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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ishili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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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东床快婿
  好不容易酒宴散了,众人恭送太子回府。李瑟和太子告别之后,便回房去了。
  可是他觉得一路上遇到的人,看见他的神情都很古怪,心里大是纳闷,心想:“太子不知听谁说的,以为我是个英雄人物,便亲自结识我,可是我哪里是什么大人物!太子真是糊涂之人,这么轻信人言!也不知他的哪个手下这么愚笨,告诉他的。不过这些人怎么看我的表情这么奇怪呢?既不是嘲讽鄙夷,也不是羡慕钦佩,都是大有忧色,心事忡忡的样子。”
  李瑟回到栖香居,古香君和花如雪固然回来了,居然连王宝儿也在等他。三女齐问李瑟被太子接见的事情,李瑟哪能清楚地回答,只好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太子点名要接见他。
  王宝儿笑呵呵地道:“定是大哥的威名传到太子的耳中了。听说太子很礼贤下士的,因而特意见你,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
  古香君和花如雪有几分相信,李瑟却是一点都不相信的,他除了哄骗碧宁的时候,说谎骗她说认识太子,此外哪里和太子有一丝的瓜葛呢?
  而且他哪里有什么威名,除了眼前的几个女孩子因为不了解他,或者说不知道他的底细,才欣赏喜欢他外,别人可是不大瞧得起他。
  李瑟心想:“难道我这人不能说谎吗?看来可要小心,只要一说谎,就要变成现实,这可不得不防。”
  深夜了,王宝儿受人催促,才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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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山姥姥
  三更时分,李瑟悄悄起床,穿了衣服,开门出去。听见花如雪的房里没什么动静,这才放心。
  他原担心花如雪知道他深夜要去探看王宝儿,必定会嚷着要跟去,没想到她睡得很沉,心里不由高兴。可是一想到要处理好和宝儿的关系,怎么让她开心、安慰她,就又担忧起来。
  李瑟小心地避开王府的守卫,想起上次和王宝儿幽会,被王老财抓住的事情,便更加的小心谨慎!
  可是离天香阁越近,他心里越是担心,他怕惹得王宝儿伤心。可是不去瞧她,以后天南地北的不容易再见,让她挂念,岂不更让她伤心?
  李瑟失魂落魄地潜伏前进着,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冷笑。李瑟大惊,心知不好,连忙回身出招,同时缩身后退。
  可是那人犹如鬼魅,贴着李瑟飘行,李瑟手臂才递到半路,浑身就不能动了,只听耳边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无耻小贼。”
  李瑟见面前是一个老婆婆,她清冷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令人害怕,满头银丝,可是脸上却极少皱纹。李瑟虽知她定然年纪不小,可是却看不出实际年纪。
  李瑟见她神情冷峻,被她的威严所震,要不是穴道被点,说不出话来,定会叫喊道:“你是谁啊?!干什么抓住我?”
  那老婆婆狠命瞪了李瑟一眼,然后拉起李瑟,犹如提了一个婴儿,如大鸟一样,飞身去了。
  李瑟见身边树木房屋都闪电般的后退,也不知要被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看情形,她定不是王家的人。
  他心中既有几分懊恼,又有几分迷惑,心想:“是不是这婆婆认错人了,我又不认识她,她捉我做什么?”
  悠悠忽忽,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瑟只觉屁股一痛,原来被狠狠地掷在了地上,不过可喜的是穴道竟然被解开了。
  李瑟连忙站起,大声道:“婆婆,我又不认识您,您抓我做甚?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心想:“这么凶狠的老婆婆,千万不要认得我才好。”
  哪知那婆婆冷笑道:“你不就是李瑟那大淫贼吗?我如何会认错!我虽老了,可是却不糊涂。”
  李瑟目瞪口呆,怔愣了良久,才吃力地道:“我……我……你真认得我?我哪里是什么淫贼啦!婆婆定是误会了。”
  那婆婆轻哼道:“这么说确是我的不是了?那么你深夜去一个女孩的住所,难道是想做什么好事吗?”
  李瑟见她虽是笑着说话,可是却透着一股杀气,不由心里一寒。
  可是深夜去和王宝儿幽会,还真是难以解释,不由自主地道:“是啊!是的呀!我是想安慰我妹妹王宝儿,和宝儿告别的,因为我要回家了嘛!”
  那婆婆听了不怒反笑,仔细打量了李瑟起来,然后眼睛一缩,冷冷地道:“真是奇怪,你这臭小子看来其貌不扬,说话又颠三倒四的,蠢笨得很,如雪那丫头怎会为你那么痴狂,真的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瑟闻言,喜道:“婆婆,原来你是来找花如雪花姑娘的啊!那太好了,我和拙荆可没亏待她啊!不如我们立刻回去,您这就把她领走好了,其实我一直担心她没有亲人呢!原来她认识您,不知道和您是什么关系啊!”
  李瑟心里高兴,不由现于颜色,可是越说越见那婆婆脸色难看,心想:“难道我不能问她们是什么关系?对啦!糟糕,花小姐可是狐狸精修炼的,她说不定也是什么精怪变的,自然不能过问啦!糟糕,真是失礼!”
  那婆婆听了更是大怒,最后再也忍不住,忽然伸手就朝李瑟脸上打来,怒道:“你这淫贼,不要脸的狗东西,我的徒儿怎么会看上你,还会被你迷惑失身呢!”
  李瑟见那婆婆一掌来势汹汹,本能地闪开。那婆婆想不到李瑟竟然敢躲,更是大怒,还要过来再打。
  却听李瑟惊喜地道:“啊!婆婆,我知道了,您是冷如雪的师父吗?哈哈,她一向可好吗?我很是惦念她呢!见到您真好!”
  那婆婆骂道:“惦念个屁,不知道有多少个姑娘要让你惦念。”
  婆婆仍是攻向李瑟,这次招式精妙,不比方才。
  李瑟才刚知道这婆婆是冷如雪的师父天山姥姥,见她武功奇高,知道就算能躲过几招,可是最终仍会落败。再说方才愚笨之极,胡乱猜测,可是大大的得罪她了,让她恼怒不已,便不敢再避开,惟恐得罪她更甚。而她既然是冷如雪的师父,李瑟心中便以为她定然不会怎么亏待自己。
  李瑟被天山姥姥制住,然后结结实实挨了几个巴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李瑟道:“婆婆,是小子的不是,您出了气,这回可以住手,听我好好解释了吧!”
  天山姥姥住了手,怒道:“解释什么?你这小子就会花言巧语。不过且不杀你,看你倒有什么鬼本事,可以逃脱出我的手掌心。”
  李瑟道:“姥姥,我虽然对不起雪儿,可是我以后会对她好的,您放心好了。有什么气,我给您赔不是就是了,要打要骂,随您的便!如果可以将功补过的话,小子就是死,也愿意!”心想:“我做错了事情,一定想办法弥补,如果能和小雪在一起,一定要对她好!唉,这就是我的命啊!”
  天山姥姥哂笑道:“姥姥?这也是你叫的!你这小子看起来普普通通,智慧也不高,还有些傻气!居然能骗得了我的雪儿的心去了!当真是奇怪啊!我的雪儿受我近二十年的教导,不说武功高绝,就是智慧也是不低。她出落的仙女一样的美人儿,可是居然会看上你这淫贼,还栽在你的手里,真是难以置信!”
  李瑟脸上发红,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待她是真心的,没有骗她。”
  天山姥姥冷笑道:“什么真心?你难道没老婆吗?我千里来此,就想一探究竟,看能夺我爱徒红丸,破她功力的人,到底是何模样。可是一见之下,大失所望啊!”
  李瑟脸色发红,喃喃道:“我……我真的那么差吗?我也不想的啊!是天意,是天意吧!”
  天山姥姥不理他,犹自道:“本来雪儿方正妙龄,一时意动,失身于你这淫贼也是有的。可是为什么她回到天山之后,在我的再三劝导之下,仍对你念念不忘呢?”
  “这倒也就罢了!她还年幼,陷于情爱,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适逢我们门派有一叛徒要叛出天山,还妄想除掉我,独霸天山,被我擒下后,哪知雪儿竟然为他求情,说什么杀人是不好的事情,要以仁义为本,让我饶过他一命。她竟然有了这等愚笨之极的想法,真是令我不胜震撼!我倒要瞧瞧令她如此糊涂的人,是何模样?有何本事?我多年未下天山,今我不远千里来此,就是这个目的。可惜你令我失望不已啊!”说完瞧着李瑟,目光阴冷如冰,杀气冲天。
  李瑟听了天山姥姥的一番话,真是又惊又惧,又有些糊涂。转念一想,叹道:“姥姥,杀人有什么好?江湖弱肉强食,无非都是争名夺利,如果大家都能退一步,岂不更好?原本有些人做了坏事,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如果能够宽宏大量,容人改正,难道不比赶尽杀绝好吗?我以前杀过一个人,现在就后悔的要死。拿我来说吧!我做错事了,对不起雪儿,我想改正,难道姥姥就不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一定待她好的,您放心。”
  天山姥姥用不能置信的眼光看着李瑟,道:“你还想这么容易的让我饶了你?我可不比那傻丫头。再说了,你们男人愚笨之极,你以为占了雪儿的身子,我就会投鼠忌器,不敢再杀你了是不是?”
  她续道:“你错了!世上的臭男人多的是,杀了你一个,也不算什么。女人不是生来给你们男人欺负的。你如果再没别的什么话说,就要葬身在这片山冈了。”然后环顾四周,道:“如此少有人迹的山冈,流泉遍布,风景还是不错的。你死在这里,那些没有食物的野兽还要感激你呢!你这好人定会愿意做这样的好事吧!”
  李瑟叹道:“何必呢?杀了我,雪儿难道真的会幸福?”
  天山姥姥冷冷地道:“她的幸福不用你来操心。小贼,你还有别的话说吗?”
  李瑟一震,心想:“是啊!我当初杀花蝴蝶的时候,他怎么解说,我也不会饶了他。现在我陷身在这个局中,说什么也不能让姥姥饶了我啊!只恨当初啊!”
  李瑟一叹,知道今日之危不能得解了,道:“你定要杀了我吗?”
  天山姥姥眼睛一缩,道:“不错,留你不得。”
  李瑟道:“那好,雪儿您定会照顾,也不必我多说。我对不起他,只能来世为她做牛做马,再图报答补救。可是,您能不能替我向我的妻子香君带个话,告诉她,我死之后,要她不必伤心,人生原本有生就有死,让她看开些。我们又无子嗣,请她再找个好男子,嫁了吧!以后再不必把我放在心上了!这些话,请您务必转达。”
  李瑟说完,忽然心里一酸,心想:“难道和香君就要永别了吗?终究没逃过这一日!”泪水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天山姥姥目瞪口呆,全然想不到李瑟会这么快放弃了求生,而且悲伤无比。
  瞪了李瑟良久,天山姥姥怒道:“好,你竟然给我装可怜!想欺骗我,以为我是心慈手软的人吗?你去再投胎吧!我解开你的穴道,拿出你的真本领来,我让你死的瞑目!”
  天山姥姥解开李瑟穴道后,就一掌向李瑟的头顶击来。李瑟知道她武功高出自己甚多,抵抗也是无用,最紧要的是心里了无生趣,便不躲避,闭目待死。
  天山姥姥眼看就要结果了李瑟,正在这危急时刻,忽然只听同时两声娇诧道:“住手!”“姥姥不要啊!”
  其时明月在天,照得四周一片明亮,只见一柄飞剑在月光闪耀下,直射天山姥姥。天山姥姥退身一步,左袖暴长三尺,向那飞剑一挥,那飞剑便偏离了目标,在空中飞了一圈,回到了一人手里。
  这时候,一个少女已掠到了天山姥姥身边,伸手揽住天山姥姥的右臂,哀求道:“姥姥!求您饶了他。有什么气,您出在我身上好了。”
  李瑟正在心痛,茫然间见天山玉女冷如雪忽然出现在了眼前。见她眉目如画,妩媚多姿,此时哀怨的样子,楚楚动人,再加上多日未见,心里想念的紧,便不由脱口道:“小雪儿,又见着你啦!我好想你,我……”
  忽然见一道清冷的目光射来,才想起此时的处境,便住口不说。
  这时,只觉一双小手把自己拉退了几步,错愕间转头见原来是花如雪,才想起刚才救他的正是她的飞剑。
  李瑟还没来得及向她道谢,就听花如雪道:“这婆婆是谁啊?这么凶恶!那漂亮的姐姐不是以前在你家中住过吗?”
  李瑟还没回答,就听天山姥姥道:“小雪,你也看到了。这小贼此刻就负了你的心,有了别的女人。我早说过天下没有好男子,你这回信了吧?”
  冷如雪哀求道:“姥姥说的是,可是也别杀他啊!先放了他,以后再说好了。”
  花如雪道:“哼,你这老妖婆,别人喜欢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啊?是不是你被别人抛弃过,才这么想杀人啊!那也是活该,谁叫你这么丑!我是男人,也不会要你啊!”
  天山姥姥脸色大变,脸上红光一闪即没。冷如雪大吃一惊,她知道师父一向冷傲无比,她们所修练的功夫又是阴冷之极的,因而师父脸上从无血色。哪知刚才竟然红光乍现,看来定是被气得昏了。
  本来师父最是疼她的,她因违背师父的意旨,先是使天山派并未脱离六派,之后又私通李瑟,这次回到天山,她师父虽然大怒,但也没有杀她。
  料来此刻她若是苦苦哀求师父,师父也不会真要杀死李瑟的。却不知哪里来的一个无知的丫头,竟然惹怒了师父。那丫头的死活她倒也不大放在心上,不过要是连累了情郎,那就糟糕了。
  冷如雪见她师父大怒,心急之下也是气恼,怒叱道:“呸,你这个无耻的丫头,纠缠我的李郎不说,还冒犯我师父!你快滚吧!”说完扬手就是一剑,刺向花如雪。
  冷如雪除了李瑟,杨盈云等几人外,哪里还把别人放在眼里。要不是听从李瑟的劝说,不想再杀人了,换了以前,此刻定会生起杀死花如雪之心。
  花如雪先是吃了一惊,闪身飞退几丈,然后也是大怒,道:“好个恶女人,竟然这么泼辣,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看剑!”说完抬手飞剑就已出手。
  李瑟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二女斗在一处。
  冷如雪初时只想把花如雪赶走,好别惹师父生气。哪知花如雪不走不说,出手就是凌厉的飞剑,冷如雪便也动了真怒。
  再说飞剑不容易对付,可是轻忽不得的。冷如雪因而敛息凝气,先是一剑撞偏飞剑,然后左手往旁边的溪流处虚空一抓,只见一股水流激射而来,此时是夏日,可奇怪的是,溪水都如薄片般,贴在她的左掌,形成了一大块冰块。
  冷如雪左手手掌一震,那冰块就向花如雪射去。花如雪见了吃惊不已,连忙弹出一团火焰,撞到那冰块,冰块化做水流,落在地上。同时她收回飞剑,飞身而上,那剑也化为两把,两手同时持剑和冷如雪斗在一起。
  原来花如雪见冷如雪厉害之极,因此不敢托大,耗费精力,只把剑留在身边,好应对变故。再近身和冷如雪搏斗,好让她来不及使出刚才的手段。不过这样一来,二人都是近身用武功搏斗了,法术就不能施展。
  李瑟忽见二女斗成一处,打得不可开交,连忙喊道:“住手,你们快住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要是受了伤,那可不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忽听天山姥姥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谁和你是自己人?淫贼,你要是死了,她们就不必斗了。”
  李瑟回头看时,只见夜空下,天山姥姥如鬼魅般,趁着天空明亮的月光,从空中飞掠过来。她手如巨爪,向他头顶抓来,其气氛诡谲异常,气势也是无匹,竟给人无可抵御之感。
  李瑟连忙急退,可是心里没有一丝能够应对此劫的办法,再加上心神不宁,武功更是大打折扣。
  李瑟眼看就要退之不及,正咬牙准备拚命硬撼之时,忽见身边两柄剑光飞过,迎向天山姥姥。天山姥姥怒道:“嘿嘿,两个傻丫头,果然为那淫贼出头了。好,待我收拾了你们,再杀那淫贼,也好让你们安心。”
  花如雪一边出招,一边道:“你才是淫贼呢!我家公子才不是。”
  旁边在帮花如雪抵挡的冷如雪道:“喂,你这笨丫头,别胡乱编排姥姥。”
  花如雪瞪着眼睛道:“你才笨呢?要不是为了李郎,我现在就杀了你,瞧瞧到底谁笨!”
  冷如雪怒道:“你不笨?我本来可以求我师父放了李郎,要不是你来捣乱,我师父怎么会这么生气?”
  天山姥姥冷笑道:“小雪,你打消这个念头吧!无论如何,我今天也要杀了这小子。你别枉费心机了。”
  冷如雪本来大是恼恨花如雪,一脸冰霜,可是听了师父的话,连忙哀求道:“姥姥……您最疼我,就饶了他……”
  天山姥姥却不再理睬冷如雪,只是用衣袖打出几招凌厉的真气,逼得二女慌乱招架,冷如雪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冷如雪见师父真的一副决然的样子,而且感到师父真的有杀李瑟之心,便不再有想求她饶了李瑟的幻想了。
  冷如雪自小就发觉,她每次唤师父为姥姥的时候,她都很高兴,而且所求的事情无有不允。本来师父的外号叫做“天山姥姥”,可是在天山派里,当面唤她做“姥姥”的,只是冷如雪一个人的特权罢了,别人都是背后叫的。
  自小天山姥姥就对她另眼相待,虽然很是严厉,倒也对她真的是关怀有加,就说这次她不守门规,又私通李瑟,可是师父都没杀她。
  不过现在她这么哀求师父,姥姥的称呼叫了无数次,然而天山姥姥一点也不为所动,看来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冷如雪想到这里,初时武功还只使出了二三分,现在不由加强了功力。
  天山姥姥冷笑道:“对,这就对啦!你们如果想要救这小子的命,把我打败就是,要是想我饶了他,那是休想了。雪儿,我教养了你那么多年,今日就看看你的本事吧!”
  说完也不再留情,二女同时感觉气氛大是不对,身上的压力骤大。
  二女再没工夫斗气,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和天山姥姥争斗。
  天山姥姥道:“你们快点使出绝招吧!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三人斗在一处,天山姥姥以一对衣袖独斗二女,虽然在剑光中游刃有余,可是看样子要打败二女,也是不容易。
  转眼间三人已交手了几百招。
  李瑟在旁边看三人斗在一处,想要帮忙,可是又插不上手,好不焦急。
  忽地,天山姥姥使出一招妙招,逼二女后退了几步。然后天山姥姥凌空飞退几丈,在半空中忽然双掌向四周乱抓,登时四周水珠乱滚。
  冷如雪一见大惊,叫道:“小丫头,你快用飞剑刺她。”
  花如雪岂肯听冷如雪的话,叫道:“我为什么要听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两股清泉飞向天山姥姥的双掌,然后凝集成两个如小山般的冰团。那冰团还在越来越大,虽和冷如雪方才一样的招数,可是威力却比她大太多了。
  花如雪吓得叫出声来,也同时明白了冷如雪为什么叫她放飞剑了。心念一动,飞剑就凌空击向了天山姥姥。这一剑声势之大、之凌厉,是花如雪自出山来最厉害的一剑。
  可是还是晚了,天山姥姥双臂一震,那两座冰山已飞了过来,在半路上不但把飞剑撞飞,去势不缓,仍向二人飞来,花如雪大惊之下闪避不开,连忙念了个口诀,身形便附在那块冰山上,直飞出了很远,才落在地上。
  花如雪落地后吓得花容失色,抬头见冷如雪不知使的是什么功夫,身子飞起,也悬在半空中,然后双手发出一股真气,把那砸向她的大冰块硬生生拦住,反向天山姥姥攻去。
  天山姥姥喝道:“好孩子,不枉我这么多年培育你,功夫还是不错的。可惜遇到的人是你师父啊!”
  天山姥姥话还没有说完,双掌便伸出衣袖,一股真气蓬勃而出,那冰块蓦地在空中顿住,然后在两股真气的作用下突地破裂,冰块四射。冷如雪毕竟功力略逊一筹,被天山姥姥的余力所逼,一下从空中震落下来。
  李瑟正紧张地观看,一见大惊,连忙飞身去接冷如雪。哪知手臂才碰到冷如雪,冷如雪便借力在空中转了个圈,落下后一提李瑟。李瑟身不由己,便向后飞去。
  冷如雪道:“郎君,你快走,你走了,等我慢慢和姥姥解释!”
  花如雪此时正赶在李瑟的身侧,也不等李瑟反应过来,拉过他就跑。
  李瑟道:“干什么?小雪还在那啊!”
  花如雪哪里肯听他说,拉他飞奔了很久,才停下喘气道:“哇,老妖婆好厉害,打不赢她。”
  李瑟也停下,怅然道:“是啊!她武功真厉害!没想到天山派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心中想着冷如雪:“天山姥姥武功这么厉害,又阻挠我和如雪相聚,看来以后要有许多波折。”
  花如雪见李瑟脸色难看,道:“别怕,等我休息一会儿,我便施法带你飞回城去,那样就不必怕啦!”
  花如雪因为受伤才好,又连续使用法力,因此法力弱了许多。
  李瑟一怔,道:“怕?唉,我没怕!我是恨我没用,要你帮我,你难道不讨厌我吗?我武功这么低微!老是麻烦你救我!”
  花如雪莫名其妙,瞪着美丽的眼睛,刚要想说:“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忽听不远处一声冷笑,随即有人说道:“我特意放了你们,省的我的宝贝雪儿亲眼看到你死,伤心难过。不过那小丫头没施展什么逃跑的法术,倒也省了我一番气力!”
  花如雪一惊,回头见正是天山姥姥。她连忙拉住李瑟,集中精神,唸了一声咒语。可是还没等念完,就觉胸口一股冰冷的气流传来,夏夜里竟无端有些寒意,心知不好,连忙闪避,这样一来,哪里还来得及施展什么法术呢!
  李瑟初听天山姥姥的声音,也是一震,及见花如雪被攻击,连忙出招营救,一拳直奔天山姥姥的面门打去。
  天山姥姥飘然后退,笑道:“看不出,你这贼子的架势倒有几分模样。”
  李瑟露齿而笑,但脸无表情的天山姥姥,心里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时花如雪也飞身过来帮助李瑟迎敌,顿时又成了二人斗天山姥姥的局面。可是李瑟此时的武功可比冷如雪差的远,他和花如雪配合,才几招,就左支右绌了。
  大占上风的天山姥姥道:“小丫头,你快走,我不想杀你。虽然你出言不逊,但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饶你一次。你要是知道好歹的话,就赶紧走,别逼我杀了你。”
  花如雪听了,却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对李瑟喊道:“公子,你快走,我自有脱身的计策。”说完招法立变,手上的刀顷刻之间,化作千百个暗器,源源不断,向天山姥姥射去。
  天山姥姥其实早看出花如雪法力不过如此,以她的功力对付,绰绰有余。不过还是不敢托大,要是轻忽败在小辈手里,就丢脸丢大了。她飞身而退,同时潜运内力,在身前祭起一道屏障。那些飞刀到了她的面前,如同撞在墙壁上,纷纷落下。
  李瑟见了这样的情形,也不迟疑,瞬间便做出判断,立刻转头飞身就走。
  李瑟乃刀君传人,武功虽被破了,但见识当世少有,自然不会跟随内力消失。
  他见天山姥姥功力深厚,二人根本就不是敌手。花如雪虽然会些法术,可是除非是神仙,否则真要当面较量起来,真正厉害的武林高手都会比使用法术的奇人厉害。
  法术贵在变幻莫测,攻其不备,或者勾魂夺魄,袭其幽魂,怎么也不能堂堂正正的和武功比较!
  李瑟明白这个道理,因而当机立断,立刻就跑。他原来因为没有机会逃跑,再说心情不好,但此刻有大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花如雪法术不错,虽然打不过别人,但逃跑可是她擅长的。
  花如雪见李瑟的反应如此之快,心下高兴,心想:“哇!我还怕郎君看不出情势,贻误良机呢!没想到他这么聪明,说走就走,一下抓住了最好的时机。连逃走都逃的这么干净俐落,潇洒自如,真是厉害之极。”
  花如雪心里高兴,法术施展的更是得心应手,飞刀源源不断向天山姥姥射去。可是花如雪到底经验浅薄,再加上她想多为李瑟争取一些时间,就没想着尽快逃跑。
  可是她这样放手攻击天山姥姥,可把她给气坏了。盛怒之下,再加上过了多时,她也看穿了花如雪的斤两,便怒喝一声。一长身,凝聚浑身真气,身子犹若钢锥,飞扑过去,叫道:“丫头,纳命来!”
  花如雪以前根本没和武林高手较量过,经验太少,自以为天山姥姥没有反击的能力呢!等到发觉不好的时候,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连忙唸咒抵挡,可是仍慢了一步,被天山姥姥一掌击在胸上,飞了起来,半空中“哇”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天山姥姥见花如雪落在地上,盛怒之下,便想再来一招彻底结果了她。可是还没等出招,忽听一人轻声道:“月姑娘,几年不见了,玉体无恙否?”
  天山姥姥连忙转过身,见一男子长身玉立,神色傲然地望着她。至于他何时来的,她竟然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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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空谷佳人
  再说李瑟黑夜之中,慌不择路,为了逃命,只拣荒芜的地方奔走,穿山越岭,越泉过瀑,直到天明,才发觉已是迷路了,身处荒山中,也不知到了何地。
  李瑟停了下来,一来歇息一下,二来看看往什么地方去。这里群山相连,他已跑了很远的路,料来天山姥姥追不上他了。不过可是不能大意,还是选一好去处,让她找不到,方为上策。
  李瑟但见流云在深谷幽林间缭绕,远处峰峦时隐时现,好像山在虚无飘渺间一样。四周峰峦叠翠,灵泉胜池星罗棋布,峰洞泉池交织纵横,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所在。
  李瑟心里忽然一动,心想:“这里比兰风山景色要美妙多啦!如果我躲在这山里修炼,倒也是好。”
  不过他随即想起还被人追杀呢!再说心里浮现出了古香君和冷如雪的面孔,而且冷如雪和花如雪的生死也还不知呢!虽然料来二个女孩子,那姥姥不会把她们怎么样,不过心里毕竟还是挂念。
  李瑟叹了口气,心想:“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了,怎么起了这么荒唐的想法,真是可笑!且躲一阵子,等小雪的师父气消了,人走了,我再回去。”想罢,便向四周观望,好决定去什么地方。
  李瑟远远望见远处一个山谷中,似乎有炊烟升起,心想:“那里必定有人家,且去瞧瞧,买些食物,然后躲起来再说。”
  李瑟按着方向行走,只见前面一大片树林,密林环抱、株株相接,找不到入口。他认准一个方向,疾行数里光景,可眼前仍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再仔细一看并没离开原处,只是在这附近圈子。
  李瑟吃了一惊,心想:“这里居然还有古怪。”
  他仔细察看起来,才发现这树林居然不知是何高人,按五行八卦设计了一个阵法。不知道走法的人怎么也进不去的,只能在原地转圈而已。
  李瑟于这些阵法受传英传授,有些涉猎,再说好奇心起,定要入林一看究竟,便用心思索这阵式的破解之法来。
  李瑟乃刀君弟子,这个阵法虽然厉害,可是仍难不倒他,一会儿,他终于明白了其中奥妙,便从活门而入。
  不过李瑟得过朱无双一番教导,发觉这阵法里有些禁制,虽然没有邀月宝楼里面的厉害,但也是非同小可,便依照朱无双所教的步罡,趋利避害,不触发禁制,一路走过树林。
  出了树林,前面是条小路,李瑟走过去,见小路尽头又是一片树林,不过全是梅树,开满了梅花。
  那梅树看来大都是数百年以上古树,最小的也有两抱粗细,不是根干古拙,便是姿态清奇。有的铁枝乱发,繁花如雪;有的虬干盘伸,疏萼独秀。端的芳菲满眼,各有清标,意态纷纷,悉臻神韵。
  李瑟只看得目瞪口呆,时当夏日,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要不是李瑟亲眼见到眼前的景色,无论何人说给他听,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李瑟愣了一会儿,心想:“遇到花姑娘的时候,她也用幻术蒙骗我,难道现在看的,也是幻术不成?这里难道又有妖怪?或者莫非这里有高人隐士居住?”
  李瑟好奇心起,虽心里有些畏惧,但还是悄悄走进林里,想一看究竟。李瑟小心地走进了梅林里,正行走间,忽听前面传来清叱之声。李瑟连忙潜伏过去,透过茂密的树枝,他见到了一幅奇景。
  在繁花之间,只见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子,脸罩面纱,玉指轻挥,似乎掐着某种灵诀一样。一扬一挥,那千百棵梅树落在地上的残花,立似几千万蝴蝶翩翩飞起,随着那女子的手指快慢,宛如雪浪归山,香光似海,齐在空中飞舞。
  李瑟见了大吃一惊,不知这是什么上乘法术。但见花浪缤纷,所有林树全沉浸在一片香海里,一些只剩半截的梅梢,挺立花浪之中,涛舞波翻,花光潋滟,顿成奇观,好看之极。
  那女人在花海中,更是如仙女下凡,虽看不清面貌,但姿态之美,无法描述。
  李瑟不由目迷五色,正痴呆时,忽见那女子手指向一处喝了声:“咄!”
  那千千万万的梅花,立时海涛一般卷起,四方八面,分成无数急流花浪,向一块极大的巨石涌去。那巨石被花浪推着,直陷进地里,泥土翻滚,泛上来许多。那些花都随巨石埋进土里,直到看不见了,女子才缩了手,然后手指又翻了个花巧,那些土也自行堆到埋花的地方,形成了隆起的花冢。
  女子这才收了手,步履轻盈,袅袅去了。
  李瑟只看得目瞪口呆,更是不敢出声,心想:“她如用花把巨石击碎,倒也罢了,可是居然能让巨石深埋土里,这种运用自如的法术,可真是高深!她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人呢?对了,她脸上蒙着面纱,这深山绝谷的,她还如此,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知道有人偷瞧她?”
  李瑟想了半晌,不得头绪,最后忽然心里一动,心想:“我光明正大的,还怕什么,只去讨些吃的,再问问这里是何地方便了,不须担心别的。而且那女子骨骼清秀,神韵非凡,料来不是什么坏人。”
  李瑟主意打定,心里便轻松多了,当下也不再躲躲闪闪,闪出适才躲藏的大树,昂首向那女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儿,李瑟出了梅林,见眼前三间茅舍背山而立,茅舍四周开满了鲜花,姹紫嫣红,煞是美丽。李瑟在京师见惯了高屋广厦,见了眼前简陋朴素的茅舍,心里却觉清新无比,心知这定是那女子的居所,不再犹疑,举步行去。
  李瑟轻扣柴门,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心想:“不知这里住着几人,不过料来那女子不会是单身一人!”
  随着叫喊声,李瑟望见那女子从屋中走出,这柴门甚矮,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可能这里甚是偏僻,少有人来的缘故,因而柴门高仅过胸而已,和有些偏僻山村的人家很是相像。
  那女人脸上仍是蒙着面纱,轻轻走到门前,其身段苗条,姿态高雅,再加上云鬓如雾,风韵不凡。虽然瞧不见模样,但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感觉。在这幽静的山谷中,犹如尘世外的仙株,李瑟想起这女子在梅林里神奇的法术,更是看得呆了。
  那女子来到门前,双眸犹如秋水,望着李瑟,好一会儿才道:“公子,山野之地,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赐教呢?”
  李瑟听她声音清脆悦耳,令人迷醉,先是一怔,随即才说道:“姑娘,在下迷路了,望见这里的炊烟,就来到了这里。不知道你能不能卖我些食物?如果不麻烦的话,还请你赐告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是出路呢!”
  那女子冷笑道:“你千辛万苦的过了我的八卦阵,只是来问路的吗?倒也稀奇!你换个别的藉口吧!”
  李瑟一呆,挠挠头道:“这个确实不敢欺骗姑娘,不过……不过我好奇之心也是有的。我在外面见了你的阵法,便想进来瞧瞧是什么高人隐居在此,方才在梅林里还瞧见了姑娘神奇的法术了呢!啧啧,姑娘,你真是厉害啊!”
  李瑟想起眼前女子那神奇的法术,看来比花如雪都厉害。虽然她面纱遮着脸,看不清楚容貌,不过看她举止、声音和姿态,年纪也不会很大。这样年轻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高深的道行,真是叫人钦佩。
  李瑟心中惊叹,也很好奇,不由继续问道:“姑娘,你那法术是什么名堂?这里山清水秀,真是修炼的好地方啊!难怪你道行这么高强。你的法术是谁教的啊?你家里有什么人?嘿嘿,我知道了,是你师父教你的吧?”
  李瑟在深山里见到了一个道行高深的女孩子,心里高兴,宛如自己武功恢复了一般,回到了以往在山中修炼的时候,回归了他的本色,全然忘了自己还被人追杀的事情,兴奋地说了个不停。
  好一会儿,见眼前的姑娘不说话,才想起自己胡乱这样追问人家,失礼不说,这样啰哩啰嗦,岂不是惹人讨厌吗?
  见那女子歪着头,盯着他,只是冷冷地听着。虽然她脸上有面纱蒙着,看不清表情,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好脸色。
  李瑟回过神来,大是尴尬,连忙改口,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乱问的,你别多心啊!我随便问问的,绝不是有意冒犯,请姑娘原谅。”说完弯腰施了一礼。
  那女子只是冷冷瞧着李瑟,也不理会,可是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原来,这女子姓楚名流光,今年不过十八岁,自幼在这山里长大,跟她母亲一起生活。
  这座山不是普通的山峰,乃是曾被誉为“秦汉神仙府、梁唐宰相家”的道教名山──茅山。茅山离京师应天一百二十里,李瑟一夜之间,竟然跑到了这里。
  茅山风景秀丽,蕴含灵气,因而吸引了很多修道之人。在晋朝开始,由三茅真君,建立了茅山派,从那时开始,茅山派就名闻天下。茅山派各个时期的门主都被历代的皇帝封为天师,直到元末,一共封了四十五代天师。
  到了明朝,因为茅山派帮助元朝反抗明廷,再加上又出了一些歹人,祸乱江湖,因而茅山派门主不再被封为天师了。又被江湖人士围剿,元气大伤,除了隐居茅山的少数弟子外,其余真传弟子,几乎在江湖销声匿迹了。
  不过二十多年前,茅山派出了一个天赋极高的道士,传闻他是茅山派第二代玄师至德真君杨羲的后人,名叫杨齐。他得到了茅山派上清秘笈的真谛,道行高深,便想重振茅山派的声威。不过他在三十岁那年,遇到了一位名叫楚礼真的奇女子,二人情投意合,便结为了夫妻(道士一般是可以娶妻的),生下了一女,就是楚流光。
  在楚流光三岁的时候,杨齐做了一件对不起楚礼真的事情,夫妻二人反目,楚礼真一气之下,顺手拿了茅山派的绝学“上清秘笈”,带着楚流光隐居在茅山的山谷中。这山谷在茅山的主峰三茅峰西北约六里处,峰上松木苍郁,故名郁冈峰。楚礼真在谷口下了禁制,断绝和外人,尤其是茅山派的人来往。
  杨齐见妻子一气离开了他,心里悔恨不已,可是几番道歉,楚礼真脾气倔强,就是不原谅他。杨齐没有办法,只好任由楚礼真独自居住,只命令茅山派弟子不得前去打扰。
  慢慢的,就这样过了十五年。杨齐春天的时候,忽然身染重病而死,楚礼真不知什么原因,过了二个月,也是撒手归西。楚流光一年之中,失去了两个亲人。
  楚流光知道茅山派的镇山宝物“上清秘笈”在她手里,如今父母都去世了,茅山派定不会放过她,尤其是父亲的师弟──道士勿用早有窥视之心。以前因慑于母亲的法术,不敢前来,如今母亲去世已足满月,他也该前来夺取了。
  楚流光自小就跟随母亲学了许多奇术,因为她喜欢花草,便在近侧的梅林设了禁制,不仅令山里野兽恶禽都不能践踏,还用了别的奇术,让梅花一年四季都可以开放。
  这天楚流光在山谷里巡查,发觉有人闯阵,心想定是茅山派的人前来夺宝了。及至楚流光见来者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过了最外面的五行八卦阵法,便要闯进来了。
  楚流光见他不是茅山派的人,多半是被勿用利用的人,便不忍心伤他,撤了梅林里的禁制,只在梅林里施展了一番神通,好叫他知难而退,不要无端地被那贼道士勿用利用。
  哪知那人竟毫无悔悟,仍旧闯了进来。
  “哼!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欺我年幼,又是女孩子,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想进来哄骗我吗?那么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楚流光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冷笑,道:“你到底是来要些吃的,顺便问路的,还是另有目的?”
  李瑟见眼前的姑娘终于说话了,忙道:“不,不。我虽然对你设置的阵法很好奇,可是主要目的还是来问路和弄些吃的东西的。要是姑娘方便,卖我些食物吧!我身上有些银两,可不是白要你的东西。”
  楚流光道:“你说谎,你既然说要问路,自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啦?可你是怎么来到这山里的呢?难道有人追杀你,你才慌不择路吗?”
  李瑟道:“对、对啊!你猜的真准。”
  楚流光冷笑道:“这么说是有两个道士追杀你啦!”
  李瑟脸色一红,道:“道士?那倒不是。”
  楚流光见了,心思一转,嘲笑道:“那么定是你勾引了别人家的女子,才被人追杀吧!追杀你的人是姑娘的家人吧?”
  李瑟一愣,脸色更红,欲待否认,不过事情还真是如此,不由苦笑道:“姑娘说笑了,不过……不过确实有些关联,你……你怎么知道?”
  楚流光不屑地道:“这又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嗯,就算你说的都是实情,可是你能破了我的阵法,来到这里,武功想必也是不弱。以你的身手,在山里打些野兽,弄些野果,都不是难事。何必要到我这地方寻食物呢?”
  李瑟张大了嘴巴,大是吃惊,喃喃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从小就是在山里长大的。唉,奢华清闲的日子过惯了,竟然什么都忘了!连打猎都不会了,只想吃好的,吃现成的。”心里大是难过,拱手对楚流光道:“姑娘,对不起!打扰了。”
  李瑟说完转身就走,心下恍惚,脚步不免沉重起来。
  楚流光见几句话说出口,眼前的年轻人便神色怪异,反应大不寻常,虽然以她的高深智慧,瞬间就对他有了一些了解,但还是没有全部弄清。再说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怪异的人,岂会放过,心念一转,便有了计较。
  她柔声道:“公子请留步。”
  李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迷茫地道:“小姐还有什么指教?”
  楚流光打开柴门,走到李瑟身前,施礼道:“小女子姓楚名流光,前面言语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不知公子贵姓大名呢?”
  李瑟道:“姑娘客气了,我叫李瑟。我是太可笑了,打扰姑娘了,在下先行告辞。”说完就又要走。
  楚流光忙道:“慢着,你既然来了,难道不来我家坐一坐吗?否则显得我是个不知礼数的野丫头了,那岂是我所愿?”
  李瑟心想:“虽看不到你的容貌,可是看你风姿仪态,定是个绝代佳人,怎么会是野丫头呢?虽然你言语犀利,可是说的都大有道理啊!”李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心想:“她既然邀请,就去坐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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