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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銫浪漫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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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一年之计

  憋了几天的雨终於淅淅沥沥的光顾了杏林村,推开窗户,整座大山都被笼罩在蒙蒙雨雾之中,浅黄的泥土被如油般珍贵的春雨浸透,慢慢显出了沈稳的黑褐色,蓄积了一冬力气的树木与小草也欢喜的浸润在雨中,大山还没变绿,可已经有绿的前奏缓缓响起了。
  “在看什么?”大胡子拿过一件衣服披在香姐身上,学著她探头出去看茫茫的山雨。
  香姐嘴角一翘,道,“看咱们家的田地,这种雨过去以后,种子喝饱了水,没多久就能拔出芽来。”
  大胡子看著她满面含笑的说著,似乎头一次也有了做庄家汗的成就感,拉过她的手道,“下完雨就出来?我已经等不及看种子发芽了。”香姐闻言忍不住笑道,“不用著急,总得有个几天才能冒出头来的。”
  大胡子作势一愁,“这可怎么办,小香姐什么都懂,我这相公却什么都不会。”香姐忙安慰道,“你是头一年种自然不懂,等到明年就会了──上次播种不是学的也挺快吗?”
  听她一说大胡子笑道,“播种这件事情倒是做得多。”香姐乍一听没反应过来,过后才呀了一声,伸出小拳头捶大胡子,“还说,昨个儿晚上折腾了那么久,害我这一天都起不了炕。”
  大胡子笑道,“那不是更好?反正下雨也出不了门,索性就好好歇两天,待到雨停了可有点忙了。”
  香姐点了点头,靠在大胡子肩膀上一一的数道起来,“要给枣红马好好的盖个马厩,现在让它躲在咱家的屋檐下可委屈它了,对了相公,枣红马值多少钱啊?”香姐眨巴著大眼睛问道。
  大胡子想了想,“多少钱?唔,我看著马膘肥体壮、四蹄有力脚程又快,算起来怎么也得有四五十两吧。”
  “四五十两?”香姐一听就直起身子来,眼见就要下炕,“原来那么贵啊,可千万别浇病了,快牵进屋里来吧!”大胡子一听倒乐了,“放心吧,早给它挡得严严实实,再说这春雨下得不算大,冻不到它的。”
  “啊,冻不到啊?”香姐这才放心坐下,把大胡子逗得搂著她直乐,香姐脸又红了,拍他的手一下道,“我们庄户人家就是笨,比不上你走南闯北的什么都见过。”说话十分诚恳,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到让大胡子觉得自己玩笑得有些过了,道,“我就喜欢咱们香姐这样,心眼又好,人又实在、还能干,全杏林村、不对,全天下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啊!”
  这话一出口香姐顿时臊的脖子都粉了,低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娘也说我笨。”
  大胡子搂著她靠在自己怀里,道,“人啊,聪明有聪明的好,笨有笨的好,单看人喜欢什么样的了。”
  香姐给他说得一阵头大,想了一会儿还是放弃,继续讲起了雨后要做的事情,“梯田两边的树坑都挖好了,咱们去后山找几颗树种在坑里,你说什么树好?”
  “要我说啊,种上果树那是最好的,春日可以看花、夏日可以遮阴、到了秋日还能结果。”
  “嗯,我跟相公想的一样,只是这果树不知贵不贵?咱家的那几两银子够不够用?”
  “果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相公我自有妙计。”
  “不用花钱吗?”香姐奇道,大胡子一笑,“自然不用。”
  香姐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家里种上粮食,要等到麦收才有钱赚;小鸡也得到了夏天头上才能下蛋;这几个月只能靠相公一个人打猎捕鱼,实在太累了,我想著要不去找点针线的活计做做。”
  大胡子立刻道,“你不用再找针线活计了,男主外女主内,你只要管好咱们家这些小鸡小狗和我的饭食就够了。”香姐一听,道,“那你多累啊!”
  大胡子哈哈一笑,道,“我累些有什么,原来也是这样过的,不过让你跟著我过苦日子,真是委屈了。”
  “那有什么委屈的?嫁给你以后我过得快活多了,娘和二姐也多亏你照料,说起来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大胡子哈哈一笑,搂著她揉了揉,道,“你是我娘子,养著你帮著你家人不是应该的吗?”
  香姐一想,觉得两个人刚才那样一说跟戏文里唱的似的,不由得也咯咯的笑起来,大胡子又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那匹枣红马不如就卖了,用卖马的钱买一头牛,还能落下是多两银子,你说怎么样?”
  “啊?要卖了枣红马?”香姐一听就道,“不是还要还给山贼吗?”
  大胡子闻言有些惊讶,香姐心地很纯良,虽嘴里说著山贼弄坏东西以后不还了,可心眼里总当那马是抢来的,用段时间能还就还,想到这里大胡子嘴角一勾道,“这枣红马是西域的品种,估计也是那些土匪打外面劫道抢来的,不还也是可以的。”
  “这样啊……”香姐颇为踌躇了一会儿,最后道,“若是下面的田地确是养牛好,可咱家都是梯田,用牛耕地恐怕不便,再说你常常去镇上卖东西,若是有匹马以后也方便些。”
  大胡子听她处处想著自己,心里一暖,道,“啊呀,还是香姐想得周到,我一时都没想到这么多。”香姐闻言正经道,“我是你媳妇,自然要替你打算。”
  大胡子搂著她哈哈一笑,忍不住用胡子扎著逗她,又循著她的小嘴亲了一会儿才算罢休,香姐半晌才喘匀了气,不屈不挠的继续谈起了来年的情形,怎样打猎赚钱、怎样养鸡养鸭、怎样捕鱼,说了一会儿大胡子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锅里还炖著野猪肉,我去看看火。”说完就径自下了坑。
  早上就炖在锅里的肉早已熟烂,大胡子趁著热乎,用家里最大的瓷盆子装了一盆,用油布蒙好,披上斗笠穿著草鞋深一脚浅一脚的给孙家送去,回来的时候端著小半盆南瓜子,说是孙王氏刚刚炒好的,让他们夫妻俩尝个鲜。
  进屋的时候香姐已经烧好了一锅水,让大胡子哭笑不得的是,她还是把枣红马拉到外间屋了,害得大胡子洗澡的时候还跟它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
  不忙的时候一天过得真慢,等到山下雨雾中升起??炊烟的时候,大胡子和香姐已经吃饱喝足。点燃了一盏油灯,香姐披著衣裳散著头发,边给缝著新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胡子说著话,下了两天的小雨在夜幕来临时终於停下,休息了两日的人们一面吃著晚饭一面期盼著播下的种子快快发芽,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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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落难老人和俊俏后生

  香姐这天是被锯木头的声音吵醒的,大胡子没在屋子,披好衣服推开窗一看果然在外面干活。香姐打了个哈欠,道,“相公,你怎么这么早干活啊?”
  大胡子道,“给枣红马做个马厩,老在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香姐一听他这样说不禁有些发笑,马这种牲口就是精贵,都说马不吃夜草不肥,果然是一天到晚也住不了嘴,昨天快睡觉的时候就听见它嚼草料,还发出突突的响鼻,闹得两个人很晚才睡著。
  “也是啊,看这天应该是个好天气。”香姐侧头看著大山东边,天边还是深深浅浅的蓝,只在最下面镶了一道橙色的边,因为春雨的缘故,气息温润而清新,虽然有点凉,但已经不像之前那冻人了。
  看著大胡子忙的热火朝天,香姐困意也走了大半,忙穿好衣服收拾了被褥,准备用外间屋存下的柴禾做早饭,谁知道刚出了里屋就尖叫出来,“你你你!怎么在屋子里拉屎!”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把头一掉,理也不理香姐继续吃它的草料,把香姐气的,恨恨道,“下次再下雨就不把你带进屋里,让你在外面冻著。”
  听得大胡子在外面一阵哈哈的大笑,最后把香姐自己也气笑了。好在马吃的都是草,拉出来的还是草,马粪不脏也不臭,大胡子笑了一会儿,忙拿土簸进屋箕把马粪收了出去,香姐让他放在菜园边,以后好给田地施肥用。
  大胡子的木匠手艺很好,他四根碗口粗的槐木做桩戳在院墙最西边,有横了三根木头搭在东南北三面,将家里一块破旧的苇席一搭,就成了个最简单的马厩,这一忙日头已经爬上了半山腰。
  吃过早饭以后大胡子就跟香姐说要去镇上一趟,“这才打的两只狐狸皮还要硝一下才能卖出去,家里已经没有芒硝了,我要去镇上买一下,顺便,咳……反正很快就回来,这天外面的地难走,你就在家好好歇一天。”
  “你也知道外面难走,怎么这么著急呢?”香姐道,“赶明后的地干一些了再去不好么?”
  大胡子道,“我练过功夫,地湿点怕什么?再说明日地干一点咱们也该找果树栽种了,你好好呆著,我后晌就能回家。”
  香姐心知他说的没错,把家里的银子给他带了一两,又叮嘱了半天才放他走。
  等大胡子一走,她忙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一遍,门敞了半天才还是觉得屋子里有粪味,后来干脆跑到院子里水井边打了水洗两个人的衣服。小黑吃饱喝足早已经生龙活虎了,因为前日土匪的事情,它现在很依赖香姐,没事就跟在她身边,不离左右。
  也许是春雨的原因,院墙边有些草已经冒头了,老母鸡咕咕的带著小鸡找吃的,再加上后面林子里鸟儿叫的欢唱,小小的院子里也显得热闹了很多。
  晾好了那几件衣裳,香姐收拾东西准备做饭,忽然见小黑狗挣吧著冲外面叫起来,那声音好像看见了什么陌生人,香姐心里咯!一声,还以为是土匪来要枣红马了,吓得忙把门插好,可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声音,推开门缝一瞧,门口上竟然躺了一个人!
  她忙跑出去,小黑胆子更大,上去就闻来闻去,香姐也凑了过去,却见那人呻吟一声翻了过来,原来是老头。那老头满身泥泞,头发还是湿的,嘴唇却干得厉害,一看就是下雨的时候误在了路上,一双眼勉强睁开,嘴里道,“水、水……”香姐啊了一声,忙跑到井边打了一瓢水,出来扶著老人家喝了两口,他又问,“能不能给口吃的?”
  香姐看他这么可怜自然不会拒绝,忙进屋拿了一块热乎乎的饼子,递给他吃了。接过饼子以后老人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又被饼子的粗面呛到,香姐又喂他喝水,等到顺下去以后他就慢慢的吃起来,看样子还挺斯文的。
  香姐不禁问道,“老人家,您怎么跑到山里去的。”
  那老人见香姐为人善良,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是受恩人所托帮他带些银两给家眷,谁知路上被人劫了道,钱财丢了不说,险些死在山里头。”
  香姐一听很是可怜他,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把他带到自己屋子,一时有些踌躇,那人道,“我在你家门口歇一会儿就下山,前面那个村子挺大的,我去那里打听打听恩人家是不是在那边。”
  香姐一听才放了心,说道,“您别在泥地里坐著,我院里木墩子是干的,您去那歇会儿再去村里吧。”
  老人一听也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香姐带著他进了院,让她坐在井边上,又取来了一个棒子面饽饽,说道,“您一路上肯定饿了,再吃些吧,好有力气下去。”
  那人接过饽饽,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道,“我那恩人常说,世外虽有美景,但山里却是最好的,人好景也好。我在路上千难万险,还道他是思家心切,谁知到了这里,看到这山里的村落,又见姑娘你这样好心的人,才知他说的果然不假。”
  香姐听这老人说话斯文有礼,又是在夸杏林村,也诚恳道,“杏林村是很好的,我相公也说这里好看。”倒是把老人给逗笑了。
  老人心急著要找自己的恩人,跟香姐说了两句话就拄著她给的一根粗木棍下山去了,香姐回屋纳了一会儿鞋底,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香姐,在家吗?”
  香姐“哎”了一声,?著鞋出了屋,边喊道,“相公,你回来啦!”
  可打开门以后却不由愣住了,外面的男人虽然跟大胡子穿了一样的衣服,可是那张脸却──没有胡子。
  这个男人剑眉醒目,高鼻梁,嘴唇不薄不厚,怎么看怎么好看,往那一站端得是个年画上走下来的俊俏后生!
  香姐捂著嘴看了他好几遍,最后还是试探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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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留下报恩

  还好他饿得没底气了声音很小,再加上旁边的人哭的哭愁的愁,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大胡子拍了拍他的手,小声说道,“钟叔,在这里我只是个猎户而已,那些事,就不要提了。”
  钟叔闻言叹了一口气,身子又颓了下去,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力气。
  大胡子见孙王氏母女哭得没了力气,知道这愁发出来更好,也没有拉著她们,默默的出了屋,把早上剩下的一碗玉米面粥放在锅里热了热,待到回屋时,村长和几个族人也来了,把小屋子挤得满满当当,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孙王氏。
  孙王氏嗓子已经哑了,眼睛又红又肿,泪水不停的顺著眼角往下淌,整个人木木的,哪还有往日里风风火火的样子?这样的人忽然安静下来,看得人心里更难受。香姐和二姐也都差不多,哭得已经脱了力,大胡子上前扶著孙王氏,道,“娘,小心自己的身体,咱家还得你撑著呢。”孙王氏听他这样一说渐渐的缓过了神,扭头看了看两个闺女,心里升起了一股韧劲,倒是渐渐的止了哭。
  大胡子又道,“香姐、二姐,快扶著娘起来罢,地上凉,别把娘身子熬坏了。”香姐和二姐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又担心起孙王氏来,这样母女三个终於在众人的搀扶下起了身,坐到了炕上。
  就在这时候,香姐的二婶才终於“哎呦”一声叫出来,瞪著大胡子道,“你是谁啊?是我那大胡子的侄女婿?”屋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他,见他称是,又齐刷刷的看了看香姐,香姐哭的头晕目眩,只勉强点了点头,屋子里一时奇异的沈默下来。
  这时候床上人的呻吟声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胡子忙端了那晚稀粥,凑过去扶起他来,小心的喂著他喝下去,钟叔真是饿坏了,饶是大胡子一直说慢点喝,还是几口就被他喝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喝过之后,人又脱力的躺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孙王氏是个硬气的人,哭也哭过了,便撑著对族长道,“孙大他命不好,死在了外面,牌位的事情还请族长按著族里的规矩办,他的尸首不在,就先立个衣冠冢吧,等这位大哥醒来问出他的尸首在哪,如果哪个子孙有能耐就出山去挖了来……”说著又哽咽了。
  村长先前受过大胡子的恩惠,又是自小跟孙大就熟识的,听孙王氏这样说自是没有旁的,只道,“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大哥的丧事就由族里操持吧,你要顾著自己的身子。”
  孙王氏拧了拧鼻涕,囔著鼻子道,“族长放心,我这把骨头,怎么也得熬到二丫头嫁出去才死。”这样一说,二姐又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族长和几个族人跟孙王氏略略的说了一下丧礼的事情,就忙著去安排了,毕竟乡下人讲究入土为安,孙大的尸首虽不在这,魂魄却也是要回乡的,若是没有个坟地居住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是以这丧礼是刻不容缓。
  大胡子没有胡子以后,这俊俏的相貌也成了杏林村的一件奇事,见过的人背地里都啧啧称奇,道“那样一个冷清的性子,又一把大胡子,还以为是个丑八怪,却原来长得这样好,真是看走了眼。”
  也有人道,“早知道这样能看又这样俊俏,就招到家做女婿了。”
  一旁的人笑她,“你家丫头才九岁,招什么女婿,怕是自己看上了吧?”
  ……大胡子是练功之人,耳聪目名,偶尔听见这样的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毕竟是农忙时间,大家都忙著自己地里的事,过了一段日子也就不再说了;况且大胡子虽长得好看,却仍是爱板著脸,只有对香姐时才好些,一般的人还真不敢凑到他面前去挨冻。这都是后话。
  只说第二天一早,大胡子就跟二叔家的大小子铁球、村长家的孙铁根三人合力从半山腰上伐了一颗高大的松树,连同村里的几个壮劳力打成了一口棺材,上漆之后又晾干,这样紧赶慢赶,孙大的葬礼在第六天头上终於进行了。
  因为村里规矩孝子打幡,二叔不顾媳妇的反对,硬是让年仅八岁的二儿子铁蛋打了幡,把二婶气的在炕头上躺了两天;香姐和二姐扶著捧了牌位的孙王氏,后面是八个族里的壮小夥子抬著的厚厚的松木棺材──棺材里只放了一套孙大从前常穿的衣裳、一双旧布鞋。
  送走孙大之后,孙家的日子渐渐的平静下来,虽然大家脸上还是有些哀痛,日子却是要慢慢过的。只是有个人却著实让人犯了难,那就是来送消息的钟叔。
  钟叔来时饥寒交迫,又滚了一身泥水,看上去老态龙钟的,可休息几日洗干净了大家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四十出头、长相颇为斯文的人。知道孙大要办丧礼,钟叔稍稍恢复就跟著忙里忙外,说要报答孙大的救命之恩,因为会算账,还做了丧事的账房先生。只是他看到大胡子总是忍不住起身,他暗暗的说了好些次钟叔总是记不住。
  因为葬礼的事情一家人忙忙叨叨,找坟地、挖坟坑、糊纸人马纸马、做孝衣这些虽有族里人帮忙,却也让孙家人忙得脚不离地,是以到了丧礼结束有件事情才被大家注意起来,那就是──钟叔总不能一直住在孙家吧?
  按照钟叔的话说,孙大救了他一命,他现在无牵无挂,唯一的心愿就是帮他照料家人,也好报答他的恩情。可孙王氏哪里肯依他?只说虽然孙大曾救过他,他已经把他的信带到了杏林村,钱虽然被土匪抢了(说起这个来的时候孙王氏语气相当的不悦),但总归不是他的错;况且他一个男人家老跟自家联系让人看著不像话,钟叔死活不肯应,说不愿做那无义之人;孙王氏干脆把他往门外一赶,你爱哪去哪去吧,反正别在我家就成。
  钟叔无奈,只得找了大胡子商谈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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