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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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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芊芊之谜
  来到寝宫,李隆基看见彤霞身悬半空,似已气绝,心头不由怦怦乱跳,再看辛钘,见他神色泰然,全没半点惊惶失措,心里虽知彤霞定是装死,但见着眼前的情景,仍是不自禁担心起来,忙向辛钘道:「快……快将她放下来。」
  辛钘说声是,将彤霞项上的缎带解去,抱到床榻上,李隆基上前一看,见她脸无血色,嘴唇青白,颈项仍有瘀血的勒痕,全无假死的迹象,心中既惊且忧。
  辛钘弯身一探彤霞鼻息,又按摸颈侧的脉息,站起身来,说道:「娘娘已经气绝。」
  刘幽求在李隆基身旁道:「娘娘曾为相王草诏,力拥相王参政,可见并无参与谋杀先帝,也未和韦后图谋江山社稷,微臣原本想代娘娘求情,免她一死,没想到她竟会这样。」
  李隆基叹了一声,向辛钘道:「娘娘的后事就交给你,好生安葬。」
  话罢,与众人离开寝宫。
  过了一会,韦后、安乐公主和一些韦家党羽的人头,一一由兵将呈献给李隆基。李隆基下令道:「马上关闭城门,全面搜捕韦家余党,但凡归附韦姓的吏役,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这场起事,直到天色拂晓,宫内宫外才渐渐恢复秩序。
  次日,羽林军万骑卫士四出搜捕,在肃章门外,斩杀安乐公主丈夫武延秀。
  东市之北,斩杀韦温。其它有马秦客、杨均、叶静能、韦捷、韦濯、韦元缴和纪处讷等,先后被卫军所擒,送到安福门前斩首。
  宗楚客却改了装束,身穿丧服,骑着毛驴,假借扛丧想潜出通化门,岂料给一名士兵认出面目,将他捉住,笑问道:「宗尚书,因何这身打扮呀?」
  宗楚客自然不认:「谁是尚书,我只是平民百姓,正要去城外赶丧。」
  那些士兵那去听他胡扯,一拥而上,拖到一旁就地劈下人头。
  至此韦姓一族算是彻底垮平了。自光宅元年,武则天听政开始,整整二十六年,大唐在武韦两姓混乱中,动荡不休,至今才真正安定下来。
  关中杨门虽然有参与今次行动,皆因起义军行动迅速,对手反抗薄弱,众弟子们全都安全而归,竟无一人受伤。
  大乱已定,朝中渐渐恢复平静,但宫中少了彤霞,探查罗叉夜姬的事,现在全都落在辛钘身上。
  这日辛钘如常上朝,方知当今皇上李重茂下诏大赦天下,改封李隆基为平王,并兼主管左右羽林军。辛钘得此消息,赶到李隆基处道喜,二人一见面,李隆基马上低声问道:「彤霞姑娘怎样?」
  辛钘笑道:「她当然没事,彤霞已经回复原来面目,暂时寄住在杨府。」
  李隆基连连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当时真被她吓了一跳。」
  辛钘道:「彤霞武功高强,装死这等小把戏,对她来说直是易如拾芥,老哥你无须为她担忧。」
  李隆基展颜一笑,轻轻在辛钘手臂拍了两下:「对了,那个妖物呢?」
  辛钘摇头叹道:「仍没有现身,当初还道那妖物附在韦后身上,谁知全都猜错了。就因为这样,我必须继续呆在宫中,誓要将她抽出来不可。」
  李隆基道:「那妖孽如此厉害,宫里单凭你一人之力,实在叫人担心。」
  辛钘一笑:「前时彤霞何尝不是单独一人,她既然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没错,光凭我一人要胜过那妖物,或许没此能力,但我逃命的功夫,可说独步天下,无人能及,倘真斗不过她,逃命倒可以吧。」
  转眼又过了几天,是夜月色澄丽,群星闪灼,霍芊芊睡得正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名字,还觉有人抚摸自己的脸颊,徐徐张开眼睛,睡眼蒙胧中看见床榻缘坐着一人,不由吃了一惊,猛地撑身坐起:「你是谁?」
  一个深沉的声音道:「妳这个小鬼头,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霍芊芊一听那说话声,霎时清醒过来:「爹……爹,是你吗?」
  睁大眼晴看去,凭着窗外的月色,终于看请楚那人的面目,却是个脸庞清秀,丰神飘洒的中年男子。霍芊芊大喜,扑入那男子怀中:「真的是爹。」
  原来这个男子并非谁人,正是天魔罗霍幽。只见他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说道:「妳好大的胆子,要捣蛋到何时才肯回去?」
  霍芊芊仰起头来,撒娇道:「芊芊那有嘛,女儿今次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爹。你都不知道,芊芊几经辛苦,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那小道士。」
  霍幽沉声道:「妳还敢说话,帮着他来对付自己人,看我饶不饶妳。」
  霍芊芊嘟起小嘴:「我……我那有帮他。」
  霍幽嘴脸一板:「妳喜欢那小子,帮他为人解毒,我可以不计较,但自家的咒语能随便说出来吗。」
  霍芊芊无言可对,但她知道父亲直来疼爱自己,当下使起手段,软着身子搂住父亲道:「我知是女儿不对,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再说,谁叫女儿……女儿喜欢他。况且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到时女儿诞下旷世神龙,功过相酬,就互相抵免了吧。」
  霍幽道:「妳不用多说,留着那小子总是个祸胎,不能不除。」
  霍芊芊大吃一惊:「爹,万万不可,要是爹这样做,女儿也不想活了。」
  霍幽哼了一声:「妳要死要活,恐怕由不得妳。」
  霍芊芊素知父亲的本领,辛钘虽然武艺虽高,但绝非父亲的对手,她是最清楚不过,忙哀求道:「不要伤害他,女儿求求你……」
  一话未毕,忽见霍幽双眼射出一道光芒,正中霍芊芊的眉心。
  霍芊芊登时昏晕过去,人事不知,软倒在床榻上。只听得霍幽道:「你们不用再藏,都给我现身吧。」
  房间内一阵沉寂,接着墙壁徐徐走出三个人,两女一男,正是紫琼、彤霞和辛钘。但见辛钘嘴角含笑,说道:「果然是个大魔头,万事都逃不过你这对魔眼!」
  霍幽冷哼一声:「费话少说,动手吧。」
  紫琼摇了摇头:「咱们并没有恶意,只是阁下深夜到访,岂能不防。」
  辛钘道:「但你不要误会,咱们不与你动手,并非因为害怕你。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谁,况且点起指头,你也算是芊芊的父亲,才会客客气气和你说话,希望你明白。」
  霍幽冷笑一声:「好狂妄的小子,你惹火本座,对你没什么好处。」
  辛钘笑道:「不用和我来这套了,老子自出娘胎,就从没害怕过谁。俗语说得好:『拚死无大害』,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霍幽大笑两声:「好一个拚死无大害。好,好!芊芊倒也没看错人,我喜欢。」
  接着脸容一沉,问道:「听你刚才的说话,似乎知道芊芊的身世?」
  紫琼摇头道:「咱们不知道,但咱们可以肯定,芊芊并非你的亲生女儿。」
  霍幽轻轻点头,叹道:「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们。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是怎样看出来?」
  紫琼道:「当我发现她的十二命宫被人封住,让人无法算出她的身世,我就已经怀疑了,加上芊芊武功平常,全然不懂魔道法门,只知晓些许浅显的基本魔咒,她身为天魔罗的女儿,不是很奇怪吗?唯一的解释,芊芊根本就不是魔门中人,一是你心存顾忌,不愿传授魔功与她;二是因为你太疼爱芊芊,不想她进入魔道。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霍幽摇头一笑:「紫琼仙子果然与众不同。妳说得对,我也不必隐瞒,芊芊确不是我女儿。我自从在夜魔崖第一次看见这小子,已知道会有今天。」
  紫琼微微一笑:「阁下既然洞察机先,今夜拜访,除了探望芊芊外,相信另有其它原因,大可直说无妨。」
  霍幽沉默一会,说道:「好,但你们先得应承本座,要永远保守着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芊芊知道。」
  紫琼道:「只要对芊芊无害,咱们可以应承。」
  霍幽点头说了声好,续道:「芊芊其实亦可说是魔门中人,因为她的母亲,正是你们锲而不舍,镇日追查之人的女儿。」
  三人听了,立时呆在当场,辛钘瞪大了眼睛:「她是罗叉夜姬的女儿?但年龄不对喔,罗叉夜姬的样貌,最多只有二十来岁,怎可能是芊芊母亲?」
  霍幽点了点头:「夜姬自从练了魔功,身型外貌已经停留不变,但她确是芊芊的母亲。要说此事,该由十多年前说起……」
  原来霍芊芊的父亲名叫郝象贤,武则天时期,官拜正六品太子通事舍人,祖父名叫郝处俊。多年前,前皇帝李治打算命武后摄政,岂料让其祖父郝处俊劝阻,使武后夺权时间延后了九年,武后对郝处俊岂能不心怀痛恨,一直在找机会报仇。
  当时,武后深知人心不服,决定以血腥镇压,设置告密箱,公开鼓励告密,以此大肆诛杀异己。武后想出一个方法,买通郝家的一个家奴,诬告郝象贤谋反叛变,武后立命秋官侍郎周兴调查,判决郝象贤全族屠灭。
  郝象贤那时结婚不久,其妻年芳二十,名叫夜姬,是个顶尖儿的美人儿,刚诞下一个女儿。霍幽虽是魔界之主,却极贪恋美色,得知夜姬的美名,便寻到长安来,欲要一睹这个大美人,正巧遇上这件事。
  霍幽一见夜姬,惊为天人,打算救出夜姬,但夜姬不肯留下女儿,独自偷生,要求霍幽救她女儿。霍幽对夜姬甚为爱慕,不想拂她意思,况且多救一个,少救一个,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于是便答应了,便将母女二人救上夜魔崖,成其好事。
  再说郝象贤,在绑赴刑场途中,用尽脏话诟骂武后,揭尽她那淫行隐私,又闯到路边,夺了一根挑卖的扁担,舞担击打刽子手和士卒,维持街市秩序的金吾卫一拥而上,将郝象贤乱刀砍死。武后得知他大骂自己的丑事,气得下令将郝象贤分尸,其家族全部诛杀,再挖掘他老爹和祖父的坟墓,捣毁棺木,焚烧骨骸。
  夜姬得知丈夫和家人的噩耗,悲痛欲绝,恳求霍幽授她魔法,誓要亲手报此血海深仇。霍幽心爱着夜姬,不愿让她踏入魔道,屡屡劝解,还与她说得明明白白,就算练成魔门之术,亦只可用来对付阴兵神将,却不能任意残杀尘寰生灵,倘有违背触犯,不但魔道尽废,还要承受万劫之苦。
  但夜姬仍是不肯放弃,日夜苦苦要求,说道只要练成魔法,她另有自己方法报仇。霍幽抵受不了她日夜纠缠,最终还是依了她。以魔门无上心法助她修练,加之霍幽魔道高深,短短两年间,夜姬已然功行圆满,成为一代魔姬。
  三人听到这里,已有七八分明白,辛钘叹道:「难怪罗叉夜姬要夺大唐江山,原来其因在此,看来她是要亲手将大唐毁掉,方肯罢休了。」
  霍幽点头道:「其实在夜姬展开报仇行动时,本座已知她注定会失败,我不加阻止,只是让她了却心愿,从失败中打消复仇之心。」
  辛钘忙问道:「你……你已知道她不会成功?」
  霍幽点头道:「我早已算出,大唐江山会有二百八十九年基业,只是不想浇冷水,才没和夜姬说。纵使我说了,但以夜姬的性子,她亦不会相信。」
  紫琼问道:「今日阁下将此事告诉咱们,想必另有什么原因?」
  霍幽道:「既然芊芊喜欢这个小子,本座可以成全你,但本座想和你们交换一个条件。」
  紫琼和彤霞微微一笑,已是心中有数,只听紫琼道:「阁下是想咱们放过罗叉夜姬。」
  霍幽摇头道:「夜姬虽然不慎着过你们道儿,却不代表你们就能稳操胜券,只要她小心提防,恐怕合你三人之力,若无降魔明珠帮助,未必是她的对手。我交换的条件,是希望你们看在芊芊分上,放她一马,不可使用降魔明珠,保存她的真身,勿让明珠将她打得魂销魄散。」
  辛钘道:「这样恐怕说不过去吧,你道咱们并非夜姬的对手,却又不想咱们使用降魔明珠,难道要咱们挨打不成,世道岂有如此混帐的道理。」
  霍幽道:「本座当然有我的理由。」
  说着手掌一翻,掌上却多了一柄红色小箭,箭身只有半掌长短,接着说道:「这是『天魔赤箭』,倘若遇上夜姬,届时只要放出此箭,以夜姬目前的修为,决无可能逃得过,只要她中了此箭,所有道行顿散,立即打回原形,变成一个普通人。」
  三人互望一眼,立时明白他的用意,紫琼徐徐道:「我已明白阁下的意思。好吧,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希望阁下不是骗我。」
  霍幽道:「本座只想解救夜姬,何须相骗。」
  说着把赤箭递给辛钘:「此箭乃魔门之物,只能让咱道中人和凡人碰触,紫琼仙子和彤霞姑娘千万不可接触,要是染上些许仙气,箭上咒法尽失,所以我只能交在你手上,切记。」
  辛钘伸手接过,笑道:「好厉害的魔物,你将赤箭交给我,就不怕我现在就用它来对付你?」
  霍幽哈哈大笑:「你尽管试一试看。」
  紫琼问道:「阁下可否见告,现在罗叉夜姬到底隐在何处?」
  霍幽摇头道:「夜姬劫数未到,目前恕难奉告,到时你们自会碰面。我要说的都说了,告辞。」
  话落左手往芊芊脸上一挥,接着消失无踪。
  霍芊芊缓缓醒转过来,看见床榻前的三人,忙道:「兜儿快逃,我爹……我爹要来对付你呀……」
  辛钘笑道:「我知道,刚才咱们和他已经交过手,妳老爹似乎手下留情,没下杀着。啊!我知道了,是否妳曾为我求情?」
  霍芊芊从床榻上弹起:「是真的吗?太好了,我爹他……他……」
  一时既感动又欢喜,也不知如何说下去好,只觉父亲终究肯听自己的说话,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喜事。
  紫琼笑道:「还有一件喜事,妳父亲已答应妳和兜儿一起,高兴吗?」
  霍芊芊瞪大眼睛:「紫琼姐妳……妳没骗我吗?」
  彤霞过去搂住她,笑道:「紫琼何曾欺骗过妳,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兜儿这个家伙,除了下身比人强,却看不出其它有什么好,怎会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他,真是让人费解。」
  辛钘笑道:「这个叫做命,谅妳也不会懂的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辛钘这日如常往杨氏夫妇处请安,杨夫人与他道:「我前时从紫琼口中,已得知你和尚方姑娘的事。还有小雀儿,她已有了三个月身孕,再不能拖沓下去了,你打算怎样?」
  辛钘搔头笑道:「孩儿早就想好了,只是……只是有点不好开口。」
  杨曲亭捋须微笑:「有什么不好说的,想说就爽爽快快说出来。」
  辛钘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我想……娘亲把筠儿给予我,行吗?」
  杨氏夫妇同声笑出来,杨夫人道:「筠儿前时虽是峭天的丫头,但我早已说过把她送给你,你既然喜欢她,我还会阻止吗。」
  辛钘笑道:「那我先多谢了。但……但还有……还有一个。」
  夫妇二人张大眼睛:「还有?是谁?」
  辛钘道:「就是芊芊,她父亲已答应将芊芊许给我,我都应承了。」
  杨夫人道:「没想到你比峭天还要厉害,前阵子说紫琼是你未婚妻,现在又多了四人,老实说,你一口气还想娶多少个老婆?」
  辛钘苦着嘴脸道:「紫琼老是说,暂时不肯嫁给我!现在就只有四人,但将来如何,孩儿可不能担保。」
  杨曲亭忍俊不禁,杨夫人道:「你连娶四妻,总得有个大小之分,将来掌家理事,都有个品秩才是。」
  辛钘摇头道:「孩儿不打算这样做,若分大小,对谁都不好,希望爹娘体谅兜儿,这件事就由我自已来决定吧。」
  杨曲亭点头道:「这样都好,你认为适合就行。还有你大姊静琳和英明的婚事,本打算早点举行,只因为你南下不在长安,才挨延至今,今次借着大家在此,不妨合而为之,一起筹办如何?」
  辛钘道:「孩儿没有意见,一切听从爹的说话是了。」
  杨曲亭道:「杨门东首那座大宅,原是黄门侍郎萧志忠的宅第,他前时调升为侍中,将旧宅出售,另建广夏,我已将该宅第购下,作为你婚后的新居,现我已叫人重新修饰,相信过几天便可竣工。」
  辛钘心中感动,说了声多谢。
  杨夫人道:「我会为你选取良辰吉日,兜儿你也好好安排筹备。咱杨门虽非什么钟鼎人家,但在江湖上都算有头有脸,要知江湖中人,个个都生就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今趟婚事,务须办得风风光光,不可失去体面。」
  辛钘点头应是,彼此又说了一会话儿,才告辞退出房间。
  李隆基听得辛钘结婚的消息,兴高采烈道:「大喜,大喜,老弟终于成家立室了。你老哥我本已拟好,要是你结婚,便为老弟建座大宅,作为贺礼,现在世伯却拔了头筹,抢先一步,老哥也不能和世伯争,那么桌椅板凳,家具杂物,就由哥我为你一手操办,老弟你千万不可客气,失咱手足之情喔。」
  辛钘笑道:「老哥乃王爷之尊,有的是金银财宝,我会和你客气吗。」
  李隆基一拍他肩膀,哈哈笑道:「这样才是我的好兄弟。」
  果然婚期未到,什么骨董字画、瓷器玉器、李隆基已大车小车的,流水价运至辛钘新屋,便连杨曲亭都看得目瞪神呆,惊楞不已。
  杨夫人择好吉期,陆续广发请函,派遣众弟子快马递送。
  卧云水庄得知消息,立即办备名贵礼品,结集近百名弟子,由尚方映月、纪东升和石万天率领,护送庄主纪元维和尚方夫人北上主婚,昼夜兼程,盼望大婚前三天抵达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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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8-02 17:06 #12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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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璧合珠联
  离大婚之日尚有数天,各路宾客陆续抵达长安,这些宾客,大多是些江湖朋友。再过两天,卧云水庄一行人众亦已抵达,尚方映雪接到消息,喜不自胜,众人见面,自有一番高兴。
  还好关中杨门地方袤广,杨夫人早有准备,腾出北面一栋大楼,让纪元维和水庄弟子入住。而尚方夫人却和尚方映雪一起,一同住在玲珑轩,这一切都是杨夫人的刻意安排,好让母女二人多点相聚时间。
  大婚正日,杨府四周张灯结彩,数十名鼓乐手分成两排,列在广场左右迎接宾客,喜堂设于杨府大厅,厅堂居中处,悬了一副「璧合珠联」的大匾额,四下里装点得喜庆满堂。
  李隆基携同两位夫人、妹子李舒柔、兄长宋王李成器、衡阳王李成义、巴陵王李隆范,还有弟弟彭城王李隆业等一早到达。众亲王大驾杨府,这是从没有过的光荣大事,杨家上下全体都在大门口恭迎。
  李舒柔没见辛钘多时,也不理会兄长在旁,扯着辛钘低声笑语,谈得甚是起劲。辛钘前时和她有过一腿,想起当时她那娇媚放荡的模样,亦不禁心中怦然。
  然而,李舒柔却显得落落大方,对前事像似全不牵怀。
  其实李舒柔长于皇族之家,对男女之事早已见怪不怪,更不觉得是什么一回事,加之她样貌标致,追求者众,便养成这种放浪不羁的性子。一如当时和辛钘交欢,亦只是兴之所至,藉以发泄性欲,就算她对辛钘存有些许情意,也是风轻云淡,随缘而过。
  便因为这样,到后来她父亲当上皇帝,李舒柔给立封为金仙公主,她便向父亲李旦提出,说不愿意嫁人,宁愿单身,要求出家做女道士。李旦无奈,遂改封她为西城县主,投下巨资兴建道观,把道观装饰得犹如皇宫一般。
  当时因女权思想走强,不少女子崇尚自由,追求自己的爱情生活,便以出家为名,当上女道士,作为体面的身份掩饰。
  李舒柔自从当上女道士后,观中可谓夜夜笙歌,晚晚春宵,尽多风流艳事。
  而这一切,全都是她豪放不羁的性格使然。
  这时上午辰时刚过,宾客络续到贺,不到一会,江湖上大小门派,已有数十家到达,一些没有亲临的门派,都派人前来送礼祝贺。
  不久,骆家庄骆毕翁和影月山庄樊刚联袂而来,杨曲亭亲自出迎,接进大厅。还有铁掌帮、虎形唐家、沙平门亦先后来到,紧接着,孤竹若在小暄小宛陪同下,率领十名红衣剑女步入大厅,辛钘和紫琼见着,亲自上前招呼,并与杨曲亭见面叙礼。
  这次婚礼的嘉宾,除了武林道上的朋交,亦有不少高官大臣到场,只有高力士因宫中有事,无法前来,遣了一名内监携礼致贺。
  申时三刻,鼓乐齐呜,正是吉时已届。杨曲亭为男方主婚,马元霸、尚方夫人和纪元维为同当女方主婚。而霍芊芊和筠儿因亲人不在,便由杨夫人代为主婚。依照唐朝礼俗,主婚人并非居中就坐,而是坐在一旁观礼,待得众主婚人坐定,辛钘和宫英明头戴高冠,身穿大红礼服,在杨门四名弟子陪同下出来。
  五位新娘穿上大红锦服,头上同戴高冠,手持团扇遮脸,由卧云水庄八名女弟子陪同,款款来到喜堂。唐朝以后,才演化成女子戴凤冠、脸罩红头盖。
  这时喜堂正中,地下铺了一块大红地毡,上面放着一张长几案,二位新郎和五位新娘分两边对坐,中间坐着一位赞礼生,而新郎必须念却团扇上的诗句,新娘才将扇子放下。再来便是二十多个传统步骤,至此婚礼终于完成了大半。接着下来,便是喝合卺酒。
  合卺的本意,并非单是喝交杯酒,唐朝时代,是把葫芦从中间破开,剖开分成各半,合起来则成一个完整的葫芦。再以半边葫芦代杯盛酒。因为葫芦带有甘苦之味,酒水自然变成苦酒,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指夫妻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还有夫妻同甘共苦之意。
  合卺酒要共喝三次,名为三祭酒,初祭酒,代表与子同衣;次祭酒,代表与子同食;终祭酒,代表与子偕老。
  喝完合卺酒,婚礼已大致完结,最后一项是解缨礼,必须在新房进行,外人难以看见。
  这时,新郎新娘退回房间,当日不能再与宾客见面,招呼宾客和酒宴,全由主婚人代劳。辛钘却和宫英明不同,因他同娶四个妻子,最后的解缨礼便得逐一来进行,挨次去四位妻子的房间。
  辛钘早已计较好,先由小雀儿开始,接着是筠儿和霍芊芊,最后是尚方映雪。这个安排,当然有他的道理。当他进入尚方映雪的房间,却见她低垂着头,独自坐在案前。几案之上,放满一碟碟贺果糕点,还有一瓶美酒,酒瓶旁边放着两只邛窑绿彩单耳杯。
  只见辛钘微微一笑,坐到她身旁。尚方映雪心里嚭嚭乱跳,把头垂得更低,不敢望辛钘一眼。辛钘道:「现在我要为新娘子解缨了。」
  一语说罢,移开她头上的高冠,再慢慢解开发髻,一头乌亮柔滑的青丝,宛如瀑布般奔泻而下。
  尚方映雪登时满脸通红,便连身子都微感颤抖。
  辛钘斟满两杯酒,取起一杯双手送到她面前,说道:「咱们干了这杯。」
  尚方映雪含羞接过,偷偷望向辛钘,见他与自己一笑,仰起头把酒喝干。尚方映雪甚少喝酒,还有点憎厌,但今天这个日子,可又不能不喝,无奈就唇吃了,只觉一股辛辣从喉底直涌上来,禁不住连声呛咳。
  辛钘笑道:「瞧妳这个模样,敢情很少喝酒。」
  尚方映雪微微点头,却不敢与他说话。辛钘见她这羞答答的样子,加上些许酒意,脸颊晕红,更见娇艳迷人,不由伸手过去,轻轻圈住她纤腰。尚方映雪全身倏地一颤,却又不敢挣开,心中栗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辛钘亦从未遇过这种环境,只觉身旁这个美人儿,秀质楚楚,羞态万端,形容姿态着实娇美动人,当下手上加力,抱紧她娇柔的身子,低声道:「从今以后,我就叫妳映雪好吗?」
  尚方映雪点一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同意。
  辛钘道:「映雪,想当初第一次见妳之时,实在让我惊愕不已。」
  尚方映雪听见,顿感奇怪,不由侧起头望向他。辛钘微笑道:「我第一眼看见妳,见妳年纪轻轻,人又长得漂亮,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竟然会是一庄之主,当时我确实有点不相信。」
  尚方映雪嫣然一笑:「是否有点看不起我,说得对吗?」
  辛钘一笑:「我也不瞒妳,确实有几分这样的感觉,还有几分错愕。」
  尚方映雪问道:「现在呢?」
  辛钘道:「没有了,认识妳越久,越教我心折骨惊。妳虽然不懂武功,却处事果敢,不让须眉。更让我知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奇女子。」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你口甜如蜜,是讨我欢心罢了。」
  辛钘笑道:「讨妻子的欢心,是丈夫分内事,听听又有何妨。说句实话,至今我仍有点不相信,当初那个既漂亮又本事的一庄之主,今日竟然成为我妻子,兜儿得此福气,实要多谢上天的眷顾。」
  这时二人脸面相对,距离不过数寸,吹气如兰,惹得辛钘为之一荡,忍不住将头凑前,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说道:「我能娶得妳这等温柔斯文,端庄贤淑的妻子,有此艳福,兜儿真不知是几生修到!」
  说着将她用力抱紧。
  尚方映雪给他一搂,整个人便伏在他怀里,一颗心儿直跳个不停。
  辛钘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今日咱俩结为夫妻,妳高兴不高兴?」
  尚方映雪点头嗯了一声,辛钘不依,要她亲口说出来。尚方映雪无奈,低声说道:「高兴,从今以后,映雪会好好的服侍你。」
  辛钘笑道:「真的吗?妳现在就表现一下,倒想看妳如何好好服侍我。」
  尚方映雪听着大羞起来,一张粉脸直红到耳根,当下把身子缩了一缩,将脸深深埋在辛钘怀里,再不敢动一下。
  辛钘知她害羞,心中又怜又爱,轻声说道:「夫妻合好,乃是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映雪妳无须害羞,待我和妳到床榻去。」
  慢慢将她搀扶起身,尚方映雪饶是心中又惊又乱,却又不能不从,只得依了他。
  二人来到榻缘,辛钘扶她卧下,听见尚方映雪红着俏脸道:「你把帐子放下好吗?」
  辛钘一笑,放下床帐。尚方映雪又道:「还有……还有灯烛。」
  辛钘摇头道:「今天是妳我大喜之日,灭去红烛会不大吉利。」
  尚方映雪无奈,拉过被子盖上。辛钘暗觉好笑,也不脱衣,扯起被子便钻了出去。尚方映雪大吃一惊,用手去推。
  辛钘笑道:「现在虽是盛暑,但娇妻害羞,做丈夫的也只好顺从,与妳一起变烤肉,这叫同命鸳鸯,烘烤与共。」
  尚方映雪听见,噗哧一笑,已被辛钘牢牢搂住,又道:「妳不觉热吗?我为妳脱衣服。」
  尚方映雪一声不要,欲要移开身子,苦于被辛钘牢牢抱住,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尚方映雪已发觉给辛钘扯去腰带,不由又急又窘,低声道:「我……我自己来。」
  辛钘不敢过分,只得放开她,自已却动手解带宽衣。
  不消片刻工夫,辛钘已脱得精光赤体,反手将衣衫抛出床榻,回身一摸尚方映雪,见她只是脱去锦服,身上仍是穿着贴身小衣,当场哭笑不得,说道:「怎地拖泥带水,牵丝攀藤的,瞧来还是由我动手好了。」
  尚方映雪忙颤声道:「不要,我……我自己脱。」
  辛钘笑道:「难道一回儿也不让我碰吗?看妳慢吞吞的,还是我来吧。」
  尚方映雪不依,伸手去推他,怎地手掌触处,竟是一根长长的肉棍,一惊之下,不禁「呀」的叫将出来,连忙缩手。
  辛钘哈哈大笑,动手去脱那小衣,尚方映雪不知是否惊恐过度,竟然不知反抗,被他脱得干干净净,丝缕不留。辛钘把被子内的衣衫扫清落地,侧卧着身子,将嘴巴贴近她耳朵,低声道:「不要抱住胸口,让我摸一摸。」
  尚方映雪不住摇头,双手盘胸,全身僵直,连脚指头也不敢动一下。
  辛钘岂肯罢手,笑道:「妳除非有四只手,我就不信模不到妳。」
  尚方映雪侧头望住他,摇了摇头,眼里满含恳求,忽觉辛钘的手掌已按在自己肚腹,吓得樱唇半张,瞪大眼睛道:「不……不要……」
  一话没完,放在腹部的手掌往下滑去,尚方映雪连忙用手去挡,却忘了这样一动,半边乳房已成无遮无掩。
  辛钘把握时机,手掌飞快抽离往上回转,尚方映雪才知着了他道儿,只恨回天乏术,再要回手阻挡已是不及,一个浑圆丰满的乳房终于落入他手中。
  尚方映雪娇哼一声,急得双眼盈满泪光,不依道:「你……你骗人!」
  辛钘凑头在她嘴唇亲了一下:「就让兜儿骗一次好吗。」
  手指轻轻捻住乳首,细细捻玩。尚方映雪遍体抖搜个不停,异样的快感,教她再无法出声,一时羞耻起来,忙即闭上眼睛,半开朱唇,作出无声的抵抗。
  随着手掌轻柔的抚弄,尚方映雪只觉越来越美,越来越觉得难受,当手掌要移向另一个乳房时,她已力不从心,任他而为。
  辛钘握住一团柔软,满手腻滑如脂,从触感之中,他已肯定手上之物丰挺过人,实不下于她的妹妹尚方映月。辛钘侧起脑袋,双眼紧盯着她,手掌在被子里连番轻狂,不用多久,已见尚方映雪眉蹙春山,呼吸渐促,辛钘知她情动,细声问道:「感觉还好吗?现在只是个开端,更美更舒服的还在后头呢!」
  尚方映雪乍听之下,心中微微一凛,自觉光是这样,已感消受不起,要是这冤家还有什么手段,我真个要活不成了。
  辛钘极尽温柔,边抚边道:「映雪,让我看看妳身子?」
  尚方映雪立时有了反应,忙摇头道:「不要,下……下次再给你看。」
  辛钘听着,几乎要笑出声来,说道:「这样可不公平,我都让妳看了,妳却来要勒我,不觉欠道理吗?」
  尚方映雪望着他道:「人家哪有……」
  说出一半,忽地想起前时他和彤霞解毒的光景,不禁脸红耳赤,再也说不下去。
  辛钘笑道:「妳终于想起来了,对吗?」
  尚方映雪仍是摇头:「不行……那次不算,人家只是瞥了一眼,还看不真切,怎可以算数。」
  辛钘道:「那次可以不算,现在我给妳看个清楚,这可以了吧。」
  尚方映雪连忙掩住眼睛:「我才不看,你不要再说了。」
  辛钘一笑,亦不勉强,心知她再口硬,一会到得紧要关头,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当下也不打话,大腿一跨,整个身躯已压在她身上。
  尚方映雪没想到辛钘突然这样,吃了一惊,已给他紧紧抱住,不由晕生双颊,顿觉与他胸腹相贴,四肢交缠,一股难言的美意霍然而生,当辛钘的嘴唇缓缓贴近,尚方映雪再也把不住矜持,为他张开了双唇。
  辛钘深深吻住,舌尖直闯进她口腔,陡感满口芬芳,胜喝琼浆,一时被她惹得如醉如狂,发狠起来,直吻得尚方映雪喘不过气来,才心满意足,慢慢抽离嘴唇。
  尚方映雪如痴似醉,徐徐张开眼睛,看见辛钘的俊脸仍在眼前,二人对视良久,忽见尚方映雪双手围上他脖子,再将辛钘拉近,主动索吻起来。
  这回当真让辛钘喜出望外,一手使劲将她抱紧,一手在她身上乱摸。
  尚方映雪鼻息渐重,仍是搂住辛钘的头颈,依然不肯放手。这一吻足吻了半炷香时间,才依依不舍分开。
  待得尚方映雪平复过来,方发觉被子已丢掉在一旁,抬手轻轻打了辛钘一下,轻颦薄嗔道:「你真的很坏,乘人家不觉……」
  辛钘笑道:「我不想的,可是实在太热,又正好和妳那个,热上加热,一时抵受不住,还望夫人体谅则个。现在没被子了,也该让夫君大饱眼福,好好欣赏一番。」
  尚方映雪脸上一红,怕他真的撑起身子看,赶忙用力抱住,不住摇头道:「不准你看,多丢人。」
  辛钘笑道:「给妳这样抱着,胸前软绵绵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尚方映雪一听,俏脸更加发烧起来,马上放开双手。辛钘见她中计,忙把身躯向下移挪,一头埋在左乳上。尚方映雪猛然一惊,正想开声阻止,怎料乳首一紧,鲜红娇嫩的蓓蕾已落入他口中。
  一声轻柔娇美的呻吟随之而起,强烈的快感立时从乳尖扩散,便连脑袋都麻痹起来。这感觉怎会如此舒服?确实太美了!尚方映雪默默地惊叹不已。
  尚方映雪用口揜住嘴巴,生怕自己忍受不住要叫出声来。
  只见辛钘拿住两团美肉,轮番交替,直吃得习习大响,心里赞不绝口,他至今方知,原来尚方映雪不但长得如花似玉,美冠一方,且生就一具好身子,光是眼前这对妙品,还有那流水腰儿,便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倾倒。
  辛钘忘情舔吃,越发欲念狂飙,终于忍受不住,说道:「映雪,现在给我好吗?」
  尚方映雪一时不明其意,回念一想,顿即明白过来,心里跳的丕丕直响,暗说一声:「终于来了!」
  辛钘见她全无反应,若是霸王硬上弓,又恐让她看低了,惹她不高兴,只好再问一遍。尚方映雪亦知这是终身大事,无法逃避,便轻轻点头,低声道:「我……我有点怕!」
  辛钘低头亲她一下,柔声道:「不用怕,我会慢慢来,若然感到不适,不妨和我说。」
  尚方映雪见他关怀备至,情意真挚,心中不由甜丝丝的,再次点点头。
  辛钘道:「映雪,妳且张开双腿,不然会很难进去。」
  尚方映雪心中虽羞,却又不能不从他,只好略分双腿。辛钘见她婉娩听从,当下直起身来,跪到她胯处,望向眼下的美人,见她眉梢眼角,尽是羞意,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尚方映雪给他看得慌神,脸上一红二白,百般过不去,连忙侧过头不敢看他。辛钘见着,只是一笑,用手将她双腿再往外张,低头一望,只那妙处粉嫩一团,丘壑怡人,不由瞧得火动,提着龙枪,把个头儿抵着牝穴,往前一耸,鹅蛋似的龟头,登时没头没脑的闯了进去。
  尚方映雪柳眉一紧,忙掩住嘴巴,辛钘不敢放肆,问道:「还好吗?」
  尚方映雪被巨物一闯,陡觉胀爆欲裂,虽微感疼痛,却又另有一番难言的美好,遂与他微一点头。
  辛钘略感宽心,便再慢慢挨将进去,虽是门户窄小,磨得头儿酸楚酥麻,仍是小心突进,直至屏障挡路,才拖枪回棒,来个门前开恳,一口气浅尝数十回,便见美人关关低鸣,知她已渐得趣,乘着这大好时机,辛钘狠下心肠,不徐不疾,使力望里一捣。
  一阵剖肝拊心的疼痛,猛地往尚方映雪涌来,登时泪眼潸然,扑扑簌簌掉出泪水来。
  辛钘看着不忍,忙俯身抱他入怀,吻去她泪水,说道:「是兜儿不好,让妳受苦,但过得一会,便能好起来,相信我。」
  尚方映雪虽是处子之身,却也懂得个中道理,低声道:「不碍事,我忍受得住。」
  辛钘见她雅相体悉,心中感慨万千,一低头便吻住她双唇,下身轻抽慢送,极尽缱绻温柔。
  不到炷香时间,果见尚方映雪脸容渐霁,口里微吐呻吟,辛钘自然心中有数,问道:「是否好一点了?」
  尚方映雪点头回应。
  辛钘一笑,再次跪直身躯,双手攀住她纤腰,开始加重幅度。
  像尚方映雪这等勾萌新绿,又如何禁受得起,在辛钘一轮疾攻下,再也忍耐不住,竟暗暗丢了出来。
  辛钘亦不想第一次就吓怕了她,加紧一顿疾冲,腰眼一痲,阳精迸射,灌满整个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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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8-02 17:07 #121樓 引用 | 點評
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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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姑侄成仇
  新婚之夜,辛钘直是忙得不可开交,首关一战,辛钘惜玉怜香,担心吓怕美娇娘,只用半分力,便将尚方映雪轻易罢平。
  次关是筠儿,二人都是耍弄惯的,可说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正是王八看绿豆,一下便对上眼,加之筠儿胃口不大,单枪一挑,便即过关。
  第三关遇着霍芊芊,今日堂而皇之登上夫人宝座,前时满腹的欲火,难免尽情爆发。今晚的芊芊,犹如吃了老山人参,神满气足,连要辛钘两次,仍感不足,若非辛钘使起手段,又骗又哄,相信仍无法脱身。
  最后是小雀儿,少不得也要来个九浅一深,方能安稳入睡。
  宫廷大乱过后,朝中大臣认为皇帝李重茂年纪幼稚,难以主持国政,须当另立新君。其中一些臣子拥护李隆基,说这次铲平韦党,全是他的力。另有人说,目前相王还在,为人老成持重,过去亦曾是皇帝,应该由相王嗣位。
  只是继承皇位一事,纯属皇室内部问题,外臣难以干预,众臣子不知太平公主是罗叉夜姬化身,便将意见告诉太平公主,让她定夺。
  太平公主几番考虑,认为相王性子懦弱,颇有点前皇帝中宗的影子,最重要一点,是相王全无野心,较容易控制。而李隆基年轻有为,光看他消灭韦后,其动作既快又彻底,便可看出他的能力,加之李隆基身边还有辛钘等人相助,实是个不可不防的人物。两者相互比较,自然是选择相王了。
  相王因在武后时吃过苦药,当年的痛苦,至今亦难以忘怀,听得要自己嗣位,犹如惊弓之鸟,立即坚绝辞让。后来经过李隆基、李成器两兄弟多番力劝,又加上众臣和太平公主推戴,终于勉强应承。
  相王李旦遂登极称帝,为大唐第七任帝君,改年号景云,大赦天下。
  几日之后,群臣要求李旦在皇子中遴选太子,李旦不禁犹豫难决起来。宋王李成器是嫡长子,而平王李隆基却建立大功,一时无法决定。
  李成器得知此事,忙找父亲去,说道:「倘若国家安定,自然先考虑嫡长子;但国家危难,须当以功勋为先。孩儿宁可一死,也不敢位在平王之上。」
  众臣也认为平王李隆基建立大功,应封太子。刘幽求上疏说:「铲除天下灾祸的人,必享大福,平王拯救国家免于覆亡,助皇上逃过一劫,论功没人比他大,论恩德没人比他贤,皇上不必犹豫。」
  李旦亦觉有道理,遂封李隆基为太子。李隆基连连上疏,要求让位给兄长李成器,李旦始终不准。同时将李重茂迁到内宫,防人利用他发起变乱。
  果然不出太平公主所料,李旦自从登基后,事无大小,他都常与太平公主讨论施政方针。李旦认为,这个亲妹妹极像母亲武则天,前皇帝李显在位时,韦后母女都对她畏惧三分,最近,又与李隆基诛灭韦党,屡建大功,遂对太平公主更加信任了。
  这段时期,每有大臣或宰相提出政事,李旦都会问:「可有和太平公主商量过?」
  然后又问:「可有和太子商量过?」
  得知都跟二人商议过后,李旦才会批准。
  接着,太平公主想要办理的,李旦无一不从,包括宰相以下的官员,擢升贬降,都是她一句说话。
  转眼半年过去,辛钘依然每天入宫,但始终没发现罗叉夜姬的踪迹,在这段期间,小雀儿已是大腹便便,临盆在即,而尚方映雪和筠儿都先后有了身孕,唯独霍芊芊仍是肚腹空空,终日向辛钘捣椒。
  辛钘将为人父,自然高兴万分,对于霍芊芊的牢骚,亦不加计较,况且除了四位美娇娘外,身边还有紫琼、芫花和彤霞这头骚狐狸,正是众星拱月,夜夜元宵,岂有不快哉之理。
  还有一事让他高兴的,便是和杨静琇的芥蒂全消,彼此暗续风流。但二人的事终究纸包不了火,被杨氏夫妇知道,自然横加阻止。杨静琇可不理父母反对,斩钉截铁说非辛钘不嫁,而大姊杨静琳因受过辛钘的恩惠,在旁劝说。
  夫妻俩向来疼爱这个女儿,想起当初收辛钘为义子,也只是口头之言,并无举行什么仪式,二人既然相爱,雅不愿硬生生将他们分开,让女儿伤心一世,最后夫妻私下商议,决定成全他们。
  杨氏夫妇虽然应承,却不打算举办隆重婚礼,寻个好日子,只在府内简简单单完婚,免得让外人多加误会。辛钘和杨静琇自然不会反对。
  且不说辛钘的风流事,这半年来,太平公主的声望日益鼎盛,从她手上推荐擢升高位的人,竟多到无法记载,权势之高,已超越当今天子,奔走她门庭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好不热闹。
  而太平公主的儿子薛崇行、薛崇敏、薛崇简,都封了王爵,家产田地,遍布京师。并在各地收购古玩器物,远至岭南、巴蜀等地。
  罗叉夜姬仍是附在太平公主身上,经过多月的将养,魔功已恢复了八九,同时发现太子李隆基英明果敢,遂派心腹在外扬播谣言,说太子并非嫡长,不应当太子,藉此让李旦另立太子,好让自己掌握政权。
  一时之间,四处议论纷纷。然而,李旦并不理会,还下诏警告立即闭言。
  太平公主仍不死心,知道李隆基一日不除,终是个后患,遂收买太子身边的亲信,将李隆基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皇帝李旦。李隆基一直蒙在鼓里,幸好收买耳目一事,恰巧传到高力士耳中,便告诉与李隆基知道,教李隆基终日心神不定,惴惴难安。
  兵部尚书姚元之都很赏识李隆基,知道太平公主不停诬蔑太子,感到气愤,便向李旦道:「太平公主终日挑拨离间,让宋王和太子惶恐不安,臣建议将宋王、豳王调任离京,并把右禁军改编为太子宫侍卫军,由岐王和薛王管理,充实东宫戒备。还有让太平公主送到洛阳安置。」
  李旦点头,认为可行。
  姚元之和皇帝的说话,岂能瞒得过罗叉夜姬。隔日,太平公主直闯东宫,怒斥李隆基,并要将姚元之极刑处死。
  李隆基无奈,知道目前还不能得罪姑母,只好上疏弹劾姚元之,说他挑拨自己和姑母的感情。李旦明白太子的用意,便将姚元之贬至申州,以此稍平太平公主的怒气。
  没过多久,李旦改封西城公主李舒柔为金仙公主,妹妹隆昌公主李持盈为玉真公主,并准许二女出家,分别在辅兴坊兴建道观。逼迫原址居民搬迁,强夺民宅数十家,弄得民怨沸腾。
  辛钘得知此事,回到家中,向紫琼摇头叹道:「老爹一做皇帝,女儿就作反起来,幸好老哥不是这样。」
  紫琼道:「你就不要多管闲事,倒不如留心打听夜姬的下落。」
  辛钘道:「我总觉得岳母大人不在宫中,要不多少都会有点蛛丝马迹。」
  彤霞笑道:「竟然叫起岳母来了,到时你碰着她,恐怕无法下手了!」
  辛钘道:「这点妳可放心,就因为她是我岳母,才要将她打回原形,为了她,为了国,为了家,都应该这样做,紫琼妳说对不对?」
  紫琼笑道:「看来兜儿娶妻后,似乎成熟不少了。还有你刚才说夜姬可能不在宫里,莫非看出了什么?」
  辛钘道:「我心里怀疑一个人,就是太平公主。其实当初咱们亦曾对她起疑,但后来见她帮助老哥铲除韦后,才认为想错了。但现在可不同了,太平公主在这半年来,不住竖立自己亲信,还时常诬陷老哥,这一切实在可疑。」
  彤霞点头道:「确有可疑,夜姬的目的是要拖垮大唐江山,她并非一定要做皇帝,只要夺得政权便可。现在太平公主得到皇上信任,才能轻易掌权,而你老哥精明能干,倘若一登上皇位,权势必定被削夺,她又怎能不虑。」
  辛钘道:「我都是这样想。更令我担心的,就是怕她把心一横,伤害我老哥。太平公主如果真是夜姬,要取老哥的性命,真个是单撒手儿。我老是在想,怎样才能得知太平公主的举动,好作防备。」
  紫琼道:「这个也不难。夜姬虽然魔道高深,还能隐藏魔气不让咱们发觉。但不要忘记,就算她真是夜姬,在她身边的心腹,夜姬未必就能个个照顾得到,只要能取得那些人的姓名和时辰八字,我便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辛钘叫道:「不错,就算太平公主不是夜姬,只要能探得她的阴谋,亦可以帮助老哥,免受她的诬陷。明儿我就找老哥去,他必定清楚太平公主身边的人,接着再到吏部一查,便能取得那些人的详细资料。」
  不到两天,辛钘已从李隆基手中获得名单资料,其中一人,竟然是中书侍郎崔湜。另有三位宰相,窦怀贞、萧至忠、岑羲。尚有太子少保薛稷、新兴王李晋、左羽林将军常元楷、右羽林将军李慈、左金吾将军李钦、中书舍人李猷、右散骑常侍贾膺福、鸿胪卿唐脧等主要人物,合计十二人。
  辛钘笑道:「倘若芫花知道崔湜和太平公主上床,不知有何感想?」
  紫琼道:「芫花已非昔日的上官婉儿,岂会介意这些事。」
  辛钘搔头笑道:「据我所知,崔湜亦曾和韦后母女有过一腿,算是韦党中人,竟然能逃过此劫。妳且一算这个风流侍郎,看他有何过人之处,如此本事。」
  紫琼一笑,屈指掐算,转眼占毕,笑道:「原来你老哥也是风流种。」
  辛钘哈哈大笑:「这个妳不说我亦知道,但和崔湜有何关系?」
  紫琼道:「这个崔湜实是个明忘八,原来他已有妻子,还是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儿,这趟为求保命,除了太平公主为他说情,还把妻子送进太子宫,让你老哥来享用。东宫近日有人散布无名帖,说道:『托庸才于主第,进艳妇于春宫。』说的就是这个崔湜。
  辛钘听罢,登时张大嘴巴:「老哥他……他竟做出这等事。」
  这日,辛钘才一进宫,高力士接脚便到,说李隆基有急事召见。辛钘知道必定有什么重要事情,不敢耽搁,哥儿俩同往东宫去。
  辛钘一来到东宫,却见李隆基和王琚正在堂上说话,辛钘大喜,急步上前先叩见太子,便与王琚道:「王兄,你何时回来长安?晓昕姑娘好吗?」
  王琚道:「托福,托福,这一向还好。」
  王琚参与王同皎密谋,避走江都,以卖字为生,李隆基当上太子,立即召他回京,叫他当太子司直,打算让王琚长伴身边,今天他是特来向李隆基叩谢。
  三人同坐在一个榻席,互叙旧情,渐渐谈到政事上,王琚道:「我前时身在远地,对太平公主的事亦有所闻。之前韦后谋害君主,人心不服,杀她自不艰难,但太平公主不同,她有当年武后的作风,凶狠狡猾,况且不少大臣都是她爪牙,不能不让我暗暗忧虑。」
  李隆基叹道:「其实我常为此事烦恼,父王和她是一母同胞,目前只剩下太平公主,要是我做得过绝,恐怕父王伤心,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再这样下去,姑母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随时会祸及朝廷。」
  王琚摇头道:「要知天子的孝道,绝不同一般小民百姓,天子的孝道是为求国家安定,又怎能顾全小节!」
  李隆基问辛钘:「老弟认为如何?」
  辛钘笑道:「这当真是问道于盲,我对政事可说一窍不通。饶是这样,在我这个不通政事的人来看,太平公主这般做作,老哥实在不能不防。」
  李隆基暗想:「连老弟都看出姑母不妥,事态恐怕已相当严重了。」
  自此,辛钘在紫琼的帮助下,不时将太平公主和其党羽的阴谋告诉李隆基,让他好作防备。果然每件事情都能一一应验,实教李隆基惊佩不已。
  光阴似箭,历夏经秋,转眼又过一年。
  小雀儿为辛钘生了一个女儿,尚方映雪和筠儿各生了一个男儿。辛钘身为人父,自然高与万分,每个儿女除了母亲外,还各请乳母细心照顾。
  这段日子,太平公主对李隆基日益顾虑,可恨每次挑拨诬陷,李旦总是不愿废掉太子。一日天上出现慧星,太平公主计上心头,欲藉此机会让李旦忌恨太子,遂收买一名术士与李旦说:「慧星出现,是除旧布新的先兆,目前『帝星』和『心前星』发生变化,皇太子将成帝统,请陛下传位为是。」
  李旦听见,正合心意,他早就想要退位,只因一直找不着借口,当下道:「朕早有让位之意,现天象显兆,正是传德避灾之时,朕决定传位给太子。」
  太平公主得知,暗骂道:「当真弄巧成拙,这还了得?」
  当下召集党羽,全部出动上疏劝阻,接连数十奏本进去,全都石沉大海。太平公主急了,亲自去见李旦,但皇帝心意已决,任她口吐莲花,皇帝总是不听。
  只好另派人劝李隆基,叫他固辞。
  李隆基忙奔入宫请求辞让。李旦道:「你若是孝子,就不要在我灵柩前登极。不用再多说,给我退下。」
  李隆基无奈,只好退出。
  两天后李旦下诏,传位给太子李隆基。太平公主知道李隆基极难驾御,如何都要拖着李旦才行,便向李旦道:「既然决定传位太子,但目前太子年轻,恐怕不行,大事情总得要你来抓。」
  李旦想想亦是,遂点头应承。
  李旦召李隆基道:「我虽传位给你,但军国大事,我会分出时间处理。」
  八月三日,李隆基登极称帝,尊父亲李旦为太上皇,太上皇自称「朕」,每隔五天登太极殿接见朝臣。皇帝自称「予」,每天登武德殿处理国事。重大军国决策,全由太上皇决定;其它由皇帝自决。是年,李隆基二十九岁。
  数日后,李隆基封太子妃王倚翠为皇后。封皇子许昌王李嗣直为郯王、皇子真定王李嗣谦为郢王。一个月后,迎接武琖盈进宫,爱宠愈增。
  太平公主仗恃太上皇的支持,掌握大权,干涉政治,与李隆基之间怨恨日增,朝廷七位宰相中,有五位是太平公主推荐,五人里只有陆象先并非她的心腹。
  其它文武百官,泰半依附她。
  窦怀贞向太平公主建议,打算收买宫女在「赤箭粉」里下毒。皆因皇帝身边美女如云,多会凭借补药壮阳。「赤箭」是帝王常用的补药之一,又名离母,也叫做鬼督邮,具杀毒驱邪之效,长期服用,能增长阳具,房事持久。李隆基少年好色,自二十岁起,就开始服用。
  太平公主听后,暗道:「既然有人代为出手,我就不算违了魔门规矩。」
  当即点头赞许,说道:「很好,这事就交由你处理,但此事越少人知越好。」
  辛钘从紫琼口中得知此事,知道事态严重,连夜入宫通知李隆基,碰巧李隆基和武琖盈在寝宫办事,不由急得不住跳脚。
  高力士在李隆基当太子时,便已在身边服侍,看见辛钘这个模样,笑问道:「少卿星夜进宫,莫非有什么重大要事。」
  辛钘道:「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情。」
  当下挨到高力士身旁,把事情说了。
  高力士听毕,惊愕得张口结舌:「这……这事你从何得知?」
  辛钘急道:「总之是千真万确,高大哥必须尽快通知皇上。」
  高力士骤然想起什么,惊道:「不好了,刚才……刚才宫女已把「赤箭粉」送进寝宫。」
  辛钘当即呆住,忙推着高力士:「快去,快去,再迟一步恐怕……」
  高士力也不待他说完,飞也似的往寝宫奔去。辛钘连忙跟随在后,只见高力士也不理会宫女拦阻,一边大叫皇上,一边抢入寝室。辛钘在室外止步,不敢进去。
  这时李隆基正趴在武琖盈身上,腰股不住晃动,兀自抽送不息。忽听得外面高力士的叫声,也自一呆,心知高力士向来善解人意,决不会无缘无故闯进来,当下抽出龙枪,刚拉过被子盖住武琖盈身体,高力士已奔了进来。
  李隆基问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高力士叫道:「皇上,那……那赤箭粉……」
  奔到几案前,见赤箭粉好端端的放在杯子里,心下一宽,浑身倏忽一软,坐倒在地上。
  李隆基心下奇怪,问道:「赤箭粉什么事?」
  高力士回过气来,便将辛钘进宫的事说了。李隆基吃了一惊,他知辛钘并不知道自已有服赤箭粉的习惯,如此说,这事看似不假。李隆基穿回衣服,走出寝室去见辛钘。
  高力士立即吩咐宫外卫士,马上捉拿那个宫女。
  李隆基听完辛钘的说话,知道事情紧急,忙向高力士道:「快传王琚和崔日用。」
  高力士令命而去。
  辛钘接着道:「紫琼同时算出,太平公主将在本月四日发动政变,计划命常元楷、李慈二人率领禁军进武德殿,窦怀贞、萧至忠、岑羲等在南牙率卫军响应。紫琼说,右散骑常侍魏知古亦得知此事,打算明早与皇上密报。」
  李隆基笑道:「紫琼姑娘果然厉害,箕坐家中便能知天下事。」
  辛钘道:「前时若无这些人的姓名八字,再有本事也枉然,恐怕连神仙也算不出来。」
  李隆基道:「今次老弟又救了我一命,功劳之大,朝中无人能及。每次要赐你官爵,你都不要,真是没你办法。」
  辛钘笑道:「老哥你现在虽登极为帝,但在我心里,仍是我的老哥,你我是好兄弟,彼此丹诚相许,光是这分感情,什么都难以代替,对吗?」
  李隆基道:「能够认识老弟,实是你老哥的福气。一句说话,只要老弟想要什么,千万不要和老哥客气。」
  说话甫落,便见王琚、崔日用二人在高力士引领下,匆匆走了进来。李隆基招呼他们坐下,并说出刚才的情形。
  王琚也自一惊,说道:「看此形势,咱们必须先发制人才是。」
  崔日用接口道:「其实太平公主阴谋叛乱已有多时,当初皇上在东宫时,仍是臣子身分,若要讨伐,顾忌必多。而今已身登宝座,只消一道诏书,谁敢反抗!万一叛徒政变成功,恐怕后悔不及,请皇上三思。」
  李隆基点头道:「说得虽对,只怕惊动太上皇。」
  崔日用道:「天子的孝道,在于安定四海,倘若无法安国,孝道何在?臣请皇上先掌握禁军,马上逮捕叛徒,保证绝不惊动太上皇。」
  李隆基点头同意,决定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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