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njianlin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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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1-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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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难解女人心
──有刺客袭击夫人!
这句话使人人都吃了一惊,孙元福毕竟做了半辈子的捕头,反应极快,身形 立刻疾掠而出,朝孔威和罗镜文奔走的方向追去。
众人紧跟在他身後,各自施展轻功向前飞跃。仅过了半盏热茶时光,视线里 就出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小楼,急促的警报哨声正是从楼畔的空地上传过来的!
「想不到刺客竟能避开重重守卫,一直摸到了听雨楼下才被人察觉!」任中 杰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向楼顶望了一眼。他回想起昨天深夜,夫人正是在那梦 幻般绮丽的房间里,用那梦幻般迷人的眼神凝视着他。翩翩佳人的绝世风采,到 现在还依然清晰的萦绕在他心头。
──一个如此高贵典雅、俏丽脱俗的寂寞女人,她的身体和心灵想必都已荒 芜很久了。除了对丈夫的苦苦思念、对青春的无限缅怀之外,她还能剩下些什麽 呢?这样一个本应被男人搂在怀里轻怜蜜爱、婉转承欢的动人尤物,为什麽会有 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掉她呢?
──凶手的动机是什麽?真的是为了那宗不知底细的宝藏?还是其中另有原 因……
突然,一阵激烈的兵刃撞击声打断了任中杰的思绪,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 扫视着空地上的战局。只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一柄柄 雪亮的长矛刀剑在烈日下纵横挥舞,正自和人打得不可开交。
战圈之中,三名身着灰袍的男子手持长剑,奋力抵挡着十倍於己的神风帮武 士。虽然身陷重重包围之中,脱身的希望已是渺不可寻,但这三人却仍是浴血搏 杀、毫不气馁。
张继远和鲁大洪各自缠住了一名对手,四人分成两对,杀的难分难舍,一时 间也分不出胜败。但其馀的武士却不是那剩下的第三个灰袍人的对手了,只见他 剑光闪闪,动作狠辣迅速,每一招递出,必有一个武士中剑受伤,鲜血溅满了四 周的土地。
孔威提声叫道∶「四弟,五弟,夫人怎样了?」他的中气极为充沛,声音远 远的送了开去,就连大地彷佛都在他的声势之下微微颤抖。
「当」的一声,楼顶推开了一扇小窗户,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应道∶「二哥, 夫人安然无恙!还好大夥儿赶来得早……」
众人一听,全都松了一口气,罗镜文却终於放心不下,足尖一点,整个人如 大鸟般飞身跃起,两三下就纵到了楼层顶端,翻身进了屋子探视。与此同时,答 话的那人轻飘飘的纵下地来,手臂一振,掌中已多了柄短叉,径直向那第三个灰 袍人杵去。
有他接下对方的招数,双方强弱之势登时逆转,神风帮很快的控制住了场上 的局面。但那三个刺客酣勇非常,眼看不敌,却依然剑势如虹,苦苦奋战。
「使短叉的那位可是七当家易炳麽?」孙元福眼望战场,忽然长笑道∶「呵 呵,五、六年不见,他的功夫可是俊的多了!以老朽愚见,今日之战他必将大获 全胜!」
孔威面无表情,淡淡道∶「老七的武功或许比对手好,但能不能打赢还很难 说!」
那少女小琳儿「哧」的一笑,稚气粉嫩的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问道∶「武 功好的还会打不赢麽?天下哪有这样奇怪的事?」
孔威默然不答。傅恒板起本就严肃的老脸,呵责道∶「小孩子,不懂事就别 胡乱说话,省得被这许多行家们笑话!」小琳儿眨着一双明如秋水的秀目,顽皮 的对着孔威的背影伸了伸舌头,神态甚是天真可爱。
任中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在阳光下微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由於刚才急速 奔走的缘故,她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尖挺的趐胸正略微的上下起伏。他想像着 薄薄衣衫下的美好曲线,不禁色心又起,指尖痒痒的就想在那隆起处捏上一捏。
「任公子,你知道是为什麽吗?」小琳儿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以为他 有意指点,遂恳求道∶「我很想知道原因,你能告诉我吗?」
任中杰刚想滔滔不绝的开口说话,站在身旁的唐钢忽然抢着答道∶「姑娘虽 然机敏伶俐,但毕竟年纪尚小,缺少交手的经验!其实一场拼斗的胜败,往往不 是由武功的高低而决定的。事实上,『低手』打败高手的例子多的不胜枚举。」
小琳儿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道∶「那……那又是什麽缘故?」
唐钢道∶「决斗时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双方的心情好坏、胆量大小、 气势行运都有莫大的关系。比如说,一个高手要是出招过於谨慎,不敢冒险,很 有可能会被勇於拼命的『低手』击败。当然,要是拼命冒险的程度太过,成了徒 逞血气之勇,也一样扭转不了败局。」
小琳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望着唐钢的秀眸里已带上了崇拜的神色。任中 杰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好不难受!这样浅显的道理,若由他的如簧之舌说出 来,效果起码好上一百倍!只是没想到话到嘴边却被人截糊,以至於白白的丧失 了表现的机会。
「唐少侠所言极是!」傅恒也听见了唐钢的议论,赞许的微微颔首,捋须微 笑道∶「依少侠之见,这三个刺客是哪一门派的?」
唐钢沉吟道∶「他们的剑招并不高明,但胜在速度够快。从手势步法来看, 并不像是出身名门!难道……这三人竟会和号称『江湖第一快剑』的郁雪小姐有 某种关系?」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难以置信。就在这时候,场上的拼斗 蓦地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和张继远交手正激的灰袍人猛地刺出两剑,把对手逼的退了一步,然後他深 深吸了一口气,肚子突然急速的鼓了起来,转眼间就变的像是气球一样大。
张继远一呆,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孔威已悚然动容,大喝∶「快退!快!」 一边叫,一边冲了上去,双掌平推,打出一股厉之极的掌风!
张继远不假思索,立刻翻身向後疾跃。与此同时,那灰袍人竟反手一剑,向 自己鼓胀到了极点的肚子戳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整个人竟然炸 裂成了千百块碎片,散碎的血肉骨架像是雨点般四射而出,被孔威雄浑无比的掌 力一逼,绝大部份都飞到了无人的空旷处,不过也有小部份洒向了不及闪避的人 群。
「啊……啊啊……我的妈呀……啊啊……」被砸中的武士痛得长声惨呼,一 个个甩手跳脚,面露痛苦难当之色,片刻後竟痛得躺在地上打滚,嘶叫声震动屋 宇,缭绕不绝。
眼前惨酷的情景使得各人心中大震,还未回过神来,猛听的鲁大洪和七当家 易炳齐声暴喝,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惊慌。原来剩下的那两个灰袍人故技重施, 肚子正在发酵般膨胀,眼看就要涨成了两座小山包。
孔威舌绽春雷,大喝道∶「一之为甚,其可再乎!」身形一晃,抢到了两人 之间的空隙处,双掌势挟千钧之力,分别向二人头顶拍落。
灰袍人全不理睬,手臂疾振,双剑齐向自己肚子刺去。但孔威身手之快实是 难以想像,只听「啪啪」两响,剑尖刚刚触及衣衫,那铁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击在 了两人的脑门上,顿时把他们打得头骨碎裂而亡。
令人惊奇的是,这两具尸身甫一倒地,七窍立刻流出了汩汩鲜血,红色的鲜 血淌漾在平滑的石板路上,忽然就变成了黑色,一种令人心悸的黑色!
「把尸体抬走焚化!用滚水把附近的地面仔细清洗一次!」孔威简短的发出 了两条命令,不等下属恭敬答应,他已大袖一挥,飘然掠回众人身边,沉声道∶ 「诸位可曾看出了什麽?」
傅恒长叹一声,说道∶「这三人必定是职业刺客,一击不中就自杀殉道,而 且所用的方法又是如此残忍,力图和周围所有敌人同归於尽!这样残酷刚烈的手 段,老夫实是闻所未闻!」
孙元福伸手按着自己胖乎乎的圆脸,沉吟道∶「若老朽所料不错,他们最後 用的是种邪门武功,叫做『血爆灰飞大法』,将自身的劲力急速向内鼓荡,聚成 一个气压极大的密闭空间,长剑一将身体刺破,立即全身迸裂成碎片……」
任中杰心中一凛,失声道∶「难道这些刺客是『三口组』的人麽?」
孔威缓缓地点了点头,答道∶「不错,他们正是『三口组』派来刺杀夫人的。 十多年前,『三口组』谋刺家兄,本来已被打的一败涂地,谁知最後却使出『血 爆灰飞大法』,与我兄长同归於尽!」
众人心中这才恍然,难怪孔威一见对方肚子鼓起,就急令手下撤退。唐钢沉 思了片刻,忽然道∶「不对!」
孔威诧异的道∶「哪里不对了?」
唐钢道∶「据闻『血爆灰飞大法』的威力刚猛绝伦,炸出来的散碎尸块能将 中者打得骨骼断裂,但是瞧孔当家这些遭殃的手下,却像是中了剧毒!」
孔威一震,猛地醒道∶「对了,这三个刺客的七窍都流出黑血,似乎是…… 是……」
任中杰接口道∶「似乎是中了极乐宫惯用的毒药,是不是?」
众人全都默不作声,极乐宫是近年崛起的最神秘、最淫邪的一个组织,会众 全部都是女人,而且个个善於采补之术。从来没有人见过宫主的真面目,只听说 她是武林中最最绝色阴毒的蛇蝎美人,武功之高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没有 充份把握和证据之前,谁也不愿意轻易下结论,以免得罪了极乐宫。
小琳儿却不晓得这些人在顾虑些什麽,她骨碌碌的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 天真的道∶「师父,极乐宫您老人家倒是同我说过,但『三口组』呢?那又是什 麽门派呀?怎麽起了这麽一个怪怪的名字?」
傅恒笑骂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你可知这名字让多少江湖好汉闻名丧胆、 谈之变色麽?嘿嘿,告诉你也无妨!『三口组』是个声名显赫的刺客集团,这十 年来几乎包办了武林中所有的暗杀交易。至於详细的情况麽,你可以请教一下孙 老捕头,他必定知道的更清楚。」
孙元福的圆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道∶「说来惭愧,老朽耗费了数年的心 血,动用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却依然无法揭开这个刺客集团的面纱……惟一能 掌握到的情况是,『三口组』的创始人叫李品青,所谓三口,正是指他名字中的 『品』字,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含义。」
「原来『三口组』的名称是这麽来的,在下倒也是第一次听说。」任中杰若 有所思的挠了挠脑袋,双眼凝望着孔威道∶「二当家,连这最有名的刺客集团都 意图暗杀夫人,事态之紧急的确是非同小可。看来想要保证她毫发无伤并不是件 容易事……」
唐钢冷冷一笑,傲然道∶「任公子怎麽说起丧气话来了?有我们这许多高手 在此,再强的敌人胆敢来犯,也要叫他讨不了好去。」
「敌人的武功强我倒不怕,怕的是潜伏在总坛里的内奸!」孔威皱起浓眉, 沉声道∶「这次『三口组』的刺客是怎麽闯进来的?又怎麽知道夫人是住在『听 雨楼』里?若说没有内奸暗中通风报信,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孙元福点头道∶「二当家说的是!照老朽的想法,从今以後防卫之职不妨由 我等共同承担!这样一来人多眼杂,那内奸行动之时必然顾虑多多,说不定哪天 就会自己露出马脚来!」
孔威眼角一跳,端容道∶「如此甚好……只不过,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 的大人物,劳烦你们来为夫人保驾守护,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下人之举,鄙帮心里 可实在过意不去!」
任中杰微微一笑,悠然道∶「孔当家不必客气!能为夫人这样的绝世美人效 劳,我想此间人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他的话声一顿,目光如刀锋般扫 视在众人的脸上,淡淡道∶「若在下所料不错的话,还有许许多多高手正向神风 帮赶来!这种『下人之举』,迟几天只怕连抢都抢不到哩……」
罗镜文脸上的肌肉彷佛有些僵硬了,强笑道∶「任公子说笑了……怎麽会有 人抢着赶来?不可能嘛!难道……哈哈……难道他们都吃饱了撑的不成?」
「罗当家言之有理,有些人可能正是吃的太饱了,所以才想找点麻烦的事来 消消食!」任中杰说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笑。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 这番话使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有的变青,有的变白,有的更是变成了烤猪 肝!
他忽然间发现一件事──这里每个人的神情都是诡异的,心里似乎都有着不 为人知的秘密!也许真正没有秘密、胸怀坦荡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 *** *** ***
太阳慢慢落山了,绚丽的火烧云泄红了半个天空,万道霞光照耀着金黄色的 大地。初秋的傍晚,本来就是灿烂而美丽的。
不论多麽忙碌的人,只要还懂的享受生活,都会偶尔的抬起头来欣赏一下大 自然的美景,用心去体会一下造物主的巧夺天工。
──只有两个人是例外!
他和她坐在一间没有光亮的屋子里,凝视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们 连一眼都没有看过火烧云,当然更不用说太阳了,事实上,他们简直憎恨阳光, 因为他们本就只能生活在偷偷摸摸的黑暗里。
「今天的计划失败了!」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阴沉的道∶「我不晓得你是 怎样交代那三个刺客的,他们从头到尾都干得很糟糕。」
女子抬起头,冷冷的盯着他,明如秋水的双眸中有寒光一闪而逝,淡然道∶ 「我已尽了力!」
「我知道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很困难,但是──」男子的语声渐趋严厉,一字 字道∶「赤焰遗宝必须到手,这是宫主的命令。」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除掉那个贱人的!」女子的声音听来隐藏着深刻的 怨毒,咬牙切齿的道∶「既为了得到宝藏,也为了给我自己报仇!」
──贪心和仇恨,本来就是女人魅力的两个最大的敌人。贪心,使人变得俗 气;仇恨,使人变得可怕。一个俗气而可怕的女人,就算长的真如仙女下凡,也 不会具有长久永恒的吸引力的。
──问题是,她到底是不是、想不想作个有吸引力的美女呢?
?*** *** *** ***
夜色已经来临。在神风帮的总坛里,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的亮了起来,远远 的望去,给微凉的秋夜平添了几分暖意。
鲁大洪就坐在最亮的那盏灯下喝酒。一大碗、一大碗的喝酒,醇香扑鼻的酒 水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淌在他敞开的胸膛上,再顺着结实的肌肉一滴滴的掉落在 脚边。他的心也像是跌落在自己的脚边,跌落在泥泞满地的尘土里,正在被人无 情的、狠狠的肆意践踏!
两个体态风流、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垂手服侍在身侧,偷偷的瞟着这个远比 常人健壮魁梧的男人,她们娇媚的粉脸上虽然挂着最动人的笑容,可是明媚的眼 波里却隐藏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人人都知道,鲁四当家在生闷气、喝闷酒的时候,最好谁也不要去劝阻 他,谁劝谁倒楣!可是,要是真的没有任何人劝他,让他就这样喝下去的话,等 他醉了的时候就是谁「见」谁倒楣了!
「四当家,您不能再喝了……」左边那个穿红衣的女子终於鼓起了勇气,甜 甜的娇笑道∶「要不,让我给您唱个曲儿,帮您解解酒,您看好吗?」
「帮我解酒?不必了……」鲁大洪慢腾腾的睁开眼,斜斜的凝视着她,怪笑 道∶「你现在惟一能帮我的,就是用你那双大腿把我的阳精给夹出来!」
红衣女羞涩的扭了扭腰肢,双颊晕红的就像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她轻轻的咬 着嘴唇,柔声道∶「只要四当家下了命令,小女子无有不从……」
「呸!无有不从个屁!」鲁大洪忽然掷下酒碗,重重一掌掴在她的脸上,怒 喝道∶「在风月小筑里,老子叫你无论如何也要夹住任中杰,你还不是让他给跑 了?不中用的婊子!」
红衣女被打得仰面摔倒在地上,白嫩的脸蛋上出现了五个深深的指印,她不 敢吭气,噙着泪水慢慢的爬起身,默默的退回了原处。
侍立在右边的翠衫女却忍不住了,她的双手叉在腰上,愤然道∶「四当家, 不是我姊姊不尽力,实在是对手的武功太强了……您自己当时不也栽在任公子的 手下吗?」
「他妈的,你还敢顶嘴!」鲁大洪暴跳如雷,咆哮道∶「老子所以会失手, 还不是因为你那荡妇姊姊误事?谁知道她的骚逼是扩张了还是松弛了,竟连个小 瘪三的阳物都夹不住……」
突然间,黑暗中传来了一个清脆寒冷的声音,冷冰冰的道∶「鲁四哥,我想 你是错怪她了……」
鲁大洪霍然站起,双拳紧紧的握着,厉声道∶「是谁?」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麽?」随着轻柔的语声,一个窈窕秀丽的少女出 现在夜色中。她的俏脸苍白而冷艳,清澈的眸子彷佛是用雪山雕刻成的,顾盼之 间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冰,一块绝无杂质、寒气刺骨的 冰!
「原来是你,韩冰姑娘!」鲁大洪直直的瞪着她,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 起,狞笑道∶「我哪里错怪这小婊子了?倒要请教!」
「小婊子夹不住嫖客,原因是很多的……」韩冰停下了脚步,俏生生的卓立 在夜风中,淡淡道∶「最根本的问题也许出在任中杰身上,说不定他的家伙小得 令人称奇,随便哪个女人都无法夹住……」
鲁大洪仰天大笑,附近的落叶被笑声震的飘飘扬扬的飞舞。他笑了半晌,忽 然沉下了脸,冷冷道∶「你怎麽知道他的家伙小?难道你亲眼见过?」
「我不但见过,还亲身体验了一下!」韩冰顿了顿足,突也冷笑道∶「他的 家伙虽然小,毕竟还算的上是个男人!可是你呢?」
鲁大洪的面孔蓦地扭曲了,就像是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失声道∶「我…… 我怎样?你说!」
韩冰掠了掠秀发,轻蔑的道∶「你?除了吃醋之外,你还敢做什麽?过来强 奸我?还是跑去杀了他?」
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变的像血一样红,巨大的身躯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的牙齿咬的格格响,浓厚的眉毛吓人的挑起……
红衣女和翠衫女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的沿着墙角退到了远方。韩冰凝视着 鲁大洪,美丽的脸庞上也隐隐流露出惧意──不管是任何人,看到这麽样一个壮 汉发抖时都会害怕的!不会觉得好笑,只会觉得可怕!非常非常的可怕!
韩冰现在就开始後怕了,怕的要命。她简直不敢想像,如果他真的被激怒、 冲上来强暴自己,那将会是一场什麽样的折磨?
时间彷佛停顿了,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鲁大洪粗重的呼吸声在响彻。他像是牛 一样喘了许久,终於渐渐的平复了下来,黝黑凶悍的脸上竟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黯然道∶「我不是不敢……我是在忍耐……」
他颓然坐倒在冰凉的石地上,苦笑道∶「我一直都不明白,明明是神风帮内 部的事务,为什麽要叫外人来帮忙呢?这里的天下,是咱们七大当家并肩打下来 的,什麽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现在,他们却要我忍耐──却要我忍受那几 个居心叵测的鸟客人的气!」
韩冰静静的望着他,眸子里的冰雪似已将融化,幽幽道∶「既然你已无法再 忍下去,不如索性将那些人全部赶走!他们的确非常讨厌,尤其是那个自称『逐 花浪子』的坏蛋,那双贼眼色迷迷的,像是随时都想把我按到床上去……」
「他敢!」鲁大洪一拳砸在地上,坚硬的砖石裂成了千百块碎片!他的头发 根根竖起,厉声道∶「那小子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我就把他搓成肉泥!」
韩冰咬着嘴唇,轻轻道∶「那你呢?你又想不想把我按到床上去?」
一阵风吹过,四周的景物彷佛有些朦胧了,她的声音也忽然变得朦胧而充满 诱惑!红嫩的双唇微微蠕动着,丰满的胸膛包裹在稠衫中,看上去又成熟、又坚 挺!
鲁大洪贪婪的盯着她的身子,目中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着,粗声道∶「我想又有什麽用?你难道肯给我?」
「你怎麽知道我不肯?」韩冰不动声色,淡淡道∶「可是在给你之前,你却 必须先振作起来……」
鲁大洪的拳头又握紧了,暴怒道∶「振作的意思是什麽?你想叫我血气沸腾 的冲出去,把那些客人统统杀光?」
韩冰没有说话,她突然轻盈的旋转娇躯,淡绿色的长裙立刻像云彩一样飘了 起来,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双圆润晶莹的小腿。
可惜的是,春光仅仅这麽一现,她的人就已远远掠出了数丈,掠进了无边无 际的夜色中──她一向都很明白,聪明的女人应该用身体来说服男人,而不是用 嘴!所以她绝不多说一个字!
「小妮子,你以为我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材麽?」鲁大洪凝视着 她离去的方向,眼睛里闪现出了针尖般的讥诮笑意,喃喃道∶「这种自以为是的 想法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嘿嘿!我保证你会付出代价的……」
?*** *** *** ***
天更黑了,万籁俱静,秋夜无声。一轮惨白的月亮正从云层中缓缓升起。
任中杰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走在青石小路上。他一边懒洋洋的东瞧西望, 一边悠闲的吹着口哨,那副样子真是愉快极了。
尤其是当他想到,自己此刻是去赶赴一个美丽少妇的约会时,他心里就更加 的开心了,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方婉萍的音容笑貌。那略带憔悴的俏脸,忧 郁沉静的气质,和那光滑白腻的肌肤,都是那样令人着迷,充满了南国美女别具 一格的风韵。
──方婉萍的容色或许比不上夫人和韩冰,但她无疑也是个一流的美女,而 且,她并没有摆出不假辞色、贞烈端庄的姿态,好像在那种事上也比较能看得开。 所以呢,她应该是不难上手的,争取今晚就把她吃定!
任中杰想到这里,兴致愈发的高昂了。他踌躇满志的迈着方步,不一会儿就 来到了约定的那间小屋,大模大样的踱了进去。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但光线却出奇的十分明亮。一个背影纤柔的女郎正手托 香腮呆呆的出神,听到有人进来,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这清甜的笑容在灯下看 来,显得又娇美、又妩媚,正是隔了一天不见的方婉萍。
任中杰深深一揖,作出肃容道∶「十三姨太,小人准时报到来啦,可有得打 赏麽?」
方婉萍「扑哧」一笑,随即板起俏脸道∶「你让我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怎麽 能说是『准时』呢?还想打赏?没惩罚你已经是皇恩浩荡啦!」
任中杰叫屈道∶「咱们不是约好了在『晚饭过後』麽?在下为了能早点重睹 您的风采、享受和您相聚的温馨,还特地把晚饭时间提前了哩!」
方婉萍听得红晕上脸,啐道∶「油嘴滑舌!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提前?哼 哼,你提前了多长时间?有我提前的多麽?不管怎样,男人倘若在约会时要女人 等,他就不是个君子!」
任中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十三姨太的话,在下算是听明白了。早知 如此,我应该把晚饭提前到中午的时间吃,那就可以十拿九稳的做个君子了。」
「是呀!你这麽快就能明白,总算是孺子可教!」方婉萍一本正经的说了两 句,忍不住「咯咯」娇笑,丰满的娇躯犹似花枝乱颤般触目生辉,胸前那对挺拔 高耸的乳峰,也随着笑声略略的抖动起来。
任中杰看的色魂与授,心里暗暗的想,如此成熟诱人的美妇,要是不能把她 搂在怀里亲热一番,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好啦,玩笑也开过了,咱们抓紧时间吧!」方婉萍终於收住了笑容,表情 变的有几分严肃了,她拿起纸板和画笔,眼睛望着任中杰说∶「快脱衣服吧,还 等什麽呀?对我来说一个时辰实在是太短了,也不晓得能不能完成……」
任中杰不好意思的咳杖一声,手忙脚乱的把全身的衣服都除了下来,尽管他 事先已经作了充份的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仍然感到尴尬万分。更为糟糕的是, 他虽已极力克制自己的欲念,阳具却还是威风凛凛的向上勃起。
「你……你怎麽又做出这副丑态?」方婉萍俏脸一沉,不满的叫了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把那活儿弄清爽了再来吗?」
任中杰苦笑道∶「我来之前,它的确已经弹尽粮绝了,可是……可是一见到 十三姨太的雪肤花貌,它就……就自己焕发了第二春!所以麽,只好麻烦您再帮 它一把……」
方婉萍恼怒的趐胸起伏,愤然道∶「你要我怎麽帮?再帮你含一次?我…… 我昨晚一时情急,作出那种丢脸的事,已经是有违妇道啦。你却还要得寸进尺, 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你把我当成什麽人?是下贱的风尘女子麽?」
任中杰万料不到她竟会生这麽大的气,深悔自己操之过急,伤害了她的自尊 心,急忙陪笑道∶「对不起,是我错啦!我这就把它打回原形,你等着……等着 好了……」边说边努力的抛除绮念、屏息凝神,希望能快点软下去。
谁知男人的这根宝贝,往往喜欢和主人捣乱。你想要它「金枪不倒」时,它 偏偏提早罢工;你想要它好好歇息时,它却精神奕奕的昂首示威。任中杰满头大 汗的站了好一阵,胯下的阳物只有越来越伟岸不凡。方婉萍面如寒霜,怔怔的望 着这座轰天巨炮,望了好半天,眼圈儿慢慢的红了,晶莹的泪珠沿着俏脸滚滚而 下。
「你们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她重重的跺着脚,爆发似的痛哭道∶「除了 那件事外,你们心里就没有别的了吗?呜呜……没有一个人尝试理解我,没有一 个人愿意帮助我,呜呜呜……我要追求的是一门神圣的艺术,你这小子却当成是 淫荡的挑逗……」
任中杰越听越是惭愧。他勾引过很多女人,也被很多女人勾引过,他一向认 为,别人的老婆也好,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也好,只要双方是你情我愿的,就没 有什麽好良心不安的。可是今天,面对着方婉萍,面对着这样一个有着独特的追 求、却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女孩子,他的内心深处首次被震撼了。
「你说得很对,我不是个好东西,我……我实在连畜生都不如!」任中杰忽 然对自己生起了莫名的怒火,他一伸手,就从桌上抓过了一把小刀片,发狠道∶ 「我马上就让它恢复原状!」说着反手一刀,就向勃起的阳具剁下。
「你干什麽?」方婉萍骇极而呼,扑上前挥臂一格,架住了他的手腕,只觉 得力道沉重之极,显然是在来真的。她吓得魂飞魄散,纤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五 指,颤声道∶「你疯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任中杰面色冷静,缓缓道∶「你放心,我不是要做太 监。嘿,我只不过想把那活儿擦破点皮,弄出些鲜血来!有了这样一个沉痛的教 训,它今後就会老老实实啦!」
「不行,不……不行……」方婉萍又好气又好笑,夹手夺过小刀,娇喝道∶ 「我不准你再有这样的想法,听到了吗?我宁可你认为我是个行为荒谬、作风放 荡的坏女人,也不愿意你……」
任中杰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谁说你是个放荡的女人?这话是谁说 的?从今天开始,无论谁再敢这样说你,我非把他的鼻子打扁不可!」
方婉萍幽幽叹息道∶「别人不会在嘴上说的,他们的蔑视在心里……」
任中杰反过手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纤掌,斩钉截铁的道∶「不管人家怎麽 说、怎麽想,我──任中杰,知道你是一个又聪明、又有才华,而且与众不同的 女孩。我虽然不能理解你说的艺术,但世人迟早会理解的。就算今天不能理解, 千百年後也终於会有人理解的!」
方婉萍眼中露出了极其感动的神色,目光痴痴的凝望着他。她的泪水已不再 流,只是俏脸上却依然挂着两道泪痕,白嫩的粉颊宛如经过雨水洗礼的花瓣,在 娇艳中带着一股清新,於鲜艳中保持着一点淡雅,看上去倍增丽色、明秀绝伦。
「你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方婉萍的俏脸上忽然泛起醉人的红晕, 喃喃道∶「我错怪你啦!你……真好……真好……」
「真好?那可未必!不过,我的心太软那倒是真的!」任中杰自嘲的耸了耸 肩,温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关切的道∶「你别想那麽多了,闭上眼安静一 会儿吧。等你情绪平复了,咱们马上就开始……」
「嗯!」方婉萍娇声应着,乖乖的闭上了眼。她似乎想竭力的稳住呼吸,可 是不知怎麽搞的,一张俏脸却红的越来越厉害了!饱满的趐胸如波涛汹涌,在衣 衫下撩人瑕思的剧烈起伏,温热的呼吸一阵阵的从微张的檀口里喷出,动情的喘 息声已是清晰可闻了……
任中杰心中一荡,正在强行抑制燃烧的欲念时,方婉萍却倏地跳起身,双手 抓住自己的领口用力一扯,就把外衣乾净利落的脱了下来,裸露出了雪玉似的浑 圆双肩,和颈脖下一大片白的耀眼的胸肌。
「你这是干什麽……」任中杰大为错愕,惊讶的连舌头都打了结。眼见她上 身仅剩一件朱红色的肚兜,那饱实耸挺的双乳,在肚兜下高高的撑起,几乎要裂 衣而出,而那粉藕似的双臂,已经反伸到了娇躯後,正在解着肚兜的系带……
「喂,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呀!」任中杰只觉得口乾舌燥,想把视线移开, 却又实在舍不得,急忙叫道∶「你千万别误会,我刚才说那些话,并不是要骗你 委身於我……」
「我知道。」方婉萍激动的连站都站不稳了,手指一颤,竟把背後的系带弄 成了死结。她咬着嘴唇,一边极力地解扣,一边大声道∶「我自愿给你的,我喜 欢这麽做!」
任中杰怔住了。当他满腔情欲地来到这里,想叫她用小手帮着解决一下生理 需要时,她却哭着不肯;现在到他拿出了男子气概,想要做一个品行端正的君子 时,她却偏偏又要「给他」,看样子还会主动的、热情的给他!
──看来,女人的思想和行为,根本就不是男人能够了解的。世上若有哪个 男人自认为绝对了解女人,那他一定还没有在女人手上吃过亏。
「你这是何苦呢?」任中杰啼笑皆非的捡起外衣,准备披在方婉萍半裸的娇 躯上,哪知她身子一扭就避开,然後伸手抢过了衣服,远远的抛到了窗外。
「任中杰,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她的双眼霎也不霎的盯着他,一字一句 的说∶「要不,你就走,以後永远别再见我,让我就这样恨死你!要不,你就大 胆的过来,让我们好好的……相爱!」
任中杰连呼吸都顿住了,他没料到自己偶尔想做一次好人,却会遇到这麽为 难的抉择。是走?是留?他没有时间考虑了,因为他知道迟疑的结果更糟糕。
──如果你是任中杰,你又会怎样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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