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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被方虹一闹,误了拜堂的良辰吉时,而且大家都没了心情,再说我的新郎倌
礼服也破了,又没有备用的,穿这种破衣服成亲不好,所以师娘作主,婚礼择期
另外举行,大家就这么散场了。

  暂停举行婚礼正合我意。我不是不想和慧卿成亲,只是我想先取得方虹和洪
宁的谅解,不然下次她们又杀上山来还是小事,伤了她们的心才是头等大事。

  回到掌门人的居室,师娘帮我换下成亲用的礼服;慧卿本来也想帮忙,但却
被师娘用“怀孕的女人应该好好休养”的借口给赶回寝室去了。

  最近师娘都用这个借口支开慧卿,慧卿也怕乱跑乱动会伤了胎气,所以乖乖
听了母亲的话回去休息。

  正当师娘打算脱下衣服和我上床缠绵时,有岳麓剑派的弟子跑来掌门人寝室
外面传报,说是峨嵋派的“玉女剑”方虹求见我。

  方虹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是用回她原本“玉女剑”的身份?

  由于方虹在“啸月山庄”事件中只是“失踪”江湖上的人不知道她已经加入
太阴神教;再说她误杀萧道清的事情,已由德惠大师替她向武林人物澄清过了,
所以方虹用“玉女剑”的身份出现已没啥危险。

  我惊讶的是,自从德惠大师替方虹洗清嫌疑之后,她一直没有用回这“玉女
剑”的身份,怎么现在反而想到要用了?

  “那个玉女剑是谁?这么晚了来打扰别人,很没礼貌啊!”

  师娘似乎很不高兴方虹在这时跑来打扰她能够和我相处的时间。

  “我要见她。”

  我说着,拿起衣服开始穿上。

  “萧颢,你何必去见那种女人呢?”

  师娘拉着我的手臂摇晃。“有我还不够吗?”

  “师娘,这不是有了你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见她的问题。”

  我轻轻拨开师娘抓着我手臂的手。“小薇,拜托,给我一点私人时间好吗?”

  师娘有些诧异,停下手,细细打量我半天,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唉,好吧!

  我的确霸占得你有点久了,这次就让你去见你的小情人吧!“来到大厅上,
方虹正端坐在椅子中,两个原本应该在大门附近警戒的师兄正站在方虹旁边陪着。

  原来如此,难怪方虹会在这时用回她“玉女剑”的身份。一来是大家不会想
到之前疾风迅雷般杀上山又下山而去的太阴神教“教主”竟然马上变身为“玉女
剑”又重回山上。再说现在天色也晚了,如果不是用回“玉女剑”的身份,只怕
负责看门的师兄根本不会放她进来。

  但现在只要看看那两个师兄还舍不得离去的德性,就知道方虹“玉女剑”这
个身份有多好用。

  她心急着想知道我的情况,但又不能直接用她假冒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
份来关心,所以只好用回“玉女剑”的身份,免得被人挡在门外。

  “两位师兄,辛苦你们领方姑娘进来;不过,你们不是该在大门口警戒吗?”

  我看着那两位师兄,有些哭笑不得。

  “是,对不起,掌门人,我们这就回去!”

  两个师兄急忙向我道歉,但离开之前还是向方虹抛下好几眼依依不舍的目光。

  看着两个师兄走出大厅,我忍不住又苦笑一下,这才转向方虹。“虹儿,你
怎么来了?”

  “还不是来看你的!”

  方虹白了我一眼。“耗子,你没事吧?之前我……”

  “我没事,真的!而且我一点也不怪你。”

  我伸手指轻轻点住方虹的樱桃小口,不让她说下去。“我知道,辛苦你也委
屈你了,我应该事先通知你的。是我的错,对不起。”

  “耗子,我……”

  方虹突然扑入我怀中,“哇”的一声哭出来。“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冒失
的,可是……可是我……”

  “我知道,而且我真的没怪你啊!”

  我轻轻拍着方虹的背脊,安慰她。“你上山来了,表示你真的在乎我,所以
才会不顾一切上山,其实我很高兴的。”

  “真的?”

  方虹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

  “真的。”

  我点点头。“宁儿没来,是你没让她来的吧?她的身份不适合在这种地方露
面。”

  “不是,是她自己不愿意来的。”

  方虹摇头。“我本来要她改装成峨嵋派的师妹,陪我一起上山来,但她说她
怕万一被人给识穿了,会连累到你,所以不愿意来。”

  “这样啊……”

  我忍不住叹口气。方虹冲动、洪宁自制,不都是为了我吗?我又该怎么回报
她们的深情呢?

  “好了,虹儿,你先回去吧,夜太深了,你我深夜幽会,对你‘玉女剑’冰
清玉洁的名声不好。”

  我拍拍方虹的肩膀。“等这些事情结束,我一定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娶回家!
所以先别急,等等我,好不好?”

  “还要等事情结束才娶我们啊?”

  方虹破涕为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抱我进你房间丨,”

  “现在?”

  我吓了一跳。“可是,我现在抱你进房,让别人知道了……”

  “人家不管,人家现在就要你抱人家进房嘛!”

  方虹撒娇着。“今天已经快要吓死人家,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玉女剑’
也好,‘淫女贱’也罢,人家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人家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叹了一口气,既然方虹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倒是江湖上有哪
个人敢说方虹是“淫女贱”我一定会找上门去,打得他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俯身将方虹横抱在手,方虹大喜,安安静静地将头靠在我胸膛上,任由我抱
她回房,将她放在床上。等我关好房门一回头,却发现方虹整个人已经钻进被子
里,被上散放几件女子衣物,方虹肯定是脱光光钻进被子去的。

  来到床边,只见方虹赤裸玉臂从被中伸出来,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快点;
我急忙脱下衣服,才爬上床钻进被子,赤裸着身躯的方虹已经钻进我怀中,双手
环住我的脖子。

  “耗子,之前对着你拔剑,真的很对不起喔!”

  方虹在我耳边低声说着。

  “我真的没生气,所以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我在方虹的唇上轻轻吻一下。

  “可是我介意啊!”

  方虹在我怀中扭动她赤裸的娇躯,嫩嫩的肌肤擦得我一阵欲火腾起。“不然
这样好不好,耗子你再杀死我一次好了,我给耗子你抵命吧。”

  “杀死”方虹?我忍不住笑出来。原来方虹想的是这个。“当然可以,你想
怎么‘死’呢?躺着死还是趴着死?嗯?”

  “只要你高兴,你想我怎么死都可以。”

  方虹轻轻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低笑着。

  “要不,就像你第一次取走人家性命那样?那样也……很舒服呢……”

  “嗯,也好啊,那你趴好,屁股翘高。”

  方虹立刻翻身过来趴在床上,浑圆屁股高高翘起,蜜壶的壶口展现在我的眼
前,隐隐有着湿润水迹。

  在方虹身后跪好,立马挺枪,坚硬的肉杵对准蜜壶的壶口直送进去,沿着湿
润花径直通到底;方虹低低呻吟一声,双手紧抓着床上的被单。

  我前后摆动着臀部,将肉杵一下又一下地送进送出、时浅时深;方虹也随着
我抽插的力道而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声。有几次插得深了,深到方虹忍不住,方
虹会用力咬住被单,免得叫声太大而惊动别人。

  感觉着方虹蜜壶之中越来越潮湿火热,汩汩温泉不停涌出,壶壁更是一收一
缩地夹得我的肉杵好不舒服,我加大力道,一下又一下狠命往方虹的花芯之中顶
撞下去。

  “啊!耗子!哦……耗子!”

  方虹咬着被单呓语,一双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将被单撕扯成碎布。“我要……
我也要你的孩子……啊……给我……”

  方虹也想要我的孩子?大概是方虹深怕慧卿有了我的孩子以后,在我心目中
的地位大幅上升,压过她们,所以想要怀上我的孩子;或者方虹根本只是失神状
态下的呓语?

  这先不管,反正我也觉得我的肉杵酥酥麻麻快到极限,于是一个猛力前顶,
将肉杵深深抵在方虹的花芯上,然后大量灼热的阳精奔腾而出,直灌入方虹的体
内深处。

  方虹带人杀上岳麓山虽说是冲动之下的决定,但却产生我们意料之外的良好
影响:江湖上纷纷传言,太阴神教和岳麓剑派打了起来,岳麓剑派原本的掌门人
吕晋岳在冲突中重伤昏迷,而继任掌门人萧颢也受了伤。

  特别是那三个在我成亲当天顺便观礼的别派门人,更是绘声绘影地传说他们
如何亲眼见到“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当场打得“岳麓剑派的掌门萧颢”受伤吐
血。

  因此大家都认定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和“太阴神教的教主”不是同
一人。

  因此,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收到来自白道各方的慰问,更有许多白道
的长辈人物亲自上岳麓山来探望我和吕晋岳I走一趟路可以卖两个人的人情,颇
为划算。

  像是泰山派的玄真道长就带着天贤、天齐,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道人上山;
武夷派掌门人何东英也带了蔡严等人上山,蔡严甚至还找个空档把我抓过一边,
问我:“程师妹是不是在你这边?”

  “程师姐不在岳麓山上。”

  我没撒谎。程嘉虽然跑来找我,还入了太阴神教,但程嘉现在真的不在岳麓
山,而在黄花山上。

  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武林前辈,也上山来探望我和吕晋岳的伤势。峨嵋派掌
门人海风师太更是带上许多女弟子上山来,让男多女少的岳麓剑派弟子们个个看
呆了眼,口水直流。我也因此得到海风师太赞许的眼神,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对那
些花枝招展的峨嵋派女弟子一点也不心动。

  那是当然的,我不但看过海风师太最美的女弟子方虹,甚至和方虹有了最亲
密的关系,哪会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呢!

  不过,最吓人的大概是我听到德惠大师也上山来探病。德惠大师是见过我
“太阴神教教主”本尊的人,要是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和德惠大师见面,哪
有不被当面认出来的道理?

  问题是,德惠大师是武林中的有名前辈,德高望重,他亲自上山,我这个掌
门人没道理也没借口不去迎接,只好硬着头皮和德惠大师见面。

  不出我所料,当我和德惠大师在大厅上相见时,即使是涵养极佳、喜怒不形
于色的德惠大师都明显愣了一下;寒暄过后,随即拉住我的手低声说:“萧施主,
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大师这边请。”

  我刚好也想和德惠大师私下说话呢。

  引着德惠大师走进一旁的厢房,关起房门,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之后,德惠
大师才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原来太阴神教的教主和岳麓剑派
的掌门人竟然是同一人。”

  “是啊,晚生本来只想打听吕先生打算怎么对付太阴神教,好预先做点准备
而已,谁知道阴错阳差,一连串事情下来,竟被这么拱上岳麓剑派掌门人的职务。”

  我苦笑。“别人是被逼上梁山,晚生是被逼上岳麓山的。”

  德惠大师摇摇头,突然睁开他原本眯细的眼睛,神光焖炯地打量我好一会,
似乎要把我给看透。“萧施主,如果老衲没看错,萧施主身上的‘昊天正气诀’
似乎陡增十年有余的功力啊?”

  我知道德惠大师会这么问的理由。江湖中修习“昊天正气诀”有成的人只有
吕晋岳一个,我身上陡然多出来的十年份“昊天正气诀”功力,不问可知是从吕
晋岳身上来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到底怎么得到这些功力的?

  由于太阴神教的武功向来有夺人功力的功法存在,德惠大师多半不知道“阴
阳诀”夺人功力的方法是靠着男女交合,所以德惠大师怀疑我夺取吕晋岳的功力
也是情有可原。

  我自己没试过同性交合能不能夺人功力,但光是想到要把肉杵插在一个男人
的屁眼里,我就感到阵阵恶心;如果是插在美女又翘又挺的屁股之间,我还可以
考虑一下。

  “大师好眼力,晚生身上的‘昊天正气诀’功力的确是得自吕先生的。”

  我也不打算否认,反正我身上的“昊天真气”是吕晋岳硬逼到我身上来的。
本来想和我比拼内力,没想到内力没比成,反而成了送给我的礼物。

  “可否带老衲去探望尊师的病情?”

  德惠大师问着。我知道德惠大师只是想亲眼确认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是被
我强行夺取过来的,还是他在重伤之际“渡”给我的。

  当初方虹中了我的计而误杀萧道清,大家都以为是方虹故意杀人,连吕晋岳
都这么怀疑,但德惠大师却能看出其中关键。虽然他不见得能猜到是我对方虹施
的计谋,但却看出方虹是无辜的,所以才替方虹洗脱罪名。

  现在只要大师能够亲眼见到吕晋岳,当然可以看出吕晋岳的功力是怎么失去
的,所以德惠大师才会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大师对家师的关怀,晚生铭记在心。”

  我向门口做个“这边请”的手势。“大师请随我来。”

  来到吕晋岳的居室,德惠大师一言不发,只是伸手在吕晋岳的脉搏上探了探,
又在吕晋岳身上四处摸了摸,才叹口气,摇了摇头。

  “大师,家师的情况怎么样?”

  我问着。

  德惠大师又是摇了摇头,看向一旁负责照顾吕晋岳的师姐;我知道大师顾虑
当面说话可能会让别人听去我的秘密,所以我领着大师走出吕晋岳的屋子,来到
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大师,家师情况如何?”

  我又问了一次。

  德惠大师又摇头,再叹一口气。“既然事情如此,老衲也就明说;尊师的内
功根基尚在,并未消散,所以萧施主身上的‘昊天真气’不可能是自尊师处夺取
的,只有可能是尊师渡给萧施主的,因此尊师肯定不是伤在萧施主的手上。但尊
师却在身受重伤之际,强行运渡自身大部分的功力给萧施主,导致真元大损,因
此尊师复原的可能性只怕……很低。”

  连德惠大师都这么说了,看来吕晋岳只怕是在劫难逃,以后都好不起来。不
过我有点好奇的是,为什么德惠大师说吕晋岳逼入我身上的是他绝大部分的功力?

  德惠大师看人、看事情肯定比我准确得多,难道是我对吕晋岳的实力估计错
误?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德惠大师都说吕晋岳很难好得起来,功夫再
强也发挥不出来。何况吕晋岳的大半功力已经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能回复到他
全盛时期的功力,我也不会怕他了。

  德惠大师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然后又摇摇头,重新将眼光望向我。

  “老衲有几事不明,还望萧施主能替老衲开解。”

  “大师请说,只要晚生能够为大师解答的,晚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老衲多谢了。”

  德惠大师先是一个合十,接着问:“既然尊师不是萧施主所伤,那么尊师到
底是为何人所伤?而且还能伤得如此沉重,被逼得不得不将自身大部分功力渡给
萧施主?老衲实在想不出其中关节,不知道萧施主可否告知老衲其中缘由?”

  “其实,说我师父伤在我手下也是没错的。”

  我搔搔头。“只是其中的前因后果很长,大师要听吗?”

  “萧施主请说,老衲洗耳恭听。”

  于是,我将整件事情从我遇到萧天放,得他收我为徒,并任命我为太阴神教
教主时说起;德惠大师专心听着,听到我说到云烟的事情时,只是沉重地叹息一
声;听到吕晋岳为了图谋太阴神教的武学秘笈和药典,则是不以为然地摇头。

  而听到吕晋岳竟然是因为抵御不住黄丽华的半裸艳舞才受了重伤;重伤时意
图和我比拼内力,结局却变成把身上大部分功力都送给我时,德惠大师竟然惊讶
到张大嘴巴阖不拢,直发呆了好一会,口水差点都流下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阖
上嘴巴。

  “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也只能说是业报吧!”

  德惠大师又摇头叹息着。

  “老衲还有一事请问,现在萧施主既然同时当上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的掌门
人物,不知道萧施主对于将来有何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只希望将来不会被大家逼着率领白道人士攻打
太阴神教,替吕晋岳报仇了。”

  我苦笑着。

  “太阴神教那边我才不会蠢到自己去惹事,师父……萧天放虽然要我当这个
教主,他却没叫我一定要干坏事或是统一武林,所以我也不想日子过得太复杂,
能够陪我家的女孩子安静度日就好了。可是白道这边我真的没办法,现在都被逼
上岳麓剑派掌门的位置,谁知道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老衲看来,止息纷争就是头等大事;既然萧施主有此打算,老衲自当全
力相助。”

  德惠大师向我点了点头。“倒是关于萧施主的疑虑……老衲有一言相劝,不
知萧施主是否愿听?”

  “大师请说。”

  德惠大师有办法让白道武林人士不逼我去打太阴神教?那太好了!

  “与其逆水行舟,不如顺水推舟,要省力得多。”

  德惠大师缓缓说着。

  “顺水推舟?”

  难道,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主动呼应那些白道武林人士去攻打太阴神教的
要求吗?

  “是的,顺水推舟。”

  德惠大师点头。“众怒难犯,逆水行舟不但耗力,而且收效甚微;不如顺水
推舟,等到众望所归之时,萧施主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化解一场腥风血雨,造无
量功德。”

  “原来如此。”

  我点头,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别一开始就顶着大家的反对,坚持不向太阴
神教开战,还不如附和着大家的意思,然后将整个行动领导权抓在手中,到时候
要打不打,都是我一句话说了算。

  “萧施主聪明智慧,老衲佩服。”

  德惠大师又是一个合十。“老衲也该走了不劳萧施主远送。”

  “那么晚生就不送了。”

  我话还没说完,德惠大师的身形已然不见。

  既然决定听从德惠大师的建议,来个“顺水推舟”接下来几天,只要有白道
人物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病情,顺便提起要助我们一臂之力来抵抗太阴神教,我
都是附和他们的意见,也表示“只要等一切都筹备好了,就会反攻太阴神教来替
师尊报仇”这让来访的白道人物都很满意。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筹备好”的
一天是永远也不会来的,白道武林不会和太阴神教打起来。

  然后,我又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我溜出岳麓剑派,那就是借口联络江
湖上的白道人物来对抗太阴神教,所以我这个掌门人必须亲自下山走一趟,否则
其他门派如果“感觉不到我的诚意”他们很有可能对岳麓剑派的危机坐视不管。

  嘴巴上是这样说,天知道我最希望的是白道门派最好不要感受到我的诚意;
最好大家通通自扫门前雪,这样吕晋岳的仇永远都不用报,让它见鬼去吧!

  对于我“联络其他门派”的提议,岳麓剑派的师兄们都没有什么意见;倒是
我说起只打算一个人下山时,二师兄首先就反对了。

  “只让掌门师弟一个人去?这不行!”

  二师兄连连摇头。“先不说路上可能会遇到魔教的妖人伏击掌门师弟,师弟
一个人武功再高,总是好汉难敌人多。就是到了别的门派,大家看到师弟一个堂
堂掌门却没有人随行,会把我们岳麓剑派给看扁了啊!”

  “没人随行倒是不见得,我可以带着我那几个随身丫头去,让她们几个充充
场面,总也应付得过。”

  我摇头。“倒是多带几个师兄,路上要是遇到魔教妖人的袭击,咱们几个师
兄能在魔教妖人手下讨得好去?我这个掌门人也只一招就伤在魔教教主手上,我
连自保都有困难,你们觉得我还有办法保护其他师兄吗?”

  被我这么一说,在场的师兄们都是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
直过了好一阵子,五师兄终于开口:“可是,掌门师弟只带着几个随身丫头,万
一遇到魔教妖人,难道掌门师弟不用保护随身丫头吗?”

  唔,这真是个好问题。如果有人敢对十婢动手,我肯定毫不犹豫地把敢对十
婢动手的人给打到爪哇国,让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回来。

  “当然不用,遇到敌人时,我叫丫头们躲起来就好了。魔教妖人再怎么淫邪,
也还没笨到拿下人来威胁我吧?倒是各位师兄要是失手被擒,被魔教妖人拿来当
人质,我这个掌门师弟可就头痛了。”

  我看着眼前的岳麓剑派弟子。“再说,我家的丫头虽然只跟着我学过几天拳
脚,至少还能在我手下走个十几招;要是哪位师兄能接下我三招,我就同意让那
位师兄跟着我一起去!”

  一众岳麓剑派的弟子又是面面相觑。我的婢女可以接我十几招,而岳麓剑派
的弟子只要接我三招就可以同行,我这么说的意思无异于在说岳麓剑派的弟子武
功都及不上我的婢女,这当然让那些“师兄”们很不愉快。

  果然,五师兄先紧了紧腰带,跨步而出。“虽然师兄我的功夫不行,但是为
了保护掌门师弟安全,师兄我就来试接掌门师弟三招。”

  “好!五师兄果然有胆气!”

  我拔出腰间长剑,倒转剑身,以剑柄递给五师兄。

  “五师兄请用剑吧!”

  “用真剑?”

  五师兄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刀剑无眼,万一……”

  “五师兄觉得,魔教妖人突袭我的时候会拿木剑还是真剑?”

  我又将长剑向前递出去了些。“要是我伤在五师兄手下,刚好留在山上养伤,
也免得出去丢人现眼还送命。”

  “掌门师弟说得是。”

  五师兄点头,接过我递给他的长剑,竖剑身前,摆出岳麓剑法的起手式。
“那么,掌门师弟,师兄这就得罪了。”

  “五师兄请不用客气。”

  我空着双手,长剑虽然已经递给五师兄,但我还有剑鞘;只是我没拿剑鞘当
长剑,就这样空着双手预备接招。“进招吧!”

  看到我空手,五师兄又愣了一下,但是他立刻理解到,如果他质疑我空手接
剑,我大概又要反问他“难道魔教妖人会等我拔了剑才动手?”

  所以迟疑一下还是挥剑朝我刺来,只是刺来的方位稍微偏了些,没有对准我
身上的要害,以防“万一”失手伤到我才不至于致命。

  我之所以会想到空手接五师兄的剑,一个原因是这些师兄的武艺剑法被吕晋
岳教得凄惨无比,即使他们手中有剑而我空着手,他们照样全部不是我的对手;
二来则是我有心想试验得自吕晋岳的昊天真气。上次和方虹过招时,方虹的剑势
太快,而我对于“昊天正气诀”又不是很熟练,所以仓促之下没能及时运用,才
被方虹的长剑给绞碎袖子。

  但是“昊天正气诀”的威力肯定不只于此,不然吕晋岳没理由冒着变成半个
阉人,放着风骚漂亮的师娘守活寡的风险,而去练这种功法。

  “昊天正气诀”必定有某些过人之处,所以才能引得吕晋岳愿意付出那么大
的代价修练。

  看准五师兄刺来的长剑剑尖,左手捏个剑诀,运起十成的“昊天正气诀”昊
天真气的刚劲布满左手剑诀,对准五师兄的长剑迎上去。

  剑诀迎上剑尖,昊天真气激荡之下,我左手血肉之躯捏出来的剑诀竟然坚硬
胜铁,不但没被五师兄的长剑刺伤,反而嗤嗤几声过去,整把精钢打造的长剑都
被我剑诀上带的昊天真气震成碎片!

  在场的师兄们全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自己也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我的对手是武功不怎么样的五师兄,但没想到十年功力的昊天真气竟然
能够碎铁如碎泥!以我现在的太阴神功功力虽然也可以做到这点,但我身上的太
阴神功是师父渡给我的几十年功力,要几十年功力才办得到“昊天正气诀”修习
十年就能办到的事情。

  虽然太阴神功本身偏阴柔为主,刚劲不是太阴神功所长,但修习太阴神功几
十年的功力,才抵得上“昊天正气诀”十年就可以达到的刚猛威力,中间差距也
实在有些过大。

  这么刚猛的威力,难怪吕晋岳不顾一切都要修习“昊天正气诀”这门气功要
是练得好,真的随手摘片草叶都会变成无坚不摧的兵器,甚至还能像少林派的
“金刚不坏体神功”一样,将对手的拳脚兵刃都用硬气功挡回去。

  安静无声了好一会,众人突然热烈地鼓掌起来:“掌门师弟好功力!”

  五师兄也将没了剑身的剑柄向旁边一抛,朝我拱手为礼:“多谢掌门师弟赐
教,掌门师弟的功力确实高强,是我多虑了。”

  “不敢。”

  我也抱拳还礼。“只是,各位师兄,大家想想,太阴神教的教主能够在一招
之间击得我受伤吐血,功力自然远胜于我;而各位师兄要是连我的三招都接不住,
即使各位师兄跟着我上路,真的遇到魔教贼子,大家也只有送命的分。还不如我
一个人单身上路,要逃要打都轻便些,没负担。”

  “掌门师弟说得是。”

  二师兄满脸无奈的表情,但却不得不同意我的看法,毕竟二师兄自己也没把
握能够接下我刚才那一招。在我手下走不了三招又硬要跟着我出门,遇到危险也
只是拖累我而已。

  “不过,各位师兄也别气馁。”

  棒子打够了,现在该给点萝卜。“我不在山上的这段时间,请大家在二师兄
的督导下努力练剑;多提升一分实力,将来对抗魔教的时候就多一分胜算丨二”
是,谨遵掌门师弟命令!“众位师兄一齐拱手,个个脸上都是充满干劲的表情,
这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要是这些师兄们知道,他们的努力到最后竟然派不上
用场,会是什么表情?

  在几位师兄的拱手恭送之下,我很潇洒地走下岳麓山,把岳麓剑派的烂摊子
一股脑全丢给二师兄他们处理;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我本来有考虑带上慧卿同行,但一来慧卿的武功实在不行,带着慧卿一起出
门根本不可能保护我,我在其他师兄面前很难自圆其说;二来慧卿怀孕了,真的
不适合乱跑,还是留在山上安全些。

  下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长沙城的联络据点。虽然过了这几天,方虹应该早
就带着大家回黄花山,但方虹肯定会留几个人下来,以备我有事要联络她们时不
会找不到人手。

  回到长沙城的宅院,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两个小伙子正牵着几头背上
驮满米袋的骡子从院里出来,一个老嬷嬷正在门口打扫,看到我时都是先愣了一
下,随即向我问好:“公子,您回来啦!”

  “我回来了,姑娘们呢?”

  我正问着的时候,就看到春兰从屋内急步跑出来,一见到我马上欢呼一声,
直扑进我怀里。“公子,你回来了!可想死婢子了!”

  “我回来了。”

  我拍拍春兰的肩膀。“大家呢?是不是都回黄花山了?”

  “嗯!”

  春兰连连点头。“只有婢子和冬梅在这边呢。”

  “那好,你去叫冬梅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回黄花山。”

  “嗯!”

  春兰连连点头,急步去了;我则是叫过外面两个打杂的老嬷嬷去马房牵了三
匹马出来,预备等春兰和冬梅都收拾好了,立刻就出发。

  春兰才进去没多久就领着冬梅一起出来,两个人背上都背着包裹。敢情她们
早就准备好行李,只要我回来就可以马上出发?

  出来见到我,冬梅也是欢呼一声,直接扑进我怀里。“公子!终于见到你了!

  人家都想死你了呢丨‘“”好了好了,我才离开几天而已,怎么你们一个个
都想死我了?那我要是离开久一点,你们怎么办才好?“

  我笑着拍拍冬梅的背。

  “那还用说,公子去哪里,婢子跟着去哪里。”

  冬梅笑着抬头望我。“这样就不会离开公子太久了!”

  “好好,我去哪里你也跟去哪里,那么我现在要回黄花山,你们两个也快点
跟着来吧!”

  我正要转身朝外走,春兰一把将我的行李抢过背在她身上;冬梅手慢了一步、
没能抢拿到我的行李,不高兴地噘起了嘴,拉着我的手往外跑,来到马匹旁边,
一把将我推上马背,随即纵身跃起,轻巧地落在我身前,一提马缰策马就跑。

  “啊!冬梅你怎么可以这样!”

  春兰大喊,也不顾去牵另外一匹马,直接一个纵跃跳上马背坐在我身后,随
即双手紧抱住我,将胸前两颗软软肉球用力顶在我背上。

  看到她们的功力有如此进步我是很高兴啦,但我本来要仆人准备三匹马,打
算一人骑一匹,现在变成三个人共乘一匹马……

  回到黄花山上,费鹏率人出迎,将我迎到大厅上,并向我报告教内最近发生
的大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太阴神教的唯一大事就是吕晋岳想找我们麻烦而
已。

  现在吕晋岳都残废了,暂时没有人来打我们主意,所以教内的事情几乎是些
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不外乎收入多少、花费多少,新收多少农民教众之类的。

  甚至不需要费鹏这个总管亲自处理,他手底下那些管事人都可以解决。

  费鹏在报告事情时,春兰和冬梅跑进内堂去,没多久领着其他八婢一起出来
;但方虹她们却不见踪影,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抱歉,费总管,我担心里面那群姑娘们;你报告的事情似乎没有急迫性,
不知道我能不能晚一点再来听?”

  我有点担心费鹏听了这话会觉得我重视身边的女孩子远过于重视教务——虽
然这是事实。我当初拜萧天放为师,为的是能学到一身武艺来追求女孩子;当上
太阴神教教主不是我当初的想法,而是萧天放传授武艺给我的交换条件,所以我
也不是很重视太阴神教的发展。要不是为了对抗吕晋岳,大家安稳地种田、滚床
单过日子倒也惬意。

  “既然如此,那么属下晚些再来报告。”

  费鹏倒是一点不愉快的表情都没有,微微低头行礼。“属下这就告退。”

  费鹏一告退,十婢知道我正事谈完,马上一拥而上,簇拥我朝后堂走去。才
刚转过大厅侧门就看到黄丽华也迎了出来。

  “欢迎回来,萧颢。”

  黄丽华笑着,一把抱住我的手臂,那对曾经让吕晋岳为之重伤吐血的丰满胸
部,把我手臂夹在其间的深谷之中。

  “我回来啦!对了,怎么没见其他人的影子?”

  我向四处张望。

  “看你,一颗心只挂在你们汉人女子身上,都不理我这个西域女子,难道我
还及不上你们汉人女孩?”

  黄丽华笑着瞅了我一眼。“小心我会吃醋的哦!”

  “呃,我没那个意思,而且你不是已经在这边了吗?一对奶子还夹得我手臂
舒服得很。”

  黄丽华不像汉人女子那么害羞,和她说话直接一点,她反而开心。

  “我只是奇怪,怎么你出来了,却不见她们人影?”

  “看你急的,开玩笑的啦!”

  黄丽华咯咯娇笑。“方虹在内院教导其他人练剑呢!”

  “虹儿在教导其他人练剑?咱们瞧瞧去丨,”

  来到里进的大院落,远远地看到一团白光和一团黄气纷纷扰扰地斗在一起。

  黄气是方虹手持着木剑,从剑势一看就知道了;白光我原本以为是芊萃拿着
真剑,但随即注意到芊莘正站在一旁观斗,那白光到底是谁呢?

  正打算仔细看看旁边站的有谁,这样就可以知道现在下场和方虹对练的是哪
个人。白光和黄气突然撞在一起,随即分开消散,露出包裹在其中的人影;出乎
我意外的是,和方虹对练的竟然是程嘉。

  在我印象中程嘉的武功一直不好,不然她也不会连蔡严的纠缠都摆脱不了;
可是从刚才她和方虹斗剑能够斗个不分上下的剑势看来,就算方虹手上拿的是木
剑,又让了程嘉一些,程嘉的武艺进步仍旧很可观。

  “妹子,你的剑法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

  方虹无视于站在远处的我,很细心地向程嘉解释她刚才剑招之中出现的错误
和漏洞,以及该怎么样改进;程嘉也是敛目垂眉,专心地听着方虹讲解剑法,一
点也没朝我这看上一眼。

  其他人虽然都已经看到我,但可能顾虑到会打扰方虹教程嘉剑法,大家只是
含羞娇笑地向我眉目传情,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妹子都听懂了吗?”

  讲解好一会,总算是讲解完了,方虹停下来等待程嘉的回答。

  程嘉低头思索,直过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虹姐姐,我大概懂了。”

  “好,那咱们再来练过。”

  说完,方虹与程嘉又是各举长剑,翻翻滚滚地斗在一起,白光黄气之中裹着
两道婀娜身影进退来去,又拆了大约四、五十招,两人才同时收剑退开。

  “妹子领悟的不错。”

  方虹微笑,随手将木剑向旁边一抛,准确地让木剑落在一旁的兵器架子上,
然后左手向我一指。“现在你可以去看你日夜念着的萧大哥了。”

  程嘉一愕,转头朝我这边看来,一见到我,随即兴奋地将手中长剑抛落地上,
朝着我飞奔过来,一下子扑在我怀里。“萧大哥,你可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这时,其他女孩子们也围上来。洪宁一靠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拧住我的耳
朵用力往上提:“死耗子,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和慧卿妹子成亲了?快快老实招来,
不然小心本姑娘打断你的耗子尾巴!”

  “痛痛痛痛痛!宁姐姐放手啊!我招就是!”

  “还不快点招来!”

  洪宁又是捉着我的耳朵用力一扭。

  “那个、那个是因为慧卿怀了我的孩子,要是不和慧卿结婚,她一个女孩子
未嫁生子,你们要她怎么做人啊?”

  听了我的话,周围的女孩子们同时愣住,洪宁更是愣得直接放开捏住我耳朵
的手。“慧卿……有了你这死耗子的孩子?”

  “是啊是啊!”

  我急忙点头。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方虹长叹一声。“慧卿妹子本来就是慧娴的双胞姐妹,又有了你的孩子,也
难怪你会和她成亲。”

  “果然不该把他和慧卿单独留在山上的!”

  一旁的洪宁也懊恼。“让这死耗子天天和慧卿腻在一起,这下子连孩子都有
啦!”

  洪宁肯定误会了,以为慧卿是最近才怀上我的孩子。其实慧卿早在两个月前
就怀有我的孩子,不过这点倒是不必解释,而且谁知道解释了会不会引来更大的
风暴。

  程嘉瞪了我一眼,突然扯住我的手臂往屋内走。

  “程嘉妹子,你要把耗子带到哪里去?”

  洪宁叫着。

  “那还用说?”

  程嘉头也不回地应着。“见者有份,既然慧卿姐姐有了萧大哥的孩子,我也
要一个!”

  “没错!见者有份!”

  众女欢呼一声,全都簇拥上来,把我像是架犯人一样给架进房里。

  为了要让每个女孩子都能“见者有份”再加上二十几天没见面,每个女孩子
都是热情如火,不单只是要求我陪她们练过“双修法”就算了,还要我替她们每
个人都“播种”看看能不能怀上我的孩子。

  一趟“播种”下来直闹到第二天天明,即使我已经练有“太阴神功”还是闹
了个腰酸背痛,比起我没学武以前耕田插秧插了一整天还要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大家都满意了,我才有时间将我决定依照德惠大师对我说的“顺水
推舟”原则、假装拉拢武林白道人物来对付太阴神教,其实偷偷扯后腿的计画说
给大家听。

  大家都安静听着,直到我说起要出去拜访各路白道武林人物,一来是假装群
策群力对抗太阴神教,二来也可以顺便打探各路武林人物的情况,程嘉突然跳了
起来。

  “萧大哥,我先陪你去拜访我爹好不好?”

  “呃,拜访你爹?”

  我愣了一下。虽然程嘉现在是太阴神教的太阴圣女,但这件事没有对外公布,
甚至教内之人也所知不多——教众几乎都是朴实农夫,他们只关心种田和过上吃
饱穿暖的日子,根本不会注意谁家闺女进了我的私房。

  所以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我和程嘉一点关系都没有,能手拉着手去拜访程
嘉的父亲?

  “对啊,拜访我爹。”

  程嘉连连点头。

  “我用什么身份去拜访你爹?”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萧大哥你不是打算联络白道武林人物,假装对抗太阴神教吗?除了岳麓剑
派掌门人的身份以外,你还能用什么身份?”

  程嘉睁大一对圆圆的眼睛,不解地望着我。

  “我当然是以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身份拜访你爹啊,难道我还用太阴神教的教
主身份去拜访不成?”

  我有点头晕,程嘉不是想青天白日的和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男人跑去见
她老爸吧?“问题是,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和程大小姐你的关系是什么?
不然你家老爹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呢?”

  “对哦,这么说也是。”

  程嘉歪着头,玉葱般的纤指点在自己的脸颊上思索着。

  “欸,萧大哥,不然咱们实话实说好不好?”

  “实话实说?”

  我有点怀疑我听错了。“这实话该怎么实说?”

  “对啊,实话实说。”

  程嘉又是连连点头。“就说,因为我的裸体都被萧大哥你看过了,所以我不
得已只好嫁给你当小妾。这样如何?”

  我差点从床上摔到地下。程嘉的小脑袋到底怎么想的啊?如果我真的对程嘉
的父亲来个“实话实说”程嘉的父亲不将我当场抽筋剥皮就没天理了。

  但是,反过来想,我虽然以“联络白道共抗妖人”的理由出来四处乱晃,实
际上我根本不希望联手之策能够成功。

  程嘉的父亲好像也是江西一带颇有名望的大侠,要是我假借这个名头拜访他,
然后把我和程嘉的关系来个“实话实说”程嘉的父亲想不气疯也难,更不可能和
岳麓剑派联手共抗太阴神教,那么我明为联手、实为搅局的策略就成功了。

  “你怎么会想到要这样说的?”

  还是先把程嘉的理由弄清楚,再来决定要不要“实话实说”吧!

  “我只是想,我爹对我们娘儿俩那么不关心,我就气气他!”

  程嘉小嘴一噘,气嘟嘟地说着。“看看我要是真的嫁了别人当小妾,我爹是
不是还漠不关心的!”

  原来如此。

  “好吧!既然如此,嘉儿你陪我走一趟,咱们去拜访你老爹,来个‘实话实
说’”耗子、嘉妹妹,你们两个还是不要乱来的好。“方虹突然插嘴。

  “为什么?”

  我看着方虹。

  “因为,嘉妹妹的父亲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方虹摇了摇头。

  根据方虹所说,程嘉的父亲程天书外号“破元惊天掌”是江西地方的一大豪
侠,似乎还是三国时代东吴大将程普的直系后人,武艺走的是纯刚猛的路子I这
点在我听到“破元惊天掌”五个字时就猜到了。

  而且程嘉的父亲的武艺不但刚猛,只怕还很霸道,轻则废人武功、重则取人
性命,不然外号不可能多出“破元”两个字。这两个字肯定是指程嘉的父亲出手
就常常废人武功、取人性命。

  果然,方虹接着说了:“不过,程伯父嫉恶如仇,再加上武功霸道刚猛,出
手往往不留余地,和他动过手的黑道人物都是不死即残。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是被
你们两个家伙给气昏头时,会不会也把耗子当仇人,但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我们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果然,和我猜测的差不多,程嘉的父亲武功过于霸道,要是惹火他,下场只
怕会很糟糕;可是,我如果不惹火他,难道拉拢他替岳麓剑派对抗太阴神教?

  想了一想,看来只能先试探一下。要是我的实力惹得起程嘉的父亲,不妨惹
上一惹;不然只能乖乖请安问好、明哲保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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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04 09:05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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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决定好第一个拜访的对象,我带上程嘉和三司等三婢上路,直接朝程嘉位在
赣南的家出发。

  程嘉的家位在鄱阳湖南端进贤县附近,是座建造在湖边的大庄院,甚至靠湖
的地方还有座专用的码头。我们搭船从湖上过来,到达这座程家庄专用的码头上,
立刻有仆人来替我们将船系好,并替我们把行李拿下船。

  “十二小姐,您回来了。”

  一个老仆人恭恭敬敬地向程嘉行礼。“这几位都是十二小姐的朋友吗?”

  十二小姐?程嘉排行第十二?她到底有几个兄弟姐妹啊?

  “对,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程嘉向老者点点头。“章伯,麻烦你把他们的行李都搬到我娘住的地方去。”

  “哦,好好。”

  老仆人连声答应,然后又看了我一眼,这才指挥其他仆人将我们的行李搬走。

  “刚才那个老者叫你十二小姐?”

  等老者走远了,我低声问着程嘉。“你在家排行第十二?”

  “是啊。”

  程嘉耸耸肩。“我有四个哥哥,七个姊姊,三个弟弟和五个妹妹……这是我
逃家时的情况,谁知道这几年来是不是又多了些弟妹出来呢?”我无语,虽然我
早听程嘉说过她的父亲娶了很多妾侍,但我没想到程嘉竟然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

  老仆人带领提着我们行李的仆人走在前面,我和程嘉还有三司则跟在后面;
到了一处三叉月洞门入口,老仆人领其他人朝左转去,程嘉则是示意三婢跟着老
仆人他们走,自己却拉着我,迳自朝中间的月洞门走去。

  “嘉儿,我们去哪里?”

  看到程嘉走的路和老仆人走的路不同,我忍不住发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见我爹了。”

  程嘉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这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来拜访各地的大侠吗?”

  拉着我直穿过中央的月洞门,来到一处有四个仆人站在门口守卫的大厅前。

  程嘉本来想拉我直接走进大厅的,但我却示意程嘉先停下来,然后从怀中摸
出事先准备好的“岳麓剑派掌门人萧颢”名帖,递给一个站在一旁的仆人。

  那个仆人原本看着程嘉抱着我的手,以为我是程嘉的“朋友”所以只是好奇
地打量我几眼而已,没想到我突然拿出一张名帖给他,用上正式拜见主人的礼节,
那个仆人愣愣接过名帖却没有动作。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报啊!”

  程嘉推了那个仆人一把,那个仆人才如梦初醒,急忙拿着我的名帖跑进大厅
里,过了好一会才跑出来对着我鞠躬:“岳麓剑派的萧掌门,我家老爷请您进去
一谈。”

  “好,多谢你传报了。”

  我顺手将一锭约二两的碎银子放在仆人手心之中,在仆人大喜道谢声中拉着
程嘉走进大厅。

  大厅两旁排列许多张椅子,但却没有人坐,只有上首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
神情粗豪的中年人,想必就是程天书;两个穿着武师服的精壮汉子负手站在中年
人身后。

  看到程天书的浓密胡子,和他取个“天书”的斯文名字真是一点也不搭调,
再看看程嘉纤瘦娇小的身躯,和程天书魁梧粗豪的外型一比,要不是程嘉向程天
书盈盈下拜,还喊程天书为“爹”我差点怀疑程嘉是不是程天书亲生的女儿。

  慧娴和慧卿好歹还带了些吕晋岳的影子,程嘉和程天书却是怎么看都不像父
女。

  程天书对于女儿的问安不怎么理会,反而一对铜铃眼直直地打量我好一会,
这才开口:“你就是萧颢?岳麓剑派的掌门人?”

  “晚生正是。”

  “你们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吕晋岳吗?什么时候他把掌门人的位子传给你
了?”

  程天书又问着。

  我有点惊讶程天书竟然不知道吕晋岳受伤的消息,这可是最近江湖上人们谈
论的话题之一;程天书离湖南不远,反而一无所知。“家师在与魔教妖人的冲突
之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因此由晚生忝代岳麓剑派掌门。”

  “哦,原来吕晋岳受了重伤,难怪会轮到你这种小毛头来当掌门。”

  程天书有些轻蔑地点头。“我们向来和岳麓剑派没什么来往,你今天来是有
什么事情吗?”

  虽然我原本想要激怒程天书,好实现我“明为拉拢、实为搅局”的计画,但
是程天书所流露出来的轻蔑态度,着实让我感到很不高兴。就算我真的是个什么
武艺都不会的小子,好歹我现在是岳麓剑派掌门人;同样都是白道中人,你不敬
我的资历武艺也该敬我的身份,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我决定狠狠地刺激程天书,当作他轻视我的报复。“晚生今天来是有两件事
情想拜托程大侠。”

  “哪两件事?你姑且说说,我将就听听。”

  程天书在说这话时,正眼都没看我一眼,还自顾自地挖起鼻屎。

  这老家伙会不会太过轻视人啊?我只感到一股火气直冒上来。

  “第一件事,就是我要纳程大侠您的女儿程嘉为妾!”

  “你、你说什……哇哇哇!”

  程天书被我所的话吓到,从椅子上滑下来,还在挖鼻孔的手指没来得及拔出
来,一下子戳在自己鼻孔里,痛得大叫起来。原来站在程天书身后的两名精壮汉
子同时上前,迅速将程天书扶起来。

  程天书一站起身,马上大踏步来到我身前,一张脸直靠近到我面前,脸上表
情狰狞扭曲。“小子,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行,你女儿程嘉以后就是我的小妾,听清楚没有?”

  我毫不退让,瞪着程天书那张越来越扭曲的脸,朗声说着。

  “为什么我的女儿以后是你的小妾?”

  程天书冷冷地看着我。“你是不是非礼了我女儿?”

  “非礼倒是没有,但上次你女儿被坏人绑架,全身被剥个精光,我救你女儿
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她的裸体。”

  我迎视着程天书的目光。“你女儿的裸体都被我看光,想不嫁我也不行;我
已经有老婆了,所以只好纳你的女儿为妾。”

  “不小心看到?”

  程天书又踏前一步,脸几乎碰到我的脸上,语气更是冷得似乎可以结出冰。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要说故意也是可以,谁教你女儿的身材太好,是男人都会着迷,所以忍不
住多看几眼。”

  我也是冷冷地回答。

  “小子,你找死!”

  程天书勃然大怒,一挥手就是满蓄劲力的一巴掌朝我脸上甩来;要是被这巴
掌打中,少说也会掉光半边牙齿。如果武功不好的人被这巴掌给打得从此永远不
省人事也是有可能的。

  举起左手,我运上十成的“昊天正气诀”来抵挡程天书的这一巴掌;双手相
触,程天书手上劲力不及我的“昊天正气诀”劲力被反弹回去。

  “咦!”

  朝我脸上甩来的一巴掌被我弹开,程天书颇感惊讶,退了两步,拉开架式。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点门道,来来来!咱们较量较量!”

  “抱歉,老爷子,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较量的,而是来带你女儿回去作妾的。”

  我故意选了比较伤人的词汇,还把双手负到背后,用意就是要激怒程天书。

  刚才和程天书交了一下手,我已经试出我的“昊天正气诀”并不弱于程天书
的刚猛武学,再加上程天书一副瞧不起我的态度,所以决定激怒他。

  “你这小子,倒是挺大胆的啊!”

  程天书不怒反笑。“要带走我的女儿,可以!

  只要你能接下我全力的一掌,我就让你带走我女儿!“”抱歉,老爷子,我
要带走你的女儿,但是我不接你的掌力。“我缓缓摇头。

  “我怕万一伤了老爷子就不好。”

  “你能伤得了我?”

  程天书哈哈大笑,随即怒目而视。“小子,别以为你内功有那么两下子就目
中无人了!”

  目中无人的好像是程老爷子您吧?要不是您一开始那副轻视我的态度,其实
我本来不打算做这么绝的。我没有回答程天书的话,只是两眼上翻,给程天书来
个视而不见。

  “多说无益,接掌吧!”

  程天书一声大喝,随即双掌并排推出,一股刚猛内力随即朝我撞来。

  方虹说得没错,程天书武功异常霸道,而且以他的暴躁性子看来,出手很难
替人留余地。要是武功比他差的人挨上这双掌一击,劲气只要被程天书的刚猛掌
力所破,肯定不死也重伤。

  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了要挫折程天书的傲气,顺便再激怒他,所以这次我
不但用上十成的“昊天正气诀”甚至连“太阴神功”都用上了。以“昊天正气诀”
为前锋、“太阴神功”为后盾,两股大力叠加在一起,一拳挥出,朝着程天书的
掌力迎上去。

  “砰!”

  一声大响,程天书被我挟著“昊天正气诀”和“太阴神功”并力的一拳给打
得向后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登时“哗啦啦”声响,墙壁整个被撞坍一半,灰尘
弥漫,遮住程天书的身形。

  “爹!”

  看到程天书被我一拳打飞,程嘉毕竟关心父亲,惊呼一声,正想上前看程天
书是不是被我给打伤的时候,程天书却一骨碌从倒塌墙壁的砖头堆中跳起来,大
踏步走到我面前,斜眼瞪着我一语不发。

  “嘉儿,你放心,你父亲没事的。”

  刚才我并力的一拳虽然打飞程天书,但因为用上以柔劲为主的“太阴神功”
不但化解程天书掌力上的刚劲,甚至连“昊天正气诀”的刚劲都被缓解不少,所
以虽然程天书被打飞出去还撞坍墙壁,但有“太阴神功”的柔劲缓冲,他反而一
点伤都没有。

  而且,我虽然很想挫折程天书那股骄气,但我没伤他的打算。一来是我此行
的真正目的是捣乱而不是结仇,要是打伤程天书而结下仇怨,很难说程天书为了
报仇而会做出什么事情。要是程天书为了报仇而调查我这“岳麓剑派掌门人”的
底细,却把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给挖出来,事情就糟糕了。

  再说,程天书可是程嘉的父亲,看在程嘉的面子上,就算程天书真的对我卜
杀手,我也只能逆来顺受,打伤程天书是万万不行的。

  程天书又是斜眼看了我半天,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我肩上用力拍了
拍。

  “好,好小子!江湖上没几个人能够手下留情还把我打飞出去的,你这小子
武功了得,不错!”

  程天书拍我肩膀虽然力道很大,但没有运上内劲,只不过是长辈喜欢后辈的
表示,所以我也没有闪躲,任他拍我肩膀。倒是我现在已经被程天书搞糊涂了,
怎么刚才还一副凶霸霸的样子,被我一拳打飞以后反而变得和蔼可亲?

  程天书乐呵呵地笑着,突然伸手抓过程嘉的手一把塞在我手中,再用力握住
我们两个人的手。“你说要娶我的嘉儿?没问题,没问题!能够嫁给你这个英雄
豪杰,是嘉儿的福气!嫁给你做妻做妾都没问题!哈哈,哈哈哈!”

  “爹!谢谢你!”

  听到程天书竟然同意让自己嫁我为妾,程嘉高兴极了,还搂着程天书在他脸
上亲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程天书竟然答应让程嘉嫁我为妾?难道是刚刚被我打飞出去时,
脑袋撞在墙上,撞出问题来了?

  “为了庆祝嘉儿能够嫁个少年英雄,今天来好好摆酒庆祝庆祝!哈哈哈!”

  程天书大笑,一边朗声指挥仆人。“来人啊!去准备一桌最上好酒席来招待
嘉儿未来的夫婿!还有把二十三姨太叫来,她生的女儿嫁了个好老公,今天也让
她一起庆祝庆祝,哈哈哈!”

  大厅外的仆人们纷纷高声答应,领命准备酒席和叫人。

  “萧老弟,酒席还需要一段时间准备,你何不先去休息一下?就让嘉儿陪你
休息如何?哈哈,哈哈!”

  程天书大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了看程嘉,程嘉满心欢喜的表情全都表露在脸上,还向我竖起大拇指、
称赞我干得好;但我自己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本来想激怒程天书的,怎么现在
看起来程天书不但不生我的气,还拿我当上宾招待?

  已经打扫好的大厅中央摆设一张可以围坐二十人的大圆桌,程天书自己占据
主位大吃大嚼,左边位置坐的则是二十三姨太,程嘉的母亲。似乎因为难得能和
丈夫在一起,脸上也满是笑容,还很殷勤地替程天书挟菜添酒。

  我则被安排在程天书的右侧座位。程嘉陪坐在我身边,大概是因为父亲同意
她嫁给我,程嘉也是满面春风、笑语迎人。

  除此之外就是程天书的八个儿子还有他们的母亲,刚好把剩下位子坐满。程
天书年纪最大的两个儿子年纪比我还大,最小的儿子才刚断奶;甚至连程嘉都不
认识她那个小弟,因为那个小儿子是程嘉逃家以后出生的。

  “来来来!大家今天放怀吃喝,庆祝嘉儿嫁了一个武艺了得的少年英雄!”

  程天书大笑着朗声说道,右手抓起一根鸡腿咬了一大口,左手将程嘉的母亲
搂在怀里,还在程嘉母亲身上四处乱摸,摸得程嘉的母亲娇笑不断,那模样活像
是山大王在调戏压寨夫人似的。出席的八个程家子弟和他们的母亲则是埋头吃喝,
甚至连彼此交谈都没有,这宴席的气氛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最诡异的应该是我怎会成了宴席的座上嘉宾?

  照我原来的计画,我应该是用“娶程嘉为妾”这个理由激怒程天书,好让程
天书把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赶出家门,这样我的搅局计策就成功了。谁知
道局势发展竟然和我预计的完全不同!我虽然一开始成功激怒程天书,但在我把
程天书打飞出去以后,程天书的态度马上判若两人,不但一点都不生气,还答应
让程嘉嫁我为妾,甚至摆了桌宴席招待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程天书这家伙五
行欠揍,所以被人揍了以后态度就好了?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这个,程大侠,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重,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我是想纳程嘉为妾,又不
是娶程嘉为妻,您似乎不用这么高兴……呃,热情地招待我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纳嘉儿为妾!自古英雄多好色,你想纳嘉儿为妾也是
正常的嘛!”

  程天书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嘉儿能嫁给一个少年英雄为妾可是她
的福气,总比嫁个庸碌凡夫为妻要强上许多,所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哈哈!

  哈哈!“自古英雄多好色?当初我从程嘉口中听到程天书纳妾的七字理由时,
我还觉得程天书这家伙根本是好色还要找借口。但现在从程天书口中听到这七个
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隐隐有知己之感。

  同样七个字听起来竟然会有不同感觉,还真讽刺。

  “啊,对了,萧贤婿,你不是说今天来找岳父我有两件事情?”

  程天书抓着一杯酒,自己先灌大半杯,剩下的让程嘉的母亲喝了,一边大笑
问我话。“第一件事就是娶嘉儿,这件事已经说定了,没问题!第二件事情又是
什么啊?说来听听,只要岳父能帮得上忙,尽管开口没问题!”

  “呃,这个……第二件事情嘛……”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到我拜访程天书,表面上的目的是为了替岳麓剑派寻找
共抗敌人的盟友;不过我真正目的是搅浑水,压根不希望“群策群力”这件事情
能够成功,所以我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

  “就是上次太阴神教派人来攻打我们,我们不敌,所以师父才会受伤;小婿
想请岳父大人在我们对抗太阴神教时助一臂之力……”

  “什么?原来就这点小事!没问题,没问题!”

  程天书哈哈大笑。“贤婿需要什么只管说一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要
我办得到的,通通都没问题!哈哈,哈哈!”

  “如此就多谢岳父了。”

  我嘴上道谢,心里却嘀咕着:你还是省省吧,我一点也不希望你帮岳麓剑派
打太阴神教呢,你热情个哈劲啊!

  “哈哈,好说,好说!”

  程天书大笑,用手环指着他在席的八个儿子。“喂!

  你们几个看看,将来你们一定要把武功练到像萧颢这样高强,不然就是丢我
的脸,知道吗?“”是的,爹。“程天书的几个儿子同时抬头答应,答应后又低
头继续吃东西。

  “哈哈哈,很好,很好!”

  程天书大笑,灌了一杯酒下去,然后搂住程嘉的母亲往她脸上乱亲。“嘉儿
她娘,你这个女儿生得不错,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女婿。咱们再来生一个,也要像
这么好的,这样就可以再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女婿!我程天书要是有两个这么好的
女婿,武林中每个人都要敬我三分,哈哈,哈哈!”

  “老爷,您喝醉了,说醉话呢!”

  程嘉的母亲红了脸,用手推拒程天书。

  “没有,没有!我没喝醉,我没喝醉!咱们再来生一个,现在就来生!”

  程天书说着,一把将程嘉的母亲抱起来往内堂走。

  “老爷,别这样!有外人在啊!”

  程嘉的母亲吓了一跳。

  “外人?哪里有外人?”

  程天书故意左右张望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哦,你说的是萧颢啊?哈哈!没事,没事!萧颢娶了嘉儿,以后就是咱们
家人了啊!”

  程天书大笑,抱着程嘉的母亲迈步进内堂,过没多久就是“砰”的好大一声
关门声,似乎是程天书用脚踹上门。然后是“啊、嗯、喔、哦”阵阵低微却清晰
可闻的女人喘息声从内堂传出来,显然程天书已经开始他“再生一个”的行动…


  这时程天书那带着儿子们出席的八个姨太太像是约好一样,同时带着儿子起
身离席,一下子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和程嘉还坐在席上。

  仔细想想一切经过,觉得程天书只是为人太过直来直往、不够注重小节,所
以一开始才会让我觉得他很不重视我这个后生晚辈。不过程天书大碗喝酒、大口
吃肉,被我打败之后也没有记恨在心,反而同意让程嘉嫁我为妾,作风倒也豪爽。

  难怪程天书能够被人称为大侠,也许这就是他的为侠之道吧!

  程嘉难得回家一趟,想留下来陪母亲几天,我本来想独自先行上路去“拜访”
下一个预定拜访的目标,却被程嘉缠着一起留下来;再加上程天书的强力挽留,
而且我拜访白道人物的行动其实没有什么急迫性,所以我陪着程嘉一起留下来住
了几天。

  住在程家庄这几天,程天书真的把我当成他的过门女婿一般,带着我四处游
山玩水不说,还四处访友探亲,而且程天书一定会在亲戚朋友面前把我赞个没完。

  好几次我这个被称赞的对象都觉得程天书已经赞得太过头,程天书却是越说
越有兴致,简直停不下他的话匣子。

  这天程天书带我、程嘉和程嘉的母亲搭上程家游艇游览鄱阳湖,谁知道出发
时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天气,船到湖中却来个风云变色,开始刮风下雨,而且风急
雨大,吹得湖中波浪山高,游艇也是随着波浪高低,上下颠簸个不住。

  我虽然没经历过这种风浪,不过内功高了以后也不太害怕,反正就算翻了船,
只要找片木板就可以浮着漂回岸上。程嘉似乎也不怎么怕这种大风浪。程天书甚
至大笑说这种风浪天是最适合搞女人的天气,因为风浪抛得游艇一上一下颠簸不
住,搞起女人像是“有老天爷助威”程天书不是只说说而已,真的把程嘉的母亲
就地按倒,在船舱里做了起来。

  我没有现场欣赏活春宫的兴趣,所以拿了一把伞走出船舱,学着之前去四川
时吕晋岳立在船头的样子,立在船头看着风雨中的鄱阳湖湖景。

  平常的鄱阳湖景色山明水秀,但大风大雨之时天色昏暗,看起来像是一幅水
墨渲染的泼墨山水画,配着湖中波涛山立的情景,看起来别有一番雄奇险峻;不
过,风雨中立在船头看风景,虽然我撑着雨伞,但雨伞只能挡着从天而落的雨水,
偏偏湖上风雨太大,吹着雨点直往我身上扑,再加上时不时溅起的浪花,这些都
不是雨伞挡得住的。

  一时突发奇想,想到我曾经看过有人钻在海潮之中练剑而练成绝世武艺。虽
然我没有想要练成绝世武艺称霸天下的想法,但在风雨中练剑似乎是个不错的主
意。

  反正撑着雨伞也没办法保证身上不湿,还不如收起雨伞,把雨伞当成剑来用,
把雨水当成敌人打来的暗器,就这么在风雨中练剑,至少可以不让雨水把身体打
湿。

  想到做到,我立刻收起雨伞,把雨伞当成剑来用,依照岳麓剑法的招式全力
施展。为了不让四面八方打来的雨水泼到身上,出招速度不但要快,劲力更是要
强,这样挥动雨伞带起来的气流才能强到将雨水完全吹开的程度。

  这样“练剑”的确可以将雨水远远吹开,但却没办法完全挡开偶尔打上船头
的浪花。那感觉像是我能将敌人从四面八方打来的暗器全都击飞,但碰到敌人近
身突袭时就常常中招一样。

  看来岳麓剑法精妙是精妙,但对付这些四面八方泼来的雨水和浪花却有些不
足,而我自创的“茅厕剑法”更是一点防御招数都没有,遑论用在这种场合,那
只会让我瞬间变成落汤鸡而已。我需要一些能够更好保护自己的剑法。

  脑中想着岳麓剑法所有防御招式的要诀,如果能将这些要诀浓缩在一招之中,
也许我能创出一招更有效保护自己的招式。于是我一边思索岳麓剑法的防御招数,
手上一边施展着,看看哪些诀窍能有效保护自己不被溅湿,然后再将那些诀窍总
集起来。

  慢慢的我捉摸出几招可以用来保护自己不被泼湿的剑法:第一招是专门用来
抵挡四面八方泼来的雨水。因为是抵挡横向的攻击,所以我将之命名为“横看成
岭侧成峰”第二招则是用在脚下有浪花窜起,同时抵挡浪花和挡开头上落下的雨
水,我管这招叫“上穷碧落下黄泉”然后就是同时包含以上两招诀窍,不但可以
挡开四面八方泼来的水花,还能保护自己不被突然而起的浪花给溅湿的最后一招。
由于这招同时压制来自四面八方、上下左右的雨水和浪花,让自己能够不被淋湿,
所以这招我命名为“也无风雨也无情”不过这招需要顾及到的方位太多,施展起
来相当费劲就是。

  我决定将领悟出来的三招剑法命名为“风雨三剑”有了这三招专守防御的剑
法,以后不但不用怕走在路上被敌人用暗器偷袭,就算下雨天忘记带伞,我也不
用害怕被淋湿了,哈哈哈!

  就着风雨、浪花练剑,等到我觉得这三招已经练习纯熟,这场来得突然的风
雨也去得无踪,鄱阳湖又恢复原来山清水秀的丽色,我才将雨伞收起,用袖抹了
抹额头上的汗水。

  看来我功力还是不够,施展“风雨三剑”竟然会出汗。不要到时候下起雨来
我没被雨淋淫,反而因畠施展剑法、流汗太多而被汗湿的。

  突然船舱传来鼓掌声,转头一看,原来是程天书正在大力鼓掌,程嘉则倚在
舱门口微笑看着我;看来刚才我在风雨中练剑,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好剑法,好女婿!”

  程天书鼓掌大赞。“嘉儿找到的男人实在太好了!能够这么专心练武,风雨
天都能自创高明剑法,实在是好!”

  “岳父过奖了,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唉,程天书别又赞我个没完没,我听着肉麻又不好意思驳他的话,只能忍着,
很难过的。

  不过,这次程天书倒是没一直赞我。

  “嘉儿她娘,你这个女儿生得实在是太好了,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女婿!”

  程天书说着,一把抱起程嘉母亲往船舱里钻。“咱们应该要把握时间,赶紧
再多生一个才对!”

  “老爷!您刚才……”

  程嘉的母亲一声惊呼还没完,已经被程天书抱进船舱里去,然后整艘船开始
微微抖动起来。现在又没风雨,船怎么会抖?肯定是程天书在船舱里搞的好事了。

  原本只打算在程家庄待上几天,但程天书的热情挽留加上程嘉的要求下,我
这一待竟然待了十二天。虽然我“联络武林白道、共抗太阴神教”的计画本身是
个幌子,行程根本没有急迫性,但在程嘉的家中一住十二天也实在有点久,再不
前去拜访下一个目标就说不过去,我只好带着程嘉和三婢告辞了程天书,前往下
一个预定要拜访的目标,也就是湖北的武当派。

  一听说我再来要前往武当山,程天书本来还想和我同行,说什么他和武当山
掌门人无尘道人是好朋友,如果他和我同行的话,一定能说动无尘道人协助岳麓
剑派抵挡太阴神教的攻击。

  一听到程天书这么说,我当然不可能让程天书跟我一起去武当山。我所谓
“联络武林白道共抗邪恶”本就只是个幌子,这次武当之行我不希望成功;要是
真的成功说动武当派共抗太阴神教,我反而要伤脑筋。

  所以我当然找了一堆借口推辞程天书和我同行,只是麻烦程天书帮我写了一
封介绍信,表面上的借口当然是“既然武当掌门和程天书是好友,有了介绍信就
等于是程天书亲自陪我去一趟”实际上我根本不打算把程天书的介绍信拿出来用。
好不容易说动程天书同意不陪我们一起去武当山,我都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

  我之所以第二个拜访的目标会选择武当派,是因为我注意到吕晋岳第一次剿
灭太阴神教的行动当中,几乎没有武当山的高手参与其中,只有寥寥几个后辈弟
子参加吕晋岳的行动而已。

  由此可知,武当派对于吕晋岳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纠葛其实不想插手,所以才
会限制门人子弟参加吕晋岳剿灭太阴神教的行动。

  既然之前武当派不想插手吕晋岳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纠纷,那么我这次拜访武
当派“寻求外援”吃闭门羹的机率肯定不小。要是武当派真的婉言拒绝我“共抗
魔教”的请求,我此行的目的就成功了。

  当然另一个想到选择武当派的原因,则是因为洪宁是武当派虚尘道人的弟子。

  我有点好奇这位虚尘道人到底怎么教洪宁武艺的,竟然能把洪宁教得那么差
劲,所以想趁着上武当山的机会,看能不能顺便见见虚尘道人的庐山真面目。

  可惜的是洪宁不能跟我一起来。虽然洪宁入教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开,但自从
上次我带洪宁去正气庄闹事之后,江湖上的人已经知道洪宁投靠我这个太阴神教
的教主;如果洪宁陪我上武当山而被人认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第五回:

  离开程家庄,搭船走水路,一路顺风顺水来到湖北,弃舟换马,马不停蹄地
上了武当山。我将“岳麓剑派掌门人萧颢”的名帖递进去,让知客道人传报,至
于程天书替我写的介绍信则是根本没有拿出来用。

  知客道人拿了我的名帖进去传报,过了好一会才出来领着我进道观。在道观
里面等着我的则是一个脸瘦嘴尖、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眯着一对老鼠眼睛的老道
士。

  “贫道了尘,不知道岳麓剑派萧掌门到此何事?”

  这个相貌猥琐的了尘老道士用半死不活的语气懒洋洋地发问。

  奇怪,为什么接见我的不是掌门人无尘道人,而是这个獐头鼠目的了尘老道
士?

  难道无尘道人看不起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吗?还是武当派的掌门人最近换
人,而程天书不知道?这也不太可能,如果程天书和无尘道人的交情真的那么好,
无尘道人卸任掌门,程天书肯定会来参加无尘道人交接掌门的典礼,也就知道掌
门换人了。

  算了,不多追究,反正我来拜访武当派只是虚应故事而已,本来就不希望武
当派真的答应协助岳麓剑派。是无尘道人出来见我,还是这个了尘道人出来见我,
其实没什么差别。

  “事情是这样的,敝派最近遭到太阴神教的袭击,师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为了预防太阴神教二次来袭,还希望武当派能看在武林同道的情谊上赐予援手。”

  我说着。

  听了我的话,了尘道人只是微微摇头。“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们帮不上忙,
敝派掌门人闭关修练不出,没办法帮忙贵派,所以萧掌门还是请回吧。”

  有点奇怪,就算无尘道人真的闭关修练,总是有吃喝拉撒的休息时间;趁休
息时间递个消息进去不行吗?而且岳麓剑派好歹是白道门派,现在岳麓剑派有难,
要救不救也得请示掌门人的意见才是。更何况真的要帮忙也不一定得无尘道人亲
自出手,他大可继续闭关修练,只要派几个武艺高强的道人来协助岳麓剑派即可,
这一点也不麻烦。

  但是,了尘道人究竟算哪根葱,竟然连传报都不传报,直接决定武当派无法
协助岳麓剑派?

  不过,武当派不愿意援助岳麓剑派,却是正合我意。

  “既然如此,晚辈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武当派拒绝对岳麓剑派伸出援手,此行任务圆满成功。我向了尘道人抱拳拱
手,告辞离开;了尘道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我这么干脆地掉头走人,但他
还是叫了两个小道士送我们出山门。

  在两个小道士的陪送下来到山门,我向两个道士拱手表示告辞,但两个道士
虽然拱手回礼却没有掉头回去的意思,反而两个人都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0。
好不容易,左边那个道士先开口。“那个,萧掌门,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拜托我一件事?我有点好奇,这两个小道士有什么事情不拜托他们自己派里
的长辈,而要来拜托我?更何况,我似乎没有帮这两个道士的义务。刚才了尘道
人也拒绝我的请求,所以我也不欠武当派人情,没必要帮这个忙。

  但如果我说“很抱歉,我不能帮忙”这种行为似乎不太合乎白道武林“急人
之难”的作风,而且和刚才了尘老道士拒绝我的嘴脸很像,但我一点都不想和他
作为很像。所以我只能无奈地先听两个道人到底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两位师兄
想拜托我什么事?”

  “那个,就是……”

  左边那个道人支吾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们怀疑掌门师叔
并不是闭关修练,而是被了尘师伯软禁,所以我们想请萧大侠帮忙我们救出掌门
师叔。”

  武当掌门无尘道长被人软禁,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真的我很想直接
白眼一翻就来个一走了之,但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是岳麓剑派的掌门,做人做事
不能太绝情,只好耐着性子和两个道士耗着。

  “无尘道长被软禁?你们两个怎么知道的?”

  “因为,掌门师叔如果要闭关修练都会先说,但这次却没有事先通知大家,
而是了尘师伯告诉大家掌门人闭关修练,然后了尘师伯开始代替掌门师叔执掌派
里的事情。”

  右边那个道人急忙接口。“如果掌门师叔真的闭关修练,肯定会事先告诉大
家他要闭关了,也会事先指定好闭关时由谁来代行掌门职务的,而不应该是像这
样,由了尘师伯出来告诉大家,也没掌门人的亲口命令就擅自代行掌门职务。”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但这好像是你们武当派的家务事,不归我这外人插手
管吧?”

  “萧掌门,您就帮我们这| 次吧!”

  两个道人突然同时跪在我面前。“您的岳麓剑派不正需要援手来帮忙对抗魔
教吗?如果您能够救出掌门师叔,掌门师叔一定会同意派人协助岳麓剑派的!”

  “两位师兄这是干什么?快请起!”

  我急忙把两个道人给扶起来,心中却暗叫糟糕。没想到这两个道人竟然会搬
出“救出掌门人,掌门人必定会同意援助岳麓剑派”这顶大帽子压在我头上。我
这次来武当山,表面的目的是为了寻求援助,所以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有能够得
到武当派援助的机会,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该放过才是,否则放着能争取
到其他门派援助的机会溜走,别人只怕会怀疑我的用心。

  看来武当山这事情我想不插手都不行了,我忍不住暗自叹口气。

  由于这次管别人的闲事可能会有危险,我让程嘉她们留在山门外等我,我自
己跟着两个小道士进武当派。

  看到我竟然去而复返,了尘道人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见到债主上门一般。

  “不知道萧掌门不快点去别的地方寻求对抗魔教妖人的帮助、又跑上武当山
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忘记有位无尘道长的好友托我送封信来给无尘道长,
顺便要我当面向无尘道长问好,如此而已。”

  我拿出程天书替我写给无尘道长的介绍信,递给了尘。

  说真的,我原本没想到会用上程天书给我的这封信,但在下山途中被两个小
道士套了顶大帽子之后,我仔细想想,武当山这件事我不插手说不过去,但我插
手又不太适合。万一无尘道人真的是闭关修练呢?我这么声势汹汹地冲上山去兴
师问罪,下场肯定会搞得很难看。虽然我本就不希望武当派“协助我抵抗太阴神
教”但我也不想多结仇家。最好是大家自扫门前雪、各人干各人的事情,互不过
问就很完美了。

  仔细思考以后,程天书替我写的介绍信竟然成了我的救命符。我大可拿着程
天书写给我的介绍信求见无尘道长,如果无尘道长真在闭关修练,了尘也不会打
死都不让我见无尘。我只要见了无尘的面,代替程天书向无尘问个好,我就可以
安然脱身。如果无尘真的被了尘软禁,了尘肯定不会让我见无尘,这样我干涉武
当派的家务事也才有理由。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了尘接过程天书的介绍信看都没看,直接握在手中一捏,
将程天书的介绍信捏成一团碎纸!

  “萧掌门,贫道说过无尘正在闭关修练,谁都不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了尘松开手,被捏碎成纸片的书信立即纷纷散落。然后他握住剑柄缓缓拔出
长剑。

  “如果萧掌门你不识相一点赶快离开武当山,莫怪贫道得罪了。”

  “看来小道士说的话不假啊,无尘道长真的是被你这老杂毛软禁了。”

  我也拔出长剑,剑尖斜指着了尘。虽然我有带银剑出来,但了尘不是我能够
戏弄的对手,如果不全力应战,很可能会丧命此地,所以我拔的是普通的精钢长
剑。

  从了尘捏碎程天书的信看来,无尘道人不是真的闭关修练,而是被了尘所软
饬;不然闭关修练只是图个练功清净,又不是真的修仙炼道,练功途中总会有停
卜来沐息的时间,利用那个时间让我见一下无尘又不是什么难事。

  退一步想,就算无尘真的在练一种完全不能受打扰的功夫,了尘大可收下信
件,等无尘练完功夫以后再转交就好,没必要直接把信件程碎,那样会得罪无尘
的朋友,了尘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了尘却捏碎信,这让我肯定两个小道士说的话不假,无尘真的被了尘所
软禁,所以了尘才不希望我见无尘,更敢于直接捏碎程天书的信,而不怕得罪无
尘的朋友。

  虽然我不想管武当派的家务事,但偶尔管上一管也无妨。只要这件事有确凿
的罪证,让我管闲事不至于闹乌龙、留下烂摊子就好。

  “敢对着我拔剑?”

  了尘冷笑两声。“早听说‘中州剑神’吕晋岳剑法出众,不知道萧掌门学到
几成?就让我领教萧掌门学自吕晋岳的岳麓剑法吧!”

  “道长,请。”

  我左手举剑在侧,右手剑诀前引,朝向了尘,却不主动出击。

  武当派是名门大派,“太极拳”和“太极剑”更是名满江湖。了尘道人敢话
没说上两句就拔剑相对,肯定对他自己的太极剑法相当有自信。相对来说,我的
岳麓剑法虽然经过吕晋岳的亲自指点,毕竟还比不上吕晋岳的剑法造诣;要是了
尘道人的剑法和吕晋岳不相上下,我想胜他就不容易。

  所以我只是持剑在手却没有主动进招。我想先等了尘出招,看清楚太极剑法
的诀窍,再决定我该怎么反击,或者是落荒而逃。

  见到我不主动出招,了尘道人又是冷哼一声,手中长剑随即化成连续不断的
圆弧剑光朝我卷来。

  看着了尘攻来的剑招,我举剑一挡,“叮”的一声轻响,手中长剑与了尘道
人的长剑一碰,竟然被了尘道人剑上的太极圆劲将我的挡格招数卸在一旁!劲力
被卸开不算,还带得我自己差点失去平衡!幸好我早有防备,剑上劲力没使足,
才没失去平衡,还来得及躲开了尘攻来的剑招。

  了尘道人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又是刷刷刷三剑攻来;我连是挡了三剑,前
两剑的挡格招数都被卸开,而第三剑挡格招数则是因为我使了虚力而没被卸开。

  但了尘剑上实劲却直接破了我软弱无力的挡格招数,攻了进来,逼得我只好
狼狈闪躲。

  四招一过,我完全处在挨打的下风,不但没有进招机会,甚至连挡格了尘的
攻击都有困难。

  不过,在拆了四招以后,我大概明白太极剑法的诀窍,那就是“劲力成圆”
感觉像是漂在水中的圆木头,如果有人一脚重重踩上去,没有让劲力通过木头的
中心,那么木头就会滚动,将踩上去的劲力卸开,不用说踩上去的人肯定会扑通
一声落入水中。

  要踩在浮于水中的圆木头上已经很难,当然轻功高手还是做得到的,但太极
剑的圆劲能随着施招者的意志而移动,像是在水中随着乱流四处漂动的圆木头,
即使前I刻看准落脚点踩上去,下一刻木头已经漂开,落脚点自然没办法让劲力
贯通圆木中心,于是木头又一滚,还是将踩在上面的人摔进水中。

  我之前挡格了尘的前三招,就是这样被了尘的太极圆劲卸开的。

  至于我挡格了尘的第四招用上虚劲,像是轻功高手施展轻功立在水中圆木上
;虽然木头不受力就不会滚动,当然也不会卸开站立之人的劲力,但浮在水中的
木头不会伤人,了尘的剑招可是会伤人的。所以用上虚劲的第四剑虽然没被了尘
的太极圆劲卸开,却被对方的实劲硬碰硬破去了。

  简单来说,如果用上实劲就会被太极圆劲卸开,用上虚劲又会被对方以强攻
弱而破去,想挡住太极剑法真是难上加难。

  太极剑法名不虚传,我该怎么应付呢?虽然我之前闪过了尘四招,但只挨打
而不还手,甚至连抵挡都不行,只要一个失手,我就会中剑受伤带彩了。

  “看来岳麓剑法也不过尔尔,萧掌门闪躲的功夫还比剑法精妙得多。”

  了尘冷笑。

  “但是一味闪躲,只能像只过街老鼠般被人人喊打罢了;也许岳麓剑派在萧
掌门的带领之下,很快可以改名岳麓鼠派?”

  “还是先让在下多接道长几招,再来决定岳麓剑派改名的问题,如何?”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我在鄱阳湖自创的“风雨三剑”也许“风雨三剑”能
够挡住了尘的太极剑法?

  不给我多想的时间,剑光成圆,了尘的长剑又攻过来,我则是使出“风雨三
剑”第一招“横看成岭侧成峰”手中剑迎向了尘的长剑。

  “嗡”的一片长鸣声响起,了尘脸色一变,急忙后跃退开。“这是什么剑法?”

  “这也是岳麓剑法,不过是在下自创的。”

  果然和我猜想的相同,虽然了尘的太极剑法可以将对手劲力卸在一边,但只
限于对手招式的劲力是一个“点”的情况下;就像人站立在漂浮于水中的浮木,
只要立足“点”不对,浮木一滚,就会把人摔下水去。

  但是我自创的“风雨三剑”却是用来挡雨的招式,劲力像雨伞一样形成一个
“面”而不是点。这就像是把圆木头扔在地上一样,不管木头怎么滚都在地面上
滚动,不可能会滚进地下。

  刚才“嗡”的一声长鸣也是这样来的,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无法卸开我的剑
上劲力,反而像是皮球落在地上一样,在我招式劲力形成的“面”上滚来滚去,
不管怎么滚都会被我的剑招弹回去,两把长剑连续密集的撞击声听起来变成一长
声。

  “自创的剑法?萧掌门天纵奇才,可喜可贺。”

  了尘瞪着我好一会。“萧掌门这招岳麓剑法虽然挡住贫道的招式,但似乎欠
缺反击的后着;而且萧掌门施展这招似乎要费不少精神力气,不知道这么耗下去、
谁会先后继无力?”

  了尘一句话道破我“风雨三剑”的弱点。这三招都是防御招式,几乎没有伤
敌的威力可言;而且施展这三招很费劲,除非我的内功修为远胜对方,不然对耗
下去肯定是我先精疲力尽。

  但以了尘这种级数的高手,我的内功修为不要落后他太多就该庆幸,又怎么
可能比他高出许多?

  我得另外想办法破解了尘的太极剑法才行。

  不给我多所思考的机会,了尘的长剑又划出道道圆弧剑光朝我撞来,我只能
先以“风雨三剑”的招式御敌。了尘的招式虽然攻不进“风雨三剑”的防守圈之
中,他却持续不断地进招攻击,看来是打算等我耗光精神力气,就无法继续施展
“风雨三剑”挡格他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另外找寻更有效的方法克制了尘的太极剑法。但是我学
过的岳麓剑法证明会被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弹开,而自创的“茅厕剑法”仗的只
是一个“快”字,想攻破了尘的太极圆劲更不可能。“风雨三剑”则是防御招数,
不能拿来攻敌。

  想来想去,看来还是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是我也把太极剑法的圆
劲应用在我的剑法上,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了尘的招式?太极剑法的根本精神虽然
是一个“圆转如意”但实际施展上还是有很多细节与技巧需要注意的。我这个临
时抱佛脚现学现用的太极劲,肯定及不上了尘这个修练太极剑已久的高手。

  但我还是得试试看,不然先耗光内劲的肯定是我,而内劲耗光、无法继续施
展“风雨三剑”我就输定了。

  改变剑法,我也学起了尘的太极剑法,以圆形出招,让剑劲成圆,朝着了尘
的剑招迎上去。果然“擦擦擦”三响,虽然我临时偷学的太极剑法比起了尘的差
很远,但却成功挡开了尘的剑招,就像两颗石弹子撞在一起、各自弹开一般。

  突然“当”的一声大响,了尘急忙连退数步,而我则是左手隐隐酸麻。

  刚才的最后一招我和了尘同时长剑划圆,但是划圆的轨迹方向刚好相反,结
果两个人的长剑结结实实对砍在一起,彼此剑劲没有互相滑开,反而硬碰硬地对
拼一记。

  我暗骂自己是呆子。了尘的太极剑法就算能够劲力成圆,就像水中浮木一样
可以圆转如意地卸开敌劲,但了尘的太极剑劲毕竟不是实心木头,运使太极剑法
像是以长剑在空中画圆;只要挡住长剑画圆的去路,长剑画不成圆,当然无从形
成太极劲了。

  所以说,与其辛苦地接太极剑的招式,还不如阻挡对方完成他的太极剑招式。

  之前我接了尘的剑招都是接他已经画好的太极圆劲,所以当然每招都接得很
辛苦。但最后一招我意外地不是接他的招式,而是阻挡他长剑画圆的去向,结果
是两个人结实地硬拼一次劲力,了尘无法以太极劲卸开我的劲力。

  要破了尘的太极剑法,其实只要学他一起画圆,但是方向相反,不要让了尘
的长剑能够画圆,就能“以圆破圆”破去他的太极剑法。

  虽然最后一招时,了尘的太极剑法被我误打误撞找到破解方法,但了尘似乎
不认为我能够破去他的太极剑法,冷哼一声,重新挥剑朝我攻过来。我则是看准
了尘挥剑画圆的去向,长剑逆向画圆、迎上了尘的长剑,同时将得自吕晋岳的十
年功力“昊天真气”都灌注在长剑上。

  “喀”的一声轻响,广尘的长剑抵挡不住“昊天正气诀”的刚猛威力,被我
满蓄劲力的一剑斩断,半截剑身飞上去插在屋梁上。我的长剑则在斩断了尘的长
剑之后,顺势指在了尘的脬子上。

  被我一招得手,长剑被斩断的了尘脸色难看得如死灰。

  “了尘道长,现在能带我去见贵派掌门人吗?”

  无视了尘灰败的脸色,我揶揄地问着。“还是要我先送道长你去地下见见开
派祖师张三丰先生,得到他的亲口许可后,我们再去见贵派的现任掌门人?”

  押着了尘来到武当山后山的一座石洞,石洞前有两个佩剑的道士在把守。见
到我们出现都是同时手按剑柄,但顾忌我的长剑还架在了尘脖子上,不敢拔剑出
鞘,只能怒目瞪着我。

  石洞洞口有一扇上锁的大铁门,了尘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这扇厚重无比的铁
门;推门进去,石洞内整理得还算干净,家具也是应有尽有,看起来应该真的是
无尘道人闭关的地方,而不是武当派用来监禁人的所在。

  在石洞内部的一张床上,我看到一个脸色憔悴的老道士正盘膝打坐。听到我
们打开石门进来的声音,老道士眼睛都没睁开,以有气无力的声音说:“了尘,
你不用再枉费心思,我不会把武当掌门之位让给你的。”

  从这位老道士说话的口气听起来,这位老道士想必就是无尘道长。了尘道士
将无尘道长禁闭在这里,就是为了夺取武当掌门之位。看起来武当掌门之位还必
须由无尘道长亲自交给了尘道士,所以了尘才没杀害无尘而是软禁,和他僵持着。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以无尘道长的修为,从脚步声应该听得出来走进石洞的
不只一个人,但无尘道长却没听出我的脚步声。难道无尘道长的功力已经全失?

  这很有可能,了尘道士可能在无尘道长的饮食中下毒,用毒药压制无尘道长
的功力。如果不是无尘道长功力全失,只凭外面两个道士,肯定监禁不住无尘道
长。

  “无尘,我这次来,不是要你把掌门之位让给我的。”

  了尘不耐烦地说着。

  “有个岳麓剑派姓萧的来找你,说是替你的朋友送口信来的。”

  “哦?”

  无尘道长睁开眼睛朝我看来;我注意到无尘道长的眼睛似乎有些浑浊,没有
练武之人应有的锐利眼神,看来无尘道人真的中毒。

  “你说有人替我朋友送口信来,难道是这位用剑架在你脖子上的小兄弟?”

  无尘道长讥讽了尘。“小兄弟,你是替谁送信来的啊?”

  “晚辈萧颢是替赣南程天书老爷送信来的。”

  我倒持长剑、抱拳向无尘道长行礼;而长剑从了尘脖子上移开时,我顺手点
了尘的穴道,了尘随即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程老爷要我代替他向道长问好。”

  “哦,原来你是替天书老弟送口信来的。”

  无尘道长苦笑。“真是惭愧,你也看到了,我中了本派奸徒的计谋,功力全
失,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这模样一点也不好,要让天书老弟失望了,哈哈。”

  “道长,如果你信得过晚生,让晚生替您诊脉可好?”

  我问着。

  “当然,既然你是替天书老弟送信来的,怎么也比我这个野心勃勃的师兄可
靠。”

  无尘道长颤抖地伸出一只手。“麻烦你替我诊诊吧!”

  我来到床前替无尘道长把脉。无尘道长的脉搏相当虚弱迟缓,但却很稳定,
看来了尘是以一种吃了以后让人内功全失的药下在无尘道长身上,借此控制无尘
道长。

  想想也是,如果了尘需要无尘亲自将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他,当然不可能对无
尘下致命毒药,否则毒死无尘,了尘就无法顺利得到掌门之位。

  但是,这种能够压制内功的毒药,虽然不会有立即致命的危险,但毕竟对人
体有害。武当派的武学又偏于道家的养生武学,练了不但能强身健体,还有延年
益寿的功效。就像阳光之于花草,能让花草更为茁壮;以毒药压制无尘的内功,
就像是将花草移入暗室之中,花草不会立刻死亡,但长日得不到日照,迟早也会
枯萎而死。

  “道长,您身上中的这种毒药看起来是用来压制内功,但您修练的武当内功
是道家武学,内功长时间受到压制,只怕小则伤身、大则致命。”

  我把情况实话实说,无尘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的确、的确,小兄弟见解精辟,了尘给我下的毒药确实是压抑内功的;不
过现在了尘已经被你制服,想来他也没办法继续下毒。假以时日,我身上的药性
总会褪去,那时我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道长这么说也是没错,但一来不知道毒药的药性能持续多久,只怕药性完
全褪去之前已经伤身;二来不知道了尘道士有多少党羽,要是了尘道士的党羽趁
着道长回复前出来作乱,那又是一患。”

  “小兄弟这么说也是。”

  无尘道长笑吟吟地连连点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情况有多严重。“不知道
小兄弟有没有什么妙策良方?”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要说妙策良方我是没有,但简单的解决方法有一个,那
就是我可以运功替无尘逼毒。但要运功替无尘逼毒,纯以刚猛威力见长的“昊天
正气诀”不合适,我得用上我练的“太阴神功”才行。而且“太阴神功”是道家
武学,用来替无尘逼毒更有事半功倍之效。

  问题是,以无尘道人这等修为,我若以太阴神功替他逼出身上毒药,等于招
认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无尘马上就会知道“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
神教的教主萧颢”其实是同一个人。

  我该怎么办?暴露自己的身份来替无尘道长逼毒?还是见死不救、赌一赌无
尘道长身上的毒药性能很快消失?

  “怎么了,小兄弟?是不是要逼出我身上的毒有困难,例如说会耗损功力之
类的?”

  看到我迟疑难决的表情,无尘道长笑咪咪地问。“如果真的有困难也请不用
勉强,反正我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等毒药的药效褪了,我就可以恢复功力。
还是别让小兄弟耗损功力的好。”

  看到无尘道长笑咪咪的表情,仿佛他中毒只是吃坏肚子,但我们都不知道了
尘下的毒药药性到底有多强。而且从这种毒药能够压制无尘道长这种级数的高手
看来,毒性只怕不低;等到药性自然褪去时,只怕功力早已大损。

  但无尘道长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有可能功力大损的事实,只在乎我可能有困
难而无法协助他逼毒。无尘道长中毒这件事只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我没有义务
出手相帮,但现在我人已经在这里,却坐视无尘道长的毒伤而不出手相帮,这和
见死不救有什么差别呢?

  见死不救,算什么大侠?

  当然,我如果出手救了无尘,很有可能会暴露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但是
现在的太阴神教还有什么强大敌人吗?吕晋岳已经重伤昏迷,就算吕晋岳能康复
苏醒过来,我也不怕他了。他苦修多年的“昊天真气”已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
没受伤之前也不是我对手,现在的我更加不怕他。

  也就是说,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似乎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顶多武林中
人惊讶一下“原来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人,难怪吕晋岳会中
计”当然,岳麓剑派的“师兄”们可能会想找我替吕晋岳报仇,但又如何?整个
岳麓剑派的人一起上我也不怕,还怕他们找我报仇?

  而且,就算我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给无尘道长知道,无尘道长也不见得
会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德惠大师不就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吗?但江湖上至今还没
有其他人知道“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个人,德惠大师
并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开。

  我和无尘道长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太阴神教和武当派似乎也没过节,我要是
替无尘道长治好毒伤,无尘道长应该不至于立刻翻脸不认人才是。

  我决定还是赌一把看看,赌无尘道长不会泄露我的身份。

  “是有一点小小困难,不过应该可以克服。”

  我来到无尘道长身后盘膝坐下,伸手贴在无尘道长背上。“道长,预备好了
吗?咱们能不能开始了?”

  “辛苦小兄弟了。”

  无尘道长笑着,闭上眼睛,双手在身前捏起运功时的法诀。

  “只要小兄弟准备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说完,我立刻将“太阴神功”的内息缓缓朝无尘道长体内运过去。

  几乎在同时,无尘道长也是全身一震,想必已经从“太阴神功”猜测到我的
真实身份。但无尘道长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全力运功,借由我运过去的内息打
通经脉、将身上毒素逼出。

  和我猜想的一样,同样是道家武学的“太阴神功”袪除无尘道长身上的毒素
效力显著,我可以感觉到无尘道长自身内功迅速恢复,显然祛除毒素大有进展。

  花了半天协助无尘袪除身上毒素。等身上的毒素都袪除干净,无尘恢复功力
之后,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把守在外面的道人喊了两个进来,要他们把
被我点倒的了尘拖出去关起来。

  然后,无尘命令所有守候在外面的道人都散去,自己走到石洞门口看了看,
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这才关上洞口铁门,回到他原来打坐的蒲圃坐下。

  “没有想到,原来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神教的掌门人萧颢竟然是同
一个人。”

  无尘道长笑咪咪地说。“小兄弟同时身兼两大门派的掌门人,这个担子可不
轻啊!不过以小兄弟的良材美质,将来必定能带领这两大门派走向兴盛,可喜可
贺,可喜可贺!”

  我有点好奇,无尘为什么说我同时担任两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是可喜可贺?

  “道长怎么如此说?难道道长对于我身为太阴神教的教主没有偏……呃,没
有成见?”

  “担任太阴神教的教主有什么不对?”

  无尘仍旧笑咪咪的。“是不是因为你们太阴神教修练的功法有男女合修的双
修之法,所以担心我把你们看成淫邪教派?”

  “是。”

  我承认。“而且江湖上的人都是这么说我们太阴神教的。”

  “别担心,小兄弟,我不会这样歧视你们。道家养生之术中本来就有男女合
修的‘房中术’,你们太阴神教采用‘房中术’来当修练的功法虽然比较少见,
但那不能算是坏事,我也没有歧视你们的理由。”

  无尘笑着摇头。“男女和合本来就是天道,若因为你们以男女合修的方式来
练功就歧视你们,那么普天之下的夫妻怎么办?我又该不该歧视生我的父母?真
的要这样搞,能够不被我们歧视的大概只剩下少林寺的那堆老光头。你说有这种
道理吗?”

  “但是,江湖上也有传言,说我们太阴神教练功的方法是靠着采补女性的元
阴而提升功力,道长难道不会怀疑吗?”

  我好奇了。

  “这个嘛,你们上一代教主萧天放是不是靠这种采补方式来提升功力的,我
和萧天放不熟,所以这点我不清楚;但不管什么内功,强夺别人功力的功法所练
出来的内功都会带有暴戻之气。可是小兄弟你刚才运功助我祛除毒性时,送过来
的内息温润平和,练着比我们自己的内功还舒服,那不可能是强夺自别人的功力,
只有可能是小兄弟你自己练成的。”

  无尘道人笑咪咪地向我眨了眨眼。“要练成那么深厚的功力,想必需要和不
少女孩子一起双修吧?小兄弟艳福不浅哦!要不是武当派没有太多的女弟子,又
没有女人看得上我这老道士,我也想学习你们双修练功的方法,哈哈!”

  “道长取笑了。”

  原来是不是采补自其他女子的功力,会有暴戻与否的差别。想想我只在贺夫
人身上用过一次“采补法”也没采到多少功力,其他时候都是靠着和身边的女孩
们双修练功。无尘道人光从我运过去的内息就能猜出我的功力是怎么练来的,不
愧是前辈高手,果然见多识广。

  “对了,我刚才想到,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吕晋岳吗?”

  无尘突然问着。

  “怎么吕晋岳突然将掌门之位传给小兄弟你呢?”

  “呃,这个说来话长了……”

  无尘被了尘给囚禁的时间似乎早于我和吕晋岳正面起冲突的时间,因此无尘
对于吕晋岳“被太阴神教给打成重伤”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有点犹豫该不该将整
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无尘,但想想,无尘虽然还不知道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打
起来的事情,但时间久了,这些事情迟早会传入无尘耳中。要是我现在不说,无
尘以后还是会听到,而且听到的可能是被别人加油添醋以后的版本。

  与其等谣言传入无尘耳中,还不如我自己先说,所以我把整件事情都说出来。

  听我讲述太阴神教和岳麓剑派之间的恩怨纠纷,无尘道长专心倾听着,原本
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直到我说完和吕晋岳正面起冲突、吕晋岳因此
受重伤昏迷,导致我被拱上岳麓剑派的掌门之位,无尘道长才吁了一口气。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初我只是觉得吕晋岳讨伐太阴神教的理由有
些太过牵强,为了太阴神教的人喜欢借‘房中术’来修练,就把对方打成淫邪之
徒而大举讨伐,未免有些太过,所以约束门人子弟不能参加吕晋岳的行动。没想
到吕晋岳要讨伐太阴神教,原来只是为了他自己不想绝后?这真是让人不知道该
怎么说才好。”

  无尘道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所以也没作声。

  “那么,小兄弟,再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无尘道长又问着。“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说出来;你把我从
我师兄手里救出来,把武当派从我师兄的野心中救了出来,我和武当派都欠你一
分人情,所以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帮忙。”

  “既然这样,我先多谢道长了。”

  我向无尘致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岳麓剑派,还有吕晋岳的故交朋友们,
为了要替吕晋岳报仇又和太阴神教大打出手,所以我正想法子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呢!”

  “嗯,嗯,不要让两边的人为了吕晋岳一个人的问题打起来,这的确是大事。”

  无尘连连点头。“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

  “其实,我最希望的反而是道长‘不要’帮我。”

  我说着。“如果道长能够公开宣布,禁止门人子弟参加岳麓剑派向太阴神教
发起的复仇行动,大家就会想,糟糕,武当派那些有实力的高手都不愿意参加这
次行动,那向太阴神教发动攻击,胜算可能不大……这样大家很有可能退缩不前,
一场冲突就可以避免。”

  “嗯,这个想法不错,不帮之帮,我喜欢你这个想法;没问题,我可以立刻
严令本派弟子不得参加岳麓剑派对太阴神教的复仇行动。”

  无尘点头微笑。“当然,如果这样还是吓不住那些报仇心切的家伙,你来和
我说一声,我和武当派随时可以站在你那边支持你!这总该吓得住人。”

  “既然这样,那么就多谢道长了。”

  无尘道长果然言出必行,我人才刚下武当山,无尘道长已经下令所有武当派
的弟子不得以任何理由介入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纷争,违者必定重重惩罚。

  在这之后是处分了尘道士这个叛徒,不过那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无尘道长没
有对外公开对了尘道长的处分,我也懒得关心了尘到底受到什么处罚。

  总结来说,武当山之行表面上是失败的,因为无尘道长下令武当门人不得参
与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纷争,岳麓山上那些师兄听到这个消息想必会很丧
气。

  但我真正目的却是希望各大门派不要帮岳麓剑派,再加上这次无意中瓦解了
尘想要篡夺无尘道长掌门之位的阴谋,让无尘道长欠了我一分人情,以后有事,
无尘道长肯定站在我这边,所以此行实际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算了一下日子,离开岳麓山也有一个半月,我联络白道武林的工作则是一成
一败II不小心成功拉拢程天书,但顺利让武当派置身事外。我差不多该回岳麓
山看看,更何况我还担心慧卿,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怀孕也差不多有四
个月,只怕肚子已经有些凸起了吧?

  所以,我决定先回岳麓山看一看情况。

  回到岳麓山,我将程嘉和三司等四个人留在长沙城的住处才上山,不然程嘉
已经正式算是我的小妾,而且还是经过程天书认可的,要是带着一起上山被师娘
知道,只怕师娘会不高兴。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程嘉和师娘两个人闹起来,要是再把慧卿卷
进来,我就有得头痛,所以还是把程嘉留在山下,以策安全。

  回到岳麓山上,一切和我离开时一样,没有太多改变。二师兄仍旧督促其他
师兄们练剑,大师兄也已回来了,还带了许多“名医”上山诊察吕晋岳的伤势。

  只不过不知是大师兄他们请回来的“名医”医术不行,还是吕晋岳的伤真的
沉重到回天乏术,看过那么多医生、吃过那么多药之后,吕晋岳仍旧昏迷不醒。
反而是请医生看病和抓药花费不少银子,几乎快把岳麓剑派本来就不甚富裕的一
点家底给用光。

  “掌门师弟,现在该怎么办?”

  钱用光了,吕晋岳还是没医好,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了主意,两个人都以求
助的眼神看着我。

  “还能怎么办?只能一切照旧。”

  我故意耸耸肩,装出一副没有办法的神情。

  “没有钱我们也没有办法,难道要我们改行当强盗,还是去向其他人乞讨?
或者让各位师兄走江湖卖艺?这肯定都不行的,所以只好省吃俭用。大师兄还是
继续寻访名医,只是这次要仔细寻访,要打听对方是真的医术很好才请回山上,
反正师父都昏迷两个月,慢一点才请到大夫应该还不要紧;1一师兄继续督促其
他师弟们练武。”

  “那掌门师弟你呢?”

  听到我不叫他们出去走江湖卖艺,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毕竟
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要他们学别人走江湖卖艺,拉不下那固检0“我继续拜
访各大白道门派,看看能不能多拉到一些帮助。”

  处理完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事情,再来就是“家务事”我一回到内院,师娘和
慧卿立刻手拉着手奔出来,两个人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丈夫一样,一左一右抱界
找的手臂不放。

  “师娘,现在天这么光,又是在外面,你不能稍微节制一下吗?”

  我苦笑。

  “要是被其他师兄、师姐看见你这个样子,咱们雨个人的名声就臭掉了。”

  “人家想你嘛!谁叫你一出门就是两个月,抛下咱们娘儿俩不管?”

  师娘不但没有放开我的手臂,反而抱得更紧。“萧颢,咱们来‘那个’好不
好?”

  “不是吧,现在天还亮着,师娘你就想‘那个’?”

  我忍不住流汗。女人果然一过三十就如狼似虎,即使像师娘这样的美女也不
例外。“等到晚上好不好?到了晚上你要怎样就怎样,要我整到你明天爬不起床
都可以!”

  “还要等到晚上啊?”

  师娘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放开我的手臂。“好吧,就等到晚上吧!但你
说了要让人家明天爬不起来,你可要说到做到,嘻嘻!”

  “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哪次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

  想要我把师娘整到爬不起床来还不容易?只要我把“双修法”运功运得猛一
些,没练过“双修法”的师娘哪里承受得住?不要说明天爬不起床,三天下不了
床都有可能。

  “耗子,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慧卿也抱着我的手臂轻轻摇晃。“娘说怕我乱跑动了胎气,整天把我关在屋
子里,闷死了。”

  “好啊!”

  陪着慧卿散步没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慧卿和我走得很近,师娘更是作
主将慧卿许配给我。上次要不是因为方虹吃醋而杀到婚礼上捣乱,我和慧卿的婚
礼也不会草草结束。但对于不重视小节的武林人物来说,婚礼有没有完成其实无
关紧要,大家早就把慧卿当成是掌门夫人看待。

  和慧卿在院中漫步,虽然慧卿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但从外观上几乎看不
出来,慧卿的腰身还是很细,只是小肚子稍微隆起了些,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

  不,也许是我的错觉也不一定。

  “对了,耗子,方姐姐有信从黄花山来。”

  和我两个人在院中漫步,避开师娘耳目以后,慧卿才低声说着。

  “虹儿有信从黄花山来?信上说些什么?”

  奇怪,方虹为什么要把信送上岳麓山,而不是照惯例在山下等着通知我?难
道是太阴神教出了什么问题吗?

  “方姐姐信上没说什么,只说要你尽快回教中去看一看。”

  慧卿耸耸肩。

  要我尽快回教中看一看?也许教中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方虹不会特意要我
回教中。至于为什么信上啥都不写,可能是怕信被其他人看到,泄露我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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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内容简介:

  萧灏才刚娶妻,一封紧急书信让他匆匆赶回总坛。为了让黄花山总坛和萧家
堡更为紧密联系,以及增加防守的武力,费鹏和方虹同声建议与“南济帮”联盟,
但南济帮正逢新旧帮主交接……清夜荷岸,优美琴声吸引盘桓郑州城的萧灏前往
一探。如此美丽的瑶琴佳人又与南济帮有何牵连?这座用来比武斗胜选帮主的擂
台,怎么看都觉得可以充当很老套的抛绣球场地──什么!附属奖品是个大美人
吗?他的太阴圣女团又能增添新成员了?

                第一回

  有点好奇方虹要我回太阴神教去看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是在我能离开嶽麓
山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先搞定:那就是我和慧卿的婚事。

  慧卿的身孕已经有四个月多了,虽然现在从外观上还看不太出来腰身变粗的
迹象,但是我这次下山,没两三个月是不会回来的,怀孕的女人到了六七个月身
孕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明显看出隆起的肚子了,到时候慧卿挺个大肚子,想遮都遮
不住,让大家知道她未婚先孕,她还用做人吗?

  何况,我也已经取得方虹她们的“谅解”了,这次和慧卿成亲,倒是不用担
心方虹她们又带着大队人马杀上山来搅局:至于邀请其他人观礼这种事情,反正
嶽麓剑派现在的钱也不多,还得预备着替吕晋嶽请医服药之用,刚好顺理成章办
个简单的婚礼就好,既能给慧卿一个名份,又不会惊动太多人,正合我意。

  由于婚礼需要的东西都早已准备好了,就除了我新郎倌的衣服上次和方虹对
剑的时候给绞碎了袖子,只要补做一件新郎倌的衣服就好,准备起来倒也不费事。

  所以在师娘主持之下,我和慧卿的婚礼重新举行,这次倒是没有意外的不速
之客前来搅局,所以我和慧卿顺利拜了天地,送入洞房:而嶽麓剑派那些师兄师
姐的“闹洞房”其实也没啥难以应付的,像是要我现场露一手书法,或是几个师
姐起鬨着要慧卿唱小曲,这些比起上次我“赔还”洪宁的“洞房花烛”时、芊莘
她们想出来的花样要轻松简单多了。

  真正让我有些头痛的,反而是闹完洞房,一众师兄师姐离开之后,新房中就
剩下了我、慧卿,还有师娘。

  “师娘,你不是打算留在这边吧?”

  我忍不住流汗。“今天好像是我和慧卿的洞房花烛呢?”

  “呵呵,我是打算留在这边啊。”

  师娘媚笑着,款款脱去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迅速地爬上床来。“慧卿有了身
孕,不方便和你做那种事,所以我来帮她照顾你咯。”

  一边说着,师娘还一边扒下我的裤子,露出我的分身,然后素手一伸、捉住
了我的分身开始摩弄着,让我的分身坚挺起来,师娘随即樱口一张,低头含住了
我的分身,开始舔弄起来。

  我看了慧卿一眼,慧卿无奈地笑着耸耸肩、摊摊手。

  “唔……萧颢……你的好……好大……”

  师娘一边含弄着我的分身,一边口齿不清地含糊说着,另一只手还伸在自己
双腿之间的私处抚弄着:很快地,师娘似乎被自己给挑起了情火,忍耐不住,一
口吐出了我的分身,爬到我身上来,然后一个观音坐莲的姿势朝着我一柱擎天的
分身上径直坐落,噗滋一下,将硬直的分身纳入了湿润的花径之中。

  “哦……”

  师娘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纤腰开始扭动了起来。“嗯……嗯……好……好胀
啊……”

  没想到师娘还真的就这样喧宾夺主、老实不客气地就骑到我身上来,今天可
是我和慧卿的洞房花烛啊!我朝着慧卿使了一个眼色,以前对着慧卿使这个眼色
是要她帮忙我一起对付那时骑在我身上的人,可能是方虹、洪宁或是芊莘她们,
而现在则是要慧卿配合我来对付师娘。

  慧卿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现在我要她帮忙对付的是她母亲吧?但是慧卿
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慧卿同意配合,于是我一手抓住师娘的手,一手则抓住师娘的奶子,开
始揉捏起来,下身除了运起“阴阳诀”、更是猛力一下又一下地往上顶,用分身
不停地顶撞着师娘的花芯:而慧卿则是扑在自己母亲的背上,一手抓住自己母亲
的另一个奶子揉捏起来,另一手探到自己母亲花径前的小蓓蕾上开始挑弄着,而
慧卿更是用全身的重量自后压着自己母亲身体,好让我每一下的顶撞都能更扎实
地撞在师娘花芯深处。

  “啊!你们两个做什……噢!”

  突然遭到我和慧卿联手突袭,师娘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又迷失在强烈无比的
快感之中。“啊!好舒服!萧颢你顶得好深……哦哦!太刺激了……慢点!啊!
不行……啊!慢些啊!我会……会……啊啊!”

  虽然师娘要我们两个慢一些,但是我怎么可能让师娘就这样占据着原本今夜
应该属于慧卿的“东西”呢?不但更是出力催动“阴阳诀”的运行,下身更是猛
力向上顶撞着师娘的身体,慧卿双手也没闲着,身体更是不停向前压迫着母亲的
身体在我身上划圈圈。

  遭到我和慧卿的前后夹击,师娘承受不住强烈的快感,很快地就全身僵直着
达到了猛烈的高潮,大量的蜜汁像是山洪暴发一样从和我接合的地方直溅出来,
弄得到处湿漉漉的:然后,师娘身体一软,整个人在慧卿怀里晕过去了。

  “终于搞定我娘了……啊!”

  慧卿有些无奈地叹着气,但是气还没叹完,慧卿立刻瞪大了一对杏眼,因为
我趁着这个时候,将原本插在师娘体内的肉棒给拔了出来,改送入慧卿的桃花源
之中抽动起来。“耗、耗子!你干什么呀!啊!”

  “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我还能干什么呢?”

  我继续在慧卿体内抽动着分身,让慧卿随着我抽动的节奏发出高高低低的呻
吟声。“当然是把”花烛“放入”洞房“之中啰!”

  “可、可是……啊啊!”

  慧卿想说什么,但是被下身传来的快感一激,从口中漏出来的就只剩下春情
无限的娇吟声:接着慧卿也是身体一软,抱着晕过去的师娘,两个人一起侧身倒
在了床上:我则是利用这个机会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刚好将慧卿一条玉腿给架上
我肩膀,让慧卿两腿大开、以侧着身体的姿势承受着我一下又一下的冲撞。

  “不、不要!哦……怎么是从……啊啊……侧面……噢!”

  “因为你有孕在身,不能从正面压你,怕压着宝宝了,所以从侧面来。”

  我又加大了抽送的力道,一下又一下的顶撞着慧卿,让慧卿全身颤抖着,胸
前两个大乳房更是随着我的冲击而一下又一下抖动着。

  “哦!嗯嗯!耗子你好棒哦!啊!顶得人舒服……喔喔!”

  大概是认同了我“不能从正面来,以免压到宝宝”的说法,慧卿不再抗议了,
只是闭上眼睛,满脸舒畅无比的表情,享受着我在她体内挑起的快感浪潮。

  由于慧卿现在有身孕,不适合运用“阴阳诀”的功夫,所以我也没有运功、
只是很单纯的和慧卿“洞房花烛”而已:先把慧卿用侧躺体位弄到了高潮、再把
慧卿摆成狗爬姿势从背后插入,狗爬姿势也不会压迫到慧卿的肚子,还可以让我
插得很深,正适合“洞房花烛”这种时候。

  好不容易将慧卿以狗爬姿势弄到高潮,我因为没有运用“阴阳诀”、单纯地
靠着体力在运动,又在慧卿体内喷发了两次,感觉有些疲倦了:刚好师娘这个时
候醒了过来,我立刻放开慧卿、扑在师娘身上,将肉棒送入师娘的小穴之中,一
边抽动一边运起“阴阳诀”的“双修法”,这样我就可以靠着运功而补回一些体
力了。

  “看你这么猴急的……啊!”

  虽然才刚醒来就被我给扑倒,但是师娘却是眉花眼笑地主动张开大腿迎接我
的肉棒插入。“太舒服了!慢些……萧颢,啊!好舒服!快、再快些!啊!”

  不懂阴阳诀的师娘当然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被我以“阴阳诀”弄上几次高潮
以后又晕过去了:而我则是趁着拿师娘练功的机会补充了体力,刚好回到慧卿身
上继续“洞房花烛”。

  “耗子,你真是的……啊……”

  侧躺着被我抬起大腿架上肩,慧卿虽然口中埋怨着,但是却闭上了眼睛,享
受着我在她身上“洞房花烛”的快感。

  和我折腾了一整晚,师娘和慧卿第二天早上都睡不醒了,如果我想要下山而
不被师娘纠缠,这正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我简单交代了大师兄刘振继续为吕晋嶽
请医服药、二师兄贾巍督促师弟们练武,然后就一溜烟地溜出了嶽麓剑派。

  不知道方虹这次又遇到了什么问题、竟然要我亲自回去看看的?肯定是很严
重的问题,不然方虹武功既高、人又机智,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她无法解
决的。

  下山会合了程嘉和三婢,我们立即快马启程,赶回黄花山总坛:回到总坛的
时候,方虹带着芊莘、洪宁她们出来迎接我,但是却少了黄丽华的影子。

  “丽华呢?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

  “她回萧家堡去了。”

  方虹回答着,神色之中颇有醋意。“怎么,不见了你的西域美人,看你着急
成那个样子?”

  “不是那样的,你们都好好的在我面前,却不见了丽华的影子,我当然要关
心一下。”

  我急忙解释着。“她怎么突然想到要回萧家堡去?”

  “哦,她说萧家堡的教众等着她回去传教布道,所以她不能离开萧家堡太久。”

  方虹耸耸肩。

  “回萧家堡去传教布道?”

  我这才想起来,黄丽华入教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想在教中传播一种叫“天主教”
的宗教。“这么说来,为了传教,她不就得常常总坛和萧家堡两边跑了?”

  “是很辛苦啊。”

  方虹脸上流露出同意的表情。

  “好吧,丽华回萧家堡去传教了……那你这次派人送信到嶽麓山上去,该不
会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吧?”

  “当然不是为了丽华妹子回萧家堡传教的事情。”

  方虹摇头。“是为了要扩展太阴神教势力的事情,有些问题我没办法解决,
所以只好把你从嶽麓剑派给找回来。”

  “是什么问题那么严重,严重到连你这聪慧无双的”玉女剑“都没办法解决
的?”

  我好奇了。

  “别乱捧我,又不是叫个”玉女剑“我就无所不能了。”

  方虹的脸一红。“这次的问题刚好我就没有办法解决,所以只好请我们的萧
大教主亲自出面解决了。”

  “是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我越来越感到好奇了,到底是什么问题这么严重的?

  “我们进大厅去吧,这个问题还要请费总管来向萧大教主解释才行呢!”

  方虹挽着我的手臂,拉着我进了大厅,还吩咐四婢立刻去请费鹏到大厅来开
会……

  费鹏很快就出现了,手上还抱着一轴画。“教主,您好。”

  “嗯,你也好。”

  我点点头。“方虹说你有关于扩展本教势力的重要事情要报告,是什么事?”

  对于我的问题,费鹏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打开他手上抱着的那轴画挂
了起来,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那轴画并不是真的画,而是一幅中原地图。

  “启禀教主,属下认为,要增强本教势力,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黄花山总
坛与萧家堡连接在一起,如此一来本教势力将可遍及整个黄河南岸,声势上将无
人能敌,同时将萧家堡和黄花山连结起来,彼此支援也比较方便。”

  费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比画着,先是指出了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
的位置,然后将这两个地方圈在一起,同时也将整个黄河南岸都圈进去了。

  如果照着费鹏所言、将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连接在一起,那么太阴神教的势
力将会遍及整个黄河南岸,声势之大自然是不用说的了,说不定还真的就能吓得
白道武林人物从此不敢找太阴神教的麻烦也不一定。

  “好,你说的关于连结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的事情我明白了,确实是可以增
加本教的声势。”

  我点点头。“不过,这和把我找回来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在黄花山总坛和
萧家堡之间有着强大的势力、你们没办法搞定,所以才叫我回来?”

  “教主明鑑. ”费鹏又伸手指着地图。“在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之间,有一
个南济帮……”

  “男妓帮?”

  这啥古怪的帮会名字啊?难道他们全帮都是做男妓的吗?

  “启禀教主,是济南的”南“,济南的”济“,不是出卖身体的那种男妓。”

  费鹏不动声色地纠正了我的误解。“据圣女方大人说,这个南济帮的帮主是
位武林耆宿,武功高强不说,帮内也是人才济济,武功高手不少:我们如果要将
黄花山总坛和萧家堡连结起来,势必会和南济帮起到冲突,而以本教目前的实力,
要硬攻南济帮并没有必胜的成算,但是若能吸收南济帮加入本教,那么本教的声
势和实力都能大幅增加。”

  “所以你们想要吸收南济帮加入太阴神教?”

  我追问着,而这也是方虹她们会想把我找回来的理由,因为要吸收南济帮加
入太阴神教,肯定是要我这个教主亲自出面去和对方的帮主谈,这样该开什么条
件让对方加入、在谈判上灵活些。

  “是的。”

  费鹏点头。“教主外出的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吸收或合并了这片区域之中的
许多小帮会,但是这个南济帮的声势浩大,不是能够轻易吸收或吞并的对象:因
此我们只能请教主亲自定夺,看是要与南济帮联盟、或是以武力攻击,请教主下
令。”

  我沈思了一下,我之所以要扩张太阴神教的势力,就是为了要吓阻吕晋嶽的
徒子徒孙和亲朋好友向太阴神教复仇,而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双方死伤,这也是德
惠大师会支持我的原因。

  如果为了将萧家堡和黄花山连结在一起、就以武力向着南济帮发动攻击,一
来很有可能两败俱伤、这样反而会减损太阴神教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实力,反而
给了白道人物向着太阴神教发动攻击的诱因,而且德惠大师只怕也不会喜欢我这
样大动干戈,即使我大动干戈的对象并不是白道门派。

  简单来说,要吸收南济帮进入太阴神教,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谈判。

  “我想,我们还是以谈判的方式,去说服南济帮的帮主和我们结盟吧!”

  我下了决定。“费总管,和南济帮谈判的一切相关准备就都拜托你了。”

  “是,属下遵命。”

  费鹏躬身领命,随即转身出去了。

  照着费鹏的安排,我应该是率领着方虹、芊莘和赣林五霸等等教中的武功好
手前去拜访南济帮的帮主,摆出一副“要是谈判不拢就是武力相见”的姿态:我
是不太清楚武林黑道的谈判方式是不是都是这样,但是费鹏这么主张、方虹也赞
成,还因此而特地送信到嶽麓山上叫我回来,再加上我自己似乎也没有比较好的
方式,所以就决定是这样了。

  不过,有点让我意外的是,方虹虽然也赞成我带上教中的武功好手去和南济
帮的帮主谈判,但是她这个教中排名第二的武功好手却怎么也不愿意随行。

  “为什么你不去?”

  我好奇了。“你这个教中武功第二的好手要是不去,我们的阵容会减色很多
的,只怕还会惹对方看不起呢!”

  “我……我要留守啦!”

  方虹的回答很明显就是口不应心。“要是你去找南济帮谈判的时候、有人来
攻打太阴神教怎么办?所以我要留守。”

  “现在谁还会来攻打太阴神教?吕晋嶽都已经残废了、十天半个月内也好不
起来,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攻打我们?”

  “反正……我不去就是了!”

  方虹说不过我,干脆闹起彆扭来了。“就是因为我不能去,所以才要找你这
个正牌教主回来出面嘛!”

  “你”不能“去?”

  看来方虹不去还是有理由的,只是方虹不肯说而已。“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
不能“跟着一起去的?”

  不小心说溜了嘴被我抓住小辫子,方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很不情愿地承
认:“因为,南济帮的帮主秦阳是认得我的,要是我去了,怕会坏你的事,所以
我还是不去好了。”

  南济帮的帮主认得方虹?一个黑道的武林前辈竟然会认得白道的后辈弟子?

  我怎么也想不出为啥秦阳会认得方虹的,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所以方
虹才不想和秦阳见面?

  除了方虹不去以外,洪宁也“自愿”留守,不过洪宁的武功不是很高,不去
倒还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我也没追问为啥洪宁不想跟着去的理由。

  既然方虹不想去,最后的阵容就敲定是我带着芊莘和春夏秋冬四婢几个负责
照顾我生活起居的人,费鹏带着赣林五霸,前去南济帮总舵所在地的郑州进行谈
判。

  我们十二个人来到南济帮的郑州府总舵时,看到的是一幅忙碌无比的景象:
南济帮郑州府总舵的大门敞开着,许多肩上扛着东西、手上推着装满东西推车的
人像是蚂蚁一样川流不息地进进出出着,将各种各样的东西运进南济帮总舵。

  除了许多人在搬运东西以外,从敞开的大门看进去,可以看到极为宽敞的中
庭广场有不少人在忙碌着将木料捆绑起来,正在搭建一个不算太高、但是面积极
大的坚固木台,那看起来有点像是正在搭建一个喜庆宴会用的表演戏台一样,只
是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戏台的台子比起我见过的任何戏台都要大得多。

  而当费鹏取出了我的名帖、递给守门的南济帮帮众之后,我注意到那个帮众
看到名帖吓了一跳,急忙跑进大院内,找到一个正在监督着人们工作的花白胡鬚
老者,然后将费鹏给他的名帖恭敬地递给老者。

  难道这个老者就是南济帮帮主秦阳?而他们院子里现在正搭建着的木台子不
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竟然重要到需要让这位帮主亲自来监督搭建进度?

  我的疑惑随即得到了解答,因为那个老者看到了我们的名帖之后,随即带着
身边几个人、在那个守门人引领之下,朝着门口走来:而当守门人把我指给那老
者看、并说着“这几位就是递名帖进来的人”,老者先是打量了我几眼,随即满
脸应酬的笑容,抱拳做揖:“原来是太阴神教萧大教主光临,真是荣幸之至:老
头子我就是南济帮的帮主,秦阳。”

  “不敢,晚生萧颢,有幸拜见老爷子。”

  我也抱拳还礼,费鹏和赣林五霸也跟着一起抱拳回礼。

  “萧教主来的可真是巧,敝帮刚好有一件盛会。”

  双方见礼过,秦阳笑呵呵地说着。“如果萧教主愿意在敝帮盘桓几日,刚好
可以赶上这次盛会,不知道萧教主是否愿意赏脸?”

  这么隆重,不知道南济帮是要举办什么大会?该不会是要举办黑道的武林大
会吧?不过秦阳没说,而且看秦阳的神色,这个什么盛会的似乎对他颇为重要,
所以秦阳一开口就提起希望我能参加这次盛会的事情,反而没问起我登门拜访找
他有什么事,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会这么大老远特地来找他,肯定是有
事情的。

  反正我也不急,而且这次我来是希望能和南济帮结盟或是达成合作协议的,
还是客随主便比较好,免得惹恼了秦阳,要是合作不成,我就头痛了:毕竟对于
这次和南济帮的合作比起之前那些名为寻求协助、实则搅局的拜访白道门派可是
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我可不希望搞砸这次和南济帮的合作。

  “承蒙秦老爷子盛情招待,那么晚生就叨扰了。”

  “好说,好说!”

  听到我们愿意等待几日,秦阳笑逐颜开,立刻吩咐几个帮众帮我们安排居住
的房间,还特地嘱咐那些帮众,要把最好的客房安排给我。

  那些南济帮的帮众引领着我们到了客房,并且一次就准备了六间客房给我们,
不过那些南济帮帮众没说明哪间客房是要给谁的,大概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这边七
男五女都是些什么身分,所以也不好多事替我们分配客房,干脆一次帮我们准备
六间,凭我们自己去分派着使用。

  我让费鹏一个人独占一间客房,赣林五霸则是占了三间,芊莘当然是和我住
同一间,所以剩下一间刚好给春夏秋冬四婢。

  “为什么我们要单独一间?我们要和教主一起住,这样才方便服侍教主起居
啊!”

  但是,春夏秋冬四婢似乎不喜欢另外住一间,所以春兰代表四婢出来抗议了。

  “但是,我这房间的床铺不够大,没办法让你们陪我一起睡,总不好要你们
睡地下吧?”

  我解释着。“所以这间房给你们,你们服侍完我,就可以回房间好好休息了,
这样不好?”

  “不好!”

  四婢几乎是同时摇头。“婢子们宁可睡地下,也要和教主一起!”

  好吧,既然四婢坚持要和我住同一间,那我们就不需要用到六间客房了,不
然依着四婢的性子,就算我请南济帮帮众帮她们保留这间客房,她们晚上肯定也
不会睡这边:所以我告诉那些南济帮帮众,只要帮我们准备五间客房就好。

  “好的。”

  那些帮众必恭必敬地回答。“如果萧教主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呼唤我们一
声:如果教主想要趁着盛会举行前的这段空档时间逛逛郑州,我们也很乐意为教
主带路的。”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我有需要就会叫你们的。”

  我点点头,目送那几个南济帮的帮众鞠躬之后离去。

  “教主,这事有点奇怪。”

  看着那些南济帮的帮众鞠躬之后离去,费鹏这才皱起眉头,低声向我说着。
“南济帮帮主看起来似乎是想来个缓兵之计,所以才会安排我们先住下:但是他
并没有问起我们前来这边的目的,他是如何知道我们想要和他们结盟合作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此行对于结盟势在必得,不好得罪他们。”

  我耸耸肩。“反正和南济帮结盟这事也不急,姑且先给他们个面子,就等上
几天也好。”

  “是,谨遵教主吩咐。”

  费鹏点头答应。

  “如果你觉得这样等待着很浪费时间,那么你不妨去打探一下南济帮的情报。”

  我又补上了一句话。“和那些帮众们多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情
报来,只要小心不得罪他们,就好了。”

  “是,教主放心,属下这就前去办理。”

  费鹏又是躬身答应。

  安顿好以后,费鹏立刻去找南济帮的帮众闲话家常,以便打听情报:四婢想
要去逛郑州府的大街,又不想离我太远,所以四个人软磨硬泡就是要我陪她们去
逛街,我抵受不住八个柔软奶子压在我身上磨蹭的感觉,只好答应下来了,还带
上了芊莘一起出门,赣林五霸刚好被我抓来当现成的保镖,成了五个女孩身后的
五条尾巴。

  郑州府确实相当繁华,一条买卖街上应有尽有,除了各种南北杂货出售,也
不乏各种美食小吃,甚至还有说书的、唱戏的、卖艺的、耍猴的:我带着芊莘和
四婢逛大街,见到好吃的就吃一些、见到好玩的就驻足欣赏、见到漂亮的衣服首
饰也买上一件两件,很快天就黑了,跟在我们后面充当临时保镖的赣林五霸手上
更是大包小包提着不少我买给芊莘和四婢的衣服首饰之类东西。

  天色晚了,芊莘和四婢她们也玩得尽兴了,回到南济帮总舵的客房,费鹏早
已经在等待着我们,而且还在廊下点了灯拿着一本书在看,大概是因为等我们等
太久了,所以拿书看着打发时间吧?

  见到我们出现,费鹏收起了书、站起身来,向我一鞠躬。“教主,关于教主
吩咐属下去查的事情,属下稍微有了些眉目。”

  “哦?是什么情况?说说看。”

  我示意芊莘和四婢先把东西拿进房里去,自己则来到费鹏面前,拉过板凳坐
下。

  “是,据南济帮的帮众说,帮主秦阳因为年事已高,所以有退位让贤的打算,
而秦阳并没有指定接位的人选,据说是想要以比武的方式来挑选接位的人才:广
场中搭建的那个台子就是比武台,预计过几天的黄道吉日可能就会让帮众们比武
较艺,然后选个武艺高强的人出来接任帮众。”

  “原来如此,难怪秦阳看到我们来,啥事都不问,就是问我们要不要参加他
所说的”盛会“,原来是这档事。”

  我点点头。“如果这样,秦阳现在的确没什么能和我们好谈的,反正过没多
久他就退位卸任了,他答应的事情接位的帮主不见得会同意,还不如留着我们,
等新帮主选出来以后、再让新帮主来和我们商议。”

  “属下也是这么想。”

  费鹏同意着。

  “那这么说来,咱们这几天只怕都没啥事情好做了。”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晚几天来,也省得这样浪费时间枯等。”

  虽然说我估计着这几天大概都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也不会就这样坐着空等,
还是可以利用时间来修练一下内功的,反正有芊莘和四婢陪着我来,我不愁没有
陪我练“阴阳诀”的人,就是芊莘和四婢的功力实在和我差得太远,她们五个人
都陪我练功练得筋疲力竭、沉沉睡去之后,我却连热身的感觉都没有,有点后悔
当初为了怕太惹人注目,所以只带了四婢出来,要是十婢全都带出来了,甚至馨
儿丽苹她们也一起带出来,我现在就不愁没有人陪我练功了。

  不想吵醒睡得正香的五个女孩子,床铺又不够大、没办法让我们全都挤在上
面,幸好的是我除了需要女孩子陪我双修的“阴阳诀”之外,还有一门可以单独
修炼的“昊天正气诀”,刚好利用这段时间也来加强一下。

  我把桌子当成打坐的法台,就在桌上盘膝坐下,开始修炼起“昊天正气诀”
这门又无聊又容易因为受到打扰而导致前功尽弃的内功:不过,自从我吸收了吕
晋嶽的十年功力之后,我发现修习“昊天正气诀”之所以会容易受到打扰,是因
为在行功的时候、全身五感都会变得异常灵敏,平常听不见的细小声音现在都听
得见了、平常闻不到的气味现在也能闻得出来,而在我获得了吕晋嶽的功力之后,
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修习“昊天正气诀”的时候周遭事物的所有动静都逃不过
我五感的感知,颇有一种“居天地之中而瞰万物”的感觉。

  所以说,修炼“昊天正气诀”不但不容易走火入魔,甚至还不用怕行功的时
候遭到别人偷袭,因为行功的时候自身五感都异常敏锐,要是有人靠过来想暗杀
练功者,除非那个暗杀者的功力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或者是那个修炼“昊天正
气诀”的家伙才练了个开头,不然都会被察觉到的。

  但是,正因为五感变得灵敏太多了,有些平常不会在意到的细小声响,在行
功的时候都变成了足以让人分心的大声响,像是平常人用“细如蚊鸣”来形容听
蚊子飞行时振翅的声音,但是在修炼“昊天正气诀”的人听起来,蚊子飞过的声
音就和一大群蜜蜂嗡嗡飞过的嘈杂声差不多,正是因此才会使得修炼者更容易分
心现在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当我盘膝坐在桌上、开始运行“昊天正气诀”的时候,
许多原本我听不到的声音现在都可以听到了,像是南济帮的帮众在深夜之中巡逻
的声音,蟋蟀在草间相斗的声音,老鼠爬进厨房里觅食、猫跟在后面等着抓老鼠
的声音,隔壁的费鹏深夜挑灯看书时轻轻翻动书页的声音,不知道哪个家伙正在
床上搞女人搞得气喘如牛的声音,以及远处传来一缕悠扬动听的琴声,曲调柔美
而婉转,但是琴声之中却满是无尽的孤单无奈之意。

  是谁这么大半夜的在弹琴,而且又有这么好的琴艺?我忍不住好奇心起,想
去看看奏琴的人究竟是谁,所以收了功,从桌上跳下来,推窗而出、上了屋顶,
朝着刚才听到琴声传来的方位奔去。

  出了南济帮的总舵、又奔行了约莫半里路,来到一处种满垂柳的池塘边,琴
声就是从池塘中央传出来的:我找了一棵柳树跃了上去,从柳树梢头向着池塘中
央望去,藉着月色可以看到池塘中央泊着一艘小划艇,小划艇上有两个女子,其
中一个全身青衣的女子正坐着,一具瑶琴放在身前,青衣女子左手按弦、右手弹
奏,悦耳动听的曲调不停地随着青衣女子双手的动作而传出:另外一个头绑双髻、
作丫嬛打扮的黄衣女子则站立在青衣女子身后,不时地以手上的拂尘将靠近过来
的蚊蝇轻轻拂开,免得蚊蝇干扰了青衣女子弹奏瑶琴。

  从那个黄衣婢女挥动拂尘驱蚊的手势动作看来,黄衣女子是身有武功的:而
那个青衣女子弹奏的琴声能够传出半里路之远、甚至传到了南济帮的总舵之中,
那个青衣女子的内功只怕也不低。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青衣女子的琴艺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我
听不懂这青衣女子弹奏的是些什么曲子,但是优美动听的曲调听着就让人感到全
身舒服,所以我也继续一动也不动地蹲在柳树梢头,听青衣女子奏琴。

  突然之间,“崩”的一声轻响,瑶琴的琴弦断了一根,青衣女子“咦”了一
声,停止了奏琴,抬起头来,以清脆悦耳的语音说着:“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光临,
如果不嫌弃的话,何不过来让小女子奉上清茶一杯、以飨远客?”

  咦,她知道我在偷听她奏琴吗?从我藏身的地方到池塘中心有大概二十几丈
远,以我现在的功力,即使船上的人是吕晋嶽,他也未必能察觉到我躲在柳树上,
但是这个青衣女子竟然察觉了?

  “小姐,也许只是琴弦刚好断了而已。”

  站在青衣女子身后的黄衣婢女这时开口了。“应该不是有人来偷听吧?”

  “可能吧。”

  青衣女子轻叹了一声,开始把断掉的瑶琴琴弦续起。

  原来这个青衣女子不是察觉到了我躲在树上,而是因为琴弦断了,所以她以
为有人在偷听?

  不过,想想偷听别人奏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罪吧?琴声传得那么远,就算不
想偷听也听到了,再说这和偷看女生换衣服是不同的,偷看女生换衣服是猥亵,
但是听才女奏琴可是仰慕。

  我决定还是不躲在树上听了,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刚刚躲在树上是怕万一
现身了会影响到青衣女子奏琴,而瑶琴的琴弦断了,她曲子也弹不下去了,此时
不现身更待何时?

  “两位姑娘抱歉,在下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我站起身来,遥遥向着池塘中划艇上的两个女子一抱拳。“实在是这位姑娘
弹奏的曲子太好听了,在下舍不得不听,又不想突然现身打扰两位,只好躲着偷
听了,还望两位姑娘莫怪。”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女子同时转头朝着我的方向望来,看到我站在柳树梢头
上,黄衣婢女惊讶地掩口轻呼:“小姐,真的有人在偷听呐!”

  “什么偷听不偷听?别乱说话!”

  青衣女子先斥责了她的婢女一句,这才继续向我说话。“那边那位柳树上的
公子,如果不介意,何不过来这边坐着听琴?怎么也比坐在柳树上舒服些吧。”

  “既然姑娘相邀,在下荣幸之至。”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两个姑娘似乎没有划船靠到岸边来的迹象,而柳树梢头
离划艇大概有二十几丈远,世间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一次跃过这么远的距离:当
然池塘里有着不少莲叶,但是若非轻功极佳的人,根本不可能靠着莲叶来借力的。

  算了,反正我所练的“凌云飞渡”轻功甚至可以踏水借力,现在池塘里还有
莲叶可以落脚,我又不怕掉到水里,还是由我过去吧。

  借着柳树枝条来回摇摆之势,一个提气纵跃,我以十成功力施展出“凌云飞
渡”轻功,这一跃比我以前能跃出的距离更远,足足有十五六丈的距离,连我自
己都暗暗惊讶着我啥时有了这等进步:但是,即使我这一跃有十五六丈的距离,
毕竟离着划艇还有八九丈远,所以我还得在水上再借力一次,才能跃到划艇上。

  就在这时,黄衣婢女左手一挥,一条细细的带子朝着我直射过来:从细带的
来势看来,黄衣婢女这条细带并不是要攻击我的,而是要让我借力之用的,只要
我能伸手抓住带子,要嘛可以借力跃上船,要嘛黄衣女子也可以把我拉上船去,
就不怕我落入池塘了。

  原来她们早就打算好用细带让我借力,但是我仍然是暗暗吃惊,从这个黄衣
婢女挥手出带的手势劲力看来,这个黄衣婢女的武功只怕和芊莘不相上下:婢女
都有如此功力,只怕主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个青衣女子的功力肯定更高。

  一来是不想因为拒绝了这两个女子的“好意”而得罪她们,二来我也很好奇
这个黄衣婢女的功力如何,所以我伸手抓住了黄衣婢女挥出来的细带,自己没有
使劲,而是任由黄衣女子运劲将我甩上船头,稳稳地落在小划艇上。

  从刚刚那下借力,我已经试了出来,这个黄衣婢女的功夫的确不在芊莘之下,
只怕比芊莘更高一些,当然芊莘现在年纪还小,比起这个黄衣婢女要年轻,将来
的成就应该会超过此刻的黄衣婢女:但是芊莘此刻都已经是太阴神教之中武功排
行第三的“高手”了,眼前这两个女子竟然还比芊莘的武功要高,这让我又忍不
住对太阴神教缺乏武功高手的情况感到颓丧。

  “公子请坐。”

  彷彿对于我能这么跃上划艇来不感到惊讶,青衣女子示意我在她面前的坐垫
上坐下,自己则是继续将断掉的琴弦接好,开始调音:不过,如果连婢女的身手
都比芊莘还好,这位小姐对于我的功夫当然就不会感到太讶异了。

  续好了琴弦、调好了音,青衣女子却没有立刻弹奏,而是蹙起了眉头、似乎
有些犹豫不决。“……请恕小女子唐突,不知道公子可有喜欢的曲子?”

  不是吧,难道我说了我喜欢哪首曲子、她就可以弹奏得出来?这琴艺未免也
太高了吧!即使考进士举人的考试范围只限于四书五经,我都不敢保证考官出的
题目我一定会写呢!

  “请姑娘恕罪,我其实不懂曲子的:只是听着姑娘弹奏的曲子好听,偏偏曲
中又满是孤独之意,我才好奇过来偷听的。”

  与其不懂装懂而出丑露乖,还不如老实承认。“只要姑娘弹奏的曲子,在下
洗耳恭听,必定是好听的。”

  听了我这么说,青衣女子似乎有些讶异,但是随即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双
手抚琴,开始弹奏曲子:只是这次的曲子和刚才我偷听的曲子不同,曲调华丽繁
复远胜之前的曲子,但是听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者该说听起来就像是很
客气的打招呼、应付人情?

  过了好一会,一曲奏罢,青衣女子双手才离开瑶琴,她身后的黄衣婢女立刻
就说话了。“喂,酸秀才,你倒是说说,这次咱们小姐弹的曲子,你听出了些什
么?”

  “呃,这个……”

  难道我要实话实说、说青衣女子这次弹的曲子只是单纯酬答宾客?“……姑
娘,您饶了我吧,我是因为你们小姐弹奏的曲子好听、这才忍不住过来偷听的,
怎么可能每次都听得出来你们小姐弹奏的曲意呢?更何况你们小姐琴艺高明,哪
是我这不懂琴艺的人所能听得懂的?”

  “哼,就爱瞎说。”

  黄衣婢女噘起了嘴。“你根本就听不懂嘛!”

  “侍琴,别这么说。”

  青衣女子倒是淡淡地制止了她的婢女。“我知道这位公子是很用心在听的。”

  咦,这个黄衣婢女也叫侍琴?

  “糟糕了!”

  我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声。

  “怎么了,这位公子,何事糟糕?”

  两个女孩子都被我刚刚那声给吓到了,青衣女子很关心地询问着。

  “哦,没事,只是这位姐姐的名字叫侍琴,我的婢女里面也有一个女孩子叫
侍琴的,重了名了。”

  我摸摸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像我这个不懂琴也不弹琴的呆头鹅,给
身边人取个”侍琴“的名字,岂不是名不符实吗?”

  两个女子先是一呆,随即都掩口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笑了好一会,青衣女子重新宁定下来,双手抚琴,又开始弹奏另外一个曲子,
这次弹奏的曲子曲调并不复杂,但是听起来却是异常的欢乐轻快:白居易的“琵
琶行”用了“大珠小珠落玉盘”来形容曲调清脆,但是青衣女子弹奏的这曲子却
让我有种落在玉盘上的珠子越弹越高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一曲奏罢,青衣女子一笑,双手离开瑶琴。

  “姑娘的心情终于好些了。”

  我忍不住说了这句感想出来,换来的却是青衣女子睁大了眼睛直瞪着我,黄
衣婢女侍琴则是给了我一对大大的白眼球。

  直瞪了我好一会,青衣女子这才舒了一口气。“琴艺不精的曲子有污公子清
听,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小女子该回家了,公子这也该走了吧?”

  我抬头看了看天,一轮新月正在往上爬,只怕现在都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是该走了,多谢姑娘雅奏。”

  我才站起身来,那个青衣女子却突然双手一推,将她膝头的瑶琴推到我脚边
来。

  “姑娘这是……”

  “萍水相逢,无以为赠,姑且赠琴以代。”

  青衣女子微笑着。“而且此琴也只有赠与公子这等懂琴之人,才不埋没了它。”

  “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俯身捧起瑶琴,入手就感到一阵温暖,是刚才瑶琴放在青衣女子膝上的余
温。“多谢姑娘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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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04 09:07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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