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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女人的天性跟性格好像没有多大关联,小梅在复杂的心情下食量惊人。看着满桌子的包装纸盒和纸袋,她舔了舔嘴唇上面沙拉酱,好像还意犹未尽。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打了个饱嗝,看着我。
  “怎么了?没见过美女吃饭啊?”
  “才两三个月没见,怎么变成一只小猪羔儿了?”这是真话。
  “讨厌~,你~”她白了我一眼,又是风情万种的眼神。
  “怎么样?吃饱没?”
  “没吃饱也得说吃饱了啊,要不你还不说我是野猪?你呢,你没吃什么呀。
  “我不饿,再说我不喜欢吃这些洋快餐。”
  “对,对~。我忘了,你是特级厨师。真的,哪天你再给我做一顿吧,行不?
  “我很诧异,刚刚吃完了那么多东西,她怎么还能有食欲呢?
  “行~。不过,还是得先解决你目前的问题。”
  “烦人,又提~。说吧,你怎么看?”
  “依我看,你无非也就是面对着两个问题。一个是感情问题,一个是经济问题。”
  “哎?怎么让你一说,就这么简单?”
  “我说错了吗?”
  “没……没错……。可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呐?都烦了我好长时间了,就这么简单?”她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是说了一堆,可总结一下,也就是这两个问题嘛。”
  “行!那你说吧,一个一个说,慢点儿说。说快了,我理解不了。”
  “经济问题,比较简单,先挑简单的来。你在沈阳春天看见一个档口,是卖小饰物的,你想租下来,是吗?”
  “对,就是那些脑袋上,身上挂的乱七八糟的。”
  “位置怎么样?以前是干什么的?以前的营业额怎么样?需要重新装修吗?
  “位置还行,离门口不远。以前也是干这个的,至于营业额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去的时候看见她那儿有不少人。装修,我还没想呢。”
  “既然是人不少,那她为什么不干?什么原因出兑?”
  “她说是因为要出国,所以要出兑。”
  “你自己觉得行吗?”
  “我觉得还可以,她那些东西我都看了,我都喜欢。我觉得,吃点儿苦,我也能干。等到干好了,我就再扩大。等更好了,我就再再扩大。我……”
  “那是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现在,先放下。明天我跟你过去一趟,看看情况,然后再定。如果行,那就交钱拿下。如果不行,你还想干的话,我再帮你另找地方。只要是经济问题,就好解决,你看行不?”
  “这个本来也不是大问题啊?能干最好,不能干我也不缺钱,不着急。”
  “其实,你最大的问题是感情问题,我没说错吧?”
  “少臭屁,快说!”
  “其实,你动心了!可能你自己也没意识到,但你确实动心了。要不然,你也不至于跟我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不都说对不起了吗?你还提~”
  “我不介意,只是就事论事。其实刘成林,我看不错,只是人有点儿太有心计了,这点我不太喜欢。可那毕竟是我的个人看法,不能代替你的主观选择。对了,他怎么知道你曾经做过小姐呢?你说的?”
  “是我告诉他的!那天你走了以后,晚上下课以后他就一直追着我问。后来,我干脆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做过小姐。但是,我没告诉他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至少没全说。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反正都已经说了。我是不是错了?”
  “他什么反应?”
  “他刚开始不相信,后来听我说了才相信。好几天都没跟我说话,过了几天,他跟我说不在乎我以前干过什么,他说他喜欢我。我就是不知道告诉他是对是错,所以才没敢把你的事情全都告诉他。”
  “你呢?你喜不喜欢他?”
  “我不知道,我不讨厌他。有时候,我觉得他陪着我挺好的,有时候又觉得他不靠谱儿。不像跟你在一起那么有安全感,他让人有点儿心里不踏实。还有,我不相信他会真的不在乎我干过小姐。”
  “没错!能真正只向前看的人,没几个。还有吗?你对他,还有什么感觉?
  “要是当个朋友,他肯定挺合适的。但是,我不知道当男朋友是不是合适。
  再说,我早就说过了,能比你更好的没几个,能让我碰上的就更少了。就算是降低一档,也不那么容易碰上。“
  ”那,你觉得你了解他吗?或者说,你知道他多少?“
  “他人挺鬼的,有心眼儿,面上的事儿也都挺会做的。但就是觉得没有安全感,究竟因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是当局者迷。我这么说吧,一个男人,一个好男人应该具备这样的特征:诚实、善良、有正义感、有责任感、有勇气,敢于承担、有爱心,还要尊重女性。他具备多少?”
  “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我没跟他有过太深的接触,也了解不到这些东西,我没法回答。”看得出,她很困惑,被我的问题困住了。
  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从一个人的细节上推断出这个人的特征。尤其是小梅,这么一个只接触过嫖客的女孩。让她在跟一个人,一个每天接触售后客户的人,这样的接触中发现细节上面所表现出来东西,肯定是难上加难。而且,做售后的大都习惯隐藏自己的内心情绪,用一种程式化的表象来面对他人。这样的人,想要探究他的心里,不是小梅所能做到的,虽然她很聪明。
  “是啊!让你来判断这些,难为你了。还有什么?你不是说,还有好几个人追你吗?有你喜欢的吗?”
  “一个小林子都够烦人的了,那些就更烦人了。我不想说了,我有点儿累了,你陪我回家行不?”
  “那行,不说了。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走。”
  “小梅,其实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忘了,爱情不能用理性来分析,不能用量的多少来比较。最重要的应该是你的感觉,感觉对劲儿,什么都行。感觉不对,什么都是白扯。”坐在小梅的床上,我忽然想起了,我犯了一个习惯性的错误。
  “感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直在问你,他什么方面好,什么方面不好,好的多少,不好的多少,却忽略了你对她的感觉。其实,两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看感觉。你对他有感觉吗?
  “跟他在一起,……挺轻松的。他挺幽默,也挺会心疼人。感觉嘛……,还算是不错吧。”她说的有点犹犹豫豫的。
  “那,我干脆这么问你。你是喜欢他,还是爱他?”我给了个挺缺德的问题。
  “啊?非得回答吗?”她被我问愣了。
  “对。”
  “那,算是喜欢吧?”好像她自己也不肯定。
  “那,你是烦他,还是不烦他?”
  “不烦。”着次倒是很干脆。
  “要是他要跟你搞对象,你答应吗?”我问的很快。
  “我……”
  “别想,马上回答。”
  “啊,好,答应。”她回答的很仓促。
  “这不就是了?看来,你还是喜欢他的。”
  “可,你也说了,他挺有心眼儿的,而且没有安全感,还……”
  “小梅。其实,人的性格不代表一个人是好是坏。心眼儿多,不是缺点。安全感,只是一种感觉,不能说明什么。何况,我的年龄比他大,社会阅历也比他多。这种年龄上的差异,不具备可比性。你有没有试着跟他有过深入一点儿的接触?”
  “还没,我想先让你帮我看看。”
  “我看,可以。最少,你可以先试试跟他在一起,如果不合适,大不了分手嘛。”
  “老公~,你好久都没跟我一起了。”她突然转变了话题,让我有点不适应。
  小梅的一句话,让我吃惊不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明明还在谈论她的男朋友,但一转眼就想到跟我做爱。首先,一个还不满20岁的女孩,提前的进入了完全成人的性思维里面,好像已经成为惯性的了。这不能不说是个悲哀的事情。其次,我有点弄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到底怎么看待刘成林的。
  我决定,要好好跟她谈谈。
  “如果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刘成林,你愿意吗?”我问了一个相当不好回答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小梅马上变脸了,语气非常不好。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刘成林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而已。”
  “他?提他干嘛?我不想说他,我就想跟你。”
  “也许我不该提……”一阵急促的拍打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谁?”我有点诧异。格格走了,白玲不可能不打电话就到这儿来,那还有谁呢?这显然是个男人的打门声,这么有力。
  “谁?”小梅已经走到门口,问了一声。
  “开门!”厉声的回答,伴随着踢门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干什么呀,这是?”小梅显然认识门外的男人,慌乱中却一时打不开那扇年久失修的铁门。我站起来,走到门边。
  “我知道他在里面,赶紧开门,痛快儿地!……”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看来很愤怒。听到他的话,小梅忙着开门的手停下来了,直勾勾的看着门。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小梅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黯淡,一种乏力。
  “刘成林?”我问,小梅没回答,也没点头。
  “我操……”门一下子打开了,刘成林满目狰狞的站在门外看着我。那是一道至少有20年的简易铁门,暗锁明显被他弄坏了,也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要干什么?”小梅的声音有点颤抖,显然被刘成林的举动和他狰狞的面孔吓到了。
  “有什么事儿吗?”我尽量保持平静的问。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呢?刚穿好衣服?”他的脸,一张扭曲的脸。他死死的盯着我和小梅中间的空隙,好像那地方有一条毒蛇一样,目光没有丝毫的移动,就那么盯着。
  “说话,要有证据。”尽管我的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但我仍然保持镇静。
  “你……,滚!”小梅的声音很疯狂,音量很大,豆大的泪珠顺着脸庞奔涌而出。
  “我滚?应该是他滚吧?”他的脸上写着“轻蔑”两个字,目光移动到了小梅身上。小梅的表现让我心疼,看样子却没法让这个开门的男人怜惜。我有点怒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没事儿的话,请你离开。”说着,我搂住了小梅的肩膀,还在颤抖的肩膀。
  “哦,我忘了,你是他老公……”
  “我是她什么人,与你无关。趁我还没动怒,赶紧离开。”小梅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我想搂着她回到卧室里。
  “他给你多少钱?我也给你。不就是钱吗?……”他的话,让我火冒三丈。
  但我忍着,等我把小梅送到卧室里,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咋不说话了呢?多少?”他进来了,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
  “要不是因为小梅有点儿喜欢你,我让你躺着离开这里!”这句话,是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感觉到小梅抓紧了我的手,这是她是害怕的反应。
  “你不就是有点儿钱吗?还有什么?”他的语气轻佻到了极点,但声音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还是愤怒。
  “别着急,小子!等会儿,我让你知道还有什么!”我把小梅放到床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她冰凉的脸。她坐在床上,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精神病患者一样的,呆坐在那,只是不停的哭。
  “告诉你一个原则。我从不为女人争风吃醋,也不会为争女人跟男人动手,这是我的原则。但,今天,你侮辱小梅,才是你最终躺下的原因,你给我记住了!
  “我拿出一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稳定了一下颤抖的身体。我气坏了。
  “侮辱小梅?你应该说是,侮辱白鹭吧?你们干了……”一个直拳打断了他的话。我很少用这么没策略的招数,太莽撞了,空门太大了。但今天,我真的气坏了,愤怒到了极点。
  他向后仰,倒下了。我两只手迅速抓住他的两只手,向内转了半圈,用膝盖顶住他的胸部,拉直了两条胳膊。我整个半跪在他的胸前锁骨的位置,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了膝盖和他的胸部。几秒钟以后,巨大的压力让他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我看见有血从他的鼻孔里流出来,那是那记直拳的结果。牙齿咬着过滤嘴,狠狠的吸了两口,然后吐出烟蒂,在他脸上喷了一口浓烟。
  “两点。一,你在挑衅之前,最好能清楚你挑衅的对手的情况。第二,你必须要尊重,并且相信你喜欢的女人。这两点,你都没做到。”
  “我……咳……”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能松开一点。
  “爽了?”我问。
  “……”
  “起来,别像个死狗似的,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我松开他,站在旁边抖落一下衣服上面的灰尘。
  “你……咳……,别以为我怕你,……”他不断的咳嗽,嘴上还不服输。
  “刘成林,你进来。”小梅的声音传出来。
  他走进卧室,我没跟着。点着了第二根烟,坐在饭厅里面的餐桌前,小口的嘬着烟,眼睛盯着卧室的门口。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他在做爱?”我能听出小梅声音中的悲愤。
  “我……”
  “别像个娘们儿似的,是不是?”
  “是。”尽管回答了,可语气和音量还是个娘们儿。
  “你是不是以为,他花钱让我跟他上床?你想知道多少钱一次,是不?”小梅的声音带着哭音,但却异常的坚毅。
  “我……不是。”
  “218一次,没有大活儿。你玩儿的起吗?要是不够钱,我可以借给你!”
  小梅的声音陡然增大,但话让我震撼。
  “白鹭,你别生气,我那是气……”
  “你做不做?”
  “你别……”
  “做,就现在做。不做,你就给我滚!”她在怒吼,震耳欲聋。
  “白鹭,你别这样。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气糊涂了。你别生气,啊~”
  他开始语无伦次,我听见小梅强忍的细碎的哭声传来。
  刘成林一直在语无伦次的安慰小梅,我一直在抽烟。期间,小梅没说过话,只是哭。那哭声让我心里难受,像是一条无形的线,一圈一圈的勒在我的心脏上,一点点的收紧。熄灭了烟蒂,我走进卧室。我看见刘成林蹲在地上,蹲在小梅的面前,仰视着小梅低着的头。
  “别哭了,啊~。听话,不哭了……”我轻抚着小梅散落的长发,就像刘成林不存在一样。小梅听见我的声音,一把抱住我的腰,放声痛哭。
  “出去,你的坏事做的够多了。”我看着小梅,对刘成林说。
  他站起来,充满怒火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出去了。他没有离开,坐在饭厅里,我听见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估计是他点上了我放在饭桌上面的烟。
  “不哭了,再哭,我可心疼了。”
  半晌,小梅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孩儿一样的看着我。
  “你别走。”她说。
  “咋地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害怕,你别走,陪着我。”
  “不走,我不走,我陪着你,陪着我的小梅。”
  “你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听见没?让你走。”我大声的说,说给刘成林听。
  “白鹭,我知道我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他几步走到卧室门口,好像不敢进来一样,但眼睛直盯着小梅。
  “你错了?你没错,你那是正常的反应,正常人都会像你一样想。你不是一直都在问他是我什么人吗?既然今天已经这样了,我就都告诉你。你坐下。”小梅一脸严肃,指着旁边的椅子说。
  “我是小姐,这个你已经知道了。218,是白金会馆”万家灯火“的价格。
  他曾经光顾过我,还破例跟我做了个大活儿……“
  ”小梅!“我打断她的话。
  “你别说话,让我说!”她以同样的音量对抗我,我只能选择沉默。
  “那次以后,我没再看见他,直到有一次偶然在外面又碰见他。我爱上他了,就一直跟着他,做他的情人。我不是天天都跟着他,只是偶尔在一起,他不来找我,我从不给他打电话。除了我以外,他还有一个女人,是我以前的一个姐妹。
  我身上所有的地方,他都碰过,所有的方法,他都玩儿过。你不是问我,他给我多少钱吗?我告诉你,他没给过我钱,从来没有。只有这一缸鱼,是他送给我的,还给我做过两顿饭。你是不是想说我倒贴?你要非得这么说,也行!不过,实话实说,我从没给他买过东西,也没给过他钱。他也用不着我给他钱,他给我的要远比我给他的多。要是他肯答应,我倒是很想给他买点儿什么,可是他从来都不答应。至于“老公”,那是小姐对客人的称呼。我叫他老公,纯粹是一种亲密的称呼,不代表什么,只代表我喜欢他。“我看见刘成林的脸,从刚才气愤的红,变成现在的惨白,内心的愤怒溢于言表。
  “我也知道他有老婆,还有个女儿。可我就是喜欢他,直到碰到你之前,我以为我就只喜欢他一个人。我这么说,可能不恰当。但你,确实让我有点儿动心,这也是他告诉我的。我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些事情,怎样面对你。我想跟他商量商量,让他帮我出出主意。我等了他好长时间,他去了外地,一直都没跟我联系。
  其实他早就回来了,但他怕他的出现,打扰了我的生活。也可以说,是怕打扰我和你的发展。今天下午,他才来见我。我跟他去吃饭,然后回来。我们谈到你,是他帮我确定了我是喜欢你的。对不起,我是个笨人,常常看不清楚自己心里想些什么,得找一个我信任的人来帮我弄清楚。说实话,如果你刚才晚来一会儿,还真能看见我脱衣服。本来我是要跟他上床的,但他问了我一句话,才半途而废的。“
  ”好了,你都知道了,我都告诉你了。你满意了吗?“
  “白鹭……”他显得很奇怪,看上去有点着急,还有点想要解释什么,说不清楚。
  “如果你满意了,请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小梅直视着他。
  “我想知道,他问了你一句什么话。”看来,刘成林也不笨嘛。
  “他问我,要是面对的是你,我还愿意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他转向我。
  “没什么,好奇。”我故意激怒他,想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好奇?你这是在侮辱人!”他果然怒了。
  “别乱扣帽子,你才是在侮辱人。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快走!”小梅替我回答了。
  “慢着!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你现在怎么想?”我叫住他。
  “我?我还能怎么想?败给你了,我还能说什么?”
  “败给我?你跟我抢过什么了吗?”
  “打不过你,白鹭又喜欢你,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想过要跟你抢。说实话,我倒觉得小梅跟着你,比跟着我好。原本,我还想要帮着小梅接受你,好让她开始新的生活。因为小梅是个好女孩,走了点儿弯路而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有过点儿错误,不能肯定这个人就是个坏人。小梅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所以我想帮着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重新走上一条正确的路,找到自己的幸福。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你,你有点儿小聪明,但你有点儿浮,有点儿不实在,至少外表上是这样的。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能代表什么,更不能因此而否定小梅对你的感觉。所以,我想着,能帮着你,跟小梅一块儿开始一段美好的感情。可是,小子。你自己把一切都毁了,你自己搞砸了!”
  “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儿的,我只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该怎么做,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
  “白鹭,如果我不在乎你说的这些,你能原谅我吗?”他转过来,问小梅。
  “你如果真的不在乎,刚才就不可能那么说。你在楼下看见了他的车,第一反应就是”他又来跟我上床了“,对吗?你看,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可见我是小姐这个想法,在你心里已经扎根儿了。也不能说你全错了,最起码当时我确实是想跟他上床,不管最后成没成,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如果从你本身来讲,你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像他一样,真的不在乎我是什么人,我曾经当过小姐。你做不到,你现在只是嘴硬而已。即便你现在说不在乎,将来也会有忍不住那一天。算了,我累了,我只想靠着老公,歇会儿。你走吧,算我求求你了。”
  小梅确实像她所说的,看起来非常疲惫,很憔悴。
  “我真的不在乎!”他说的很坚定。
  “好,好!我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让老公走。如果你回答不了,那么请你马上走,别再缠着我了,行吗?”
  “行!”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小梅。
  “你知道几个做爱的姿势?”
  “啊?”他被问愣了。
  “我不相信你还是处男,你一定跟什么人上过床。老实说,你真正上床的时候,试过几个姿势,或者说那女孩给过你几种姿势?也包括你在A片里面看过的,老实说!”
  “小梅,你要干什么?”这次,连我也懵了,实在是搞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别打岔,我没问你。”
  “我没算过,说不清楚。”他脸红了,显然这是实话。
  “超过10种了吗?”小梅接着问。
  “没有吧……没有。”他的脸更红了。
  “我告诉你,我会十几种姿势,会一大堆让你舒服的服务项目。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将来结婚了,跟你上床的时候,我肯定会情不自禁的把这些都展现在你面前。那时候,你会有什么反应?你还能说不在乎吗?”我这才知道小梅的用意。
  我低估了小梅的智慧,想的这么长远,这么现实。这是我都没想到的,至少现阶段我没想到。我真的觉得,小梅变了,不是从前的小梅了。普通人肯定不会这么问,但小梅的特殊经历又不能不让她把这个作为一个首要因素来考虑。我为我不成熟的,不周到的设想而后悔。也为小梅能现在提出来,避免了以后错误的发生而庆幸。那么,这是不是证明了小梅可以自己面对面前的路了呢?我又是不是应该退出去了呢?
  “别想,快说!”小梅厉声的打断他的思索。
  “我不知道。”他垂头丧气的回答,但很干脆。
  “你回答不了,走吧。”小梅的话语异常的平静。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他还在磨叽,让我有点烦。
  “不能。”小梅显得有点不耐烦,转过头看着窗台上的鱼缸。
  “那……,你还去上课吗?”真是没话找话。
  “不去,你给我滚!!!”小梅终于被激怒了,大声的吼叫。
  “给我做顿好吃的,行不?”刘成林走了,小梅抬起头看着我说。
  “行。”
  小梅跟着我下楼,刚坐在车里,还在暖车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了拿,急忙跑上楼去取。呵哧带喘的跑回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车里跟我唠嗑。买了一大堆的菜,带着小梅回到了家。她第一次来我家,满屋子的跑,好像对什么都挺感兴趣,蹦蹦哒哒的,很有趣。但我知道,她在刻意的隐藏自己内心的痛苦,在用特殊的方式来释放自己内心的苦闷。
  做饭的时候,小梅围着我,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叽叽喳喳的帮忙。本来一个多小时就能做好的饭,因为小梅的“帮忙”,愣是用了两个半小时。一盘怪味花生米,一盘浇汁鱼,一盘滑溜虾仁,一盘里脊瓜片,还有一小盆素烩汤。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仿佛是忘了下午的不快。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没有主食,吃的是锅干碗净。撑的是,一动都不不想动。
  吃完了饭,闲聊了一会儿。小梅去洗澡,我坐在书房里。给六子打了个电话,安排一下xxx地税局的事情,把孟局长的电话号码给六子,让他做好准备,过两天就过去沟通一下。安排完了以后,我又抽了根烟,喝了一杯茶。
  其实,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也不能全怪刘成林,他的反应没什么不对劲的,很正常。说是不在意,可真的面对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男人能够真的不在意的呢?小梅想的很对,将来真的朝夕相处在一起的时候,一些本能似的反应肯定会勾起他的各种猜疑和反感。到那时候,再想已经来不及了,会给双方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诚然,我不太喜欢刘成林,但就事论事的说,刘成林做的也不是不对,至少不能算错。我,并没把自己跟小梅放在一个层次上面,就算是我主观想要放在一个层面上,客观事实也不允许。所以,我才能坦然的接受小梅过去的身份,才能这么融洽的与之相处。刘成林,一个年轻人。可能在相识的最初,有一种冲动,可以不在乎对方的一切。可在下午,他仅仅是看见了我的车子,就想象到了那些龌龊的事情。如果是结了婚呢?我相信这种猜疑和不信任,会更多更猛烈的爆发,后果会更严重。所以,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不见得就是坏事。
  说是冲一冲就出来,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我走向卫生间。
  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我轻轻的撩起浴室的帘子。看见小梅靠在墙上,两眼通红,身体在抽泣。因为满脸的水珠,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怎么又哭了?”
  “我……难受……”她趴在我胸前,拿脸蛋在我胸前来回的蹭,哭的很伤心。
  “别哭了,不都过去了吗?你为谁哭啊?”
  “我哭我自己,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来,擦干净,睡一觉,什么都忘了,明天就是新的开始。嗯~,笑一个~”
  我一边把花洒关掉,一边帮她把身体擦干。她就像个还不懂事的小孩一样,任我摆布。
  “老公,你还喜欢我吗?”她看着我轻轻的给她擦拭身体,站的笔直,轻轻的问我。
  “喜欢啊,要不能给你做好吃的吗?”
  “你还记得我要送你蝴蝶吗?”
  “记得。”
  “我这就给你。”
  “嗯?小梅,别这样。我带你回家,是想让你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不是要跟你如何如何。”我停下来,看着她。
  “你想到哪儿去了?是真的,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你了,我想你。”
  “这不是都见到了吗?去吧,去睡一觉,我看着你睡。”
  “不要,我要你。我不睏,也睡不着,我就想跟你上床。”她说的挺坚决。
  “啊……轻点儿……”我一下子抱起她赤裸的身体,快步走向客房。她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就像怕被我扔下来一样。
  到了卧室,放下小梅,借着昏暗的床灯,小梅的身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奶油般的柔光。锦缎般紧致而又充满弹性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微光。起伏的曲线,给我视觉上最大的享受,就像是在观赏一件万人瞩目的艺术品一样。微微翘起的椒乳,隆起的乳晕和小巧的乳头共同构成了一个没有尖的圆锥体。羞红的脸庞和娇艳的嘴唇,都在刺激我的生理耐性。平坦的小腹,中间凹陷的肚脐,小腹上面的一丛黑色阴毛,微微隆起的阴阜,润滑紧致的大腿,匀称的腰身,浑圆的小腿。我的天啊,这哪是人啊?这分明就是巫女下凡啊!
  我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小梅,失去了往日的随意和潇洒。小梅却冲我笑了笑,招手示意我上床。我脱掉已经湿透了的衣服,躺在她旁边,都不敢正眼看她,生怕亵渎了这娇嫩而又庄严的胴体。小梅坐起来,坐在我的面前,侧面对着我,静静的看着我。我看见,侧面的椒乳更加显得挺翘,微微上扬的乳头和乳晕就像是在骄傲的仰着头。我还能看见,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腹部,圆润的屁股下面压着她小巧的脚丫。
  “老公,你从来都没享受过我所有的服务。今天,我都给你,蝴蝶也给你。
  就跟以前一样,我心甘情愿。别的什么也别想,我就想跟你做爱,想让你舒服。
  不用多想,能让我彻彻底底的爽一次,就行了。“说话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眼光异常的温柔。我点点头,躺着没动。
  她拿过她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堆东西。我看见里面有润滑剂、跳蛋、消毒湿巾、BB粉,还有一对柔软的蝴蝶。我知道,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一定是上楼去取蝴蝶了。我不知道小梅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此刻的气氛和环境也不允许我多想。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此的尤物当前,我不可能保持柳下惠的状态。
  小梅的手很温柔,把带着微凉的BB粉洒在我身上,用手掌仔细的,轻轻的涂抹在我的全身。然后轻轻的压上来,趴在我的身上,力量由轻变重,最后紧紧的贴在我身上。我只能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躯体紧紧的贴着我,充满弹性的肌肤给我造成了极度的脑充血。我下意识的抱住了她饱满的屁股,勒紧了她的身体。我能感觉到,硬挺的鸡巴在她的阴毛上面无意识的跳动。她开始扭动身体,轻轻的,慢慢的,像是要一点点的蹭掉我身上的粉。那些婴儿爽身粉开始起作用,在我和她的肉体中间,无数的白色小颗粒开始被压迫着滚动。她的乳房,被自己压在我的胸前,极度的挤压下变得那么柔中带韧,小巧的乳头在我的乳头上面挤压磨蹭。
  小梅的身体像是一条蛇一样,开始加剧扭动,两条腿分别交叉着跟我的腿纠缠到一块,也跟着身体扭动。两个肉体,毫无缝隙的纠缠在一起,扭动着。这种扭动,甚至超过了做爱能带给人的感官刺激。火热、弹性、光滑、柔嫩、饱满,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都在我的怀里。她的长发散落在我的颈间,呼吸出来的空气都是火热的。她的舌头在我的脖子上面游走,微凉的舌尖在脖子上面造成的兴奋感觉,丝毫不亚于身体带来的兴奋。我的耳朵开始慢慢进入到她的进攻范围内,耳垂被她的小嘴含住,舌头在耳垂上面轻舔,轻咬。
  “我还记得,你喜欢用粉的,对吗?”她喷洒着火热的鼻息,在我的耳旁呢喃。
  “对,所以你才问我是干什么的。”我的回答没有经过大脑,也没考虑她的话的含义,我感觉到一种原始的力量在驱动着我回答。
  “舒服吗?”
  “嗯~”
  “别着急,我今天都给你。把那些学来的,统统都给你。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我要把这些都给我最爱的人。”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我说,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她开始抱着我向旁边翻转,然后像一条泥鳅一样钻出来,重新趴在我的后面,把我压在下面。还是向刚才一样的动作,扭动的部位变了,她的乳房在我的后背滑动。乳头在我的背部有规律的运动。两只手轻柔的在我的屁股上面,用指尖轻轻的划圈。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被指尖轻柔的接触刺激,产生一阵阵的小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就像是撒尿以后的一抖,过瘾。慢慢的,她的身体向下滑,一直到胸部贴在我的屁股上面。乳房鼓胀,在我的屁股上面紧贴着滑动。两只胳膊从大腿根下面伸过,捧住我的阴囊和坚硬如铁的鸡巴。她的小手很柔软,阴囊在她温热的小手中,好像回到了一个温暖的故乡一样的舒服。手指在鸡巴上面轻柔的拂动,指尖在阴囊的褶皱间滑动,极尽刺激之能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好像觉得我在天堂里一样的不真实。
  “舒服吗?”她又问我,那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一样。
  “要死了!”我肯定的回答。
  “抱着我,我要冲一下,你也要。”甜甜的声音,让我无法抗拒。我坐起来,抱着她,走向浴室。
  紧紧相拥,在浴室里,肉体的纠缠在继续。花洒中喷洒的水流填补了两个肉体中间极少的空隙,刚才的爽身粉被彻底的冲洗了一遍。小梅的手指仔细的清洗我的屁眼,我知道这是接下来的重点部位。好像是第二幕开场一样,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她让我趴在床上,又趴在我的身上,开始用干爽火热,而又充满弹性的身体在我的后背上面摩擦。屋子里的温度很高,我感觉有点儿呼吸困难,一切都热烘烘的。慢慢的,她开始移动到我的屁股上面,头发散落在我的腰间。我感觉到她的小舌头在我的屁股上面滑动,轻舔,轻咬。然后是含着一口热水的小嘴覆盖在我的屁股上面,娇艳的嘴唇束缚着热水在我的屁股上面游走,舌头还不时的在热水中探出来在屁股上面舔一下。然后就是凉水,还是那么调皮的用舌尖在屁股上面舔弄。两种不同温度的水,舌头在水里的舔弄,让我有了不只两种的刺激。慢慢的,她的舌尖开始向屁眼的凹陷处划去。灵巧的小舌头在屁眼外面的括约肌上面轻轻的舔弄,两只手轻轻的抱住屁股,来回抚摸。我想,这是一个女孩能给与男性最大的温柔刺激了吧。慢慢的,她的舌尖开始向括约肌中间的缝隙挺进,扭动着钻进括约肌的中间。没有继续深入,她的舌头像是一条干渴的鱼一样,在屁眼中间拼命的扭动。两只手,紧紧的抓紧了我紧绷的屁股,手指头已经陷进屁股的肌肉中。火热的鼻息喷洒在股沟中间,加重了屁股上面的火热程度。我有点儿忍不住要抬高屁股,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我扭动屁股,异物入侵的感觉有点儿让我忍受不了,何况是一条柔软而又灵巧的舌头。小梅的手死命的按住我的屁股,舌头扭动的程度也开始加剧,仿佛是要跟我战斗到底了。
  我激烈的扭动着整个身体,小梅也拼命的压住我。可是她的力量毕竟有限,终于被我翻到,我就压在她身上。我看见一种诱人的脸,眯着眼睛看着我。
  “忍不住了?”她微笑着问我。
  “我服了~”我盯着她说。
  “别急,还没到时候。来,躺下!”她又坐起来。
  尽管无奈,我也只能听从她的命令,重新躺下来。但鸡巴硬的难受,就那么挺立着。小梅拿出那对蝴蝶,用手轻轻的伸展着蝴蝶的两翼。然后轻轻的把柔软的蝴蝶贴在我的大腿根和阴囊中间,鲜艳的蝶翼还有一部分贴到了阴囊上面。然后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打开了开关。一种轻微的,若有若无的高频震动瞬间通过阴囊和大腿根的敏感处传来,一直到达脑神经中枢。说实话,这样的高频振动对于我现在的状态,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小梅似乎看出了,她摆弄着开关。一股轻微的电流从蝴蝶的身体里传来,就像是蜂蜇针扎一样,但不痛苦,有一种想撒尿的感觉,就像是射精以后的虚脱一样。说不上是享受,但感觉肯定是异样的。小梅拿着开关,轻轻的加大了电流的刺激,直到一种低吼从我的喉咙里蹦出来。她的阴谋还没有终结。她俯下身子,舌尖在龟头上面轻轻的舔吃着,就像舔一根冰棒一样。粉红色的舌尖在龟头和冠状沟之间来回舔弄,晶莹的口水浸湿了龟头,让紫红色的龟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慢慢的,她把整个娇艳的小嘴含在了龟头上面。手指在屁眼周围划圈,大拇指顶在我的会阴穴上面不停的颤抖。
  这一刻,我的思维开始出现混乱。好像空间和时间都出现了混乱,开始重叠。
  我甚至怀疑,我这是在家里,还是在白金的VIP包房里面。面前是我喜欢的那个调皮的小梅,还是一个技术熟练的白金小姐?两种环境,两个角色仿佛重叠在一起,时空都开始变化,合二为一。迷乱中,小梅把沾满了润滑剂的跳蛋一点点的塞进我的屁眼,并打开了开关。跳蛋挤开括约肌的束缚,只进入了一点,就开始跳着在我的屁眼里胡闹。与此同时,小梅的嘴全部把鸡巴含进去。我眼看着鸡巴一点点的消失在小梅娇艳的嘴唇下,只剩下阴毛在外面。这种刺激,全方位的极度刺激,让我感到如此的销魂,也难受到了极点,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我受不了了……”这几个字几乎是从我喉咙和牙齿间挤出来一样的艰难。
  “不行,还没完呢~”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说,仿佛很享受我的难受表情。
  说完了,她马上重新俯下身子,开始用嘴快速的舔弄和套弄那根让我异常难受的鸡巴。两只手也开始加大力度,对我的屁眼和阴囊频频进攻。我几乎难受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浑身都不自在,拼命的想扭动身体,摆脱这种困境,但好像全身的力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能任凭小梅的摆布。我终于彻底投降了,投降在小梅的面前。
  “我服了,彻底服了!”我挣扎着说出这几个字,还带着哭音。
  小梅坐起来,坐在我的面前。轻轻的取出跳蛋,和蝴蝶。跳蛋离开我的屁眼的时候,我感到全身都轻松下来,终于停下来了。
  “老公~”她趴在我旁边,在我耳边轻声的娇呼。
  “呼……”我干擦了一把脸,已经满是汗水了,额头上面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这回,你知道你折磨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了吧?”她柔声的问我。
  “我……”我真是哭笑不得,真的,泪水从眼角里面挤出来。我没法回答她的问题,就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估计也无法回答。
  “我要,老公。”她躺在那里,分明是在勾引我,可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去干她想我干的事情。
  “我没力气了,服了。”我坐在那里,全身瘫软。
  “不行,我要!”她坚持着。
  我拿起那对蝴蝶,贴在她的乳房上面,蝴蝶的腹部紧贴着她的乳晕和乳头。
  我打开开关,蝴蝶的震动通过电线传达到我的手里,然后顺时针旋转旋钮。
  我看见小梅的脸开始皱起了眉头,小嘴紧紧的抿着,两只手贴紧了自己的屁股,像个立正站好的小学生一样。只不过,她是躺在床上,那样子很怪异,也很有趣。
  我忍不住爬上去,在她的阴蒂上面舔了一下,闻到一股浴液的香味,和女孩淫水的特殊味道。当我的舌尖接触到她的阴蒂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抖了一下,像过电一样。她的反应,刺激了我的动作。我用舌头分开她的阴唇,顺着被淫水浸湿而滑腻的阴道口伸进去。舌头在一堆嫩肉中间扭动,手指头摁在她突起的阴蒂上面,快速抖动。放肆的呻吟从她嘴里传来,没有丝毫顾忌,是我认识她以来最放开的一次。湿润的阴道本来就已经充满了淫水,被我的舌头稍微搅动一下,淫水立刻大量的分泌出来。黏黏的,滑滑的,在我的嘴唇上面形成了一种类似鲶鱼体表的粘液物质。有点儿咸,有点儿涩的感觉,还有点儿腥。借着这种润滑度极佳的润滑液,我的舌头在那堆嫩肉中简直是如鱼得水,一直钻进去,进入她的阴道。手指头,在她的屁眼中间轻轻的抠,重重的扭动。小梅的反应更加剧烈了,她开始扭动自己的腰部。虽然动作的力度很大,但能感觉到,她不是想摆脱我,而是一种自然的反应。我停下来,喘了口气,然后关了蝴蝶的开关。
  随着刺激的停止,小梅的身体开始松懈下来,无力的躺着喘息。我把蝴蝶贴在她的阴部两侧,蝶翼贴在她的阴唇上面,重新打开了开关,调整了电流的强度。
  一声尖叫从小梅嘴里传来,接着就是她把头扭向一旁,咬着下唇,拼命的强忍住声音。我趴在她身上,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嘴唇。舌头一点点的撬开她的嘴唇和咬紧的牙齿,进入她的嘴里。她马上就用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我的后背,两只脚也迅速盘在我的腰部。我差点被她迅速的动作吓了一跳,马上就开始用舌头在她的嘴里来回探索、扭动。但,好像她的欲望比我更强烈,嘴里的动作比我更加剧烈。到后来,甚至翻过来,把我压在下面。我能感觉到,淫水已经顺着她的阴唇流到了我的大腿根。她开始全身颤抖,肌肉紧绷,抱着我的胳膊开始收紧。
  她离开我的嘴,头深深的埋在我的颈间。紧闭着双唇,鼻腔里挤出一种沉闷的呻吟,好像很难过一样。我用手摸索着找到跳蛋,沾上了一点淫水,从她的背后开始摸索。摸到屁股,股沟,然后是已经微微凸起的括约肌。我把跳蛋一点点的从括约肌的外面挤进去,直到只剩下一条电线为止。打开开关,小梅立刻用手抓紧了我的肩膀,头还是没动。身体的震动更加剧烈,嘴里发出“呜呜”的,类似哭声的声音。抓住我肩膀的手指异常的用力,指甲已经抓进了我的肌肉里面。
  她的屁股开始一下一下的向上挺,腰部也开始有力的挺撅。我更感觉到,身上的这个嫩滑的肉体变得僵硬,但身体的温度更高了。
  我抱住她的屁股,向上托,一直把她微微上翘的乳房托到了我的面前。微翘的乳晕和乳头,被我含进嘴里,舌头在乳晕上面打转,牙齿轻轻的咬着乳头。小梅干脆扬起头,整个上半身成了一个向上扬起的反抛物线。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伸直的胳膊支撑着整个身体。我的腹部还能感觉到蝴蝶的震动,跳蛋的电线耷拉在我的大腿上面微微颤抖。我的脸已经全部埋进了小梅的双乳之间,嘴里的口水沾满了她的乳房。
  汗水充斥着我俩的身体,床单都被浸湿的有点儿潮。两个被各种液体滋润的肉体就这么在冬天的暖屋里,纠缠着、互相求索着、互相拥抱着、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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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现在,你知道刚才我是什么感受了吗?”我咬着小梅的乳头,含混不清的问。
  “知……道了,爽!”她放肆的大声回答,但表情却极度的痛苦。
  说完,她猛地坐直了身体,两眼通红的看着我。一把拿掉贴在她阴部的蝴蝶,扔的老远,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然后,扶着我坚硬的鸡巴,一下子坐下去,一直把鸡巴整个吞没在她黑色阴毛覆盖下的阴道里面。鸡巴没有任何阻拦的一下子进入了一个滑腻的腔体,周围是柔嫩无比的阴道内壁的包裹,龟头顶在阴道尽头的嫩肉上面,不时的跳动着。小梅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垂下头,头发散落在我的脸上。她的双手支撑着整个上半身,屁股开始前后移动。鸡巴在阴道里面不止是上下,还有前后的摆动,看似柔嫩却坚韧的阴道仿佛要把鸡巴从身体上面掰下来,好像要把鸡巴和身体的连接处处于一种类似金属疲劳的临界值一样的用力摆动。
  尽管摆动的速度很慢,但力量是彻底的。隔着阴道和肠道中间的薄膜,我还能感觉到鸡巴下部海绵体隔着薄膜,紧贴着跳蛋的震动。双手捧住小梅的屁股,随着她的屁股前后移动。她的屁股上面沾满了汗水,沾湿了我的手。火热湿润的股沟,跟我的阴部紧紧的结合在一起。一种类似嘶吼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面挤出来,微张的小嘴吐气如兰,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高潮的反应没有完全退却,而是继续着,但程度小了不少。
  长时间的压迫,让我的大腿有点儿麻木。我把她翻下来,然后侧躺在她旁边,跳蛋被拽出来。我把鸡巴从侧后面插进去,双手抱住她充满弹性的乳房,奋力的把鸡巴抽插起来。她的身体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承受着我的撞击。
  浑圆的屁股跟我的腹部不停的接触,泛起一波波的肉浪,紧致的皮肤跟我柔软的腹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过多长时间,我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儿不过瘾。
  干脆让她趴在床上,我直接压在她身上,鸡巴从两腿之间插进去,分开紧紧夹着的屁股,插进滑腻的阴道里面。我看见淫水被撞击摩擦形成的细碎泡沫充满了阴道口和屁眼表面,这让我更加兴奋。我几乎是坐在她的大腿上面,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她浑圆的屁股,手指头深陷在充满弹性的臀部肌肉里面,用尽全身的力量把鸡巴狠狠地插进去。还觉得不够刺激,我干脆用手拍打她充满了汗水的屁股,就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小梅的反应开始出现,她试图摆脱我的控制,拼命的扭动身体。我不得不整个压在她身上,两只手从身下钻进去,紧紧的抓住她的乳房,身体死死的压住,让她动弹不得。臀部在她的屁股上面起落,阴毛一次次的扫过她的屁股。
  她的高潮来了,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了。一种哭音从她的脸和枕头之间传来,很沉闷。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我想射精。但我的想法却跟自己的生理反应背道而驰,鸡巴就像一个失去知觉的楠木一样的坚硬,丝毫不理会我的欲望。像是要把这种懊恼统统发泄给小梅一样,我拼命的加快力度和速度,小梅的反应也开始接近疯狂,身体剧烈的颤抖,几乎要把我从身上翻下来。我的手离开她的乳房,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按在她的阴蒂上面,使劲儿的揉捏。我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淫水冲击出来,她的身体僵硬着剧烈抖动。这次彻底的高潮让她陷入一种无意识状态,身体的抖动让我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我也彻底的无可奈何了,从她身上滚落下来,鸡巴一下子打在我的肚子上面,还在跳动。我无力的躺在她旁边,耳边就是她歇斯底里的沉吟和喘息。我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耳鸣的厉害。除了鸡巴以外,都呈现出肌无力现象。
  耳鸣还没有完全消失,小梅就上来了。她跨坐在我的上面,扶着鸡巴准备再次开始激烈的交锋。我没想到的是,她几次都没能把鸡巴顺利的套进去。直到,我感到龟头顶在了屁眼上面,我才明白她要干什么。她的动作很慢,但准确无误。
  龟头慢慢的顶开了括约肌的防守,一点点的进入到肠道里面。停了一下,小梅开始慢慢的耸动身体,动作就像慢镜头。但她的身体却显得很紧张,屁股明显的绷紧了所有的肌肉,胳膊轻微的颤抖,但仍努力的支撑着身体。柔韧的括约肌紧紧的包裹着鸡巴,龟头和冠状沟在充满褶皱的柔软肠壁上面刮擦。我的兴奋来了,我慢慢的开始抬起屁股,配合着小梅的动作。好像世间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记忆都成了空白。只剩下我和小梅在激烈的交合,肉体碰撞的声音,和挥洒的汗水。我忍着鸡巴带来的疼痛一般的感觉坐起来,抱着小梅的腰,嘴里含着小梅的乳房,胡乱的亲吻。双手在她的屁股和后背上面无意识的抚摸,她也抱着我,激烈的抬高屁股,重重的落下来。她开始哭,说不清是什么原因,紧闭着眼睛,眼泪就从眼角挤出来,滑过脸庞流下来。伴随着她的哭声,动作却更加疯狂,嘴里开始出现哭和痛苦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小梅显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的可怕。我不能理智的对待当前的景象,只能用疯狂来对应,激烈的运动着整个身上的所有肌肉。
  射精的欲望来得很突然,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浓浓的精液就喷射而出。小梅的屁眼开始剧烈的收缩,像是要趁着鸡巴剧烈跳动的时候夹断它一样的用力。
  射精持续了好长时间,然后迅速的萎缩,退出来。小梅瘫软的倒在我向后仰倒的身上,手还无力的抱着我。我实在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一丁点儿都没有了。
  躺着,苟延残喘着,好像在做梦一样……
  次日清晨,强烈的阳光穿过厚厚的遮光窗帘洒进来一点残光。我张开眼睛,小梅就躺在我旁边,滑嫩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脸,把她伸在外面的胳膊重新放进被子里。起身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一片白色,还有早晨窗户缝隙露出的白色雾气。我伸展了一下腰身,说不出来的疲惫,腰还有点儿疼。
  点了根烟,坐下来,觉得屁眼有点儿异样的感觉,我自嘲的笑了,我让这个小妖精彻底的,玩儿了!
  吃早饭的时候,小梅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透着疲惫。我有点儿为我昨晚的荒唐和疯狂而自责,可是又不能全赖我,小梅也有责任啊?
  “那,接下来你要干什么?”一边吃,我一边问。
  “上课呗,还没完事儿呢。”她头都不抬的回答我。
  “嗯?你不是说不去了吗?”
  “因为他?那不是太不值得了吗?干嘛不去?学费我都交了。”
  “嗯,好。有始有终,我喜欢。”
  “你不用担心我,春天的档口我自己去,不用你跟着。我想好了,你说得对,我自己的路得我自己走。如果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会找你的。”说着,她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嘴上还挂着一点油花。
  “好!这才是我的小梅!不过,自己努力归自己努力,朋友的帮助还是必须的。具体需要的时候,要告诉我,还有白玲,记住没?”
  “是~啦~”
  送完小梅,我去了趟北市,找到养红龙的李老板取经。回到店儿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给军哥儿打个电话,确定了孟局长的一些细节,然后又聊了一会儿他结婚的事情。到了晚上,我请六子和几个技术一起吃饭,地点就在潮州城。
  “辛苦各位了!首先,上一次的活儿,大家干的漂亮。这段时间因为我自己的事情,也没能跟大家一块儿庆祝一下,我在这里谢谢各位。可以说,公司现在的状况,大部分的功劳是属于大家的。在这里,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不喝酒,但我希望今晚你们都能尽兴!为了大家能尽情的玩儿个痛快,我先透露一下,年底我会给各位准备一个红包,给各位的家里人也准备一份礼物。今晚,大家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所有的开支都找六子。”我喝了口饮料,坐下。
  “你们可能都从六子那儿知道了,转过年来,xxx地税局要更新,跟军哥儿的一样。只不过,规模要大一些,但本质都一样。从现在开始,我跟六子就要着手准备前期的工作。我希望,各位能做好准备,来年再下一城!”我接着说。
  “这话还用说?……没问题……喝……”他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每次都这样。他们知道我不喝酒,所以就当我不存在,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晶儿,一会儿他们应该会去唱歌。你要是想去,就让伟晨陪着你。要是不想去,我就送你回去。”
  “你去吗?哥。”
  “我累了,我想吃完饭回家,你别看我。”
  “我也回家,吃完饭你送我回去。”
  “那行,来这个好吃……”
  “哥,玲姐可能是赚了一大笔。”吃完了饭,我送张晶回去。
  “嗯,你怎么知道?”
  “我听玲姐说,她把所有的钱都买了一只股票。她还说,要吓你一大跳。我合计着,她可能是赚了一大笔。”
  “好啊。”
  “哥,你咋不买股票呢?玲姐都能赚钱,我不信你不会。”
  “呵呵,你以为白玲真比你哥傻呢?”
  “那倒不是,不过怎么说玲姐也不可能比你聪明吧?”
  “傻丫头,你玲姐是财经方面的高手,在大学里就是学这个专业的高材生。
  “
  “啊?真的?我还以为……”
  “你以为白玲就跟美丽城三楼那些人一样,是不?”
  “你看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是事实,不过白玲确实在财经方面很有天分。你哥只相信,”辛苦钱,万万年“,所以只能做买进卖出的买卖,不会去做投机的生意。何况,我也不放心把钱换成屏幕上面的一堆股票代码,这跟聪明与否没有关系,是性格决定的。
  “这样啊~。哥,那你能跟玲姐说说不,我还有点儿钱,我也想买。”
  “你不是跟她住在一起吗?干嘛要我说啊?”
  “我怕玲姐不答应,你说她肯定答应。”
  “哪有这样的事儿啊?一会儿回家,你跟她说,她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还不答应?”
  “那,她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我揍她!”
  “你就嘴上说吧~,你舍得吗?”
  “呵呵,你个鬼丫头~。不过说回来,炒股票是有风险的。赚了,当然皆大欢喜。如果赔了,那你就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得提醒她。
  “这我知道,不用说。要是赔了,我认倒霉。”
  “那就行。”其实我知道,现在的股市根本不可能赔,就算是随机选择,赔的几率也很小。
  “还有,见好就收,不能贪得无厌。我估计,这样的牛市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就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一样,这样胡吃海塞的,早晚有撑着的时候。赚了,你就当是捡的,赔了,你就当丢了。“
  ”嘻嘻~,我听玲姐的,玲姐听你的。有你这样的哥,我还怕啥?“张晶嬉皮笑脸的搂着我的胳膊。
  “这么说,你又要出门了?多长时间?”白玲听说又接了一单,问我。
  “嗯,我要亲自过去几天,然后就是两方面底下的人忙活了。张晶的钱,你看着买吧,赔了赚了都行,别有心理压力。”
  “其实,我想过帮张晶买,因为现在赚钱实在是太容易了,不赚白不赚。但,这毕竟不是我的钱,晶儿的钱也不是白来的,那也是一分一分挣来的,一旦赔了,我怎么办啊。所以,我一直都没敢说。股票市场我懂,可晶儿不懂。我知道风险有多大,可是她不知道,我也有点儿私心,怕落埋怨。现在,既然她说了,你也这么说,我还能不同意?”
  “谢谢你,玲姐~”这家伙一下子蹦出来抱着白玲亲了一口,吓了我和白玲一大跳。
  “你先别高兴,我是这么判断的,真的赚了还是赔了,我也不能完全保证。
  反正,我买什么,就给你买什么。要是赚,大家一起赚,要是赔,那咱们一块儿赔,你看行不?“白玲的谨慎表现的淋漓尽致,让我无话可说。
  “不用问我,就是赔光了,我也不怨别人。”
  “那就这么定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啊。”我起身要走。
  “我不担心你的生意,但我担心你的身体。这一阵子,我看你瘦了,要自己注意身体,别让我担心,啊~”白玲叮嘱我。
  “没事儿。哦,对了。大道堂,你得接着去。我看你现在的气色好多了,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要坚持。什么时候,身体各个系统都调整好了,再停。钱,不是一天赚的,别老看着电脑,辐射量可不小。还有,明天我让人给你换个液晶屏,这种CRT的辐射量太大了,尤其对你这样的单薄体质有害。”
  “你看,说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不说了,你自己注意身体。”
  “那行,你们早点儿睡吧,我走了。”
  接下来,我跟六子带着张晶,赶奔xxx地税局。为了保险起见,一见面我就介绍张晶是我妹妹,跟着我来见见世面,也好增长点经验,免得对方误会张晶是我带来的公关。那个孟局长,五十多岁,满面红光的。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挺容易接近的老头,说话也挺得体的。但我知道,能在市地税局坐上副局长的位置,肯定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至少不仅仅是。吃饭的时候,我没提工程的事,只是说过来看看。其实,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说破了,如果不成的话谁脸上都不好看。话题一直唠到了龙鱼,一提到龙鱼,孟局长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屑一顾。这也难怪,一般养大型鱼的都是养银龙,根本跟红龙是两回事。继续深入,他才明白,我指的不是普通的金龙银龙,而是堪称活化石的红龙鱼。这下子,老头两眼放光,连双手都开始随着谈话的深入而频频挥舞。
  先是虚心请教,也是摸对方的底。等唠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开始适时的插嘴,补充他的漏洞。唠来唠去,就成了他听我说。也难怪,老人家不会利用所有的现代科技手段来丰富自己的知识,还停留在手工作坊阶段。我的话,让他觉得像是盗墓者进了秦皇陵一样的新奇。从麻醉运输到过水放鱼,从植入芯片到开刀整形,从畸形的虬龙到基因突变的雪龙……。到最后,老头几乎要马上买机票,直飞马来西亚了。
  “老孟大哥,既然你这么喜欢龙鱼,不如我送给你一条,怎么样?就算是我,作为晚辈孝敬您老了。”
  “这怎么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连连摆手,眼睛里却满是期盼。
  “您先别忙着拒绝,听我说说。”
  “说什么也不行!我要是喜欢,我自己请(术语,意即:买)。龙鱼这东西,不是普通的物件儿。不说价格多贵,就说鱼本身,那也是有灵性的玩意儿。再说……”
  “您听我说!”我急忙打断他的话。要是等他自己把话封死了,我就不好接着说了。虽然他很喜欢,但现在他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很容易口不择言,一不小心把话封死了也说不定。
  “我本来养的就是南美的小型慈鲷科,之所以能懂得龙鱼,也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鱼都是从马来、印尼的渔场直接空运过来的,从来都不卖。如果我要张嘴,他肯定能同意。换句话说,他也是个鱼痴,而且跟我关系没的说。要是您自己买,且不说品质没法完全保证,就是将来真有点儿闪失,也没人帮着治病救鱼嘛。”我喝了口水,余光看了一眼老头。他的表情有点凝重,像是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激战。
  “他的鱼,都是亲自到东南亚的渔场直接买的。每条鱼的芯片和证书都是经过龙鱼协会认证的,就是直接上网能查到的。而且,从饲料到添加剂,他都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这么说吧,我没见过他这么下功夫的了。这玩意儿,说贵,也真贵,说不贵,那要看给谁了。一般买龙鱼的,都是有钱人,但是不会养……”
  “这不假,那些人懂个屁!龙鱼到他们手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好,有点意思,有门儿。
  “对呀!如果是会养的,就是白送,那也是送的心里舒坦。最起码,鱼到了会养的人手里,您也放心。您老养了这么多年鱼,这种心情有过吧?”
  “那是!”
  “再说,当着您老的面儿,我不装假。我也挂着跟您老套套关系,将来有个什么事儿不是也好办嘛。我这么说吧,您老要是给我这个小朋友面子,那就别推辞。明天,我就打电话,让他准备好。我回沈阳,马上就给您运过来。您看怎么样?”我没说他不给我面子,我会怎么样,直接就是半个疑问句,我看他怎么回答。
  “他那儿净什么龙?”
  “过背!别的,我就得现问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过背了。”
  “多大了?”
  “小的,我年初的时候见过20厘米的,那是刚进来的。大的,我见过一条接近60厘米的,还有两条40多厘米的。大的那条过水那天,我在现场。一打开袋子,蹭的一下子自己蹦进去了,结果撞掉了3个鳞片。”
  “啊?没麻醉啊?怎么会这么马虎呢?”能看出来他的痛心表情,是发自内心的。
  “计算好了剂量了,可是没想到那家伙异常强壮,可丁可卯的剂量没能彻底麻醉,到了地方就醒了。再说,我朋友也是怕用量大伤鱼,所以下的量是可丁可卯的。别说您心疼,我朋友当时哭的心都有。结果那3个鳞片,哥儿几个分了。
  现在我钱包里还有1片呢!您还别说,那鳞片真漂亮,透着光看,里面一层一层的,流光溢彩,简直是无价宝一样。“我可是下了大饵了,那鳞片还是我临走的时候跟李老板要的。
  “带来了?快拿出来,我看看!”呵呵,迫不及待了。
  我拿出来一个面巾纸包着的鳞片,递给他。老头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打开纸巾,两个手指头掐着鳞片,对准了灯。像是在鉴赏古董一样的,仔仔细细的看。
  我对那鳞片有信心,所以根本就没提心吊胆的跟着看。足足看了好几分钟,老头就跟瓷器过手一样的,小心翼翼的把鳞片放在桌子上面。
  “说老实话,张毅。别看我养了这么多年,这样儿的鳞片,我还真没见过。
  别说是鱼了,能有这么张鳞,那都是好东西啊!“我把鳞片重新包好,放在钱包里。
  “老孟大哥,按年龄,我应该叫您叔叔大爷的。可是,跟这些养鱼的哥们儿混的太熟了,70多岁的也有,大家都称兄道弟的,也习惯了。我托个大的,叫您一声老大哥。只要您想养,说句话就行。就是这条鱼,我马上着手准备。要是您嫌掉鳞了,我就给您那两条小的。也就是您……”
  “哎,那掉了鳞的地方,现在怎么样了?”看来,文章还在大鱼身上。
  “后来我去看了一次,掉鳞的地方已经长出来了。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来,那是新鳞,跟周围的鳞片还是有点儿区别的。但是,能在缸子里养到这么大的,还是不多见。”
  “不多见?我养了这么多年,也见过这么大的,但是没有一条我能看上眼儿的。就这条,别说鱼怎么样,光看鳞,我就知道是条好鱼。我要是看见了,说死也得拿下!”
  “那就这么定了。我马上回去准备,等我回去以后,我先把原缸的水质参数告诉你。然后把水质调节剂让六子送过来,等你水养好了,我立马亲自给你送过来。”我把“您”换成了“你”。
  “这可不行,咱们头回见面……”
  “啥也别说了,老大哥!”我摁住了他的手,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
  “这让我说什么好啊?这……”
  “什么也不说最好!”
  当晚,吃饭的时候。老孟开始把工程的情况跟我详细的说明,并叮嘱我一定要摆平评委。当听说那几个评委在军哥儿那儿就已经被我摆平了以后,老孟开始对我另眼相看。也难怪,就是行贿,你也得把活干好了,最起码表面上要过得去。
  也免得给人家留后患,给领导点眼药。这顿饭吃了4个小时,六子已经睏的不行了,多亏了张晶在一旁不停的溜缝。最后在当地最大的洗浴中心,我给老孟安排了个双飞。一切皆大欢喜,我带着六子和张晶回到沈阳。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周以后,我带着那条硕大的龙鱼加上3个鳞片,开着车子给他送过去。除了龙鱼以外,我把6万元现金包在一个纸盒里面,跟一大堆水质添加剂和器材放到一起,一块交给了老孟。龙鱼开路,10万现金垫底,老孟也不像开始那么客气了,笑着收下了,然后就把我扔在一边了。鱼,成了主角!接下来重新给4个评委“上牌”,其中3个都挺顺利的,只有一个接近60岁的张老头有点犹豫。
  原来,就是上次那个凌光公司,这次也要参加投标。没说的,我把4个评委都找来,在饭桌上把每个评委的价码都提高了5成。这种做法十分冒险,但我有我的目的。
  一般人送礼都尽量的背着别人,我之所以这么做,这么大张旗鼓的。就是因为,我想要张老头看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阻挡我的。也让另外3个看看,我没有亏待谁,也没有多给谁,大家都一样。能明明白白的唠开最好,实在不行,我才能私下加码。结果,张老头只说了一句——“凌光没戏了,他们老板不是你,没戏了!”。
  在4个评委的直接指导下,我的投标计划和解决方案可谓万无一失,就等着春节过后投标开工了。我带着六子回到了沈阳。周六的晚上,我跟六子回到了店里,店里已经没有人了,这样的安静环境正好留给我和六子谈话。
  “六子,别看这4个老东西收了钱。到春节之前还有很长时间,变数还存在。
  而且,相关的别的人,也得适当的意思意思。所以,我想让你到xxx住寨!
  “我加重了”住寨“两个字。
  “我明白。”
  “明天开始,你就到那边儿住寨去吧。名义上主要是把解决方案细化,优化。
  实际上,给我看住了评委,重点是老孟。只要看住了老孟,评委是次要的,毕竟“干活儿不由东,累死也无功”,那4个老东西也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
  ”我知道,你放心吧,老大。“
  “随时保持联系,春节给你放半个月假。”
  “那行,我走了啊。”
  “嗯。”我开始埋头整理自己的文档,六子出去了。
  其实,钱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也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缺过钱。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解决技术难题和面对非利益的冲突矛盾。但是,“在其位,谋其政”,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面,我的所作所为就要对的起这个位置。
  何况,手下还有一帮人为我工作,我也要为他们负责。在我结婚以前,我就跟妻子说过。“我不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我的目标很简单。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就这么没出息,你一定要想好了。”。事实也是如此,我的希望在一般人看来简直就是个窝囊废的希望。想吃点儿什么,我就吃得起。想穿点儿什么,我就买得起。
  有房子住,有个车子代步,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是个奢侈的人,也不赞成奢侈。
  我不排斥名牌,但也不主张盲目的穿戴名牌,我也没有除了抽烟以外的任何不良嗜好。所以,我的花销并不大,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大。
  我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我这辈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在不违法、不违反社会公德、不妨碍他人,这样的前提下,做我想做的事情,玩儿我想玩儿的玩意儿,爱我所爱的人!
  “老大。”六子突然走进来,脸上满是难色。
  “什么事儿?”
  “我有点儿事儿,想跟你说。”他说的有点哽咽,很明显是个很难张嘴的事情。
  “什么事儿?尽管说。”
  “小清现在在学GRE.我要是住寨,晚上就没人送她上学了。我想,你能不能替我接送她上下学?”我明白了他的“为难”了。
  “GRE?那不是北美研究生入学考试吗?她要出国?”我有点惊讶。
  “嗯~”六子的眼圈是红的,我能感觉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内心的颤抖。
  “什么时候决定的?你怎么办?”
  “都1个月了。我?我不怎么办,等着。她要是走了以后还回来,我等她。
  她要是不回来,我就不知道我怎么办了~“他低着头,慢慢的说,话音里带着轻微的抖动。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住我了。
  “老大,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让你替我接送她一下,我也不会误会什么。她要出国我都没意见,何况是你接送她了。我把你当哥,我希望你能帮弟弟这次。
  “它就不是误会不误会这码事儿!”我有点愤怒了,好像我的亲兄弟被一个狡猾的女人耍了一样的感觉。
  “我知道。可她说,别人送她,她不同意。她自己一个人去,那么晚,我还不放心。”六子,一个大小伙子竟然在我面前流泪了。
  “这个娘们儿!她要干什么?你……”我想骂六子没出息,可我骂不出口,我狠不下心。看着六子通红的眼睛,我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哥!”
  “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住寨期间,你要好好想想,想想你跟陈冰清的关系,想想你的将来该怎么走!”
  “你放心吧。这是她的电话,具体的接送时间,你给她打个电话就全知道了。
  “六子放下一张纸条,转身就要走。
  “六子……”我感觉有很多要跟他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晚,我送她。”六子没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我早就看陈冰清不是个简单的女孩,从她遇事冷静的那份沉着上面就可见一斑。但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利用六子的痴心一片来作践六子。现在的六子,不是以往那个活泼聪明的六子了。我也从那时候过来过,我知道六子的感受,就像是看着自己被人活活剥皮一样的痛苦,而且剥你皮的那个人是你的爱人。一个女孩,应该是柔美的,怎能如此忍心伤害一个真心爱着自己的人呢?良心呢?女性的温柔呢?都他妈哪去了?这哪还是个美丽的女孩啊?这分明就是一头嗜血如命、面目狰狞、披着绵羊皮的狼啊!都说女人天生拥有水一样的温柔,可这哪里是清澈透明的一汪泉水啊?这分明就是一桶腐骨蚀心的王水啊!!
  我没有被生意上面的障碍难倒,却被六子的遭遇感触着,我觉得很累,疲惫不堪。我被人性的丑恶面吓到了,吓坏了,被激怒了,非常愤怒。我累了,我需要休息。我想白玲,想马上回到她身边,深深的睡上一觉……
  到了白玲的住处,已经是深夜了,我的到来吵醒了白玲和熟睡的张晶。两个女孩穿着睡衣,忙着给我打水洗脸,白玲还沏了点稀稀的油茶面。看着张晶睡着了,我跟白玲坐在她的房间里。吹了吹热气,我一点点的把油茶面送进嘴里,那热量瞬间暖遍了我的身心,让我感到好一点了。
  “怎么了?生意不顺利?我看你的脸色很差。”
  “不是,生意没什么问题。我被一个人吓到了。”
  “吓到了?什么人?女人?”白玲的思维经常敏捷的让我害怕。
  “嗯,六子的女朋友。”
  “六子的女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不见她不就是了?”
  “不是的,是……”我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人,怎么能这样呢?这太可怕了,我还要天天接送她,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说完了,我都觉得很累,说下去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这我可就想不明白了。让我说,你应该找个机会跟她谈谈,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道道儿。”
  “接送她上学,是我答应过的,我肯定能做到。但我不想跟她谈,说话都懒得说,我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大半夜的跑来,就为了这个?”
  “我累了,想在你这儿睡一觉。”
  “睡吧,我看着你睡。”
  “碗放那儿吧,我现在就想睡。”推开碗,我舔了舔嘴角的残汁,倒在床上。
  “衣服也不脱,像个小孩儿似的。”白玲坐在我身边给我脱衣服。
  “你也睡吧。”
  “睡,那也得先伺候你呀~”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次日中午才醒来。虽然时间长,但质量却非常低,一直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想醒过来却是徒劳。脑袋里还觉得昏昏沉沉,有点儿胀的慌。喝了口凉茶,清醒了点儿。张晶已经上班了,白玲直接把洗脸水端到了床前,递给我一条毛巾,还在我的手心里挤上了一点洗面奶。虽然用不习惯,但也凑合了。胡乱的洗了把脸,我坐起来,把热毛巾敷在脸上,呼吸着有点灼热的湿润空气,感觉鼻子里面畅通多了。白玲已经把饭端进来了,真成了饭来张口了。
  “昨晚你一直说梦话,还骂人。”
  “说什么了?”
  “听不清楚,就记住几句骂人了。梦话说的含含糊糊的,骂人可骂的挺响亮的,动静儿还大,都把我吓醒了。”
  “昨晚没睡好吧?”我一边吃一边问。
  “还行,慢点儿,别噎着~”
  “听晶儿说,你赚了不少?”
  “不少,不过没你赚得多。”她有点儿洋洋得意的。
  “多少?”
  “30多万,具体的我记不住。”
  “啊?”这个数字虽然不大,但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你看你呀~,吃饭还漏!”她赶紧拿纸巾给我擦嘴。
  “卖了吗?”我接过纸巾自己擦。
  “还没呢,着什么急呀?我估计还能涨,最后应该能再多点儿。”
  “真不敢相信,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不是低估我,而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估计我。”
  “不!你不用谦虚,也不用顾忌我的面子。我确实低估你了,我知道你是个理财好手,但没想到你还是个理财高手,还是高高手!”
  “看你说的,快吃吧~”她笑了,脸有点红。
  “我要提醒你!落袋,才能算数!”
  “我知道。”
  晚上,918纪念馆附近的小区。刚到5点钟,天已经黑下来了,风有点儿硬。
  我看着陈冰清从楼里面出来,踩着雪向我走过来。迷彩的冬装,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雪地棉,背上背着一个不大的迷彩背包。趁着路灯的光,她显得很迷人,苗条的腰身加上略施粉黛的脸。每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赏心悦目,甚至会喜欢上她。
  “你来了?”
  “上车,估计路上可能会堵车。”我打开车门,等着她上车。
  “谢谢。”她上车了。
  “6点,是吗?”我向她确认上课的时间。
  “对,不着急,你稳当点儿开,我不着急。”
  “放心,我开车一向以安全为主。”说完,我闭嘴了,不想多说。
  “让你送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你不介意吧?”她倒是没想让我闭嘴。
  “没什么,替六子送你,应该的,再说我也答应六子了。”我特意加重了六子。
  “你可以不用强调六子,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知道就好!”我打算就此闭嘴。
  “你不觉得我不合适六子吗?”她再一次打破了我的计划。
  “合适不合适,那是你们俩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我有点儿极端,但能时刻保持冷静。六子却还是像个小孩儿一样,一旦付出就没完没了。其实,我有点儿怕,怕我会伤了他。”
  “你不用怕,你已经这么做了!”
  “你怎么这么说?我什么时候伤他了?”
  “你明知道他已经爱上你了,而且是深爱,还要出国。这不是故意伤害,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有点儿气愤。
  “呵呵,谁说我要出国了?他告诉你的?”她反倒笑了。
  “学GRE不是要出国,是干什么?”
  “学了就一定要出国吗?”
  “那为什么六子会以为你要出国?”我有点奇怪了,难道另有隐情?
  “我确实告诉他我想要出国,而且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他主动离开我。我以为我这么说,他就会对我死心,可没想到……”
  “你没想到他爱你这么深,是吧?”
  “你怎么老对我火气这么大?我哪儿得罪你了?曾经伤害你的,是我姐,不是我。再说,你后来不也报复我姐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我的兄弟受到伤害。我承认,在感情上你比他更高明。
  但你要知道,他是个好人,心地很善良,也很专一。我觉得,有什么事情都应该坦诚面对,有话就要当面说清楚,不要让他存在什么误会,这样也算是光明磊落。
  “哈哈~”她笑了。
  “笑什么?”
  “我笑你大男子主义,自以为是!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呢?”
  “你说了?”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我跟他在一起不合适。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思想很单纯,也很专一。但我俩性格不合适,我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我。所以,从开始我就一点点的透露,刚开始还是很婉转的。后来,他好像根本就不当回事儿,所以我就干脆挑明了说。这次,我更是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你让我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呢?六子不是个笨蛋,他怎么会……”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说只要我还没结婚,他就要一直追我。”
  “这不是臭无赖吗?他真是这么说的?”我有点后悔我的武断了,也后悔介入进来,这他妈根本就不是我这个外人应该管的事儿。
  “那还有假?再说,我干嘛骗你呀?”
  “不对,不对!就算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偏偏指定我来接送你上学?”
  “你有车,有时间,而且也算是个老相识了。我不找你,找谁?”
  “呵呵,我算是明白了!我就不应该跟女人辩论,只要是跟女人辩论,我就没有赢的时候!”我决定再次闭嘴,最后一次了。
  “哎,这就对了!还有,我找你送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老梦见你,我想看见你。”说完了,她微笑着看着我,笑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已经决定了要闭嘴,那就得执行到底,我两眼死盯着路,紧紧的闭着嘴,一言不发。她把我的反应看在眼里,笑容凝固在她的脸上,嘴半张着,好像整个脸都凝固了一样,气氛很尴尬。
  “你怎么不说话了?”半晌,她忍不住问我。
  “安全第一,我得专心开车。”我冷冰冰的回答。
  “我看你是怕我了吧?”她的问题我不打算回答,沉默以对。
  “其实你不用内疚。六子根本就不适合我,我根本就没打算跟他结婚。他是挺聪明的,可太幼稚了,思想不成熟,也没定性。而且,他没有对未来详细的规划,连明天要干什么可能都没个谱儿。还有……”
  “够了!六子,我把他当成兄弟。你怎么看他,那是你的事情,说大点儿,也是你俩的事情。在我面前,我不希望听到你说我兄弟的不是。”我一下子把车子停到了路旁,严肃的说。
  “我没说他不好,我只是说不适合。而且,我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不对吗?
  “是不是事实,那是你认为的,没必要跟我说。人都是有感情的,我的个人感情不想听到有人说我兄弟的不是。何况……,算了,没有了,我说完了。”
  “何况什么呀?你说呀?”
  “何况,要了解一个人,是要用心的。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这个人真正的特质,要用心的去品味才能看到一个人真的东西。”这句话,是我要对雨说的,却没有机会说出口。
  “我怎么听着,这话像是你跟你自己说的似的?是不是你曾经没看清楚谁,导致你错过了她?”她很聪明,但猜错了。
  “你太敏感了,跟你姐很像。我只是说了一些心里话,听不听在你。不喜欢,就当我没说,当放屁也行。”我重新挂挡起车。
  “还有,我送你,是因为我答应了六子,也因为你算是个老相识了,仅此而已。”
  “那如果没有六子呢?”
  “什么都不会发生。”我的回答,冰冷的让我自己都害怕。
  “我不知道你对你老婆是不是也这样,要是也这样,那我可挺佩服你老婆。
  “她提到我的痛处了。我不想回答,没说话。
  “怎么又不说话了?不高兴了?”
  “涉及私人问题,或者感情问题,我不想回答。”
  “我听六子说,你老婆在……”
  “你都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还上不上课了?”我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了。
  “你怎么这么没风度啊?喊什么啊?我又没……”
  “我有老婆,有孩子。我老婆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少校,我女儿今年两岁半。
  我本人今年32岁,男,汉族,私营业者。老婆、二奶、情人,我一个都不少。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可没问你,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一个非常好的人就放在眼前,为什么不知道珍惜?爱情需要感觉,这不假,可是爱情的最终结果是结婚。两个人结婚以后将要面对的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是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如果一个人可以无条件的包容你,理解你,那你还要求什么呢?即便你真的不喜欢,也没必要在没分手的时候就开始另觅新欢!退一万步说,你认为六子不适合你,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我心里,是不是也认为你不适合我呢?”我干脆把话挑明了说,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我说我要跟你在一起了吗?自作多情!”她怒了,我笑了。
  “嘿嘿,我自作多情~,那最好了。”
  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我很满意现在的情形,也在心里为我的决绝而叫好。
  她去上课了,我漫无目的的在太原街溜达。好长时间都不上街了,太原街我都快不认识了。我不喜欢上街,一般情况下,我如果有目的,那就会直奔目的物。
  如果没看到相中的东西,我不会没有目的的瞎逛,会掉头就走。看到前面的霓虹灯广告牌上面有桌球室的字样,我走上前去。打打台球也不错嘛。
  玩了一个多小时台球,没输没赢,总算是退步不太多。心情好了很多,提车,接她。回来的路上,她好像还在生气,没怎么说话,也省了我很多唾液。送她回家以后,我给六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一切顺利,得到六子的答复也是一切顺利。
  回家,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的接送也很顺利,只是在送她回家,到了楼下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
  “我没想到你对我姐那么冷,对我也这么冷,看来我看错你了。”说完她就上楼了。
  她提到了陈冰洁,多少让我有点不舒服。没多想,回家睡觉。接下来的几天,就在冷冰冰的气氛中,我每天接送她上学放学,两人相安无事。但这种温度越来越冷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甚至觉得有点难受。转眼间,到了月底,也是新的一年的前夕。六子回来了,接送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他了,我回到自己的家。张晶说要等到过年才回家,所以跟我一块儿回来了。白玲跟自己的弟弟过元旦,所以没怎么跟我联系。还有一天就是元旦了,我买了一大堆的鱼、肉和菜,准备在元旦的时候给老妈和孩子还有张晶做一顿大餐。今天晚上,我就只有和张晶一块吃了,老妈带着孩子去了亲戚家里。吃完了饭,我躺在沙发上面看电视,张晶还在忙着继续细化这个工程的计划书,仔细检查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哥,你看看行不,我觉得差不多了。”张晶把一叠纸递给我,然后进了卫生间洗漱。
  “不错,我看可以。晶儿,我看你最近进步的挺快的,看来你适应的比我想象的要快呀。”看完了,我对洗的干干净净的张晶说。
  “真的?”
  “真的,那还有假?”
  “我是说计划书。”
  “我说的包括计划书。”
  “哥,我看你最近老是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六子他对象让你不高兴了?还是因为别的?”
  “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情绪不太高而已,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呀?我看你好像挺累的,老是打不起来精神,这样可不行。”
  这回,轮到她来教训我了。
  “是觉得累,不过是心理上的累,不是身体累。本来想晚上洗个澡的,不洗了,洗个头。”说着,我站起来准备去洗洗头。
  “哎,哥。我给你洗吧,你还不知道我会洗头吧?”
  “你会洗头?好啊。”
  “小瞧我啊?你妹会的多了~”
  她让我躺在躺椅上面,然后拿了一个凳子放在旁边,凳子上面放了一个大盆,装了半盆热水,温度很高。然后在我的头发上面挤了一点洗发水,又加了点水,开始慢慢的揉搓头发,直到整个头部都布满了丰富的泡沫。她的动作很轻柔,慢慢的我闭上了眼睛,尽情的沉浸在这种轻柔的动作中。指尖在头皮上面力度适中的划动,指肚在发间微微用力的按摩。包括耳后的发丝也在她的手里被一一理顺,所有的头发仿佛都被洗涤的一干二净,没有半点遗漏。然后,我感觉到她开始用热水给我冲洗泡沫,不是用花洒或者龙头。而是用手捧着热水,一点点的洒在我的头发上面,全部洒完以后,再用手指慢慢的揉顺发丝,然后再周而复始。这种费力费时的做法,让头发在热水的温暖下被彻底的洗涤干净,换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最终,从发丝上面流下来的都是清澈的水,没有半点浑浊和泡沫。我感觉到全身都开始发热,身上潮乎乎的,但从心底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好像整个身心都放松了。她用一个热毛巾把我的头部整个包裹起来,然后离开了。我听到卫生间里面的哗哗水声,很明显她在整理刚才用过的盆和卫生间。我坐起来,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10点半了,不知不觉已经洗了近40分钟了。在毛巾的热量散发掉之前,我看到张晶笑盈盈的走过来,两手空空。
  “哎,你怎么坐起来了?躺好!”她命令我,我则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她的命令。
  “我没说,你就别动,要不效果就不好了。”她扶着我的两肩,细微的调整我的身体的位置。
  “洗完了?”我问。
  “上集完了,现在是下集。”
  “呦,还连续剧呢?”
  “那当然了!”她开始给我按摩。
  两个柔软而又丰满的大拇指按在我的太阳穴上面,轻柔的揉搓。指肚的温度,加上适当的摩擦让热量在太阳穴上面集中。然后大拇指开始慢慢的把揉搓的半径扩大到额头的中央,用力的按压,然后向太阳穴移动。尽管力度不小,但好像有某种润滑剂的作用,并不感觉到疼痛。而且,好像随着她大拇指的运动,平时老是紧锁地眉头慢慢的得到了舒展。然后,微微张开的五指的指尖紧压着头皮,开始从前额到后脑的梳理。头发被理顺的同时,头皮也顺便被耕耘了一番。指尖掠过的地方,有一种痛快的畅通,仿佛被划过的头皮下方的毛细血管都变得更加粗大了一样。力度在一点点的加大,指尖的按压也开始更加用力,仿佛是一开始她有意的放缓动作好让我适应,然后开始慢慢的加大力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从后往前推进,好像要把刚才理顺了的头发倒过来重新打乱一样。从后颈的发际开始向上推进,掠过头顶再到达前额。用的力量也明显的比刚才更大,但给我的感觉却更加痛快。最后,她用指缝紧紧的夹住头发,然后用力的向上拉。
  由于被夹住的头发数量众多,所以不会产生太大的压强,有一种原来被迫紧紧贴在头骨上面的头皮被舒展开了的感觉,很舒服,但难以言表。然后她开始急速的互相摩擦双手,用热热的手掌紧贴着我的耳朵,整个手掌就覆盖在耳朵上面。
  大拇指在耳朵后面的皮肤上面急速的摩擦,温热的感觉覆盖着整个耳部。经过了大概40分钟的全面头部按摩,她停下来了,又跑到卫生间里洗手。
  再回来以后,她的两只手从下面钻进了脖子和躺椅之间。从肩膀到脖子,然后是后背。她的手像是一条柔软的泥鳅一样,舒缓着我长时间躺着挤压的背部肌肉。十几分钟以后,她有点气喘的让我起来。
  “怎么样?舒服不?”她有点得意的问我,脸上因为刚才的运动显得很娇艳。
  “舒服,真舒服!”我由衷的说。
  “那,下次你想要的时候,我还给你洗。”
  “你跟谁学的?”
  “以前刚来沈阳的时候,我学的,后来没干洗头,干了足疗。”她端起水来,喝了几口。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不简单!”
  “你以前没洗过头吗?”
  “洗过,但从来没这么舒服过,而且是一种很温柔、很温暖、很亲切自然的感觉,简直是爽上天儿了!”
  “看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还是我形容不好呢。说老实话,我去过不少的按摩或者洗浴场所,从来都没体验过这么舒服的手法。你跟谁学的?”我真的挺好奇,又问了一遍。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是想干洗头的。可是等学会了,我才想明白,洗头耗费的时间太长了,不如足疗挣得多,所以后来才干了足疗。”
  “傻丫头,就这手法,一个钟最少也得收费1、2百呀。要是足疗,一天才能挣多少啊?”
  “拉倒吧,哥。1、2百,谁做呀?”
  “就你这手法,我敢说要是开个洗头房,得挤破头!”
  “得了。可别挤破头,我可担待不起,我能伺候好我哥就心满意足了。”
  “等等……”我有点儿想法,可还不清晰,我得好好想想。
  “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睡吧。我有点儿事儿,得好好想想。”我径直走向书房。
  “什么事儿啊?用不用我……”
  “不用,你先睡吧。”我没回头,点上了一根烟,关上了书房的门。
  “又扔我一个人睡,臭哥哥……”
  张晶小声儿的嘟囔从书房的门缝里传来,我的思绪却开始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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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元旦的上午,我带着张晶来到老妈家里,帮着老妈把房间的卫生整个整理了一遍。一切准备好了以后,已经到了下午2点多钟。
  “妈,让晶儿给你来个头疗?”
  “什么疗?”老妈对这个新名词有点迷糊。
  “就是洗头。”张晶给老妈解释。
  “洗头?我昨天晚上刚洗的啊。”老妈还是没明白。
  “来吧,阿姨。昨天我都给哥洗了,你也试试。”说着拉着老妈就跑到卫生间里去了。
  “哥,把躺椅搬上来。”张晶在卫生间里面喊着。
  “小晶儿啊,你这手艺真好,跟谁学的?”洗完了头,老妈对张晶的手艺赞不绝口。
  “在美容院学的,要是你喜欢,我什么时候都行。”张晶让老妈一夸,脸都红了。
  “还一口一个哥的,这孩子我看了就喜欢。小毅,你这当哥的也别白当,过节得送点儿什么,听见没?”
  “我知道。”
  “不用,阿姨。我哥都给过我奖金了,真的不用。”
  “奖金归奖金,礼物归礼物,这不能马虎。”老妈坚持己见。
  “妈,我想开个按摩院,你看行不?”我把昨晚想好的说出来,想听听老妈的意见。
  “按摩院?你是不是想让小晶儿去干?”老妈的反应很快。
  “你看,我是这么想的。开个小型的按摩院,只有洗头和足疗两项服务,再卖点儿茶水和茶点之类的东西。地方不用太大,装修雅致一点儿,价格可以高一点儿,客户群就定位在有一定消费能力的社会精英身上。现在的高级白领们的工作压力都很大,自己的时间很少,能静下心来好好的休息一下,对他们来讲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有这么一个环境雅致、可以静心休息,还能缓解生理上的疲惫,我相信他们不会吝啬那一点儿钱的。”
  “你都想好了?”
  “还只是一个想法,想看看你的意见。”
  “想法是不错,可我不放心。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在我面前都是人五人六儿的,到了外面都是花天酒地的。小晶儿是个女孩子,这么单纯。我可不放心让她干这个,要是碰到个毛手毛脚的,那还不得吃亏?”
  “我哪能让她亲手干啊?再说了,我要开也是正规的按摩休息场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想让她负责培训按摩师,然后管理按摩院。”
  “这样啊?那我想想,我得仔细想想。对了,那得用多少钱?”
  “钱?你问这干嘛?又不用你的钱。”
  “没事儿,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对了,时候不早了,你该做饭了。”
  “好噢~,阿姨你歇着,我帮我哥就行了。”张晶简直是手舞足蹈的跑进厨房了,看来她比我还积极。
  张晶的手脚麻利,跟在我后面为我打下手,女儿跑来跑去的也跟着瞎忙活,老妈就在卧室睡午觉。今天是元旦,所以女儿的午觉也就马马虎虎了,由着她跟我瞎玩了。到了大概快到5点钟的时候,一桌子的丰盛晚宴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红烧鸦片鱼、凉拌野生木耳、干炸素丸子、蚝油生菜、芙蓉虾、小鸡炖蘑菇、
  佛手白菜、滑溜鱼片,再加上一大碗排骨炖酸菜,一共8个菜1个汤。张晶和老妈,我和孩子,分坐在餐桌的两边。老妈和张晶每人一杯红酒,我和女儿每人一杯椰汁,这顿饭足足吃了2个小时。女儿挺着鼓鼓的小肚子不停的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张晶忙着洗碗,我和老妈坐在餐厅里喝茶。
  “过了年,我想把妞妞送到长托去。这么做虽然有点儿不忍心,可对孩子将来有好处。”老妈规划着孙女的未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也可以歇歇,自己找点儿事情做。”
  “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就开始准备了。至于你说的按摩院的事情,我有个想法,你看看。你说要开一个足疗和洗头在一起的按摩院,再卖点儿茶水什么的。
  我看,营业执照可以取一个,然后分开两个分店,一个是足疗,一个是洗头。
  这样一来,同时赔的风险会小一点儿,如果赚的话,营业额也肯定比一个赚得更多。
  再说,两个店由两个人管理,互相之间也有个竞争。你觉得呢?“
  “你比我想得远!我这只是个想法,要具体实施还得更加仔细的筹划一下。
  既然你也觉得行,那等过了年我就着手办。“
  ”但有一样,必须都是正规的,一点儿乱七八糟的也不能有。犯法的不干,贩毒的不沾。这句话,你给我永远记住!“
  “我知道,你儿子什么样人,你还不知道吗?”
  “还有,我得占一半的股份。”
  “哦?你也有兴趣?”
  “孩子送幼儿园以后,我就没什么事情了。股票买了就放着,我又不缺钱。
  开了按摩院,你也没精力自己管,总得有个家里人看着吧?我又是个闲不着的人,帮你管管还不好?“
  “好好,都听你的。”
  “我看小晶儿这孩子不错,我挺喜欢的。要是她家里人同意的话,你就跟她家人知会一声,这样一来,让她管着也放心,她家里人也放心。”老妈是个挺开放的老人,也是个精明的商人。
  “嗯,等过年的时候,我想送她回家一趟。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外地打工,家里人也不会太放心,我送她回去,也让她家里人放心她在我这儿干。”
  “嗯,想的挺周到。”
  “另外,小晶儿只负责培训和管理,绝不能让她亲自干。员工也要素质好一点儿的,别弄得跟饭店服务员似的。要是决定了干,那你就跟小晶儿商量一下,毕竟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老妈再一次提醒我。
  “我知道了。”
  1月2日清晨,还没等我睡醒,小梅的电话就来了。她告诉我接了一个大单,对方要4000个胸针。小梅很看重这个生意,她想把这个客户留住,想让交易过程尽量完美,所以想让我跟她一块去送货。吃完了饭,我就去了小梅的档口,张晶留在老妈家里带孩子。
  “怎么会有人在你这里上货?独门货?”我一边审视这间不大的档口,一边问。
  “我哪知道啊?他来了就说是服装加工厂的,要订货配服装。”
  “定金留了吗?”
  “留了,留了500.怎么了?你还怕他有猫腻儿?”
  “我只是奇怪,按道理说要进货也得选择五爱街这样的批发市场,不会选择你这种零售档口啊。货呢?准备好了吗?”
  “哪有那么多呀?这不就找你来跟我一块去五爱街拿货吗?”
  “什么时间送货?现金结算吗?”
  “明天上午9点送去就行,不过我想今天就送去,他说只要送到了就给钱。
  “
  “定了是明天,你着什么急?”
  “你不知道啊,他走了以后我就觉得心跳的厉害,一下子就卖了这么多钱,都开心死了!我想早点拿到钱,都等不及了。”看她说的眉飞色舞的,我感到很欣慰,她终于开始体验正常生活中的喜悦了。
  “对方肯定是个男的!”
  “你怎么知道?”
  “看上人家了?”
  “去你的吧~。我是因为卖货高兴,跟人有什么关系?你说,也真是的啊。
  原来挣钱那么容易,我也没像这么高兴过。现在一天到晚的忙,才挣了这么点,就把我高兴成这样?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愉悦的心情不是用钱换来的,而是通过努力得到回报实现的。对了,这种胸针多少钱卖的?进货价多少?“
  “1块8进的,卖4块5.4000个,一共是1万8,能赚1万零800.”
  这几个数字脱口而出。
  “算得挺快嘛。”
  “都算了好几遍了,早就记住了。”看来,这个生意让她真的很在意,这是好事。
  “走吧,去晚了估计五爱街人就多了。”
  “等我把卷帘门放下来……”
  勉勉强强的凑足了4000个胸针,连柜台上面都搜空了。看着这一大包的胸针,就像是看到了一大包的钱一样,小梅的脸因为搬着货物累得有点发红,但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开心让我心里非常安慰。笑眯眯的坐在车里给订货人打电话,然后催我赶快送过去,好像一刻也等不得了。小梅坐在我的旁边,一边给我讲开档这几天的趣事,一边时不时的看一眼后座上面的大包,好像是不放心,又好像是兴奋过头,神情像极了一个初出茅庐刚拿到订单的业务员。
  “生意不好做,你这是捡了个漏儿。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而且没拿到钱之前都不算是落袋为安。”
  “我知道~。原来没经历过,现在看起来别看这是小买卖,竞争也挺激烈呢。
  “怎么?你这也有竞争者?”
  “怎么没有?就许你有竞争者,我就不能有啊?”
  “说说,谁敢跟我小老婆竞争,我弄死它!!”
  “不说,本来挺高兴的,说了就不高兴了,不说!”
  “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我不要你帮我,用你的关系,我不甘心,我得自己解决。”
  “做生意,靠的是脑子。我什么时候要凭关系帮你解决问题了?说说,刚起步都得取经,我都把经送来了,你还不接着?”我想让她进一步的建立信心,不想让这么好的开端毁掉。
  “我卖的东西你也懂?”
  “不懂,但生意经都一样。”
  “你看见最外面摆的那种特别夸张的围巾了吗?”
  “就是那种上面啰啰嗦嗦镶了一大堆珠子的?”
  “嗯。原来是我看中的,我都跟五爱街的说好了,每周拿一次货,每次不少于20条,春天地下就给我一家。结果,没两天隔壁就上来了。拿的价还比我低,卖的也比我低。我给老板打电话,人家说隔壁每次拿好几十条,所以不能只给我。
  “越说声音越小,语气也越来越沉重,看出来了,她很低落。
  “这是人之常情,人家也要做生意,跟你又不熟。做买卖图的就是个利润,谁的利润更大,就跟谁做。那你怎么办呢?”
  “还能咋办啊?挺着呗~。柜台上面摆的那几条都好几天也不卖了,隔壁倒是卖的挺好的。”
  “你知道为什么五爱街的给她比给你便宜吗?”
  “她拿的多,我拿的少。”
  “那,如果她没有你拿的多呢?”
  “人家拿货比我价格低,自然比我卖的好,拿的也多。我……”
  “你说反了,是因为她拿的多,所以价格才低。”
  “那不一样吗?”
  “不一样!你不搞清楚前因后果,就没法分析事物的真相,就不能够得出准确的判断。”
  “好、好,现在得出来了,又能怎的?”她有点儿不耐烦。
  “你真认为这个货能赚钱?”
  “那当然了。而且,五爱街那家还有不少货我都看中了,可是这第一脚就没踹好,让我怎么往下走啊?”
  看来,我得好好的教导她一番。看了看表,距离约定送货的时间还有1个小时。我把车子停在路旁,点上根烟。
  “咋不走了呢?都快要到了。”
  “那围巾上价多少?你卖多少?隔壁上价和卖价是多少?”
  “上价80,最开始卖150.后来隔壁也有了,就降到120了。隔壁卖110,有时候更低,有一天中午我无意中听到隔壁老板娘跟打工的说是70上的。”
  “如果她不拿那么多,那五爱街还能给她这个价吗?”
  “人家卖的好,肯定拿的多呀。”
  “如果你卖的比她便宜,那她还能卖的这么好吗?”
  “肯定不能啊,这还用问吗?可是我再便宜就要赔钱了!”说着说着她有点儿急了。
  “每天赔个10块20块的,挺一周,你心疼吗?”
  “咋不心疼呢?凭啥赔10块20块的?”看来,小梅开始会算计小钱了,这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每天赔点儿,挺一个月,然后没人跟你竞争了,你一个人上这种货,一个人卖。你觉得,赔点儿可以接受吗?还有,这种围巾的销量稳定吗?”
  “其实,每天来买的不少。现在是冬天,穿的都多,也没什么好看的装饰品。
  所以这种围巾好卖的很,小姑娘都愿意买。要是我一个人卖,肯定好卖。现在隔壁不就是样板吗?要是真的能让我一个人卖,那赔点儿也值了。哎,你是不是有办法呀?“
  “这样,你先降价,一直把价格降到70块钱。她肯定会说她不赚钱,而你是赔钱。然后,你卖的比她便宜一点儿,不用多,便宜个3块2块的就行,卖6 7、68一条。不是要跟她打价格战,而是要恶心她。”
  “那我图啥呀?到头来还不是我干赔?人家就算是赔,也比我赔得少啊?”
  “傻丫头!我看你真是傻的可爱。”看到小梅气呼呼的小脸我就想笑。
  “你是不是觉得卖67、68,她赔2、3块钱,你赔12、3块钱?”
  “对啊。她本来拿货就比我便宜,我拿货……”
  “你不会从隔壁拿货呀?”
  “从隔壁拿货?”
  “你看,她上货是70,你把价格砍到67、68,她是不是也得卖这个价或者更低?那你就不会让朋友直接以67、68的价格从隔壁拿货?这样一来,卖的价格一样,但你不赔不赚,隔壁却是干赔。再狠点儿,你比她卖的便宜2、3块钱,降多少你都只赔2、3块钱,而隔壁却永远都比你多赔,价格越低他赔的越多。等到一周以后,如果她还跟你挺着,那你就干脆把价格一直砍到50块钱或者更低,然后还在隔壁进货,每次也不多进,就进了一两条。每卖一条,她就干赔22、3或者更多,你还是只赔2、3块钱。然后……”
  “老~公。”小梅一下子扑到我怀里,身体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啊?哭什么呀?”我有点儿手足无措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老……公,谢……谢谢你……”
  “谢什么啊?咋地了,这是?快,别哭了。”我一边疼惜的擦去她脸上的泪,一边轻抚她的脸庞。
  “我以前老是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现在不想了,想不明白,我不知道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好。老公,我咋还你呀?”
  “还我?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傻丫头,你好了,我也开心不是?”我冲她做了个少见的鬼脸,她笑了,脸上还带着泪。
  “我刚才说的,你都明白了?”
  “嗯!”
  “等她挺不住了,不卖了。你再到五爱街,确定只有一家有这种货以后,就跟老板好好谈谈,每次多拿点儿,价格要比隔壁更低。一定要先强调多拿点儿,然后才是压低价格,这是关键。然后,对买货的人说厂家涨价了,再把价格抬上来。以后,如果还有人跟你抢,你也不用生气。直接让当初到隔壁买货的朋友出面,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然后你再装模作样的开始降价几天。我相信,别人如果知道你这么对待隔壁,恐怕谁也没心情跟你抢生意了。毕竟,这招太损了,一般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再说,让你们这么一折腾,谁还敢卖呀?”
  “你太坏了!那,如果隔壁也这么对付我呢?”
  “那你就干脆跟她干到底,看谁能玩死谁?大不了,赔多少,我兜着。做买卖就是这样,谁能挺到最后,谁就牛逼上天。妈的,敢欺负我小老婆,不想活了?
  “其实,我是想,如果小梅干的太辛苦或者是太不顺心,我就打算等我的按摩院开起来以后,让她管理一部分。但,没有实现之前,我不能把话说的太早了。
  “老公~”又开始甜的发腻了,我又完了~
  对方是个个体服装加工厂的小负责人,专门给各大市场的服装经销商批量生产服装。能在个人的企业中如鱼得水,说一不二,看来这个人很得老板的赏识,跟六子很像。年纪轻轻的,长很一般,但接人待物很是豪爽。给人印象很实在,说话也挺实在,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钱的时候,我特意留给他1000块钱,他不要,我坚持要给,并告诉他这是30个点,只是市场规律,没有别的含义。他收下了钱,然后又吃了顿中午饭。小梅的嘴甜的不得了,对方姓陆,叫陆军,很阳刚的名字,人如其名。答应以后有这样的买卖还找小梅,还一个劲的夸小梅准时。我只宣称是小梅的朋友,帮她来送货的,别的没多说。
  回来以后,小梅一路上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老公,你的招儿太损了。不管用不用,我都得谢谢你,也就是你,换了别人肯定不会教我,也想不出来这么损的招儿。”送小梅上学的路上,她还惦记着我教她的招数。
  “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
  “夸你呗~”
  “拉倒吧你,有你这么夸的吗?”
  “咋没有呢?我不就是吗?嘻嘻~,晚上你来接我呗?”
  “行,接你。哎,刘成林呢?他还上学吗?”
  “怎么又提他?来,每天都像欠了谁钱似的。看见我还不好意思,就像是有屁憋着放不出来似的,看着难受死了~”
  “你不恨他了?”
  “我压根也没恨他呀。”
  “那就好,让他一个人较劲儿去吧。”
  “活该!谁让他没事儿找事儿的,该!”
  “算了,也别咒他了,丢了你这么好的女孩,他够倒霉的了。”
  “那是,这就叫”有眼不识金镶玉“~”越说,她还越臭屁。
  到了学校的时候,还没到上课的时候,教室里面有独自看书的,有三三两两在一块唠嗑的,还有望着窗外发呆的。跟小梅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刚要说话,突然看见刘成林进来了。刚看到我的时候,他愣住了。
  “来了……张哥。”他有点结巴。
  “你好。”我礼貌的回答。
  “对……对不起,上次误会你了。”他的脸有点发白,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有事儿吗?没事儿请走开,别碍着我俩唠嗑。”小梅冷冷的说。
  “白鹭……”
  “小梅!”我俩一起出声,但目的和情感肯定不一样。
  “不好意思啊,她就这样。你不介意吧?”我打圆场。
  “没事儿,你们唠吧,我到后面去。”他走了。
  “没必要这么对他,太伤人了总是不好的。”
  “他自找的。伤人,他伤我还浅吗?”看来小梅还在耿耿于怀。
  “算了,你就当作不认识他,这总行了吧?”
  “本来我也不认识他,是他死皮赖脸的要认识我~”
  晚上,接到老马的电话,让我到他那里吃饭。他刚刚搬了新家,反正也没去过,我就驱车前往,顺便看看他那刚刚怀孕的妻子,也认认新家的门。接近40 0米的别墅,花园里面还有两棵果树,老马的房子很漂亮。吃完了饭以后,我和老马夫妇坐在透明的花房里享受着茉莉花茶和花房里湿润的空气。
  “过两天,我就跟家里人去新加坡了。车子差不多跑了3000公里,剩下的高速就靠你了。”老马新买了一辆陆虎4.4,打算参加越野俱乐部。
  “什么时候回来?春节?”
  “其实我俩倒没想怎样,主要是我父母希望在我哥那儿把孩子生下来。老两口想我哥,心里还放不下儿媳妇,所以想春节以前走,等生完了孩子再回来。正好我嫂子也想让我妈我爸过去享两天福。”
  “你那车那么贵,我可不敢开。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说的是实话,倒不是我对自己的驾驶技术不放心。毕竟100多万的车子,一旦出了什么意外,真是不好交代。
  “废话,我要是信得过别人还能找你?”
  “去你妈的吧,还信得过我?就你这车,跟油老虎似的,你他妈是想省钱,还得找个稳当的人给你磨合。鱼和熊掌你都想要,美出你鼻涕泡儿了都~”
  “完了,让你看破了,我就说吧,赶紧拿出来吧~”老马媳妇赶紧出来溜缝。
  “着什么急呀?你不说,他也不知道,赖过去多好啊。”老马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张IC卡递给我。
  “什么东东?”
  “油卡,这里面是无限额的,随便加。”
  “到哪家啊?”我得问明白。
  “沈空加油站,哪家都行,只要是沈空的就行。”
  “哪来的?”
  “我爸朋友送的。”
  “这还差不多。”我拿起卡,揣好。
  “还有,你把所有的文件都拿好。我估计,等孩子生下来还得再待个几个月。
  一年的时间,二保都过了。等跑完了高速,你还得去做首保。可别马虎了,我可就等着你出彩儿了。“
  ”那你干脆等回来自己磨合多好啊,干嘛非得着急呀?“我有点纳闷。
  “你不知道啊。俱乐部那帮小子我也是刚认识,不放心他们开,才找你的。
  有个信儿,估计4、5月份陆虎会举办一个马来西亚探险活动,到时候所有的陆虎车主只要交500美金就能参加,其余费用全免。我得在活动之前把磨合跑完,但还得去新加坡,哪有时间跑啊?“
  “具体什么时间走?”
  “下周一。”
  “得。就这么定了,我走了,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看看时间,我应该去接小梅放学了。
  “行,那你慢点儿开。车,我明天给你送店儿里去。”老马夫妇起身准备送我。
  “钥匙给六子就行,我明天未必去店儿里。”
  “知道了。”
  第一次来老马新家,路不熟,再加上是晚上了,所以走了不少冤枉路才来到学校。我知道晚了,所以开的稍微快了一点儿,到了教学馆的门前还没等停稳,我就看到小梅站在路灯下面,她对面是刘成林。看样子他们在争论什么,小梅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刘成林倒是还算平静。停好了车子,我慢慢的走近,站在路灯背面的树丛后面,点了根烟。
  “你到底有完没完?不是都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吗?你怎么这么烦啊?”小梅的语气很不耐烦。
  “我知道我错了,可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每天看着你,又不能接近你,这段时间我都快疯了。今天,我看见他来送你,你知道我多生气吗?”
  “你生气?你凭什么生气?还你生气?那我呢?我生气跟谁说啊?”小梅的声音很尖利。
  “我知道你生气,我道歉,我错了。我不是一直跟你承认错误吗?那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再说了,你不是也承认喜欢我吗?”
  “就算是,那也是以前的事儿了。”
  “你看,你这不是也承认了嘛。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了!
  “明显的断章取义。
  “这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能生活在一起,你到底明不明白?”小梅的语气有点软化。
  “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是都呼吸空气?不是都脚踏大地?不是都需要阳光?白鹭~,我知道我伤害你了,伤了你的心。我知道我不对,我可以改,我会改变自己来适应你,你相信我。”
  “改?你从小到大改过吗?你知道要改变有多难吗?”这几句话,小梅说的很感慨。看来这些天的自我改变让她多少有了些感慨。
  “我知道很难,可是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了你改。我没别的要求,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真的做不到,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仅仅因为他,我不甘心。他跟你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才这几天,这根本不公平。”转移目标、避重就轻,这个滑头。
  “你跟我说话,不用费这么多心眼儿,我是有点儿笨,可我不傻。跟张毅没关系,重点是我问你的问题你根本就回答不了。”好!好样的!!要不是我不方便现身,我真想大声的为小梅叫好。
  “你也说了,你要忘了过去,要开始新的生活。那你非得要执着过去的那些干什么?我跟你的未来在一起,又不是要跟你的过去在一起。再说了,别说是我,就是他,冷不丁的被问了这么一个让人难堪的问题也回答不了啊?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说错了,他肯定能回答。”小梅的话让我很感动。
  “我不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无所谓。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就这样了。不谈感情,咱们还能做个朋友,见了面打个招呼。要是你非得要纠缠下去,恐怕朋友也做不成了。我就说这么多了,你快走吧,一会儿老公要来接我,让他看见你就不好了。”
  “看见怎么了?他还能把我怎么地呀?”
  “我给你个建议,别跟他硬碰硬,你打不过他。”虽然小梅说的不错,但她忽略了这么说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这一点。
  “妈的!看来还是差在他身上了!我等着他,我看他能怎地?”这时的刘成林,简直就是咬着牙、放着屁的在心里骂我呢。
  “你快走吧!”小梅开始推他。
  “你靠边儿,我等着他,我看他……”
  “怎么说都不听呢你?快……”
  “我不……”
  “干什么呢?”我从后面转出来。
  “你快走,你……”小梅看了我一眼,然后还在推他。
  “你放开他,我有话要跟他说。”我对小梅说。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呀?走吧,我要回家。”小梅松开他,拉起我的手。
  “我问你,那天白鹭问……”刘成林恶狠狠的看着我问。
  “问什么问啊?还不快走?拿我说话当放屁是不?”小梅使劲的拉着我,对刘成林说,言语中说不出的焦急。
  “你让他说完。哎,轻点儿,我这肉皮儿嫩着呢~”我揉了揉被小梅死命攥住的手。
  “说吧!问吧!人脑袋打成猪脑袋才好呢!”小梅松开我了,瞪了刘成林一眼。
  “我问你,那天白鹭问我那两个问题,如果是你,你能回答吗?”刘成林站的溜直,神情有点悲愤的意味。
  “能。”
  “你会怎么回答?我是说,如果你认识她不几天,很喜欢她,她这么问,你会怎么回答?”他特意强调了“不几天”,想让我跟他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我会说,我大概知道7种姿势,对于你干过什么,那只代表你的过去,不代表现在,更不代表未来。如果你能在床上翻天覆地,那我更是求之不得!”虽然我说的很慢,但很坚定,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屑一顾。
  “你真的会这么回答?”
  “我都说他会,你快走吧!”小梅看到我脸上的神色,又开始推他。
  “我不走!我还没说完呢!”真他妈拗。
  “说吧!我听着。”我点着了一根烟,靠在树上。
  “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助白鹭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还叫她小梅?”他一下子点中了我的死穴。
  “你想要说什么?”我站起来,直视他的脸。
  “你心里根本就还是当白鹭是个小姐!”
  “你快走吧,我求你了,行不?”小梅哭了,哭着推他。
  “叫什么名字,只是个称呼。我喜欢这么叫,我没像你说的那么想,我只能这么说。”我有点不会回答了。
  “我说的没错吧?你看他,回答的这么勉强,就知道我没说错!白鹭,你跟着他能好吗?你相信我,我会真心对你的,真的!”这下他可逮着了。
  “别说了,你走吧!我求求你了……。要不你先走,等我明天给你打电话还不行吗?快点……”小梅的反应像是在保护刘成林一样,让我更加愤怒。
  我成什么人了?我扮演了一个多么不光彩的角色?刘成林的话让我很愤怒,也很怀疑自己。我第一次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的。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梅。
  我直盯着刘成林,熄灭了手里的烟,一步步走向他。我看到他站的笔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但目光中的坚定中间还有些许的犹豫和恐惧。尽管有点怕,他还是站的笔直,就像是一个即将赶赴刑场的地下党似的。小梅看到他的反应,睁住了,转过来。带着泪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目光,不自觉的退了一步,靠在刘成林身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反正她的身体正好挡住了刘成林的左侧。小梅见过我打人,也知道左侧肋骨的弱点,更知道我善于此道。她这么做是要保护刘成林吗?在我跟刘成林之间她站在刘成林那边了?
  “你让开。”我走到刘成林跟前,对小梅说,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刘成林的脸。
  “老……公,你别生气,送我回家好吗?”她颤抖着对我说,她没有理由害怕我。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怕我对刘成林下手,也只有这么解释才合理。
  “你让开。”我重复了一遍。
  “你快走。”她背过手,使劲的推刘成林,向后推。
  “他还能怎么地呀?我让他……”刘成林还在嘴硬,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没等他的话音落地,我高高的举起了右臂。不是要真的打他,如果真的要打,我不会用这么愚蠢的姿势,自报空门。小梅的反应即在我的意料之中,又让我感到难受。她忽然转过身子,一把抱住了刘成林的身体,死死的搂住他的胳膊,用后背把我和刘成林的左侧身体隔开。估计力量不小,因为我看到刘成林试图挣脱她的束缚,挣扎了几下却不成功。
  “你快走啊!”她大声的喊叫,却忘了就是自己在死死的抱住刘成林。
  “嗯?”隔了半晌,她转过来,呆呆的看着点烟的我。那表情,好像在询问“怎么没动手”?
  “你赢了!”深深的吸了口烟,我有点沉重的对刘成林说。
  “小……白鹭!路,在你自己脚下。未来的生活,要靠你自己的手来打造。
  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没为你做过什么。相反,你给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和快乐的时光。我很想为你做点儿什么,但这又违背了我想让你自己开始新生活的初衷,很矛盾。我不能对你的选择说三道四,也不能肯定或者否定你的选择。
  你的路,要你自己走。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最大限度的帮助。
  “老公……”她开始哭,哭的泣不成声。
  “能看到你自己做出选择,说实话,我很高兴,但你的选择确实让我很难受。
  虽然难受,但这也是必经之路,也是注定了早晚都要发生的。未来的路,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走,会有很多生活中的磕磕碰碰。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知道你能行。但我希望,不要等到碰的头破血流了再来找我。有什么困难,要及时告诉我,不要硬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会帮。还有,结婚
  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啊~“
  “老公!”她一下子抱住我,在我的胸前哭的一塌糊涂,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身。
  “傻逼,还不过来?”我朝呆站在那里的刘成林招手。
  “妈的!还得人家亲口说原谅你呀?呆头呆脑的~”我一边嘟囔,一边把小梅交给他。
  “行了,这就大功告成了。我可警告你,白鹭现在就等于是我妹妹,你要是敢伤害她,我还让你躺下!”我一边走向汽车,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不是故作潇洒,而是不想让刘成林和小梅看见我眼角的泪。
  独自开车在冬夜的晚上,路面上面光亮照人,我一边小心的驾驶,一边点着了一根烟。我很少在车里抽烟,但今天我想抽烟,尽管还在开车。小梅的心里,最深处应该是喜欢刘成林的。那天她歇斯底里的赶走他,是因为当时的伤害太深了,太大了。今天,在我的压力下,小梅本能的显现出她内心深处的感觉,进而做出保护刘成林的举动。果然,爱的力量如此伟大!相比之下,我这个“可耻的孤独人”倒显得有点小人了。就在现在,我才真正的理解了“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句话的含义,也许歌词的作者本意不是这样的,但我的理解确实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他们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不管发展成什么样子,最起码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客人光顾小姐的被动无奈,而是真真正正自己的选择。小梅能在青春老去之前下了贼船,应该是值得庆幸的。能在纯真尚未丧失之前找到自己的生活轨迹,应该是值得高兴的。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有一点我还能聊以自慰。
  那就是,我喜欢的女孩如今真的在我面前开始了新的生活,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不管将来是苦是甜,她都能够认真的对待,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她身边的一个过客。
  我不知道,将来她会不会请我喝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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