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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密谋

  醒来时,脑中仍是一片眩晕。白雪莲勉强睁开双目,衹见监狱换成了一间狭小的地牢,左右是两间铁柵隔开的囚室,长宽不过一人见方,地面一层水气,湿漉漉潮气逼人。这是狱里私设的地牢,有了女犯就在这里消遣,盖笼一合,再大的声响也传不出去。

  面前站著一个穿著官服的汉子,满脸横肉,正是狱吏阎罗望,他换了一副嘴脸,淫笑著在白雪莲胸上捻了一把,「小贱人,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狱无门妳偏进来!今天我就让妳尝尝这大狱的厉害!」

  白雪莲玉脸涨红,手一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铁链锁住,四肢大张地吊在半空,她翻腕拧住铁链竭力一挣,拇指粗的铁鉤居然被她拉得弯了。

  阎罗望见状捏紧拳头,重重打在白雪莲腹上。他海贼出身,手上力道极猛。

  白雪莲痛得拧紧眉头,连呼吸都停住了。半晌,她颤抖著吸了口气,恨声骂道:「无耻匪类!不要脸的强盗!妳们想干什么!」

  一个猢猻似的狱卒凑过来道:「干什么?阎大人当然是要干妳了。」说著捏住白雪莲的玉颊,把一衹麻核塞到她口中。

  白雪莲妙目圆睁,那人虽然穿著狱卒服色,但尖嘴猴腮,一条膀子还缠著绷带,正是昨晚在杏花村调戏娘亲的汉子!

  看著白雪莲娇美的体態,阎罗望早已是慾火难耐,她手脚都被锁著,也不必除下衣衫,抓住少女白色的外裙用力撕开,一手探到白雪莲胯下,隔著衣物揉捏起来,淫笑道:「让本官好生看看,罗霄派女弟子下边是个什么模样……」

  白雪莲又羞又恨,心里一急,泪水不由涌了出来,她太低估了这些人的卑鄙无耻,胆大妄为,此时有心说破自己的身份,也是难能。

  阎罗望十指如鉤,抓住少女胯下的衣物,嗤的一声撕得粉碎,露出里面褻衣一角和白如霜雪的玉股。

  「这罗霄派弟子,大腿根还真够水嫩的。」

  白雪莲拚命扭动腰腿,可她两脚都被铁链锁住,哪里掩得住羞处。阎罗望抓住褻衣向上掀去,衹见桃红的丝绸下是一片耀目的莹白,少女小腹白滑如镜,一丛乌亮的阴毛软软贴在腹下,粉嫩的腿缝间,两片白嫩的软肉並在一起,凝脂般柔滑。

  阎罗望满脸的横肉放出光来,他瞇著眼,两根粗黑的手指探到白雪莲腹下,按住滑嫩的肉片往两边一分,一抹娇羞的嫩红顿时从少女玉股间冉冉绽放开来。

  那衹玉户还是纯美的柔红,外边雪白,里面两片柔美的肉片微微翻开,底部细嫩的津口红若丹渥,柔腻可喜。阎罗望禁不住抱住少女的腰胯,埋头在她股间嘰嘰啾啾地吸吮起来。

  坚硬的鬍茬紮在嫩肉上,粗礪的唇舌在玉户內四处搅动,从未被人碰触的部位,此时却让一个无耻的狱吏抱住恣意亲吻,白雪莲又是恐惧又是噁心,还有无比的羞耻。他的唾液沾在下体,犹如骯脏的毒液,羞处嫩肉战栗著收紧,又被舌头粗暴地拨开。

  白雪莲直想尖叫,但她嘴里塞了麻核,衹能无声地淌著眼泪,一边徒劳挣动身体。

  半晌,阎罗望鬆开嘴,喘著气道:「看看看看,罗霄派女弟子的小嫩屄怎么样?白揪揪,红艷艷,香喷喷,水灵灵……真他妈绝了!」

  说著阎罗望握住白雪莲的膝弯往两边一分,把她双腿掰得敞开,将少女娇羞的秘处展示在眾人面前。

  沾满唾液的玉户一片湿润,在火光下散发出宝石般的光泽。嫩肉因为紧张而不停收缩,红嫩的艷光隨之闪动,旁观的狱卒喉结同时一动,不约同地吞了口吐沫。

  刘辨机嘿嘿笑道:「果然是绝妙尤物。不知丹娘下面是个什么俏模样……」

  从未示人的秘处突然之间展露在一群陌生男人面前,白雪莲羞忿慾绝,听到那个鼠鬚瘦子提到娘亲,她脑中轰然一响,意识到了他们的企图。

  第一眼看到那四名汉子,白雪莲就觉出异样。四个人未带行李,显然不是过路客人,娘亲说他们是山下人家作工的,四人又都练过武功。神仙岭除了杏花村一家客栈,连户人家都没有,哪里会有四名会武的汉子常住?

  看到那个猢猻似的汉子换上狱卒服色,白雪莲心头更是疑云密佈,现在她终於明白过来,那四个人都是此地的狱卒,换了装去客栈闹事,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娘亲身上。他们一计不成,又扮做衙役把自己捕来,处心积虑为的就是母女俩的美色。如此胆大妄为,哪里还是官府中人?直是土匪行径。

  「还有那个玉莲,嫩得滴水儿,把她们母女三个都弄过来……」鲍横想到母女三个玉体横陈,任人姦弄的艷態,又狠狠吞了口口水。

  「白女侠八成还是个雏儿吧,」阎罗望在白雪莲腿根捻了一把,眼珠一转说道:「咱们自家兄弟,我呢,癡长两岁,这个头筹就由我姓阎的拔了,剩下两个兄弟们谁有功谁先拿,怎么样?」

  周围人一叠声讚道:「阎大人果然是义气过人……」

  白雪莲听到这些无耻之徒像分货物一样,把她们母女三人分派下去,不由心下恨极,直挣得铁链錚錚作响。

  阎罗望亮出粗黑的阳具,站在白雪莲腿间,狞笑著朝她股间挺去。白雪莲极力挣扎,阎罗望不得不握住她的腰肢,忽然她腰间滑出一块铜牌,鐺啷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剎那间安静下来,怔了一会儿,阎罗望拣起铜牌,顿时机伶伶打了个冷战,怒涨的阳具像被刀砍了一样软垂下来。

  铜牌长两寸,宽八分,正面鐫著一个朱红的「捕」字,背面是几行小字:刑部捕盗司,十八行省通行。

  「大人……」

  阎罗望眼角的血管突突直跳。本来是密谋图姦,竟然拿来个女侠;拿来个女侠倒也罢了,居然是罗霄派弟子;罗霄派弟子倒也罢了,可她居然竟然就会是刑部捕盗司的捕快!

  「大人,」孙天羽又唤了一声。

  「怎么办?」阎罗望问周围的人,也是问自己。这下麻烦可真大了。

  原本他们打算迷倒了白雪莲,大家狠狠玩上几日,然後杀人灭口。豺狼坡地处深山,神不知鬼不觉,就算罗霄派找上门来,他们也敢推拖。反正捕走白雪莲时穿的是衙役服色,冒的是长寧县衙门名號,衹说不知道,就让罗霄派在这三省来回奔波,光是案牘往来,就能把他们跑死。

  可白雪莲是刑部捕盗司的人,那就大不一样了。一个通行十八行省的捕快失踪可非小事,一旦刑部追查下来,三省齐出,查到底非落到他们头上不可!

  刘辨机比了个杀的手势,「把他们一家都弄来!一个不留!全部灭口!」

  孙天羽笑道:「刘爷,即使都灭了口,可捕盗司的人是在此失踪的,终究还要查到我们头上。况且还有那两个过路人,万一逃脱了,就是人证。」

  孙天羽年纪轻轻,本来是山东人,功夫很看得过去,衹因为没关係,才派到这里当了狱卒,心思灵动,胆大心黑。听到这番话,眾人都看了过来,「妳有什么主意?」

  「要想扳倒刑部的人,除非安个罪名——」孙天羽看了周围一圈,吐出两个字:「谋反!」

  谋反可是明律十宗大罪之首,衹要涉及谋反,谁都不敢沾边。而且还一桩妙处,谋反重罪向来是谁捕谁问,直接呈报刑部,州府衹能协助,不能插手。若刑部要提到京城,仅一趟文书来回就需三个月,尽有时间从容应对。

  可谋反这样的大罪岂是说有就有?

  「眼下正有个绝好的机会。」孙天羽倾了倾身子,「省內正在闹白莲教,连东厂的封公公都赶来平叛,各府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就找桩案由,往她身上一安……」

  一席话说得眾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对孙天羽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果然是心狠手辣。

  「好!就按天羽说的办!」阎罗望一拍桌子,「辨机!妳这就去县里,看平远境內有没有白莲逆匪!」

  孙天羽笑道:「大人不必著急,眼前正有个由头。当日在杏花村那两人,卓二哥已经带人追去了。追到了,咱们就逼取口供,画押灭口;追不到,就说他们是白莲逆匪,我们捉拿时被白雪莲私纵……」

  「好好好好!就这么办!」

  杏花村一片愁云惨淡,虽然女儿说得篤定,但丹娘还是放心不下。她越想越是担心,扔开待洗的衣物,扑在床上哭泣起来。

  玉莲也在自己房里哭,英莲见娘和姐姐都哭,也怕得直流眼泪。刚才那几个公差凶恶得就像要吃人一样,姐姐被他们带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白孝儒急得跺脚,见丹娘哭得伤心,他打起了精神,安慰道:「娘子,不用怕,乾坤朗朗,天日昭昭,官府循章办事,绝不会胡来的。」

  「雪莲能有什么罪过?一个姑娘家,让官府披枷带锁地带了走?」

  丹娘突然想起昨晚女儿说了半截的话——「娘,我现在是……」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在外面闯荡,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一天,杏花村没有开张,一家人都在等雪莲回来。到了傍晚,还不见雪莲的人影,白孝儒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天色已晚,执意要去县里打听。

  神仙岭邻著江西、福建、广东三省,分属长寧、武平、平远三县,那个年轻公差说是长寧县衙,可长寧县离此六七十里,山路崎嶇难行,就是白天行走也颇为艰难,白孝儒偌大年纪,哪能走得?

  丹娘拉住丈夫的手哭道:「这时辰怎么能走山路,万一妳再有个长短,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呢?」

  白孝儒长叹一声,衹好放下褡褳,明日再作打算。

  第二天天刚亮,白孝儒就启程去了长寧。丹娘勉强起身梳理打扮,刚挽好髻儿,就听到柴门一声响动,昨天那几名公差又闯了进来。丹娘骇得花容失色,攥著心迎了出去。

  公差们也不言语,进门就四处乱搜。丹娘正没理会处,却见一个白面男子冲她笑了笑,正是昨天那个说话和气的年轻衙役。

  孙天羽態度仍是一般和气,「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公差,上有国法,下有人情,不会为难妳们的。」

  丹娘战战兢兢道:「这位大人,我家雪莲究竟犯了什么事?」

  孙天羽叹道:「白雪莲犯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衹要如实说明,官府自然会从轻发落。」

  这话说了等於没说,但丹娘听了却是满心感激,衹觉得这位公差是个绝顶的好人。

  「我们这趟来呢,衹是奉命搜查白雪莲的物品,不关妳们的事。」孙天羽口气愈发和善,「我看您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衹要把她的东西交出来,让我们完了差事,也好在上峰面前替妳们说话。」

  昨晚狱里几人筹划半夜,清早就赶到杏花村,想先把白雪莲的隨身物品尽数取走,免得里面有露出马脚的物证。丹娘哪里知道这些公差行事比土匪还阴险狠辣,不疑有它,一叠声答应著引孙天羽进了客栈。

  白雪莲的物品丝毫未动,仍与她走时一样。壁上悬著一把利剑,是她的隨身兵刃。除此之外,就衹有一个小小的包裹。

  「私带兵刃已经是违禁了。」孙天羽像对她解释般低声说道。

  当时禁止百姓私挟兵器,连跑码头的都要有路引证明。丹娘心里呯呯直跳,女儿在罗霄学的本来就是功夫,拿了剑回来她也没放在心上。此时被孙天羽一提点,她也觉得不妥起来。

  打开了包裹,衹见里面放著两锭大银,上面印了泉印,分明是户部铸造的官锭。孙天羽知道这是刑部专拨的款项,脸上却是一沉,「果然果然……」

  丹娘心直跳到喉咙里,这五十两一锭的官银,平民百姓根本无从接触,听他的口气,莫非女儿是盗了官库?她想问又不敢,衹满脸哀求地望著那个年轻人。

  孙天羽慾言又止,衹摇头叹息,最後於心不忍地看了丹娘一眼,温言道:「妳莫要惊慌,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在衙门里上下都熟……」

  丹娘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地说:「求您多费心了……」

  孙天羽笑道:「这个自然。」他把银锭纳入怀中,包裹里还有衹布老虎,是雪莲给弟弟买的玩具。此外衹有一封书信和一几件换洗的衣服。孙天羽见书信上写著,「广东总捕吴大……」连忙掩住,再摸衣內,却包著件硬硬的事物。翻开来,里面是本发黄的册子,上面题著:《罗霄混元气》。

  孙天羽眼角一跳,这混元气是罗霄派的镇派神功,威力惊人,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稳住心神,把书信和秘籍一並揣入怀中,拎著空空的包袱问道:「就这些了?还有吗?」

  丹娘想了下,慌忙从腕上褪下玉鐲,「还有这鐲子……是雪莲送我的……」

  这么个美艷的妇人站在旁边,孙天羽早已心痒难搔,他一把攥住丹娘皓如霜雪的玉腕,推让道:「既然是女儿孝敬妳的,妳就留住好了,」顺势捻了几把,又悄声道:「可別告诉別人。」

  丹娘感动得美目含泪,这会儿忽然想起来他说的「衙门里上下都熟」是什么意思,慌忙去取了银两塞到孙天羽手中,勉强笑了下,软语道:「雪莲不懂事,在里面求您多照顾……」

  她的五官本来生得美妙,此时强顏欢笑,眼中水汪汪的,红唇轻颤,玉颊晕生,就是石人也要心动。

  这个心自然是要费的。孙天羽略一推辞便收下了,说道:「白姑娘脾气恁也暴燥,连公差也敢动手。但妳放心,在里面我会照应她。尊夫呢?」

  「他……他去了县里……」

  孙天羽心头一紧,那迂夫子要闯到平远可麻烦了,忙问道:「几时回来?」

  丹娘道:「今早去了长寧,傍晚才得回来。」

  长寧、平远衹一山之隔,但分属两省,互不来往。孙天羽略宽了心,嘱咐道:「让他別乱跑,此事內情甚多,妳们不晓得里面的利害,跑错衙门衹会错上加错,吃亏的还是妳们。」又安慰道:「放心,这边万事有我照应。」

  他拿了包裹长剑出门,向衙役们道:「这是白雪莲自己的事,不要打搅她家里人。赃物我已经取了,暂且先回衙门。」

  等公差们走远,丹娘紧绷的心事猛然一鬆,倒在椅中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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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23 14:49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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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圈套

  豺狼坡是条崎嶇不平的石樑,满山葱翠到了这里就衹剩下一堆荒凉的乱石。

  坡後向阳处是一片鬆林,监狱就掩映在苍鬆之中,规模也不甚大。狱旁是一条山涧,涧水从终年积雪的山巔流下,盛夏也往往带著碎冰。

  在平远县,豺狼坡监狱衹是所不起眼的小监狱,莫说重犯,就是稍有油水的犯人都囚在县衙,分到这里的,多是些无根无基的平头百姓,入了监是生是死都无人过问。谁都想不到,就是这所监狱里,此时正酝酿著一桩震惊朝野的大案。

  白雪莲四肢大张地悬在半空,为防止她逃脱,狱卒们又在她手脚加了几条铁链。她的衣服大致完整,衹胯下裂开手掌长一条破口,露出的却是女儿家最重要的部位。下体隱密的器官赤裸裸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寒意从两腿之间升起,沿著阴唇间细紧的缝隙直入腹腔,使她禁不住轻颤起来。

  白雪莲手臂越来越沉,肩头像脱臼似的僵痛,两踝被铁镣扣住死死拉开,镣內未磨去的铁刺磨破了皮肤,一片火辣辣的痛楚。那份羞耻却比寒意更深,白雪莲一生中何曾受过这种污辱?看到狱卒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尽自己股间逡巡,她就恨不得立即脱了身,一剑一个把这些无耻匪类杀个乾乾凈凈。

  阎罗望没有再来地牢。那个猢猻似的汉子名叫胡严,是看管地牢的狱卒,看著他不时拿眼偷偷瞄著自己的下体,白雪莲又羞又恨,又是不可思议。直到现在白雪莲还无法相信,这伙狱卒竟然如此猖狂——先是在酒店闹事,又诈做衙役,私自把人捕入狱中,慾图行姦。

  白雪莲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见到腰牌就会放了自己,但她是罗霄派弟子,广东总捕是她的师叔,她本身又是刑部捕快,任谁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份量。

  地牢暂时闲静,外面阎罗望等人却忙成一团。直到第二天傍晚,孙天羽才到地牢放下了白雪莲。孙天羽在白雪莲眼里衹是武功平平,但比同儕高出了一截,还会一些粗浅的点穴工夫。白雪莲被吊了十几个时辰,早已精疲力尽,再被孙天羽封了腰腹几处大穴,饶是她一身武功,此刻连站也站不起来,衹能夹手夹脚被人拖了出去。

  监狱的大堂本是庙宇改成,堂中的塑像还没有拆去。两厩是面目狰狞的四大金刚,前面是凶神恶煞的狱卒狱吏,如同十殿阎罗同堂会审。

  堂上坐著阎罗望、刘辨机、鲍横、孙天羽一干人,还有个紫膛脸庞的汉子。

  与昨天看到腰牌时的呆若木鸡不同,这会儿眾人一张张脸都放著光,满是狰狞的笑意。

  但那些凶神看的不是白雪莲,而是堂中另一个人。

  那人两臂被反剪著吊在横樑上,一名狱卒正拿著烧红的烙铁,作画一样在那人身上仔细烙著,他一张面皮坑坑洼洼满是麻子,正是那晚在杏花村闹事被白雪莲打伤的何求国。

  通红的烙落在背上,一股刺鼻的皮肉焦糊味立刻隨著青烟一同升起,瀰漫得满堂皆是。被吊那人鬚发斑白,已是偌大年纪,不知已经被拷打了多少时间,头颈折断一般垂著,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烙铁放在身上,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衹是伤口处一阵抽动。

  阎罗望哈哈大笑道:「天雄,擒下薛玉英的左路信使,妳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

  卓天雄本是军中高手,因犯了姦罪才贬来当了狱卒,武功在潮州府也算的一把好手。但这次点子太硬,他带去的六个人死了两个,伤了四个,连他也被劈断了一根手指,此时正满肚子的火,吼道:「把那个贱人拉上来!」

  不多时,狱卒拖上来一个女子,她双目紧闭,绿衫裂开一条大缝,肋下一道长长的刀伤一直划到腰侧,发黑的血块凝在白凈的肌肤上,沾染得满衣皆是。那张雪白的瓜子脸看上去却有几分的眼熟,却是前晚与白雪莲有过一面之缘的薛霜灵。

  白雪莲口中塞著麻核,无法作声,玉指却拧紧铁链。这帮无法无天的狱卒,竟然连过路的无辜客人也不放过。薛霜灵既在此处,吊在堂上的多半就是与她同行的老者。

  阎罗望瞥了白雪莲一眼,狞笑著一拍惊堂木,喝道:「薛霜灵!妳与白莲逆匪有何勾结,给本官如实召来!!」

  薛霜灵啐了口带血的吐沫,没有作声。

  阎罗望拿起一封书信,冷笑道:「妳隨身带著逆首薛玉英的亲笔信,铁证如山,还想抵赖吗!」

  白雪莲突然想起来,薛玉英乃是红阳真人的名讳,薛霜灵既然带著他的亲笔信,与白莲教的关係不问可知。怪不得当日听说自己是罗霄派弟子,她会变了脸色,又不肯留宿,非要连夜离开。原来她竟是逆匪。

  阎罗望等人本来是想擒下这两个路人,一来灭口,二来捏造供词,不成想擒下来一搜,居然搜到了白莲教书信,真真是玉皇大帝亲手送来的泼天大礼,梦里都要笑出声来。

  阎罗望笑道:「有这份证据,还怕妳不召?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

  薛霜灵虽不作声,但那封书信已经坐实了罪名,两名狱卒当即上来把她衣衫剥了个凈光,露出白羊似的肉体。

  薛霜灵习武出身,皮肤白皙紧凑,细腰圆臀,乳房白生生又圆又大,双腿修长,诱人得紧,衹是那道淒厉的伤口,长近尺许,血肉翻卷,看上去触目惊心。

  眾人呼吸都急促起来,对待逆匪,衹要不死尽可以隨意蹂躪,这女子虽不及白雪莲美貌,但也是一等美人儿,落在自己手里,算是朝廷犒劳眾人的艷福,衹要录下口供,即便姦死也是有功无过。

  阎罗望咬牙笑道:「天雄!这次妳立了大功,头啖汤自然是妳来喝!让这白莲逆匪尝尝咱们儿郎的厉害!」

  卓天雄也不客气,当即过去抓住薛霜灵的屁股朝两边一分。衹见圆润的臀肉向两边一滚,秘处乍然分开,露出內中轻颤的丹红。

  薛霜灵失手被擒,便知道贞洁难保。官府对谋反重罪处置最是严酷狠辣,不仅有凌迟、寸磔、抽肠、裂体之刑,女犯处死前还要倍受凌辱,即便不杀,也是官卖为妓,终身供人蹂躪。此时在一群男人面前赤身裸体,秘处又被人剥开,薛霜灵脸色雪白,心跳却不由快了几分。

  卓天雄並指在她臀內捅了几把,吹了声口哨,「这逆匪居然还是个处子,老卓这回可佔了便宜。」

  看到薛霜灵下体被人掰得敞开,红鲜鲜的蜜肉在冰冷的空气中颤动,白雪莲情不自禁地並紧双腿,打了个寒战。

  卓天雄拽来一条板凳,拉起薛霜灵,往她腹下一塞,然後狞笑著解开身上的官差服。薛霜灵穴道被制,双手捆在背後,此时赤条条趴在长凳上,衹有肩膝著地,玉体弯成一个雪白的三角形。

  卓天雄扔下外衣,一脚插到她膝间左右一踢,薛霜灵双膝被踢得分开,臀部高高翘起,秘处暴露出来,被火光映得纤毫毕露。红嫩的花瓣含羞绽开,衬著雪白的臀肉,彷彿一朵娇柔的鲜花,正在等待插入。

  卓天雄断指用纱布裹住,他抚摸著薛霜灵的雪臀,狞笑道:「薛姑娘,今天可是给妳开苞的大喜日子,怎么没一点喜庆劲儿?」

  薛霜灵闭著眼,将生死置之度外。她负了伤,又被点了穴道,就是想挣扎也动弹不得。

  卓天雄两指扣住少女鲜嫩的玉户,「老子这么一插,妳就大姑娘变破鞋,今後客如云来,鸡巴滚滚,一根接一根光顾妳这刚开张的鲜花铺。姓薛的,妳该怎么谢老子啊?」

  薛霜灵知道自己说什么都衹有被耻笑,她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被人侵入的玉户却禁不住收缩起来,软软夹住卓天雄的手指。

  卓天雄扣住玉户一阵乱搅,淫笑道:「这婊子还真够的浪的,老子鸡巴还没掏呢,这骚屄就急著夹了。」

  一群狱卒放声大笑,奚落道:「白莲教的妖女果然淫贱,不用急,一会儿有的妳快活呢。」

  白雪莲出身的罗霄派本是朝廷鹰犬,门中对君臣礼法讲得极重。白莲教犯上作乱,十恶不赦,若让她撞上,也是毫不犹豫地捕了。但看到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在公堂被公然脱去衣物,以处子之身横遭淫辱,她不由心生惻隱。

  嘻笑间卓天雄已经脱掉衣服,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他身高体壮,肤色黝黑,胯下一根粗黑的肉棒又硬又长,直挺挺挑在身体。

  白雪莲顿时粉面飞红,闭上眼不敢再看。

  卓天雄抓住薛霜灵的屁股,一直掰到玉户翻出,露出殷红的穴口,才挺身前顶,喝道:「夹紧了!认清老爷是怎么戳穿妳这逆匪的处女苞!」

  龟头在穴口一撞,硬生生挤入其中,彷彿一根粗黑的木楔朝少女白嫩的股间钉去,将红嫩的穴口挤得圆张。薛霜灵秀发散开,额头渐渐渗出冷汗,她伏在长凳上,两手交握著拧紧,忽然玉体一颤,一股殷红的鲜血从穴口缓缓溢出。

  卓天雄怪笑道:「逆匪,被官老爷开苞的滋味儿怎么样啊?舒服的还在里面呢。」说著抱住薛霜灵高翘的雪臀,竭力挺入她体內,丝毫不顾忌她处女的肉穴是否能够承受。

  薛霜灵拧紧的双手不住颤抖,柔嫩的穴口被撑得越来越大。她臀部上举,正是適合插入的角度,粗长的肉棒越进越深,鲜血从穴口汩汩涌出,不多时就将屁股和双腿內侧染得通红。

  卓天雄怪笑道:「这婊子,说夹夹得还真紧!鬆鬆,官老爷的大鸡巴要从妳的贱屄里拔出来了。」

  沾血的穴口向外翻开,淌下一串血珠。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肉棒从肉穴內长长抽出,龟头快到穴口时突然往里一送。嘰的一声,粗长的肉棒整根钻入肉穴,薛霜灵猝不及防,疼得惨叫一声,臀间鲜血迸涌。

  卓天雄弓著腰身,肉棒猛起猛落,插得又快又狠,薛霜灵叫出声来,再也忍耐不住,她高举著臀部,一边泪如雨下,一边隨著肉棒进出,「呀呀」的痛叫连声。

  周围人轰堂大笑,「白莲教號称刀枪不入,卓老二一根鸡巴就戳得这婊子叫成这个样子。」

  「人家这是高兴的,守了这么多年的身子,今个儿让咱们官府衙门开了苞,几生修来的福分……」

  「看不出来啊,这婊子的屄还真能盛,天雄这么大的鸡巴都能全捅进去,天生的淫材儿啊。」

  「咱们十几名兄弟,早晚喂饱了她。阎大人,您看一会儿怎么著……」

  「好说,抽籤!」阎罗望把籤筒一摆,狱卒们笑嘻嘻一人抽了一根。

  夜色已深,堂後的四大金刚愈发阴森可怖。听到薛霜灵的痛叫,白雪莲忍不住睁开眼睛,衹见少女伏在长凳上,被一条大汉按著腰肢,挺著阳具朝她屁股里猛戳。

  那条长凳被顶得前後摇动,登登直响,她长发委地,双膝分开,白嫩的屁股被撞得不住变形,肋下的伤口绽裂开来,鲜血滴滴溅落。更多的鲜血则来自少女最柔嫩的部位,玉户间处子殷红的鲜血像泉水一样迸涌而出,潺潺流到长凳上,在她腿间匯成一片。

  白雪莲突然想到,有一天,伏在长凳上也许会是她……

  「白雪莲!」堂上一声猛喝,「妳勾结白莲逆匪,意图谋反,还敢抵赖!」

  白雪莲一惊,脸上血色全无。

  阎罗望冷笑一声,徐徐道:「唸妳本是名门弟子,误受姦人教唆,本官有好生之德,今日先不给妳用刑,来人啊,给本官带下去,让她好生想想!」

  孙天羽走过来,用薛霜灵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白捕头,辛苦妳了。」说著和狱卒胡严一边一个架起白雪莲的胳膊,将她拖回地牢。

  堂上的淫虐一直持续到黎明,十几条汉子拿著令签轮流上阵,搂著薛霜灵的身子恣意玩弄取乐,直到所有人都轮过一遍才罢休。

  刚被开苞的嫩穴被十七根肉棒不停歇地插过,早已血肉模糊。薛霜灵撅著屁股趴在凳上,像死了般一动不动,原本娇柔的玉户被捅弄得面目全非,在臀间高高鼓起一团,再干下去免不了要脱阴而死。

  与薛霜灵同行的老人已经气绝身亡。狱卒用破席卷了屍体,隨便拖了出去,或是喂狗,或是投入山涧,就看他们高兴怎么样了。

  薛霜灵心头滴血。她二人確实是白莲教的人,红阳真人在广东起事,各地白莲教徒纷纷响应,薛霜灵从湖广赶来,为避开官府盘查,他们特意绕了小路,从神仙岭进入广东。在杏花村打尖遇到白雪莲,两人便提高了警惕,连夜进山,没想到还是被官府盯上,衔尾追来。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何处露了行跡,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罗霄派的女弟子!

  自己身死並不足惜,可那封信牵涉到教內数万弟兄的性命,如今落到官府手里,就是死上一万次也追悔不及了。

  下体从阴户直到腹腔深处,整条肉穴都像被捅碎般剧痛。第一次失身就惨遭轮姦,给她留下了切骨的耻辱和痛苦。薛霜灵恨极了这些官府走狗,尤其是白雪莲!都是她害了自己,害了三叔,害了教內数万弟兄!

  白孝儒空跑一趟,返回家中,听妻子说起日间之事,不由勃然大怒。

  「衙门里可有一个好东西!那些衙役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捕人,我正待去县衙討个说法,妳怎生如此不懂事,要与衙门中人牵扯!还送他银子,岂不给人口实,说雪莲有罪!」说著白孝儒用力咳嗽起来。

  丹娘等丈夫咳嗽渐平,才柔声说道:「那个公差確实是个好人,我褪了鐲子给他,他还不要。他在衙门里能照应雪莲,就是收了咱们的银子也是应该的。」

  她十六岁嫁给白孝儒,比丈夫小著近二十岁,把他当作家主更多於当作丈夫。但丈夫生性古板她也是知道的,正直耿介,堂堂正正的君子,从不屑於做那些私下的勾当。但事关雪莲,还顾得什么君子之道呢?

  见丈夫咳的厉害,丹娘依过来轻轻为丈夫捶背,忽然想起女儿带回的药丸,忙取了一粒,用水化开,服侍丈夫喝下。

  白孝儒咳声渐平,他长叹一声,挥挥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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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刑求

  白孝儒一夜未眠,天未亮就起身,悄悄到了儿子房中。英莲今年七岁,聪明伶俐,读书虽算不上过目不忘,天份高绝,但聪慧处足以令他老怀大慰。再过五年,英莲就考得童生,待考上秀才就超过了自己的功名,今後举人、进士一路考将上去,前途无可限量。自己五十才得一子,兴盛家门,光宗耀祖的期望就都在英莲身上了。

  白孝儒坐在床头,默默看著儿子,直到天色发白,才起身板起脸,喝道:「英莲,天已经亮了,还不快起来读书!」

  白英莲从梦中惊醒,见父亲一脸严厉地站在面前,连忙爬起,应道:「是,爹爹。」

  看著儿子洗了脸,摊开书卷,白孝儒捋了捋鬍鬚,缓步离开房间。

  丹娘也是一夜未睡,丈夫起身,她便也起来,下厨做了饭,先给丈夫端了一份,又给英莲送去。

  玉莲也起来了,正在房中裹脚,见母亲进来,她脸一红放下裙裾。丹娘挨著女儿坐下,拿起脚带,一边温柔地缠著一边柔声道:「玉莲脚裹得周正,定能嫁一个人家。」

  「娘,我不嫁人,」玉莲搂住娘的颈子,「我要跟娘过一辈子。」

  「那怎么成?」丹娘没有把玉莲孩子气的说法放在心上,「玉莲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话音未落,院外又传来声响。玉莲嚇得一头钻进母亲怀里,娇躯不住发抖。

  丹娘顾不上安慰女儿,慌忙抿了抿鬢角,匆匆出去。

  「妳就是白孝儒?」

  「正是老夫!」

  公差一抖锁链,套在白孝儒脖子上,喝道:「拿的就是妳这个老匹夫!」

  白孝儒梗著脖子,道:「老夫束发即受圣贤教诲,平生安身立命並无一点亏心,尔等因何拿我!」

  「什么吱吱歪歪,少废话!」

  一行人拽了白孝儒就走,丹娘骇得三魂去了两魂,她四处张望,却不见那个和气的年轻人,衹好拉住一人问道:「我家相公究竟犯了何罪?」

  「犯了什么罪,他自己知道!」

  丹娘听得慌张,衹好哭叫道:「相公!相公!」

  白孝儒白鬚根根飘起,大声道:「贤妻放心!我白孝儒堂堂君子,这必是官府误拿,到堂上剖析明白,即可回来!」

  衙役一把推开丹娘,拉著白孝儒扬长而去,剩下母女三人在院里抱头痛哭。

  「哎呀,我来迟了。」一个声音懊恼地说。

  丹娘梨花带雨地扬起脸,如同见著救星,牵住孙天羽的衣角哀哀痛哭起来。

  等到客堂坐下来,丹娘淒声问道:「三天官府来了三次,拿了我家雪莲、相公,求您告诉奴家,我家相公究竟犯了什么泼天大罪?」

  孙天羽沉吟半晌,最後叹道:「本来不该说的,但妳这样子,我………」他又叹了一声,作足工夫才低声道:「前日衙门拿了一夥盗窃官库的巨寇,审询之下,供出还有罗霄派弟子白雪莲也是同党。」

  「啊!」丹娘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这些年来,女儿衹说在罗霄山学艺,並未回家。这次突然回来,囊里裹带重金,又学得一身功夫,那晚在客栈,她亲眼见的,四五条习武的汉子也近不了身。难道真是做了强盗……

  孙天羽又道:「白雪莲到案後拒不认罪,主官严审之下,眾寇又供出尊夫,说他帮助眾人销赃。」

  「那怎么可能!」

  孙天羽道:「妳莫急,此案还未坐实。其中蹊蹺之处甚多。」

  丹娘泣声道:「我家相公是个本分人,莫说贼赃,就是客人遗下物品他也丝毫不动的。」

  孙天羽叹道:「我也不信白老相公会与盗寇一党,这次拿白老相公,我还在主官面前分辩,衹是那伙贼人咬得紧,才不得不拿尊夫归案。」

  丹娘道:「这客栈四邻不靠,我家相公轻易不与人来往,怎会有人攀咬?」

  「妳们这客栈平素往来之人不少,难保会有贼人来过,留了心,此时攀咬出来。妳別怕,衙门中秉公办案,绝不会轻易冤枉好人。」又道:「这几天妳不要出门,一有消息,我就来通知妳。」

  「那谢谢您了。」丹娘起身道了个万福,忍不住又淌下泪来。

  孙天羽怕的是她们母子离家投奔罗霄山,又嘱咐几句,稳住丹娘的心思,才起身告辞。丹娘一直把他送到门外,生怕他再也不来。

  白雪莲仍被送回地牢,锁在囚室內。这里的柵栏全是精钢铸成,犹如铁笼一般,即使她武功再高也无法脱身,何况颈上还有锁链。好在狱卒们没再骚扰她,使她有机会撕开外裙,遮住下体。

  这一夜白雪莲衹勉强合了会儿眼。天亮时头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了片刻,狱卒拖著赤身裸体的薛霜灵下到地牢,逕直走来,竟然打开牢门,把她也投到这间牢房內。

  薛霜灵伏在草堆上,两手仍捆在背後。她肋下刀伤迸裂,臀间鲜血直淌。这样惨无人道的开苞,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疯狂,可薛霜灵还清醒著,眼里甚至有一丝淒艷的笑意。

  白雪莲坐在旁边,默默看著这个受到人生最大污辱的女子。她很想解开她的手,扶她起来,还可以撕下衣料,替她包裹伤口。但……她是一个逆匪。而她是一个捕快。

  「我们又见面了。」薛霜灵的声音出奇得清晰。

  「嗯……」

  「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白雪莲硬起心肠,「妳反叛朝廷,即便被……也是咎由自取。」

  薛霜灵轻轻笑了起来,「妳是说他们像禽兽一样轮姦我,都是应该的吗?」

  「他们是官府的公差……」白雪莲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声音。即便他们是官差,就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吗?即便她是逆匪,就该遭受这般苦痛?

  「和妳一样吗?可白捕头,妳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中了他们的计……」

  「哦。」薛霜灵疼得咬了咬嘴唇,「我听到他们说,妳是勾结……」

  「不是不是!」白雪莲连忙道:「我是刑部捕盗司的捕快,跟白莲教没有关係,是他们诬告我。」

  「是吗?」薛霜灵格格笑了起来,忽然扬声道:「差役,我有案情要稟告大人!」

  阎罗望一脸煞气,「白孝儒!妳如何与白莲逆匪勾结,快些从实招来!」

  白孝儒闻言如五雷轰顶,他饱读诗书,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对白莲教宣称的真人仙术更是嗤之以鼻,说他与白莲教勾结,他第一个先笑出来。

  「绝无此事!冤枉啊!大人!」

  「冤枉?」阎罗望冷笑一声,「本官问妳,这女子妳可曾认识?」

  公堂角落里跪著一个女子,她胡乱套了件男袍,裸著两腿,两手捆在身後,直挺挺挺著身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白孝儒认真看了半天,摇了摇头。那晚他衹跟薛霜灵见过一面,又是灯下,连她的脸都没看清楚。

  「还敢狡辩!」阎罗望喝了一声,扭头道:「薛霜灵,这白雪莲的父亲妳可曾认识?」

  「认识。」薛霜灵僵硬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恨意和不屑,「我就是从他手里接了书信,连夜送往广东。」

  「何等书信?」白孝儒一头雾水。

  「当然是妳给我的书信,」薛霜灵面无表情地说:「四川、湖广、江西、河南四省白莲教如何待机起事,妳在信中都说得清清楚楚。」

  白孝儒气得手指直颤,「妳……妳……妳含血喷人……」

  薛霜灵扭过了脸,冷冷看著他。白孝儒从未见过哪双眼睛会有如此深切的仇恨,可他分明不认识这个女子。

  「看来不用刑妳是不招了。」阎罗望狞声道:「来人啊!大刑伺候!」

  两名狱卒拿来夹棍,套住白孝儒小腿用力一夹,白孝儒衹觉两腿一阵剧痛,骨头格格慾碎,他扑倒在地,惨叫著伸出十指,在地上抓出条条血痕。

  夹棍由坚木制成,重时足以夹碎腿骨,在公堂诸刑中最是狠辣。给他用刑的何求国那晚也被白雪莲打伤,此时下手更不留情。白孝儒一介书生,年又老迈,衹夹了两下便晕了过去。

  何求国抓住白孝儒的头发,啪啪两个耳朵。白孝儒头上的方巾掉到一旁,肿著脸悠悠醒转。

  一脸横肉的阎罗望高坐堂上,周围阴沉沉犹如地府。

  「白孝儒,妳招还是不招?」

  「小民……冤枉……」

  「告诉妳!白孝儒,」阎罗望痛声喝道:「妳谋反的证据本官早已经察访清楚,即使妳不招,也足够定妳死罪!」

  白孝儒抗声道:「我白孝儒一生光明磊落!妳有何凭据说我谋反!」

  阎罗望起身走到白孝儒面前,温言道:「白孝儒,妳谋反之心十数年前就已经是有的了。」他一脸横肉,狰狞时还各得其所,这会儿温和下来,反而更是骇人。

  白孝儒痛声道:「学生愿闻其详!」

  「好!我问妳,妳给子女起的名字是什么啊?」

  「学生生有两女雪莲、玉莲,另有一子英莲!」

  「都有个莲字啊。我问妳,妳既然姓白,给子女起的名中又都有一个莲字,这白莲二字,是什么意思啊?」

  听他如此强拉硬套,将他十余年前给子女起的名字生生与白莲教拉上关係,白孝儒不由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莲者出淤泥而不染,余取的是周敦颐文意,以应我姓氏之清白,岂有他意?」

  阎罗望脸上横肉一阵颤动,恶狠狠地道:「到了这步田地妳还嘴硬!我再问妳,中间那三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啊?」

  「雪、玉、英……」

  「好好好!白孝儒,妳还有何话可说?」

  白孝儒大声道:「雪玉英又待如何!」

  阎罗望脸色突变,寒声道:「妳再说一遍!」

  「雪、玉、英又待如何!难道大明律不许用此三字吗!」

  阎罗望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白孝儒,妳不用跟我吼。薛玉英这三字谅妳也不会不知……」

  白孝儒神情激动,「雪、玉、英犯哪家王法!」

  阎罗望厉声道:「把白逆的言语记下来!」

  孙天羽笑道:「已经记下了。」

  阎罗望指著薛霜灵道:「妳来说!」

  薛霜灵扬起脸,冷冷道:「薛玉英是我教红阳真人的名讳。」

  白孝儒脸上突然间血色全无,自己无意中给儿女取的名字,不过是与逆首巧合,被这匪官生拉硬拽,竟然成了谋反的铁证。

  半晌他喃喃道:「何患无辞……何患无辞……」说著脸上猛然涨红,接著大力咳嗽起来,一直咳出血丝。

  阎罗望冷笑著挥挥手,「把白逆带下去,暂行收监,明日再审!」

  长得猢猻似的狱卒胡严把薛霜灵带到地牢,立刻剥了她的外袍。薛霜灵肋下的伤口已经被纱布裹住,她是货真价实的逆匪,轻易不能让她死了。但是除此之外,她便身无寸缕,坚挺的乳房、丰润的臀部尽数暴露在外。

  胡严拉过一条长凳,让薛霜灵分开腿,趴在上面,然後从後按住她的屁股,就那么插了进去。

  长凳一端正对著囚牢,当狱卒进入时,白雪莲看到薛霜灵眉头在微微颤动,但她紧咬著牙关,没有叫一声痛。两女隔著柵栏四目相对,谁都没有作声。

  白雪莲並不知道薛霜灵已经指认神仙岭杏花村掌柜白孝儒是白莲教徒,她衹是呆呆看著薛霜灵的眼睛。她还是一个处女,在今天之前,她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然後她看到了薛霜灵被人强行「开苞」,亮出女人最羞涩的秘处,让男人那么丑陋、噁心的物体插到里面……

  她在流血,不停地痛叫,被许多男人围观、嘲笑。现在她与自己衹有一栏之隔,近在咫尺。她就像玩具一样,在自己面前被人淫玩,白雪莲甚至能看到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很可怜。

  但她是逆匪。

  薛霜灵笑了起来,轻声道:「妳也是逆匪。」

  薛霜灵趴在长凳上,白圆乳房垂在胸前,隨著臀後的撞击来回摇晃,散发著淫靡的白光。一个乾瘦的丑男人骑在她白嫩的屁股上,在她臀间用力衝刺,红色的鲜血和浓白的稠液从她两腿间滴落下来,她扬著脸,一边挨肏,一边静静望著白雪莲,柔声说:「妳也是逆匪。妳也会和我一样。」

  「不!我不是逆匪!」

  「现在妳已经是了。因为妳就是逆匪。妳会和我那天一样,被一群男人轮流地干,让他们像玩具一样肏来肏去,直到死……」

  薛霜灵很娇俏地笑了一下,轻轻道:「是妳说的,既然是逆匪,被官府的公差干也是应该的。」

  白雪莲傻傻看著她,两腿间忽然一紧,像利刃剜绞般痛得抽搐起来。

  孙天羽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落在薛霜灵耳內。其实他就算不说,薛霜灵也不会相信白雪莲是因为诬陷而被关入狱內。她是罗霄派弟子,又有捕快的身份,狱方还故意把她们囚在一处,显然是想用苦肉计,从她口里套出更多的內情。

  既然如此,薛霜灵乾脆心一横,将计就计,非把白雪莲拖下水,将这出假戏唱成真的。

  不如此,怎么对得起教內数万弟兄的性命?

  拿到薛霜灵的口供,狱內立刻誊录了正副七份,由薛霜灵一一签字画押,然後派出卓天雄、刘辨机等人分赴京师、广东省、潮州府、平远县递交文书,稟报案由。文书中衹字不提白雪莲,衹说拿获了白莲教逆匪数名,查获重要书信,此时正穷治乱党,已捕拿涉案的白孝儒等人。

  县里的回文当夜就递到狱中。此案过於重大,县中又衹有一名典史,接了案件副本後,立刻封存,等待刑部批示。但隨即调集款项,重修狱所,加固围墻、柵栏,添置刑具,同时重恤捕盗中丧生的两名狱卒。县里还待加派人手,以补缺额,却被阎罗望拒绝了。

  狱內有十七个人,已经尽够了,再添人手难免的人多眼杂,怎比得现在方便自在?但理由说的是:狱內十七人都是深沐皇恩,忠诚勤勉的良吏,此时来人衹怕会混入白莲逆匪,衹望县里能封锁消息,避免外人知晓神仙岭还有一所官府监狱。县內当即应诺,甚至派了兵丁巡守诸处路口。

  那封信牵涉到了四省十七州府数十个县,足以掀起滔天巨浪。而这一切的引子,却在深山中一间默默无闻的小客栈,那个美貌的老闆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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