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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精灵骑士

  钻檐走壁、飞天遁地,这点并非我所长,尤其是想到上次偷入织芝香闺,还被弄得一身伤的惨状,我就觉得很棘手,更别说这座庄园如今被一众士兵所包围护卫,根本找不到间隙进入。
  不过,既然要来,当然有所准备,假如这里是异国,我确实束手无策,只有召唤出几头淫兽,挥舞触手硬闯进去,但这里是阿里布达,我在来此之前,已经调阅确认过这些士兵的归属,记下几个人名,再换上一套同样的制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让我这么混进去,谁也没有发现不对。
  (冷二臭婊真是公器私用,居然调了三百人来这里防守,她是怕黑龙会来刺杀?还是觉得索蓝西亚会组织突击队杀来?
  心里忙不迭地破口大骂,要潜入这里确实花了我一些功夫,但最后还是给我混进来,向着织芝所在的窑炉行去,这时,我确实有些感叹,如果有一些什么瞬间移动的秘宝,那么现在就方便多了,至少不用躲来躲去那么麻烦。
  这个想法虽然荒诞离奇,不过,负责满足人们稀奇古怪的梦想,不也正是追迹者的工作吗?这样说起来,或许我真的满适合这行也不一定。
  从几名女兵错身而过的交谈,我听到织芝结束了手边的工作,预备稍作休息,并且吩咐侍女们不得擅入打扰。这当然是对我有利的大好消息,让我能够易于潜入,靠近到已经被画成禁区的工坊。
  即使没有严令,也没有什么人愿意靠近。一名优秀匠师的工坊,危险性不下于一名魔法师的实验室,胡乱闯入范围,就算突然跑出一头凶恶异兽,一口咬掉入侵者半个身体,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人们总是从教训之中得到经验,我这边也是一样。上趟偷偷潜入织芝闺房,吃了闷亏,所以早就向她要了魔法符印,当我前来的时候,她身上的道具会有所共鸣,让她知道,省得又给她暗算一回。
  果然,当我无惊无险地到了门口,也不用敲门,就听见“呀”的一声,织芝主动出来开门。
  “相公,真是你?”
  “废话,难道还有别人会闲到变装跑来找你吗?”
  我急促地说着,却忍不住心口一阵急跳。
  似乎是刚刚从高热的铸炼工坊中出来,织芝穿得相当清凉,就只有一件无肩露脐的浅蓝背心,浑不在意地裸露着白皙肌肤与苗条身段;短至大腿根的热裤,一双粉嫩柔滑的美腿,浑圆得像玉柱似的,那种线条和颜色,是难以形容的美妙和性感。
  当我随着织芝进门,她小跑几步,胸前一对小玉兔在背心里一跳一跳,可爱极了;而当她为了拾起东西,微微下蹲,不自觉的扭腰动作,那俏丽的小屁股就紧绷在短裤里,曲线优美,一再地引燃着炽烈的男性欲望。
  “相公,我好高兴呢,二公主要我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在担心怕有好一阵子又见你不到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刚刚离开高温的环境,肌肤上仍淌着香汗,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胸部以上,光滑的香肩裸露在外面,从背心的襟口看去,呼之欲出的圆润酥胸,划出一道诱人的沟线,热裤下边露出一双嫩白纤秀的小腿,腿型很美。
  看得心动,我猛地靠近,左手从她身后伸过去,抱住小蛮腰,在小小惊呼声中,用力一把拉进怀中。
  “相公,不嘛,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你一面,你什么话都不说,一来就……
  嗯。“
  全不在意织芝说些什么,我让她把头靠在我肩上,两只手不停在她的粉嫩香躯上摸索着,耳边听着她粗重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女儿香,真是心神怡。
  “就是因为难得见到你啊,这里的戒备那么森严,我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混进来……”
  贴在织芝耳边轻声说话,我的左手开始往下走,抚摸她的雪臀,在薄薄的丝织裤料里面,清晰感觉到她青春肉体的弹性,还有内里小亵裤的清晰印子。
  “所以,如果不趁现在和你先干一炮,天晓得下次什么时候才再干得到你。”
  一轮隔裤抚摸后,我索性把手伸到内裤里面,指头探索她两片玉臀之间的凹沟。被我这动作影响,织芝开始轻轻扭动她的屁股,还用牙齿轻咬下唇,闭着眼睛,秀眉紧蹙。
  之间,我有几次试图把手伸绕到前面去,但都被织芝用手推开。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对在这里与我欢好交媾一事,感到抗拒,我无暇细想,只是耐心地吻着她,藉由对她娇躯敏感部位的挑逗,让织芝慢慢松懈了防线,最后被我一下子摸到前面去。
  “啊……”
  手指碰到柔软的耻毛,感觉她的耻毛并不多,花房的缝隙紧闭。我把食指插进去,沿着缝隙向下探到花房谷口。
  少女的花房嫩嫩、滑滑的,开始分泌出些许粘滑的蜜浆。我指上沾满稠蜜,在她湿滑柔嫩的花房里轻轻插动了一阵,便上移到花径口的蜜蕊上,轻轻按揉。
  “啊!相公,别碰那里!”
  像是触电一样,织芝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雪臀轻轻摇动起来,我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时轻时重地搔弄起她的蜜蕊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是要我放心去玩吗?”
  我一面说,趁机伸手握住织芝的小手,搂住她嫩滑细软的纤腰,另一只手则从她的中空背心伸入,按在少女绵软又极富有弹性的高耸胸脯上。
  “我哪有那样说……啊,相公,我……”
  织芝的俏脸泛着红晕,眼眸湿润,看起来水汪汪的,朦朦胧胧,非常诱人。
  我满意地微笑,解开褪去她的背心,手指轻轻挑开胸兜的系绳,任织芝上身的两件衣物飘落地后,握住织芝胸前那两团雪腻的美乳,指尖顺势捏住了玉球尖端的细小蓓蕾。
  被我扒开背心、抽掉乳兜的胸部,毫无遮掩地裸露着。那雪白晶莹部的肌肤,美玉似的乳房曲线非常柔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这种几乎可以一手掌握、整个坚挺的乳房握在掌心,却是种非常美妙的享受。
  “织芝,你的胸部越来越可爱了呢。”
  “啊…讨厌,人家才不想被夸可爱……”
  “不想被夸可爱?那也没有办法啊,你是人类与精灵的混血儿,精灵的身材好像都不怎么样,我没听说过有巨乳的精灵。”
  “人家……好不甘心呢,因为相公你比较喜欢大的嘛。”
  口中娇嗔,织芝娇躯一阵颤抖,胸前那娇美的两点蓓蕾遭到侵袭,立刻充血硬立起来,而我恣意在她玲珑浮凸的娇躯上揉捏着,所到之处,无不燃起了熊熊欲火,令她忍不住在我怀中连连扭动。
  两颗粉红色的乳头,在雪腻曲线的最高峰晃动着,像两颗嫩红的樱桃。我的嘴含住一只,吮吸住整个乳晕,向嘴里吸,织芝的娇躯被我吸得一阵颤抖,小蛮腰向上挺了起来。
  醉心享受着少女丰满玲珑的身体,我双手按住她的圆臀,以便我们的下体可以紧密无间。
  “瞒不过你,我确实喜欢大的,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小的啊。”
  “嗯……”
  织芝娇羞的嘤了一声,主动把胸口向我迎挺过来,粉嫩的肌肤滑腻腻地蹭着我的脸颊,感觉真是太诱人了。
  片刻之后,整个乳尖沾满了我的口水,织芝双眼轻合,朱唇微启,已经陶醉在我的爱抚中,直到我脱光了衣服,拉过她的小手摸索我肉茎时,她似乎才清醒了过来。
  充满爱意的目光,迷离地看着我高高耸立的肉茎,织芝的小手轻轻套弄着,掌心柔软,皮肤嫩滑,摸在上面痒酥酥的,舒服极了。
  “嘿,替我吸一下好不好?”
  “相公你那么坏,能让人家说不好吗?”
  纤瘦的娇躯扭了几下,织芝蹲下身体,小手握住我挺直火热的肉茎,轻轻用舌尖一挑,大约是先尝尝味道,随即樱唇张开,把肉茎全部含进了樱桃小口中。
  我舒爽的吐了一口长气,看着青春可爱的精灵少女,伏在自己胯下,不住吞吐着我的肉茎,摇晃着橙色秀发,长长的精灵耳朵摆动着,那幅情景绝对淫靡刺激。
  有过以前的经验,虽然荒废了些时间,织芝的口交技巧倒还不错,紧紧吮着肉茎上下滑动,忽松忽紧的吮吸感,特别是当她那无比灵活的十指,交缠揉弄肉茎的每一处,那种仿佛神明恩赐似的触电感,比真实进入女人的销魂私处还要快活。
  “哦……哦……好舒服……”
  我感到自己的肉杵在织芝小嘴里,愈发敏感涨大起来,忍不住前后挺动,把她的樱桃小口当成花房干起来。
  小口被塞得结实,织芝的秀鼻中,发出销魂的嘤咛声,尽管不能喘息的感觉很难受,但她却硬生生忍下,小嘴更加卖力地快速吞吐着。
  为了让织芝的压力减轻,我忍不住身子一挺,一股股火辣辣的热流喷出,全部射进织芝的小嘴里。
  “呜……嗯……”
  口中突然多了异味,织芝喜孜孜地瞟了我一眼,用鲜润的小嘴继续吮着,把射进自己小嘴里的白浆,全部咽了下去。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伏在胯下的精灵少女,吞咽着我射出来的精华,唇角慢慢的溢出一丝乳白的液体,这种淫靡的景象,令我心里充满了邪恶的快感。
  为了礼尚往来,我表示想舔她的下身作回礼,织芝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答应了,顺从地躺在床上。
  我温柔地脱下她的热裤,再来是里头的白色纯棉小内裤,看到少女的私处,我当然很兴奋,连忙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上下左右,尽情品味少女的身体和味道。
  织芝似乎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嘴里不停的呻吟,两条滑嫩的粉腿轻轻颤抖,很快便情欲亢奋,难以自己。
  打铁趁热,我看准了旁边一个小桌案,抱起织芝走去,横臂扫落了小桌上的所有杂物,将她趴放在上头。
  “哎……”
  手劲使得大了些,织芝吃痛,回转过头,道:“相公,你尊重人家一点嘛,你每次都这样粗鲁,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妓……是个花瓶呢。”
  用笑声说出的话语中,好像隐藏着什么,但我没心去顾及,只是盯着眼前的美景。
  圆挺的屁股高高翘起,白嫩的肌肤甚是性感撩人,我双手把玩着织芝那浑圆雪白的屁股,低声笑道:“有什么好像的?你本来就是个用来插的漂亮花瓶,相公现在就要来插你了。”
  说着,我在她富有弹性的雪臀上拍了一记。
  “啊……”
  织芝轻叫了一声,咬着牙,把头转回去,嗔道:“坏相公,一点都不……”
  看着花房中逐渐增多的液体,我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也不多想,站好了位置,握着雄起的肉茎,对准她屁股中间的花房顶了进去,一边抽送着,一边笑道:“坏相公来插花啦,织芝小姐的花瓶准备好了吗?”
  织芝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但圆润的屁股却迎合着我的抽插,向后有力地顶着。
  我开始抽插,每一下都是在即将退出的边缘,又全根深入,极力摩擦花房两边的嫩肉,这样做的好处是男女双方都能享受最大限度的快感。
  织芝极力扭摆着腰臀,容纳我的深入,果然,只插了十几个来回,织芝已经忍不住叫出声,不停摇头,双手紧紧抓着桌案。
  我也不管她的娇哼,扛着她那双白嫩纤细的粉腿,狠命抽插那湿滑的花谷,每抽插三五十下,相应变幻一下姿势。
  柔嫩肉缝里的快感越来越高,织芝的花房,蜜浆越来越多,我轻轻地支起身子,抽动起来,开始她还紧张地拉着我的胳膊,喊我慢一些,一会儿,她就松开手,媚眼迷离地呻吟起来,她开始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嘴巴也张开了,口里面不停地发出“哦……哦……哦……”
  的呻吟声。
  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啪啪啪”地干着她,她轻轻蹙着秀气的眉毛,小嘴微张,也兴奋了起来,在我的身下不停地颤抖,发出阵阵甜腻的淫叫。
  “织芝,相公干得你过不过瘾?快不快活?”
  “别、别在这时候问这个……啊!相公,再爱织芝一点,再……”
  被少女甜美的娇哼给鼓舞,我捞起她一双粉莹莹的玉腿,把她拖到桌案边,漂亮的雪白屁股有一半悬在空中,两瓣肉臀中间的小缝隙竖在我肉茎面前,粉嫩丰腴的蜜唇夹得紧紧。
  “舒服…好舒服…啊……啊……飞了…啊……”
  我按着肉茎,对准花径插进去,一下下地插了起来,每次两条大腿都能碰到她两瓣丰盈的臀部,花房由于双腿夹紧,那种快感也是越来越强。
  织芝被我干得一对雪乳飞甩摇晃着,稚嫩的娇躯被我撞得上下颠动,十分敏感的花蕊屡屡传来更强刺激;在纤巧细腰的衬托下,圆润结实的臀部,因此显得肥硕,被我顶动得臀瓣一动一动,夹在臀缝间的粉红屁眼也隐隐若现。
  潮来潮往,精灵少女在我的恣意蹂躏之下,声声娇啼,辗转呻吟……
  “要了!……不行了!……要了!……啊!~~~!”
  我发现织芝迷醉的表情和瘫软如泥的身体,知道她到了高潮的边缘,忙努力狠狠地快速猛插十余下。
  “啊!~~~”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的雨露承欢之后,织芝长长一声哀鸣,全身颤抖,白嫩的裸背上,隐约浮现一些斑烂花纹,随即蜜径一阵痉挛,花房猛地狂收,一股幽泉从蜜径深处溅射出来。
  火热的肉茎前端,猛地感受到一股浓浓阴精的冲击,真是爽得无以复加,我满足地松懈身体,将一股浓稠滚烫的生命精华,射入胯下女子的体内。
  同样是与我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伴,织芝的“教养”就没有阿雪来得好。跟我的时间最久,接受我颐指气使调教的阿雪,每次欢好结束后,不管有多疲倦,都会强撑着睡眼,趴在我胯间把秽渍清理干净;每当她乖乖舔着香舌,我总会想起发情的母猫,而她一面摇曳着狐尾,一面高撅着白嫩屁股的样子,则是我最爱看的性感景致。
  织芝在这方面就比较不如人意。因为没有经过充分调教的关系,在我们的交媾结束后,她稍事歇息,就起身拿毛巾擦汗与更衣,这点实在是让人有些可惜。
  “等一下,先别穿上衣。”
  在织芝要把背心套上时,我让她停下,像审视一幅绝美艺术品般,抚摸轻触着她娇嫩的裸背。
  肌肤雪嫩得像是初酿鲜奶,也因为这样的白皙,所以那一幅占据她大半裸背的龙蛛刺青,黑红色的狰狞斑纹,才异发显得诡异、邪恶,随着肌肤的轻轻颤动,栩栩如生,仿佛这头可怖的邪物就要活过来。
  然而,这样一幅邪异丑陋的龙蛛纹身,出现在少女的雪白裸背上,衬着她一身玲珑的婀娜曲线,往下看见性感的小圆屁股,整体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至美,比任何雕刻、画作更具生命力,让我每次看见,都不禁伸手细细抚摸赞叹。
  这个邪异的蜘蛛图案,并非真正的刺青,而是我以织芝为母体,修练“地狱淫神”所种下的魂兽。照淫术魔法书上所说,每当使用地狱淫神,或是母体本身气血流转到一定状态时,刺青就会浮现,而在我与织芝的交媾中,平均三次里头会浮现一次,这是否代表我的技术不够好,以至于她的高潮不够强烈,那就有待验证了。
  织芝晓得我爱看她裸背上刺青的习惯,所以只是沉默着不出声,直到刺青的颜色越来越淡,她才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相公,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东西?”
  “你刚才说……我是花瓶……”
  看不见表情,但从颤动的语气,我知道织芝很在意这个问题,而适才欢好中她问这问题的样子,也再次出现在眼前,刹时间我明白了她的用意,一股强烈的厌烦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问这种问题?难道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会问这种让人厌恶的问题?为什么织芝就不能像阿雪那样温驯,乖乖地娇嗔一句“我要当个师父喜欢的花瓶”就好了呢?
  心头涌起了强烈的烦恶感,我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冷淡地回答道:“不然…你认为你是什么?”
  这句话确实是有相当冲击性的,在织芝蓦地回头的那一刻,她惨白娇颜上的表情、满溢着水光的眼神,我想我将有好一阵子无法忘怀。
  事实上,我很多年没有再看到这样的伤心表情了,因为……就像没有人会把公共厕所当成私有物一样,也没有哪个笨女人,会把心托付在一个声名狼藉的淫徒身上,为了他而伤到自己的心。
  所以,我瞬间整个惊醒过来,马上作了该做的事,说了该说的话。
  “但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在我心里,你都是最美、最有才华、最高贵的精灵公主,能够与你结缘,是我今生最美的梦。”
  “相公!你这大坏蛋!”
  为了补过,声音特别放得很柔,而效果也是特别明显,织芝闪着喜悦的泪珠,破涕为笑,一下子就扑进我怀里。
  “你……你吓死我了,我刚才还真的以为……”
  “哈哈哈,只是玩笑嘛,适当的玩笑可以调剂身心,你现在不就笑了吗?哈哈哈~~”确实很好笑不是吗?和在娜丽维亚比起来,你好像比那时候蠢得多了,不过生活变得好了一点,怎么就把对人的警戒心全都给忘了呢?看来,过度的安逸,果然会腐化人的意志呢,不过是婊子女儿的出身,学人作什么美梦?梦越美,醒来的痛楚也越大吧。
  同样的情形,好像也出现在我身上了。常常觉得,我的人格里有着理性无法掌握的一面,和月樱相处久了,锐气有所钝化,这一面就像脱缰野马似的冲出来,幸好织芝让我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然真是危险呢。
  再慢一点……再慢一点……现在不是让这一面浮现出来的时候。织芝还有很大的存在价值,稳住她的情绪,比好好珍惜她更重要。说些她想听的话去哄,别让她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这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对了,有件事我……”
  或许也真是凑巧吧,当我正要把话说出口,心中警兆忽现,那是一种即将被人伏击或追砍时,偶尔会浮现的感觉。为什么会在这里有这种感觉?我很不解,但无论是什么情形,第一件该做的事情就是……
  “趴下!”
  我往前一扑,搂着织芝的赤裸娇躯,重重地将她扑倒在地,也就在我们双双倒地的同时,几个圆球状的东西被破门扔了进来,跟着就爆发耀眼强光,然后散出阵阵浓烟。
  强光是某种光系魔法,产生炫目、遮蔽视线的效果,浓烟则是迷药,从敌人使用这两样东西,可以看出他们的用意在于俘虏目标,换言之,是冲着织芝来的,因为我的敌人只会想把我碎尸万段,不会想要俘虏。
  “快点,把衣服穿上,别给其他男人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我低声催促,让织芝把衣服仓促换上,同时从我的衣袋中摸出两片薄布,让她掩着口鼻。
  “想暗算我的人多着了,区区迷药算什么,这两片东西,可以中和市面上七成五的迷药,时间长不敢讲,半刻钟绝对没有问题。”
  似乎是被浓烟与强光所累,织芝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幸好还跟得上来,快手快脚地穿戴整齐,才把胸口的扣子扣上,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这代表来人的武功造诣不错,但如果真正是专业的杀手或刺客,在听到脚步之前,剑刃就应该已经割断喉咙了,所以我的判断是,敌人虽然修为不错,但却没有什么在黑暗世界讨生活的经验,加上又是为了织芝而来,最可能的答案就是……
  (索蓝西亚?
  在这答案浮现的当口,我就知道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而在我暗算成功,趁着浓烟掩蔽,冷不防地刺出两剑,让两名满以为可以把目标轻易擒来的蒙面歹徒创伤跪倒,揭起他们的面罩后,从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孔、尖长的精灵耳朵,这就更证明了我的猜测。
  “啊!卑鄙……”
  “哼,你在赞美我吗?用迷烟就是精灵们的绅士手段?”
  精灵们的愤怒不难想像,不过,在他们负伤反击之前,略为清醒过来的织芝,从背后悄悄发了两掌,正中这两名无礼潜入者的后脑,掌力一吐,把他们给当场震晕。
  “干得好啊。”
  很漂亮的反应,掌力也相当不俗,对于我的称赞,织芝好像很高兴地点点头进去,我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贴了两把,跟着戴上卫兵所用的头盔,遮住自己的脸,拉着织芝的手,就往外头冲去。
  外头的情形当真是乱七八糟,我们才一出去,登时就明白为何这两个精灵能够轻易潜入。本来织芝的防护措施若在,就算拦不住人,至少也会有警示的作用,但由于我的到来,织芝把防护措施关掉,结果被人家的突击队杀到庄园门口,却完全没有发现。
  往高一点的地方跑去,朝附近眺望,可以发现几队人马在庄园门口奔驰来去,佯装攻击,却没有造成多少实质伤害,而守在门口的那些蠢蛋,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的真正意图,只把兵力团团护住庄园,没有想到敌人可能已经派刺客潜入。
  看看那几队蒙面人马的骑姿、提枪手法,尽管未着盔甲,但却可以看出他们必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倘若让他们放手进攻,庄园门口的这点防御阵容,不啻是一张长茅前的白纸,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运气不错,索蓝西亚的精灵骄傲自大惯了,上阵骑兵交锋没有问题,不过要玩阴的就不擅长了……”
  要是换做擅长地下工作的伊斯塔魔导师,或是黑龙会忍军,刚才我们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昏擒走,不会有侥幸机会了。
  “这样拖下去,对我方不利,那群精灵们早晚会发现潜入的刺客失手了,如果再有高手过来,谁挡得住?”
  我问织芝何处有警示装置,要她赶紧去发出能让萨拉城听见的巨响,或是魔法警讯,召唤援手。如果把织芝的力量解封,那么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我却不愿冒这风险,让她置身于与人厮杀的险境。
  织芝应命而去,人才从我视线消失,我陡然觉得一阵不妙,来不及抽出袖中百鬼丸,直接抬举起腰间的配刀,连鞘往上一挡架,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虎口剧痛出血,整把刀连带鞘壳一起被震碎。
  “好本事,指挥若定,又能挡我一枪,看在你这手功夫上,这次只打晕你就算了。”
  入耳的是个女子口音,特殊的发声,带着索蓝西亚的腔调,我不及细想,低头闪过那原本要打晕我的一击,只是头盔受到震荡,甩飞出去。
  闪电回头,我与背后突袭的那名精灵少女打了个照面。她也是与同伴一样,用布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眸,和代表精灵血统的长耳,但尽管看不见面孔,那身被银色劲装紧密包裹的少女香躯,却像是一头野性的雌豹,洋溢着征战沙场的英武感,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骑在马上,谁都会一眼认出这是一名女骑士。
  “约、约翰·法雷尔?”
  精灵之中,很少见到这样具有骑士英气的女性,我对任何美貌少女都没有恶感,不过对方显然不做如是想,因为在看到我的面孔后,这名精灵少女微微一愣,跟着就迸发了令人心寒的凛冽杀气。
  “下流胚,你下地狱去吧,今日要报我一族血海深仇!”

  ~作者小语~
  文中出现的床戏,请各位读者大爷有个认知:那是艺术!
  不管是否太过激烈,或是不够隐晦,总而言之,那是艺术!就像艺术大师可以画裸女图一样,这也只是一本有床戏镜头的艺术小说!至少,我相信某个不良中年一定也会这么说的。
  有人曾经问我,是否因为当一般作者谋生不易,所以才跑来写“艺术书籍”
  我在这里要严正否认,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我并没有把写“艺术书籍”当作一件很可耻的事,所以当然不会很不情愿地将这当作谋生的工具,相反地,从我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以创作“艺术文体”为乐,现在终于能够将这个嗜好出版,我个人感到非常的开心,即使稿费少拿一些都没有关系。
  不过,嗜好这种东西,总是有些人喜欢,有些人不喜欢,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会强迫读者接受这一点,而希望读者能够在这里作选择。我是商业作者,写书除了兴趣,当然也是为了赚钱,可是,我不希望顾客有上当的感觉,因此我要让顾客知道,你们买的究竟是什么。
  这样说吧,我非常喜欢的两部作品,风月大陆、江山如此多娇,在创作初期的情色描写十分动人,不过越到后来,这些情色描写却越来越少,看在眼里,这确实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有鉴于此,我绝不让阿里布达走向同样的道路。
  市场是多元性,顾客也是一样。如果一般的作品,是为了照顾少年的梦想,那么成人的梦想,难道就这么被忽略了吗?我觉得也该有作品顾到这个市场才对,这也就是我给阿里布达所下的定位:写给成年人的梦想小说!
  这句话同时也包含了另一个意义,我想照顾的梦,是成年人的梦,而不是未成年人的梦。
  当我回顾自己的心理,我发现自己是一个思想相当叛逆的人,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走。
  所以,当市场上都是武侠作品时,我选择创作奇幻;当旁人作品中都是大侠,我就写一个心地污浊的男主角;当整个世界高喊人权、女权,我却忍不住写一篇既不尊重人权,也不尊重女权的作品。
  同样的,当我看来看去,都是一步登天、美女如白痴般爱上主角的作品时,心里那种唱反调的情绪又出来了,尽管明知道这可能违反市场潮流,不过我还是克制不住往那边去写,这一点,对阿里布达感到不快的读者,可能已经发现了。
  就读者而言,作品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对自己合适不合适。我并没有觉得哪些作品不好,只是单纯地想要唱反调而已,因此,选择继续往下阅读这故事的人,请作个心理准备:我是个会迎合读者期待的商业作者,所以一定会有一个让大家都心情飞扬的甜蜜结局,不过在迈往结局的过程中,各位的心情可能会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在作者掌心抛上又坠下。
  如果各位对“主角怎么那么窝囊”、“月樱是不是淫妇”、“为什么邪莲、翠萼和别的男人搞”等问题,感到非常痛苦,那么实在不建议您继续往下阅读,因为作者是一个喜欢黑暗剧情的人,阿里布达也是写给成年人的艺术作品,不敢保证能够守护您的少年情怀。
  如果早一两年,我确实会对读者的去留很伤心,不过现在已经看开了。他们想看的,只是符合他们喜好的少年童话,而不是我的作品,我希望能够找到真心喜欢我作品的人,一路走下去,这样子看的人开心,我也能赚钱心安理得。
  在故事方面,被一二集吸引进来的读者,可能不知道一件事。主角约翰·法雷尔的设定原形,其实是“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碇真嗣,一个性情纤细、敏感、胆怯、自我防卫心理极强的少年,会在自己被伤害之前,抢先把伤害物推开的人。
  我想用这样的一个角色,与身边角色的互动,来挖掘一些人性里头很有意思的东西,基于这个构想,阿里布达怎么看都不会是一部玫瑰色的作品,所以,觉得自己上当的读者,可以趁着新系列开始的时候退出。
  所谓的致命伤,是指即使知道,也很难去改变的缺点,每个作者,也都有自己的致命伤,我知道有一位畅销作者,他的致命伤,在于他的描写方式太过细腻;而我的致命伤,在于我的节奏,很多时候即使想快,还是快不起来,所以,我很难写一部在十集之内就能完结的作品。
  阿里布达年代祭的篇幅,是希望控制在二十之内,不过个人没有办法打包票,毕竟在实际写到之前,这只是一个参考数字,所以,还是一句老话,愿者上勾,愿意欣赏这个故事的朋友,请留下来;觉得受不了这个作者的,可以趁现在放弃……或是把书推荐给租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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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03 16:30 #9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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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5-05-15

  卷二

  本卷简介:

  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
  变态国王神智不清也就算了,知道我底细的死大叔竟然还掺一脚!
  就算有个医道高手做护法也没用,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然而,如母长姊的期盼、狐狸女炽热的眼光,约翰还是咬紧牙根修炼家传绝学了,这一次幸运之神是否依然眷顾他?名震大陆的玄武神功能否在约翰展现光芒?
  难得的舞台,绝佳的时机。
  狂热宗教份子锁定联邦之母、超强生物引爆剧烈恐慌、失传已久的六大召唤兽重现江湖,一连串的意外,和平会谈将掀起另一波高潮。


  第一章、精灵王子

  连续几代都是武将世家出身的人,多少都会遇到这种场面,就是突然哪一天跑出某个人,把自己当成杀父仇人追着砍,假如自己也是从事军职,这种情形会出现得更多。
  为将为帅,累积下来的功绩,哪可能不沾血腥?普通人可能很难想像,一个五岁小孩走在街上,会忽然被拉进暗巷,然后给人用刀抵着喉咙说“因为你老爸让我国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现在我也要让他感受同样痛苦”之类的狠话。
  这样的事情不只一次,成了我童年最大的梦魇之一,即使在十多年后,那样的画面还是偶尔令我一阵心惊肉跳。然而,我前两天在受到刺激后,终于想起了下半段记忆,包括了我如何脱险,还有为何我在家里不曾受过袭击的原因……我家那几个种花翻土的老东西,确实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杀手……
  不过,如果说本来我还有资格说什么不满,那也在我实际上过战场后,正式宣告取消了。其他国家不提,单单只是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在马丁列斯要塞一战,二十八万精兵横死沙场,要塞内数十万男女老幼俘虏,被转卖给各国的奴隶商人,算一算因此家破人亡的牵连人数,那还真是数也数不清呢。
  也因为有这个觉悟,所以当这名燃烧着悲愤恨意的精灵少女,舞动银枪,凶狠地追着刺击,我只是忙着逃窜,全然没有试图解释的打算,心中祈求跑去放烟火、讨救兵的织芝能早点回来。
  “下流的贱人,今天活该让你撞在我手中,到下辈子去忏悔吧。”
  少女的武功相当高,精灵之中有这样优秀武技的并不多见,第五级……甚至是接近第六级的力量,已经快要称得上是武技高手,尤其是那一手银枪吞吐无定,让人越来越难招架,如果不是因为我手上也有一个盾牌,趁隙抵挡,恐怕身上就不只是三个出血伤口这么简单了。
  (奇了,她的枪法有点古怪,是花巧太多吗?本来应该可以更快、更具杀伤力的……
  出身武将世家,见过不少上乘武学,我隐约从敌人的枪法中察觉一丝异常,不过此刻生死一瞬,我无暇仔细去确认自己的发现,只是竭力运起我那浅浅的真气,一面施展滚动的地堂身法,一面贯劲于麻木的手臂,靠着那面精钢盾牌,挡住敌人一发又一发的闪电枪击。
  “真是可耻,堂堂武门法雷尔家族的继承人,居然只会像一头乌龟似的应战,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进退有据,这才是为将之道,还有……叫我鼯鼠或鸵鸟都行,乌龟老子是不干的,留给你老子慢慢去干吧。”
  “无耻下流!”
  不愧是尊贵而高傲的精灵,被我这一激,原本就疾若星火的枪击,倍添了几分狠劲,从手臂激增的痛楚感觉来推算,即使骨头没有断,也肯定瘀伤出血了,这样下去,盾牌碎裂是早晚的事,而我是否能在那之前找到脱身机会呢?
  认真来说,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名精灵少女相当有魅力。虽然看不见面孔,但纤细的小蛮腰、敏捷而英武的姿态,就连简单的挥枪出击,看起来都充满少女的青春之美,让人不由得产生几分遐想,猜测在这套衣衫底下,会是怎样雪白嫩滑的香躯?
  假如不是因为忙着招架,手腕又痛得要死,我一定会试图贴近,看看她胸部、玉臀的曲线,遐思一番,但现在却全然没这念头,只是拼命祈祷织芝能早点带救兵回来,不然她本人回来当救兵也是可以的。
  一下分神,防御出现破绽,给少女骑士一枪扫在右肩,痛澈心肺,血流如注,枪上劲道好强,差一点手臂就要废了。
  (如果这一枪不是扫,而是刺,那就……她为什么用扫的?难道……肯定是这样,她平时使的兵器不是枪,是戟,所以才会这样。
  从交手以来,我就有种怪异感觉,这少女使枪的动作颇有空隙,浪费不少机会,但她提腕出枪的姿势,看得出长年累月的锻链之功;这套枪术也算上乘武技,照理说不该有三流武者的瘪脚错误,那么另一个可能,就是兵器不顺手,从这个想法去观察,她平日惯用的兵器应该是戟,这次是为了携带方便才换用枪,所以在扫、拖的习惯动作上,才会有破绽。
  以这个想法为基础,我试图创造可以利用的破绽,一个最近刚刚才完成的攻击技巧,正式派上用场了。
  (淫动弹,射吧!
  记载于淫术魔法书中的,除了生物的召唤术,也有一些威力较小的体术,利用体内的能源发力,不假求外力,也无须唱诵咒文,只是我过去没有尝试修练,这几天刚刚完成,初次实战使用,手臂一扬,一枚鸡蛋大小的粉红气弹激射而出,朝敌人面部射去。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精灵少女的惊呼声中,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惧怕,而这份由于误认所造成的惊恐,正是我所需要的效果,否则一记连薄木板都打不穿的气弹,有何能力对她产生威胁?趁着她攻势一断,我看准她枪法的空隙,侧身一滚就脱离了攻击范围。
  “想跑?”
  她惊醒过来,猛地一枪就往我背后扎下,威势狠恶,却已落入我的计算,因为距离被拉长,枪刺的力道较之前减弱,此消彼长,反而利于我防御。
  “悠久之风,依我祈愿,化作坚强护盾,庇护我身。”
  使用简单的风系魔法,提升护盾的防御力,这没什么难度,却是寻常武者不会做的动作,本来应该可以收到奇兵之效,再拉远距离,趁隙逃逸,可是这次我却犯上了一个疏忽。
  “风之精灵,退下!”
  对于元素魔法的操控与感应,尤其是无色的风系,精灵远比人类优异许多,我尝试以风系魔法加强防御,却忘记敌人正是此道行家,只用了一句短得甚至不能能称为咒语的短喝,就把我的魔法破去,银枪则凶狠地刺上那面满是龟裂的盾牌。
  “砰!”
  盾牌瞬间碎裂瓦解,银枪长驱直入,却没刺中目标。我利用盾牌的碎裂争取了点时间,向前一记扑滚,进入她身前长枪的死角,在她惊觉后退之前,抽出袖中百鬼丸神剑,荡出一记耀眼长虹,一剑就扫了过去。
  虽说是对方动手在先,但顾虑着眼下的时局,我不希望做得太过分,加上又念着对方是个美人儿,因此剑锋所指只是她的小腿,顺利的话,削筋断骨,当一辈子瘸子,总好过少掉一条腿或丢掉性命。
  以百鬼丸的绝世锋利,这一剑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钢铁也刺进去了,更何况看她靴子的厚度,不可能藏着什么盔甲护具,但这一剑削去,发现剑刃斩之不入,甚至给剧烈反震弄得手腕疼痛,拿捏不住剑柄的,竟然是我。
  (这怎么可能?这个精灵小妞她……她为什么能抵挡百鬼丸?
  基于对精灵不擅武学的刻板印象,我之前一直忽略掉几个不合常理的可能性,可是在百鬼丸斩之不入,甚至还给反弹出来的刹那,我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不祥感受,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遇过类似情形,碰上过一个同样体如金刚的精灵。
  (约伯·希恩?
  这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连同曾发生在马丁列斯要塞中的种种,在脑中闪过,只是我没时间多做感叹,因为这一招失手,那少女骑士已放开长枪,空出手来,一掌就往我脑门拍下。
  生死一瞬,这么近的距离根本逃生无门,我把心一横,举剑上撩,也管不得这时的角度,恰好形成撩阴剑这样的下流姿势,满脑子想的就是希望拼个同归于尽。只听得上方倒抽一口凉气,掌劲更添了几分狠意,誓要抢在剑锋及身之前,先将我击毙。
  “住手!剑下留人!”
  一声巨喝如雷贯耳,似是男子口音,但这时双方势成骑虎,哪是说停手就停手?眼看就是一个玉石俱焚的惨烈局面,蓦地一股强烈震波从右方飓风似的袭来,我只依稀看见,好像是一把与人同高的透明巨剑由右方刺来,忽而又化为乌有,跟着整个人就被震飞出去。
  那名少女骑士的情形并不比我好多少,只不过是朝反方向倒跌,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名拆解者的武功高明至极,纯以一股柔劲,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两人分开。
  我连滚了几圈,才止住跌势,抬头一看,那名少女骑士也立稳身形,正要再朝这边冲来,前方黑影一晃,一个人抢拦在她身前,伸手阻住她的动作。
  “够了,碧安卡。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辱没了精灵王的崇高意志,更将置索蓝西亚精灵的骄傲于何地?是谁授权让你这么做的?”
  纵然带着怒意,这个声音仍像乐曲般温雅好听,可以想像,这人是个与方青书类似,受过高等教育,在良好教养中出身的贵族,但他所说的话,却让我昏乱的脑筋为之一醒。
  精灵王是精灵们所崇拜的神明之名,尽管那个少女骑士碧安卡还蒙着面,但这人却一口喊破她的来历,如果不是白痴,就是已经有准备摆明车马硬干。看他的举止与气势,恐怕是后者居多,而碧安卡被他一斥责,竟然立刻单膝跪地,一语不发,这就显示了他的身分非同一般,可能是索蓝西亚皇族中的人物……换言之,继娜西莎丝之后,又有一名隐身于会议幕后的高位人物,被逼出台面上了。
  是什么人呢?从他的背影、高佻修长的体型、银色的长发,我对照着脑中的人名与资料。军方的机密情报,对各国要人都有一定的形貌纪录,趁着这次的职务之便,我查阅了不少本属于军事机密的东西,硬是记下了许多资料,这时脑中对照特征,登时浮现一个人名。
  (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索蓝西亚第二王子?他不是难得离开索蓝西亚吗?
  这是个比方青书身分还要尊贵的大人物。由于第一王子才能平庸,所以储君之位始终未立,诸王子中又以他最出类拔萃,如果改天索蓝西亚王一命呜呼,他就有很大可能接掌王位,不过……听说他有个喜好东方文化的怪癖,因此不讨他父王的欢心。
  但是,这个发现却让我有了一个新的疑惑,因为刚刚将我与碧安卡从危机中分开的那一击,掌劲雄浑,火喉老辣,不是随便可以施展出来的,即使是冷翎兰这样的高手也要甘拜下风。伦斐尔的名头响亮,但军部情报中并没有对他的武功特加着墨,这么高明的一掌,他发得出来吗?更何况他的声音,并不像刚才那声巨喝……
  “少年人争勇斗狠,出手这么重?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下次可得收敛火气了。”
  伦斐尔的出现突如其来,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浑然不觉其他,直到这个平和儒雅的男子语音传来,正是刚刚那一喝之音,我方才惊觉旁边不远处还有人,一面说话,一面缓步走过来。
  黑色的长发,三络短需,岁数约莫四十开外,模样看来十分俊雅出尘,一双眼睛神光内敛,显然有着很高的内力修为,我不认识他,但看来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然而,不管他是什么人,目前对我的意义不会大过路人甲,因为我理智稍复,立刻就想到一件极为不妙的事。
  被这一折腾,庄园中已经起了火头与浓烟,萨拉城中不可能看不到,更何况织芝已经跑出去一会儿了。这样一来,别人不说,冷翎兰会立刻赶到,届时大家一碰面,什么好的坏的都会被揭穿,尤其是对织芝那边,我现在将会百口莫辩,事情将超乎想像的麻烦。
  当机立断,我只能立刻做一个判断,尽管冒险,但这位精灵王子如果真如传闻中的精明干练,相信他不会与我有不同的意见。
  “伦斐尔王子,在这里闹出了大丑闻,相信您也不乐意见到吧?我以阿里布达万骑长的身分,想和您谈个交易。”
  放眼大地之上,像我这样整天谈条件多过打仗的军人恐怕不多。而且索蓝西亚精灵并不是谈判的好对象,因为骄傲的精灵,九成都是严重的种族歧视者,碰上他们,没有什么交易余地。
  不过,伦斐尔却似乎是剩下的那一成人,又或者他只是被情势所逼,不得不妥协。毕竟索蓝西亚出动突击队,在阿里布达境内进行绑架工作,这件事情传出去,索蓝西亚立刻名声扫地。
  我们达成的协议很简单,就是立刻罢斗,他把手下第一时间撤走,由我负责把阿里布达的部队稳定下来,封锁所有消息,阻止丑闻的爆发。
  “法雷尔万骑长,你们父子两代,染满了我精灵同胞的鲜血,我并不想领你的情。”
  “王子殿下不必领情,这是互惠,不是人情。你怕丑闻,我怕会议开不成,如此而已。”
  火烧眉毛的压力,是促成国际谈判的最佳接着剂,虽然王子殿下冰冷的表情,让人想起雪中的水晶,但当他开始撤退手下,我也冲下去稳住赶来的援军,这个交易不用说也成了。
  事情闹得这样大,我的身分又被人认了出来,想要继续隐藏已经不可能,争取一个先离开的机会,是为了亡羊补牢。路上遇见了赶回来救援的织芝,她看到我,又惊又喜,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扑了上来。
  “相公,幸好你平安无事,我……”
  幸好之前一番话哄住了这个精灵傻妞,不然现在要说话就不方便了,我把织芝搂得紧紧的,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决地说了一句。
  “答应我,等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可以认出我来,知道吗?”
  一句话说完,也不管织芝反应如何,我放开她就走,只看到她呆了一下,跟着就点点头,却很识趣地没有跟上来,看来多少明白了我的意思。
  之后我闪电冲到前头,要指挥着庄园里受伤的残军,灭火与救治伤者。在我下集合令的时候,那群精灵自然也撤退光了,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只剩搞定从萨拉城过来的援军。
  照理说,领队的人如果是冷翎兰,那么只要短短几句,我就可以把事情交代清楚,以她的精明,自然会认同我的做法,一起把这件丑闻压下,免得破坏会议气氛。
  我从高处俯视,只见一道蓝色倩影抢在大队援军之前,由山腰处闪电往上飙射,轻功好快,却不是冷翎兰是谁?只要和她一见面,说个几句,危机就先过去了。
  不过,事情却朝着最不妙的情形发展。就在蓝色倩影疾风般地飙上山岗,我正要往前迎上时,周围空间的灵波无预警地震动起来,另一道黑影抢先在山岗上缓缓现身。
  瞬间移动的魔法,赫然比冷翎兰的轻功快上一步,结果当冷翎兰出现在我面前时,娜西莎丝也同时现身,这下子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冷翎兰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主帅,她一看状况,眉头微皱,只是问我目前情形如何,而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当然也就只报告护庄部队的伤亡情形,同时加上一句贵宾已经获得保护,安全无碍,送往他处,而对其他状况绝口不提。
  短短一刻钟之内,情形越来越恶化。庄园内的火头是全部扑灭了,但庄园外的紧张气氛却才刚刚开始,娜西莎丝会察觉有异而前来此处,其他人当然也能。
  就在一刻钟内,以莱恩·巴菲特为首的各国要人,简直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相继出现在眼前。
  “翎兰公主、法雷尔万骑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会问出这句话的,都是二三流的喽啰人物,真正的重要人物,不用自己开口,却都在等待着回答。然而,被这么多顶尖人物的目光给集中,有关切,也有等着出糗的敌意,纵然我再怎么胆大无畏,却也没法在这时过分胡言乱语,只能简单交代,刚刚这里出现暴徒袭击,我恰好经过,率队击退。
  “暴徒究竟是何来历呢?”
  伊斯塔人不安好心地这么问了,我正不知是否该将预设答案说出口,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的茅延安,大摇大摆地抢上一步,说在这种时候掀起骚动,这很有可能是黑龙会的阴谋,大家要小心注意。
  好大叔,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连证据都不用,就把贼赃一股脑地都栽在黑龙会头上,如果黑泽一夫那个鸟人在这边听见,不知道会不会把你追斩到南蛮去?
  但是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还要朝我使眼色?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耍奸吗?
  然而,伊斯塔人却对这个草率的推论不表认同,娜西莎丝更率先出言嘲弄,表示为何一切阴谋的背后都有黑龙会?堂堂阿里布达的王都,却任由黑龙会的奸徒横行无忌,为所欲为,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尊使这么说就不对了,阴谋的背后不是黑龙会,那难道该是伊斯塔人吗?
  这么说起来,最近敝国王都确实有几件怪事,要请尊使协助调查一下……“
  淡淡的一句还击,但当这句话出自冷翎兰口中,任谁也听得出里头的危险气氛,这一对同列于七朵名花中的美丽绝色,同时也是誓不两立的死敌,更何况伊斯塔人最近在国内确实策动几件阴谋,包括袭击我在内,都有形迹可循,这一下发话,登时令娜西莎丝气势受挫。
  但这伊斯塔的魔女也不是好惹角色,随即出言辩驳,表示伊斯塔使团在萨拉附近受到袭击一事,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当初表示要承担责任的某人,是否该有所担当?
  咄咄逼人的责问,冷翎兰却显得很平静,一句“某些民族阴险狡猾,焉知是否有人自导自演,乱人耳目”就把这问题推回去。一时间,火爆的气氛仿佛令众人置身战场,全然忘了眼前的残破山庄,还有究竟为何而来。
  情势正自僵持,一个平和中正的男子语音,适时地解决了敌我双方的问题。
  “莱恩总统、冷大国主、各国重臣,请稍安勿躁,敝人保证各位都会得到一个很圆满的解释。”
  随着这声音,两个人影从青烟袅袅的焦黑大门中走出,为首的一人,正是之前未曾公开露面的伦斐尔王子,而跟随在他身后走出的,则是那名身分不明的中年文士。
  (糟,看这架势,该不会是伦斐尔的随护高手吧?听说伦斐尔和方青书一样,都是心禅老秃驴的得意弟子,难道就因为这样,从光之神宫调高手保护他?哼,真是种族歧视,美形的精灵王子就连护卫都长得帅,我就要整天看不良大叔,没天理……
  心里胡思乱想,我忽然警觉到事情严重性,毕竟索蓝西亚的头号重臣浮现台面,造成的冲击将不亚于当初娜西莎丝的现身,我可以想像到身边这时的震惊与冲击,而耳边一片的寂静无声,正说明了这个猜测。
  缓缓转头四顾,看到的东西一如所料,在场众人有不少都变了脸色,除了莱恩、冷翎兰这样权力中心的人物,就连茅延安都停了动作,面上露出喜色。只是,他们目光集中的对象,却有些古怪,虽然是望向伦斐尔,但目光落点却放在他身后,那一名中年文士身上。
  “关于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老夫和伦斐尔王子稍后会做出解释,但在那之前,我可以证明,伊斯塔使者团确实在萨拉城外遇到袭击,并非虚言伪造……”
  这番话没头没脑,更一下子把话题扯开,帮伊斯塔人说起话来,让人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帮哪一边的,只看他轻抚短需,温言说道:“当时的情形相当凶险,我适巧路过,协助伊斯塔的朋友抵抗敌人,经过一番战斗,终于将对方击退。这些凶徒身分不明,虽然有部分是阿里布达人,但究竟为何而来,由何而来,还需要详加调查才能弄清楚……”
  一番话语惊四座,我偷瞥向娜西莎丝,只见她面上浮现喜色,显示这名中年文士正是当日她口中“神秘出现,帮伊斯塔使团击退凶徒”的高人,而冷翎兰的表情则是阴晴不定,不知道她是否认出了这中年文士的身分?
  在场众人中,大概有九成以上和我一样,知道这中年文士大有来头,却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若说他是王族政要,他身上少了那种世俗之气;若说是绝世武者,当世五大最强者中,与他比较形貌相符的是……
  隐隐约约,我听到后头有人在做猜测,但变态老爸我不会认不出;至于若说黑龙王会这么大剌剌地现身人前,恐怕连黑泽一夫自己都不相信。正当我要找大叔把事情问个明白,这名中年文士已经主动发话。
  “老夫心灯,本乃一介方外闲人,因为此次和平会谈关系大地万民福祉,受我师兄所托,暗中关照协助,各位贤达有礼了。”
  一句话说出,在人群中掀起了无声的骚动,人们的目光由疑惑转至震惊,继而变成热切之色,情形竟然与莱恩初莅萨拉城时候的气势有几分相像。
  光之神宫对整个大地的影响力,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执掌光之神宫的最高权力者,是德高望重的心禅圣僧,谣传他的武功修为已不在五大最强者之下,但由于从不出手,所以难以证实,只能从他的数名得意弟子,隐约得窥这名神僧的修为。
  众所周知,心禅圣僧还有两名同门。大师姐心剑神尼,名列五大最强者之一,长年闭关清修,与世隔绝;三师弟心灯居士,少年时得逢奇遇,精擅极其罕见的火系魔法,据说是位性情淡泊、爱好文艺的雅士,自从师兄接掌宫主之位后,飘然而去,云游四海,再不问权位世俗之事,由于行踪飘忽,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
  但爱好文艺却不代表武功不强,光看心剑与心禅,就不难想像这位心灯居士到底手下功夫如何。更何况,即使不问世间俗事,他仍是慈航静殿公认的第三号人物,能动用、影响的范围,不会低过莱恩多少,而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大人物,居然为着和谈会议,亲临萨拉城?
  (呃……糟了,心禅来了倒不怕,怎么偏偏是这家伙?
  我心中猛犯嘀咕,因为对我而言,心灯居士除了是位大人物外,还多了一层身分,就是羽霓、羽虹两姐妹的抚育恩师。万一这位大人物知道了我对羽虹的种种禽兽作为,那……
  当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犯着不安,一抬头,却刚好看见被包围在簇拥人群中的心灯居士,也正朝我这边看来,眼中的笑意温和,但出口的那一句话,却令我惊得魂飞魄散。
  “法雷尔将军吗?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少年英雄,听我两个不成器的徒儿说,你在南蛮神出鬼没,机变无双,挑动分裂四大兽族,颠覆蛇族的奸谋,更甘冒大不讳地强拔万兽尊者的虎需,大有侠气,老夫很欣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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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病弱残躯

  这一天,我突然很想掐死方青书,也很想掐死我自己。离开南蛮时,我大意地忘记委托他,不可以漏我的身分,却忘记这个素来行事光明磊落的儒侠,胸襟坦荡,在回师门报告时,把他所知所见的全说了。
  然后,就是心灯居士当众的一席话,让我再次享誉国际,毕竟无论是哪个民族的历史,和兽人之间发生过的几场战役,纪录都不是太好看,而今一个人类凭着自己的能耐,在兽人的老家搞风搞雨,弄出大破坏,更敢正面挑衅万兽尊者,勇救弱女,这简直是堪称民族英雄的伟大功业。
  这么大的事情,本来如果由我自己招认,大概还不会有多少人信,可是由心灯居士的口中说出,那就是有了慈航静殿全体的背书,无庸置疑。结果,来自各国重臣、要人的赞美与惊奇,像海潮般瞬间把我淹没。
  金雀花大总统表示要搬勋章给我,就连高傲不驯的冷翎兰、娜西莎丝,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异彩。在这光荣的顶点,我本该欣喜若狂,无奈整颗心却冰凉到极点,因为当这宣扬四海的消息,传到南蛮,本来因为不知道我身分而无法行动的兽人势力,将对准我这个靶心,怒涛似的涌过来。
  而撇开我的处境不谈,心灯居士、伦斐尔王子的先后出现,为错综复杂的萨拉城局势,再次造成了震动。
  伦斐尔与他那群精灵一起离开,说稍后将会对整件事情作交代。至于和精灵方面的交涉问题,我这层级低的中阶主管无资格过问,自然有莱恩总统、翎兰公主能者多劳;比较麻烦的,还是娜西莎丝这魔女,早先信誓旦旦说要揪出我背后的黑魔法师,一有机会就来刺探消息,从我在南蛮的活动问起,几句话相互试探之后,我才顿时醒悟,她并不是在意我的南蛮行,而是怀疑我们把人藏在这处庄园,因此才受到袭击。
  哈哈大笑是很简单,不过要脱身就比较麻烦,还好茅延安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说是有紧急军务,拉我去摆平;娜西莎丝摸不清楚大叔的修为深浅,始终对他的威名深深忌惮,不愿正面冲突,就这么给我们两个趁机开溜。
  “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轻轻松松就帮你摆平一关。”
  “嗯,如果你能在我被那群精灵追斩的时候早点到,事后少邀一点功,我会更感谢你的。”
  “这个……啊,对了,你的国王老大要召见你。”
  这当然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国王陛下找我的理由,不会是询问不知所谓的公务,而是再度关心我拯救他宝贝女儿脱离苦海的任务。我不知道如何交代,幸好茅延安自告奋勇,愿意与我一同见驾。
  进到皇宫,身负皇命在身的我,轻易长驱直入,像过往那样,在御书房外头等待着陛下的召见。也许“办公累了稍稍躺下休息一会儿”的考量,并不适合坐拥后宫成千佳丽的帝王吧,即使距离御书房还有老大一段距离,我们却一直听见几乎已成候传惯例的声音。
  “啊……陛下……国王陛下……”
  “桀桀桀,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八个宫女。”
  似曾相识的对话、喘息,茅延安朝我瞥来奇怪的一眼,我则是耸耸肩,道:“看什么?这次运气已经不错了,上次我来的时候,他起码要再干十个宫女。”
  国王陛下的体力似乎不是很好,又或者是这名姬妾魅力欠佳,这一回合在短短时间内结束,跟着,侍卫们进去,把适才侍寝的姬妾,用一条厚厚毯子裹着抬出去。
  “真想知道那毯子里的美人是什么样子。”
  “想看女人裸体就直说嘛,除了光溜溜的样子,还会是什么样?”
  我多少知道一些宫内的防护措施,为了防止被女刺客藉着侍寝机会暗杀,通常国王要临幸嫔妃或宫女之前,都会让侍卫把她们脱得光溜溜的,检查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才用毯子裹着送进来;当然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样。
  我们的运气比预估中还好得多,国王陛下似乎得到我们抵达的消息,不再继续多干那计划中的七个宫女,直接要我进去见驾。大叔让我稍安勿躁,他先进去和国王说了一会儿的话,跟着我再被召进去时,大叔向我比了一个万事没问题的手势,国王陛下也不以为怪地向我表示,请到欧伦先生相助,大事成功有望。
  “朕X岁登基……Y岁成亲娶后,Z岁有了长公主,多年来,她是朕心头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想不到……”
  假如不是刚刚见识到国王陛下纵横床第的威猛模样,我一定会觉得他是亡国之君,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说个几句话就红了眼睛,用袖子频频拭泪,哭泣说着他可爱纯洁的女儿,为了国家自愿牺牲,现在受到多么悲惨的煎熬……云云,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正不知道该如何脱身,他突然止住哭声,说:“事情刚才欧伦先生已经说了,你学艺不精,武功不强,要你去与那险恶的基佬周旋,确实难为你了,朕现在给你一个好处,皇宫里头收藏的武学秘笈,随你观看,三天后你……大概有个五大最强者的实力,事情就好办了”当不合理的民意,凌驾于专业之上,这真是一件让人万分痛苦的事,无奈我不能选择辞职来回应。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那岂不是要我在三天后有能力去单挑黑龙王?这是个合理的世界,别说是阿里布达皇宫里的破烂秘笈,就算把五大最强者找齐,一起传功于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夸张的效果。
  但又能说什么呢?这个国王陛下摆明就是一副不接受抗辩的样子,我只有领旨谢恩,赶快出去筹谋对策。
  “喂,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
  “喔,这冷弃基一看就是色鬼,我告诉他萨拉最近的神秘美女传说,说会帮他留意绝色佳丽,绑来送给他上,他就同意让我帮你忙,一起拯救他宝贝女儿脱苦海。”
  “什么?你这皮条客居然……不对,我是说你干什么跟他说我的武功不强,不能办事?”
  “难道你自认武功很强吗?”
  我们边说边走,由于刚才与国王陛下进行的是机密对话,所以离开时也是走不引人注目的后门,当我正想纠起大叔的衣领,严厉质问,突然看到几个侍卫行动鬼祟,好像在抬一个木箱出去。
  “等一下,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我以前听过,皇宫里头有一些侍卫会偷财物出宫变卖,这些事情不碰上便罢,既然撞在我手里,当然得管一管,更何况……说不定有几分油水可以捞,横竖很快就要被黑龙会与兽人联手追杀,多搜集一点跑路费资本也是好的。
  御前侍卫的职权很大,不过认出了我和茅延安,纵然不愿,也只能让到一边去。
  “浑你个帐,看看你们偷了什么东西,要是东西贵重……啊,仆你个臭街,这、这是……”
  即使是我和茅延安这样的老江湖,一时间也不禁耸然动容,箱子里装的并非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个赤裸裸的美人儿。秀雅纯洁的容颜,平坦的胸部,几乎找不到一根毛发的耻部……呃,我估计这个小美人儿不会大过六岁。
  圆睁睁的大眼睛,诉说着极度的惊恐与畏惧,不过我们却无能解救,因为她伸吐出来的小香舌、雪颈上的深深扼痕,都说明同一件事实:她已经死了。
  “这……”
  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垫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我知道自己最该做的事,是保持沉默,当作没看到。
  “嗯,你们几个,快点把陛下……不,把上头交代的事情给办好,别在这里摸鱼。”
  匆匆撂下这样的一句,我和茅延安离开了皇宫,坐上马车打道回府。尽管一直戴着墨镜,但我刚才看到的东西,这位不良中年一定也看到了。垫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就是不久前从御书房里扛出去的那一条,换言之,国王陛下临幸的小美人儿、扼杀那裸女的凶手……我们都知道那代表什么。
  在隔音良好的马车里头,不虞有人听见乘客谈话,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大叔开始说话。
  “贤侄啊,你会不会觉得……”
  “大叔,我们都只是拿人薪水的公务员,除非有了发动革命的觉悟,不然最好学着当傻子。”
  “可是……怪异的性癖是没什么,妓馆里也有很多爱掐脖子的SM狂,但是把对象放在那么小的……这是不是有点……”
  “玩女人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花钱的时候,我嫖过比这更小的;如果是强奸,我也干过比这稍大的,他是国王,自古帝王都是荒唐的,你看不顺眼,想要拿他怎么样?”
  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来不曾为着玩乐的理由虐杀女性,更没有勒毙过这样的小女孩。当然,这样子想,并不能代表我就是什么好东西,在名为道德的衡量尺上,我与国王都是两个变态的人渣,只不过,我此刻确实感到一种反胃的不快。
  “贤侄啊,你觉得……如果你今天有像令尊一样的强大力量,那么你会出来主持正义吗?”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这个穷酸画家,刚刚为什么算记我一道?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就算找恶魔许愿都做不到,你……”
  说得火大,我一把扯起茅延安的领巾,而他则一副委屈地回答。
  “这是为了让你成才啊,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强迫性的东西在后头推,就根本不会自发性地进步!你想想,兽人们马上就要找过来了,如果你的武功不强,那岂不是……”
  “那也不用这么强迫啊,现在怎么交差?你有办法在三天内抓到那个神秘美人吗?哼,说起来都是那个心灯不好,这样子摆我一道,你和他不是多年老友吗?
  怎么事先也不帮我说……“
  本来渐趋和缓的情绪,在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之后,一下子紧绷起来。不由分说,我一把掐住茅延安的脖子,厉声喝问。
  “该不会……是你要心灯老鬼这么整我的吧?要他把我在南蛮的事当众抖出来?”
  “别、别误会,我……我喘不过气了。绝对、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这样子辩解,但从我手劲没有放松,他想必也知道我不怎么相信,这才在我稍稍松手后主动招供。
  “我真的没有唆使他这么做,不过……前阵子收到他的信息,向我查问南蛮一事的真假,我把你夸上了天去……这也是为你着想,如果不先美化你的形象,到时候你玩过羽虹丫头的事情被揭露,心灯不是非杀你不可?”
  “你什么事都能说出一堆大道理。”
  “我这是为你着想。况且,你看不出来吗?你嘴边的月雪双汤,都有相同期盼,希望你早一日变成你父亲那样的英雄人物啊。”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我不想和那个变态老爸一个德性。你再说一次,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好好死。”
  “好,我们不说你的变态老爸。但你是一个务实的人,眼下局面这么不利,除了远虑,还有娜西莎丝这个近忧虎视眈眈,你没有一点傍身之技,怎么撑下去?
  难得那个玩幼女的老变态这样大方,让你使用宫内库藏资源,你……“
  “就算要练武,也不需要靠皇宫啊!阿里布达皇宫能有什么好东西?里头凡是有点苗头的秘笈,早就被我们家上两代给顺手带回家了,翎兰臭婊如果不是被送去慈航静殿,凭那堆烂书根本练不出个屁来。”
  被我这一说,茅延安点头道:“对啊,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天下第一,你只要把玄武真功练个一两层,比什么秘笈都管用,既然你也这么说,那你……”
  “你好像忘记了,我过去说过很多次,我天生体弱,不能习武的。”
  这话题我们并非首次讨论,茅延安过去也唆使过很多次,但每次只要说到这一句,他就举手放弃,怎知这次当我冷冷回应出去,他却很诡异地一笑。
  “嘿,就怕你不这么说,好啦,咱们下车吧。”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抵达了爵府,我与茅延安一起下车,进入爵府内,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就为着眼前的景象而吃惊。
  福伯这开门人理所当然地站在我面前,但是前厅的桌椅上却坐着两个人,而且全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月樱的出现与顺利进入,我还能够理解,当年她出入我家频繁,与福伯熟识,要进爵府当然没问题;但是坐在她身边的……为什么心灯居士也会大驾前来?
  这人目光锐利,可别看出了我与月樱之间的奸情。
  “法雷尔将军,请过来谒见居士,今天承蒙他允诺相助,来帮我们一个大忙。”
  月樱的称呼,因为有外人在场而变得拘谨,但我仍感觉到有几分诡异。而在她的解释中,我大致明白,心灯居士不但是众所知名的巧手神匠,更是光之神宫属一属二的医道圣手,这次受月樱请托而来,专门帮我“看病”“如果没有茅老师的面子,要请动心灯先生可不容易。不过,心灯先生说,他两个弟子在南蛮很承你的情,在情在理,他也希望能够回礼。约翰,你真是了不起,居然在南蛮干下了那么样的大事,我也很以你为荣喔。”
  为了他的两个弟子,要对我回礼吗?这还真是让人浑身发毛呢,虽然以羽虹的高傲个性、身为女性的矜持,不太可能把发生在南蛮的事告诉旁人;而心灯居士一副抚需微笑的温和模样,也不像是包藏祸心,但想到那些不祥的可能性,我还是觉得直冒冷汗。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逃躲的空间了。月樱的关心、茅延安的妥善安排,无疑已经把我推到一个难以推托的位置,虽然我摇手说不想修练其他家的武功,但该死的福伯却在这时泪眼汪汪地跑上来,说少爷为了预期小少爷有一天回心转意,早就在家里留下了秘笈。
  “虽然只有第一层的口诀,不过少爷当初交代了,只要小少爷将来身体好了,练功时不会……不会……就可以从这开始练习……”
  王八蛋,连变态老爸也阴我一道,这下子还有什么话好说?
  “姐姐,我还想多问你一次,你真的很希望……我好好练武,变成像我老爸那样的强人吗?”
  正经的语调里,月樱可以听出我的认真,而我也留意到,当月樱点头说“嗯”
  时,眼中所燃放的期盼之情,是我从来也不曾看过的炽热,令我惊觉到,一心爱护我的月樱姐姐,竟然这么样地希望我改变。
  每个男人都会做些事,来取悦自己的女人;月樱素来都是那么云淡风清的个性,不希罕任何名贵礼物,也不需要任何名贵礼物,回思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只有她像个姐姐一样地对我付出,我从没为她做些什么,现在也该稍稍让她高兴一下。
  抬起头来,在月樱背后的大老远处,一个梁柱与屋檐所形成的暗角,我发现有个人正躲在那里,窥视着这边,却不敢出来与众人接触。虽然她大半身子躲在梁柱后,但是那藏不住的狐狸尾巴,却告诉我她的身分,而她偶尔探看出来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与月樱姐姐相同的炽热。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些义无反顾的时候,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开始心动,期望那渺茫的侥幸。也许……经过了这许多年,我身体状况真的不一样了,上次修练兽王拳也很顺利,这次又有一个医道高手在旁护法,或许我真能改写过去那不愉快的纪录。
  “好,我干了。”
  玄武真功的口诀,当年我一早就已经背熟,不用再拿出什么鬼秘笈来看,这时则是在众人的包围下,盘膝坐好,默默运功,照着口诀行功。
  难得练功,一开始的气息运转并不顺遂,花了好一阵子仍静不下心来,这时,忽然有支手指在我后心按了几下,每次轻按,就是一股暖流行遍全身,也不知是禅功还是光明系的魔法,到后来,整个身体一片暖洋洋、轻飘飘的,直欲翔身仙境,诸般外魔皆不能侵。
  (有高手护法,果然就是不一样……脑里浮现这个念头,我正要趁势宁定心神,照口诀行功,脑里却陡然轰的一声,仿佛被触动到什么,无数的画面、闪光在脑海里狂啸而过,雪白的女体、浓烈的血腥、捂住嘴巴的手……各种画面闪逝的速度太快,我甚至来不及捕捉到些什么。在脑内心神剧震,几乎走火入魔的同时,体内真气也为之大乱,开始逆冲向腑脏各处。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万度洪炉,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往外呕血,难言的痛楚像是锉刀一样,狠狠地刮着痛觉神经,睽违多年的痛苦感觉,再度出现在身上,而耳边则断断续续传来焦急的对话。
  “他的真气……怎会……危险了……”
  “古怪……心灯禅定印也止不住……玄武真功果然不愧……”
  “他人都快死了,你夸他家传武学有什么用?”
  各种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感觉到背后、前胸各自有几道暖流传入,但和体内暴走的真气狂岚相比,却是那么地微弱,迅速就被冲毁崩溃,而出血现象更在持续,大量黑红色的鲜血,被体内的压力所迫,疯狂地往外找着出口,不只是嘴里,更从耳鼻中溢出。
  意识模糊的边缘,我勉力睁开眼睛,依稀看到几个晃荡不清的人影,下意识地抬起手,从嘴边一抹,只擦得满手鲜血。
  “…妈的……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每次练功完……我身体都会病弱一阵子了吧……干……”
  没有针对哪个人,只是努力把这句话说完后,我像是用尽全力地把血喷出去一样,在用尽身上每一丝精力后,颓然倒下。
  “小弟!”
  一声令人整个心口都痛起来的急呼声,与淡淡的樱花香气一起靠近过来,当鲜血喷洒在名贵的丝缎衣绸上,而我倒进一个温暖的胸口……能够晕躺在月樱姐姐的怀抱里,这是我在满身的伤痛中,唯一一点可以让自己觉得安心失去意识的地方。
  黑暗,是属于梦的国度。
  梦境,是一个理智所不能控制的世界。
  不管怎样的智者、强人,在现实世界呼风唤雨,却都没有办法在梦境中随心所欲,不得不去面对一些连自己都会讶异的“自我”因为这样,我讨厌作梦,自从能够掌控自己行为开始,我就努力让自己不要作梦,别再看到那些讨厌的画面。
  不作梦的方式很简单,只要每天累得一觉到天亮就行,所以嫖妓宿娼是个很好的消遣,干了、醉了、累了、睡了,什么也不用梦,什么也不用去面对。
  因此,像这样子的景象,我确实已经有好久不曾见到了。
  地板的尽头,完全敞开的纸窗中,洒进来和煦的午后阳光,带着结梗花香的薰风,吹拂过窗边缓缓摇曳的躺椅;以舒缓节奏摇动的木椅上,坐着一名闭目午憩的贵妇人,她白净的素手,正搁在锦缎罗织的长裙上,尽管我从来没见过她的面孔,但我却知道她是谁。
  “……妈妈……”
  每次这句话一唤出口,梦就会醒来,别说期盼中的拥抱,就连那张面孔都没有机会看到;掌管梦境的神明,就像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吝于给我这点宽容,所以我儿时曾因此很讨厌作梦,不过,这个梦境在我六岁以后,有了改变。
  前方的光影在呼唤声中消失,但新的光影却在我身边出现,“不可以总是这样叫我喔,我……不是你的妈妈,你可以叫我姐姐。”
  穿着一袭简便的雪白衣裙,不施脂粉,任一头黄金色长发自然披散腰间的月樱,就像月亮里的仙女那么美丽;有着慈母般温柔的少女嗓音,带着三分遗憾、三分浅浅的忧愁,轻声安抚我的不安。
  “约翰,不要害怕闭上眼睛,不要怕作梦,姐姐的手在这里,你握着它,姐姐哪里都不会去,会永远陪着你。”
  当月樱姐姐握住我的手掌,露出温柔的微笑时,仿佛身上都焕发着圣光,可是,为什么在这层光华之后的黑暗,是那么样地辽阔,无边无际得让人心怯?
  会不会……月亮之所以皎洁,就是因为她总在黑暗夜空中出现。因为有这样的黑暗,所以明明握着我的手,约好她哪里也不会去的月樱,也在国家和我之间作了取舍,放开了我的手,在万众祝贺声中,成为了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
  而在那之后,这个梦境就陷入了更深远的黑暗,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也静得怕人,没有月色来照亮黑暗,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移动,只能在黑暗中作永恒的等待……因为这样,所以我讨厌作梦。
  可是,今天这个梦似乎有了一点不同,在那一片深沉的黑暗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光源。没有月樱那么明耀,和天边的月亮相比,它只是子夜时分挂在街角的一盏昏黄小灯,但即使如此,它仍是照亮了这一片黑暗。
  我没有看见光源中人的相貌,只依稀感觉到,那是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艳少女,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裳裙,几下街头漫步,轻轻巧巧地出现在我旁边,贴在我耳畔,用一种似曾相识的嗓音,甜甜地说着一句有异国风情的话语。
  “JOHN!RELAX,OPENYOUREYES……”
  甜美而温柔的声音,仿佛是一个无形的魔咒,让我一下子从梦中急遽惊醒,可是,在由深沉梦境脱离的过程中,一种剧烈的反胃感觉,强力地压迫着我的呼吸器官,让我伴随着猛烈的咳嗽,由睡梦中回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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