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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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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眼?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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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非相思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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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林婉儿(上)


  礼部尚书郭攸之的独子,如今的宫中编撰郭保坤状告户部侍郎范建之子范闲
拦路行凶,寻衅生事,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一案,在公堂上把靖王世子扯了进来后,
京都府尹梅执礼就知道这个案子审不下去了。

  如今朝中分成两派,一派拥立太子,另有一派不显山不露水,却隐隐以二皇
子为首。这礼部尚书郭攸之,当年做过太子的老师,自然是太子那派,而户部侍
郎范建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倾向,但向来与靖王府交好,而靖王世子又是人人皆
知的二皇子一派。

  这案子看着简单,但一个不好,只怕便会惹得太子与二皇子一派大相攻讦,
朝堂动荡,想到此处,梅执礼满脸黑气地将两边人喊到前面来,低声说了几句什
么,便宣告此案暂告一个段落,范闲留京待察,不准出城。

  郭家自然不干,但奈何对方这人证份量太重,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府
再行商议。旁观的京都民众,发现竟然是这样无聊的结局,尚书家和侍郎家都没
怎么闹起来就结束,发一声哄后各自散了。

  范闲从司南伯范建的书房出来。

  「父亲没有责怪你吧?」一直守在门外的若若迎上前担心地望着哥哥。

  范闲点了点头。

  范若若没有问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是问道:「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范闲笑了笑说道:「还算比较满意,至少知道了父亲究竟在朝廷里面怎么站
的队,知道了原来范家在朝廷里的影响力比我想像的还要大很多。」

  范若若嗔怪道:「若是为了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行险吧。」

  范闲笑着解释道:「反正是拿定主意要打那个姓郭的小匹夫,顺便看一看京
都里的水有多深也是好的。」

  一旁的范思辙愤怒嚷道:大哥,那姓郭的王八蛋上次在酒楼上欺负我,你就
该打了,怎么一直拖到昨夜才打……不管,下次再有这么好玩刺激的事儿,你一
定得带我去。」

  范闲苦笑望着他,心想你别老想扮演街头小霸王成不成?

  等范思辙走后,范闲转过头去问妹妹:「约好了吧?」

  范若若点点头,嫣然一笑道:「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如果让京都里的人
知道,你居然这样着急要去看新媳妇儿,只怕都会笑死……而且说不定会让很多
人不高兴。」

  「不管了。」范闲有些恼火地挥挥手,「我得先把这件事儿确定一下。」

           ***  ***  ***

  一大清早,京都守备叶府的马车就停在了司南伯府的门口,马车上,叶灵儿
一身红衣,这位红衣少女双眉如远山青黛,眸子清亮,淡妆多态。过了一会儿,
叶灵儿就看到范若若领着一个面色蜡黄、略微有些驼背的年轻人从府里走了出来,
叶灵儿眼睛一亮,迎上前去。

  叶灵儿裣衽一礼,说道:「有劳范小姐了。」接着转身向那个略有些驼背的
年轻人微笑问道:「先生便是费大人的学生?」

  年轻人笑了笑,蜡黄色的肤色配上眼角的几丝皱纹,看上去精神不怎么好。
他拱手回应道:「正是。」

  叶灵儿与范若若上了头一辆马车,年轻的医生上了后一辆,年轻医生自然就
是范闲,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在若若的眉笔粉底帮助下,化了一个妆,这还是小
时候跟费介学的些皮毛,但看起来效果似乎不错。

  前一辆马车里,叶灵儿与范若若在说着话。

  「真是麻烦你了。」叶灵儿脸上忽然有些犹豫,「不过那位真是费大人的学
生?看着很年轻。」

  范若若笑了起来:「我知道,这大夫总是老的好,但今儿也只是让他去看看,
毕竟费大人的医术可是连御医都很佩服的,我们家与费大人有些关系,让他去瞧
瞧总没有什么坏处。」

  叶灵儿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林家姐姐的肺痨始终没有哪位医生能拿出真正的
法子来,宫里曾经传过费介,谁知道费介巡边去了,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今天
能找到费介的学生,也算是运气不错。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驶进了离皇宫不远的一个安静院落,院外明显可以看到
有许多宫中的侍卫,腰边系着式样简单,却方便拔出的短刀。

  三人走入安静的小院中,沿路偶见花丛,一条小石子路从花丛里伸了出去,
通向院子深处的一幢小楼。

  有丫环请三位上楼,然后端上茶来,又过了些时,一位老嬷嬷走了出来,略
带骄色说道:「叶小姐您来了。」

  叶灵儿明显不喜欢这个老嬷嬷,冷哼了一声算是应答,问道:「姐姐呢?」

  「小姐正在睡觉,不知道叶小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老嬷嬷貌似恭敬的站
着,语气间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范闲不免有些意外,心想这又是哪一出?

  叶灵儿今日不想与这老婆子斗嘴,嚷嚷道:「我给林姐姐请了位好大夫,你
去通传一声,等姐姐收拾好了,这位大夫就来看病。」

  老嬷嬷看了范闲一眼,知道这便是那位医生,冷冷说道:「小姐身份您也是
知道的,除了宫中御医之外,还有谁够资格医他?」

  叶灵儿又将范闲的身份搬了出来,谁知这老嬷嬷竟是毫不退让。

  范闲有些不耐烦了,向范若若使了个眼色。范若若会意,笑着站了起来,对
叶灵儿说道:「既然不合规矩,那我们就走吧,毕竟这地方不比京都别处。」

  叶灵儿果然经不起激,跳将起来,对着老嬷嬷就是一顿臭骂,范闲皱眉看着,
心想这小姑娘脾气果然太暴,将来不知道谁会教训她。此时,范若若又假意劝解,
将委委屈屈的老嬷嬷劝到桌旁坐下,又递了杯茶给她喝。

  一会儿之后,老嬷嬷忽然脸色一变,急匆匆地走了,此时林小姐的大丫环听
着声音从里屋出来,看见老嬷嬷不在,就将三人迎了进去。

  叶灵儿虽然脾气大,但却不傻,疑惑地看了一眼范闲。

  范闲半低着头,什么都没说,跟着走了进去。他的身上永远揣着一些别人想
不到的东西——正是泻药,迷药,春药,药药不离手,还有匕首,暗弩,五竹叔,
这三大护身法宝。有这些「东西」跟在身边,真可谓是天下都去得了。

  入得林家小姐闺房,范闲低着头,不敢有半分异动,只是鼻间传来阵阵幽香,
才知道房里点着高原上特有的某种香料,这种香料有助于病人息神静养,只是香
味太浓,便将这小姐闺房里本应有的脂粉味冲淡了许多。

  叶灵儿先进幔后说了些什么,然后范若若又走了进去,范闲运功于耳,听清
楚了妹妹正在向那位姑娘问安,那位姑娘却只是咳了几声,似乎有些气喘。

  「先生请进。」叶灵儿代主人相邀。

  范闲微微直了直身子,掀幔而入。

  范闲第一次踏进自己「未婚妻」的闺房,却是用的大夫身份,进入他眼帘的,
首先是那张青螺为饰,紫理为勾的床,然后是三位姑娘,一位是叶灵儿,一位是
妹妹,还有一位正低着头,忙着拉好床上的缦布——是那位大丫环。

  范闲咳了两声,走上前去,在丫环端过来的圆凳上坐好,像个正牌大夫一样,
捋了捋颌下胡须,开口问道:「烦请小姐伸出手来。」

  林家小姐自然正躺在床上,隔着幔布也隐隐约约能看见那袅袅身段,她听着
大夫说话,缓缓将左手伸了出来,搁在柔软的腕枕之上,这腕枕似乎是常备之物,
就搁在一边,看来宫中的御医常来诊治。

  范闲看着那纤纤玉手,白皙的皮肤,如雪般透明如玉的一截手腕,心头一动,
不知怎的竟想到如果将这皓腕的主人娶回家去,日后便可以摸了再摸,快活的不
行……他赶紧收敛心神,伸出一根手指,搭在手腕上。指尖与林小姐的手腕一触,
双方不知道为何,同时抖了一丝。

  叶灵儿不敢打扰大夫诊脉,好奇地看着这位费大人的学生,发现对方只用了
一根手指,想到传闻中费大人的手段,越发多了几分信心。她哪里知道,范闲虽
然颇通医术,但毕竟只学了一年,哪里能和真正的御医比学养,唯一的强处便是
在用药和前世的少许见识,之所以故意用一指断脉,只是想唬一唬身周的人,树
立自己神医的形象。

  范闲的指头觉着滑腻干净,不免有些异样的感觉,竟似舍不得放开手,略一
沉吟说道:「小姐脉象有些虚,但燥意十足,虚损火旺相杂,细若游丝,倒有些
麻烦。」

  「怎么了?」

  「能不能看看小姐的面相,好作判断?」

  「不行!」大丫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虽然庆国风气比较开放,但
床上这位却是皇帝义女,身份太过特殊,就连御医都不让看脸,更何况这个不知
从哪里来的野路医生。

  范闲有些失望,转而说道:「听说御医正断定小姐是肺痨?」

  回答他的依然是大丫环,那位林小姐似乎有些虚弱,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是。」

  范闲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把握了,毕竟肺痨就是前世的肺结核,虽然自己
穿越时没有像其他大能那样带上一个急救箱,但治病的法子总是有许多的。

  范闲站起来自去书案前找了只笔,开始写药方。写完之后,大丫环拿到手里
瞧了瞧,发现依然是百合同金汤,只是多了两味紫珠草和黑山栀,又还多了一味
黄芩。她皱眉问道:「黄芩苦寒泻火坚阴,但是太伤元气,能用吗?」

  所谓久病成医,这丫环几年来看着不同的大夫为小姐看病,对于治肺痨的方
子熟地不能再熟,所以一下就指出了其中的问题。范闲看着她,不免多了几分佩
服,解释道:「只要病人身体好,应该无碍,先用猛药冲上一冲,然后再徐徐图
之。」

  大丫环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气说道:「小姐得的是肺痨,身体虚弱的很,怎
么可能禁得住?」

  范闲笑了笑,也不生气:「小姐既然已经咳血,那这病就有些重了,所以得
先养好,再用药。」

  「到底是先用重药还是先养?」叶灵儿已经听的有些糊涂了。

  范闲咳了两声:「从现在起,每天给小姐喝一碗羊奶,记住要喝生的。」他
这是前世听的某个偏方,而且确实很有效果。他又问道:「小姐的饮食如何?」

  大丫环正在想着羊奶的事情,又听着这句话,自豪回答道:「每天清粥小菜,
绝对没有挨过一点荤腥。」

  范闲大怒,心想都病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这样呢?一个弱弱的姑娘,居然
还不让她吃好点儿,也太过分了!——看到旁边妹妹和叶灵儿奇怪的眼神,他才
知道自己这气生的太没道理,依林小姐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有人还在口食上克
扣才对,想来一定另有原因,自嘲一笑,问道:「为什么这么吃?」

  三位女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心想肺痨患者要忌荤腥,这是全天下人都知
道的事情。

  偏偏范闲受的教育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很执着地说道:「得让小姐吃
些好的,不要再忌油荤了。羊奶一定要喝,日常的膳食也必须丰富些。如果一时
适应不了,就用生山药、生薏米各一两捣成粗渣,煮至烂熟,再将柿霜饼半两揉
碎,倒里面调匀喝下去。等半月之后,再用我先前开的方子。」

  他自顾自说着,别人却是皱着眉,没有谁敢听他的。

  范闲气的是咬牙切齿,却不知该如何办。

  幔纱之后,那位虚弱躺在病榻上的清丽姑娘,听到外面大夫的声音,早已急
的不知该如何办才好,那声音如此耳熟,明显就是自己在庆庙偏殿里遇见的少年
郎,虽然不知他为何来到自己家,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了费大人的学生,但是,
但是……

  林姑娘双手紧紧地抓着绸被的边角,可爱的如贝白牙轻轻咬着下嘴唇,十分
激动,一抹并不健康但是格外魅丽的红色染上了她的脸颊。这可怎生是好?明知
道那人就在幔外,却不知该如何相见,真真愁死个妹妹爱煞了个人儿。

  听到外面的对话似乎渐渐结束,那个声音的主人就要离开,姑娘终于忍不住
了,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斜靠在床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了蚊子般大小的
声音:

  「等一等!」

  听见缦纱后的声音,外面的四个人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反应,丫环首先走了过
去,低声问有什么事情,叶灵儿则是面露关心,而若若却是想着今天哥哥冒险乔
装来到这里,却没有办法看见林家小姐一面,所以下意识里去看哥哥的表情——
不料却看到了一只呆头鹅。

  范闲听到等一等这三个字之后就呆了,化身为呆鹅,傻乎乎地看着床上,似
乎要隔着几重缦纱看清楚那里面女子的模样,以证实先前的声音。在庆庙的时候,
他曾经听过白衣姑娘说话,尤其是那句,其实只有那句:「你……是谁。」

  庆庙里轻柔的三个字,却是令他印象无比深刻,未曾忘记。

  范闲马上知道幔纱里的人是谁,一股子得到失去复得到的狂喜冲入他的大脑,
让他在短时间内有些麻木,有些不知所已,所以他有些摇摇晃晃,却马上清醒了
过来,硬生生止住了一把掀开床前那道纱的冲动。

  「小姐,有什么事吗?」丫环在床边低声问道。叶灵儿也走了过去,皱眉道:
「晨晨,你先躺下去,坐起来干嘛?」

  「这……这位大夫,先前说的似乎很……有些道理。」纱缦里的姑娘似乎有
些着急该如何措辞,「……当面看看,或许……大夫会更有把握些。」

  丫环听小姐都这么说了,但记着规矩,只好为难地将求助的眼光投向叶灵儿。
叶灵儿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怀疑范闲的医术,所以劝了几句没什么必要的话,但耐
不住林家小姐的坚持,心头一酸,只道姐妹自忖来日无多,所以不肯放过任何一
线希望——她好叹了口气,伸手去拉纱缦。

  幔纱拉开,锦被之中,一个温婉大方,肤色白皙、双眼水灵、面有红晕的清
丽姑娘,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如同没有旁人一样,两对男女的目光柔和却坚
定地焊到了一处。

  范闲的目光里满是喜悦与开心,而林家小姐的目光却……十分惘然和失望!
范闲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化了妆的,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未婚妻,自然没有
办法当场认出自己来,眼神里不自禁地带上了一丝笑意与无奈。

  林小姐在丫环的搀扶下坐好,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年轻大夫,难以掩饰自己
的失望,但渐渐地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回忆一些什么,似乎从这个年轻大夫笑
吟吟的眼光中发现了什么。

  叶灵儿忽然觉得费大人的学生目光十分令人讨厌,催促道:「傻站着干嘛?」

  范闲微笑着走上前去,细细端详着那张自己记挂了几日的美丽容颜,看着那
抹不健康的红晕,心头生出万分怜惜,柔声道:「一定要按我刚才说的法子进食
吃药,知道吗?」

  听见这声音再次响起,看见这完全不一样的脸庞,林家小姐有些晕眩,手臂
撑在床上,轻声说道:「麻烦您了。」

           ***  ***  ***

  离开林姑娘闺房的时候,林姑娘极有礼貌地谢过了这位年轻的大夫与范家小
姐,再看那位年轻大夫,心头更是一片激荡,明明声音是他,为什么却不是他?

  看着那位年轻的大夫就要走出门口,林姑娘十分着急,却根本没有法子。身
为名义上的郡主,先前坚持见大夫一面,已经是极大胆的举动,难道还要自己去
追问对方,前些天你是不是去过庆庙,是不是看见一个白衣的姑娘,还记得那只
鸡腿吗?

  罢了罢了,明明不是那个人,只是声音有些相似罢了,看来这些天睡的太沉,
又太记挂那个声音,竟有些入了魔障。

  就在姑娘家患得患失,渐趋失落的时候,范闲忽然在房门口顿住脚步,回身
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说道:「羊奶要喝,荤腥要沾,如果饿了,多备几个鸡腿吃
吃。」

  林姑娘眼睛一亮,问道:「可这些天胃口不大好,时常有些恶心作呕。」

  「不要紧,吐啊吐的,就吐成习惯了。」范闲发现自己将来的老婆是个聪明
人,十分欣喜,说道:「白天可以通通风,但晚上一定要记得……关窗子。」

  叶灵儿和丫环觉得这个大夫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回范府的马车上,没有什么外人,只有一脸微笑的范闲和正在旁边偷笑的
范若若。范若若看自己哥哥想忍住狂笑的冲动,忍的十分辛苦,笑着说道:「想
笑就笑吧,憋着干嘛?」这话一出,马车里顿时传出一阵极快意的大笑声,十分
响亮,惊着了道路两旁行人,吓坏了守在前面的藤子京。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真巧。」看见哥哥高兴,范若若也忍不住替他欣喜,
「没想到林家小姐竟然就真的是哥在庆庙遇见的姑娘。」

  「是巧。」范闲挠挠有些发痒的眉毛,笑着说道:「以后别叫什么林家小姐
了,叫嫂嫂。」

  范若若取笑他:「十月才过门,现在就叫嫂嫂会不会急了点?而且……你知
道宰相大人和长公主都是不喜欢你的,你不也是曾经想过推了这门亲吗?」

  范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哥哥,可是一
定要将那个女子娶回来的。别说宰相大人长公主,就算监察院那位院长大人回了
京都,我也不去管他。」

  回顾今日之事,范闲心中无比感慨:「这哪里是穿越,这明明是言情小说。」

           ***  ***  ***

  林小姐姓林名婉儿,小名叫依晨,从小在皇宫中长大,没有什么太多的朋友。
她的身世有些离奇,所以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当今的宰相大人,却没有太多
机会可以与父亲见面,倒是与舅舅庆帝亲近些。尤其是四年前舅舅庆帝给自己指
定了婚事之后,更是连母亲都被剥夺了管自己的权利,倒是有了些轻松自在的日
子,只可惜这种日子也未免寂寞了些,叶灵儿又常常随着自己的兄长们在定州那
边疯,就算在京都,入宫也不是太方便,所以身边连个能说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年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舅舅让人将自己与父亲的关系捅了出来,当时她
还以为舅舅是准备让父亲难堪,逼父亲请辞,谁知道后来竟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反而是将四年前搁置的联姻一事,重新提上了台面。

  姓范名闲,户部侍郎范大人在澹州的私生子?林婉儿唇角浮起一丝苦笑,看
来对方也是个苦命人,从小就见不爹妈的面,只是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嫁给他呢?
难道说自己的身份就是如此的不光彩,只好胡乱许给范……闲?

  不知道范闲长的是什么模样。

  林婉儿无法自抑地想到白天的那位大夫,一丝笑意涌上唇角,掩嘴笑了起来,
那人可真好玩,居然想了这么个法子混进别院来了,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家别院,
禁卫森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冒充费大人的学生?还真是个胆大包天
的人——但她马上想到,这个人是随着范府小姐一起来的,难道他和范府有什么
关系?那他一定知道自己与范府那位公子的婚事……天啦!既然他明明知道这些,
为什么还要来见我?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说那些话?

  两抹红晕在她的脸颊上像霞云一般美丽,在旁边铺床的丫环看着斜倚在床头
的郡主,不由有些呆了,笑嘻嘻问道:「小姐,又想到什么开心事了?最近这两
天老看你无缘无故的笑。」

  林婉儿有些窘迫,说道:「难道笑也不能笑了?」丫环吐了吐舌头,憨憨地
走到窗边去关窗子,此时夜已经深了,早已到了入睡的时辰。林婉儿想到白天那
位少年说的最后一句话,低声说道:「你去拿些香来。」丫环心想不是还有吗?
却没有说什么,自行下楼去。

  林婉儿走到窗边,纤纤玉手放在窗棂的小横木上,心想:「到底关还是不关
呢?」一想到自己身上的病,一想到自己已经许给了叫范闲的那个陌生人,林婉
儿心头一痛,手指暗暗用力,将这窗子死死地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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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林婉儿(下)


  当夜,林婉儿早早就上了床,但却一直无法安心入睡,躺在软软的薄被之下,
双手抓着被角,一双大眼睁在黑夜里睁着,清亮无比地看着头顶的床顶,不知道
在想什么。

  窗外有动静了,她听见了,心头一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万万想不到那个
少年竟然胆子真的如此大,居然敢半夜摸进皇家别院来。

  「好在窗子关上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心想只要对方进不来,自然会知
难而退,如此一来自己不会面对自己根本不想多想的局面,那少年也不会落下罪
名。

  可惜事不如人愿,只听得窗户那里嗤的一声轻响,便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
黑色衣服的少年握着把涂着黑漆的短剑从外面翻了进来。林婉儿隔着幔纱看见这
一幕,下意识里便要喊了出来,但一看见那张脸,那张在庆庙神台缦布外看见的
干净脱尘的脸,不知为何,她竟将这声喊生生地咽了回去。

  范闲动作很快,没有一丝初恋小男生应有的羞涩,反身将窗子关上,然后走
到床边,一把掀开纱缦,一股淡淡的幽香开始在房间里蔓延。

  林婉儿觉着脑中略有些迷,但又闻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后,整个人的精神顿时
醒了过来,这才知道先前这个少年已经施放了迷香。她吓了一跳,难道这个人是……
传说中的采花大盗?

  无尽的后悔开始涌上林婉儿的心头,她嘴巴一张,便准备喊人!

  范闲却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只是满心喜悦地准备喊醒这位姑娘,哪里知道一
看,姑娘居然还是醒着的,本来迷惘的眼睛里居然出现了惊恐的神情,而且张大
了嘴巴,难道是准备喊人?——他马上醒了过来,身形一飘,单膝跪到了床上,
一只手捂住了林婉儿的嘴。

  掌心处触着她的软唇,痒痒的。

  「别喊别喊。」范闲生平第一次入舍偷香,难免有些经验不足,愁苦说道:
「是我,是我,是我啊。」

  似乎看出了少年并无恶意,林婉儿渐渐平静了下来,范闲挪开手掌,无奈轻
声说道:「别叫了。」

  林婉儿忽然想到刚才的那两道异香,着急问道:「你把我的侍女怎么了?」
因为侍女就睡在旁边的笼榻上,刚才这番动静,应该早就醒过来了才对。范闲轻
声解释道:「没事儿,这香有宁神的作用,对身体没什么坏处,只是让她睡一觉。」

  林婉儿略安了些心,看着面前这张干净的笑脸,一分欣喜,却有三分恐惧,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看见她眼瞳里的害怕,范闲心疼说道:「别怕,
我就是白天的那位大夫,走之前不是说好了晚上要来的吗?」

  林婉儿忽然嫣然一笑道:「你不是让我把窗子关好吗?」看见这清丽佳人忽
然莞尔一笑,范闲心动一荡,再看着那唇瓣儿,便有了别的想法,正在此时,他
的脖子上却忽然一凉。

  一柄短剑,寒光闪闪,剑柄握在林婉儿的手里,剑刃却搁在范闲的脖子上!

  「我这些日子时常想你。」范闲不管不理,自顾自说着:「自从庆庙见了你
之后,就极想见你。」

  林婉儿急羞道:「说的什么胡话!我是……」她将牙一咬说道:「我已经许
了人家,更何况你怎能半夜偷入女子闺房,也太放肆无礼了。」

  「你许了范家,我知道。」范闲笑嘻嘻地望着她。

  林婉儿想到与这少年初见时的场景,想到二人默默对视时的复杂情愫,心头
一阵伤痛,说道:「既然知道,还不离开?莫非真要人将你杀了?」

  范闲不再逗她,望着她,正色说道:「我……就是范闲。」

  死一般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范闲自己觉得有些尴尬了,却发现林婉儿
的眼角滴下一滴泪来,她赶紧抹了去,低声说道:「这位公子,请自重。」

  范闲苦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林婉儿看着这张脸,平静了半天才低声说道:「你是……范公子?」

  范闲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林姑娘却依然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此时天上的
月儿早已挣脱了云层的束缚,露出那张明媚的脸,将淡淡光泽洒下大地,些许清
晖从窗外透了进来,笼着床上床下的一男一女。

  「真的是我。」范闲轻声说道。

  林婉儿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心情激荡之下,不由又咳了起来,
手上的剑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一面咳一面问道:「你就是范家那个打黑拳的?」

  范闲不禁失笑,看着她柔弱模样,心疼地伸掌握住她的手腕,递了段真气过
去,小心翼翼地替她疏理着体内的脉息,听着打黑拳三字,苦笑道:「不过打了
两次而已。」

  林婉儿渐渐有些相信了,喜色浮上脸颊,又问道:「你就是那个万里悲秋常
作客?」

  范闲继续苦笑:「憋急了写的……不作数,不作数。」

  林婉儿眼睛渐渐清亮:「你,你……真是你?」

  范闲想要抓狂了,欲哭无泪说道:「你想想,今天我与妹妹一起来的,若我
不是范闲,妹妹怎么可能会帮一个陌生男人来看她的未来嫂嫂?」

  林婉儿心想也对,掩嘴一笑,却马上想到另一个问题,生气说道:「那你上
次去庆庙,也是专门去见我?」一想到被这少年将一切事情都蒙在鼓里,林婉儿
便无比恼怒,心想就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害得自己这几天患得患失,还想了那多不
合礼法的事情,便恨不得将这少年给……打上一顿。

  范闲一看她神情,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赶紧解释道:「向天发誓,庆庙初
遇小姐,那可真是巧遇,别说那时,直到今天晨间见着小姐,才知道小姐的身份。」
他笑眯眯地望着林婉儿那张清美的脸,轻声说道:「这一切都是缘份。」

  林婉儿羞的低下了头,将手腕从范闲的手里挣脱出来,低声说道:「那你为
何今天要与范妹妹一起来看我?」

  范闲一怔,心想难道要告诉你,自己是准备将林家小姐治好后,便潇潇洒洒
地闹一出逃婚记?这话是打死也不敢说的,只好柔声回答道:「听说林家小姐身
体不好,而又没办法见她,所以只好偷偷来看看……哪里知道,原来是在庆庙遇
见的鸡腿姑娘。」

  林婉儿轻啐了一口,心想怎么把自己叫的如此难听?

  范闲笑着指了指搁在边上的鸡腿,说道:「这时候要不要吃?」

  林婉儿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应道:「你自吃去,我可没那么贪嘴。」

  范闲看着她的笑妍,轻声说道:「我发现我这一生,运气确实太好。」

  「嗯?」林婉儿好奇地睁开眼睛,眸子清亮无比看着他。

  「喜欢上一位姑娘,这位姑娘却在我喜欢上之前,就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你说这种事情会发生,岂不是说明我的运气很好?」范闲笑着解释,清逸脱尘地
脸上满是喜悦。

  林婉儿好奇问道:「如果……如果……」

  「如果什么?」

  「算了,没什么。」

  林婉儿轻咬下唇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范闲看着她额际青丝下的隐隐汗迹,心疼说道:
「白天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这身子,现在必须好好将养,清粥小菜那种,对肠胃
倒是有好处。但是对痨病,却没有什么帮助。」

  姑娘家今日连遇惊喜,一颗水晶心肝儿早已颤的不行。听到痨病两个字,便
马上想到自己的病,反而又低落了下去,情绪激荡之下,面色有些黯淡,忧伤说
道:「御医正瞧过,说是这病不好治,虽说是寒痨不会过人,但……日后若真的
与你在一处,只怕会累着你。」

  范闲忽然正色看着她:「羊奶,鸡腿,我开的药方,还有等会儿我给你留的
药丸,按照我说过的法子慢慢服用,一定有能把身子养好。」

  林婉儿叹道:「御医都没法子根治,只是一年拖一年的。」

  范闲笑了笑:「我的医术自然及不上御医,就算我的老师在京中,只怕也只
会走些偏门法子,你的身份尊贵,只怕宫里的贵人们不敢用。不过我说的饮食,
却是御医们想不到的地方,加上只要你把身体将养好,等老师回京,他这次出巡
边关,一定搞到许多珍贵的药材,到时候你的病自然就有希望了。这治病诊治是
一部分,药又是另一部分,别看皇宫大内珍奇药材无数,但真正好的,只怕还不
及我老师的收藏。」

  林婉儿听他殷切言语,心头一片感动,轻声道:「麻烦范公子了。」

  范闲一怔,心想怎么此时说话还要生份一些?他毕竟不了解女子心思,一旦
确认了眼前这男子是自己将来的夫婿,林婉儿说话自然就会矜持一些,这是女人
的特质。

  他有些意外,笑着说道:「还叫我范公子?」

  林婉儿好奇道:「那叫什么?」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羞的满脸通红,背转
身子,不再看他,用蚊子大的声音说道:「那得等成亲之后,再改称呼。」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称呼我为范兄。」范闲忍着笑说道。

  林婉儿这才知道上了对方的当,又羞又恼,欲待伸手去打,却想到与这男子
只见过两面,还算是陌生人,讷讷住手。范闲看着她瘦削的肩膀,说道:「等成
亲之后,咱们到苍山上去,那里海拔高些,又有温泉,最适合你休养。」

  林婉儿听见成亲二字,微微羞意起,还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听明白海拔是什
么意思,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轻声问道:「费大人真的是你的老师?」

  「是啊。」范闲微笑说道:「我一直以为费老师既然在监察院那处做事,应
该是个很低调的人,谁知道竟然在京都里有这么大的名气。」

  林婉儿笑道:「范公子,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您是司南伯的儿子,监察院
费大人的学生,却又精通诗文之道……对了,那句万里悲秋常作客,真是你写的?」

  范闲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质疑,只是很单纯的发问,好奇回问道:「有什么
事情吗?」

  林婉儿脸上浮起一丝怒意:「太后极喜欢你这一句,但是宫里最近在传,说
您这诗后四句是抄的前朝诗人。」她自是十分相信眼前这位,所以有些生气。

  范闲正要说话,忽然耳尖一颤,听到了楼下有人起床,似乎正要往楼上来了,
眉头一皱说道:「有人来了。」

  林婉儿一急,心想就算你是自己将来的夫婿,但如果让人瞧见了,这还怎么
见人,推着他说道:「那你赶紧出去。」范闲心想自己辛苦了半夜,怎能就这般
走了,脸上坏笑一起,身子一翻就钻进了被窝里面,林婉儿这床又大又宽,屋里
只要不点灯烛,若有人从外面来看,还真是看不出异状。

  发现范闲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林婉儿霎时花容失色,原来她上身只是穿了一
件肚兜,下体只有条薄薄的亵裤,可是现在却来不及再做什么了,就听着有人摸
了上来,原来是那位白天拉了几次肚子的老嬷嬷,却偏偏又不敢出声,到时候被
这老嬷嬷发现,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范闲进了被窝便一把搂住林婉儿的纤腰钻到了她身下。林婉儿无奈,只得又
羞又急地趴在范闲身上,将头偏向一边,装作已经睡熟了。好在被窝里漆黑一片,
免了许多尴尬,却没看见范闲那色眼中一抹邪邪的微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范闲的手臂死死地抱着柔若无骨的林婉儿,玉背光滑
柔腻,一对沉甸甸的大奶子压在他胸膛上,就算隔着一层衣服,也清楚地感受到
那销魂的惊人弹性与令人窒息的份量,

  「婉儿,原来你全身的肉都长在这里呢?」范闲低声问道的同时,胯下瞬间
便支起了帐篷。

  满脸羞红的林婉儿也感到了范闲的异常,小腹下紧紧顶着一根硬梆梆粗大的
棍状物上,林婉儿虽没见过实物,但也猜到了是何物,从小在宫里各位皇妃娘娘
处她就见过各种材质的角先生假阳具,出宫前,管教嬷嬷也给她看过一些春宫图
册,教过她一些让人害羞的知识。

  身下那浓烈的男子气侵入自己的鼻息,少女心里慌乱之余只觉脸上火烫烫的,
一根粗大火热的肉棒紧贴着下阴,使她产生一股莫名的悸动。

  门被推开了,老嬷嬷没有提灯,她走到床前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了一看,帮林
婉儿掖了掖被子角,吓得林婉儿把饱满的酥胸紧紧地压在范闲胸膛上,一动都不
敢动。老嬷嬷又把窗户看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低声咕哝了几句,觉得头有些
昏,似乎睡意又来了,所以转身下楼去了。

  林婉儿双肘一撑,压低声音羞叱道:「人走了,还不赶紧出去。」

  好不容易能一亲香泽,正在第一次感谢老嬷嬷的范闲哪有马上离开的道理,
范闲嘿嘿笑着,双手还是死死地抱着林婉儿玉背,涎着脸说道:「困了,再躺躺。」

  林婉儿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将来的夫婿,骨子里面竟是个无赖子,又气又恼
道:「这……这怎么能行?」

  胸膛感受着林婉儿酥胸的柔软和硕大,几乎感不到少女身体重量,鼻尖嗅着
那淡淡的处子体香,心旷神怡,说道:「为什么不行?」

  「这……这……传出去了叫我怎么见人?」林婉儿羞愧地将头埋在范闲肩头,
感觉着腿心的硬物,不安地扭了扭。

  范闲只觉肉棒前端抵在一团软肉中,软绵绵的,前端尽管被裤布挡住,无法
深入,但女人饱满温热的阴户隔着薄薄的裤布在他的坚挺上摩擦,让范闲胯下的
欲望在不断膨胀和蒸腾,一股少女的肉香直透脑门,香馥馥的,那销魂的感觉让
他欲念丛生,范闲本就阳亢体质,他只觉一股热流,由小腹下方直窜而起,胯间
肉棒竟也开始勃起胀大起来。

  「姑娘,外面的人走了吗?」范闲故作语气惊慌地问道。

  「嗯,你……快出去……」林婉儿娇喘吁吁,此刻真的是羞愧到无地自容。

  范闲嘿嘿一笑,抱住林婉儿的娇躯翻转过来将她压在身下,林婉儿惊呼一声,
身上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范闲趁机终于忍不住了,大嘴一张猛地吻上了
眼前那诱人的樱桃小嘴。

  「唔……」林婉儿突然被范闲强吻,娇靥顿时羞得殷红如血,就连娇嫩晶莹
的柔小耳垂也是一片彤红,随着范闲在身上的乱摸乱捏,她身子内竟是春意暗生
慢慢涌起……

  范闲的动作越来越粗鲁不堪,越来越肆无忌惮,竟是将一只大手伸进了林婉
儿肚兜里,沉甸甸的硕大娇乳托在手里,顿时让他热血沸腾。

  这份量、这弹性、这柔软,一只手根本就抓不过来!林婉儿身体看起来不够
丰腴,想不到全身的精华都在这儿!

  范闲的大手如获至宝地揉搓抚摸起来,但觉得还隔着层肚兜真不过瘾,竟然
猛地一把扯下了那件遮住了那对男人恩物的白色肚兜!

  没有了束缚,霎时间只见一对硕大浑圆的雪白大奶子带着腾腾热气蹦跳而出!
浓郁芬芳的诱人体香扑鼻而来!饶是范闲也不禁霎时呆住了,这是他人生以来见
过的最具观赏性的一对奶子,不但大而且很白,又挺拔又浑圆,就像两个雪白的
白玉圆球!

  随着林婉儿急促又紧张的喘息,荡起一阵极度诱人的波涛汹涌。娇小的乳头
更加衬托出乳房的硕大!如此硕大丰满的豪乳若生在寻常女人身上,定会有失衡
之感,可是却与林婉儿那高挑窈窕的身材、清尘脱俗的气质搭配得竟是无比契合,
衬托出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妩媚风韵!

  胸前那起伏晃动着的两个硕大乳球,范闲颤抖着双手,一把抓到了那肉气腾
腾的两只大奶子上,十指顿时陷入了雪白乳肉中,继而是一阵令他几乎魂飞魄散
的挤压捏揉……面对如此宝物,范闲心里都不禁产生了不少压迫感,他胸膛剧烈
地跳动着,无比刺激中带着莫名的紧张……

  两只沉甸甸、圆滚滚的大奶子随着范闲狂热地揉捏、搓揉而变幻出惊心动魄
的奇怪形状,不时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啵啵」声……

  林婉儿芳心大羞,本想推开他,可是酥胸被他揉得浑身绵软无力,体内情欲
涌动,竟是有些舍不得,又想到范闲是她未来的夫君,又不好太过无情拒绝,便
扶着他的肩膀,含羞阖上美眸,粉颈后仰,竟是舒展开上身任由他亵玩……

  想到自己宝贵的胸乳正落在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手里被肆意玩弄,林婉
儿心里也是一阵阵羞愧不堪,只是胸前被他揉得胀胀满满的,自己身子里竟也是
春情蠢动,不知什么时候,一双修长美腿已经盘到了男人的腰间,两段白皙小腿
似情不自禁般去撩拨、去摩擦他的臀部……

  范闲抱紧了林婉儿的小腰,把她赤裸的上身紧紧地搂在怀里,拱着腰把整个
头都埋进了那对雪白大奶里。他仿佛融入了一片乳香四溢的嫩肉的海洋,满嘴流
馋地乱拱乱啃,忽然叼住那诱人的粉嫩乳头便是一阵强力的吸吮……

  「啊~~!别……别吸……哦……」突地一波波快感由胸前流满全身,乳尖
遭袭,让林婉儿娇靥晕红更浓,小口里一串呻吟连连……范闲的口水涂满了整个
酥胸,嘴间轻咬乳尖带来的少许疼痛更是令她娇躯不由一颤,下体如同蚁动般的
淫痒下竟是微微湿润起来,一双美腿把范闲夹得更紧了……

  「唔……婉儿……你的大奶子……好过瘾……」范闲含糊地说着,乳尖被重
重地、用力地吸吮着,林婉儿不禁地挺直了背脊,整个上身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范闲真是得寸进尺,只见他腾出一只手来,又伸到林婉儿紧绷着的丰臀上又
抓又捏,最后还嫌不过瘾,居然将手钻进了亵裤里面往那湿滑滑的蜜穴口摸去!

  「噢~~!」林婉儿骤地是一声哀婉的娇啼,肉臀紧绷起突地向上一抬,螓
首后仰望天,像条缺氧的金鱼般张圆了小嘴,小手按着范闲的头,死死地按在自
己胸上,丰腴圆润的两截大腿更是不知羞耻地死死夹紧了那只正在作祟的手爪子……

  「啊!……别……不行……喔……」既似痛苦又似享受的呻吟声中带着颤抖,
胯股沟处肌肉紧夹,蜜壶内一阵阵收缩蠕动,双腿慌不择路地再次盘上夹紧了男
人的腰间,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亦或是等待着什么……

  林婉儿一双美目紧闭,人犹在高潮余韵中沉溺,哪里有去应他话语?突地感
觉到下巴处被一个热气腾腾的东西抵住,睁眼一看,竟然是一根粗如儿臂的大肉
屌!

  驴马般粗长的阳物足有八寸长,上面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管与青筋,看起来尤
为可怖,肉屌的下方是乌漆墨黑鼓胀的阴囊。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大型阳具,林
婉儿看得小嘴微张,几乎不能置信。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东西?!这简直就
是书上说的粗如儿臂!

  「婉儿你的奶子大,为夫我的本钱也不小……」范闲嘿嘿笑着,抓起一个硕
大的奶子,用大肉屌猥亵地顶了顶,顶得林婉儿娇躯一个哆嗦,胸前晃起一阵乳
浪。

  「等……等等……」林婉儿终于反应了过来,此时那根巨大的肉屌烫人地横
在她的臀下,磅礴的力量居然能翘动她的身体。

  范闲兴奋地一巴掌拍在她膏脂肥腻的丰臀上,打得林婉儿一声低哼,臀肉乱
颤。

  「啊……等一下……不行……先听我说……」林婉儿是又羞又急,为了不让
那恐怖的大家伙进来,不得不用臀肉和粉腿紧紧夹住它,只是范闲红着眼一个劲
地往前顶,拳头大小的龟头都够到蜜穴口了。

  「停下……先听我说啊……哦……不要……」林婉儿的双腿渐渐无力,而范
闲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牛,挺着巨大的阳物,不停地拱着,一副不插进来誓不罢休
的疯狂模样!

  林婉儿知道再不能迟疑了,「啪」地一巴掌打在范闲脸上,猛地抓起范闲丢
在床上的那柄短剑,抵在自己颈间,羞愤道:「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

  范闲吓得一跳,「我把你当爱人啊,当我未过门的妻子啊。你先把刀放下。」

  林婉儿抽泣道:「当成妻子,为何对我没有半分尊重,刚才被窝里还可以说
是一时情动,可你现在想要做什么,是把我当成青楼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了吗!」

  范闲呆呆坐在床上望着林婉儿一声不吭。

  林婉儿见范闲脸上阴晴不定,再说道:「你既然心中有我,就该爱我敬我,
不强迫我做这些失礼之事。待到日后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我自然尽妻子的本分。
而不是现在说着爱我却来强行羞辱于我。」

  范闲叹了口气,拱手道:「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今后不会了,你先把匕首
放下吧,不要伤到自己。」

  林婉儿见他语气真诚,慢慢将匕首收起,脸上泪痕隐隐,却道:「你给我送
来药物,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范闲又叹了口气,慢慢地靠近林婉儿,见她不再抗拒,便抽出棉绢为她仔细
擦拭泪痕。

  林婉儿仰起美丽的脸庞,眼睛有些红肿楚楚可怜,又道:「你像是这样爱我
怜我,我也是很欢喜的。」

  只见范闲向她望来,低声说:「婉儿,对不起,我昏头了……」

  林婉儿靠过去,低声道:「你刚才好吓人,像要把我吃了似的,脸还疼吗……」
说着摸了摸范闲的脸。

  范闲握着林婉儿的柔荑道:「没事,这是我练的功法有些问题,受不得女色
刺激……」

  「功法有些问题?」林婉儿大惊,连忙细问。

  范闲就将他的霸道真气紊乱的问题及隐患给林婉儿说了一遍,最后自嘲说道:
「果然是费老师说的坐怀易乱啊,何况怀里还是你这样的美女?」

  「……还难受吗?……」林婉儿脸红耳热,害羞地看了一眼那根令自己胆颤
心惊现在还昂首向天的大家伙。

  「没事,我歇歇就好了……」范闲低头看了看他那怒涨的大肉屌,低声道。

  林婉儿心里想到终究是自己把他刺激成这样的,何况又是定下的夫君,如果
这个地方被憋出了毛病,婚后才是害人又害己。不由有些犹豫,又有些难为情,
忸怩了半晌,银牙轻咬,娇羞说道:「别担心,我……帮你弄出来就好了……你
躺下……」

  范闲有些疑虑:「这,不好吧……」

  林婉儿白了范闲一眼,低声说道:「先说好,不准你乱摸!」

  「只摸胸?」范闲爬杆上树。

  林婉儿看了一眼胸前颤巍巍的两颗肉团,红着脸轻嗯一声。

  范闲嘿嘿一笑,猛地站了起来,挺起大肉屌指着林婉儿道:「行,没问题!」

  ……

  林婉儿娇靥彤红,犹犹豫豫地最后还是跪到了范闲的胯下,按以前宫中嬷嬷
教导于她的一样,将一双柔荑小手捧住在大肉屌的中部,缓缓地套弄起来……

  「啊……婉儿,你的小手好柔软……用力……」范闲舒服得忍不住发出呻吟,
他一边屁股随着林婉儿的套弄而前后挺动,一双大手也不老实地伸向林婉儿的酥
胸,抓住那两团沉甸甸的硕大美肉,捞在手中搓揉挤捏起来……

  林婉儿任由范闲肆意地玩弄着她的酥胸……呼吸渐渐地急促,小腹里一片火
热,肉臀一缩,忍不住一股湿润溢出,林婉儿低低呻吟着,此刻只希望范闲尽早
出精来,以免自己无法坚持下去,手中便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哦……过瘾……用嘴舔……婉儿,用嘴舔……喔……」

  林婉儿听他要自己用嘴舔,不禁心头一颤,娇躯一软,犹豫了片刻,终于是
满脸羞红地闭上双眼,忍着那股子让她几乎晕倒的腥骚,无奈地叹了口气,强忍
着羞愧,小嘴里吐出了丁香小舌轻舔了一下,红唇亲吻了一下大龟头,顿时一股
强烈的雄性气息让林婉儿不由脑中泛晕……慢慢地张开了小嘴在大龟头边缘舔舐
起来……

  范闲见林婉儿主动起来,心头大乐,配合着把大肉屌往那诱人的樱桃小嘴中
一顶,顿时撑得那小口里满满胀胀的。

  林婉儿美眸紧闭,像奴隶一样跪在范闲胯下为他口交,小嘴小舌殷勤地侍奉
着……她左手扶住肉屌,右手轻轻握住阴囊中的一个睾丸,轻轻地揉捏,同时小
嘴卖力地套弄起来……

  「啊……呃……」那软舌贝齿与大龟头的肉沟摩擦的快感,令范闲大声呻吟
着,大肉屌不自觉地一下下地往林婉儿的嘴里顶……

  坦胸露乳的美人双膝着地跪在男人胯下,上身直挺与腰、臀、膝成一直线,
硕大浑圆的雪白娇乳被男人抓在手中随意搓揉挤捏,修长的双腿不由自主地紧拢
磨蹭,腿心间羞处已是一片泛滥不堪!

  清尘脱俗的优雅仙子!美艳高贵的皇家郡主!忍辱含羞的淫荡动作!每个男
人梦想中的服务!范闲此时的美妙感觉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他看着林婉儿,
她的动作始终是那样优雅,她的美非但没有因为她的淫秽举止而黯然,反而显得
娇媚淫靡!

  范闲拨开披散在林婉儿俏脸上的缕缕秀发,看自己的大龟头在她那张开到极
限的小嘴里进进出出的情形,感受着她粉面羞红的娇艳,逆来顺受的温柔,呼吸
越来越急促……

  又过去了半刻时间,当范闲那结实的臀肉不规则的开始一抖一抖,林婉儿把
小嘴张开到极限含着大龟头前后吞吐,同时手指加快揉掐睪丸,频率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

  林婉儿一头乌黑秀发随之摆动,绝美的容颜也因兴奋而越发红艳,这时她竟
是媚眼如丝地看向她在侍奉着的男人,快速吞吐着湿润粘滑的大龟头,如此淫浪
又妩媚的样子让范闲几乎立刻要在她的嘴里爆炸了!

  林婉儿感觉到嘴里的大龟头一阵阵地脉动,忙更加快速地套动,并用自己的
舌头抵舔马眼,手上套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在近百次快速地吞咽和套动后,范闲突然一声低吼,双手按着林婉儿的螓首,
屁股快速前后挺动起来。林婉儿被顶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她非但没有退避,反
而双手托起胸前两个硕大的肉球,用力地去挤压男人的阴囊,喉咙深处更是挑逗
似的发出淫荡的「唔唔」声,她知道他撑不住了,这是最后的冲刺!!

  林婉儿嘴里的吞吐近乎疯狂,伴着娇嫩唇瓣和大肉屌摩擦的「滋滋」声,林
婉儿套动着大肉屌的小手里察觉到男人的输精管正在急剧膨胀!!!

  「太好了,他要出精了,但是不能让他射进嘴里,那可丢死人了……」就在
她下意识地想着时。

  范闲一声低吼,一大股猛烈的阳精喷射而出,幸亏林婉儿躲闪及时,没有让
精液射进嘴里,但是浓厚火烫的精液毫无阻碍地射到了她修长的玉颈上,精液四
溅,秀发上也粘着了一些,林婉儿被烫得一声低哼,忽然,又一股火烫精液袭来,
喷到了她的嘴角,林婉儿猝不及防,「啊……」的一声惊叫,方一张嘴,竟又有
一股火烫的精液袭来,这第三波竟然刚好直接地喷进了她的小嘴里!那股黏液的
腥骚气味刺激让她浑身一颤,慌乱之下竟无意识地「咕噜」一口,将精液咽下喉
咙里!

  一大股火烫的精液猛地泼在她香汗淋漓的俏脸上,烫得林婉儿玉颈后仰,粉
臀颤抖,柔美的娇躯身子软瘫在了床上。「喔……」一声淫媚入骨的娇啼声中,
林婉儿娇喘吁吁,臀瓣紧夹,玉腿厮摩,小腹一阵紧张难言的抽搐,蜜壶内紧缩
蠕动,一股春水哗然而出,将亵裤连同大腿全都打湿了一大片!

           ***  ***  ***

  第二日清晨,林婉儿有些迷糊地从暖和的被子里醒来,睁开双眼,揉了一揉,
发现精神特别的好。丫环甜甜笑着过来行礼,然后准备扶她起床洗漱打扮,这时
候林婉儿才想起昨夜之事,一声惊呼说道:「啊!人呢?」

  丫环好奇问道:「什么人,没有啊?」

  林婉儿惶急说道:「你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什么声音,就是今早起来这屋子里有股好重的栗子味,小姐你闻到了
吗?」丫环认真回答道。

  林婉儿俏脸一红,虽然昨夜事后她已偷偷换过了全身衣物,但是范闲射得太
多了味太重。

  林婉儿走到窗边,一头黑黑的长发直直垂到臀际,一身俏白布衣,看上去十
分美丽。她往窗外望去,却发现早已没有那人的踪影,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昨天是
不是只是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自己很想它变成现实的梦。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丫环捧着一个撕开一半的油纸包走到她的面前,偷笑着
说道:「小姐又偷吃,当心被嬷嬷看到,告到陛下那里去……快把窗关上,不要
吹着风了。」

  林婉儿接过油纸包,又发现自己衣带中多了几粒药丸,心头一片温暖,再看
窗外园中景色便多了几分绿,就连窗子关上之后,似乎也掩不住那无尽春意正撬
窗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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