见过库罗斯比。的确,她并不是叫戈乍·米牙。日本政府发行的护照上写的是:中原美沙子。然而,这一点对于麦考伊来讲并不重要,他只需把面前这女人当作戈乍·米牙来调查。在手续上必须让她承认她曾经跟库罗斯比在一起呆过几天,以及后来被警察追到阿巴契亚山又逃掉的事实,就是说那时候她叫戈乍·米牙。
    可是那女人顽固地坚持说她不是戈乍·米牙。她想争取时间,只要能争取那怕一分钟的时间。麦考伊想,必须让她自己供出事实,还要将已经逃掉的与孟菲斯事件有关的犯人一网打球。
    “如果你始终不承认的话,那我们就察看你的身体。”
    她坚持说她不认认识变态者库罗斯比,实在令人气愤。这就正如女人硬要坚持说自己不是女人一样。
    “坚持身体的什么?”
    “你的左乳房下面,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库罗斯比在跟你做爱时曾经见过。你说是吗?”
    “我想应该有,因为是戈乍·米牙。”
    “不对,我不是戈乍·米牙。”
    “不用再狡辩了。”
    麦考伊气得忍不住敲了一下桌子。
    “我将要把情况向大使报告,还要请律师。你们没有逮捕证就采用不正当的手段逮捕了我,这难道是美国的一贯做法吗?”
    “不准叫!”
    戈乍·米牙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麦考伊搜查官。
    麦考伊站站身来,他想,美国的刑事诉讼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她却问到了差国的真正价值。
    显然,戈乍·米牙自始自终都在争取时间,拷问也没有用了,施以麻醉分析或许也无用。怎样才能迫使她承认呢?
    戈乍·米牙似乎正用冷冷的目光问道:“你能降服我吗?搜查官先生!”那蔑视的目光让麦考伊感到愤怒万分。他想,自己不吃饭也要答复她的质问。
    “坏女人,你!”
    库罗斯比骂了一句,他感到十分愤怒。
    看来,只有拿出确凿的证据,才会使她真正屈服。
    这便是人。人的尊严就在于此。美弥没有人的尊严,她大概正在想“要等到拿出证据,却不要放弃争取时间!”这就是有些讨厌的蒂罗李特的理论。
    “快叫一个会麻醉分析的医生来,马上就去!”
    麦考伊定要击败戈乍·米牙。
    只要一摆出证据,那装成冰块一样纯洁的眼睛就会忍耐不住的。
    “FBI真是一群废物!”
    “蠢货!”
    美弥在椅子上叫骂着,库罗斯比站在一边。
    看了一下眼前的情景,麦考伊就去接从联邦调查局本部打来的电话。
    听完电话后,麦考伊无言地注视着戈乍·米牙。
    很长时间,麦考伊都专注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
    麦考伊用嘶哑的嗓音问了一句。
    “中原美沙子。”
    “……”
    麦考伊只好保持沉默。
    从联邦调查局本部传来了释放那女人的命令。
    戈乍·米牙已驾着库罗斯比的车逃跑了,到处留下了她的指纹,抓住眼前这个女人后,麦考伊曾立即向本部电告了这个女人的指纹,可是那个指纹与戈乍·米牙本人的指纹并不相吻合。
    眼前这人与戈乍·米牙不是同一个人。
    她会不是美弥?
    库罗斯比对这个女人的一再狡辩已经极其愤怒。
    “怎么办?”
    库罗斯比问麦考伊。
    “这女人不是跟你一起在山上住了几天的戈乍·米牙?”
    麦考伊反问库罗斯比。
    “是的,是美弥,戈乍·米牙!她右乳房下面,有一颗黑痣。”
    戈乍·米牙又是冷冷一笑。
    接着,她脱光了上身。
    麦考伊的视线转向了库罗斯比。
    库罗斯比又瞄了一下眼前的女人。
    所有的人都把视线集中到女人身上。
    只见这个女人的右乳房下面是清白的肌肤。倒是左边的乳房下面,有一颗很大很美的黑痣。
    库罗斯比没有再说下去。
    馆虎贵和白骨达广正漫步在哈里斯巴古的街头。
    “然而,不管怎样说,这次孟菲斯事件的确令人头痛。”
    白骨道。
    “头痛?怎么了?”
    馆看了看在教堂顶上的乌鸦。
    “就是为了你呀!你不是独立村的成员吗?”
    ‘这倒不假。”
    “独立村全部人马都到了美国,可不知都藏在什么地方了。连五坐美弥那样的女人也在阿巴拉契山乘超速轻量机飞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骨看了看馆虎贵。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实际上并没有干坏事。因为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呀!”
    “我们看起来象恶魔吗?再者,有警视正给我们担保,我是信心十足的。”
    馆爽朗地笑道。
    “馆,喂,你看哪儿!”
    联邦调查局施放出来的五坐美弥,正朝他们走来。
    “消除嫌疑了吧?”
    馆问身边的白骨。
    “的确让你说中了。不过,馆,你从孟菲斯的国家科学技术研究所里偷了什么,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话可不大中听哩!”
    馆看着尖塔上飞起的乌鸦说道。
    难办的是白骨警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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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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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北非喋血


    1  阿勒古族人大量死亡

    阿尔及利亚。
    在阿尔及利亚东南部,是广阔的阿哈加尔山地。这一地域的大部分土地,都被撒哈拉沙漠侵吞了,这里称为“寒冷地带”,意为海岸沙滩或不毛之地。这表明着死亡的撒哈拉沙漠主宰着整个北部非洲。
    阿哈加尔山地位于撒哈拉沙漠的正中。
    构成山地的山脉主峰是塔哈多山。海拔三千零三米。远远看去,是一带黑乎乎的群山,象锯齿般突起,彼此相接。
    山地上还有无数干枯的溪谷,这是由于水对大地的侵蚀作用而形成的。这些干枯的溪谷,当地土语叫做“瓦地”。“瓦地”与黑色的群山相反,呈“V”形锯齿状。
    一下雨,这些山地中有几个小时会有水流。得到这些水流滋润后,刺槐发芽了,兜竹桃、橄榄和无花果等等,也生长起来了。
    在阿哈加尔山地南端,有个叫他蒙拉塞特的小城。
    城内有家旅馆叫做空期堂其努。
    光听这个名字倒是挺堂皇的,可实际上却远远地称不上是现代旅馆。
    他蒙拉塞特是去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和突尼斯等观光胜地的必经之地。也修建有飞机场。作为一个城市,他蒙拉塞特在规划上大体还是挺完备的了。
    三坂贵子正在旅馆的西餐馆里啜着啤酒。他蒙拉塞特位于北回归线南边,纬度同日本没多大差别。从气候来说,旅游旺季从十二月到翌年三月,现在距十二月只有一个半月时间了。
    因为是高原城市,所以背阴处很凉爽。
    贵子看着大路,若有所思。
    去年,堂神忠道和三坂贵子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多巴依认识了。堂神带着贵子从多巴依出发,经过这里——阿尔及利亚的阿哈加尔山地 ——后来又到了荷兰、西班牙、希腊和英国等地,一路上,堂神描绘出了一片空白文字,一片相当巨大的空白文字。后来,堂神问到日本,紧接着,贵子也返回了日本。
    贵子是日本警察厅警察局所属的外事课与公发三课共同创设的“外事特别班”的侦察员。
    “外事特别班”是以日本警察厅警备局“专职工作部’的公开名称而对外活动的。
    贵子的身份是多巴依商行职员。
    约一年半以前,警察局长亲自给贵子下了道特别命令。命令她彻底监视堂神忠道在国外的一切行动。
    当时,在法国马赛港被杀害的一个名叫保罗的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人员,曾在临死前说过,有个叫“超级虎”的组织妄图挑起“地中海战争”。世界各情报机关得知这一绝密情报,都极为震惊,因为地中海之战意味着毁灭世界之战。
    全世界各情报机关开始全力调查这个叫“超级虎”的组织。
    情报组织除搜集情报外,还要搞暗杀和破坏工作。继美国中央情报局、苏联克格勃之后,日本又派出警察厅的外事警察进行调查。世界情报机关开始投入激战,所以贵子收到了警务局长那样的的特别命令。
    日本警察厅认定法制执行“超越虎”行动计划的人,是隐居在日本长野县独立村的销虎贵一伙。这是根据各方面的材料,从各种角度推断出来的。局长于是命令贵子专门监视堂神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贵子跟随堂神在中东、北非和西欧转了一圈。
    但是,那次跟踪,贵子失败了。
    因为堂神描绘出的空白文字过于巨大,贵子没有发现什么。
    贵子与堂神回国后,她向警察局长作了报告。
    局长叫她别泄气,反而鼓励了她。
    “堂神是馆虎贵的左右臂,你与他的个人关系已经亲密到那一步。这就是你的成功了!”
    确实,经过那次跟踪,贵子接近了堂神,并且和他的个人关系已发展得很亲密了。
    接着,贵子被介绍给白骨达广警视正。
    白骨原是长野县警察总部的警部。他在馆的支援下,干净利落地破获了两桩大案难案。于是连升两级,当上了警察厅调查课的警视正。警察厅非调他来不可,也有原因的。因白骨被调来后接受的任务便是利用他和馆一伙人的关系,搞清他们的“超级虎”计划的全部真相。
    贵子由白骨领着,来到独立村。
    堂神已回到独立村。他得到消息很快就来会见贵子。
    贵子在独立村呆了几天,就已经和那里的人都混熟了。
    此时,正值日本一桩轰动全国的重大事件发生不久。这个事件便是反动宗教手盐教的教祖神酒坂不知中了何人的奸计,贮有总计八十亿元财宝的金库被洗劫一空。
    当时,各家宣传机构纷纷报道了这一消息。它们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抢新闻大战,乃至有的报纸鼓吹这是“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
    经过新闻界的深入揭发,披露出那个反动教祖的真实而目,原来他的财产都是鼓吹淫邪乱交而得到的肮脏钱。
    后来,教祖神酒坂发疯了,被关到了精神病院。
    “看来,毫不费劲地从手盐教手中夺走八十亿元的财宝,就是以你们独立村美弥为首一伙女人!”
    白骨当着馆和同他同伙的面,断言道。
    从报上知道,神酒坂把四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纳为侧室的。他没法抵抗四个妖艳女人的诱惑,最终落得人财两空,白骨认定这四个人是美弥、砂绘、直衣、志乃。
    馆笑着说:“美弥在抢夺金库之时,正被临禁,她怎么会参与夺宝呢?”
    “手盐教祭祀大典上,她的孪生姊妹美津替换了她被监禁,美弥便大模大样的地潜入密室,凭着还没消除的数据程序,打了开装有电子计算机开关系统的地下金库。”
    馆一伙目瞪口呆。
    这时,贵子心中产生一个疑念。
    白骨仅从新闻报道加以综合判断,便明白是馆虎贵一伙是盗宝罪犯,他的看法无疑是正确的。可是为什么当时警方却没有采取行动呢?而且警察厅对于白骨的报告,可以说冷淡得置若罔闻。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贵子经常呆呆地看着远方,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
    后来,她就接到返回多巴依的命令了。
    贵子从独立村回到多巴依后,暂被日本警察厅“专职工作部”除名,以一个商行职员的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但她的档案仍留在外事特别班里。
    贵子接受的新任务是监视“超级虎”行动计划的实施。
    有二个男人顺着灼热的大路,向旅馆走了过来。
    他们是法国人比达尔和英国人卡拉汉。
    比达尔是法国法新社驻北非地区的特派员,卡拉是英国路透社的记者,贵子有日本共同社驻多巴依的特派记者证。可实际上,三个人的真正身份都是驻地中海地区的秘密谍报人员。
    比达尔是法国国家安金保障局的秘密情报员。
    卡拉汉则是英国皇家情报中心的秘密情报员。
    卡托汉与贵子是在多巴依认识的。
    回到多巴依后,贵子密切注意着地中海沿岸各国的动静。虽说都是在监视“超级虎”的计划,可看来却都风平浪静。
    虽然,世界各情报机关暗中很活跃,可还是没有一个人接近问题的实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日本警察厅倒是先行了一步。
    贵子接受了新任务回到多巴依,她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这就是——
    “你所目睹的一切,都能化作确切的文字出现在你面前,你应比其他人都先读懂这些空白文字。”
    ——这是堂神去年在英国西斯洛机场对贵子说过的话。
    贵子曾多次细细地思考着这段话。贵子身负外事特别搜查员的重任,曾与堂神在多巴依阿哈加尔山地、荷兰、西班牙,希腊和英国等地旅行,那么她是会读懂堂神在旅行所过的地区描绘出来的空白文字的,而且比其它任何人都早。
    终于,有一天,贵子猛然想到,她读懂这一片空白文字了。
    这是一周前的事了。
    她看到了一则由美国AP新闻社发布的不长的消息,对一般人来说,不过是一则毫不起眼的外电罢了。报道说,在阿尔及利亚东南部的阿哈加尔山地,山地附近一带住着一群叫做卜阿勒古族的土著居民。他们属白色人种比利时民族血统。居民中多有身高二米的巨人。人们都惧怕这个野蛮的、杀人成性的种族。他们曾与入侵北非的阿拉伯人展开激战,又曾与法国远征军鏖战过,是惯于从一边围绕拼杀的民族。所以人们以“被神抛弃的人们”之意,叫他们“塔瓦拉古人”。这就是后来的卜阿勒古族人。
    现在的卜阿勒古族人,总人数约有四十万。他们形成了各自独立的部落,分散居住在阿哈加尔山地中间的利比亚、乍得、阿尔及利亚、尼日尔和马里等国。现在他们还在使用他们所有的黑奴进行农耕,但主要的生活手段还是游牧。可不牛可以说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了。
    前不久卜阿勒古族人的可布牛前不久却得了一种原因不明的怪病,正在陆陆续续大量地死亡。
    ——啊!
    贵子从这则消息中惊醒。
    此时,她感到微微战栗。
    贵子从多巴依起就同堂神一起旅行。首先,他们去了尼日尔的首都尼亚黄,在那里堂神向尼日尔北部城市加德寄了封国内平信。后来,他在加德雇了一辆吉普车、两个向导,在沙漠里旅行了两天,然后出了与阿尔及利亚相邻的国境线,来到丁了阿哈加尔山地南部。那一带正是卜阿勒古族人的土地。堂神曾走近卜阿勒古族人正在放牧的一头可布牛,摸着它的鼻子,牵着它走,从部城市加德出发,往返四天时间的沙漠之行,堂神干的事可以说只有一件,就是摸摸可布牛的鼻子。
    那时,贵子没有完全读懂堂神描绘出的空白文字。
    可是,在看了美国AP新闻社从阿尔及利亚发布的这则外电之后,她读懂了所谓空白文字的意思了。
    她备好行装离开了多巴依。没有丝毫的犹豫,她便进入了阿尔及利亚境内。然后乘飞机到达阿哈加尔山脚下的他蒙拉塞特城。
    卡拉汉和比达尔走了进来。
    “让你久等了,贵子!”(TXT乐网*整*理*提*供)
    卡拉汉坐下来,要了啤酒。
    “有什么线索了吗?”
    贵子看了卡拉汉和比达尔一眼,问道。
    他们两人都是三十五岁。比达尔是在他蒙拉塞特城由卡拉汉介绍给她的。
    “这一带没有个象样点的兽医。从牛的症状来看,很象是炭疽病,但不能肯定。总之,现在这事儿被看成只是卜阿勒古族人的事了,政府好象没有采取措施。”
    比达尔回答道。
    “果然,是炭疽菌……”
    贵子轻轻地点着头说。
    这是一种由炭疽病毒进入牛、马、羊等体内而引起败血症的急性传染病。炭疽病毒抵抗力极强,能在土壤中生活十年,故别名叫“土壤菌”。在日本,只要是原因不明猝然死亡的,人们都怀疑是得了炭疽菌。这是一种急性传染病,发病后二、三天就会死亡。这时就需要把尸体火化,并且还要在大范围内注射预防疫苗。
    贵子看着卡拉汉,面包阴沉。
    在美国AP新闻社播发卜阿勒古族的可布牛染上怪病消息的第二天,美国国内就发生了一桩怪事:有人利用生物武器炭疽病毒窃取军事机密,美国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炭疽病毒也开始在美国陆续出现。
    ——是堂神糖携带着炭疽菌病毒吗?
    这是贵子最不愿意相信的假设。
    看来,是堂神在推进“超级虎”的行动计划。他是点燃地中海战争的炸药的人。只要把束在一起的炸药的第一根导火线点燃,它就会惊天动地般地爆炸了。
    如果堂神把炭疽病毒运来作导火线,那么贵子也无回天之力了。
    卜阿勒古族人的生活范围,分布在阿哈加尔山地中央的利比亚、乍得、阿尔及利亚、尼日尔和马里等国。这一范围加上英国就基本上与西欧的面积相当。卜阿勒古族人横跨了几个国家生活着,却与这些国家的政府没有一点来往。所以,这些国家的政府也没对他们予以任何帮助。也许,即使这些国家的政府知道了这种怪病是炭疽病的话,如果没有危及本国国民,他们也不会采取措施的吧。如果炭疽病的污染地域扩大,对卜阿勒古族人来说,事态将严重到危及他们整个民族的生存。事实上,炭疽病污染地域肯定会扩大,因为卜阿勒古族人是过游牧生活的。
    ——堂神难道想将卜阿劫古族作为牺牲品吗?
    堂神这个人也真是!难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惜毁灭这个弱小的民族吗?贵子常常这样想。
    ——但是,卜阿勘古族的可布牛染上的炭疽病,真的能作为地中海战争的导火索吗?贵子暗自叹道。
    贵子一面不愿相信堂神的残忍,一面又越发疑心起来。
    中非地区不有许多至今未知的病原菌。因此,这里常驻有世界保健机关的病原体临视员。日本病理学家古鲁普也常驻在此,与病毒不断地斗争着。比如未知病毒“过滤性病毒”一出现,就死了数百、数千人。由于被病人携带来的过滤性病死去了,但是,哪怕用最先进的病理学方法,到现在也未研究出过滤性病毒的真面目。这就是现在状况。
    “这不就是病原体引起的吗?”
    贵子问。贵子是不明白,堂神把卜阿勒古族人的可布牛染上炭疽菌,作为地中海战争的导火线,其原因到底是什么?
    “不过,幸好有一个被全卜阿勒古族当作父亲一样尊敬的人,现在阿节鲁——卜阿勒古族,他们正同他取得了联系,翻译也找到了。我们做好了准备工作就可以出发了,你怎么样?”
    卡托汉凝视着贵子问道。
    “我随时可以出发!”
    贵子不加思索,直即答道。
    “我想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因为对方是野蛮民族,而且有情报说,卜阿勒古族所有的人都很粗暴。”
    比达尔问。
    “你不用担心我!”
    贵子坚定地说。
    “那么,就这么定了!”
    卡拉汉说道。
    卡拉汉知道贵子是日本警察厅警备局外事特别班的侦察员,从事的是情报搜集工作。日本的外事警察在世界情报搜集中有能耐战胜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和苏联的克格勃,他们比英国皇家情报中心的情报人员更是厉害得多,所以卡拉汉一直就对贵子感兴趣。
    贵子来到他蒙拉塞特后,一天卡拉汉偶然在街上遇见了她,自从去年他俩在多巴依认识后,卡拉汉就知道贵子公开身份是多巴依商行职员,平常主要是在多巴依一带活动搜集情报,见她来到这里,卡拉汉感到很吃惊,不知她为干什么。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贵子到这里来,出于好奇心,是想了解卜阿勒古族接的可布牛得的一种怪病的情况。
    卡拉议觉得这里有不寻常的情况,于是他立即决定前往那里。
    卡拉汉是为了揭开“超级虎”这个组织谜底,在去年来到北非的。在他蒙拉塞特,他认识了法国情报员比达尔·古比达,他也是为着同一目的才进入撒哈拉沙漠地区的。
    比达尔从卡拉汉口中知道贵子来这里的情况后,也立即转变了工作方向。
    比达尔是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秘密情报员。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就是通常使人们戏称的法国的“中央情报局”。因为暗杀和破坏活动历来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拿手好戏。

    2  谁抢走了女人们
   
    第二天,三坂贵子他们便离开了他蒙拉塞特。
    他们一行乘着吉普车向东出发。卡拉汉双手握着方向盘,比达尔同翻译坐在一起,他们担心路上万一发生事情,故早在出发前便在汽车上准备了足够的水和食物等生活用品,因为到达目的地,光单程就得化三天时间,这可不是一次轻松的旅行啊!
    翻译是穆汗默德。
    穆汗默德同卜阿勒古族头人卡提巴是要好的朋友。
    在北非,无论在哪个国家,政府也好,国民也好,都不想与放牧为生的少数民族打交道,所以,他们都尽量回避卜阿勒古族人。正因如此,卜阿勒古族人长年背着“蛮族”、“杀人狂”的历史罪名。另外,卜阿勒古族人自身也抱着一个强捍民族的荣誉感,拒绝同其他民族其他文明交往。
    因此,由于这层意义,熟悉卡提巴的翻译穆汗默德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但愿这次旅行愉快。”
    卡拉汉内心很不平静;
    此番前往,即便看见了得怪病的可布牛,也无法接近去触摸的。贵子是日本警察厅专门从事外事活动的特别侦察员。她的工作地点就是多巴依。
    多巴依是中东地区的贸易市场,也是中东一带的秘密武器买卖场所。可以这样说,两伊战争也是在多巴依进行的。当然,多巴依也是日本警察厅获得情报的重要地方。
    然而,虽然如此,贵子不是舍去了多巴依,来到了这号称地球边缘地带的北非沙漠地区。据她说,其目的是出于好奇心,想了解卜阿勒古族的牛得的一种怪病。
    如果说贵子是正常人,那么贵子的行动就不正常了。贵子的背后是巨大的日本情报机关、外事警察组织。贵子来中东是为了阻击“超级虎”这是可以肯定的。正象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人员保罗至死也要把“超级虎”咬到口里一样。所以这一次贵子决不可能只是出于好奇心才来到他蒙拉塞特城的。一路上,卡拉汉就这样胡乱地想着。
    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情拉员比达尔也持有同样的看法。
    卡拉汉和比达尔都是狡猾的沙漠狐狸,但是,他们来此一年多了,只闻到了不毛之地沙漠的味道,没有嗅到一丝捕获物的香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看到过。浑身都是尘土和汗水的狩猎者终于精疲力尽,失去了信心和精力。
    在他蒙拉塞特城时,卡拉汉遇见了比达尔,相互一阵叹息之后就喝起了酒来。这时,贵子到了,狐狸嗅到了大猎物的香味。
    这样一来,卡拉汉就觉得比达尔成了一个麻烦。但目前还没有去追究的必要。眼下可以考虑和比达尔结伴同行,到必要时杀死他也不迟。对,根本没必要现在就动手,反正迟早他是必死无疑的。
    再说,三人中一女二男,这样可不方便!贵子作为一个女人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她的容貌里隐藏着东洋的神秘,乳房、臀部都很丰满迷人。卡拉汉常想,如果能抱着她,那该会怎么样呢?虽说英国皇家情报中心以具有绅士风度驰名世界,并受到各国情报机关的议论,但卡拉汉可不是绅士!
    其实,在非合法活动方面,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丝毫不让美国中央情报局,甚至技高一筹。所以,此时比达尔也正决定采取更厉害的行动,以对付同行的一男一女。
    第三天刚过去,贵子他们就被卜阿勒古族人的土枪包围了,骑着骆驼的几十名战士手拿着土枪,在一个土堆边站成了一排。
    看到这种情况,穆汗默德害怕了。二米开外的周围都是强壮的卜阿勒古族男子。全体男子穿着青一色的传统衣服。
    这种传统服装平时不穿。平时穿的是一种叫作康多马持的服装。而现在穿的这种传统服装是长衣,拖到脚后跟。他们头上裹着藏青色的头巾,只露出眼睛,其余部位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群卜阿勒古族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他们都端枪,接近了贵子一行人。但是,这不是平时的迎接仪式。
    吉普车在土枪丛林中缓缓地前进,象一只甲虫在爬。
    贵子对这种场面很害怕。她是派到中东地区来的外事特别侦察员,平常,对一股的意外事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虽然贵子胆量大,但是这里是沙漠地带,是同文明无缘的地方,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不过,这还好说,贵子最害怕的是被作为性交奴隶而遭对方蹂躏。
    从中东到北非有专门从事女性奴隶买卖的商人。据说,沙漠中就设有这样的拍卖市场,让奴隶全身赤裸在拍卖台上,供购买者选择。
    在多巴依等地方被暗杀算不了什么,但谁也不想卷入这样的悲惨命运中。
    这里离卜阿勒古族的腹地勘贝还有三公里左右。
    “这不是寻常的事啊!”
    比达尔的脸变青了。
    就是这样一堆人,至少有几千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卜阿勒古族人。这一带位于达西利拉吉鹿高原的东部,据说卜阿勒古族人从几千到几百人不等,分成各部落,在不同的地方悠哉地生活着。
    比达尔想起了一八八一年的战争。
    那年,由胡拉达致将军率领的法国远征军同只用土枪和弓箭为武器的卜阿勒古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结果是法国人全都被杀死了。卜阿勒古族人一定在那个年代,就同现在一样,见到异邦人便充满杀气,蜂拥而上的。
    “可能要遭秧。”
    卡拉汉说。
    卡拉汉是路透社记者,比达尔是法新社特派员,贵子是日本共同社驻多巴依特派记者。虽然任何人都不能无辜地杀死世界知名的通讯社记者,但眼前这伙人毕竟是有名的蛮族,杀人狂的后裔。他们是决不会放过卡拉汉等人的。
    莫说来的是三个记者,就是来了英国首相、法国总统,怕也没用。
    比达尔一行在土枪的押解下,被带到了帐篷。
    三人被强行推到了卡提巴的面前。
    卜阿勒古族的首领卡提巴是一个老人。在这个部族里,只有卡提巴懂得一点蹩脚的英语。因为从前有位牧师只身从法国来到他蒙拉塞特。这个牧师叫卡奴奴·天可。为了取得卜阿勒古族人的信任,语言就很重要了。后来天可精通了整个卜阿勒古族使用的马哈古语。马哈古语类似利比亚语。天可编著了马哈古语辞典和语法书籍。到现在为止,有关马哈古语的书也只有这几本。
    卜阿勒古族人只对天可一人表示过友好的态度,因此卡提巴的母亲曾得到过天可的帮助和照顾。
    卜阿勒古族过去实行阶级等级制度。有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两种。上层阶级分为贵族和将侯贵族的封爵以及宗教人士三类,下层阶级分有铁匠与奴隶两类。
    贵族又叫“圣者”,各部落皆有圣者。卡提巴的父亲是位于贵族之上的“大圣者”。现在虽没有了等级制度,但圣者的称号还是被继承了下来。卡提巴现在便是继承了其父“大圣者”的封号。
    卡拉汉等一行人来到帐篷,向卡提巴解释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虽有穆汗默德当翻译,但因卡提巴的英语和法语蹩脚,所以很难勾通双方的意思。
    “我们用来调查你们的可布牛得的怪病的。”
    翻译告诉说。
    卡提巴用一双阴险的眼睛盯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此时,卜阿勒古族正面临着重大的灾难。
    邪恶之气包围了卜阿勒古族。最初的邪气来自住在马里共和国东部的阿扎河谷的卜阿勒古人养的可布牛,这儿的牛不知怎么得了一种高烧病,一染上,三天之后就死去。接着,成群的牛便陆续地死去了。
    可布牛自古以来就是以放牧为生的卜阿勒古族人生存的依靠。
    他们能采用特殊的方法,从牛的头部抽出血来,用牛血和牛乳作为营养来源。此外,牛皮可用来绑帐篷或水袋等生活用具,牛粪可做为燃料,牛骨用来做必需的工艺品,肉和内脏用来食用不消说了。总之,牛是卜阿勒古族人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的天神的赐予物。
    从阿扎河谷传来的消息在全族人中不径自走,一时间,人心惶惶。
    大约三个月前,居住在尼日尔共和国西部加多丘陵一带的卜阿勒古族人遇到了抢人的妖魔。
    妇女被抢走,而且陆续不断地大批被抢走。
    以家族为单位的放牧生活,为抢走女人提供了方便。
    卜阿勒古族人信仰伊斯兰教,实行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由于他们是白色人种的血统,所以比北非其他民族的皮肤白得多,身体也长得高大。
    卜阿勒古族的女人比起北非其他民族的女人来,姿色清秀,面目端庄。虽然有美丽迷人的姑娘,但自古以来从未发生过被抢走的先例。
    如今姑娘们被大批掳起,甚至新娘也被抢走,卜阿勒古族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事情。
    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女人故抢走了。由卜阿勒古族男子组成的跟踪队出发。
    自此,卜阿勒古族人过的是克满恐怖的生活。女人被抢走,失去了男女平衡。年轻的男子汉发誓也要把被抢的女人追回来的。但是,光靠本身的力量是追不回来的。
    被抢走的姑娘、媳妇终究没有回来。
    卡提巴也派了特使到好多国家去游说。
    他认为,掠走妇女的一定是一个凶恶的集团组织,要不然如此大规模地抢走妇女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抢走了他们一百二十多个姑娘和媳妇。
    卡提巴肩负着卜阿勒古族的生死存亡。他决定向这一集团组织发动战争。首先务必查清这个组织,一旦查清了,以卜阿勒古族之名,把这个组织的人斩尽杀绝。
    但是,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呢?它在哪儿呢?
    ——是不是从事性交奴隶贩买的组织呢?
    卡提巴想。
    过去,卜阿勒古族人曾组织了有几十头骆驼的庞大商队,横渡过大沙漠。在沙漠中看见过阿拉伯人设在那里的性交奴隶贩卖市场。男女性交奴隶的颈项上都带有铁链,全身赤裸地站在拍卖台上。购买者可以自由地摸玩男女奴隶的性器官、肛门等部位,进行品定买卖。
    卜阿勒古族有劳动奴隶,但没有性交奴隶。从世界各地掠夺来的各个人种的妇女、青年全身赤裸地站在拍卖台上。卡提巴是不会忘记这一可怕的情景的。
    现在本族的姑娘、媳妇也受到了同样的污辱。
    卜阿勒古族的男人们咬牙切齿,发暂要报仇雪恨。
    就返样,不知不觉的过去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有一天,被抢走的一群妇女中的一个人被其他一个民族的骆驼商队在路上遇到带了回来。她们是纽娜和达谷比。
    纽娜和达谷比说是在利比亚南部的沙漠中被商队发现的。
    纽娜和达谷比讲出了一条重大消息。
    纽娜和达谷比并不知道那里是利比亚,因为她们是被关在汽车里运送出去的。到达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军事基地,而是前线的军营,那里聚集着很多阿拉伯军队。
    纽娜和达谷比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汽车上的人把颈项下套着铁链的纽娜和达谷比交给了军队的头目,便又开车走了。原来,她们被抢到军营来,作为士兵们性交奴隶。
    起初,她们一天要被二十多个士乓轮奸。纽娜和达谷比被轮换玩弄。
    除了纽娜和达谷比以外,和她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同族的二十个左右的女人,他们全都是被抢来的卜阿勒古族的姑娘和媳妇。
    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除了睡觉以外,不是让她们去服侍男人,就是被轮奸。
    有一天,纽娜被两个士兵按住了手脚,让另外一个士乐奸污了她。
    ——一定会被他们玩死的!
    纽娜哭叫着。
    纽娜痛苦的嘶叫着,士兵们却无视她的叫喊。
    纽娜的阴道破裂了,她全身血淋淋的,昏死了过去。她没有使用价值了,就被丢在沙漠里。
    同时被丢的还有达谷比,她也遭受了士兵凶残的蹂躏、糟蹋。
    在兵营中,她们终于知道,那是一伙利比亚军队的士兵。士兵没有给她们一点滴水,破了的阴道剧烈疼痛以致不能走路。即或能走,没有水也无法走出沙漠。只有死路一条了。纽娜和达谷比抱在一起痛哭,亏得遇到了好心的骆驼商队,才把她们救了回来。
    卜阿勒古族人听纽娜和达谷比的悲惨哭诉后,狂怒了。
    卡提巴下了命令,集合全体卜阿勒古族人,进攻利比亚军队。
    听了纽娜和达谷比的叙述之后,卡提巴知道了这个兵营大约在利比亚的某一个地方。
    以三千四百一十五米高的埃米库斯山为主峰的提贝斯提山地位于乍得共和国北部。这个山地的北麓跨着和利比亚的国境。
    纽娜和达谷比被丢弃的沙漠,在这个山地的西边。
    卡提巴派出了侦察队。
    侦察队查明了兵营地址返回来了。
    卜阿勒古族决定复仇。
    他们要象祖先把进攻北非的阿拉伯人、法国人斩尽杀绝那样,把利比亚士兵尽杀不留。
    为了恢复卜阿勒古族的名誉,要杀绝利比亚兵,这是卜阿勒古族的存亡之秋。
    受命于卡提巴决定将把同族人集合了起来,准备出发。这时,住在阿扎河谷的卜阿勒古族的代表到了。
    代表说,由于可布牛的怪病传染,那里的牛开始大量死亡。
    卡提巴仰天长叹。
    主持婚礼、解决纷争、治疗疾病、赶走恶魔,这是“圣者”的神圣职责。“大圣者”更是掌握着全族的生死存亡。
    这种怪病,凭卜阿勒古族的力量是不能治愈的。卡提巴明白了这一点。
    卡提巴一方面稳定卜阿勒古族人的情绪。每天率领各部落的“圣者”,向天神跪拜、祷告。祈求神灵保佑,以尽快地驱走妖魔播下的邪气。另一方面,他暗暗下了决心,一旦怪病扩散蔓延,就只有烧死病牛,丢下祖先留下的土地,率领全族人远走他乡。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又有几百头牛病死了。
    而且迄今为止,死亡的牛,总数已高达两千多头。
    瘟疫已流行到了加多丘陵以西的地区,连卡提巴的住地卜阿勒古族的蛙地达西利拉吉鹿高原也不例外。
    没有发生瘟病的地方只的乍得北部斯列山地一带了。
    总之,一方面遭受瘟疫有灾难,一方面被迫要卷入一场战争。——这就是卜阿勒古族目前所面临的艰难的处境。
    “由于战争的需要,得把你们留下来,作为人质。”
    听了穆汗默德将卡提巴的这句话翻译出来后,卡拉汉仰天叹息。
    卡提巴率领全体卜阿勒古族人把利比亚军杀得片甲不留的胆量,卡提巴不可名状的悲愤心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卡拉汉能够充分理解的。
    散居于阿尔及利亚、马里、尼日尔三国的卜阿勒古族正处于灭顶之灾。暂时还没有遭瘟疫袭击的只剩下在乍得和利比亚境内的卜阿勒古族人了。
    牛、羊等死完了,卜阿勒古族就无法生存下去,那个国家也没有表示过同情和关注,卜阿勒古族只能自寻出路了。
    利比亚士兵大肆抢掠妇女,简直残暴之极,卜阿勒古族人走上战场,报仇雪恨。
    战场与瘟疫同步到来了!
    谁也不能抵挡瘟疫,只有烧死家畜,弃地远走,剩下的人只有对利比亚军的刻骨仇恨。利比亚军队造成的动乱,使卜阿勒古族人在生死关头不得不背水一战了。
    因此,卡拉汉认为,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是可以理解和同情的。
    “只凭土枪和大刀,就想对付利比亚军队。这可是来开化民族幻想啊!”
    卡拉汉向卡提巴强调,这是整个民族的可怕的自杀。
    “你们都在世界上鼎鼎有名的通讯社工作,有职责向全世界通报利比亚军队的罪恶行径,正因如此,把你们作为人质留下来带到最前线去。让你们看清楚我们的民族是如何英勇顽强作战的。直到最后一个人战死在沙场上为止,卜阿勒古族人进行的战斗值得世界人民的夸耀。”
    卡提巴昂然地说。
    “明白吗?不然的话,只有被杀死。”
    旁证一个“圣者”附合道。
    卡提巴用拳头锤着大地。
    贵子默不作声地听着。
    堂神忠道的描写难道是空白文字吗?
    颤抖的思绪在贵子心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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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0-05 12:21 #19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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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血腥陷阱

    乍得北部边境警备部队。
    加努非大校展开了地图。
    法国陆军马诺康少校同加努非大校一起看着地图。
    马诺康少校是陆军情报部派遣到乍得来的情报官。
    卜阿勒古族从阿尔及利亚、尼日尔、马里等国出发,分出几个大集团,正在向东移动。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尼日尔北部的曼戈里丘陵地区。
    蔓戈里丘陵地区同利比亚国境接壤。
    在“撒哈拉六国会议”上结盟的六个国家沉默,密切注视这一动向发展。
    卜阿勒古族是一个游牧民族。作为一个民族来说,是独立的,不属于那个国家管理。散居生活在各国。所以,对卜阿勒古族来说,没有国境的存在,
    撒哈拉六国密切注视着大迁移的卜阿勒古族将要进入到那个国家。
    卜阿勒古族进入那个国家定居生活,那个国家都不欢迎。
    卜阿勒古族的牛怪病缠身,这种病是炭疽病。炭疽病给畜牧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卜阿勒古族是独立的放荡不羁的民族,不愿受所在国家的干涉,所在国家也无法干涉他们。
    炭疽菌的猖狂流行繁殖使得以牛羊为生的卜阿勒古族不得不离乡背井远走他方。因为他们毫无办法对付这种病菌。
    卜阿勒古族迎来了民族生死存亡之秋。
    撒哈拉六国站在不欢迎,但也不能阻止卜阿勒古族入境的立场上。
    马诺康少校随这一事态的发展,很为惊讶。
    为什么偏偏是卜阿勒古族呢?问题就在这里。
    卜阿勒古族居住地以外的其他地方没有发生炭疽病。即便发生了,国家会介入防止病菌的扩散的。而卜阿勒古族则不能防止这种病菌的扩散。
    卜阿勒古族是游牧民族,所以炭疽病很容易在部落之间传染开来。事实就是这样。
    但是,即使如此,马诺康觉得,疑问还是不断地冒出来。
    全民族迁移,这在卜阿勒古族人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先例。在外部力量逼迫之下,被迫转移的例子是有过的。可这次民族迁移仿佛是有人在幕后策划的一次行动。可是,这一点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据推断,卜阿勒古民族大约四十万人。现在虽不是全民族的移动,但如果一旦发展成为全民族的行动的话,局面就更加无法收抬了。
    “事实正是如此,那恐怕是联合国的问题了。”
    马诺康少校点了点头。
    “我闻到了硝烟味。”
    马诺康闻到了从四而八方飘来的战火的味道。
    由于生物兵器碳疽菌引起了种种怪事发生,在美国接连发生情报机关同事之间的暗杀事件。
    地中海战争是一个谜。“超级虎”到现在还身分不明。
    围绕着“超级虎”,世界上的情报机关都在暗暗地活动。其中前后露出面目的是美国和北非的碳疽菌。情报机关看出来了,美国陷入恐慌似乎与地中海战争有关系,假如是这样的话,就有必要把怀疑的目光转到目前发生的卜阿勒古族的大迁移上来。
    可是,没有那个国家的情报机关对卜阿勒古族的大迁移注意过。
    三坂贵子在骆驼背上摇来晃去。
    离开达西利拉西鹿高原,已经六天了。
    卡拉汉和比达尔也骑着骆驼。
    卡拉汉所在的英国皇家情报中心和比达尔所在的法国国家安全保障局在这里都没有驻外机构。前方是死亡谷地。
    卜阿勒古族的大圣者卡巴提没有对他们的劝说有任何反应,他要杀绝利比亚边境警备部队的决心也没有丝毫动摇,卜阿勒古族的武器是土枪和大刀。无论怎样勇猛果敢,他们也是敌不过利比亚军队的。
    这是自投罗网。但是,与文明社会背道而驰的蛮族族长是不会明白这一点的。并且也不想明白,他只凭悲愤的心情,感情用事地进行战斗。
    贵子失去了生还的希望。
    万事休了,因为他们被卜阿勒古族人围得水泄不通,无法逃脱。
    日本警察厅外事特别班侦察员贵子变成了共同社驻多巴依特派记者,卡拉汉变成了路透社记者,比达尔变成了法新社AFD特派员,他们持各自通讯社的记者证,混进了卜阿勒古族人当中。但是,对于要揭露利比亚军队的邪恶行径,在世界上表明自己是为了正义而战的卡提巴来说,这并不重要。他丝毫没有释放为几个世界著名记者的意图和行动。
    离开他蒙拉塞特城以来,世界局势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贵子他们毫不知道。也不知道各国情报机关对“超级虎”行动计划的调查了解有什么新发展。真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世界里去了。
    “你的屁股没事吧?”
    卡拉汉骑着骆驼靠近来了。
    “也许会消失。”
    贵子笑道。
    除了开玩笑就再没有别的取乐方式了。在骆驼背上摇来晃去,屁股几乎要磨破了,也麻木得完全失去了感觉。只有背脊还有点感觉。
    终于到了国境线边缘了。
    “我们今夜或明天进攻,你们也要努力呀!”
    卡提巴前来向他们说道。
    可这对卡拉汉没有一点安慰。
    一百人左右的侦察队出发了。卜阿勒古族大队人马同这个侦察队保持着频频联系。
    卜阿勒古族的战士们紧张到了极点。
    全体战士都穿着拖到脚后跟的青一色的长衣,头部包着藏青色头巾,只露出了眼睛。他们骑着骆驼,姿势仍是非常精悍。但是,等待着他们的是机关枪和大炮。
    “该死的东西!”
    卡拉汉咒骂着卡提巴。
    咒骂着愚昧的卜阿勒古族。
    阿拉伯语中的“达蛙拉古”就是“神不理睬的人”的意思。不准确的说就是“见你的鬼去吧!”阿拉伯咒骂蛮族人就是称他们“达蛙拉古”。这种比喻真正惟妙惟肖,恰如其分,以愚昧著称的蛮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如此,没有丝毫的进化。
    此时,贵子的臀部是卡拉汉瞄准进攻目标,能抱着贵子睡一觉,真是死而无怨,但是,现在被围困在大军中,如何是好。
    地中海战争发展到何种程度了呢?
    沙漠狐狸也彻底消遁了。
    一个月圆之夜。
    卜阿勒古族军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潜伏了下来。
    这是提贝斯列的边缘地带。
    贵子、卡拉汉、比达尔三人在卡提巴的大本营里。
    全军都在等待着进攻的命令。疯狂般的将在一瞬间变成现实。利比亚国境警备队基地就在眼前,基地灯火通明。
    对这个灯火通明的基地,怀有刻骨仇恨的卜阿勒古族人悄悄地窥视着,待机而动。
    能生还的唯一途径就是逃进背后提见斯列山地里去。提贝斯列山地都是由海拔三千米高的群山组成的。如果能逃进去了,无论如何也都好办了。可是,卜阿勒古族人是不会给他们逃生的机会的。
    贵子他们不明白卜阿勒古族人的悲愤心情的。一百三十多名姑娘媳妇被利比亚士兵掠夺走了,并将她们变成了性交工具。这是不能宽恕的。再加上炭疽病的蔓延,他他们生存的依赖,可布病成批地死去。在这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卡提巴决心报仇雪恨。
    这场战争关系着整个民族的荣辱。为了恢复民族的荣誉而作战,对死的恐怖也就无所谓惧了。
    成群结队的卜阿勒古族人带着年迈的父母、妻儿和儿女,踏上了流浪的征途。这种背景后面隐藏着有多深重的历史的悲哀啊!
    但是,无论处在何种背景下,这场战争是盲目的,无谋略的,是一场自取灭亡的战争啊!
    “你冷吗?”
    卡拉汉凑了上来问。
    “嗯,啊!是的!”
    贵子正在思考着堂神忠道说过的那番话的含义。
    你应比其他任何人都先读懂这些空白文字。
    到战争的导火线即将点燃的前夕,贵子才明白这白文字的含义。
    卜阿勒古人是空白文字。
    炭疽病无情地把卜阿勒古人赶出家庭,逃出了故乡,于是失去了生存场所的卜阿勒古族人被迫发动了同利比亚边境警备队的背水一战。
    究竟是不是利比亚士兵抢走了卜阿勒古族的妇女的呢?
    贵子突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对手是没有国家的卜阿勒古族人。抢去一两个女人作性交奴隶,是有可能的,这在文明社会里也时有发生。但是,有一百二十个妇女被抢走,此事就非同小可。一定是有什么组织干的,而不是正规军队干的,并且,有高度严密的纪律的正规军,也不会干这种事。
    卜阿勒古族人是不是亲眼看到利比亚士兵抢他们的妇女?
    贵子的背一阵寒战。
    如果卜阿勒古族是空白文字的话,那么堂神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他是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不惜灭亡一个民族的男子。
    贵子咬着嘴……
    贵子当上了给卜阿勒古族播撒炭疽菌来的魔鬼帮凶,由此导致了现在卜阿勒古族即将灭亡的现实。
    堂神是一个不能饶恕的恶魔,是一个绝时不能宽恕的卑鄙小人。
    贵子怒火冲天,这种愤怒使她发誓要从这里逃脱出去。
    无论如何要活着出去!
    不一会儿,进攻就要开始了。贵子作好了战前的准备工作,因为回避战争现在已是不可能的了。
    利比亚正规军同卜阿勒古族战士的厮杀即将开始,这场战争与地中海战争有何内在关系呢?一定要去查清楚,一旦查清楚了,就必须阻止已策划好的地中海战争的爆发。同时,一定要向堂神射出复仇之箭。
    卡提巴的右手,已高高举起,为了恢复民族的容誉,这手就要切开沉沉的黑夜。
    二十多头骆驼突然猛走,消失在黑暗之中,这是命令各军团开始攻击的传令队。
    贵子凝望着黑夜。
    卜阿勒古族的士兵大约有一千五百人。准备向利比亚边境上的阿渥滋前线基地进攻,据侦察所知,利比亚边境警备队大约有一个中队,只有二百人左右士兵防守。
    ——相互衔接的齿轮疯狂碰撞了。
    贵子想着。
    如果有了堂神的煽动,利比亚方面做了战争准备那他们必胜无疑。反之,就是战前准备不允分,胜负也已成必然之势。这场战争不是卜阿勒古族人对利比亚挑起的,而是堂神一手挑起的。
    如果这场战争卜阿勒古族胜利了,报了仇就能保全民族的面子。取胜后,他们撤回军队就万事大吉了。这样一来,就等于卜阿勒古族在战场中讨伐了堂神。
    贵子希望局势朝这个方向发展。
    燃烧着复仇之火的卜阿勒古族,虽然开始进攻了,但黑夜的幕布仍然一动未动。
    贵子正听着自己因身体的振动而发出的声音。
    时间仿佛停滞了,暗夜沉沉。
    “开始了!”
    卡拉汉有些颤抖地说道。
    枪声划破黑暗,好几挺机关枪哒哒地扫射着。
    枪声震耳,远处似乎传来了卜阿勒古族人的呐喊声。卡拉汉窥视了一下四周,感到机不可失,必须尽快逃走。因为是夜袭,即使初战告捷,但卜阿勒古族不久便会被对方瓦解而溃逃。然后利比亚军队追击过来,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此时,身旁有几百名士兵,说到底,卡提巴仍旧不打算放走这三个特派记者。持续不断的枪声划破了暗夜的寂静。狡猾的卡拉汉一言不发。
    骆驼带回了传令。
    “进攻基地成功,全军斗志昂扬。”穆汗默德翻译说道。
    贵子看见了基地方向燃起的火焰。好象是卜阿勒古族士兵放的火。一想到这些年轻的复仇者在紧要火头冲锋陷阵,不禁心中有些难受。他们毕竟还年轻啊!这些还不知道是日号令接连不断地传来。
    利比亚国家总结办公室。
    卡扎菲上校接到了从边境阿渥滋送来的一份军事情报。
    情报由全面监视卜阿勒古族人的一支已进入曼戈里丘陵,并且向利比亚边境阿渥滋基地发动了偷袭。
    卡扎菲立即命令边境警备部队全部出动,给卜阿勒古族人狠狠还击。并高法把战火扩大到乍得境内。
    阿渥滋位于乍得北都的列贝斯提山的山麓。
    卜阿勒古族战士在民族精神激励下,进攻利比亚阿渥滋前线基地。
    利比亚军追击卜阿勒古族人,并开始了大反攻。
    这是一次的战车部队、机械化卡车部队、炮兵部队、地对地对弹部队,以及空军轰炸部队等多种编制的大规模反击战。
    卜阿勒古族人开始溃逃。
    装甲车和战车一路追击他们。
    射来的第一颗迫击炮弹在阵地附近爆炸,弹片击伤了卡提巴。满身血迹的士兵紧紧搂住骆驼脖子一个一个地撤退走了。
    贵子没有逃走。既然卡提巴倒下了,应该全体撤退,但不不能丢下那些受伤者而不管。
    卡提巴命令全军逃向乍得。
    这里,离乍得的国境并不远了,贵子靠个人的力量完全能逃过去,但她未逃,她在全力照顾那些受伤者。
    这是一次全面的溃逃。近千人的卜阿勒古族战士成了枪下冤魂。可以说是全军覆灭。对这场惨剧的造成,贵子感到负有一定的责任。
    照顾受伤者无非就是用纱布包扎者罢了,其实还不如不包扎的好。看到面前的这副惨象,贵子只能在心中哭泣。送回来的那些被刀抢击伤的血流如注的年轻士兵东一个西一个地都咽了气,死去,被埋掉。这是只有在地狱才能看到的惨相。就因为他们是未开化的种族就该遭受这种地狱般的残酷命运吗?而将这些未开化种族推到如此悲惨的地狱里去的那些坏蛋,根本就不是人!
    卡拉汉和比达尔逃走了;翻译穆汗默德也逃走了,剩下的只有贵子一个人。
    ——这就是堂神描绘的情景吗?


    第九章  男虎枭雄


    1  绿岛俱乐部大爆炸

    战局越来越混乱,
    这是因为早有预谋的利比亚突然将战火扩大的缘故。
    利比亚国家总统办公室。
    卡扎菲上校又接到一份情报。
    情报是某西方通讯社的一则最新消息,其内容是:
    乍得境内,突然燃起战火,利比亚和乍得双方正在交战。
    过去,利比亚支持以乍得前总统穆桑巴为首的反政府军,并在乍得北部建立了临时政府。南北双方以北纬16度线为暂定国境线。
    由于乍得政府得到法国空军的支援而处于优势地位。这样,前总统放弃了利比亚,而和政府军握手言和。
    乍得正规军曾攻入了北方,收复了利比亚设置军事基地的瓦法托姆、法达、法雅拉鲁等地区,直逼近利比亚设在利、乍两国边境上乍得一侧的阿渥滋军事基地。
    利比亚方而长期来一直苦于找不到进攻的理由,难以还击,近日来,他们借口,乍得军队越过边境向他们发动进攻,为此不得不应战、反攻等,决定派兵攻入乍得。
    突然挑起战火,是利比亚自编自演的一幕丑剧。
    目前,事态正继续向严峻方向发展。
    非洲特有宿命色彩的悲剧莫过于部落之间的抗争了。
    乍得前总统穆桑巴下台后,他不甘失败,在利比亚支持下,组纵反政府军,在乍得北部建立了临时政府,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南北双方在北纬16度的地方划定临时分界线。
    然而,乍得现政府得到原殖民主子法国的支持而奋力反击。法国提供了相当数量的有导弹装备的战斗直升飞机“羚羊”号。美国也提供了  一千五百万美元的紧急军事援助。这样,前总统派放弃了利比亚,而和政府军握手言和。
    素有易守难攻之称的设在乍得北部瓦德托姆地区的利比亚空军基地失陷了。接着,法达地区也失陷了,法雅拉鲁也失陷了。这些利比亚在乍得设置的军事基地都被摧毁了。剩下的只有原来的利比亚、乍得两国边境属乍得境内有阿渥滋。阿渥滋地区以储藏有铀、镁等具有战略意义的矿产资源而闻名。利比亚单方面宣称要占有阿渥滋并声言要死守阿渥滋,而且还声称以此为根据地,解放乍得北部,利比亚的这一宣言被前总统派拒绝了,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前总统派还和政府军握手言和,反戈一击攻打利比亚,这样,利比亚挑起的乍得内战受到了国际舆论的遣责。
    在西方军事首脑们看来,利比亚夺回瓦德托姆和法雅拉鲁等地区是个时间问题,只要看看卡扎菲上校脸上的表情就能猜出几分来。
    不过,利比亚要夺回瓦德托姆和法雅拉鲁等地区,首先必须掩清楚北纬16度以南的乍得军需供给路线。但是,目前那里的军事要塞被法国雇佣军固守着。法国一直宣称,一旦受到攻击就要采取报复手段。
    当然,利比亚要夺回在乍得北部的失地,最重要的前提,还是他必须有进攻的口实。如今,无家可归的卜阿勒古族人为恢复民族尊严,振奋民族精神,所发动的复仇之战,正好为利比亚对乍得的进攻,提供了这一口实。
    乍得境内的巴尔达伊街位于提贝斯列山地的腹地。
    三坂贵子被送进了设在巴尔达伊街的医院里。
    三坂贵子在逃跑途中被炸弹的弹片击中了腿部而受伤。
    卜阿勒古族的人战斗最后以惨败的结果而告终。
    有一千人参加了战斗,其中,大部分被利比亚军杀死了。但他们壮烈的死,唤起了人们有民族自尊心。
    贵子不可能知道,伟大的卡提巴最终怎么样。她却是从死人堆里,躲过炮弹的追击,才终于逃了出来。
    卡拉汉来到了病房。
    卡拉汉和比达尔先一步逃到了巴鲁达伊街。
    “我和比达尔取得了联系,这家伙听说是被派遣到乍得前线来,同法一情报官马诺康少校已答应,不久将把我们送到首都恩贾梅纳,请安心养病好了。”
    卡拉汉点燃一根烟说道。
    “你了解哪些情况?”
    贵子问。
    “一塌糊涂。卡扎菲上校已向瓦德托姆和法雅拉鲁等地区增派了部队,乍得和卡扎菲正面交战了。”
    卡拉汉回答说。
    法国总统密特朗声言将派空军援助乍得。不过,现在是卡扎菲的天下,从战局情况来看,是支离破碎的,如果盲目出击的话,卡扎菲很可能失手,最坏的结果莫过于被暗杀了。一旦里根强烈指责卡扎菲是侵略者,他将更加度日如年。
    “卜阿勒古族人的情况如何?”
    “利比亚士兵没有受到卜阿勒古人的攻击的丝毫影响,相反,他们倒是得到了乍得前线的机会。
    利比亚单方面声称要占有乍得边境城镇阿渥滋。因而,这是对乍得的侵略行为。利比亚国内的卡扎菲势力正在高涨。由于害怕遭到国内反对势力的暗算,卡扎菲的住所也不再公开。另的一说是,卡扎菲隐居起来了。还有一个说法是,卡扎菲手下有他几个影子武士,当他的贴身保镖,还有一个美女如云的欧洲卫队“保护”其安全。
    如果利比亚出兵乍得北部的话,法国也将出兵、叩开自栩易守难攻的瓦德托姆空军基地大门的是法军两架“豹”式战斗机。这两架战斗机超低空飞行,骗过了雷达的追踪,摧毁了马德里导弹基地的心脏。密特朗宣称坚决支援乍得。一旦招致法军的直接介入,那么卡扎菲将明显会最终失败。
    北非的独裁者卡扎菲,目前仍旧一意孤行,要想用武力将乍得北部抢夺过来。
    “你在想什么?”
    卡拉汉看着贵子叫道。
    “我在想,在这之前的卜阿勒古族的大迁移,究竟怎么样了?”
    “卜阿勒古族在向乍得进行大迁移。联合国秘书长发表了声明,不能漠视卜阿勒古人的灾难于不顾,并准备派观察员出席‘撒哈拉六国’和‘阿拉伯联盟成员合作会议’。”
    “噢,原来是这样。”
    “这回,该轮到你说说情况了。”
    卡拉汉对着贵子说。
    “开始,法军还没有动手。利比亚却早已出兵进入乍得了。”
    卡拉汉又说,虽然他已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次事的背景上来。所以很想听听贵子的高见。
    因为当初是贵子最早引出令人深思的问题的。
    贵子由于看到美国AP新闻社发布的二则消息,说卜阿勒古族的可布牛好象是因为感染上了嵌疽菌而得了一种奇怪的的病症。存美国说曾由于这种炭疽菌,而有人丧命,并一度使美国陷入混乱状态。在卜阿勒古人的可布牛中播撒这种炭疽菌看起来不稀奇,但实际上却十分很毒。
    这一切带来的结果,毫无疑问,引起了卜阿勒古族家破人亡的灭顶之灾,不得不进行全民族的大迁移。
    而正当此时,他们的妇女遭人抢劫,送往利比亚军营供士兵欺侮凌辱,反正己无家可归的卜阿勒古人,只好背水一战,向利比亚军队发动了进攻。
    利比亚将卜阿勒古人的进攻转移到乍得军的头上,从而为侵略乍得北部寻找借口。
    ——为什么贵子会注意到卜阿勒古人饲养的牛染上这种怪病的呢?
    贵子一定知道其中的干细,因而,贵子为了和卜阿勒古人会面,深入到阿尔及利亚腹地,来到他蒙拉塞特城。
    “利比亚军方已知道卜阿勒古人的进攻——正因为这个才找到了这次侵略的借口,这是一种策略。我从你的眼光中已看出这是一次策划好的侵略。我可以肯定地说在卜阿勒古族和美国同时出现的炭疽菌是同样的人播撒同一种生物武器。我想你起码应该知道这是有人经过挑动的战争计划的一部分,具体说,就是所谓发动“地中海战争”的计划的一部分。”
    “……”
    贵子愕然,无言以答。
    “那场在美国引起的骚乱,以美国情报机关的失败而告终。但据说,在夺取军事机密的组织中,曾有一个独身的日本女人。而且拍有军事秘密的胶卷就是被那日被女人带出了美国。小姐,你也是日本人……”
    说到这里,卡拉汉看了一下贵子。
    “……”
    贵子仍无言以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其实,你的真实身份是日本警察厅外事特别训练班的侦察员。”
    “这个……”
    贵子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不瞒你说,我是英国皇家情报中心的秘密情报员,我们能一起来到北非的这块腹地,共度九死一生的难关,也算是三生有缘吧。如果我说得不对,那么,请不容赐教!”
    “现在,请别说山去。”
    “我想,你全知道轰动美国的炭疽菌事件,更会清楚那一事件同卜阿勒古人大迁移,以及我们进攻利比亚这两件事的联系。我想操纵这些事件的幕后人物应该是日本人。如是这样,那么,小姐,你这次来北非,肯定是与调查此事有关吧!”
    “那么,什么时候可以说呢?”
    “除非尽快弄清楚全部情况。”
    贵子对卡拉汉,又象是对自己,这么说道,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目前一切都还很难预料。独立村,堂神忠道正在阴谋挑起“地中海战争”,而在美国随心所欲的那一男一女日本人,就是馆虎贵手下的五坐美弥和吹上龙介。
    馆虎贵一伙制定了严密的“超级虎”作战计划,且在积极推行之中。在美国和北非同时出现炭疽菌这一生物武器,其目的就是挑起地中海一带的战火。卡拉汉的这一推断正中要害。必须尽快同本国的警察厅外事特别班取得联系,现在是分秒争了。因为根据上述推断,来决定采取相应的行动。是日本外事警察的追切任务。这既不是贵子,也不是卡拉汉所能办到的。
    ——堂神忠道从这里,准备铺设一条什么样的线路呢?
    贵子还没有清楚炭疽菌事件与地中海战争的全部联系。
    她明白同事卡拉汉的焦燥,但这二者毕竟目前还没有完全挂钩。
    死死盯住贵子的卡拉汉的眼睛中充满了“拷问”,更闪现出一丝杀机。
    贵子感觉到了卡拉汉的用意,有些害怕。因为都是国际情报人员,所以不能轻意相信什么三生有缘之类的鬼话。
    埃及。
    十一月七日
    开罗拥挤不堪的街道。
    只有东京十分之一面积大的开罗,却居住着一千二百万人,一千二白万人已相当于埃及总人口的四分之一。
    由于道路二十四小时都是水泄不通,变通处于麻木状态。出租汽车有是有,但在街中却看不见其踪影。公共汽车任何时候都出于超载状态,乘客常常从窗口上下车。
    这天是星期五。星期五是伊斯兰国家的休息日。街道象往常一样热闹。
    座落在尼罗河中的一个叫开吉拉的小岛,在殖民地时代是殖民主义者的专有地,现在对外开放以后,成为开罗头号娱乐场所。整个岛在绿色的环抱中,使人简直不能想象这是在开罗,而感到完全是在另一个天地。但是,只有VIP以及经过特许的人,才能进入这块绿洲,岛上有专门的体育俱乐部,还配有网球场、游泳场、赛马场等设施。
    下午2点多钟时,拥有高级俱乐部和高级饭店的绿岛体育俱乐部,在一声震耳的轰鸣中爆炸了。
    死者有二十三名。晕伤和轻伤者有八十多名。真是一幕大惨剧。
    这是恐怖主义分子干的。
    经开罗刑事侦破小组和特种兵军部的调查,结果表明,恐怖分子用的炸弹是一种被称为PL—X的液体炸药与合衬碳组合而成的爆炸力极强的炸弹。爆炸时的风速达到每秒八千米,从而增大了破坏力。其威力是一般炸药的三倍。
    埃及政府首脑大惊失色。
    死者中包括驻开罗的美国大使夫妇和英国总领事夫妇。炸死的本国人包括伊斯马依鲁,阿萨托以及卡利穆。三人都是VIP成员。伊斯马依鲁是财政部长,阿萨托是秘鲁期银行长,卡利穆是交通部长。
    除此之外,死伤者中VIP占了很大一部分。
    爆炸发生一小时后,爱伦·阿罕拉姆报纸报道了一个自称“阿拉伯大义联盟”的组织承认爆炸是他们所为的消息。爆炸理由是:“惩罚向西欧摇尾乞怜的阿拉伯走狗。”
    “阿拉伯大义联盟”目前并不是一个很起眼的恐怖组织,就在绿岛体育俱乐部爆炸事件发生的同时,埃及亚历山大国际机场飞往伦敦的美国一五六号班机被几个恐布主义分子劫持。
    机上有乘客三百八十名,来自世界各地。强行上机的几名劫机分子通过机长与机场操纵台进行了对话。使用的是阿拉伯语。要求立即释放埃及监狱里关押的伊斯兰战线六名同志。机长被迫在利比亚着陆。
    意大利,西西里岛。
    意大利黑手党的老窝西西里岛的头目卡尔罗·冈比诺,从十月十五号开始了他为期七天的巡回旅行。
    冈比诺同时在罗马黑手党以及纽约黑手党的手下干事。这是一个双重的“王中王”式的危险人物。他带手下六个小头目和情妇乘坐科斯塔·利贝拉号游艇到处招摇过市。
    十月十八日,上午六时五分。
    冈比诺的雇佣船长用紧急频率发出的信号被意大利海军西西里亚基地接收到了。

    报告:利比亚舰艇突然侵犯我领海。他们使用导弹突然袭击。我们不能进入斯罗托海。情况危急!导弹击中了前甲板——不行了。

    显然,紧急信号没有发完,便突然消失。
    西西里亚海军接到了这一消息,但没有理踩。
    紧急呼救之后,科斯塔·利贝拉号游艇失踪了。
    意大利海军和利比亚海军面对面展开了交战。
    利比亚海军同时也收到了科斯塔·利贝拉号舰艇的急电,它同利比亚海军的舰艇在海上呈剑拔弩张之势。
    在海面巡逻的意大利海军舰队驶向斯罗托海。
    素有“火药库”之称的弹丸之地一时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绿岛爆炸事件之后不久,埃及国防部发出命令在埃及与利比亚的边境地带增派两个机械化兵团,保持一级战备状态。
    埃及政府已断定这次绿岛爆炸事件是利比亚的恐怖分子直接插手干的。美航机一五六次班机被劫持在利比亚的贝利拉空军基地着陆,利比亚恐怖分子发出紧急声明说,为了报复埃及的行为,决不怯战。
    这不仅引起了埃及的愤怒,而且更激怒了美国。
    美国总统里根曾发表了题为《卡扎菲政权下的利比亚》的白皮书。
    并在发表白皮书后三个月,轰炸了的利波里,报了一箭之仇。
    在绿岛爆炸事件中美国大使夫妇遇难。
    被劫持的美国一五六号航机上,乘坐有八十三个美国公民。
    “是时候了,一定要让卡扎菲尝尝我们的厉害!”
    美国总统表现出了最大的愤怒。
    美国海军总司令命令驻守地中海的第六舰队以及大西洋第二舰队保持一级战备状态,密切注视利比亚的举动。
    英国毫不犹豫地支持着美国。
    美国第二舰队接到命令,也处于一级战备状态。
    十一月十日。
    纽约黑手党头目塞邦托勒·马朗茨罗带领收下的娄罗到西西里去了。临出发前,马朗莰罗发表声明,如果需要的话。他将同卡扎菲一试高低。
    无一生还者,也没打捞到尸体。这些残骸是在离利比亚划定的内海西多拉湾五海里左右的公海斯罗托海海域发现的。
    贵子是从乍得首都恩贾梅纳听到这些消息的。
    贵子沉默不语。
    美军第六舰队突然进入了战备状态,埃及也处于同样的状态。当然,苏联的黑海舰队是不会保持沉默的。这样的话。扼居黑海到地中海出口的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土耳其将会被直接卷入冲突中。因为土耳其控制着战时各国舰船的通行。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地中海战争的前夜。
    ——到底是谁,想捞取什么呢?
    贵子十分茫然。
    总觉得似乎讹也不存在这种企陶。在处J二东西两太阵营焦点的地中海挑起战争的阴谋,决不是一般人所能为的。贵子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

    2  血战杀人族

    扎伊尔。
    位于东北部的伊茨里森林。
    在日趋沙漠化的非洲大陆上,唯一幸存的大森林就是这座伊茨里森林了。这是一座罕无人迹的原始森林。
    确实,迄今还没有人到达伊茨里森林,外界只知道森林里有个少数民族叫姆不泰·佩古米族,他们以三、四十人为一个单位群居,大约共有四万人。当然,这仅仅是从佩古米族人的话中推断出来的。
    也有传说,这是人可怕的杀人种族。还传说佩古米人从太古时代起,就脱离了外界的文明,在近似于类人猿的裸族。
    这是有关佩古米族人们传说。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佩古米人。佩古米人中也有杀人部落,还有绝对不和其他部落接触的危险的裸族。假如你走到森林深处,会冷不防地飞出毒箭头来。正因为佩古米人的存在,所以外界人不能深入密林的腹地。
    森林边缘住有人家。
    志乃在伊茨里森林里迷路了。
    志乃是从肯尼亚的内罗华出发的。
    树、胡桃树、橡胶树等参天大树静静地耸立在那儿。小鸟停止了歌唱,寂静得令人害怕。不见一丝阳光。气根植物以及苔藓类植物由于其生长受到束缚,看上去蔫蔫的,没精打采。
    ——为什么来到伊茨里森林的呢?
    无论志乃如何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仍然不能把伊茨里森林和这个计划联系起来。总觉得自己是被发射到这里来的天外来客。
    ——馆虎贵被杀。
    馆虎贵和城舞秋之参加了坎帕拉之战,不好对付的白骨警视正也跟随着来了。
    可能三个人都被杀了。美国在非洲大陆没有势力基础,法国、英国这些老牌殖民国仍然控制着非洲大陆,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馆一旦被杀,那么他的全部计划就到此结束了吧。
    志乃随身带有一个柯达35MM的VR—G胶卷。志乃停住了脚步,远处传来了大鼓的声音:“TaTaTa”,“打破丛林中的寂静,正慢慢地飘过来。
    志乃吓得全身哆嗦。本来想拼命走出这片密林,结果反而乱闯到密林深处。
    听说佩古米人已不住在密林深处。听说他们现在已搬到密林的边缘,因为他们已渐渐地适应了阳光下的开发地生活。那么那儿会有佩古米人吗?
    “TaTaTa!”
    大鼓声继续传来。
    志乃全身发抖,听那声音好象是敲打着一段空木什么发出的。但不知道声源来自何方。前方后方都传来了声音。
    志乃握紧了手枪,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此刻,她已经忘了他个人独自闯进这片森林,找不到出去的路,将被葬葬大森林吞没的那种孤寂感,而完完全全地被恐惧包围了起来。
    志乃开始奔跑起来,不管怎么说,离蛮族人的鼓声越远越好。要是被包围了,那就完了。
    也许蛮族人是在警告她不准靠近吧。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志乃实在太累了,便停住脚。
    眼前悬挂着无数气根植物的后面,突然冒出了一缕轻烟,志乃回身看了看,看到身后的轻烟正在扩散。志乃发现这儿,那儿,到处都有薄烟散出。志乃惨叫了一声。开始还以为是雾霭,但是烟雾中含有一种烧焦的臭味。志乃知道自己被蛮族人包围了。
    志乃心想冲出去。反正还有枪,到了紧要关头,总可以打死几个蛮族人,杀出一条血路来的。
    志乃突然一阵头晕目眩,靠在了大树上。眼前仿佛是一道道红光、绿光织成的五彩斑斓的彩虹,彩虹中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交媾,宛如一幅有十几对男女在交欢的春宫图。
    卜阿勒古人进攻利比亚军事基地,利比亚入侵乍得,埃及机械化部队开赴埃及边境,美国一五六号班机上的劫机事件,黑手党对卡扎菲的宣战——这一切瞬间在志乃眼前掠过又旋即消失。
    志乃睁开了眼睛。
    一大群蛮族人围住了志乃。男的、女的都只在腰间缠了块布,布是将树皮捣烂以后取那纤维做成的,比较柔和。
    一个女蛮人正在跳舞,跳的是种单调的,不断扭动腰部,来回跳的圆圆舞。其余人在围看。
    志乃看着这一切,仿佛是在梦中。脑子沉沉的,象喝醉了酒。
    终于,志乃发现自己是被赤身裸体的绑在树上的。身旁的树上,还绑了两个白种男人。同样也是赤身裸体。这两个男人看志乃。昏沉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随着脑袋的清醒,志乃渐渐恢复了意识。
    就在恢复意识的最初,志乃吓了一跳。蛮族人全是黑人。不过,与平时看到的生活在非洲大陆的黑人有着明显的不同。可以这样说吧,男的,女的,他们的五官排列异样整齐。全部戴着用动物的牙齿和骨头做成的首饰,身上仅有的东西就是这些。看不到有色彩的规范的装束,也没戴鼻环和唇环。这是些和俊男俏女的标准无缘的男女。单看长相,能感觉到这些男女似乎显得很高贵。
    ——有救了吧?
    最初,志乃这么想道。
    光凭长相,看不出这是个杀人种族。他们形成了一种与外界文明隔绝的独自的文化。容貌端正显示出他们是重复进化,从所周知,近亲结婚时才能纯化血液。如果靠这种血液继续遗传下去的话,就能变成眼前的这类人。
    那女子跳的舞是祝医舞。这是一种只在未开化的蛮族中使用的救命术。巫医经常使用的是白巫术和对抗巫术。白巫术采用的是整体暗示的方式,而对抗巫术则采用解除中邪者身上的咒语的方式。
    在周围一群男人面前,被迫着赤裸身体,会有被强奸的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女人面前,两个白种男人被迫全裸,就可以看作是女人的侵犯行为。对封闭的种族来说,新鲜的血液是必要的。志乃想,大约就是为些缘故。巫医跳的舞是在向祖先询问。如果是醒悟到受到了侵犯还好,因为被侵犯和被杀是有天壤之别的。
    ——刚才那一阵烟雾更是在使用麻醉药吧。
    志乃终于明白了。
    原来,佩古米族人是能够从野生植物中提取制造麻药的,而眼前这个看上去比佩古米族人高等的种族也善于制造和使用麻醉药,这就不奇怪了。刚才意识丧失之后,再醒来时,头脑仍感到昏沉沉的,正是麻药起作用的证明。难怪眼前出现红、绿等各种妖艳的色彩的流动,以及漂亮女人同男人的集体交欢幻影——麻药,也许是在显示这个种族的存在,啊,一副甜美的虚幻之境!
    女人停止了舞蹈。
    那女人向男人命令了几句话,于是,四个男人站到了被捆绑的白人的面前。一个白人被松了绑。他被带到巫医的面前跪下。
    ——难道那白人会被那女人收拾吗?
    没有什么响动。
    突然志乃惨叫了声。
    一个蛮族男人站到了跪着的白人身后,高高地挥举着蛮刀,随着蛮刀的一闪,白人的头落地。
    简直是些恶魔!
    那巫医首先捧起一捧从砍下的头里喷出的血喝了下去,并且褪下腰布,将血涂到自己的生殖器上。
    所有的蛮族人都照眷这样做了。被砍掉了头的白人的血被蛮族人涂在身上,并且男男女女都争先恐后地脱下腰布,将血涂在自己的生殖器上。
    第一白人的血被涂完了,下面就该轮到另一个白人了。
    那白人发疯似的拼命挣扎呐喊。在这种情况下不发疯,也得发。那白人被松开绑后,吓得昏死了过去。接着,他被带到巫医面前,随着蛮族人的刀光一闪,那白人也被取了首级。
    这是一场饮人血和涂抹人血的恐怖至极的狂宴!
    在巫医们命令下,蛮族人来到了志乃的面前。
    在被松绑之前,志乃就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感觉了。
    一八八一年。
    法国陆军非洲远征军向阿尔及利亚南部征讨。
    率领这支队伍的是弗拉达兹上校。
    弗拉达兹上校的任务是镇压北非的卜阿勒古族人。
    在阿尔及利亚的南部边缘,生活着一群靠贫瘠荒芜的撒哈拉沙漠为生的游牧民族。阿拉伯人非常憎恨这群游牧民族的行径,称这些卜阿勒古人是“被神抛弃的人”。
    卜阿勒古族人被入侵非洲的阿拉伯人全部消灭光了。因而,那里变成了卜阿勒古族人的坟墓。
    不论是帛服还是镇压,总之,要让卜阿勒古人服从于法国的统治是弗拉达兹的任务。弗拉达兹部队受到了被激怒的卜阿勒古人的猛烈还击。
    勇猛的弗拉达兹向全军命令要全部消灭蛮族,并亲口挥剑上阵。
    一时枪声四起,炮声轰轰。弗拉达兹一边进攻,一边前进。弹药殆尽的精锐部队在紧要关头攻入了敌阵。但是,卜阿勒古人全体出动,乌云压阵般地冲过来,他们只露出两只眼睛,戴着酱色的头巾,穿着蓝色长袍。顿时,蛮族人和骆驼队,覆盖了大地。
    法军的冲锋号已不再吹响,整个部队倒在|血泊中。
    即使这样,勇猛的弗拉达兹还是决定要拼到最后一刻。
    弗拉达兹自己身上好几处被砍伤,染满了血,但他继续拚杀。他一边骂这些蛮族,一边使出最后的力量搏斗,最后,弗拉达兹被骆驼踹倒。
    就在倒下的那一刻,弗拉达兹的喉咙被蛮族人的剑抵住了。
    突袭蛮族右翼的是城舞秋之。
    正面迎敌的是馆虎贵。
    白骨达广躲在大树的后面。
    蛮族用毒箭头展开了决战。由于危险,白骨不能从树背后出来,馆和城舞左手各持有一根拐杖,他们一边用拐杖拨开毒箭。
    令人眼花缭乱的拐杖,一一拨开毒箭。拐和城舞的手枪杀死了不少蛮族人。
    白骨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白骨在这片伊茨里森林中片刻也不能离开馆的左右。在白骨看来,馆象个敦厚的绅士。毫无疑问,由于馆是他们一伙人的头头,自然身上藏有无穷的能量,白骨认为这不过是其睿智的一面。但是,这次他也领教了馆身上的另一面。
    这时的馆就象一部杀人机器,这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他手中的拐杖能准确的拨开箭头,简直就象根魔枝。果真要对付卜阿勒古人的话,馆用不着带手枪,一根拐杖使能随便打翻几十个蛮人。在馆身上,白骨好象看到了真正的魔鬼。温文尔雅只是其假面具,一旦他决定杀人,他就会撕下这个假面,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
    手下高徒城舞比起其师傅,就相形见拙了。城舞就象凶恶的阿修罗,只是缕缕从侧而发起进攻。
    为跟踪志乃行踪而雇佣的一个佩古米人,在嗅到杀人种族的杀气后,害怕得不得了,悄悄溜走了。
    ……
    弗拉达兹绝望地叫了一声。
    那蛮族人差点被弗拉达兹所杀。
    “快点吧!”弗拉达兹喊道,就在发出这声叫喊的同时,蛮族人的刀刺向了弗拉达兹的喉咙。这大概是弗拉达兹最后的声音。
    弗拉达兹脸颊被狠狠地煽了几下,死里逃生过来了。
    弗拉达兹躺在一个日本男人的怀中。
    ——这不是在阿尔及利亚南部的撒哈拉,而是在大森林中。
    城舞将自己的衣服套在了没穿衣服的志乃身上,问道:“志乃,你怎么了?打起精神来哟。”
    “我是弗拉达兹上校,战斗情况如何?”
    志乃模糊不清的声音。
    “不管三七二十一,再狠狠地煽她几耳光!”
    馆虎贵向城舞命令道。
    志乃变成了一八八一年前弗拉达兹上校了,因在昏迷中,唤起了计划安排中的卜阿勒古族对利比亚军的进攻的记忆一样。
    按计划安排发生的几起事件,志乃虽然知道,但依然不知道整个计划的真相。
    馆虎贵将视线转向被砍掉了头的两具白人男尸上。
    馆贵虎和城舞结束了和蛮人的厮杀。馆贵虎推测,志乃听到了枪声和战斗的厮杀声,由于过分恐怖,弗拉达兹灵魂在她身上附体了,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发生被吓傻的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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