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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这段插曲已经让我延误了上飞机的时间,我离开贵宾室后加紧脚步走向登机
门,一进机舱,空中小姐还来不及带我到位置,就有许多道目光惊恐的看着我,
好像我来劫机似的。我眼睛扫了一遍差点没笑出来,原来这只有十几个位置的头
等舱,刚刚那群ABC就占了八、九位。

  所谓冤家路窄,我旁边位置好死不死就是被我推去撞墙的家伙,他见我走过
来,嘴张大得好像刚知道得爱滋一样,我故意大剌剌的往位置上一坐,回看他一
眼,他立刻低下头缩往一边,其它几个ABC也都安份的连吭气都不敢,乖乖在
位置上假装听音乐或看杂志。

  我心中正暗笑,突然坐在前几排的那名美丽女子站起身走向这边,到我座位
前开口对旁边的ABC说:「Peter,我跟你换位置。」

  那ABC仿佛能离开老虎似的连声答应,急急忙忙起身走开,走了几步又慌
张的回头拿他忘记的外套。

  和那几个没用的ABC相较,这位美丽的女子显得冷静多了,她坐在我旁边
静静望着窗外,我也没去理她,自顾看我手上的杂志。

  过了快半小时,飞机还停留在原地,不知是什么原因延误,我整本杂志翻了
一遍,已经没什么好看,突然想起刚刚在航空公司贵宾室的那位接待小姐,她拿
给我名片,我都还没看她叫什么名字,因为等起飞也是闲着,我从上衣口袋拿出
来,正要看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你追女人还挺有一套,这就是你帮她解
围的目的吧。」

  我左看右看,这声音应该是来自我旁边的女子,但她还是望着窗外,一点不
像刚刚对我说过话。

  「对不起,请问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我礼貌的问道。

  她总算转过来面对我,水亮的眼眸停在我脸上:「没错,你打伤我的朋友,
把他们当傻瓜一样耍,就是为了在女人面前表现你的威风,看来这招很成功不是
吗?」

  我闻言淡淡一笑,也毫不客气的盯着她上下打量,说道:「你如果认为是,
那就是吧,反正你那些没礼貌的朋友也欠人教训,如果能让他们得到教训,又能
帮我拿到美女的电话,这是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她听我的回答显然十分气恼,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怒视着我,看来却别有番韵
味。

  我也不甘示弱盯着她看,过好一会儿,她撇开脸说:「有什么好看?干嘛一
直盯着我?」

  「你看起来和你那些没教养的朋友不像,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我说出
心里一直很惋惜的话。

  「要你管?别以为我怕你!不准说我朋友坏话!」她生气的模样像极了富家
娇娇女。我无奈摊摊手道:「好吧!算我多管闲事,真对不起!」

  接下来我就懒得再理她,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

  才阖上眼没多久,突然脸上痒痒的,一丝女性秀发的幽香钻进鼻孔,我睁开
眼竟看到她靠得我很近,手抓着一小撮自己的头发正在搔我的脸。

  「喂!你还想怎样?」我坐起来问道。

  「没有啊,可以聊聊天吗?飞机还不动,我觉得有点无聊。」她眨着大眼睛
问道,我对她态度的转变有点意外,但实在没心情和她多谈,我宁可趁寒竹的容
颜在我记忆中还很清晰时多想想她。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没好气的说。她哼了一
声转回去,但没半秒又开口:「你是作什么工作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中游。」

  「中油,是中华石油吗?还是中华旅游?啊!难道你在旅行社?」她连珠炮
似的问。

  「都不是,中华游民协会,我是无业游民。」

  「哈!你说话好好笑,无业游民能坐飞机的头等舱,算你利害。」她边笑边
说。我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了?只好随口敷衍的说:「是啊!是啊!」心里是烦得
要命,只盼她别再烦我。

  但女人总学不会看男人脸色,她立刻又问:「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刚离开一
家公司,现在出来旅行散心,告诉我吧?原来你是作什么的?」

  我满肚子火,没多作思考就回她:「我原本在坐牢!满意了吗?」她一听竟
无法控制的咯咯大笑起来,飞机上其它乘客,包括那些与她同行的ABC都被她
笑声吸引,不约而同朝我们这里看。

  这下换我觉得不好意思,忙按住她肩膀说:「小姐,拜托你控制一下?到底
什么事那么好笑?」

  她一听索性把头靠在我肩上,笑得更是激烈,我只好不理她任由她笑到够,
心想最好笑到断气省得又来烦我!不知过多久,我只觉得快睡觉了,总算她停下
来边喘气边擦泪说:「你真的很爱说笑话,well……我自我介绍,我叫阮书
婷,可以叫我Wendy!」她伸出纤手,我忍着一个哈欠和她握了握手。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把手抽回去问道。

  「哦!我叫黎书侠。」

  「黎书侠啊……听你的名字和看你的外表,真的不像会搞笑的人。」她忍不
住又要笑的样子。

  我憋住满肚子火说:「谁和你搞笑!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好了!你别再逗我,我真的会笑死,到时你就麻烦了。」她压着苗
条的柳腹,美丽的脸蛋表情有些痛苦的说。

  我莫可奈何的撑着额头不知要说什么?如果可以,真的想一拳往她的头捶下
去。

  「欸!你听到我的名字会不会觉得有点耳熟?」她头又靠近我问道。

  「不会!」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就好,没事!我们可以作个朋友吗?」她眼眸闪过一丝喜悦,真不知道
现在女孩心中想些什么?

  这时飞机总算动了起来,机舱里传来了一阵骚动,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半小
时。

  「朋友?你是不是想追我?」我不想和她扯太久,干脆直接了当的说,看她
会不会面子挂不住而住嘴。

  「如果是的话……你愿不愿意?」

  我差点没被口水呛到,难道现在的女生都那么直接!

  「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回答说。

  「哼啊!那有什么关系?我也……我是说,你不也想追那个航空公司的小姐
吗?还装得那么清高……啊!难道我长的比她差?」说到最后一句,她眼睛睁大
大的瞪着我,彷佛威胁我给她否定的答案。

  「你长得绝对不比她差!但我也要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去追什么航空公司
的小姐,OK?」

  在和她一阵没有意义的扯淡当中,飞机已经飞上了天空,后来我认真和她聊
起,才知道这些二十初头的年轻人,果然家世都十分富裕,由于都是国外长大的
上流社会华人小孩,因此常常混在一起,他们靠家里的本事进大学,因此书没念
多好,但嚣张的个性却一点都不含糊。我听阮书婷讲,她只是偶尔会参加他们的
活动,还是因为那群ABC当中有二个是她同行的两名朋友的男朋友。

  我看她八成也是富家千金女,问她家里作什么事业,她神秘兮兮的不回答,
我也懒得追问,反正下了飞机就要各走东西,也没必要知道她太多事。

  飞机降落机场已经是晚上,她看着我问道:「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什么问题!」她一路上问过我的问题没一百也有几十,我那知道是指
那个问题。

  「就是作个朋友如何?」她故意装得有点矜持的说。

  「好啊,我们聊那么多,还不算是朋友吗?」我四两拨千斤回道。

  「那给我你的电话,我明天有空可以找你出来。」她的眼眸闪着光亮高兴的
说。

  我不禁苦笑,心想:「我不方便跟你出去,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了。」我黯然
说道。想起寒竹,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

  「喂!你真的很逊……那么怕女朋友?算了!你不给我我一样找得到你。」
她胸有成竹的说。我心想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住那,你能
找到我才有鬼。

  下飞机后我故意走得很快摆脱她,来到通关口时侯,那些人都还没看到跟上
来,我松了口气选一个人不多的通关口排队。

  没多久轮到我,我将护照拿给验照官,虽然相信吴伟兆给我的护照八成不会
有问题,但心情难免有点紧张,那验照官翻了翻我的护照,又看看我的人,好一
会儿才在上面盖了章交还给我,我这才放下悬在心头的大石。

  但事情并没我想的那么顺利,走不到几步,有二名机场的驻警远远走向我,
作手势要我站在原地,我以为护照出了问题,这么一来麻烦就大了!那二名警察
来到我面前,态度倒还十分客气的说:「黎书侠先生吗?」我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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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安全局有两位长官现在在安管室等您,可不可以移步跟我们过去一趟。」
其中一名警员说。

  「安全局?」我想起那个小胡子组长,忙问道:「请问两位警官,是不是出
了什么事?」

  「详细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应是有些案情要您协助理清,您可以放心,
没什么事。」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护照没问题,事情就单纯多了。

  「好吧,请两位带路。」我爽快的答应。他们带我走到机场的安管室,让我
自己进去,一推开门发现果然是那姓郑的小胡子组长,不过最让我讶异的是赵俊
杰的私人安全顾问,那个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的家伙竟也在里头。

  「黎先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小胡子伸出手,我和他握手边说:「郑组
长您好,现在大企业真不错,配合警方办案不遗余力。」

  我意指的当然是赵俊杰的安全顾问,他在场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摆明就是
要针对我。赵家即使家大势大,也无权介入安全局的办案对我问话吧!

  小胡子听出我话中的不满,忙说:「黎先生请别误会,这位刁先生是逐鹿企
业的安全部长,因为在你出国这段期间,赵先生家里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所以
我们安全局找黎先生和刁先生一起协助,帮我们理清部份案情。」

  照理赵胜家里发生事情没理由找上我?我现在唯一和他们有关联的,勉强算
也就只有嫣嫣而已,上次有人想挟持她,难道她又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嫣……是不是章小姐出什么事?」我沉不住气问。

  小胡子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更急:「她怎么了?」

  「黎先生你别急,章小姐失踪了,不过……其中还有很多疑点,现在一时也
说不清楚,你方便和我们回局里一趟,我再把详细情形告诉你。」小胡子说。

  我怎能不急,嫣嫣一个弱女子突然失踪,要是被绑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
目前的状况我急破头也没用,只能先跟安全局的人回去把事情问清楚。

  上了安全局的黑色轿车,我和姓刁的家伙坐在后座,小胡子坐前座,另一位
干员是驾驶,一路上四个人都没说话,我在想嫣嫣到底出了什么事,有时又想起
寒竹,脑子里乱糟糟的。

  车子不知开多久,我感觉阵阵睡意袭来,眼皮愈来愈沉重,这种感觉彷佛有
些熟悉。「不好!」我心中闪过一丝警戒!这种不寻常的睡意就和当日和寒竹在
山上遭受丹察暗算时一样,我不动声色观察车窗外,发现早已不是原来应该走的
路,两边景物愈来愈荒凉。

  很明显,姓刁的一定想害我,我猜最有问题的八成是空调,于是赶紧屏住呼
吸,现在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费?否则等我不醒人事就难以挽回了。我转头向姓刁
的说:「刁先生,能不能请教一个问题。」他没想到我突然和他说话,先心虚的
愣了一下,立刻又恢复镇定:「请说,什么问题?」

  「外面……」我指着他后面的车窗,他转头过去,我把握机会尽全力斩向他
脖子,等他惊觉掌风来袭时早为时已晚,马上像条被抽掉脊椎的狗一般,软绵绵
的倒下。

  前座的小胡子见有状况立刻拔枪转身,我早有准备,同一时间就抓住小胡子
持枪的手腕往上举,他朝车顶开了二枪,我另一手拳头重重轰在他脸上,他闷叫
一声,手里的枪掉落下来,我再用手肘补了他一记,他才乖乖的昏过去。

  「靠边停车!」我捡起手枪顶住驾车干员的头,他听话的把车停在路旁,我
命他和我一起下车,打开车子后行李箱,发现里面竟躺了两个人,我一眼便认出
是姓郑和姓邱的安全局人员,一探鼻息早已断气。

  本来我还想逼问那个冒牌干员,问他们挟骗我的目的究竟为何,但这时吸入
的迷药药性蔓延很快,再拖延下去只怕会昏倒在他眼前,于是趁还有余力时用枪
柄给他一记重击,让他先倒下去再说。

  处理好三个家伙后,我环顾一下四周,这里是十分荒凉的山区,虽然在马路
上,但这么晚恐怕见不到一辆车,而我的意识愈来愈迷糊,不知还能撑多久?若
不趁这三个人没醒来前将他们一并送给警察,只怕死了两名干员的车子会让我蒙
上不白之冤。

  我找到他们身上的行动电话,这些家伙非常小心眼,每支电话都锁了码,没
密码根本打不出去。我正作最坏打算冒死开车下山时,不远处有二团灯光朝我驶
来,我宛如在沙漠看到绿州似兴奋的朝它挥手,不久那辆车子终于在我的面前停
下,这时我已经是用意志力在支撑身体,朦朦胧胧中看到下车的是位面貌姣好的
女子,她伸手过来扶我,我将全身重量交给她后就不醒人事去了。

  当我醒来了,已经躺在十分柔软的床上,柔软到整个人差不多一半都陷在里
面,那是一座文艺复兴风格的欧式大床,四边精雕的床柱,薄纱如瀑从上垂下,
淡淡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我眼珠子转了一下正想爬起来,一条雪白纤嫩的胳臂
突然没头没脑晃过来落在我胸前。

  我啊大叫一声!慌忙从床上滚下,发现更可怕的是自己全身上下只穿内裤。

  那显然是一条女人的手臂,这种情况下,虽然看到的是女人手臂总比男人手
臂好,但也够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深怕五年前那种错又再度重演。

  我的动作吵到那根胳臂的主人,从枕头山中冒出一张刚睡醒迷糊的脸,那是
一张脂粉未施却清丽姣美的脸蛋。眼前的一切换成其它男人可能会喜上眉梢,以
为老天爷终于注意到他劳碌终生,所以送了个美女来慰藉他。但对于一朝被蛇咬
的我而言,现在脑海里只是不断在倒带搜寻,回想自己有没有做了无法弥补的错
事。

  「嗯……你醒啦……我还想睡……」床上的美女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又把
脸埋进枕头里,我心头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她的态度不像被我强奸过,再走近点
仔细看,这女子愈看愈眼熟,虽然她现在这模样长发散乱,一脸素净,但我不久
就认出是飞机上认识的阮书婷!

  「喂!起来!我怎么在这里?你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我因为不明
究里,所以有点生气的摇着她问道。

  「唉呦……干嘛啦……人家很困……」她总算坐起来气呼呼的嗔道,只见她
双眸还水蒙蒙的,发丝垂散在脸庞,千娇百媚的神态十分诱人,难怪有人喜欢看
刚睡醒的美女。

  「什么干嘛?我们怎么会睡在一起?」我尽量不被她的美所软化,冷静的问
道。

  她闻言歪头想了一下,突然笑起来,边笑边爬出厚软的被褥,然后俏皮的眨
着眼睛盯住我:「这要问你吧?怎么会问女生这种问题呢?」

  「我……我昨天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沉不住气辩解。

  她盘腿坐起来,我才注意她只穿一袭纯白丝质睡衣,细肩带掉了一边挂在玉
臂上,裙摆可能也只到大腿的一半,骨架纤瘦的她酥胸并不小,凝脂雪白的肉球
挤出一道诱人深沟,还有一双匀称无暇的美腿,我得承认她绝对是能让任何男人
无法抵抗诱惑的尤物。

  「你什么都没作?那有什么好怕的?」她露出狡猾的眼神。

  「你还没回答我?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我冷冷的问,其实面对这种诱人
的姿色,我要很辛苦的忍耐才不让老二当场撑起内裤。

  「喔……你想知道。」她又换了个姿势,两条玉腿并在一起屈起来,一边玩
着她美丽修洁的脚趾,心不在焉的回答我问题,这样连屁股和亵裤贲起处都遮不
住姿势,虽然不是刻意作出来的性感,却已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小老弟。

  我随便找到一条不知名的布,将自己下半身围起来。「我的衣服在那里?拿
来给我!」她既然摆明要耍我的样子,我暂时也不想再问,还是先把衣裤穿好再
说。

  「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脱那去了?」她抬头无辜的看着我,面对她我真不
知该如何发作,只好叹口气说:「阮大小姐,你何必这样作贱自己?把一个大男
人带回自己床上睡,别说对你的名节不好,如果你父母知道的话也会难过吧?」

  她闻言瞪了我一眼,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我想作什么就作什么?谁管得着
我?而且昨天要不是我路过好心把你捡回来睡,你已经昏倒在山上,说不好被野
狗吃了都还不知道呢!」

  我哭笑不得的说:「真得很谢谢你,但你也不用好心到穿成这样跟我一起睡
吧?」

  「我只有这张床,而且我喜欢穿清凉一点睡,不行吗?」她任性的脾气简直
无法理喻,我想还好没出什么事,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我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
怕。

  「对了,昨晚和我同车的那些人呢?你帮我报警了吗?」我突然想起这件重
要的事。

  「没有啊!我以为你杀了人,就赶紧载着你跑路了,怎么想到要报警?」她
傻呼呼的说,我想完了!这下肯定被你害死。

  「你老实告诉我,你根本不可能刚好经过那里,一定是偷跟着我们的车对不
对?到底你有什么目的?或知道些什么?」我板起脸问。

  「我本来就是刚好经过……」她还想打迷糊仗,我却已经没时间搅和下去,
再不赶紧把事情弄清楚,只怕后续对我会很不利!虽然这花痴千金女很可能真的
什么都不知道,但看她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觉就有股莫名火气冲向脑门,我
抓起她的手腕,凶狠的喝道:「你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对你……」

  其实我还真想不出到底能对她怎样,所以才讲一半就讲不下去。

  「你说啊……想对我怎样?」她仰起俏脸看着我,水蒙蒙的娇眸春意荡漾,
两片柔软的玉唇微启,一脸很期待人家对她怎样的淫荡表情。

  我虽然没什么坐怀不乱的伟大操守,但五年牢狱的教训让我学会凡事要小心
谨慎,尤其面对美色更是如此,因此仅管她摆明在诱惑我,我还是不为所动,只
冷冷的注视她好一会儿,就神色漠然的放开她的手转身找我的衣裤。

  阮书婷家世显然不是普通的不平凡,单是我和她所在的卧房保守估计就六、
七十坪大,洁白的长毛地毯铺陈开来,宛如雪地般美丽高雅,屋顶挑高设计,有
两面是全片落地透明玻璃,透过薄纱窗帘望出去,外面绿草如茵,花团处处,不
知庭院有多广。

  但在这奢侈高贵的的大卧房里,我翻遍了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我的衣裤,我
突然想起这么大的寝室一定有附设浴室,只是我四处都看了竟没发现,想必是漏
掉某些地方,于是我再仔细的环视周遭,阮书婷斜并一双玉腿、慵懒的靠在床上
看着我,彷佛把我当成逃不掉的笼中鸟。

  总算最后我在墙壁上找到一道接缝,正想推看看,怎知手才轻轻按到,整面
隔间立时无声无息的滑开,出现一间比卧房还大的浴室,其实称呼它浴室实在太
不敬,倒不如说是水疗馆之类的来得恰当,在宛若镜子般光亮的纯白大理石地面
上共有六座水池,分别正冒着热气、咕噜咕噜的涌出水泡或喷射水流。

  我还呆立在门口看着,一双软腻的纤手从后面伸来轻抚上我胸膛,二团温热
柔软的肉球隔一层薄薄丝绸贴在我背上。

  我倒吸了口气,拿开她停在我胸前的手往前一步,转身面对她:「阮小姐,
我不是什么圣人君子,或者更老实说,我不久前还是在狱中服刑的强奸犯,以你
的美貌,我想没有男人会傻到拒绝你,但我曾告戒自己不论如何不能再犯错,而
且我心里有个深爱的女人,我也不会对不起她。」

  她好像没把我的话听入耳,清纯的眼眸瞟了我一眼,就从我身边绕过走向浴
室。

  「你过来,我告诉你衣服在那里。」她垫起足尖轻盈走到浴池旁,慵懒的坐
在大理石座上朝我说。

  我虽然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听话,但不过去也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反正我一
个大男人,只要把持得住又不怕她把我给吃了。

  走到她面前,她大大的眼睛仰望着我。

  「坐下来吧!你站那么高,我很难跟你说话。」

  我的忍耐已到极限,语气冰冷的回道:「我想不需要,你要就快说!」

  「我如果不要呢?那有求人家态度还那么坏?」她撇撇嘴站起来,举脚好像
要踏进浴池,那知突然一个没踩稳打滑,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后栽,我反射性的跨
向前去扶她,手才揽到她的纤腰,就被她一把抱住。我这才知道中计了,她跳起
来双腿缠住我,用全身的重量让我失去了重心,逼得我只能往浴池里去。

  只听蓬一声巨响,水花溅起!

  我和她已经双双落水,这热水池水深大约到我腰部,我摔下去后第一个反应
是想站稳,但她仍旧和我纠缠不清,挣扎间我的背好像让针之类物体扎了一下,
不过那只是几分之一秒的感觉,当时也没空在意。

  「你到底……」当我全身湿透从浴池站起来,正想骂人时,胸前却突如其来
一阵难以形容的酥痒,低头一看,原来这小骚货竟紧紧抱着我,两片樱唇贴着我
的乳头,口中湿烫的舌尖轻轻扫逗。

  「够了!」我怒吼一声推开她,她被我声音吓一跳总算静下来。我喘着气,
才发觉裹在腰间的布也掉了,身上仅存的内裤湿透贴在肌肤上,胯下昂扬挺直的
怒棍几乎全角毕露。

  站在我一步距离前的阮书婷也没好到那去,串串水珠不断从她发稍滴落,那
件湿睡衣已经完全透明,紧紧贴在灵珑娇躯上,一双圆润的玉乳亭立胸前,嫣红
乳尖诱人翘立,甚至两腿间修剪整齐的芳草都看得很清晰。

  「你别再闹了好吗?我真的只想穿上衣服离开,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你就
放过我吧!」我几乎是哀求的说。

  「你骗人,你的……那里已经变成这样,还说对我没感觉?」她看起来有些
委屈和闷气的说,其实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宛若出水幽兰般纯洁的脸蛋,
一点都无法想象她会是那么大胆开放的女孩。

  「我……」我脸上一阵热,找到飘在水面上的那片布围回腰间,才正色跟她
说道:「你真的想错了,我生理上的反应并不一定就代表心里想的。」

  「是吗?」她突然柔媚的看着我,眼波荡漾彷佛要将人吸进去,我忽然感觉
有点冲动。「不行!我要冷静!」这种情形让我有点儿心慌,说不出是在害怕什
么。

  「看我,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吗?」她缓缓拉下肩带,我想闭上眼睛转身离
开,但双脚却无法移动,那股火一样的欲念在我体内很快燎烧。

  她故意把两条肩带拉下来,却不全脱,双臂紧抱着酥胸无辜娇怜的望着我。

  几秒前我还百分之百的有自信不会受到任何诱惑,但现在却已感到不妙,五
年前那股熟悉的兽欲!宛如潮水般迅速淹没我的理智。如果每人一生当中都有一
件打自内心最底层所恐惧害怕,甚至超过畏惧死亡的事,那这种感觉绝对就是我
心中的唯一一件!

  「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我脑海逐渐流失的清醒不停叫我逃离,但那个
声音已经愈来愈微弱!取而代之的一个念头,就是:「占有她!我要占有这一个
女人!」

  她的脸变成了好几个人,从寒竹、嫣嫣、又变回阮书婷。

  她们的眼神都在叫唤我占有她们。

  我发出吼叫,疯狂冲向前去攫起她,像一头抓到小鹿的暴狮,「啪!」一声
撕裂她单薄湿透的睡衣,两团玉乳宛若洁白的兔子跳跃出来!

  「嘤!」

  她微弱呻吟一声,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好像交由我来蹂躏,眼眸中微微透
露的恐惧和渴盼,更激发我粗暴对待她的兽欲!

  我用力箍紧她苗条身躯,脸埋进她柔软的乳肉间尽情探索,她受不了我的侵
袭,整个人情不自禁后仰,嘴里发出细细的喘息和呻吟。

  不知怎么回事,我不只想占有她,更想让她痛苦,这种怪异变态的冲动,就
和五年前那晚一模一样,即使知道这种感觉十分危险,但它就像脱缰野马根本控
制不住。

  「粗暴一点……啊……弄痛我……用力蹂躏我……」阮书婷如泣如吟的娇喘
在我耳边回荡,我已经是一头完完全全的野兽,用尽全力揉捏她可怜的嫩乳,两
排牙齿残忍咬扯美丽的乳尖,另一手袭进她两腿间的细缝恣意搓揉,怀中的美人
儿早已痛得流出眼泪,指甲在我手臂划出鲜红的抓痕。

  或许是想让饱受摧残的身躯得到更多支撑,她无力的双腿想缠在我身上,我
却不想让她拥有任何主动的权力,一把抱起她走出浴池、大步来到床前,猛然将
她丢在宽大厚软的床褥上,她哼了一声都还未弹起,我就已经扑到她身上,压得
她喘不过气痛苦闷叫。

  「你很喜欢这样……是不是……回答我!」我双目宛如火在燃烧般地朝她吼
道!

  「是……我是……」她虽然已经噙着泪,却对我的粗暴侵犯愈来愈兴奋。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拉过头顶压在床上,低头吸住那两片柔软香唇,她激
烈的把嫩舌送进我口中和我缠吻。当时我真的已经彻底没了人性!和她唾舌交融
后,一张嘴又往下探索她诱人的胴体,扯、咬、舔、吮,所过之处都留下肆虐的
痕迹,她像一条被扒光毛的羔羊,只能躺在床上扭动雪白肉体发出悲鸣。

  当我品尝的部位来到她两腿间的禁区时,她发出的悦耳娇吟将我的兽欲引爆
至最高点,那道嫩溪已是溢满热液,我攫住她脚踝将她一双修直美腿左右分开,
坚硬的怒棍才一抵到窄紧小缝,她就已挺起细腰发出婴孩般的哼啼,我毫不怜香
惜玉,猛往前送!

  洁白的被褥被十根葱指倏忽扯紧!

  甜美中夹杂痛楚的销魂交响曲进入高潮,一部又一部,淫靡回荡在肉欲横流
的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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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狂风暴雨过后,我呆坐在床缘,脑海一片空白,双手抓着头发不住发抖。我
没勇气回头看那付横陈在身后的美丽身躯,阮书婷赤裸的每吋肌肤都有我逞欲过
的罪证,雪白肉体处处是瘀伤和齿印,我竟然又犯了同样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虽然是她勾引我在先,但后来都是我在动手,于良心于法理,我都逃不过谴
责!其实我心里真正怕的,是潜伏在体内的那只恶魔,它让我认清自己果然是无
药可救的强奸惯犯,因为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兽念,看来寒竹最开始对我的认
定才是正确的!

  身后的阮书婷在遭我蹂躏完事后,已经昏沉在那少说三十分钟之久,现在终
于有些反应,她发出一声微弱呻吟,我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感觉凉凉的背脊上
有根指尖轻轻的划动。

  「对不起……」我能想到要对她说的只有这一句。

  「什么事对不起……」她发烫的脸颊贴在我背上幽幽的问。

  「我对你作的事。」我四肢冰凉的说。

  「我觉得很好,你不用跟我对不起。」她伏在我背上温柔的抚摸我肩膀。

  不知是否我太过敏感,当她手轻触到某一处肌肤时,电光般的意念突然闪过
我空白很久的脑袋,我想起她拉我下浴池时背上短促的扎痛,那感觉像被针扎、
又像虫咬。

  我思绪又更往前追溯到五年前那一晚,我隐隐还记得在那天严寒的气温下,
我喝酒喝得昏昏欲睡时,脖子上也传来这么一次刺痛,为何我会有印象,因为当
时我为了伸手去拍那以为是虫咬的地方,还弄翻了一瓶酒!并且喃喃自语的咒骂
那只死虫,不久后才睡去的。

  想起这件事我猛然站起身,快步朝浴室走去。

  我在这间豪华大浴室里仔细查找每吋地方,结果并没发现可能要找的东西。
于是又回到卧房,目光扫视一遍,最后停留在靠墙边那座桃心木梳妆桌。

  我走过去拉出第一个抽屉,阮书婷已经发出不满的抗议:「喂!你这个人有
没有礼貌?怎么乱翻人家的东西?」

  我不理她,连二个抽屉的东西全被我倒出来,不外乎是粉盒、香水、以及各
式各样的看起来价值不斐的名贵首饰等。我不死心再拉开第三个抽屉,最先映入
眼帘的是一本杂志,杂志封面是对新人。

  其中穿着白纱礼服的新娘赫然是阮书婷,怪的是新郎的脸竟然被刀片割得稀
烂,旁边斗大的标题是豪门婚宴,还有较小的字体商界闻人卓文山独子与电信鉅
子阮道远千金缔结连理,看到这一幕我的头突然有点晕眩,原来刚刚我搞了人家
的老婆,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卓家儿媳妇!

  我先把杂志拿出来,准备等一下好好问阮书婷问个清楚,当下重要的是找另
一件证物,皇天不负苦心人,果然在抽屉角落被我发现一只眼熟的金属盒,盒子
上浮凸的字母是GB?H,打开盒盖,里头有五、六颗珍珠大小透明的胶粒,我
将一颗胶粒放在指腹上拿近眼前看,上面还有根如细芒般的针。

  哼!果然……

  事情到这里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很可能我这五年来的牢狱!一
夕间掉入无边地狱的转变!全是遭人陷害的阴谋,虽然还不能确定些什么,但至
少这些巧合看起来并不寻常。

  我拿着杂志和金属盒,满脸热腾腾的杀气走回到床前。

  阮书婷看我这样显然开始有点害怕,只见她缩往床的另一边嗫嚅道:「你,
你想怎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将手上的东西重重往床上一丢!我想当时的表情一定
很恐怖,因为看她脸色都吓得发白,眼圈也红了。

  对峙大约有三秒,她才发泄满腹委屈和不满似的朝我大叫:「怎么样啦!我
是结了婚!那又怎样!全是他们逼我嫁的!我根本不愿意……我才二十一岁!连
恋爱都没谈过……就要我嫁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人……我只想报负他……报负他
们这样对我……」

  她说到后来已经是一边在哭了。

  我慢慢恢复理智,虽然心情还是很激动,不过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再听她以
为我对她凶主要是因为杂志上的事,依这种情况判断起来,她和我五年前那场遭
遇应该没有关联才对。

  于是我语气也不再那么严厉,不过依旧冷峻的逼视她问道:「我不问你杂志
上的事,那些我管不着!但你要老实告诉我,这个铁盒里有针的胶粒又是怎么回
事?刚才你在我身上作了什么手脚?」

  「我没……」她还想辩解。我暴怒吼道:「说!」

  她被我一吼整个人震了一跳,泪珠猛掉发抖的说:「你别那么凶……我说就
是了,那是一种会让男人……变野兽的催情药。」

  我闭上眼深呼吸,没错!我所想的事愈来愈有可能。离真象大白虽然还言之
过早,但那种心情的剧烈伏荡迫得我必须调整一下让自己冷静。

  「为什么要这么作!」再度睁开眼时我寒峻的看着她,每个字都从紧咬的牙
关间挤出来,不怒而威的气势让阮书婷不敢再和我打迷糊仗,她低着头说:「我
也不知道,我是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一直有那种想法……从小每个人都把我当公
主捧着,但我有时却会幻想被人粗暴对待的感觉,我知道这样很不正常!但是我
想归想!真正也只有试过一次……就是和你……」

  我差点没晕倒,原来这位家世富可敌国、集千百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竟
然有喜欢被男人虐待的倾向,我真为她有钱的老爸和戴绿帽的富家子老公感到可
怜。尤其是她刚结婚没多久的丈夫,可还是打个喷涕就会让政商界大地震的红顶
商人卓文山的独生子,要是知道我这样搞他美丽的小妻子,恐怕逃到北极我都会
被他们家逮到,然后最少拿去扒皮喂狗。

  不过凡事有失必有得,至少让我发现了胶粒的秘密,这对我的清白是十分重
要的线索。

  接下来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问她:「这些胶粒从那得来?」

  阮书婷想都没想就回答:「从卓汉德那里的偷拿的……哦!卓汉德就是跟我
结婚的那个人,不过我不想承认他是我丈夫。」

  看来她真的很不喜爱这段政治婚姻。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问道。

  「别人给他的。」

  「别人给他……难不成……是给你们用的?」我狐疑的看着她说,心想现代
年轻人还真敢玩。

  「才不呢!谁要跟他。」阮书婷听我这么猜测,气得粉颈上嫩筋都浮出来,
久久稍微平复后才说:「他拿这药去用在那个女人身上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
是有一次无意听见卓汉德跟他朋友在谈事情,那个朋友好像拿什么东西给他,他
们说得很小声,又笑得很让人不舒服,我当时在旁边房间看书,他们以为我听不
见,其实我从小耳力就特别好,即使想不听都很难。」

  她话没说完,我急着打断问道:「你丈夫那位朋友是谁?你知不知道他的名
字?」

  「怎么会不知道!」她一脸不屑的回答:「也是个讨厌的小白脸,就是逐鹿
集团的小开赵俊杰啊!」

  我感到浑沌中已露出曙光!五年前失去理智犯下不可抹灭的错,十之八九是
和这种药脱离不了干系,至于是不是和赵俊杰有关,我虽不敢下断言,但必定是
要从赵家或逐鹿集团查起,因为我想起寒竹那天在山上曾说过GB?H代表逐鹿
集团所生产的货!

  加上阮书婷说的一切,看来逐鹿集团和赵家真的很不单纯,只不过这一切若
是赵俊杰主使了,难道他为的就只是想从我身边带走嫣嫣吗?这种理由不是不可
能,但总让人觉得太单薄,况且是嫣嫣和我提出分手后才发生那件事,既然她已
经离开我,赵俊杰又何必再设下陷阱让我跳。

  阮书婷见我一直呆立原地,好几分钟没有作声,才偷偷爬过来双臂攀住我的
腰,娇声说:「你不生气啦?说真的……我不是随便的女生,卓汉德想碰我都还
很难,只有对你才这样。」

  我叹了口气拿下她的手,道:「这不是随不随便的问题,你根本就不应该这
样。」

  「算了!反正我就是要这么不快乐的过一辈子。」她赌气哀怨的说。

  我现在却已没心思理她说什么,脑海里一直盘算的是如何找到更多线索,毕
竟这件事已经隔了五年,要还原它真象谈何容易,但不论如何我是一定要查到水
落石出,最少给自己良心一个交待。

  「赵俊杰常和你丈夫碰面吗?」我问道。

  「是啊!不只他,赵胜和卓文山也是,他们两对父子每个月都固定的聚会一
次,关在一个怪房间里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搞不懂是在谈什么大生意。」她不
以为然的说。

  「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进去偷听他们谈话内容?」我想这是唯一能切入的
途径,不然以我一个人,想亲近赵家父子了解他们搞什么鬼,恐怕比登天还难。

  她先疑惑的望我一下,眼睛倏地亮起来:「喔……我知道了!」她神秘的靠
过来说:「你是探员对吧?难怪你武功那么利害!说真的,是不是赵胜和卓文山
这两对父子在作一些犯法的事?」

  我本想否认,但临时转念,何不干脆顺着她的猜测!

  「既然你猜到我也不隐瞒,我是国际刑警,怀疑逐鹿集团有可能违法制造禁
药,所以需要你协助帮忙调查。」我神情严肃的说。

  她听我说要她帮忙,立刻变得神气起来,眼珠子狡黠的转了一下:「我干嘛
帮你?除非……」

  我看出她是故意刁难我,无非趁机要求我对她作出什么承诺,这种麻烦我惹
不起,于是立刻打断她的话:「不用除非了!你不愿意帮就算!把衣服还我,我
现在马上走。」

  她闻言知道我难受威胁,有些失望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其实我很愿意帮
忙,如果把卓文山父子抓去关,我也可以跟卓汉德离婚了是吗?」

  我心里不禁再次替卓家那对父子可悲。

  「只不过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她叹口气又说。

  阮书婷告诉我,原来赵胜和卓文山每月密商的怪房间,就位在卓文山家的一
楼角落,之所以称它怪,是因为那房间进出不仅要有密码,还必须比对指纹或瞳
孔,照理有钱人住家门户有这样设备不奇怪,但住家里的房间用到这种保全就太
不寻常,我本来猜是金库之类。偏偏照阮书婷描述,那个房间里只有很普通的四
张沙发和一面茶几,其它就空无一物。

  我提出疑问道:「如果保全那么森严,想必能进出的应该只有卓文山和赵胜
他们父子四人,你怎么会知道里面的状况?」

  「我还没说完嘛,你耐心点听。」她嗔了我一眼。

  又接着说:「我对他们谈什么其实一点都没兴趣,只是婚后有段时间,我常
要关在卓家不能乱跑,日子实在闷得发慌,有次我正无聊,突然想看那房间到底
长什么样?因为我到他们家好几个礼拜,几乎每个地方都去过几百遍,唯独没踏
进那房间一步了,后来我威胁他不带我去我就离家出走,他怕事情闹到他父母面
前,才答应带我去。」

  说到这她故意卖关子停下来问我:「你猜发生什么事?」

  「我那知道啊?你快说吧!」我听的正专心,忍不住叫道。

  「你过来。」她突然难得严肃的看着我说。

  我不自觉听她的话坐到床上,她却如小猫似迅速爬到我身上。我立刻要站起
来,她两根玉臂更搂紧我脖子不放,在耳边轻声哀求:「只要这样就好,让我这
样跟你说话。」。

  我叹口气道:「你何苦呢,这只会为你自己找来麻烦。」

  「我才不管什么麻烦,反正我过得一点意义也没有,就算明天会死也没什么
关系,你让我抱一下就好,求求你嘛!」她脸贴在我胸前一直撒娇,我心里不禁
感叹,这种富家千金女在众人眼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竟然还过得那
么空虚痛苦,其它庸庸碌碌的人又该如何?

  我让她靠在我身上,不过不准她乱磨蹭,因为她一丝不挂的光滑胴体会让我
无法专心。

  「我按到那个按钮后,突然整个人往下降,过了几秒才停下来,四面都是黑
的,我有点害怕正要叫卓汉德来救我,眼前突出亮起几排小灯,我考虑要不要伸
手去摸看看时,座位又往上升回地面,我想是卓汉德把我弄上去的。」

  「你有问他那些小灯是什么吗?」我问道。

  「问啊!他当时脸色都吓成灰的,要我无论如何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我看到的
事,更不能向卓文山说我曾经进来过,至于那些小灯到底是什么?他当然不可能
再告诉我。」阮文婷边说、手又装作不经意的在我胸前挑触,还迂回往下面去。

  我抓住她的手道:「你自己觉得那些灯像作什么用的?」

  她用力抽回手,瞪我一眼不满的回答:「我那知道?我才懒得猜!不过我倒
是因此和卓汉德交换条件,要我不说可以,但他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所以现在我
才能到处去玩。」

  听她说完,好像也没多大收获,只知道赵卓两家彷佛有些秘密,但没办法进
去那个房间也无从得知,何况这件事离我要查的目标还有段差距。

  我沉思了一阵,理清当务之急是先处理昨晚的事,首先要打听外面是不是有
什么风声,机场的警察看到我和冒牌小胡子一起离开,如果姓刁的想驾祸给我,
两名安全局人员被杀死的嫌疑肯定落在我身上。

  想来想去唯一我信得过能帮我打听的,就只有石纪平了。我放下阮书婷站起
来,走去拿起她房里电话拨给石纪平,没多久话筒里传来石纪平的声音。

  「喂,我是石纪平。」

  「纪平吗,我是黎书侠。」

  「书侠!」他听到我声音立刻叫出来!不过立刻又压回比正常还低的音量,
紧张的说:「你这阵子作什么去了!发生大事你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怎么跟他解释这段日子一些光怪陆离的遭遇,只好先说:「纪平,这
些事说来话长,我有时间再告诉你,你先说发生什么大事?」

  「看来你真的都不知道,你的老师章若达,在你离开饭店后的第三天就被发
现浮尸在东部海边……」

  「章教授死了!怎么会这样?发生意外吗?」我心中一阵难过忍不住脱口问
道!

  「应该是他杀,身上很多伤,好像死前受到很残酷的凌虐,但更离奇的是隔
天赵家也报警说章嫣嫣不知去向。安全局和警方来找过你好几次,还好后来查到
你离开饭店的第二天就去了香港,嫌疑不大,不过他们还是想和你谈谈。」

  「原来如此,嫣嫣是真的失踪。」我喃喃自语道。

  「什么原来如此?莫非警察找过你了?」石纪平问道。

  「嗯,但这件事很不单纯,昨晚有人假冒安全局的人到机场接我,真正安全
局干员已经被他们杀害放在后车箱,我打昏那些人后逃掉,不过只怕他们会嫁祸
给我……」

  我话还没说完石纪平就打断我:「天啊!你不是开玩笑吧!死的如果是安全
局干员那麻烦可大了!」

  「唉……是啊,现在我能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我叹道。

  「你说吧!」他在电话中答应道。

  「最近帮我注意一下新闻,看这个案件是不是已经曝光,如果可能的话,也
帮我暗中打听一下安全局或警方那边的消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办,
现在出面向警方说明恐怕对我很不利。」我说。

  「好吧!我会尽力帮你打听的,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现在在这里不方便说太
久,有事再打手机给我。」石纪平说。

  和石纪平通完电话后,我想到章教授惨死,嫣嫣失踪,自己又惹上新麻烦,
心情顿时如雪上加霜。从我进大学认识章教授以来,他就一直待我如亲生儿子,
后来虽因那件事好几年没再联络,他也未曾再来看过我,但他的过世仍让我十分
难过。

  我突然想起章教授尸体被发现在东部海边这件事有点不寻常,记得多年前我
还念大学时,有一天晚上十点多人在实验室等一个实验结果,章教授突然跑来找
我帮忙,要我载他到东部某个靠海边的小镇。

  说有件很重要的东西急着要交给他朋友,我看他神色慌张,想必是很紧急的
事,就连夜开车送他过去,到达时才知道那是一栋看起来快废弃的海边别墅,方
圆六、七公里都没别的房子,奇怪的是里面连灯都没开,他却要我在车上等他,
我等了近半个小时他才返回。

  回来时脸色明显轻松许多,我想他应该是已经把东西交到那位朋友手上,后
来在车上他告诉我他那位朋友是有名的科学家,因为不喜欢被打扰才独自住在海
边别墅,并叮嘱我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我答应后就没再多问,现在也几乎都忘
了,要不是石纪平说章教授陈尸在东部海边,恐怕我一辈子不会想起。

  我决定到当年送章教授去的别墅一探究竟,于是回头问阮芸亭车可不可以借
我几天。

  她一听整个人高兴的从床上跳起来!

  「可以啊!送给你都可以,不过人也要一起借才成。」

  我苦笑说道:「你不能跟,我有重要的任务,带着你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喜欢冒险!你武功那么好,在你的身边我觉得比任何地方都安
全,求求你带我去嘛!好嘛!」她可怜兮兮摇着我的手,只差一点没跪在地上求
我。

  我沉下脸冷冷回道:「你如果要跟着我,我也不用你的车了!从今后大家就
别再见面。」

  她闻言先是失望和气愤,后来又有点喜悦的问我:「你的意思是我不跟你,
以后还能常见面啰?」

  我严肃的点了一下头,对付她只好撒点小谎。

  「那好吧!一言为定!你可千万不能骗人。」

  「当然,现在可以把衣服还我带我去开车了吗?」我问道。

  「啊!你现在就要走吗?」她贴过来抱着我不舍的说,我轻轻推开她哄道:
「这件事很重要,必须快点处理。」

  「好吧!你要快去快回喔!我等你。」她含情脉脉望着我,我觉得自己脸上
彷佛浮现奸夫这二个刺耳的字。

  拿回衣裤,还好寒竹送我的项炼也没弄丢,着装后阮书婷按开一扇门,外头
是一道电扶梯,原来这座别墅是她老爸送她的,卓汉德没经过她的允许也不能进
来,她的卧房下有独立车库,车子驶入后人搭电扶梯就能直上到寝室,不需再经
过客厅穿堂。

  车库里有三辆车,分别是法拉利、BMW和Rover越野车,我选了比较
不起眼的越野车,摆脱依依不舍缠着我的阮书婷,循着脑海里模糊的印象,直往
东部海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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