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武纪事 三部曲 ]连载 第二部《 严打 》;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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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砣完全是嘴上敷衍着常客,说你一走我们马上就去阁楼打扫卫生。待关门声起,一转身就象头穷凶极恶的饿狼,迫不及待地将黑牡丹推到徐丹娜睡的大床沿,然后她扑到身底下,伸出舌头想和她亲嘴,黑牡丹头往旁边一扭;象我们这种女人的比可以随便玩,嘴是不会和别人随便亲。她随后配合秤砣脱光身上衣裤,两条腿张成八字形,伸手帮他插入自己身体的同时问了句;你不会是吹牛比吧。秤砣说;,我吹什么牛比。黑牡丹说道;你讲你冲到市委里面去吹人。秤砣涨红了脸说道;,你不相信的话等常客来了问他好了,老子要是吹牛比天诛地灭。黑牡丹双手翘起大姆恉; 老卵,绝对扎台型, 以后在社会上碰到大绅势,我就讲冲进市委砍人的秤砣是我弟弟。秤砣说;只要我随时可以解你裤系带,说是你外甥都没关系。黑牡丹拉过枕头垫到屁股底下;一言为定,我就介绍说你是我外甥。
两个人得意忘形地谈成了一桩交易,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逃犯身份。
常客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时,秤砣吭哧吭哧地放完第二枪,刚点着一根事后烟,吞云吐雾地回味美妙的高感。黑牡丹倒是受了个惊吓,整个人本能地钻到床单下面,秤砣索性精赤着身体,轻手轻脚地走到门缝后,往外窥见是常客,门一开,掉转屁股爬到床上。常客一看屋子里仍是老样子,黑牡丹钻出床单,露出光溜溜的肩膀,心里升起了股无名火;就知道日日日,叫你做的事一件也没做,两个人索性日死了拉倒,老派也省事了。
黑牡丹听了这话,心里大为不悦,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床单滑落到了肚脐处,没等她破口发作,跟在后面的傅兵上前戏谑一句;黑姐姐奶子又大,比五毛钱一个的肉馒头还要大了吧,又是请谁加工的啊。
你怎么象鬼一样出现了。黑牡丹一看见傅兵,脸色陡然变的好看了;哎呀呀大驾光临,请不动院长外甥帮忙,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你不会是特意来请我吃饭吧。
你这次真猜对了,听常客讲和你在一块,我真是特意跑来请你吃饭的。傅兵抬起腿,拍拍鼓囊囊的裤袋。
秤砣听出是傅兵来了,边穿衣裤边和打招呼;只请她不请我吗。
我们现在做了连襟,当然一起请。傅兵坏笑着说道。
去那里发了旺财。黑牡丹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你说晚上想去那大饭店吃饭。
算了吧,就在家里弄点吃吃吧,我们几个在逃犯去大饭店,砸上老派正好一锅端。常客提醒道。
秤砣走到常客身旁,用手捏捏他鼓囊囊的裤袋,酸溜溜地低声叽咕了句;妈的明明是去混钞票,骗人说是去办事,有钞票混的事从不喊上我。
这是意外收获,再说骑马擦枪是你现在头等要事,我不能破坏你们的好事。常客故意逗道。
枪嘛随时随地好擦,钞票又不随时随地有混。秤砣懊悔不已地说道。
随后四个人分工,秤砣和黑牡丹上阁楼擦抹洗扫,常客和傅兵负责后勤工作,争取在徐丹娜下班之前完成打扫清理卫生工作。常客拎了铅桶去井台上打水,特意往王贼脚家瞄了几眼,房门半敞,房前方凳上放着收音机和玻璃茶杯,竹椅上挂了把芭蕉扇。常客再次去井台上打水,王贼脚坐到了竹椅上,不快不慢地摇着芭蕉扇,手里调选收音机频道,眼睛不时地往这边斜视上几眼。他本想上去发根烟,打个招呼,转念一想不要让他窥出自己作贼心虚,不如等徐丹娜回来听听她的意见,假若他对那次的辱打耿耿于怀,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
秤砣和黑牡丹把阁楼打扫干净,招呼常客关上房门后全爬上阁楼,原先堆放被褥的台子上换放了桂花糕,苏打饼干,竹壳水瓶和搪瓷杯,拖洗之后的阁板,木纹依稀可见。常客扫视一遍说;还少了只痰盂,半夜要撒尿怎么办。秤砣推开凸出屋脊的老虎窗,一阵秋风拂面而来,黄昏余晖夕照进随风泻进阁楼 。 秤砣将长凳放到窗口下,两只脚踩上长凳,解开皮带,掏出家伙对着窗外撒了泡尿;高度正好。常客一脸好奇表情;看你熟门熟路,是不是最近逃在外面就住在志华家。秤砣没有正面回答;建强他们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我怎么办。傅兵插了句嘴;建强这回也有大麻烦了,清凉寺门口那场开鞭也定牲为7.23流氓团伙斗殴,这次只要定性为流氓团伙,主犯首犯弄不好都要打靶。秤砣一听急了,说起话来都带点结巴;不太可能不太可能,你别在这里吓人了,打打群架又不是杀人放火,怎么可能随便轻易地打靶呐。我是建强喊去打架的你说我是什么犯人?傅兵说;虽然你是从犯,但划进流氓团伙里的从犯,判刑都不会轻,七年打底。秤砣跳下长凳,才看见自己的家伙撒完尿后都忘记塞回裤裆;是你舅公当法院院长又不是你当法院院长,讲的好象跟真的一样,你别说了不要再吓我们了,再吓吓我要出去杀人放火了。
傅兵听了也来火,提高嗓门说道;你吓唬我啊,有种现在就出去杀人放火,关我屁事,我好心透露点情报反而变成来吓人了,好象我吓你可以去老派那儿拿好处。自己心里发慌害怕,还怪我吓唬你,我们也被定了流氓团伙,我还是主犯首犯,也没你急成你这种样子。
常客见他俩摆开吵架阵势,急忙岔开话题;那你的麻烦也大啦。
撞到风头上肯定大啦,听我娘讲最好办法一是把案件往后拖,二是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避重就轻,当个第五第六被告,罪名减轻一半了。傅兵说道。
黑牡丹一旁插嘴;你怎么一讲,我定为流氓团伙主犯不也要打靶了,我听讲抓进的几个小姊妹一口咬定是我给她们介绍男人,还说是我叫她们去跟男人收钱。
嘿嘿。傅兵冷笑几声,幸灾乐祸道;赶紧趁现在张开大腿行行好事,打靶枪毙了还有人烧钱给你花。
黑牡丹皱了皱眉头;不想再跟你这张乌鸦嘴鸡巴啰嗦了,我现在急着要小便怎么办。
秤砣说;谁能代替你撒尿呐,爬到窗外去撒吧。
黑牡丹踩上长凳,双手撑住窗框,使了劲往上一跃,半个身体窜出了窗口,秤砣托住她的屁股,彺外一推;屙屎不屙在自家门口。
黑牡丹撒完尿,仰躺在暖烘烘的屋脊上,翘着腿说;你们也躺上来吹吹风吧。常客第一个响应爬出窗外,站在屋脊上眺望家的方向,心里默算着距离,如果就从屋顶上直线跑过去不会超过三百米。若在平时,这个时间里娘应该在下班赶回家的路上,老子要么趴在台上写毛笔字,要么坐在明堂藤椅里,捧着红梅牌收音机听京戏评书。他目光转向一片橙红色的夕阳,觉得这片云的形状有点象书里描绘的怪兽,正向自己吐着燃烧的舌头。傅兵手也正指着夕阳,问躺在身旁的黑牡丹;你看它象什么。黑牡丹狠狠的说了句;象男人的鬼影子,自从我一出事,连他们的鬼影子都看不见了。
秤砣凑上一句;拔卵无情真男人。
黑牡丹恫吓道;记住你讲的话,当心阿姐火气上来,给你一剪刀就把它永久性留在我的肉洞里,让你去拔个屁。
常客走到一旁撒了泡热腾腾的尿,看着它沿瓦垄流淌而下,夕照下的瓦片泛着温暖的反光;秤砣,志华娘回来了。他看见徐丹娜手里拎了只篮子,低头走进了院子。
有什么好紧张,我下去先跟她打个招呼。
千万不要勉强为难她,如果不行就躲到乡下去。常客拍拍装了一沓钞票的裤袋。
听着秤砣吱嘎吱嘎地爬下梯子,傅兵才坐起来问了句;这里到底是谁家啊。
朋友家。常客又补充了句;朋友在山上,就他娘一个人在家。
嗐,亏你们想得出做这种事,万一出事连朋友娘一起倒霉,你没看街上贴的布告吗,要检举揭发要家人动员投案自首,包庇藏匿资助犯罪分子一律从重严打。傅兵听了直甩头。
妈的,原来打算躲在老扒家的。人家说年纪大怕惹事上身了,大清早出门没地方去,先在这里暂时落落脚。
这种形势下谁敢收留在逃犯,除非是割头换颈根的朋友,但你上门也是害朋友,不然你跟我走。傅兵见他面露尴尬,解释道;不是我不肯带秤砣走,这个人是好人,但讲话做事不在路子上,跟他在一起不会超过两天,肯定会闹的不欢而散。
我先问他一声有没有意见,再说,他也一直在找同伙。常客不置可否地说道,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秤砣提出要和自己呆在一起,那么就躲到苏北舅婆家去。
那你带我走,我本来就跟这个小狗日的不熟,才认识了两天。黑牡丹也是瞅准时机,见风使舵地缠上了傅兵。
那你带我走,我本来就跟这个小狗日的不熟,才认识了两天。黑牡丹也是瞅准时机,见风使舵地缠上了傅兵。
常客听见秤砣在喊你们全下来吧。他头一个爬下梯子,看见徐丹娜喊了声;阿姨。然后把秤砣拉到一旁问道;你和志华娘怎么讲的。
秤砣说;直截了当地跟讲老派在找我们两个核实别人的事情,想要在这里避两天风头,她听后点头答应了。
常客说;我打算躲在她家,万一真要出了什么事,志华那里都没法交待。
你想单甩独混就不要找借口,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秤砣一脸的不开心。
我去那里单甩独混啊,要么你自己拿主张,要么你跟我走,你挑选吧。
跟你去那里呐,是去混钞票吗?
不想跟你啰嗦了,反正没有钞票混。
没有钞票混那就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走的独木桥,明后天再去趟南园找建强。
既然你决定了我再怎么讲也是废话了,人各有志。常客感觉两个人其实都象是孤援无助,乱冲乱撞的的猎物,他从裤袋里摸出一沓拾元钞票,先点了三张;拿去给徐丹娜买酒菜。接着又点了十张;拿去开销。
秤砣喜笑颜开接过钞票,表扬了一句;厚道,这才象朋友做的事情。
徐丹娜拎了菜篮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又忙碌了一番,等他们爬下阁楼,她已经把买回的酒菜香烟摆上饭桌。常客客气了一句;阿姨,给你添麻烦了。她笑吟吟的说;你这算讲什么话,儿子的朋友不也是我的朋友,再说买的全是现成熟菜,又不要自己烧洗。常客后来话中有话地提醒了一句;阿姨,你要去给院子里的王贼脚打个招呼吗,现在外面形势这么紧张,我怕他不要有什么误会,这个人警惕性蛮高的,一直坐在门口注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还是你想的周到。徐丹娜拿了只空碗,每种菜都夹了两筷;我去给他送碗下酒菜堵堵嘴。
常客坐在门外小板凳上等了一刻钟,还没见徐丹娜从王贼脚的屋里出来,心想送个下酒菜也就三,五句话的时间,这赖皮会不会趁此机会纠缠不放,他顺手拎起屁股下的小板凳,快走到他家门口时,徐丹娜两只手不住掸抺着身上的衬衫,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常客手拎板凳,象是随时要跟人打架的样子,神色陡然一变;你想干吗啊。
看你进去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怕他对动手动脚的耍无赖,正想进来看看什么情况,正好你出来了。常客注意到她衬衫衣领口的纽扣不知何时解开了,露出一块白乎乎的胸脯。
他不敢的。徐丹娜莞尔一笑;这么大的院子就住了我们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处和睦了,平时谁有点小事要帮忙,喊一声就多了个帮手。我倒是想问你件事,你和秤砣最近没闯大祸吧,今天我们厂里开严打动员大会,警察在大会上当场逮走了五个人。有个人就住旁边的明元里,平时在厂里不声不响,看上去象个白面书生,警察说这个人出门身上总是带了小剪刀和刀片,专门去百货大楼和公交车上划小姑娘的衣裳,剪小姑娘的辫子,还有更龌龊的事,偷了厂里治疗癞疥疮的药膏去涂抹在晾晒在外面的女人短裤裆上。
这人是神经病吧。常客早有耳闻,二姐同学一条留了十几年的辫子,挤公交车时给人剪了。社会上流传说有一支专门划衣裳剪辫子涂药膏的流氓小分队。
晚上酒桌成了女人的天下,三个男人的酒量加起来都不及徐丹娜或黑牡丹一个人的酒量。常客是第一个喝趴的人,爬梯子上阁楼时连踩了两个空档,后来被扔到徐丹娜的大床上去睡了,接着是秤砣和傅兵喝趴下,也爬不了梯子,全都躺到徐丹娜的大床上。常客半夜起来找水喝,发 现不知是谁把痰盂抱到了床上,就放在他的头旁边,里面装满了散发着浓重酒熏味的呕吐物。常客一闻到这种味道,先是干呕了几下,紧接着稀里哗啦地呕吐了一大滩,然后开门去井台洗了个冷水脸,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冰凉的洋井水,再经夜风一吹,脑子稍微清醒,仰头正巧望见一颗灿亮的流星,落向不可知的远方;如果我能飞到流星坠落的地方,流星肯定会保佑我。此时,他内心所有恐慌来自莫名的预感,正是这种预感让侥幸心理荡然无存,逃跑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他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自己坠入一张无形之网,逃跑就是挣扎,结果只能依赖运气。夜凉如水,又是一阵夜风吹来,身体象梧桐树叶一样瑟瑟发抖,不知不觉中露水打湿肩膀和头发。
常客重又躺回床上,秤砣和傅兵两人睡的很香,发出轻微又均匀的鼾声。常客脱掉衬衫,赤膊睡在凉席上,渐渐地又沉入梦乡。醒来前做了个恶梦,梦见自己被苗晓静带了一群陌生人追打,他双手抱头逃进尚书弄,发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自己家门变成了一堵墙,他只得转身面对凶神恶煞般的陌生人,正想在苗晓静面前跪地求饶,老扒这时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手里举着和建强一模一样的斧头,对准自己的脑袋直劈下来。
常客惊吓出一身冷汗,噌的坐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秤砣和傅兵仍在呼呼大睡。他起床跑到院子里又洗了个洗水脸,朝霞此时已经映红天空,有十几只鸽子在对面屋脊上悠闭的散步觅食,养鸽人的唿哨声清脆悠长。
徐丹娜一大早就起床煮了一锅浓稠稠的白粥,刚才又去街上点心店里买了五块大麻糕,十根油条。走进院子看见常客一个人坐在井台上抽烟,说有心事睡不着觉吧。常客州呵呵一笑说;年纪轻轻那来的心事。徐丹娜说;阿姨是过来人,你们这些小佬的心事全写在脸上,还能瞒过我这双眼睛,你去房间里照照镜子,一付灰头土脑的倒霉相,别人以为你去钻烟囱筒管了,还是回房间里汰个浴,热水瓶里有开水。常客说;我就用井水洗个冷水浴。徐丹娜阻止道;中伙了,井水凉要激出病的,我听志华讲你家也在附近是吧。我
常客手指着门外;孙富弄走到头右转弯就是我家后门,阿姨平时要有事做尽管来叫我。
你天天住家里吗?
最近跟朋友一起住。
徐丹娜哦了声,回到屋里拖出圆木盆,盛了半木盆温水,然后出来喊常客进去汰浴;放在台子上的是干净衣裳。
常客坐进木盆里,稍许用力搓洗一下,一粒粒小泥丸簌落簌落往下掉,全身擦洗干净,感觉身上不再粘乎乎,舒服了好多。换上干净衣裳,顿觉神清气爽。端起圆木盆里脏水倒进院里阴沟,侧转头看见徐丹娜和王贼脚站在院门口泡桐树下,叽里咕噜地讲着什么,他索性拿了香烟走过去发了根;不打不成交,大家都是门口人,有事相互照应。
徐丹娜接上话头;他讲昨天夜里出来倒夜壶,看见院子里有两个人影在墙上晃来晃去,他怀疑有人来探路脚,我说以后碰到真人就介绍来我家偷好了,我有一房间的白来财。
常客搭讪了句;看人影也分得清是男是女吗。
王贼脚咧着嘴说;当然能看清,那两个人影全是女的。他说完象发神经自己一个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别听他编鬼故事了,去喊醒他们吃早饭吧,我也要去上班啦。
吃完早饭我们也要回家了。常客这句话是故意说给王贼脚听的。
常客喊醒了傅兵,秤砣宿酒未醒,嘴里咕噜咕噜说不饿,睡醒了自己会出来吃的。常客说我们吃完先撤了。秤砣含混不清地咕噜咕噜说了一通,常客只听清了一句,说胡汉三总归要回来的。常客凑到他耳边,提高嗓门叫了句;要有什么事就留话给徐阿姨,我过几天会回来一趟。
秤砣说到钞票两个字,发音突然清晰了;要钞票,要去混钞票。
你?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做你的白曰梦去吧。常客说完这句话,和傅兵回到外面房间,正准备吃早饭,黑牡丹爬下阁楼后开口就问;你们不会扔下黑姐,偷偷摸摸地撤。
傅兵说;先跟你声明,跟几个流氓睡在一个房间,万一兽性大发,轮奸你不要喊救命。
黑牡丹哼哼发出几声鄙夷的冷笑;就你们几个卵毛没长全的小弟弟能把黑姐轮奸到喊救命,除非地球倒转。三个人白粥搭麻糕油条,吃到肚皮浑圆。临出门前,常客又去里间看见秤砣嘴角泛现笑纹,边流着口水边呼呼大睡;继续做你的美梦吧。他把剩下的半包香烟扔在床上,随手轻轻掩上房门。
傅兵带他们去的地方在新市路,內燃机车厂对面空地上,,一长排用麦秸杆,油毛毡,旧木板搭建的临时栅屋,有点象当年大地震时搭建的防震棚, 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最靠底的一间门口竖了两只深蓝色的氧气瓶,有两个工人戴着电焊面罩,蹲在地上干活,火星四溅。中间有户人家门口两侧放了一对有半人高的石狮子,石狮子的头顶上蹲着一只花猫,象是在给主人家站岗放哨,警惕地注视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有几个老人坐在门前空地上,挥动手里的芭蕉扇,抽烟说笑发大兴,有人就在一旁生炉子,呛人的煤烟随风飘散。常客开玩笑说;你把我们带进土八路根据地里来啦。傅兵说;这是邮电路拆迁造楼房,这是为原居民搭建的过渡房,有些人不愿住进来,所以有好些棚户都空的,安全第一嘛。常客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块风水宝地。傅兵手指着其中一间说;邵大头他们找到的,那几间属于矿务局,他老子原先是卜弋煤矿领导。
常客一眼认出了邵大头,用微笑打了个招呼,他们那次去冲丁师兄家,邵大头负责在夹弄里掩护撤退。棚户里阴湿晦暗,也没有窗户,房门是用竹子与麦秸杆捆绑而成,里面烟雾缭绕,有三个人赤着膊,下面穿了条短裤,盘坐在用长凳搁架的竹床上打牌,中间横拉的一根电线上,搭着汗衫毛巾,湿叽叽泥地上,烟屁股火柴梗随处可见,墙角落里躺着几个空酒瓶。傅兵拍了几下巴掌;黑姐驾到,大家热烈鼓掌欢迎。
邵大头也认出了常客,打了个招呼;你来的正好,三缺一,输家喝三碗冷水。
傅兵装模作样地说道;收摊吧,大凊早打什么牌,他们两个也要住在这里,你们以前在社会上没有听说过三板桥黒牡丹吗,一点礼貌也没有,统统下床去给黑姐收拾空房间。
隔壁,隔壁的隔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全是现成的空房间。邵大头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黒牡丹跟前,毕恭毕敬地低头鞠躬时,额头差点碰到高耸的胸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黑姐光临指导。
黑牡丹环顾四周;有小便的地方吗。
你随便找个空房间蹲下来就可以小便,棚子后面的粪坑可以大便,嫌脏就屙到运河边上的菜田里,一举两得。邵大头说话时的眼睛,一秒钟也离开她的胸脯,就象在陷井旁守候了三天三夜的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外面的水龙头可以汰浴,等天黑了,把挂在门口的电灯一关,鬼也看不清你下面长的什么样子,怕凉怕难为情怕人偷看吶,可以叫小丹下午带你去对面内燃机厂浴室里去汰浴。
傅兵打断了他的话头;你说的有完没完在放连环屁啊,小丹你负责去內燃机厂买三十块钱饭菜票,以后去內燃机厂食堂买饭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大头和中兴负责整理房间,我和常客去供销社买日用品。
常客跟着傅兵他们在棚户里住了一个礼拜,每天睁眼三件事;吃饭喝酒打牌,傅兵和邵大头多出一件事;找黑牡丹睡觉擦枪寻开心。漏风墙不隔音,隔壁放屁打嗝,这边听的一清两楚,更别说哼哧哼哧啪啪啪的擦枪声,常客怂恿小丹,说你也去找她擦擦枪。小丹一脸纯真的表情,说亏你想得出这么个馊主意,我还是童卵子当然要去找原封头开苞擦枪。中兴说我也是童卵子也要找原封头开苞擦枪。常客说你以为开苞擦枪不用学就会啦,我意思是你们可以先去学习参观,我头一次就是找了个原封头却不知怎么开苞,台型直接卸到脚底心。
两个人经不起常客一通煽动,有了蠢蠢欲试的冲动,一旁商量说石头剪刀在,谁输谁先上,结果是小丹输了;我马上去跟傅兵讲,上半夜让黒姐教我开苞擦枪。
吃过夜饭,四个人盘腿坐到床上打升级,中兴没有抢到位置,在旁边起哄了几句,拿了块毛巾跑到门外的水笼头下汰冷浴,没过几分钟,他手里拎着短裤,慌里慌张跑了进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快快,那帮人找过来了,快快快,我们怎么办。
常客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以为是老派找上门了,脑袋里轰的一片空白,头一个从床上跳下,光着脚窜到门口,看见几十米外的马路上,有伙人肩扛着长家伙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他们是谁啊。他赶紧穿上鞋,问道。
前几天到內燃机厂后面的倪家村上去叉妹抓蛐蛐,有人痴头兴哄出来装大卵,被我们鞭了一顿,估计被他们打听到了住处,现在寻上门来报仇了。小丹说着抄起一把洋铲,傅兵以为他要冲出去拼个鱼死网破,说;你发神经病啊,这帮乡下人团结起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了要往死里打的。小丹端起洋铲,对着麦秸墙死命地捅了八,九下,终于捅出了个面盆大小的洞;我们现在只能从这里钻出去往河边逃了。
常客紧跟在黑牡丹屁股后面钻出墙洞,外面一片黒灯瞎火,好象掉进了一个山洞,突然就没有了方向感,只能借着远处躲躲闪闪的零碎的灯火,在泥土地上深一脚浅一脚跑出去十来米,不小心一脚踩进了尺把深的水沟里,连叫了两声;哎哟,哎哟。另外几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又没命似的向着前方窜去。常客一屁股坐到湿叽叽的地上,先把脚从腥臭的淤泥里拔了出来,顾不得用水清洗一下,顺着傅兵逃窜的路线,一直跑到运河边上,前方乌漆抹黑,他们几个人早己逃的没了踪影。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河边上,两眼绝望又茫然地看着往东缓缓流淌的河水,脑子里盘算来盘算去一条路;去老扒家最稳妥。他转到通往棚户的路口,三步一回头,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环顾四周没有察觉到异常动静,骑上车子向着市中心方向猛蹬而去。
老扒家大门紧闭,通过门缝往里窥,黑黝黝的一片,听不见一丝动静。常客怕大声喊叫敲门惊醒左邻右舍,只敢嘴贴到门缝上,控制嗓门,不高不低地叫了几声,静候了数分钟,也没听见门里有任何反应。他刹那间真感感到自己走投无路了,看着空无一人的狭长弄堂,就想歇斯底里的仰天吼叫几声,将郁积在心底的恐惧与迷惘,莫名其妙的悔恨,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他最终咬牙切齿地握起拳头,对着水泥空心电线杆,狠狠地擂打几拳,掉头朝着尚书街方向一路猛蹬;天无绝人之路,去志华家蹲一夜,等天亮了另作决定吧。
老扒家大门紧闭,通过门缝往里窥,黑黝黝的一片,听不见一丝动静。常客怕大声喊叫敲门惊醒左邻右舍,只敢嘴贴到门缝上,控制嗓门,不高不低地叫了几声,静候了数分钟,也没听见门里有任何反应。他刹那间真感感到自己走投无路了,看着空无一人的狭长弄堂,就想歇斯底里的仰天吼叫几声,将郁积在心底的恐惧与迷惘,莫名其妙的悔恨,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他最终咬牙切齿地握起拳头,对着水泥空心电线杆,狠狠地擂打几拳,掉头朝着尚书街方向一路猛蹬;天无绝人之路,去志华家蹲一夜,等天亮了另作决定吧。
常客先弄开院门户紧闭,院子里没有一丝光线,他猫着腰溜到志华家门口,学着秤砣的样子,手伸进一旁的蜂煤炉膛里摸了个遍,也没摸找到钥匙,起身拉拉窗户推推门 ,都关闭的严严实实,他开始先笃窗玻璃,然后又始笃门,声音越来越响,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脑子里闪过一丝情况不妙的预感;要么是喝醉了睡的象头死猪,要么就是....他想到这里身体不寒而栗地哆嗦了两下;随他娘去,先找地方倦一夜,天大的事等天亮了再说。常客知道院子里有那两间堆杂物的房间门锁是损坏的,他推门进去后,就在门后墙角落里,头趴在膝盖骨上,迷迷糊糊地瞌睡到了天亮,被吱嗄吱嘎打洋井的声响吵醒了,他站起来移步到窗户后朝外观望,根据打水人侧影判断出这个人以前肯定没在院子里露过脸,听着脚步往王贼脚家的方向走去,可能是新来的仓管员。常客见院子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开门出去走到志华家门口,大大方方的敲门,喊了两声; 志华志志华。刚才在井台上打水的人从王贼脚房间走了出来;不要再喊门了,全给警察逮走了。常客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预料到了这结果,但听见全给两个字,心里吃了个惊吓;志华娘也逮进去啦。他走上前去发根烟;我是志华朋友。
我认识你的,你不经常去常清浴室汰浴吗,我也常占常清浴室。他点着香烟;志华娘就是徐丹娜吧,一起逮走了。她跟王贼脚有那种关系,你懂吗就是男女关系,好几天前有个在逃犯,据称是她儿子的朋友躲到她家里,王贼脚吃醋啦他怀疑徐丹娜跟儿子朋友有那种关系,老是躲到她家窗户下面偷听他们讲话,偷听到她儿子朋友是躲到她家来避风头,马上跑到派出所去报案,他没想到自己的报案把徐丹娜也给害了,被当成包庇犯也给逮进去了。王贼脚更没想到的是徐丹娜也不是六个半月生下来,吃素长大的,一口咬定王贼脚强奸了她,他又被当成强奸犯逮了进去,这狗日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太复杂了。常客附和一句;反正害人害到后来全是害自己。他出了院门,骑车去老扒家的路上,眼前不时晃现徐丹娜穿了蓝底绿花的短裤和无袖圆领衫,两条白乎乎的腿挂床沿前,笑眯眯地说话表情,想起那次在她家里喝接风酒,秤砣喝醉酒后去摸徐丹娜的奶子,如果没有人拉劝,肯定要被王志华打的满地打滚;这狗日的大难临头还拉了志华娘去做垫背,妈的,屙屎屙在自家门口,看他以后出狱了给志华怎样一个交待。常客心里为徐丹娜直喊冤,而对秤砣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愤慨。
常客刚把自行车推到老扒家旁边弄堂里,看见美凤一手拎着马桶一手握了马桶刷,从弄堂底里的河滩码头上来,他问老扒起床了没有。
美凤嘴一撇;他现在还分什么白天晚上。紧接又问了句;那天晚上跟你讲的话,没有传到他耳朵里去吧。
常客说;你看我象出尔反尔的人吗。
美凤说;你们一走,他中午一个人喝了半瓶猫尿,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打了一顿。
常客瞄了眼她手里的马桶马桶刷,说;有话去家里讲。
那又不是我的家。美凤刚跨过门槛,回头丈补了一句;我镇江一个表妺来了,她就睡在你们原先住的房间里。
常客以为她话里有拒客的意思,面露愠色;你放心,我找师傅讲几句话就走的。
乖乖,你脾气大的嘛。美凤嗔怪道;你想住我能作主吗?留我表妺住下来还是老扒作主的,我猜他想动表妹的歪脑筋,反正我表妺也不是好东西,一只破鞋,在厂里乱轧姘头,也亏她想得出来,老派去抓她就跑到我这里来避风头。
老扒还在睡觉。美凤问要喊醒他吗。常客说不要。他去厨房里打了盆水,全身上下洗擦了一遍,跑去弄堂口点心店里吃了个早饭,回来看见美凤在和一个女人站有明堂里轻声地说话;这是我表妹。她介绍道。
常客不好意思正面盯看她的脸,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面盘子长相一般,胸脯平平,但两条腿特别长;那我可以上床睡一觉了。他一夜提心吊胆地没睡个好觉,躺上床数闹钟时针嚓嚓嚓的走动声,一刻钟后发出了呼呼鼾睡声。
常客一觉醒来看看窗外天色,太阳快要落山了,心想一个礼拜没睡踏实,今天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最后一杯酒灌进肚子,他终给自己拿定主意,回家,是祸躲不过。他推醒了表妹;你跟老扒讲一声,我回家住了。起床先跑到厨房,揭锅开碗橱,连口冷饭剩菜也没有。美凤跟进来解释道;中午来了朋友,我们去外面店里吃饭的,吃完饭他们去打牌了,我是看着你睡的正香,特意没叫醒你出来吃饭,要怪就怪我好了。
怎么怪你呐,应该好好谢谢你,现在对我来讲,吃饱饭是小事,睡个安稳觉才是大事。常客从裤袋里摸出几张秒要,一数四十块马上感觉摸多了两张,又不好意思抽出两张塞回裤袋,索性装出财大气粗的样子;我出钱,你跑腿去广悦面饭买些酒菜馄饨,剰余的就当跑腿费。美凤看着台上的钞票,两眼发亮地问道;几天不见你去那里发了笔旺财,也带我去赚些外快。
鱼有鱼道,虾有虾道,就是不能带你上道,场面上好坏要喊你一声师母娘,社会上那有徒弟带着师母娘赚外快的事.
你意思我这辈子就只能吊死在老扒这颗枯树上了,你信不信我把他的烂树根一刀剪了。美凤说着和表妺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象生了蛋的母鸡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你可以带我出去赚外快,场面上就介绍说我是你小姊妹不卸台型吧,除了年纪比你大两岁,看我这条杆比得上体操运动员。
看你以后表现。常客知道她俩在寻他开心;先去酒菜馄饨吧,我快饿死了。
她们出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酒菜馄饨买了回来;剰下的钱我们去买了两段布料。美凤抖开一块花布披在身上,问他好看不好看。常客彺嘴里连塞两只油煎馄馄,才支支吾吾地敷衍道;好看,好看。
酒菜摆放了一桌子,三个人边喝边等到晩上九点钟,老扒仍没回来,美凤说可能找不到人替代,要车轮战到下半夜,如果找他有急事,我去他朋友家喊他回来。常客心里不舒畅,随口发了通牢骚,说算了吧,明知我来了还车轮战,是故意不想见我吧,上一次老子不就是给他赶走的吗,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说他算得上君子吗,现在那堵危墙塌了,老子这堵危墙还没塌老子蛮好一个人不就是为了他变成了危墙。我要是今天身上没钱,肚皮要饿要背上了。他说完拉着美凤的手;我们再喝一杯。满满的一杯陈酒,象喝白开水咕噜一口全灌到肚子里。表妺伸手抢过美凤手里酒瓶,示意不能再给他倒酒;他喝醉了,开始乱说话了。美凤说;想喝就让他喝,也让他心里的苦水倒出来。
常客是喝醉了,跑到明堂去撒泡尿,就要对着阴沟呕吐几口,身上也沾上了呕吐物,后来居然撒完尿忘记穿上裤子,扶着墙走到台前,美凤和表妹见状,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坐到床沿,美凤怕他身上沾满呕吐物的衬衫弄脏了被子床单,索性帮他脱光衣裳后,把人放倒在床上,再往他身上盖了条被子。
老扒回家时,她们两人还没睡,正说着家常话,他进门先问美凤;常客人呐,走了没有。
美凤说;喝的烂醉如泥怎么走,躺在对面房间里呼呼大睡。
老扒推开一条门缝,房间里乌漆抹黑,只听见从常客嘴里发出的咕噜声,回转身望了眼台子上的杯盘狼藉;给他的钱就这么瞎吃瞎花。
美凤说;他花的是自己赚来的钱,他裤袋里还有这么一沓钱。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他喝酒时说了什么。
他说那堵危墙塌了他这堵危墙还没塌,说什么狗屁君子,上次你把他赶走的。美凤倒不是想挑拨离间,她想借常客的话发泄心里的怨气。
老扒当然听明白了话里意思;秤砣抓进了,后一句他这堵危墙还没塌有狭胁的意味,至于那两句就当是酒后发牢骚;年纪轻轻就这么敏感,有碍成长发育啊。他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要睡觉了。
美凤说;我陪表妹睡对面房间。
表妺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陪精赤着的醉鬼睡觉。
你还怕我对付不了这种小佬。
我不是这意思。美凤和表妹合力把常客推到床里面,她们两人睡一个被窝。
常客大凊早醒来,睁开惺忪睡眼,先发觉美凤和表妹睡在身旁,然后才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里,他用手指捅捅身旁的表妺;你们把我裤子脱了扔到那里去了。
表妹似乎连眼睛也懒得睁开,微微皱了皱眉头;给你洗干净晾晒在明堂里。
常客只好睁眼躺在床上,过了半个多小时,看看阳光浸透窗帘,又催了一声;你们谁先起床帮我去收短裤。话说一半,连打了个酒嗝
美凤用肘支撑身体,侧转脸,坏笑着说;你又不急着起床去投胎,陪两个活蹦鲜跳的小姊妹睡觉不惬意吗。
只闻到肉香吃不到肉,有什么惬意。常客随口和美凤开个玩笑,没想到美凤误解了他意思,笑嘻嘻的说;你想吃表妺的肉早点讲一声呀。她说着就把表妹推向他,表妹顺势撩开被子,睡进常客的被窝;听我表姐的话,给这个没人管的小佬一点温暖。随后翻身睡到他身上,脸贴脸地亲了几下。
常客明白她们两个在拿他当玩具寻开心;你身上有股狗尿臊味。
你瞎说什么,我身上搽的是姘头从广州走私过来的香水,香水瓶上印的全是外文他说男人闻了这种味道会象野狗一样发性。
野狗是怎样发性的。
表妹伸手在他裆部放肆的抓了把,嘻笑着说;你现在硬了吧你马上就象野狗一样发性了。
美凤作了伸手要摸的假动作;让我摸摸有多硬。
你们两个人联手调戏我是吧。常客说这话时心里是蛮开心的;我的家伙不至于象野狗那样贱吧。
美凤说道;你不会比我还了解男人吧,老阿姐以前看见摇尾乞怜的男人比野狗多出几倍。她故意在床上扭动几下,大床随即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阿姐冋你两个问题,老实回答有奖赏,你今年几岁。表妹问。
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
睡了几个小姊妹或者说被几个小姊妹睡过了。
这问题怎么回答,被小姊妹睡过是什么意思。常客皱起眉头,认真思考了数十秒钟;睡了二个小姊妹,被小姊妹睡过了。他心想喜欢的就是睡小姊妹,不太喜欢的就是被小姊妹睡了。
我在这个年纪,睡过我的男人早已是两位数了。表妹说着撩上胸衣,奶头顶到抓常客嘴上;老实回答的奖赏,喂小佬几口奶喝喝。
常客装腔作势地含住她的奶头咂吸了几下;不要拿你的弟弟寻开心了,给师傅看见了不好。
你还怕师傅,昨天夜里你骂师傅的话我全告诉他了。美凤插了一句。
我骂他什么了,你不要瞎讲瞎编。常客想不出当时骂了什么话。
让他亲口告诉你吧。
常客心想骂就骂了,喝醉酒骂几句也正常的。他现在己经拿定主意,跟他打声招呼就住回家,明天去厂里报到上班,就说这几天关进派出所学习班,随他妈给什么处分吧,还是相信那句老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次严打运动把尚书东街的人快要一网打尽了,大家既然全玩到山上去了,自己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呐。
常客一本正经地跟美凤说;帮我拿短裤呐,我去跟师傅打个招呼就回家了。美凤说;你叫我做事怎么好用命令口气味,你应该求我呀。常客已经没有心思陪她们寻开心了,忽然掀掉盖在表妹和他身上被子; 我就是学不会求人,尤其是女人。他精赤着走到明堂,把洗干净的短裤衣裳穿到了身上,再回房间穿长裤时,偷偷地摸了摸裤袋,钞票和玉石一样不少。
常客走到门外,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叼在嘴里一起点着后猛吸几大口,象是借抽烟镇定情绪,然后推门进了房间,看见老扒半躺在床上,床旁边的夜壶箱上有只酒瓶还有只碗,碗里还剩一把花生米,手里捧了本旧杂志。常客轻轻喊了声;师傅。
老扒放下手里杂志,漫不经心的说道;夜里回来,美凤说你已经喝醉了。
我准备回家了。常客心想他居然一个人睡在房间里喝了半夜酒,?
老扒似乎没听见他的讲话,只顾着自说自话;朋友家里正好有牌局,喊了几趟都推掉了,看看情势这么紧,总不能去顶风作案,闷在家里这些天琢磨出了一个道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俊杰之前是憨大,先把自己扔到漩涡里然后告诫要识时务,危险的人是不会有安全感的,安全的人是没有危险感的,除非他愿意把自己扔到漩涡里去,我这个朋友敢顶风作案在家里开牌局,至少他自信自己是个安全的人。他往外欠了下身体,要了根香烟;人都要死的,担心顶个屁用,随他娘日比去吧,你现在的选择是对的,如果说是我待你的态度影响了你的选择,你要谢谢我,我也要谢谢你,天要落雨,娘要嫁人,随他娘日比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娘日比去吧,目前的消极对待就是最乐观的态度。
师傅,我回家了。常客承认听懂了个大概,骑车进了尚书街,特意去迎桂馒头店吃了两客加蟹小笼馒头。推车走到尚书弄堂口,停好自行车,走到马路中间朝尚书街东西两头眺望了几眼,忽然觉得这条马路有种从未有过的空空荡荡的凄凉感,由此也变得恍惚陌生。
常客,我家大毛上个礼拜也被逮进去吃官司了。一辆3路公交车从眼前快速驶过,二毛把脑袋伸出车窗,朝他大叫了一声,光听他的声音还以为是通报喜讯。
常客先敲了几下院门,见没人回应才用钥匙打开门,家里果然没人,有十天没回家,一切还是老样子,他先摸出裤袋里的钞票,玉石,藏到写字台抽屉下面,台上有一叠刚洗印出来的照片,有几张是两个姐姐和娘老子的合影,照片背景有的是在明堂,有的是在家里,他将照片一张张的看了一遍,啊啊地拖长尾音,边喊叫边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自己情绪变化无常,瞬息间某种散漫感又回到身上。他脱下没有晒干的衬衫,发号施令地吼叫一句;困觉
老扒似乎没听见他的讲话,只顾着自说自话;朋友家里正好有牌局,喊了几趟都推掉了,看看情势这么紧,总不能去顶风作案,闷在家里这些天琢磨出了一个道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俊杰之前是憨大,先把自己扔到漩涡里然后告诫要识时务,危险的人是不会有安全感的,安全的人是没有危险感的,除非他愿意把自己扔到漩涡里去,我这个朋友敢顶风作案在家里开牌局,至少他自信自己是个安全的人。他往外欠了下身体,要了根香烟;人都要死的,担心顶个屁用,随他娘日比去吧,你现在的选择是对的,如果说是我待你的态度影响了你的选择,你要谢谢我,我也要谢谢你,天要落雨,娘要嫁人,随他娘日比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娘日比去吧,目前的消极对待就是最乐观的态度。
师傅,我回家了。常客承认听懂了个大概,骑车进了尚书街,特意去迎桂馒头店吃了两客加蟹小笼馒头。推车走到尚书弄堂口,停好自行车,走到马路中间朝尚书街东西两头眺望了几眼,忽然觉得这条马路有种从未有过的空空荡荡的凄凉感,由此也变得恍惚陌生。
常客,我家大毛上个礼拜也被逮进去吃官司了。一辆3路公交车从眼前快速驶过,二毛把脑袋伸出车窗,朝他大叫了一声,光听他的声音还以为是通报喜讯。
常客先敲了几下院门,见没人回应才用钥匙打开门,家里果然没人,有十天没回家,一切还是老样子,他先摸出裤袋里的钞票,玉石,藏到写字台抽屉下面,台上有一叠刚洗印出来的照片,有几张是两个姐姐和娘老子的合影,照片背景有的是在明堂,有的是在家里,他将照片一张张的看了一遍,啊啊地拖长尾音,边喊叫边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自己情绪变化无常,瞬息间某种散漫感又回到身上。他脱下没有晒干的衬衫,发号施令地吼叫一句;困觉。
[ 此貼被v2ex在2022-03-16 20: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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