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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jixjua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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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借种

  我有自知之明,以我和刘芳菲的交情,还没有到那种家人都放心,没事可以单独出来喝茶、吃饭的地步,所以我觉得她今晚找我,肯定有事!

  刘芳菲躲避着我的目光,说道:“少瞎猜,我哪里有什么事!”

  我见刘芳菲不说,也不便再问,但也不想看她郁闷,于是打趣道:“姐,你别光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比我结婚还久,到现在也该要个孩子了吧?挣钱固然重要,可是没有孩子,你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料话一出口,刘芳菲的脸色就变了,整张小脸先是一下子苍白:然后又变得通红,盯着桌子的目光有些悲哀和无助。

  我不知道一句话竟然让刘芳菲有这种反应,顿时傻了,只能定定的看着她,等着她发飙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刘芳菲却只是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本来有事,现在没事了!”

  听到刘芳菲这么说,我反倒更加好奇,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刘姐,我可能没多少本事,但是您有话就直说,我能帮就帮,不能帮我就找人,我这人就这点好,朋友多!”

  刘芳菲看着我笑了一声,也没有挣脱我的手,道:“钢子,我们认识多久了?”

  刘芳菲突然问这件事,话题转移太快,令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五月,那天你在吃早茶,我还带你去找酒店应酬客人呢!”

  刘芳菲笑了,挣脱我的手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骂道:“你这个坏蛋,哪里不好偏偏要去那里!”

  我脸一红,原来我的目的,人家早就知道!可是当时她为什么不揭穿呢?难道她早就对我……

  看着我一脸的不怀好意,刘芳菲咬着银牙对我一阵拳打脚踢,狠狠骂道:“要不是看在紫烟的面子上,我当时真的跟你翻脸了!不过想到你可能不是故意,再者是在帮忙我,我就忍了……”

  我连忙大笑着求饶,再次抓住刘芳菲的手,说道:“刘姐,怪就怪你长得太漂亮了!怨不得我!”

  刘芳菲的脸蛋绯红,被我握住的手也不挣扎,我发现她今晚放得很开,一点也没有之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难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喜欢上我了?估计这个可能性不大,以她的性格,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根本恨不得敬而远之,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我。

  “钢子,你说实话,喜不喜欢姐?”

  刘芳菲红着小脸,看着我问道。

  我没问刘芳菲,她反倒先问我了。

  我看着刘芳菲的眼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手,说道:“喜欢!”

  刘芳菲笑着把我的手举起来,道:“就喜欢占姐的便宜吧?满脑子想着跟姐上床?”

  我立即松开刘芳菲的手,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唯唯诺诺地说道:“不是……其实……其实……”

  见我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刘芳菲笑道:“别七十、八十了!姐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实话实说!”

  刘芳菲收起笑容,我看她一个劲的喝水,几次想张嘴,却都把话咽了回去,心里感到很奇怪,她今天是怎么了?什么话让她这么难以启齿?

  刘芳菲在喝完一整壶茶的时候放下杯子,红着脸,低着头,声若蚊蚋的说道:“钢子,如果你和姐……只有……只有三个夜晚的……情缘,天亮之后各奔东西,以后再无瓜葛,你愿不愿意?”

  我几乎以为听错话了,紧盯着刘芳菲问道:“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芳菲不敢看我,抿着嘴唇,高耸的胸脯却在剧烈起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我说道:“意思就是,姐跟你只有三个夜晚,这三个夜晚,姐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是过了这三夜,我们就回到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要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你,除非是公事。你明白了吗?”

  说真的,听到刘芳菲这么说,我反而一点开心、激动的感觉都没有。我承认,我对刘芳菲一直抱有一种幻想,她一直是我想去征服的目标,不仅是因为她娇美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她那种随和却又保持坚贞的性格,那种对我若即若离的态度吸引着我;可是现在,她突然说出我们有三夜的情缘,我心中只有疑问而已。

  刘芳菲叹了一口气,道:“钢子,姐今天把面子都搁在这里了,就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我还告诉你,三天过后,你可以拿到二十万,但是必须在以后跟我断绝任何私底下的关系!你答应吗?”

  我看着刘芳菲,摇着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答、应!”

  刘芳菲惊讶地看着我,道:“钢子你……你不喜欢姐?”

  我叹息着说道:“不,我喜欢!说心里话,我一直对姐抱有幻想,我打从心里喜欢你!可正是因为喜欢你,我才不想伤害你,不想做你报复感情的工具!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跟我说,有什么不方便解决的事,可以让我去做,我现在都可以找人去教训刘鹏!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作践自己!”

  刘芳菲听完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伸出双手主动握住我的手,柔声说道:“钢子,你是真的喜欢姐,姐没有看错你。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刘哥对我很好,其实你刘哥是个好男人,当年跟我是同学,在学校就追了我五年……”

  我皱眉看着刘芳菲说道:“既然这样,你干嘛还……”

  刘芳菲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听我说完,钢子。高中毕业后,你刘哥带着我见过他的父母,他们也很满意我,于是就把婚事订下来了,然后你刘哥就去当兵,后来因为表现好,还被送到军校,那时我们还商量好,等你刘哥毕业后稳定下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容易等他毕业了,下到连队当排长,家里就开始准备婚事,可是第二年……”

  刘芳菲说到这里,眼眶有些发红,我见状想倒杯水给她,却发现茶壶里面空空如也,赶紧起身倒水,然后帮她斟上一杯。

  刘芳菲喝了一口水,冷静下来,继续说道:“第二年,他突然来信,告诉家里要取消婚约,顿时我们两家都乱了,什么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人回来把婚事办了,但他居然在这时要取消婚约!于是我直接就去了部队,却发现他……”

  我看到刘芳菲的脸上浮现出哀伤,心里却希望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没有开口说话,听她继续讲下去。

  刘芳菲深呼吸了一口气,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我到了部队,才发现他躺在医院。原来是他们连队举行实弹演习,一名新兵在投手榴弹的时候,动作不正确,手榴弹被障碍物弹回来,他为了掩护那个新兵,冒着危险冲过去把那人推开,他却因为躲避不及,被手榴弹炸伤……”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刘芳菲的肩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刘芳菲对我微微一笑,表示没事,才继续说道:“他见我知道了,就当面跟我提分手,我当然不同意,一心想等他伤好了回去结婚。他却趁我不注意时,从医院偷偷跑回部队。医院到部队有五个小时的路程,全是山路,他伤都还没有好,就这么跑回去了,等我追到部队时,他竟然已经打好转业报告!反正转业了,更能有时间在一起,于是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没想到,这一跟就是三年!这三年,他总是躲着我,去哪里连家里都不说,偶尔会跟老战友说,我就整整追了他三年!”

  我听得,有些气愤,一拳砸在桌上,骂道:“刘鹏真是个混球!身体负伤,养好了就行了,干嘛非要解除婚约啊?这小子莫非在部队找到新欢了?”

  刘芳菲噘着嘴,说道:“不许你骂他!你不懂的,他这是爱我!”

  我直接无语了,傻傻地看着刘芳菲,她是不是被气傻了?

  刘芳菲幽幽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躲我吗?因为他不想害我一生!当年那次负伤,一块弹片把他的……他的生殖器给割掉了,他不想误我一生,所以才要跟我解除婚约!”

  我顿时恍然大悟,脑子一转,总算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起那次在翔鹏电梯签合同的时候,刘芳菲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竟然让刘鹏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们看似和谐的夫妻,之间真的有裂痕。

  可是这些跟今晚的饭局有什么关系?跟她刚才的请求有什么关系?还有,如果刘鹏不能人道,两人就算历尽千辛万苦地走到一起,那夫妻生活……我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激动,刘芳菲搞不好还是个处女!

  刘芳菲看我傻愣愣的样子,轻轻推了我一把,嗔道:“想啥呢?”

  我看刘芳菲的眼神都变了,觉得她整个人就像头待宰的羔羊一样,温顺的躺在我的身边,等待着我的宠幸,突然脑袋被打了一个爆栗,只见刘芳菲杏眼圆睁地看着我骂道:“瞧你那色样,肯定没想好东西!”

  我捂着脑袋,嘿嘿笑道:“其实我是在想,这和你跟我说的三夜情有啥关系?”

  刘芳菲脸色红红的看了我一眼,样子娇羞一片,让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刘芳菲小声地对我说道:“你说的对,我们没有孩子,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刘哥就想要个孩子,年纪越大,这种念头就越强烈。领养一个呢?毕竟不是我亲生的,不放心。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说到这里,刘芳菲的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

  我看着刘芳菲那白嫩的脖颈此刻都有些绯红,心里也想到了,却想证实一下,于是追问道:“什么办法?”

  刘芳菲低着脑袋小声说道:“借……种!”

  果然是这样!我心中只想大叫,没想到这种好事也会轮到我的头上!

  刘芳菲低头说道:“你能帮姐吗?我会给你钱的……”

  我一把抓住刘芳菲的手,说道:“我帮!但是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学雷锋义务帮忙!”

  借种,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销魂、那么简单,其中牵扯人伦和利益,现在可能还想不到太远,但随着孩子长大,你所面对的伦常关系会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难以面对,只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些了!

  自从把话挑明,刘芳菲就再也没有抬起头,脸上的羞红也没有消过,甚至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我问一句,她就答一句,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我就是喜欢刘芳菲这种小女人神态,好像什么事情都依着你、全凭你做主,她就乖乖的、心甘情愿的任你摆布。

  “姐……”

  看着刘芳菲娇媚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坏心思,抓着她的手反复的抚摸着,使劲吞着口水说道:“那……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刘芳菲的脸蛋更红,用另外一只手掐着我的胳膊,也不挣脱我的掌握,说话像只蚊子:“这两天生理期,你急什么?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坏蛋!”

  一声坏蛋听得我半边身子都酥了,慢慢的把身子靠近刘芳菲,轻声说道:“我还没坏呢!好不好?等我坏的时候,你就会夸我好了!”

  刘芳菲感觉到我的逼近,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躲,可是手被我牵着,只好任由我把嘴巴放在她的脸上,扭过头说道:“你现在就在坏啦!其实……其实……我不想找你了!”

  “为什么?”

  我坐正身体,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刘芳菲。

  刘芳菲捏着我的手指,好像那是用泥团做的玩具一样,喃喃说道:“你刚跟老婆和解,我不想让你再做对不起诗雅的事……我找其他人……”

  “你敢!”

  没等刘芳菲说完,我厉喝一声便打断她的话,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要不你就一辈子别要孩子,要不你只能找我,如果你敢找别人,我就一刀捅死他!”

  说完,双手一缩,把刘芳菲拉到身边。

  刘芳菲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使劲地推着我的胸膛说道:“那我不要孩子了!”

  我亲吻着刘芳菲那吹弹可破的脸庞,慢慢的往嘴唇移动,嘴里说道:“现在已经晚了……”

  期盼已久的红唇,终于被我亲到了!那柔软的触感还有整齐的贝齿都让我难以抗拒,如珍馐琼液般,令我再也不肯离开。

  我叩开牙关,舌头长驱直入,扫荡着每一寸地方,寻找着那条丁香舌,把它包裹起来,贪婪的吮吸着汁液。感觉到怀里的玉人身体一阵轻颤,最后叹息一声,如兰的香气扑面而来,令我闭上眼睛沉醉其中。

  玉人放弃了抵抗,双手攀上我的肩头,搂住我的脖子,和我尽情地拥吻起来。

  我已经不满足于只抚摸她的脸,右手慢慢地下滑,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搓动,然后拂过细嫩的脖颈,再慢慢向下,停在一座高耸的山峰上。每经过一处,怀里的玉人都颤抖一下,嘴里想发出难耐的呻吟声,却被我的嘴堵住了,只能从鼻孔里哼哼两声,却惹得我情难自禁。

  我的手在乳房上轻轻地滑动着,感觉到那薄薄的衣服里,跳动的丰满随着我的动作在摇摆,以前我只知道刘芳菲的乳房很大,觉得一定很柔软;此刻虽然隔着衣服,我还是能感觉到弹性与坚挺,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啊,不光大,而且还这么有弹性,这里绝对是很少人能触及到的领域!

  这就是我一直朝思暮想的身体!原本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此刻却依偎在我的怀里,任我尽情的摆布,我真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帝王将相、黄金白银,统统不稀罕,美女在怀、红颜倾情,这才是我要的!

  心中的激动转化成满腔的欲火,我贪婪地吻着怀中的玉人,手掌在山峰上抓了两下,然后解开她上衣的一颗钮扣,大手刚想钻进去,刘芳菲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叫道:“钢子不要!”

  我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刘芳菲。

  刘芳菲低下头,慢慢扣好衣服上的扣子,吻了我的嘴唇,道:“就这样吧,好吗?再等几天,不要在这种地方,我会给你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笑道:“好!”

  刘芳菲摸着我的脸,说道:“谢谢你,钢子!记住,你可千万……千万别告诉你老婆啊!”

  我有病才告诉诗雅!这样的好事千年难遇,怎么可能跟老婆说呢?虽然我决定要改过自新,可是……就跟戒烟一样,这东西得有个过程,对吧?

  我托着刘芳菲的小脸,看着她那张绝世容颜,忍不住又在上面亲了一口,道:“刘哥……知不知道?”

  刘芳菲的脸色变得黯淡,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他让我找你的。”

  我一听吓了一跳,捧着刘芳菲的脸问道:“你说是刘哥让你找我的?”

  刘芳菲把我的手拿开,坐正身子,叹息道:“是他让我找你的。其实,你刘哥曾经打过电话给傅总,问过你的情况。你这个人,虽然本性风流了一点,但是对女人好、对工作认真负责,而且跟他一样,都是军人出身,你刘哥就是看中这一点,反正已经决定借种了,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你这人也不是多嘴的人,知道怎么让……让女人舒服,而且找个不认识的人,可能以后会有想不到的麻烦,找熟人大家都了解,不会有那么多的尾巴,所以就要我来跟你谈……”

  我顿时有股想对着刘鹏跪拜的感觉!刘哥,太感谢了!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谢谢你送给兄弟这份大礼!不管以后我们的关系怎么样、我和刘芳菲的缘分是不是真的只有三夜,这份恩情,我李钢记下了!

  刘芳菲整理好衣服,从身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钱包,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我,道:“钢子,这是……辛苦费,十万元,事成之后,我会再付给你十万元,今晚的所有谈话,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说。”

  我微笑地看着刘芳菲,坚决地摇头说道:“刘姐,钱,我不需要!我想你也知道,我想跟你做那件事,不存在谁给谁钱的问题。我知道你想买个之后的清静,可我李钢虽然风流,但是不下流,我从来没有缠过谁,我可以答应你不去找你,但是也请你不要用钱财来亵渎我们这三夜的情,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龌龊!”

  刘芳菲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好,钱我收起来,以后再说。但愿我们两个都能遵守今晚的约定。”

  我看着刘芳菲紧锁的眉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尽量吧!”

  刘芳菲没让我送她回去,我本来想上去找小雨,想想还是算了,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经理,老妨碍她上班会对她有影响。也不知道诗雅睡了没有,这段时间觉得自己有点恋家,其实搂着老婆看电视,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超级战将以少有的三档行进,委屈地穿梭在马路上,临海的夜风有股刺骨的寒意,但我却满身燥热,正好可以让寒风清醒一下我的脑袋。

  借种,一项只听说而没见过的事,此刻竟然落在我身上,对方还是我心仪已久的女人!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去买张彩票,看来最近我的运气不错啊!对于刘鹏这个人,我了解不是很深,但是那次签合同时见过一面,印象中做事干脆、果断,颇有军人作风,想不到竟然这么看重我也这么大方!

  要知道,以刘鹏的财势,既然能出二十万元借种,当然也可以做人工受精,不必把老婆拱手相送,可是,他或许太爱刘芳菲了,不忍心看她结婚多年,却尝不到做女人的滋味,所以才选择我代他完成未完成的工作。

  我了解刘芳菲的性格,我能想象得到刘鹏当初提出这个想法时,肯定遭到刘芳菲的拒绝,但是刘鹏是个很决绝的人,他认为对的事情就一定要付诸行动,就像当初他逃避婚约一样,再加上刘芳菲对我也有那么一点好感,所以在不断的鼓动游说下,这件事也就成了!只是便宜了我这个小子,搞了别人的老婆不说,还有钱拿。

  虽然我不会去要那笔钱,但是这样的美事,也不是人人都能碰上!老哥,谢谢你,兄弟一定会出色的完成任务!我得意的想着,可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那股不安来自于诗雅。我和她才刚找到初恋时的感觉,现在又要面临一次背叛,要是在以前,我根本没有一丝内疚感;可是现在,我每次一想起诗雅一个人待在那冷清的家里,一瓶又一瓶的喝着闷酒,心里就隐隐作痛。

  换成别人,我可能不会答应这件事,可是对方是我心仪已久的刘芳菲,如果放弃,我真有些舍不得。而且现在什么都告诉我了,我再放弃,两人的交情绝对是到此为止,搞不好还会反目成仇!唉,老婆,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真的会好好对你!

  回到家后,卧室里居然开着灯,诗雅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和我走前一模一样,我走过去将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就听见她在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

  我脱了衣服,去浴室擦了一下身子,出来后便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的诗雅,却见她的眼角有哭过的痕迹,这妮子怎么了?

  我钻进被子爱怜的搂着诗雅,刚想关灯时,诗雅却醒了,揉着眼睛看了看我,喃喃说道:“老公你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问道:“晚上吃饭了没?”

  诗雅摇头说道:“不想吃。”

  我叹了一口气,把被子掀开,走到客厅把饭菜放进冰箱,然后拿出一袋方便面和两颗鸡蛋,便开始煮面,煮好后便盛在碗里端进卧室,放在床头上对诗雅说道:“起来吃面,别饿着肚子睡觉!”

  诗雅像个调皮的小 女孩,对我嫣然笑道:“本来是一点都不饿,但是闻到老公煮的面香味,我的肚子就叫了!”

  看着诗雅把一整碗面都吃完,我把碗筷拿到厨房放在洗菜盆中,等冯阿姨来了再洗,然后回到卧室就搂着诗雅靠在床头上,看着她说道:“老婆,你今天怎么了?”

  诗雅咬着嘴唇,半天没有作声,最后才小声说道:“老公,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把事情处理完,我再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即便是夫妻,也都有各自的小秘密。有些无伤大雅,比如外面有多少追求者,但是你不喜欢之类的,只要不问,可以不说;但是关系到婚姻生活的,问起来,如果你没有能力,甚至会说出一连串的谎言,那干脆还是坦白,把评判权交给对方,这才是明智之举。
TOP Posted: 01-13 15:48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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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梁栋的决定

  月底了,安大庆跟我要业务报表,于是我这几天都没有出去,就在办公室搞业务报表,真是令人头疼。我平时就喜欢乱跑,很少在弄电脑,上QQ还是诗雅当初教我的,再者就是一些简单的办公室应用软体操作,让我搞报表真是要了我的老命,都三、四天了还没做出来。

  我搞了一上午,终于差不多了,于是下午我直接跑去车间。

  或许是做我的属下太过丢人,冯麻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还是给安大庆哭闹了多少回,终于转了正,坐上了品质经理。现在每天他都快活得很,天高皇帝远,不在老总的眼皮底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的办公室就在车间大门旁边,此刻就见他开着门坐在里面喝茶,但我懒得理他。

  年前的活真的很多,工人大多都是计件工资,活多干得也来劲,一个个热火朝天地挥汗如雨,我看着也想卷袖子上去帮忙。

  车间后面,一些工人正推着废边料送到卸货区,我走过去一看,一辆解放141停在那里,一个男人在车厢里翻动着边料,一个女人在车下控制着吊机。已是十月,即便现在是白天,临海也很凉,可是女人的脸上却汗水连连,我看着有些心疼。

  女人看到我,惊喜地叫道:“钢子!”

  我笑着走过去,道:“小辣椒,辛苦了!”

  小辣椒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对我笑道:“辛苦啥,挣钱呗!还要谢谢你呢!”

  小辣椒仰头对车上的男人喊道:“胡子!这就是李钢,你见过的!”

  胡子就是那晚校友会,在小辣椒身边的男人,此时看到我,憨厚的一笑,立即放下手里的钉耙从车上跳下来,口袋里掏出一包玉溪,塞到我手里说道:“给你的。”

  我连忙塞回给胡子,道:“大哥,不需要这样,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套!”

  胡子无助地转过身,求助地看着小辣椒。

  小辣椒见状走过来,一把抢过香烟,硬塞在我的上衣口袋里,说道:“拿着!这烟我还送得起,不拿着我可生气了啊!”

  我笑了笑也不再推辞,拿出来拆开,递给旁边的保安小梁说道:“我的老同学,没事的。”

  小梁接过烟笑了,道:“钢哥的人,我放心!”

  扭头对跑回到车上的胡子说道:“装完了,把出门条交到保安室就行!”

  说完对我点了一下头,就走出去了。

  小辣椒看到胡子在埋头苦干,便走到我身边偷偷说道:“钢子,你那病……得早治!听我的,早治早好,不想要孩子了?”

  我愣了一下,低头问道:“我啥病?”

  小辣椒白了我一眼,颇有些万种风情,眼睛盯着我的裤裆扫了一下,道:“你就跟我装糊涂吧!咱俩用得着隐瞒什么吗?”

  我想起那晚的不举行为,脸一下子烧了个通红,急道:“我……根本就没病!那是……那是意外!”

  算了,跟小辣椒也解释不清楚,我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吧!

  小辣椒在后面同情地说道:“听我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帮你介绍个医生!”

  我马上撒腿跑了,这女人,真是大脑短路了!我李钢像是有病的人吗?

  刚回到办公室,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梁栋打来的。

  “二哥,我回来了!”

  梁栋在电话中低沉的说道。

  我有些纳闷,现在不过年、不过节,他怎么回来了?于是问道:“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梁栋半天没有吭声,好一会儿才说道:“二哥,下班来口水屋吧,我有事找你。”

  挂上电话后,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梁栋是怎么了?看样子是件大事,不然不会以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于是我打了通电话给家里,正好是冯阿姨接的,我让她晚上不要做饭,并要让诗雅准备一下去口水屋,我下班要过去。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报表做好!我揉了揉太阳穴,他妈的!我李钢什么样的业务都没怕过,还怕一份小小的报表!可惜眼见要下班了,报表里的总价还是和手中的单据对不上,我气得真想把电脑砸了!

  此时徐帆拿着一份合同敲门进来,道:“师父,光辉饭金的登机桥,您看看。”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就搁在桌上吧。”

  徐帆盯着我说道:“师父您怎么了?”

  我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怎么就他妈的不对帐呢?”

  徐帆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的电脑看了一会儿,笑道:“师父,这一项的单价错了,一件非标你卖三分钱,傅总要亏死了!”

  我仔细一看,靠,小数点的位置错了!他妈的,就一个小数点,让我着急了一整天!我看着徐帆说道:“你会弄?”

  徐帆对我瘪了瘪嘴,命令道:“起来,我弄给你看!”

  我乖乖站起来,让了个位置给徐帆。这女人真有一套,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了半个小时,便拍了拍手说道:“搞定!”

  我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差错,笑得嘴都合不拢:“不早说!以后做报表就叫你来!”

  徐帆调皮地抱起胳膊,道:“叫师父!”

  我扭过徐帆的身体“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骂道:“反了你!”

  我刚打完就后悔了,触手的丰腻和晃动让我心里一阵猛跳,让我的心飞翔啊!

  徐帆胀红了脸,捂着屁股看了我半天,才恨恨的骂了一句:“流氓师父!”

  便转身跑了。

  我偷偷闻了一下刚才作怪的右手,满心向往的想:这妮子,看不出还是个大屁股,真不知道顶在怀里是何等的舒服啊!

  下班后,我就直奔口水屋。到时已见到诗雅和其他两个人已经到了,看到我进来后连忙站起来。

  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问道:“叫东西了没有?”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我感到有些奇怪,还是先叫来老板,点了火锅。

  诗雅帮我倒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对梁栋说道:“这次回来有什么事?什么时候走?”

  梁栋看了看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低下头;强子也是低着脑袋不说话。

  我纳闷地说道:“到底啥事,放个屁,是不是要钱?多少,我让你嫂子回家取卡!”

  梁栋抬头唯唯诺诺地说道:“二哥,不是钱的问题……”

  我看着梁栋说道:“那是什么问题?说话!”

  梁栋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发抖,颤声说道:“我……我那边的工作辞了!”

  我松了一口气,道:“还以为多大的事。辞了好,跟兄弟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这边找到事做了没有?不行我帮你找间公司?你电脑那么厉害,肯定有出息!”

  “二哥!”

  梁栋打断我,犹豫着说道:“我回来是准备要结婚。”

  我一听乐了:“你他妈的!结婚跟死了老娘似的吊着张驴脸干嘛?好事啊!是哪个女的?妈的!一直都不告诉我,你小子找抽啊!”

  梁栋不敢看我,偷偷扯了一下强子的袖子;强子却缩起身子,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诗雅见状抓住我的胳膊,好像我马上就要暴走一样。

  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冷冷看着梁栋说道:“说,跟谁结婚?”

  梁栋把心一横,盯着我说了两个字:“韩凤!”

  我阴沉着脸,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双手按在桌上,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梁栋看着我,一点都不逃避我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也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道:“我、要、跟、韩、凤、结、婚!”

  “我操你妈的!”

  我倏地站起来,握紧拳头就想冲过去,强子和诗雅见状一人一边紧紧地抱住我。

  强子搂着我说道:“二哥你先别激动,你让老四把话说完!”

  我瞪着强子骂道:“说他妈的!老大走了才半年,这畜生居然就打起嫂子的主意,你他妈还是人不?梁栋我就问你,你他妈还是人不?”

  梁栋豁出去了,拍着桌子,站起来说道:“我怎么就不是人!我告诉你,这半年我一直都有跟韩凤联系,她日子过得太苦了!我就是要跟她结婚,你同意也好,反对也好,都拉不住我!”

  我气得扬起一脚踹在梁栋的肚子上,瞬间他连人带椅摔倒地上,我大骂道:“狗养的畜生!老子要活剥你的皮!”

  诗雅紧紧地抱着我喊道:“钢子你冷静点!韩凤没有男人,日子要怎么过啊?还带了个孩子,你就不能替她想想吗?”

  我被强子和诗雅抱得不能动弹,急得头都炸了,瞪着血红的眼睛骂道:“你懂个屁!人家是军婚!你破坏军婚就是犯罪!都他妈的走开!我打死这个狗养的!”

  梁栋躺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打死我,我也要跟她结婚!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不跟你说,我找老大去!”

  说着转身就跑了。

  “你还有脸见大哥!操你妈的,你去吧,你最好撞死在老大灵前!”

  我气得浑身发颤,胸膛就像一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强子用尽全力把我压到椅子上,说道:“二哥,老四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对错,但大嫂真的需要一个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诗雅也在一旁劝道:“是啊!老公,一个女人又要养家,又要看孩子,还要照顾两位老人,她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啊?你真想看到嫂子垮啊!”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铁青着脸站起来,说了句:“去烈士陵园!”

  饭馆的人见到有人打架早跑个一干二净,老板是老相识,点了菜不吃也不会说什么,于是三个人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了。

  烈士陵园只有纪念堂属于管制区域,其他区域都开放参观,我们赶到的时候,梁栋正跪在纪念碑下面嚎啕大哭。

  这一路的冷风把我吹醒了,看着梁栋二十好几 岁的人,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跪在纪念碑下痛哭,样子有些可怜,可一想到他要打韩凤的主意,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恋爱自由我支持,但绝对不是无所顾忌!是人,就应该守道。所谓的道就是道德,成者是人道,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违反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则,这就是守道。平常人都应该遵守,何况是自己的兄弟!,火已经全黑,烈士陵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灯光把整座纪念碑照射得如同一位昂首而立的伟人,庄严而肃穆。

  老四跪在平台上,抚摸着底座下那新刻的老大的名字,喃喃说道:“大哥,我是真的喜欢韩凤,也真的想帮她,她太苦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明明我也会当成亲生儿子,我不会让韩凤母子受苦!还有老爹、老娘,我已经是他们的干儿子了,我会给他们二老送终,老大,你会答应我吗?”

  我对强子和诗雅摆了摆手,让他们放心,在老大面前,我不会冲动。

  走到梁栋的身边,我掏出三根烟并点上,一根放在纪念碑的底座上,一根递给梁栋,他扭了扭身子,不理我。我见状叹了一口气,把烟递给在后面的强子。

  我靠着底座坐下来,抽了一口烟,看了看旁边老大的名字,我叹息着说道:“大哥,兄弟对不起你,让嫂子受苦了!”

  梁栋低着头抽泣着。

  我拍了拍梁栋的肩膀说道:“老四,你别冲动、别意气用事,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帮助韩凤,我们兄弟几个,每个月抽时间去看看两老,需要钱了,都凑点,不一样能照顾好他们吗?你干嘛非要跟韩凤在一起?老大刚走不到一年,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梁栋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二哥,我知道你反对我跟韩凤在一起,但你也结婚了,你不知道这不是给钱就能解决的吗?不说别的,就说买米、买面,韩凤一个女人,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怎么扛到厨房?你让她天天打电话叫我们哥几个吗?二哥,我不是冲动,我考虑了好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老大走的那几天,我天天陪在韩凤身边,你别看她表面上没什么,但她心里的苦谁能体会?她现在并没有答应我,但是我可以等。韩凤是个好女人,吃了这么多的苦,老人、孩子却都照顾得舒舒服服,我回来,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可怜她,我是真的喜欢她,真心实意的想代替老大照顾、好她和明明!二哥,你打我、骂我,我都受着,可我就是想跟她过日子,谁也拦不住!”

  梁栋一口气把话说完,便不再看我,只是盯着老大的名字,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我被梁栋说得哑口无言,或许韩凤需要一个男人,但怎么说老大仍尸骨未寒,而且老大现在是临海和滨海两个市的典型,全市的人民都在学习他,纪念他,他的老婆却要改嫁,这不是掀开棺材,抽老大的脸吗?

  想到这里,我的火气冒了上来,我对着梁栋冷冷说道:“你想让他们生活变好,我们哥几个可以想办法给韩凤找个舒服点、待遇又不错的单位上班,也可以出钱帮她雇个保姆,干嘛非要跟韩凤结婚?韩凤是烈士家属,她要是改嫁,别人会怎么说她,她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吗?你想过这些没有!”

  强子和诗雅看我又有了火气,赶紧走到我身边,诗雅蹲下来,拉着我的手说道:“老公,你别动气,好好说。”

  强子对梁栋说道:“二哥说的也对。老四你好好考虑一下!”

  梁栋梗着脖子说道:“我都考虑了好几百遍!二哥、二嫂、三哥,我问你们,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照顾老人,有多少时间上班?你请个保姆,请女的,有个重活还是不能干、不能抬,有用吗?请个男的,韩凤孤儿寡母,能放心吗?烈士家属怎么了?为了这个虚名就要一辈子打落牙齿吞到肚子里吗?那些抚恤优待,对韩凤一家四口有多少帮助,要它干嘛?我随便找份工作干一个月都比它补贴一年还多!”

  “那也不用跟大嫂结婚!”

  我怒吼了一声,这厮是怎么说都不听,铁了心的要行动了,我指着梁栋骂道:“别他妈的以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不要脸,大嫂还要呢!你毁了她的名声,老子就跟你没完!”

  梁栋急了,跪在地上直起上身辩解道:“我怎么就毁她名声了?你别当我不知道,军婚是指现役军人,老大都走了,韩凤要改嫁,谁都管不着!我说了我给她时间,一年、两年我都能等!只要她跟了我,我拼了命也让她和明明吃好、喝好、穿得好!”

  “我就操你大爷了!”

  我卷起袖子就要站起来,诗雅一把抱住我叫道:“钢子你冷静点!”

  我正要说话,旁边的强子突然大喊道:“都吵个鸡巴!现在在老大的跟前!”

  我一听,浑身的怒火像被插上插销,再也发不出来,只好又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梁栋。

  梁栋满脸都是泪,却笑着对我说道:“二哥,我得不到你同意,你也劝不动我,我们都做不了主,这事得问老大!”

  我心想:你他妈的明摆着气我,老大都剩一个盒子了,你要怎么问?

  梁栋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对我说道:“有花就是反对,字就是同意,三局两胜!”

  我没好气的瞪了梁栋一眼,气鼓鼓地说道:“没心情跟你玩游戏!”

  梁栋笑了笑,也不管我,把硬币捂在心口上,闭上眼睛仰头对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样子像个神棍,突然他睁开眼,把手里的硬币往空中一弹,“叮铃铃”一阵脆响传来,强子和诗雅都围了上去。

  虽然我嘴上说不感兴趣,但还是被吸引过去,四个人八只眼睛,紧紧盯着地上不断转动的硬币。硬币碰到底座上,盘旋几下便停了下来,众人都把脑袋凑上去,我定睛一看,赫然是字!

  “碰巧!绝对是!”

  我愤愤地看着硬币说道。

  梁栋还是淡淡笑着,嘴里说道:“还有两局!”

  然后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把硬币贴在胸口,仰面看天,嘴里嘟嘟嚷嚷。

  随着梁栋手指的弹落,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然后掉在地上快速的旋转起来,八只眼睛再次盯上去,随着硬币的停止,我脑中“轰”的一声巨响,还是字!

  一定是硬币有问题!我一把抢过硬币拿在手里,瞪大眼睛盯着上面,这面是字,那反面也应该是……是花!硬币没问题!梁栋看着我,微微笑着,眼泪却流下来,手摸着老大的名字,泣不成声。

  强子走过来说道:“二哥,我看这事,我们就别管了!”

  诗雅也跟着说道:“是啊!老公,既然猛哥都同意了……”

  “我不信!”

  我紧紧握着硬币喊道:“一定是凑巧!最后一局我来丢!”

  我转身对着纪念碑,对着老大的名字说道:“老大,你在天有灵,就给兄弟指条路!现在就还剩哥四个,我不想以后再丢掉哪个兄弟!是管还是不管,你给我说明白,是花就是不同意,是字,就是同意!老大,你告诉我啊!”

  随着我最后时一声嘶吼,手中的硬币高高的被弹上天空,然后“叮铃”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好远,我和诗雅还有强子赶紧跟上去,唯有老四对着纪念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却久久没有起身。

  还是字!三次全是字!这种极低的概率竟然让我给碰上了!老大,莫非你在天之灵真的想让老四帮你照顾韩凤娘俩吗?还是怕我们兄弟反目而做出妥协?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尊重事实。

  我长叹一声,喃喃说道:“这件事,我不管了!”

  强子见状对梁栋喊道:“老四,你听到没有,二哥同意了!”

  梁栋没有应声,还是跪在那里,头抵在地上,身体颤抖着,发出呜咽的哭泣声。

  回到家里后,我连凉都没有冲,就和衣躺在床上。

  诗雅端来一碗泡面,噘着小嘴说道:“老公,我不会煮面,用开水泡的,快吃吧。”

  我摇头说道:“我脑子很乱,不想吃。你也没吃东西,自己吃吧。”

  诗雅坐在床头,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夹起鸡蛋,递到我面前说道:“快张嘴!”

  我无奈地张开嘴,任凭诗雅把炒鸡蛋放进我的嘴巴,然后嚼了两下,吞进肚子里,诗雅也吃了一口,然后又喂我一口,两包泡面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吃完了。

  擦干嘴巴后,诗雅躺在我的身边,抱着我说道:“老公,我泡的面好吃吗?”

  我微微笑了一声,刮了刮诗雅的鼻子,道:“如果是你煮的,会更加好吃!”

  诗雅小脸一红,撅着小嘴说道:“人家还在学嘛!过几天一定煮给你吃,还要喂你吃!”

  我伸出胳膊搂住诗雅,说道:“吃什么样的面无所谓,重要的是能跟你一起吃。还记得吗?结婚前,我们也是经常这样吃面!”

  诗雅笑了,柔声说道:“老公,原来你还记得,你觉得温馨吗?”

  我点头说道:“是啊,很温馨!”

  诗雅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可是韩凤姐姐呢?她连这样的温馨都享受不到!”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诗雅说道:“老婆,你想对我说什么?”

  诗雅抱住我,把头枕在我的胳膊上,说道:“其实,女人要的不是钱财权势,也不是鲜花锦旗,女人就想睡觉的时候有个胳膊能枕着,闷的时候有个男人陪着,累的时候有个男人疼着,吃面的时候,有个男人等着她喂……你给她一千万,也换不回一个萧猛!现在有人愿意做萧猛,你为什么还要阻拦呢?”

  我从来不知道单纯的诗雅,竟然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难道只有女人最懂女人?我所考虑的无非是韩凤那烈士家属的名声,可是韩凤的苦,我又能理解多少呢?

  一个女人,拥有金山银山,还不是照样离不开男人?梁栋做出这决定,到底是占有还是牺牲?或许两者都不是,我想起梁栋在口水屋说的那番话,他也许真的喜欢韩凤,那样的话,我又何必阻拦呢?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那不管他们各自的背景如何,身为兄弟和朋友,你只有祝福,没有阻挡。

  报表传给安大庆后,我又闲了下来。对于习惯奔波的人,清闲的生活简直就像受罪!于是我跟安大庆打了声招呼就跑出来了。

  城西老城根。上次来小雨家的时候,这里还算干净,此时看来,脏得一塌糊涂,到处都是垃圾,看来连环卫处也懒得来打扫了。

  小雨家的大门敞开着,老爷子坐在院子里,看着旁边的一棵枣树发呆。

  我在门口喊了一声:“叔,我来看你了!”

  老爷子抬起头,一见是我,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我见状把摩托车骑到院子,下了车就握住他的手,搀扶着他坐下。

  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然后也点了一根,很熟练地吸了一口烟,完全没有初时的生涩。

  我叹了一口气,笑道:“叔,身体还好吧?”

  其实我这话也是白问,只不过半年,老爷子的头发全白,身体也佝偻,苍老得像七、八十 岁的样子,谁会想到他还不过五十多 岁!

  “好着呢!”

  老爷子咧了咧嘴,算是笑了,眼睛还是盯着那棵枣树。

  我看着枣树问道:“这树得有十几年了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十七年了!有小风那年种的。”

  此时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安慰他,搞得尴尬到不行!

  老爷子抬头看着我,问道:“钢子,会下棋吗?”

  我呵呵笑道:“会一点,但不算高手。叔,我陪您下一盘吧!”

  我从六 岁开始接触象棋。老爸是个棋迷,一下班就拿着马扎、端着棋盘,到处找人下棋,如果遇到雨天无法出门,老爸急得没办法,就会教我下棋。一开始我菜鸟一个,还做过把帅藏起来,不让老爸吃的事情,等我初中毕业后,每次藏帅的就换成老爸了。

  我摆好棋子,蓄势待发,此时老爷子又递给我一根烟,我没有接,而是对他说道:“叔,尽量少抽,太频繁了不好!”

  老爷子笑了笑,把烟放了回去。

  红先黑后,我也不跟老爷子客气,首先就是当顶炮。

  “当顶炮,把马跳”是学象棋的基本套路,也是新手的标志性步数。

  老爷子微微笑着,剑走偏锋,七路兵先出,这是仙人指路的走势。

  我也不管,着手布阵,家传棋路是重防不重攻。

  老爷子平时看起来很淡定,棋路却无比凌厉,夹炮屏风,上来就想把我的阵势打乱,但我双车已出,双路巡回,又把他逼回去。

  此时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很惊异地看了我一眼,落子比刚才慢许多,双马饮泉,逼得我只能隔河相望,不敢越雷池一步。

  于是重新调整部署,当头炮先行,以一炮加中卒的代价破他连环马阵势,吃掉他一个马,然后侧跑补位,又成当顶炮。

  老爷子脸色大变,再也不敢大意,车从边路接应中防,逼得我三路兵和边兵全立口阵亡。

  棋局开始僵持,我和老爷子都紧紧盯着棋盘,谁都没有说话,谁也不敢乱动子。

  我随手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放在嘴里点上,把烟盒放在旁边桌上,老爷子也不客气,就拿起来抽出一根烟,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帮他点上。

  棋到中局,满院鸦雀无声,只有两人头顶上不断升腾的烟雾在风中袅袅飘散。

  黑子马后藏车,看拙实巧,马攻为虚,车杀为实。我中炮当前,对老爷子来说始终是个威胁,双马过河隐有挂角之势,逼得他不敢放手进攻。

  老爷子紧盯着棋盘,左手抓着两颗棋子,像是抓着两颗铁丹,不停的在手里转着,右手拿起河边马,轻轻的跳回士角,看样子是要吃掉我的过河马了,但我才不怕他,后有中炮,前有边车,一炮、一车加一马,我就不相信你敢拼!

  七路兵前行,逼迫对方回车保马,老爷子将烟头一甩,直接飞象吃掉,我心中暗暗得意,手起刀落,边车横切,却见老爷子毫不犹豫地直接车上河沿把车给吃了。

  我见状大惊,老爷子这玩的是啥,真敢拼?猛然间发现他左边炮藏在边路象眼,顿时恍然大悟,过河马一旦火拼,就跟剩下的那个车并排,他边路炮只要往下,以士做架炮打双将,我就只能保住一个!姜还是老的辣啊!

  从马后藏车、边炮横移开始,就是挖好了一个陷阱等着让我跳,偏偏我过于信任自己的防守,进攻时有些肆无忌惮,被老爷子一步一步地引入局,导致深陷合围陷阱,即使我赶紧马跳连环,却已来不及,被黑方车别马脚、炮打单将,溃败而退。

  此战,对方以一车一象的代价,换取我一车一马,虽然我后面见机得早,没有全部入套,但还是吃了大亏。

  双方再次陷入僵局,黑子还剩一车一马双炮,我还剩一车一马一炮,好在小兵还比他多一个,尽快过河也能大派用场。

  老爷子发现到我的企图,便车上河沿,逼的我不敢妄动小兵,于是我中炮左右横移,也让他有所顾忌,不敢越雷池一步。

  已到残局,老爷子进攻得有些着急,一车保驾,马、炮过河,攻我中营,虽然他的中卒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中炮过去便可将军,我却不敢动弹,因为即便将军,却也使得防守空虚,兵马调度不过来。

  老爷子将双炮沉底,想成连环炮的阵势,于是我中炮横切,想破他炮阵,但老爷子车过河沿捉我单炮,我马跳炮台横打边车!此时我们落子都很快,完全没有刚才小心谨慎的架势,好像都在孤注一掷。

  我知道已到残局,拼的就是计谋。我舍士、象不要,为的就是要吃掉他一马或者一炮,以破他的炮阵,老爷子知道我的用意,便步步联防,让我无缝可插。

  老爷子停了下来,我知道他一停下来,下面肯定就是要布局了,当下便也不敢大意,紧紧盯着棋盘。突然老爷子弃双炮,走了一个士!我有些发愣,疑惑这个时候他怎么走这步无关紧要的棋路?难道这又是一个陷阱?我仔细地看着棋盘,久久没有动手。

  我再次点燃一根烟,这次没有忘记给老爷子一根,两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谁也不说话。我越看越奇怪,老爷子是越来越轻松,笑意又回到他的脸上,看到他这么开心,我反而坦然了,何必在意一盘棋局的输赢呢?我的目的不就是来陪老爷子的吗?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再次把视线看回棋盘,我笑了,我发现到老爷子的目的,弃双炮不用,卧槽马,将出边路,车顶帅边,抽将,一个子、一个子的把我活活抽死!老爷子,棋路狠啊!

  其实我只要把车压将线,就可以掌握先机,虽然一炮一马没了,但是也能换取他的一炮一马,单车花炮将不死人,三个卒子在我四个兵的阻拦下过不了河,这一盘,只能是和局了。

  可是我没有那么做,老爷子好不容易有了笑容,为什么不让他赢一盘呢?可是我又不想输得那么丢脸,被他吃成光杆司令,于是炮占象眼,用炮代替车,挡住对方老将的出头。

  老爷子抽烟的动作停止了,愕然地看着棋盘,过了许久,才满含深意的对着我笑了,然后炮一平四,逼我老帅上前一步、二炮横打,我只好撤走象眼上的炮,前提一步,挡住他的马腿,黑车过炮后,杀招已成,我只能弃子投降!

  “叔叔好棋路!”

  我由衷地赞叹道。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这是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开心,心里不由得感到十分欣慰。

  老爷子看着我说道:“年轻人有你这样的布局,已经很不错了!”

  我赞道:“老年人还能保持这种攻势,也是难得!”

  老爷子紧盯着我看,眼睛熠熠放光,道:“知道你为什么输吗?”

  我苦笑道:“叔叔步步为局,让人防不胜防啊!”

  “错!”

  老爷子喊了一声,指着我说道:“因为你心太软!”

  老爷子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扫,然后拿在手里边摆边说道:“中路僵局,我以横车破你双马挂角,本来就是破釜沉舟的打法,你只要双车连阵跟我硬拼,我绝对会吃亏,后棋必输无疑!但是你怕两败俱伤,所以手软了、怯阵了,却也能尽快弥补,实属不易,让我小胜。残棋我以连环炮佯攻,将出头造成抽将阵,你应以车挡而不是炮垫,你怕手中无大将,不敢派重兵,结果让我摆成跳马横车跑中炮杀招,才成死棋。”

  老爷子惋惜地看着我说道:“象棋如用兵,你家传棋路防守严密,进攻有度,防时滴水不漏,攻时所向披靡,却因心慈手软一溃千里,可惜啊!”

  我笑道:“叔叔开心就行,小子经验不足,输也是应该的。”

  老爷子闭着眼睛,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脸上却隐隐有笑意,鼻子哼哼了两声,眼睛睁开,盯着我看,手按着棋盘,俯身对我说道:“这就是你输棋的目的,对吗?你给我老实交代,后面是不是早就看破我的局?”

  我尴尬的一笑,道:“没有,叔叔的棋路诡异莫测,我哪能看懂?”

  老爷子哼了一声,坐直身体,大声说道:“少跟我装!我就说以你棋上的造诣,怎么会如此下棋?原来你这小子只是为了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

  我连忙站起来说道:“叔叔,我……”

  没等我说完,老爷子摆手打断我的话,看着我说道:“小伙子,你是个好人!我以前以为你是看上那丫头,才为我们家做事,可是就在刚才跟你下棋时,我就发现你真的是个好人。”

  这是老爷子第二次说我是好人。我心里只有感动,没有得意。我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所以没有插嘴。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退休教师,我有退休金,衣食无忧,但我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丫头!小风走了,我也没有可留恋的,只要丫头过得好,我就安安稳稳地等着阎王爷来收我。我知道你结婚了,我也知道丫头的心思,我曾经劝过她,可是劝不听。”

  我脸色通红,张嘴想说什么,老爷子却摆手不让我说,道:“钢子,我只求你一件事,替我照顾丫头,现在的社会我不是很懂,但是在古代,你就算让她当你的妾,我也答应!”

  “叔叔!我……”

  我想说什么,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爷子看着我笑道:“一辈子对丫头好,别让她受委屈,能答应我吗?”

  我看着老爷子殷切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一个人的棋路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为人,阴险狡诈者,处处投机,不择手段;心善好德者,处、处留情,不作妄争。棋局如人生,可是输赢真的不重要吗?

  中午时老爷子说啥也不让我走,竟然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我也小露一手,搞了几道拼盘,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两个人,一瓶二锅头、几道小菜,倒也其乐融融。

  老爷子喝得有点多,满脸通红,看起来年轻不少,双眼迷离地看着我说道:“钢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连忙说道:“叔,您跟我还客气啥?有话您就说吧!”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心好,下棋留人余地、防心不重,这样子做事很容易吃亏啊!”

  我呵呵一笑,道:“叔,其实我不是小孩子,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想坑我、骗我,我也不会让他好看!”

  老爷子摇头叹道:“就怕你到时候下不了手!”

  我愣了愣,或许老爷子说的对,对于朋友,我真的下不了重手,可是既然是朋友,人家不会有害我的心思啊!所以我只是对着老爷子笑笑,并没有再去辩解。

  吃饱喝足后,跟老爷子又下了两盘棋,觉得也得回公司报到,于是便向老爷子辞行。

  老爷子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舍,拉着我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念叨着:“有空没事就来找老头子下下棋,知道吗?”

  我答应老爷子的请求,便笑呵呵的走了。

  超级战将刚骑不到一站路,手机就响了。我停下车,把安全帽摘下来,看号码很陌生,一接通便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喂,是哥吗?我是咪咪……”

  “妹子,是你!”

  我兴奋得叫道。

  田咪咪的声音也很兴奋,说道:“哥,我好想你啊!”

  我刚要说话,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喊:“老板娘!土豆送来了,放哪里?”

  只听田咪咪在电话那头喊道:“哦,搬进来吧!对,放那里就行了!”

  然后对我说道:“哥,我开饭店了,就在国道旁!”

  我打从心里替田咪咪高兴,道:“我听出来了!妹子,生意好吗?忙吗?”

  田咪咪笑道:“还不错,哥,你说过,等我开了饭店,你就要来吃我炒的土豆丝,现在饭店都开了两个月,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笑道:“等我有时间,一定过去。饭店叫什么名字?人手够吗?”

  田咪咪说道:“叫好人平安!人手够了,我爸妈还有哥哥、弟弟都在,远方一个表姐从外地回来了后也来帮忙!哥,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愣了一下,道:“什么事?”

  田咪咪压低声音说道:“上次你让我打听那个胖老板接待什么客人,因为那个小姐妹回家了,所以没问到。后来我拿了你借给我的钱辞职后,特地回去找她,她只记得是滨海祥龙机械厂的老总,我去找过,根本没找到,不过曾经听说以前在三岔路那里有一间祥龙厂:后来老板赔本转让了,不知道是不是跟要打听的是同一个厂。名字我打听到了,叫张洪,洪水的洪!”

  我紧紧地抓着手机说道:“谢谢你,妹子!我找人查查这个人,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后,我直接拨通老五的手机:“老五,我是钢子!”

  老五问道:“二哥,什么事?”

  我说:“帮我查一个人,叫张洪,以前是祥龙机械的老总,我有急事。”

  老五支吾着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很忙……这样吧!二哥,一有空就帮你办这件事,放心,交到我身上!”

  我闻言有些无奈,但毕竟是求人办事,也不好逼得太紧,只好说道:“好,我号码不变,有消息就通知我,放假了就回临海,老四回来找工作了,兄弟几个聚聚!”

  老五应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我心里有些生气,这个老五,自从当上警察后,脾气是一天比一天见长,跟哥几个生分许多。想当年在学校,就他小,个个都照顾他,干啥事都护着他,不让他吃一点亏。

  现在毕业了,当初的情分全忘了,跟谁说话都像别人在求着他,天天摆着架子。唉,这就是现实,以前玩得再好,手里有点权力了,也就跩得跟二五八万一样。

  中午喝了点酒,我感到有点头昏,但超级战将却是兴致勃勃,一路高歌,然而本来挺好的心情却被一通电话破坏得消失殆尽,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到办公室,如果没事就偷个懒睡,一觉。

  忽然眼前的景物有些迷蒙,于是我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紧跟着前面的一辆泥头车,再过两个路口就要到公司了,心里开始盘算着要找机会去田咪咪的饭店看看。还没等我想完,突然见到泥头车的后箱挡板离我这么近!脑子瞬间清醒了,连忙手刹、脚刹一起按,却来不及了!

  “坏了,要挂了!”

  我嘴里嘟嚷一句,脑子一片空白,随后“砰”的一声,超级战将撞上泥头车的车后斗。

  我整个人像动画片里的经典画面,人重重地砸在后挡板上,幸好头上戴着安全帽,但仍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剧痛,脑子“嗡”的一声,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

  诗雅双眼红肿地趴在床上,一看到我醒来,就哭着扑上来说道:“老公,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我刚想说话,脑中却一阵剧痛袭来,想起来,全身却没有一点力气,等疼痛稍微减轻了,我才虚弱地说道:“我怎么了?”

  诗雅哭道:“你出车祸了!你都昏迷了整整八个小时了!”

  八个小时,那意思是现在已经晚上了?窗户就在我的旁边,可是我脖子上就像被钉了板,无论使多大的劲都不能转动半分。

  “老婆!”

  我轻轻叫了一声。

  诗雅立即俯下身问道:“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帮你买了面包……”

  我连忙说道:“不是的!我不饿,我……我伤得么样?”

  诗雅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哭着说道:“你还说,你怎么伤得那么重?头上缝了四针,左边胳膊断了,右边胳膊擦伤,左腿骨折,你急什么啊?你骑那么快干什么啊?”

  正说着,一名护士走进来,对着我笑道:“哎呦,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明天早上才能醒呢!”

  护士的声音很熟悉,可惜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连忙问道:“护士小姐,我伤有没有后遗症?”

  小护士“噗哧”一声笑出来,道:“那要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你不会叫我名字啊?”

  我心想:我知道你是谁啊?我叫你名字!戴这么大的口罩,你怎么不弄个麻袋套在头上呢?

  小护士把口罩一摘,对诗雅说道:“嫂子,晚上看着他,麻药劲一过,他可有得折腾了!”

  我看了看小护士的脸,顿时乐了,是美娃娃!

  诗雅担心地说道:“会很疼吗?几点钟?没有药吃吗?”

  美娃娃笑道:“别担心!嫂子,疼过这一晚就没事了!也让他长长记性,叫他以后别再喝酒骑车!”

  我闻言哭笑不得,妈的!这教训也太深刻了,两处骨折还加缝针,差点把命赔上,想想都害怕!

  美娃娃换了一瓶点滴,对诗雅说道:“我在护士站,今晚值夜班,有什么事就叫我。”

  诗雅坐在小板凳上,摸着我的脸说道:“老公,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还能怎么样?不舒服呗!”

  诗雅急得又开始掉眼泪,呜咽着说道:“哪里不舒服啊?疼吗?要不我帮你叫医生吧!”

  我被诗雅吵得有点心烦,道:“不用叫,我睡一会儿,让我安静一下。”

  诗雅立即闭上嘴,抓着我的手,脸色焦急地看着我。

  说实话,我感觉不到诗雅在抓我的手,全身都麻木了,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和脚在哪里,全身除了嘴能动,哪里都动不了,想想还不如待在办公室舒服呢!

  迷迷糊糊中,我刚想睡着,手机响了。我心里有点不爽,老子都撞成这样子了,手机真邪门了,竟一点事都没有!

  车祸时,我的衣服上都是血,早不知道被谁剥了个精光,此刻穿着病人服,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钱包可能被诗雅收起来了。

  我要诗雅帮我打开手机盖,一看竟然是小雨的电话,正犹豫着该不该接时,诗雅已经按下接听键。

  “喂!”

  我虚弱的应了一声。

  小雨兴奋得压抑着声音说道:“哥,你是不是来过我家?一回来就看到老爸笑呵呵的,还喝了点酒,家里像是有人来过,我一打听,才知道你来过了!哥,你真厉害,老爸半年没笑了!”

  我心想:让他赢了我一天的棋,他能不乐吗?

  小雨自顾自的说着,我正好没力气说话,就静静的听,偷偷看了帮我拿手机的诗雅一眼,只见她一脸平静,只是眼角流露出一丝猜疑,我顿时心头一跳,赶紧想让小雨挂电话。

  小雨倒也聪明,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在睡觉了?嫂子在旁边?”

  我“嗯”了一声,正想让小雨早点休息,门被推开了,只见美娃娃进来大声说道:“嫂子,明早要做一个CT检查,看看脑子里面有没有瘀血!”

  我顿时心中一叹,这下玩完了!

  果然手机那头静了一下,随即传出小雨带着哭腔的声音:“哥,你在医院?你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声音大得连诗雅都可以听见,我看着诗雅的脸色,苦笑道:“没啥事,就是让车刮了一下,别担心,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小雨呜呜地哭起来,说道:“在哪家医院?你快告诉我啊!哥!”

  我本来不想让小雨过来,虽然我和小雨还没发生关系,但是我总有一种小情人上门找大老婆的感觉,无奈小雨哭哭啼啼地就是不愿意明天才来,看样子我要是不告诉她,今晚她翻遍临海市也要找到我,于是只好告诉她地址。

  挂掉电话后,我尴尬地看着诗雅笑道:“就一个小 妹妹,她弟弟刚去世,帮了点忙。”

  诗雅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把手机放在桌上,没有再说话。

  我把心一横,反正这件事早晚都要面对,我不可能为了小雨抛弃诗雅,当然也不会为了诗雅而不管小雨,既然躲不掉,早点应付早解脱!

  人一旦想风流,就要做好被老婆发现的准备!没有不透风的墙,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是一时,绝对不是一世!越久发现,冲突就越严重,后果也就越难料。
TOP Posted: 01-13 15:50 引用 | 點評
zjixjua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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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狱门》第五集

  【内容简介】小雨跟诗雅终于见面,一个是对李钢情有独锺的女孩子,一个是李钢的发妻,然而出乎李钢的意料之外,并没有出现剑拔弩张的场面,而且两个女人间似乎有了约定?? 在住院期间,看护李钢的护士竟是昔日高中校花之一的赵思思,看着赵思思那娇俏的模样,李钢又会如何假借病人的名义,对她上下其手?李钢终于要履行与刘芳菲签订的三夜之约,面对这个结婚多年却仍是处女的人妻,两人共度了旖旎的夜晚!但李钢能瞒过诗雅吗?而这会对他与诗雅的婚姻造成什么影响?

  第一章 朋友

  冯阿姨——负责打扫李钢家里的阿姨。

  传总——宏远机械制造公司的老总,性格沉稳。

  云姐——临海果蔬批发市场的摊主。

  此时已是凌晨,医院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小雨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进到病房,但看着她那哭得通红的眼睛,那可怜的模样,估计连佛祖看到都会忍不住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何况是待在医院的医生,但老爷子居然也跟过来了!

  我挣扎着想起身,全身却动弹不得,像具木乃伊似的躺着一动也不能动。

  老爷子一脸懊悔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没事喝什么酒呢?我真是老糊涂了!”

  我对老爷子笑道:“叔,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嘴馋。没什么事,别担心,就只是擦伤。”

  小雨满脸泪痕的坐在床边想握住我的手,却不敢动,看了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诗雅一眼后,赶紧扭过头,只是看着我无声的哭泣,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知道小雨有一肚子话想对我说,只是碍于诗雅在旁边,不便开口。

  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娇,此时我却无心欣赏,因为从两人的表情和动作来看,虽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我却能够感受到那种隐隐存在的敌意。

  麻药药效早就过了,伤口开始觉得疼痛,却因为小雨和老爷子的到来而忽略。

  此时病房一安静下来,全身的疼痛一起发作,我觉得身体像被一把生锈的刀子割开,然后慢慢、使劲地磨。

  我咬紧牙关,尽量不哼出声,可是越是忍耐,那种疼痛却越是强烈,渐渐的,我已经听不到了,全身的精力都用在抵抗疼痛上,身体也无可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诗雅和小雨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钢子(哥)你怎么了?”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正好让我少费力,因为我只能面对着天花板,想歪头都费劲,牙齿因为疼痛而打颤,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字:“疼!”

  确实疼,真他妈的疼!疼得我想死!当初还不如直接撞死,省得现在活受罪!

  两个女人顿时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我说道:“那怎么办啊?”

  还是老爷子有经验,直接转身出去。

  一会儿工夫,美娃娃笑嘻嘻地走进来,看着我说道:“麻药过了吧?很疼吗?放心吧,等会儿就没事了!”

  诗雅问道:“要等多久?他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好难受啊!”

  小雨也问道:“思思姐,等会儿哥哥就不疼了吗?”

  看来小雨跟美娃娃还是老相识,要不是现在疼得想死,我真想问问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美娃娃笑道:“等会儿会更疼,疼得厉害了就麻木了,就不觉得疼了。一个星期后就彻底不疼了!”

  我靠!我真想掐死这妞!都这种时候还在消遣老子!等我好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诗雅乱美娃娃焦急地问道:“那能不能再给他打点麻药?你看他现在疼得都出汗了!”

  说着,诗雅掏出纸巾,抱着我的头,红着眼眶替我擦着脸上的汗水。

  美娃娃摇头道:“不能再打麻药了,会形成依赖性,再说麻药一过,他会更疼!明天吧,今晚他要是闹腾得厉害,明天帮他打一针止疼药!”

  听美娃娃说得我像小孩子一样,令我没好气地对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谢谢你了!护士!我今晚会好好的闹腾你!”

  美娃娃掩嘴笑了,对诗雅说道:“他还能贫嘴,明天的针,我看不用打!”

  说完,扭头看了看小雨,笑道:“妹妹,我可只答应你一个小时,看看就行了,他死不了,明天再来也是一样。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了就回去吧!让护士长看到,我就要被挨骂了!”

  小雨点了点头,目送美娃娃离开,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在为我擦汗的诗雅,小声说道:“嫂子,我来擦,好吗?”

  诗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样子很诧异小雨居然敢主动要求。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死,现在说什么话都得罪人,干脆啥都不说。

  诗雅的手在我的脸上停下来,然后转身从床头柜拿起一盒纸巾递给小雨,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小雨坐在床边,拿着纸巾轻轻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汗水,却越擦越湿,我闭着眼睛还以为是在下雨,睁开眼才发现那是小雨的眼泪。

  我使劲地咧了咧嘴,自认这个笑容很完美,对小雨说道:“傻妹子,哭什么?都是皮肉伤,没事!”

  小雨边哭边摸着我的脸,说道:“你疼得脸都抽搐了,还说没事!”

  我彻底泄了气,对一脸焦急的老爷子,说道:“叔,我没事,你们别挂念了,天也不早了,明天都还有事,带小雨回去吧!”

  小雨抽泣着说道:“我不回去!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明天不上班了,反正我早就不想去了,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开玩笑,让你在这里,估计诗雅得把我的皮扒了!于是我板着脸说道:“听话!不听话,哥要生气了!你不睡觉,你爸爸也要睡呢二大把年纪了,还要陪着你到处跑,并为了我熬夜,我能安心吗?”

  本来我疼得脸都扭曲了,现在看起来更有几分狰狞,令小雨吓得小脸发白,还想争辩时,老爷子过来对她说道:“丫头,回去吧,有你嫂子在呢,你在这里更乱。”

  我知道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脸上有些发热。

  小雨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道:“那就再待一会儿,好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妮子,真的是对我痴心一片啊!我该怎么对她呢?

  “对了,妹子,你怎么认识刚才那个护士?”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过度关注在身上的疼痛,我没话找话地对小雨问道。

  小雨用纸巾把我脖子上的汗吸干,然后语气平淡地说道:“以前小风就是从这间医院转走的。”

  我“哦”了一声,心里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又让人家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突然美娃娃推门进来,对着小雨说道:“赶紧走!护士长起来巡夜了!”

  老爷子站起来对小雨说道:“丫头,赶紧走吧,别给你姐找麻烦!”

  小雨还是舍不得的样子,紧紧地拉住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努力摆了个笑脸,道:“回去,明天再来看我,乖!”

  小雨流着泪点了点头,就被老爷子拖走了。

  等他们离开,美娃娃负着两只手,绕着我的病床转圈,一脸诡异地说道:“行啊!钢子,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被你勾搭上了!”

  见诗雅不在,我也就放开许多,忍着疼笑道:“你羡慕啊?那我也来勾搭你!”

  美娃娃闻言羞红粉脸,“呸”了一声,骂道:“鬼才羡慕!我可告诉你,这丫头心眼特实,以后有你好看的!你这个风流鬼,勾搭就勾搭,还让嫂子看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心想:你以为我愿意啊?我都尽量避免让她们见面了,可还是碰在一起。叹了一口气,我说道:“其实,小雨就只是我的妹妹。”

  美娃娃哈哈笑了起来,俯身对我说道:“你骗鬼呢!哪个妹妹三更半夜会跑到医院求着要看哥哥,还哭得这么厉害?你知道刚才她来的时候,怎么求我放她进来的吗?就差没跪下了!唉,钢子,你到底哪个地方让那么多女孩子着迷呢?”

  美娃娃俯着身,皱着可爱的眉头紧盯着我看,好像要从我的脸上找到什么奥秘。

  美娃娃那吹弹可破的脸蛋精致得犹如鬼斧神工,一点细小的疤痕都没有,甚至没有雀斑,嫣红的双唇微微开启,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露出一排贝齿。

  我吞了一口口水,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抱住她狠狠的亲吻,可是现在……我只能死死的盯着她,看完了脸就往下看,可惜护士服扣得紧紧的,啥也看不到,只能看到胸前有一座小小的山峰。看来上帝蛮公平的,女孩子的脸蛋长得太标致,胸腩就不一定很大,这顶多也就是三十二B!

  美娃娃注意到我的眼神,红着小脸飞快的站起身,白了我一眼,骂道:“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活该你会疼!”

  我委屈地说道:“我哪里不老实了?我就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着,还叫不老实?”

  美娃娃笑道:“最好把眼珠子蒙上,这才算老实!”

  正说着,诗雅推门进来。

  我看诗雅脸上的神情很平淡,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竟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诗雅的醋劲,我在跟她恋爱的时候就领教过,特别是结婚后的那一年,简直是到了巅峰,我要是跟女孩子调笑两句,她马上就翻脸!可是最近我却发现,不管我做了什么,她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能语气会有点冷,却没有发作,是她麻木了,还是她想开了?

  对于美娃娃,诗雅知道她是我的学妹,我们两个之间纯洁得跟白开水一样,至少现在是这个样子,于是她堆起一个笑脸,点头示意了一下。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却让我的心里放松不少,能笑,表示问题不会太严重,或许在她心里,认为小雨只是我的一个妹妹吧?

  此时美娃娃上前拉住诗雅的手,或许护士的工作性质就是跟谁都不见外吧?她一字一顿地对诗雅嘱咐道:“这两天以输液为主,吃东西最好是由医院安排。过几天要每天帮他炖些排骨汤、猪脚汤,最好能用红枣搭配熬汤,这是长肉和补血的。等身体不疼了,就要喝鸽子汤,因为那时候开始长肉,鸽子汤能止痒。水果呢,则是要多吃点火龙果和榴莲,增加免疫力,明白吗?”

  诗雅点头说道:“知道了,谢谢你。”

  美娃娃笑道:“谢我干什么?我是护士啊!再说,这是我学长,应该的!”

  我躺在床上叫道:“我不想吃榴莲,臭得跟屎一样!”

  两个女人同时皱眉对我骂道:“你怎么这么恶心!”

  我委屈地说道:“本来就是,我最讨厌榴莲了!”

  美娃娃“哼”了!声,道:“我喜欢吃!”

  珐!你喜欢吃关我啥事!现在我是病人,我最大!

  估计小雨也快到家了,不知道今晚对于她来说,是不是也是一个不眠之夜。她跟诗雅绝对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我应该怎么样去处理两人的关系呢?毕竟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也不想得罪。算了,走一步算一步,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身为一名成功的风流男人,最大的本领不是欺上瞒下,让情人跟老婆躲猫猫,而是能在两者之间寻求平衡、能调和两者的关系,做到柏安无事、和平共处。

  整个晚上真的是让我仿佛进到地狱!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几乎要让我从床上跳起来,直接打开窗户跳下去。当然,还要我有力气动才行!

  我咬着牙拼命地忍受,因为诗雅在三点多钟的时候,趴在我身上睡着了。我知道她很累,总不能自己难受还要拉着老婆一起难受吧!早晨的时候,美娃娃交完班,过来看了看我,小声对我说道:“厉害!以前这种病人会吵得整层楼都睡不着,你竟然一声不吭,是个爷们!”

  熬了一晚,眼睛都快瞪出血来,现在没有力气跟她吵,我虚弱地说道:“给我打止疼针,我挺不住了!”

  美娃娃点头说道:“好吧,我等会儿跟接班护士说一声,医生来检查后,就帮你打一针!”

  我咬着牙说道:“他妈的快点!我都想死了!”

  美娃娃噘着小嘴,说道:“谁叫你喝酒?我下班了!”

  说完就走了。

  我见状那个恨啊!心想:别让我好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医生过来的时候,诗雅醒了,推着我去做脑部CT,还好只是轻微脑震荡,之后打了止疼针,浑身的倦意袭来,我交代诗雅替我向公司请假,并要她出去买早点吃,然后便沉沉的睡着。

  这一觉是我这辈子睡得最不舒服的一觉。浑身难受得不行,感觉怎么躺都别扭,想翻个身更是痴心妄想,闭上眼睛时,撞车的场景就会浮现在脑海,把我吓得一身冷汗,却是醒不过来。耳边总觉得有人说话,还有哭声,但眼睛想睁却睁不开。

  最后我是被疼痛折磨醒的。止疼药的药效最长不超过四、五个小时,过了这段时间,疼痛又来,而且好像还加倍!

  当我睁开眼睛醒来时,发现病房里有好多人,除了诗雅和小雨,强子和梁栋也来了,还有紫烟夫妇、刘芳菲夫妇甚至连黄山也来了!不过他是公司行政部的经理,来慰问也是应该的。

  小小的单人病房几乎挤满了人,一看到我醒来,大家都围了过来。

  诗雅擦着我额头上的汗,说:“老公,你醒了?还疼吗?”

  现在就算疼死也不能说啊!我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了,让大家费心了!”

  紫烟嗔怪着对我说道:“谁叫你骑那么快?诗雅以后要看紧他,不要让他喝酒了!”

  虽然紫烟嘴里在责怪我,眼神中却透露着万般柔情和疼惜,让我心中很感动,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笑。

  旁边一个男人揽着紫烟的肩膀,对我说道:“没事,少喝点,但是别开车。”

  这个男人我认识,他就是那晚我在紫烟家里看到的结婚照片上的男人,也就是紫烟的老公。这是我跟他的第一次见面,看着他搂着紫烟的亲密模样,微微有些心酸,但更多的却是欣慰,看得出来他很爱紫烟。

  强子嘻皮笑脸地凑过来说道:“二哥,听说你当时非常神勇,直接把那泥头车的后箱挡板撞进去一大块,可惜啊,没亲眼看到,真是遗憾!”

  我大骂道:“去你妈的!老子差点嗝屁,你他妈的还在说风凉话!”

  诗雅闻言伸出手,恼怒地在强子背上拍了一巴掌,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强子夸张地龇牙咧嘴说道:“嫂子你还真打啊!背都被你拍红了!”

  梁栋在旁边看着想笑,嘴角咧了两下,又赶紧板起脸,眼睛盯着别处。我知道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跟我斗气,也怪我没说清楚。

  “老四!”

  我叫了一声。

  梁栋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我会主动跟他打招呼,扭捏着走过来,低着头叫道:“二哥。”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等一年!等市里的宣传消停了,哥亲自帮你办这事,行不?”

  梁栋猛地抬起头,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喜,紧紧盯着我看,重重地点头:“两年都行!全听二哥的!”

  说到后面,眼睛竟然湿润起来。

  强子一拳打在梁栋的胸膛上,笑骂道:“这下子,你开心了吧?”

  诗雅扭头微笑着看着我,双手慢慢的盖在我的手上,和我紧紧相握。

  其他人虽然听不懂我跟梁栋的对话,但是看表情也知道是件好事,便没有多问,也都开心地笑起来。

  我扭头对在旁边默默看着我的小雨,板起脸说道:“旷工还是请假?”

  小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旷工……”

  “胡闹!”

  我皱眉骂了一句。

  小雨以为我要赶她走,红着眼眶刚要说话时,我又说道:“去打通电话请假!”

  小雨闻言笑了,乖乖的应了一声,拿出手机跑了出去。

  除了紫烟夫妇和黄山,其他人都认识小雨,因而紫烟看着我的眼里有些不满,我知道她是在为诗雅抱不平,可是也不好辩解,只是对着她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

  黄山摇头晃脑地说道:“整天看不到你的人,这下子好了,老实了吧?”

  我白了黄山一眼,说道:“别他妈在这说风凉话,替我看着点,有什么事让光头和徐帆去办,有关电脑方面的就找徐帆,那丫头比我还懂。”

  黄山皱着眉头,说道:“你傻了啊?那些东西都是对员工保密,你要我交给她?”

  我说:“没事,只是报表而已,看不出多少东西,你总不能让我把郭丽叫回来吧?”

  诗雅闻言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黄山,又把话咽回去。

  黄山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看看吧,实在等不及了,我就找她,如果是一些小事,就等你出院再弄了。”

  我点头说道:“就这么办!”

  刘鹏坐在旁边的床上,对着我笑道:“摩托车撞成那样,你刘姐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你不行了呢。刚才问了医生,还不算严重,咱当过兵的身体素质就是比一般人强!”

  大老板就是有一种派头,到哪里都是能坐着就绝不站着。

  我想起那晚刘芳菲跟我说的话,对刘鹏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总感觉这个人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可惜想起跟刘芳菲的三夜之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还是愧疚感占了主要部分。

  我苦着脸对刘鹏说道:“哥,你就别挖苦我,真好的话,我现在就应该跟你坐在酒桌前喝上一杯,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难受死了!”

  刘芳菲立即骂道:“你怎么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想着喝酒,没喝够是吧?要不要再撞一次?”

  我知道刘芳菲是真的在替我担心、替我害怕,我能感觉到她话里的关切,所以也就任由她骂。

  紫烟说道:“这小子,从小就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脾气!诗雅,以后再看他喝酒,直接拿酒瓶砸他!如果他敢欺负你跟我说!”

  刘芳菲附和道:“对!就往他头上砸,敢还手找我,我还治不了他吗?”

  诗雅笑道:“我哪舍得啊?砸破头还要花钱到医院看!”

  我笑道:“还是老婆好!”

  但她下面一句话直接让我吐血:“把酒倒出来,换成农药,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喝酒!”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黄山伸出大拇指,说道:“嫂子,高招!”

  我感到背脊发凉,心想:这丫头不会哪天真的想不开了,就喂我喝农药吧?以后在家还是不要碰酒的好!

  说也奇怪,自从跟他们聊天后,我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其实也不是减轻了,而是我的注意力转移了,就忽略身体上的疼痛。

  大家聊了一下午后,看时间差不多就陆陆续续的走了。

  刘芳菲临走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脸上悄悄升起一抹红云,我知道她是想起我们的约定,也希望我赶紧好起来。

  我给了刘芳菲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放心,目送着她离开病房,最后小雨也被我赶回去了,晚上就只有诗雅陪着我。

  我让诗雅睡在旁边的床上,毕竟让她趴在我身上睡,我累她也累,但没想到这妮子有招,直接把床头柜移开,把两张床挨在一起合成一张大床,晚上就挨着我睡。

  一连几天,很多朋友听说我住院,都特意跑来看我,反正我躺着也无聊,正好趁这个机会跟老朋友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

  第四天的时候,光头这小子来了。这小子跟了我这么久,知道我脾气,不喜欢玩虚的,所以就空着手来。只是诗雅看到他的时候,脸色有些尴尬,然后就去上厕所。

  等诗雅一走,我对光头小声喊道:“操,赶紧拿根烟来,老子憋死!”

  光头掏出一根烟帮我点燃,就放到我的嘴里。

  我深吸了一口烟,便示意他把薛拿走,然后吐了出来。住院四天,感到最痛苦的,一是病痛,二是规定,我竟然一口烟都没吸过,此时抽了一口,居然有些头晕。

  “怎么样?单子跑得还行吧?”

  我对着光头问道。从昨天开始,我的脖子能动了,只是不能扭得太快,只能慢慢的移动。

  光头把烟又放进我嘴里,看着我吸了一口,淡淡说道:“还行。”

  我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光头好像和我有了距离,特别是我接了郭丽的工作,当上经理后,他好像从来没有去过我的办公室,我也很少见到他。

  我跟光头的工作地点接近了,见面的时间却减少了,话也很少说。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我记得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只是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子,我也不知道。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光头聊天,最后还是没有了话题,气氛有些冷场,两个人都尴尬了。

  光头站起来说道:“我去上厕所。”

  然后把手里的烟头从窗户丢出去。

  我还想再抽一口烟,看光头把烟丢了,心里觉得好可惜。

  我闭上眼睛休息时,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不是人啊……他都这样了……不给……啪!”

  最后的声响像是打巴掌的声音。

  声音有点轻,听得出来是故意压低,所以不太清楚,好像是诗雅的声音,但又不太像。

  过了一会儿,诗雅低着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打开后,坐在床头用汤勺搅拌一下,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道:“老公,喝汤了!”

  我看诗雅的眼眶有些发红,不由得感到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哭了?”

  诗雅摇头说道:“没有,这两天睡不好,应该是熬夜的关系?”

  想想也是,诗雅每晚都照顾我到很晚才睡觉,她平常在家养尊处优,啥时候这么辛苦过?突然这么操劳,肯定吃不消。

  我感激地看着诗雅说道:“老婆,你辛苦了!”

  诗雅白了我一眼,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干嘛?”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一个刚过二十五 岁的少妇,嘴里吐出“老夫老妻”的字眼,确实有些滑稽。

  诗雅感觉到用词不当,红着脸说道:“你笑什么啊?本来就是嘛!”

  夜深了,诗雅在我旁边发出细微而平静的呼吸,偶尔还发出一、两声梦呓。

  我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睡不着了,盯着窗外皎洁的月亮,我觉得有些心酸。

  该来的人差不多都来了,但你们什么时候会来?

  我想起在宏远的办公室,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妖精,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钢子,我愿意把一切交给你,并不单单是为了性!”

  可是现在,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怎么就不来看我呢?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想跟我一刀两断,永无瓜葛呢?郭丽,你真的那么狠心?

  还有刘娟。一想到刘娟,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吧?顿时我心里一阵剧痛。我的第一个女人,最后还是要投入别人的怀抱,如果你知道我这次差点进了鬼门关,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担心我呢?

  我知道,可能连紫烟都不知道刘娟去哪里,就像当年她去英国一样。这一次,她走得那么彻底,不告诉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还是当年的脾气,如果要走就不会回头,谁也拦不住!

  听到我的叹息,诗雅醒了,伸出手摸着我的脸说道:“老公,又疼了吗?”

  我连忙说没有,让她继续睡,于是诗雅摸着我脸庞的手滑了下去,再次沉沉的睡着。

  上过床不代表关系就好。女人永远是思想决定关系,不像男人是以身体调整距离。对一个女人来说,陪你上过十次床,也不一定能比得上一次的促膝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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