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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ucus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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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白狼圣母

  此时,白狼圣母派出去的五路人马陆续回到月影峰,五个主要负责的人在山脚下窃窃私语,并不敢冒然上山,因白狼圣母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回去肯定要受到惩罚。
  房玄林年纪最轻,心思也最活泛,他说道:“依我看,姥姥十分在意这次行动,咱们却是无功而返,说不定会让她大发雷霆,咱们还是商量待会儿如何辩解,再回山上。”
  宋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姥姥不至于因此对我们五个痛下杀手吧?大不了挨顿臭骂罢了!”
  银霄殿第九护法戴青娥双眉紧锁,思量片刻后,说道:“姥姥向来心狠手辣,对待我们这些弟子从来不讲情面。我看玄林说得对,应该要想理由才对。”
  宋慈半信半疑,又说道:“姥姥也不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前些日子,宁师姐失手打碎姥姥的‘龙海玉镜瓶’,而且那里面装的可是姥姥专用的净面水,结果姥姥不也只罚宁师姐到思过崖面壁三日吗?”
  戴青娥“哼”了一声,道:“宋慈,你太天真了!你我怎么能跟宁师姐比?她有的是奇珍异术能哄姥姥开心,而且也只有她能在星宿海颠倒乾坤,那威震天下的四象神功也只有她可以继承啊!”
  宋慈闻言,若有所思,便不再出声。
  这时,祝星辰由山上匆匆下来,叫住戴青娥,并催促其他人快上山交令。
  待宋慈四人走后,祝星辰黯然道:“九妹,银霄殿恐怕你不能再去了!”
  “此话怎讲?”
  戴青娥看着祝星辰那忧虑的眼睛,问道。
  “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姥姥已经雷霆大怒,她责令司法长老砍下你们的双手,并关入黑水牢。青娥,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只能逃离银霄殿,才能平安。”
  戴青娥难过地摇了摇头,道:“想不到姥姥真的不讲半点情面,枉费我们跟她这么多年。二哥,你的情意小妹心领了,可我不能连累你,姥姥她法力无边,连你都说,她是当今修神界中最接近明神的高手,所以我们根本逃不掉,与其如此,到不如让他们斩下双手算了。”
  说着,戴青娥几乎要哭出来。
  祝星辰拍了拍戴青娥的肩膀,道:“我不会让你失去双手!青娥,我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姥姥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我们,快跟我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吼,就见一条黑影由山上飘忽而下,来人正是银霄殿执法长老元葵。
  祝星辰暗叫不好,便连忙拉着戴青娥逃跑,但元葵轻功极佳,眨眼间就追上他们。
  元葵发出一阵阴冷的嘲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叛姥姥,还不快跟我回去请罪。”
  戴青娥顿时心中一凉,她很清楚元葵的武功,看来今日在劫难逃。
  祝星辰瞪大眼睛,愤怒道:“元葵,这些年,我们饱受姥姥的压迫,个个敢怒不敢言。想当年,你也是被迫加入银霄殿,而姥姥的喜怒无常想必你也清楚,你何必非要对我们斩尽杀绝?”
  元葵哼道:“你不要挑唆我和姥姥的关系。实话告诉你,我也十分同情你们的处境,不过姥姥命令我来执法,你们要是逃走了,我就没有办法向她交差。这个世界上只有弱者和强者,弱者注定要被强者凌辱,你们要接受现实!跟我回去,你们失去的仅是一双手,否则就不只一双手了。”
  祝星辰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的右手悄悄握住一枝乾坤镖,同时给戴青娥使个眼色,示意她小心。
  元葵不是普通的高手,而是多年前就名震西域的老江湖,所以不等祝星辰动手,他就使出混元奔雷掌,并朝祝星辰拍过来。
  祝星辰用左掌接下元葵的攻击,当两道掌力相碰在一起时,祝星辰的身体立即向外弹开,祝星辰心知肚明他的内功尚浅,还不是元葵的对手,所以不与元葵硬拼,趁机用乾坤镖偷袭元葵的面门。
  祝星辰的乾坤镖上面有剧毒,而他们祝家本就是用毒的高手,另外祝星辰的暗器手法与众不同,他的暗器发出去后,走的路线是弧形,所以对手在误认为打不中的时候,就会掉以轻心,反却着了祝星辰的道。
  然而元葵不是那种无能小辈,当祝星辰的乾坤镖在空中鸣着长哨,旋转两个来回,都未能伤到元葵,而乾坤标也在此时掉在地上。
  元葵再看祝星辰两人,竟发现他们已经逃出好远,但他轻功极好,大鹏展翅几个起落就追上祝星辰两人。
  祝星辰欲要抵抗时,元葵已经抓住戴青娥的粉颈,喝道:“祝星辰,你不要不识时务,你们根本跑不掉,跟我回去向姥姥请罪吧!”
  戴青娥含泪对祝星辰说道:“二哥,我本就没有想逃,因我知道已经逃不掉,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吧!生也好,死也罢,有你这一番情意,九妹今生知足了!”
  祝星辰长叹一声,便对元葵投降。
  元葵发出一阵阴笑,突然出手点了祝星辰身上的要穴,并将他一掌打晕。
  戴青娥见状大骇,见元葵对她发出不怀好意的阴笑,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戴青娥知道元葵极为好色,曾经多次调戏她未果,现在肯定对她不怀好意,但她也只能忍住悲伤,朝元葵道:“元师叔,看在同门的情分上,请你放过二哥吧!”
  元葵道:“祝星辰胆敢教唆你背叛姥姥,这个‘放’字,我可担当不起啊!要是让姥姥知道,我的老命还不赔进去?”
  戴青娥闻言,看着倒在地上的祝星辰,忍不住伤心落泪,随即扑通一声,双膝着地,对元葵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已经知罪了,愿受任何惩罚!”
  见戴青娥难过,而且极为在乎祝星辰的安危,元葵走过来,用手托起戴青娥的下巴,道:“当真?”
  说着,元葵那狡黠的目光顺着戴青娥秀美而白皙的脸庞滑落到她那高耸的胸脯上。
  这时,元葵用手抚摸着戴青娥那高耸的胸部,令戴青娥的胸脯不由得剧烈地起伏着,但她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与不反抗并没有两样。命运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不公平,却还是要去面对。
  戴青娥知道,她只能牺牲自己的身体,来换回爱人的生命,然而这一刻,戴青娥觉得天气特别阴冷。
  任何人在面临死亡威胁时,面对突然出现的生机,都是那样的渴望,戴青娥急切想知道元葵想出的方法。
  “你先告诉我。”
  戴青娥说道。
  “要想得到自由,只有杀掉姥姥。”
  元葵的话让戴青娥既惊讶又惊喜,不由得问道:“杀死姥姥?”
  说着,戴青娥干笑一声,道:“那好象不是我们能做到的事……”
  元葵嘿嘿一笑,道:“向来只有人想不到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
  戴青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好象不是办法,只是妄想-姥姥是当今修神界唯一一个最接近‘明神’的人,试问谁能杀她?”
  说着,戴青娥表情消沉,有点被愚弄的感觉。
  这时,元葵一把搂住戴青娥那纤细的腰肢,道:“姥姥在七星坛上杀福王,破神坛,威震天下!而福王欧阳东修死后,姥姥再无敌手,接着她入住星宿海,称霸银霄殿!说实话,我们都不服她,但都畏惧她的武功,在她手下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但还必须要你挺身帮忙,我们才有机会杀死姥姥。”
  戴青娥不解地问道:“我能帮什么忙?”
  元葵道:“姥姥一心想收回明神转世的元神,而现在明神转世的元神已经出现,如果三天内不能将元神收回,那部分的元神就会转世投胎,这样姥姥就必须再等十几年,但她不可能再等下去!姥姥透过无极知道,明神转世的元神很有可能与今天上山的几个人有关,所以才会积极地帮杨六郎疗伤,而她让宁采儿守住银霄殿,她则要带杨六郎穿越无极去疗伤!但姥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自以为天下无敌,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所以我们就选择在这个时候下手,等她的元神脱体进入无极,她的肉身就任由我们宰割了!”
  戴青娥顿时明白元葵的意思,道:“原来你这么阴险……”
  元葵嘿嘿一笑,道:“事后,我接管银霄殿,你和祝星辰远走高飞,我们之间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过,宁采儿负责看守银霄殿,我们要对付姥姥就必须先除掉这个绊脚石。”
  戴青娥秀眉微蹙,道:“一个宁采儿至于要我帮忙吗?以你的武功,收拾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元葵道:“不然!宁采儿手中拿着姥姥的斩龙剑,这把剑非比寻常,我们必须无声无息的解决宁采儿,才能顺利偷袭姥姥,一旦宁采儿和我们发生争斗,我怕姥姥会察觉到动静,而事先警戒,那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戴青娥疑惑地问道肇,“那我凭什么能解决宁采儿?”
  元葵道:“就凭这个……”
  说着,元葵指着戴青娥那丰满的双峰,道:“宁采儿不同于寻常女子,她天性孤僻,不与男性为伍,却独爱女子的那分温柔,所以姥姥才如此喜欢她。你只要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求她在姥姥面前为你开脱,她必然会同意,然后你主动与她亲热,她自然不会反对,只要她放下斩龙剑,你就大功告成。”
  戴青娥苦笑道:“这算不算美人计?”
  元葵哈哈笑道:“这个咱们不管,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今夜,冷风萧萧,但真正的寒冷却似乎才刚开始。
  银霄殿外,宁采儿捧着斩龙剑守在门口。
  银霄殿内,白狼圣母正帮六郎疗伤。
  六郎已经元神破散,知觉全无,不知为何又突然有感觉,他睁开眼睛,竟见自己飘在空中,身下是浩瀚无际的黄沙,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军,你相信吗?我要你回来,死神就没有办法把你带走。”
  六郎环顾着四周,却不见有人影,耳边随后又是呼呼的风声,也不知道飞行多久,六郎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好象有人把他的身体揉成一团。
  在一阵剧痛过后,六郎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梦幻般的海水,碧蓝青绿、色彩斑斓的海水直通天际,远处海天一色,斜阳西坠,余晖中,一个遍体银衣,身上泛着霞光的女人,站在海边的巨石上,对六郎笑道:“终于到了!”
  六郎想起疗伤前的情景,柔声问道:“姥姥,我们这是在哪里?”
  白狼圣母回道:“这里是无极!无极中的景象和人世其实是一样的,但我们在这里只有灵性的感觉,并没有实质的感受,所以也没有生死的区分。在这里,我可以帮你修补元神,不会危及到你的生命。”
  六郎看着浩瀚的大海,远处那些展翅翱翔的水鸟,近处金黄灿烂的油菜花,陷入无限的迷茫中……
  宁采儿拿着斩龙剑,站在银霄殿门前,而白狼圣母已经在里面好几个时辰,而宁采儿从来没有想到,今天晚上有人会对白狼圣母下手。
  月影峰的夜晚有一丝冰凉的感觉,宁采儿不由得抱紧双肩,正在幻想她有朝一日也能穿越无极,领悟无极中的玄妙,而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情啊!
  “师姐。”
  突然一声轻唤,把宁采儿由对无极的幻想中拉回来。
  戴青娥拉着宁采儿的袖子,细声说道:“师姐莫做声,我是偷偷来的。”
  宁采儿诧异地看着戴青娥,道:“你应该在黑水牢啊?”
  戴青娥将身体靠向宁采儿,柔声说道:“师姐,我不想待在那里,更不想被斩断双手,所以我恳求元葵长老让我见你一面。我知道姥姥最信赖师姐,想请师姐为我在姥姥面前开脱,我将永远记住师姐的恩德。”
  见戴青娥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尤其散发着幽香的身体传过来的温暖,让宁采儿有一丝心醉,她顿生怜爱,道:“求情的话我可以跟姥姥说,只是没有把握让姥姥收回成命。”
  戴青娥娇声说道:“有师姐的承诺,我就放心了!姥姥答不答应,那是她的事情,至少现在我知道师姐对我的情意。我只恨这些年与师姐的关系生疏,若是早些得到师姐的关爱,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啊!”
  此时,戴青娥的身子几乎要贴到宁采儿的身上,话语间,口中吐出的香气喷到宁采儿的脸上,引起宁采儿有股冲动,她不由得伸手揽着戴青娥的纤腰。
  戴青娥见状,将娇艳的红唇凑向宁采儿,宁采儿随即深情地吻着戴青娥,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手上开始动作,而斩龙剑也放到一旁。
  戴青娥露出酥胸,让宁采儿吸吮着她的乳峰,戴青娥露出妖娆而跪异的微笑,然而宁采儿无暇知道戴青娥内心深处的异样,已经过了双十年华的她,十分渴望这情况,从戴青娥把红艳的朱唇凑过来时,宁采儿就知道她与戴青娥之间肯定有事情要发生,而这种在红尘俗世中隐藏的爱恋尘封在宁采儿心中多年,当那火热的情欲一旦被唤醒,便有如决堤的洪水般袭来。
  宁采儿爱抚着戴青娥的娇躯,而银霄殿外群星灿烂,一轮月亮高挂山头,如此良辰美景,令宁采儿希望时光在此永远停留。
  戴青娥有点无法适应宁采儿热情,她希望元葵和祝星辰能快点行动,但元葵始终没有动静,令戴青娥不免有些着急,心想: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宁采儿会如何对待我?而且二哥也躲在银霄殿外,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如此失态的样祝星辰怎么会不介意戴青娥在他面前与别人谈情说爱?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忍耐,也许只有暂时的忍耐才是唯一的生路,因元葵告诉他时机未到,如果冒然行动,万一姥姥的元神才离开不久,之后及时赶回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在一阵激情的狂吻后,宁采儿突然想起她的使命,她心中顿时产生恐慌:因如果我和青娥现在这样子,被姥姥发现,那将会有何等可怕的下场?想到这里,宁采儿催促道:“九妹,现在这里不合适,改天你去师姐的房里……”
  戴青娥见宁采儿突然有了戒心,生怕事情会有变化,使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于是将身体靠近宁采儿,含满柔情的春眸透出的热情,让宁采儿无可抵抗。
  “师姐,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以后……现在,我只想在你怀里多待一会儿,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机会……”
  宁采儿叹息道:“不管怎么样,我务必要姥姥饶恕你,不过,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让姥姥知道!”
  戴青娥点头,突然问道:“师姐,你朝夕与姥姥相处在一起,不知道她对你可有这意思?”
  宁采儿脸上一红,道:“姥姥的事情,还是少打听的好,不过,有些事情你永远不会明白,姥姥之所以喜欢我,并非是因为……这个……”
  戴青娥问道,“那么究竟是哪个?”
  宁采儿道:“姥姥法力无边,是因为她的元神无比强大,而姥姥因为我是处子之身,又不喜欢男子,故对我疼爱有加,她想借用我的处子之身,用来‘元神双修’。而在无极中,我和姥姥可以如刚才和你!样,但那一切只局限在无极中,虽然彼此都能极大的得到满足,却缺少一些真实感。”
  “无极?无极中是什么样的?”
  戴青娥眼神充满向往的憧憬。
  宁采儿脸上闪过一丝爱惜之情,她紧紧的搂着戴青娥,道:“姥姥喜欢我,所以她带我去别人不能去的无极,可在我的心里,姥姥早晚有一天要仙去,就剩下我独享孤独,现在我幻想,将来我能带你进入无极,而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戴青娥仰望着殿外的星空,想着不久的将来,在无极中,她与宁采儿都生了翅膀,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在这一刻,戴青娥彻底忘记红尘俗世、忘记与祝星辰的海誓山盟、忘记她还有任务在身——这就是无极的诱惑,每个修神者对无极的渴望,都远远超越来自俗世的任何情感。
  戴青娥现在才明白,宁采儿之所以对白狼圣母那般死心塌地,就是因为这“信仰”或许她的信仰比宁采儿还要深,可她在“修神”途中迷失方向,此时戴青娥开始后悔听信元葵的挑唆,背叛白狼圣母,令她彻底断送修神的道路,也彻底背叛自己的信仰,于是戴青娥犹豫了。
  就在这个时候,元葵动手了!
  元葵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让宁采儿防不胜防,随即身上的要穴被封。
  元葵哈哈笑道:“天助我也!白狼圣母,今天我就让你元神破散,永远留在无极中,这天下是我的啦!”
  宁采儿顿时慌乱不已,她看着神情冷漠的戴青娥,才明白她中了圈套,而这个圈套是如此的温柔也如此的可怕。
  宁采儿绝望道:“姥姥,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戴青娥,你这个小贱人,我恨你!”
  看着元葵三人冲入银霄殿,宁采儿仰天长叹:“姥姥若亡,天下再没有人知道无极的秘密,泱泱尘世从此不再有神。”
  宁采儿在悲愤中,口吐鲜血,然后昏倒在地。
  此时,在一旁闪出一道青色的身影,那人竟是云罗,她缓步来到宁采儿面前,拾起地上的斩龙剑,冷眼看了昏死的宁采儿一眼,那冰冷的目光藏着一丝嘲笑。
  当白狼圣母发现元葵背叛她的时候,她的元神还远在千里之外的西海,但白狼圣母并没有恐慌,只是她万没有想到元葵、祝星辰还有戴青娥都会背叛她。
  看到戴青娥,白狼圣母面如冷水地问道:“你们把宁采儿怎么样了?我知道,你们是因为我对你的惩罚太重而不满,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杀得了我吗?”
  六郎现在元神离体,元神正和白狼圣母的元神在西海,但六郎尚有知觉,能意识到现在情况危险,可他形同废人,根本左右不了大局,而此时听白狼圣母的口气清高,六郎才稍稍放心。
  元葵冷笑道:“姥姥,你可以糊弄这些无知的小辈,但你骗不了我。我们师出同门,我知道你现在元神在无极无法回来,所以你形同一个废人,只能任由我宰割!呵呵,杀了你,我就称霸星宿海,还有,你那!心惦记的元神,我会将它们收回慢慢融入我的体内,然后我就是这个世上唯一的神!”
  说着,元葵又是一阵狂笑。
  白狼圣母冷笑道:“你太无知了!枉你修神修了半辈子,连元神合体的基本法则都不懂,除非我传给你,否则我的元神根本不会与你同体,还有,你想杀我?哈哈,凭什么?就凭你五十年功力的混元奔雷掌?简直是痴心妄想。”
  “风火雷霆阵!”
  白狼圣母双手合十,在高喝的同时,身上霞光四射,一道凌厉的赤青气浪由身上扩散向四周,直到扩散出三丈方圆才停止,并与空气摩擦,发出一层像火苗般的外壳,将白狼圣母和六郎严严实实的护在里面。
  元葵见白狼圣母用风火雷霆阵防御,便连忙要祝星辰和他一起施展混元奔雷3掌强行摧毁白狼圣母的防御,因元葵知道风火雷霆阵虽然厉害,但只能防御,不能进攻,凭他半百的功力,并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必能攻破此阵。
  元葵脚下斗转星移,身若陀螺般飞扑,一时黑光涌出,如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攻向白狼圣母,祝星辰则在元葵身后辅助,他将功力用乾坤大法转给元葵,但风火雷霆阵的确厉害,元葵那满载真力的黑云掌气始终不能攻破白狼圣母的风火雷霆阵。
  元葵见白狼圣母在阵中打坐,显然正在召回元神,知道他若不能尽快破解风火雷霆阵,后果定不堪设想,于是他头上青筋暴起,使出吃奶的力气,做最后的搏杀。
  眼看黑色掌气缓慢的前进,就要攻破白狼圣母的防御,元葵道:“青娥,快来帮忙,我们就要成功了!”
  此时,在银霄殿门口的宁采儿悠然醒过来,当她看到紫月时,就想起元葵等人冲进银霄殿内,心中顿时懊恼不已,并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更羞得无地自容,可她身上元神和要穴被封,别说动弹,连话也说不出半句。
  紫月见状,连忙帮宁采儿解开被封锁的元神。
  宁采儿红着脸穿好衣服,急切道:“元葵他们已经进去了,姥姥可能受到威胁,我们……快去救姥姥。”
  此时,在无极中,白狼圣母无奈地看了六郎一眼,叹道:“天不助你啊,将军,我好不容易帮你修好九道元神,却没有想到竟有人捣乱,所以我没有办法带你回去……”
  随着白狼圣母的放弃,六郎感觉到身体失重,便随风飘向北方。
  白狼圣母一脸哀伤,看着六郎的元神消失于视线中后,元神便折返月影峰。
  在银霄殿内,戴青娥手握着斩龙剑,仿佛重有千斤,而元葵头上汗水涔涔,焦急地大喊道:“青娥!快动手啊!再迟片刻,姥姥的元神就要附体,我们就全完了。”
  这时,戴青娥终于举起宝剑,随即刺出!
  白狼圣母的嘴角溢出鲜血,然而却带着笑容。
  祝星辰惊讶道,“青娥,为什么你要这样?”
  元葵捂着受伤的臂膀,怒视着戴青娥,因戴青娥居然拿剑刺向他,他的眼睛充满着仇恨的火焰,因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出卖,那就意味着失败!
  元葵大吼一声,随即将戴青娥击倒在地,然后他惊慌地扫视着四周,而他是在寻找帮手,突然元葵的眼睛一亮,只见一道青色的丽影如风般飘进来,那道身影在半途中轻轻一转,就将一把威力无比的宝剑顶在元葵前面……
  云罗手持斩龙剑,强势发出一击,这一剑的威力元葵根本无法抵挡,从他的后背刺穿他的心房,他死亡时丝毫没有痛苦,只有疑问。
  云罗冷笑着收起斩龙剑,赶紧过来询问白狼圣母的伤势。
  白狼圣母摆了摆手。
  戴青娥咚的一声跪下,泣道:“姥姥,我后悔听信元葵的谗言,我不该背叛姥姥,请姥姥降罪给我吧!”
  祝星辰摇头叹道:“青娥,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做,姥姥就会放过我们吗?”
  白狼圣母冷笑道:“星辰,枉我收留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是要反我,到现在还执迷不改,真是死有余辜!”
  戴青娥哀求道:“姥姥,二哥是被元葵所蛊惑,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错了!如果你老人家还是要降罪,就……处罚我一个人好了。”
  看到银霄殿内紧张的气氛,宁采儿和紫月害怕地不敢进来。
  白狼圣母叹道:“你们都是愚昧的孩子,我真舍不得怪罪你们,只恨你们不理解我的苦衷,我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你们偏偏在这时生事,逼我元神附体,放弃今生最不想放弃的东西。现在六将军的元神已经彻底扩散,我已回天乏术。本来我想借助明神转世的元神,帮助他修炼好损伤的元神,同时也帮我自己完成修神的大业,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许还要再等上十年、二十年,或许更长,或许永远都等不到……”
  说着,白狼圣母的眼神从遥远的地方收回来,双目中发出骇人的光芒,她挥手打碎书案,怒吼道:“我收养你们有什么用?”
  这时,白狼圣母又挥手,掌心闪跃一片幽蓝闪电,那骇人的蓝色光亮迅速的燃烧,立即形成一道暗蓝色的天网,笼罩向祝星辰和戴青娥,他们在惊骇中,被那些蓝色的火焰炙烤得透不过气,躲无处可躲,逃无处可逃,“天电织网”中发出一声惊雷,随即祝星辰和戴青娥被震得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全身筋脉逆转,血液倒流,眼前的景物尽被黑暗所俺没,接着仿佛看到成千上万狰狞个白骨,那空洞的双眼中爬满蛆虫。而戴青娥那花容月貌的笑僵,在电光石火间衰老,雷声远去,时光倒流,携手飞转三千里红尘,穿越时空凝固的隧洞!
  祝星辰看着白发飘过额头的戴青娥,心中一阵悲酸。
  白狼圣母再挥手,苍凉说道:“你们走吧!离开银霄殿,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祝星辰挽着戴青娥的手,帮她拢着额前飘扬的白发,道:“青娥,我带你走。”
  说着,祝星辰语戴青娥蹒跚着走出银霄殿。
  云罗、宁采儿看着刹那间老去的祝星辰和戴青娥,觉得他们一起在银霄殿多年,却是那般的熟悉又那样的陌生。
  祝星辰搀扶着戴青娥朝山下走去,无尽的黑夜漫长而寒冷。
  刚才,盛怒中的白狼圣母,用灭天神雷震碎祝星辰与戴青娥的元神,而元神的破碎,让他们流逝了一甲子的时间。
  白狼圣母因为怒火中烧,加上元神在无极中来回奔波的劳累,于是她朝云罗一二人摆了摆手,道:“此事到此为止!所有人不再追加罪行,并将元葵的尸体抬到拜日峰,示众三日,然后切成千段,祭天!”
  说完,白狼圣母闭上眼睛,对六郎说道:“杨将军,你时运不济,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日后再想办法了!”
  六郎的元神在无极中破碎,现在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全身肌肉仿佛随时都会碎裂,隐约有一种轻飘飘要飞走的感觉,心中更是空荡荡很难受,只能问道:“姥姥,我还能活多久?”
  “十天!”
  “什么?”
  紫月惊叫着跑进来,跪在地上,恳求道:“姥姥,你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白狼圣母叹道:“我原本想修补好他的元神,以延续他三个月的生命,之后再想其他办法,但现在他的元神已经全部破碎,即使我能够修炼出第十一道元神,也不一定能救他。”
  六郎沉默二会儿,说道:“姥姥,我想回玉提关,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白狼圣母点头同意,道:“但你还不能动,最好先休养一、两日。”
  六郎点头。
  白狼圣母又说道:“紫月,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紫月为难地说道:“可杨将军是因为我才受伤,现在他都这个样子,我……”
  说着,紫月流下眼泪。
  云罗上前说道:“紫月,我会帮你照顾杨将军,你就留下来侍奉姥姥吧!”
  紫月点头,并嘱咐六郎要好好休息。
  云罗带走六郎后,紫月转过身,看着白狼圣母那威严的眼神,有点迈不动脚步。
  白狼圣母微笑道:“不要害怕,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扶我起来。”
  紫月跟着白狼圣母来到回春阁。
  白狼圣母看着紫月,令紫月心里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凉意。
  白狼圣母叹道:“刚才无极告诉我,我们本是一家人。”
  紫月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白狼圣母,因白狼圣母的话使她如坠云雾中。
  白狼圣母拉着紫月的手走上竹子做成的楼梯,回春阁的顶层无比华丽,大红的帐幔后是圣母的锦榻,锦榻坐落在鲜花中,对面是宽敞的窗户,一轮似圆非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天际,清凉的夜风徐徐吹进来,仿佛进入一个如诗入画的境界。
  白狼圣母遥望着星空,颇有感触地道:“我本来是一个公主,但和你不一样的是,我是一个苦命的公主。我记得我的家乡像梦境般美丽,而我最喜欢家乡的月亮,因为我们那里的婚礼都在晚上举行。新娘子穿着大红的新娘衣,站在如银盆般的月亮下,那真的太美了!我参加过无数场这样的婚礼,所以穿着一身红衣,站在那如银盆般的月亮下,就成了我最大的向往。然而这么一个美好的愿望,却成了我一生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梦想。就在我父王准备给我完婚的那一天,回鹘的十万名铁骑攻陷王城,那破碎的山河,还有那闪耀着鲜血的长刀,在我心中划上一道永远不能愈合的伤。”
  紫月惊讶得张大嘴巴,喃喃说道:“原来姥姥也是一位公主,那么……你是哪个国家的公主?”
  白狼圣母说道:“我的国家已经灭亡了……”
  紫月顿时又惊又喜,突然问道:“姥姥,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狼圣母叹了一口气,说道:“回鹘占有我的国家后,就抢走女人和牛羊,而有一位回鹘的王子看上了我,于是他们将我掠回回鹘,在那里,我过着非人的生活,终于有一个机会让我逃出来。我依稀能记得我拼命逃亡时,那回鹘人在我后面拼命的追,我跑啊、跑啊……后来我跑到一处山崖上时,就再也跑不动了,于是我就跳下去……因为我宁可死,也不要再回去受那种折磨。”
  紫月的脸庞顿时流下两行伤心的泪水,颤声问道:“那后来呢?”
  白狼圣母说道:“后来,是明神救了我,于是我就来了银霄殿。紫月,现在我已经练成绝世武功,而明神在逝世前,将四象神功统统传授给我,我本来可以找回鹘人复仇,但我没有,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紫月问道:“为什么?”
  白狼圣母叹息道:“因为我肩负着振兴修神界的大任,而修神界又肩负着维护天下太平的重任。紫月,我是身不由己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修神界重现盛世。”
  紫月眼中含着泪花,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银霄殿现在在武林中如同泰山北斗,坚如磐石不可动摇,如今回鹘又无故犯我疆土,杀我族人,姥姥为何还要忍气吞声……”
  白狼圣母回道:“你真的以为我的法力可以威震天下?你真的以为修神界可以掌控天下大局吗?”
  说着,白狼圣母摇头道:“还不行!若不是这些年,我屈服于黑山血妖的麾下,我们修神界早就被修罗界吞并了!你还记得你们上山前遇到的绿邪妖异吗?还有银霄殿那首诗,修神难啊,难以上青天!”
  紫月愕然无语,神情凝重地看着白狼圣母。
  白狼圣母郑重的对紫月说道:“三天后,是二月二十,也是我修神界祭天的盛典,届时我修神界三川六岭海外七十二仙岛的首领都要在场,我会当众宣布一件事情……”
  紫月问道:“会和我有关系吗?”
  白狼圣母说道:“当然!我会在那天,亲手将斩龙剑交给你,并由你来做修神界的宗主。”
  紫月惊愕得睁大眼睛,跪倒在白狼圣母面前,说道:“姥姥,这可使不得啊!我怎么能够做这个位置?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白狼圣母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紫月,你或许不知道,修神界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我已经没有挽回局面的能力……”
  紫月摇着头说道:“姥姥法力无边,修神界怎么会有灾难?若是真有没顶之灾,姥姥尚不能挽救,难道我能吗?”
  白狼圣母坚定地说道:“你能!”
  紫月无法相信白狼圣母的话。
  白狼圣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来看……”
  只见,那漫山遍野红色的花海中,此时萧瑟的秋风吹过山顶,带起一万片枯叶,就有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少女在风中翩翩起舞,当繁花随风落满裙纱时,手捧酒杯的妖王,在花瓣飞舞中接受万千朝拜,但凄凉的琴声却响彻整座山谷,而那挂满泪痕的绝美脸庞,慢慢清晰起来……
  紫月看着无极中的自己,痛楚地摇头道:“这不是真的……姥姥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无极中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白狼圣母抚摸着紫月那乌黑的秀发,道:“紫月,黑山血妖的法旨已经到了,今年被他选中的女子正是你。姥姥也舍不得你啊!我怎么能忍心将你送给黑山血妖?可我确实没有办法对付黑山血妖。紫月,你聪明绝顶,悟性也比我强,我将一身功力还有四象神功传授给你,今后就全靠你自己掌握一切了,即使你不是黑山血妖的对手,那时再被他抓去,我也就问心无愧了!”
  紫月凄然说道:“与其这样,还不如将我嫁给黑山血妖,或许还能换取众多姐妹的平安……”
  白狼圣母继续摇头叹息。
  紫月凄然说道:“与其这样,还不如将我嫁给黑山血妖,或许还能换取众多姐妹的平安……”
  白狼圣母闻言,眼睛突然闪现一道光芒,因为虽然云罗是首要人选,但白狼圣母怕云罗不同意,便决定改让紫月嫁给黑山血妖,以争取更多的时间修炼。
  紫月继续说道:“我会在黑山血妖面前以死明志,姥姥你要记住这个仇恨,一定要替我报仇!”
  白狼圣母连忙点头说道:“我早晚会亲手杀掉那个妖王,毕竟他残害我们修神界多少无辜的弟子……”
  紫月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希望那一天能晚一点到来。
  从回春阁回来后,紫月根本无法打起精神,而看到六郎仍然在昏睡中,紫月便问云罗,“云罗师姐,杨将军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云罗道:“他元神殡灭,本来应该十天内都不会醒过来,一直到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元神会彻底消失,那时他才会醒来,不过到时即使醒过来,也已经没用了!我也想尽力保全他的性命,可却是无能为力……”
  说着,云罗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却见到紫月神色不对,就问道:“姥姥找你有什么事?”
  紫月神色黯然地道:“姥姥要将我嫁给黑山血妖。”
  云罗闻言心中一阵暗喜,却不动声色地道:“怎么会这样?紫月,姥姥可是一直都很疼你,把你送给黑山血妖,她怎么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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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威震神坛

  星宿海,长天古道。
  一队锦衣差官正朝着月影峰缓缓而来。
  回鹘在楼兰兵败后,听到逍遥四仙说楼兰出现修神界高手,回鹘大王顿时震怒,便命令国师空空海游说银霄殿的人。
  而耶律撒葛死后,逍遥仙君就投靠回鹘,成为空空海的跟班。
  逍遥仙君满脸堆笑地道:“国师,上次小的办砸事情,大王臭骂了我一顿,所以这次帮国师护驾,小的便自告奋勇地来了。”
  空空海说道:“听说神龙谷的昭德寺有一块万年灵石,乃是上古神龙的舍利化成,你去神龙谷可是为了那东西?”
  逍遥仙君恭敬的回道:“正是。”
  空空海说道,“那东西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逍遥仙君回道:“神龙死后,尸骨化做石头,而那块石头吸取日月之精华,只要能把石头中神龙的舍利提炼出来,就能呼风唤雨,天下无敌!”
  空空海笑道,“荒谬!不知道是哪个传说出来的笑话!”
  逍遥仙君道:“小的也是误听谣言,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让敌人占得先机,我们回鹘就吃大亏了!”
  空空海点头说道:“有道理!不过昭德寺的额度和尚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本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十年前又拜入我大师姐的修神界,有白狼圣母庇护,所以昭德寺这些年香火旺盛。我看你们都打错主意,回鹘没有那块灵石,照样能踏平乾坤,可如非要拥有那块灵石,倒可能招惹灭顶之灾啊。”
  逍遥仙君连连称是,道:“所以小的在神龙谷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完全照国师的指令,监视他们的行动。只是小的猜想,国师的武功小的曾经亲眼目睹,自认为那就是完美,故实在难以想象,白狼圣母的武功会高到何等境界?”
  空空海哈哈笑道:“我告诉你,当今天下武者可以分为四种,即血、气、神、脉,四种内质不同的修行。比如你们青城派是属于气宗,源于少林,讲究的是内力上的修为;再如天山派是属于脉宗,讲究的是剑法及招数上的精妙,靠经脉中产生的剑气伤人;再如二十年前,败于明神手下的欧阳东修,则是血宗的代表,他统领偷天教称霸中原,是何等的风光?但到头来还不是难逃一个‘败’字。
  二十年前,日月神坛上的经典一战,已经证明只有修神界的王者才是真正的王者!
  老夫修神大半生,只恨资质愚钝,修得九道元神后就止步不前。唉!仅此一步之遥,就差之千里,若是老夫能再前进一步,就可进入无极道。“
  逍遥仙君道:“可惜!听说修成无极后,可以穿越时空,摘取人头如同探囊取物般?”
  空空海道:“白狼圣母得到明神真传,是修神界最接近神的高手,你与她为敌,岂不是自找苦吃?”
  空空海叹息道:“功若乾坤本无量,一入无极日月长。白头唱尽红颜恨,曾经抢海两茫茫。”
  白狼圣母微闭着凤目,打坐于银凤榻上,手指转着一颗七彩琉璃宝石,宝石是段无极刚从云南大理带回来。
  宁采儿上前禀报:“姥姥,回鹘的特使已经到了山下,是否让他们上山?”
  白狼圣母“嗯”了一声,问道:“是何人领头?”
  宁采儿答道:“空空海。”
  白狼圣母冷冷一笑,说道:“那就让他们上来吧。”
  宁采儿领命离去,不久,空空海就带领一干人等来到银霄殿。
  逍遥仙君见银霄殿正上方的银凤榻上,端坐一位姿容高雅的女人,她身上穿着银白色素装,头顶隐隐约约笼罩着彩色光环,不由得心想:这就是修神界中,万人敬仰的白狼圣母吗?
  空空海向白狼圣母施过大礼后,就命人呈上礼单。
  专使念道:“上品苏州锦缎两百匹;黄金、白银各三千两;夜明珠十颗;翡翠玛瑙十八串;两百年上河陈酿五十坛;波斯国御用沉香粉二十盒……”
  白狼圣母说道:“空空海,你不远千里而来,恐怕不单单专程给我送这些东西吧?若有事情,就赶紧说出来!”
  空空海毕恭毕敬地道:“师姐果然高明,我主回鹘国君求贤若渴,盼望师姐能出山助其一臂之力。”
  白狼圣母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自入主修神界以来,三川六岭海外七十二仙岛,无不对我唯命是从,所以名利对我而言,早就是身外之物。我们修神的宗旨是什么?就是修炼自身,并放弃名利的诱惑,然后利用神的力量,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空空海,知道你为什么总不能参透神法的奥义吗?就是因为你心中的贪欲太多,如果放不下身外事,就永远修不成真神!”
  说着,白狼圣母突然站起身,她那瞪大的双目中射出两道神光,威严的扫视着空空海一行人。
  空空海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姐,多谢你的点化,空空海定当牢记,日后勤于修炼。”
  白狼圣母“哼”了一声,道:“念你远道而来,我就收留你们一夜。采儿,领他们去听香别院小住一日,明日就送他们下山,就不必过来辞行了。”
  在那漫山遍野红色的花海中,萧瑟的秋风吹过山顶时带起枯叶,宁采儿身穿雪白衣裙在风中翩翩起舞,那繁花随风落满裙纱,而一身银白的云罗则在花瓣飞舞中弹琴,悠扬的琴声响彻整座山谷。
  遥望着那曾经熟悉和向往的情景,宁采儿两行清泪悄然滚落于脸颊上。
  “无极中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宁采儿喃喃道,但她实在想不明白,在无极中,她明明看到她是陪白狼圣母在山顶琴歌漫舞,为何突然就变成别人?还会变成云罗?
  云罗无声地微笑,道:“采儿,姥姥统治修神界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无极已经告诉你未来了!”
  宁采儿还是无法相信,道:“云罗师叔,你想取代姥姥吗?”
  云罗微笑道:“采儿,难道你不想我取代她吗?”
  宁采儿幽幽说道:“我想……”
  云罗道:“并不是只有姥姥可以掌控无极,采儿,你应该醒悟了!姥姥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对修神的向往,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可以不惜一切。”
  “可姥姥她神功盖世……”
  云罗笑道:“法力再高,她始终不是神,终究会有疏漏之处。再过几天就是修神界的大典之日,到时三川六岭海外七十二仙岛的诸位头领都会到场,不瞒你说,这些人现在都迫不及待等着看姥姥垮台,这些年,姥姥既无能又黑暗,任何一位修神界弟子都想她退位。”
  宁采儿又问道:“云罗师叔,那你打算怎么办?”
  云罗道:“很简单,大家联合杀掉姥姥,并重新选出新的宗主,不管是谁担任新的宗主,都不会像姥姥这样对外软弱无能,对本门弟子则肆意欺凌!采儿,相信我吧!”
  第二天,银霄殿聚集来自三川六岭海外七十二仙岛的诸位头领,因再过七天就是修神界宗主的大选之日。而修神界的宗主每年都要选一次,自白狼圣母入主修神界后,虽然没有改变这规定,但宗主却永远都无法改变。
  修神界推选出宗主,无非只是一个例行公事,但今年例外,因白狼圣母有令,无论路途多远、无论身边有要事缠身,都要选宗主之日前赶来,不许请假,否则处以极刑!故三川六岭海外七十二仙岛的当家都提前赶来。
  今天,就有约一半的人赶来,并在银霄殿下等候,大都知道,今年的宗主大选肯定有事情发生,但大家都没有办法猜出是什么事。
  白狼圣母威严地扫视着众人,缓声说道:“此番约大家来,是因为本座有一⑴件事情要宣布,那就是我们修神界的下。一任宗主人选。”
  众人闻言,无不感到惊骇。
  南海幽冥岛的岛主霹雳无常上前道:“莫非圣母想让出宗主的位子?我等兄弟向来傲视天下,唯独服圣母一人,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能够接替圣母的位子?”
  白狼圣母微笑道:“这些年,难得诸位对我如此信任,可我却不能用实际行动来回报诸位的信任。修神界自我入主后,就此止步不前,遥想两百年前,明神在世时,何等的壮志雄心,倘若天下再有四魔出现,为患人间,我辈肯定难以应对,所以我想请出一位比我更有天分的少年继承修神界的修神大业,以保天下永久的太平盛世。”
  众人闻言,皆惊讼地心想:原来圣母已经决定好宗主的人选,但会是谁?
  白狼圣母继续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定当有经天纬地之奇人,用肩膀扛起天下太平的重任。现在我暂时不公布他的名字,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言明,不管那个人是谁,你们都必须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你们都要爱戴他、拥护他,可千万不要因为心存不服而对他心生邪念。”
  银霄殿下的众人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因为白狼圣母暗自决定宗主的人选,令大多人心中不服,尤其还是一位不知姓名的少年,由于众人大多年过半百,更甚者已过古稀,今后要听命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面子自然过不去,只是没有人敢出来反驳,因为大家都知道白狼圣母的脾气,说不定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离开银霄殿后,众人均回驿馆。
  这时,南海幽冥岛的霹雳无常、七星湖日月乾坤洞的风睿散人、剑阁山黑风岭的马家兄弟、东海风花海岛的软红一刀、玉山岛的灵霞仙子和东鱼岛的柳飞泉,他们私下聚在一处,暗中商议修神界易主的事情。
  风睿散人说道:“圣母为什么急着另立新主,莫非她已经算到大限将至?”
  霹雳无常哼道:“应该是吧?也该到了……”
  软红一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要不要从长计议?”
  灵霞仙子说道:“我们之前无非是希望能摆脱圣母残酷的统治,她若是大限将至,我们岂不得到自由,还须再计议吗?”
  软红一刀说道:“圣母毕竟是圣母,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她,在修神界中,三川六岭七十二仙岛的所有人中,哪个是她的亲信,哪个是她心头的刺,她清楚得很。这些年,我们忍气吞声,终不能得到圣母的信任,我猜想,圣母倘若大限将至,必然不会放过我们。”
  柳飞泉点头道:“不错,圣母把我们聚来月影峰,应该是别有目的。”
  灵霞仙子摇头道:“不会吧,难道圣母要将我们……”
  软红一刀恶狠狠的接道:“斩尽杀绝。”
  灵霞仙子闻言,还是半信半疑。
  风睿散人说道:“这些年,我们屈服于圣母门下,说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也不足为过。说实话,三川六岭七十二仙岛人才济济,已经占据差不多大半江湖,可为什么非要听命一个我们都不信服的人?就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
  霹雳无常说道:“反抗?就我们几个人?凭什么?凭你七十年修行的破空飞剑?还是我一甲子修行的追魂三界波?”
  说着,霹雳无常苦笑地看着灵霞仙子,说道,“还是灵霞师妹的魔音劫律,已经练到可以摧毁风火雷霆阵?”
  灵霞仙子羞愧的摇头。
  风睿散人道:“修神界的各派首领对圣母的统治都有不满,也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率领我们反抗圣母,所以我们就注定要受到压迫。”
  软红一刀说道:“不错,当年圣母为了统一修神界,大开杀戒,试问各家首领,哪一个与圣母没有仇恨?”
  霹雳无常对风睿散人感叹道:“可惜,令兄英年早逝,若不就可以振臂一呼,带领我们反抗圣母,我们也不必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风睿散人眼珠一转,微笑道:“你们以为我兄长真的死了吗?”
  众人见状,不由得感到惊讶,问道:“令兄莫非尚在人世?”
  风睿散人说道:“我兄长的确尚在人世。当年明神死后,修神界霸主之争,家兄与圣母决战于七星台,虽然家兄最后还是输给圣母,但他并没有像传说中化尘而去,而是坠落于山崖,劫后余生,而这十多年来,家兄就隐居在七星湖。对于输给圣母的那场决战,家兄也一直耿耿于怀,他一心研究破解风火雷霆阵的办法,如今终于找到方法,虽然没有十分的胜算,但只要我们大家万众一心,就一定能够推翻圣母的统治。”
  霹雳无常惊喜道:“真是太好!若是七星子能够领头,相信还有更多人拥护我们,一起反抗圣母。”
  风睿散人说道:“其实,家兄现在已经到了月影峰,只是不方便露面。这里的几位都不是外人,所以我也不再隐瞒,家兄的目的就是要打败圣母,同时也帮助大家脱离苦海。”
  霹雳无常说道:“七星子前辈为何还不露面?我们一块商议对付圣母的方法岂不是更好?”
  风睿散人道:“时机未到,家兄另有事情要做,我们且放宽心,他迟早会出现的。现在我们马上散去,以免圣母起了心,而回去后,尽量联系可靠的朋友,我们的人手越多,圣母就越势单力薄。好了,大家就此别过,切忌小心行事!”
  见其他人有点迟疑,风睿散人便道:“大家不就是缺少领头者吗?走,我带你们去见家兄。”
  这时,风睿散人带领大家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房内一个穿着玄衣的道士正与两名女子议事,那道士便是七星子,那两名女子则是白狼圣母身边最为亲近的女弟子云罗和宁采儿。
  霹雳无常等人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
  云罗见到众人,便正色道:“几位前辈来得正好,今天我们有幸聚在一起,也就不必再相互隐瞒,现在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彻底推翻姥姥的统治。”
  七星子道:“诸位同门,姥姥虽然法力高强,但并不是无懈可击。来,大家都坐下,听云罗在修神大典那一天的计划。”
  当众人入座后,云罗说道:“那天,姥姥在公布新任宗主后,自然会有人带头反对,一旦形成混战局面,你们大家就一拥而上。”
  霹雳无常道:“我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姥姥的对手啊!”
  云罗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但到时候局面一定会很混乱,你们或许还记得,当年明神与星煞魔君决战的时刻吧!当时明神用风火雷霆阵加星相无极防御,是根本不可能落败,但欧阳明慧却背叛明神,用斩龙剑斩断明神的星相无极,导致明神元神透支,与星煞魔君同归于尽。那一天,姥姥肯定会将斩龙剑交给宁采儿保管,而一且发生混乱,姥姥就会用灭天神雷破空索命,到时站在姥姥风火雷霆阵内的采儿,就可以用斩龙剑给她致命一击。”
  众人无不佩服云罗的周密计划。
  在云罗的住所中。
  突然六郎醒来,让紫月极为吃惊。
  云罗道:“杨将军,你的元神在无极中破散,虽然说是不治之症,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其实姥姥并没有诚心诚意地想救你。”
  六郎闻言,不解地看着云罗。
  云罗轻声说道:“姥姥的心中只有她自己,她若是每天输入功力给你,虽然不可能帮你彻底复原元神,最起码能够延续你的生命,但姥姥不会把精力浪费在你的身上,她还有她尚未完成的心愿。”
  六郎半信半疑地问道:“姥姥并不是诚心要救我?”
  云罗淡淡一笑,说道:“她为什么要救你?”
  六郎顿时无语。
  良久,六郎问道:“我又是如何醒来的?”
  紫月说道:“是云罗师姐救醒你的。”
  六郎问道:“姥姥尚且不能救我,你又如何能?”
  云罗上前一步,看着六郎说道:“将军在楼兰城外大败回鹘大军,还有将军之前的丰功伟绩,让我对你十分仰慕,所以我会救你,并用另一种方法救你。”
  六郎说道:“你打算如何救我?”
  云罗掏出一颗丹药,说道:“元神破碎,只有在无极中才能召回,而我并没有具备十道元神,所以去不了无极,但我有另外一种办法能延续你的生命,这颗金鼎镇心丸可以保护你的心脉,而我这里有十二根金针,在我们西凉有一种延续生命的针法,名叫‘十二正经术’,我可以用这办法延续你的生命,虽然你的元神已经在无极中破碎,但你身上还有明神留下的本元。”
  云罗的十二根金针就藏在腰带的夹层中,那是一只细长的锦袋,有十二根金针并排插在上面,每根金针都有七寸长。
  这时,云罗用极为熟练的手法,将十二根插入六郎的十二处经脉,令六郎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不由得赞道:“好快的手法。”
  云罗抚摸着六郎的小腹,令六郎能感觉到肚脐下方升起一股炙热,并随着云罗手掌的运行,由腹内向外扩散,逐渐分化成四股激流袭向全身。第一股顺着督脉沿脊柱进入后脑,促使元神升华;第二股顺任脉沿着内脏,经过咽喉,然后通过口腔进入眼睛,促使元血沸腾;第三股顺着冲脉自脊柱分于左右,贯通于上肢,促使元气旺盛;第四股经过阳维脉来到下肢,促使元脉贯通。血气神脉四象归元,交会于气海穴,致使全身十二经脉气血贯通,神脉鼎盛!
  云罗的七七碎揉促使四象归元的同时,更加撩动六郎的激情,六郎只觉得丹田内有股令人难耐的酥痒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气海穴,那里凝神聚气已经过于充足,需要立即爆发。
  好厉害的十二正经术啊!六郎回想起杨四姐对他描述过经历十二正经术的感受,便心想:云罗果然是别具风格,我喜欢,回头得找时间泡泡她!想到这里,六郎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
  见到六郎神色好转,紫月才放心离去。
  云罗坐到六郎身边,道:“将军,你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六郎点头道:“当然要吃了。”
  云罗微笑道:“那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准备。”
  云罗出去后,不久她就端着食盒进来,让六郎饱餐一顿。
  当六郎吃饱喝足后,云罗就将今天与七星子等人的密谋说出来。
  六郎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想利用我?”
  云罗微微一笑,说道:“杨将军,我不是想利用你,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奸诈。其实,即使没有你的帮助,我一样要杀姥姥。”
  六郎惊讶道:“是你指使元葵他们?”
  云罗摇头到:“我只是利用元葵,而且本来我打算晚点再动手,可元葵却等不及,但姥姥神功盖世,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六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云罗说道:“很快!再过几天就是修神界祭天的日子,到时三川六岭海外七十二仙岛的首领都会帮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姥姥的残暴已经让这些人不能忍受,许多人已经和我达成一致,会在那一天联合起来除掉姥姥。”
  六郎焦虑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会怎么样?”
  云罗笑道:“我知道你还记得祝星辰和戴青娥的悲惨下场,不过你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出手,姥姥她早已经失去人心,你不要同情她。”
  六郎低下头默不做声,毕竟对于修神界,他真的很陌生,谁好谁坏,他也很难分清楚。
  云罗继续说道:“姥姥已经激起修神界众人的不满,除去姥姥已经是不会改变的事实,自此之后,我们修神界的女子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想着黑山血妖的至尊令牌……”
  六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那妖王今年选中的是谁?”
  云罗停顿了一会儿,说道:“紫月。”
  六郎“啊”的一声,道:“怎么会是紫月?这太不公平了!”
  云罗道:“为了紫月,你更要与我联手,还有,难道将军就不想让云罗跟你一起争霸天下吗?”
  六郎顺手搂住云罗的纤腰,微笑说道:“云罗,我早就仰慕你的威名,今日有幸与你结成盟友,六郎真是三生有幸啊!”
  云罗爽朗地说道:“将军,我也很仰慕你,等你帮我杀了姥姥,云罗愿意今后永远跟随将军……”
  前些日子,杨四姐奉六郎之命回玉提关准备兵马,还未发兵,就听到六郎在楼兰大捷的消息,但又马上听到六郎受伤,并与紫月前往星宿海疗伤之事。
  杨四姐顿时心急如焚,与众人商议后,她便决定前往星宿海一趟。
  杨四姐的汗血宝马名叫“欢红”它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里,这一路上,杨四姐打马如飞。
  在傍晚时分,杨四姐来到一座山下,攀过一道山岭,前面有两条道路,一条直通山下,另一条是通往西海。
  若是平日,杨四姐肯定要到浩瀚的西海观赏落日的壮丽,但现在不行,为了能早日见到六郎,当她正要下山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人喊马嘶,她放目远眺,却见前方山梁上隐隐约约有一群人在打斗,打斗中夹杂着尖锐的胡哨。
  杨四姐并不清楚这种胡哨,这是西海一带马匪们的联络暗号。
  杨四姐本来没有心情管这种事,但前方山梁是她的必经之路,于是她一抖缰绳,欢红马冲下山坡,冲向那座山梁。
  杨四姐刚纵马来到那座山梁,就见迎面冲过来一匹战马,马上坐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锦缎小袄的少女,那少女显然不精通马术,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跌落马背,而后面胡哨乱响,就见四、五名马匪举着明晃晃的马刀越追越近。
  那少女很担心她身后的情况,所以不住回头观望,不料她身下的坐骑突然向左一拐,那少女身子一晃,就在惊喊声中从马背上掉下来。
  这时,那些马匪追到那少女的近前,纷纷举起雪亮的马刀,对准那少女就要杨四姐刚想出手,突然就听到数声哀嚎,就见那几名马匪纷纷摔落至马下,再看那些马匪的背后各中了一枝雕翎箭,那些雕翎箭箭身略短,箭稍绑有红绸,全都命中后心。
  随即一名青衣大汉从后面徒步追上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元罗快上马,我来对付这些马贼。”
  “元罗?好熟悉的名字。”
  此时,杨四姐想起元罗是云罗的妹妹,她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到元罗。
  这时,那青衣大汉停下脚步并转身,而从后面追上来的马匪见又有弟兄阵亡,又见青衣大汉横身拦住去路,可能是畏惧大汉的神勇,只是惊呼着不敢上前。
  那青衣大汉见元罗迟迟没有上马,扭头看去,就见元罗从马背上跌下来后,正痛苦的捂着脚,显然是伤到骨头。
  那青衣大汉分心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怪响,并朝他扑来,急忙回头,竟见一把银光闪闪的圆月弯刀朝他呼啸飞来。
  那青衣大汉连忙飞身躲开弯刀的攻击,不料那银亮的刀光去而复返,而且折回的速度竟比刚才快了近乎一倍。
  “回龙刀法!”
  青衣大汉认出这刀法,可惜没有见到使用此刀法的人,就被旋转折回的刀光斩掉人头,顿时鲜血喷出老高,令元罗发出一声惊呼。
  这时,马匪当中闪出一名精壮的中年男子,他一身玄色衣衫,脸上还戴有黑色面巾,他收回圆月弯刀,发出一声冷笑,就朝众马匪道:“杀掉那个女娃娃,抢回七色灵芝。”
  众马匪领命,便扑向元罗……
  元罗在惶恐之际,眼看只能束手待毙。
  因为距离元罗尚有百步之遥,如要催马上前,肯定救不了元罗,于是杨四姐取下天寒白玉弓,一手六箭齐发,顿时全击中目标,同时催马扑上来。
  杨四姐手持三尖两刃刀,其所发出的玄青色刀气,就如同可以撕裂云层的闪电般,那些马匪还未近身,就被斩得缺肢残臂,若不是杨四姐心中尚存善念,肯定已经人头乱飞。
  那头带黑巾的匪首见状,知道杨四姐拿的是神兵利器,不由得多看几眼,只见那三尖两刃刀全身通亮,晶莹剔透,银光闪闪,在杨四姐手中就仿佛一条银龙般,尤其刀身发出的玄青气,那些马匪显然不能抵挡。
  那匪首越看那三尖两刃刀越喜欢,立即产生连人带刀据为己有的想法,于是他持着圆月弯刀,偷偷攻击杨四姐,而他的回龙刀法实在精妙,那高速旋转的弯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贴着杨四姐的发梢呼啸而过。
  不等杨四姐回过神,那银亮的刀光又飞速折回,好在杨四姐刚才目睹他的刀法,防御还算得当。
  这一次,圆月弯刀的刀光由杨四姐的身体左侧飞过,但突然变向,反朝杨四姐的小腹飞来。
  杨四姐随即左脚一踹马铠,欢红马在这关键时候一声长嘶,向外一个拐跳,让杨四姐脱离险境。
  那匪首收回圆月弯刀时,已经飘身到杨四姐近前,但他并没有急于进攻,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子,让那匪首爱慕至极,于是他甩手射出三根玄冥飞针,那针上涂有毒药,匪首打算生擒活捉杨四姐。
  那匪首料定以杨四姐的功力,断然躲不掉他射出的暗器,而杨四姐果真也没有躲过那三根暗器。
  第一根玄冥飞针掠过杨四姐的头顶时,第二根玄冥飞针已经从她的脸颊掠过,而第三根玄冥飞针就射在她的左胸口上,仿佛是被凶狠的毒虫叮了一口,令杨四姐感到一阵酸麻,立即意识到暗器上涂有毒药,于是杨四姐知道不能再恋战,必须尽快离开这地方。
  这时,杨四姐用小腿轻碰欢红马的马腹,那汗血宝马大都通晓人性,知道杨四姐要它快跑,便如风驰电掣般朝远处飞奔,而在欢红马加速奔去的刹那,杨四姐左手一探,就将元罗抓到马上。
  那匪首急忙带领马匪们追赶,奈何欢红马的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追上,片刻,就将那群马匪远远的甩在背后。
  当杨四姐感到冷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她记得刚才还是残阳余晖洒满大地,眨眼间,漆黑的夜色就笼罩过来,四周一片萧瑟,此时欢红马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隐隐听到潺潺的水声。
  浩瀚的西海,灿烂的星空。
  元罗扶着杨四姐从马上下来,问道:“四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杨四姐无力地点了点头,说到:“我中了暗器。”
  元罗回头,见后面没有动静,便说道:“刚才那些马匪穷追不舍,我就放马钻入密林,而且四姐的战马真厉害,一连跳过好几道山沟,那些马匪的战马就无法再追,我估计他们暂时追不上我们。”
  元罗见杨四姐只是微微点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不禁皱起眉头,问道:“你中的暗器上面是不是有毒?”
  杨四姐又点头。
  元罗抓着杨四姐的手腕,摸了一下脉搏,说道:“你的脉搏还算正常,看样子那毒药并不会置人于死地,你能告诉我伤在哪里吗?”
  杨四姐轻声说道:“暗器是针状,在胸口。”
  元罗立即解开杨四姐身上的罗衣,随即露出雪白的酥胸和粉红色的肚兜,就见一个非常醒目的红点在杨四姐的肩膀正下方。
  元罗见状,便用手指着红点周围,轻轻的动作着,随即一根细小的银针浮上来。
  杨四姐见元罗手法娴熟,问道:“元罗,你会治疗吗?”
  元罗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毒针,看了几眼后就丢到一边,然后将朱唇贴到杨四姐的伤口上,吮吸毒针留在她体内的毒素。
  处理完杨四姐的伤口后,元罗从怀里拿出一件鲜艳的东西,便是那马匪要掠抢的七色灵芝,接着她扯下一片灵芝,放到口中嚼烂,便将其涂到杨四姐的伤口上,轻声说道:“四姐,感觉好点了吗?”
  虽然杨四姐还是浑身无力,身体发冷,但已经没有刚才的意识模糊。
  “元罗,你还挺聪明的,疗毒的办法也懂,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这是七彩灵芝,一种十分珍贵的中药,为了保护它,罗叔叔已经被马匪杀死了。”
  元罗叹道。
  这时,东南方向亮起一片火光,伴随着人喊马嘶,火光由远及近,正是那马匪。
  那匪首决意要抓住杨四姐和元罗,便带领人马沿着所有的山道,由南向北彻查,而从点着的火把看,马匪至少不会少于二百人。
  元罗焦急地说道:“这可怎么办?马匪追来了!”
  杨四姐不由得皱起秀眉,无奈的望着四周,只见空旷的海畔没有任何遮挡,马匪正朝这里聚集,显然是已经发现她们,但眼下她身上余毒未解,难以御敌。
  匪首由一个变成两个,而日烽和月魔本就是同胞兄弟,他们横跨大漠,贯通昆仑,向来居无定所。
  日烽和月魔的威名在西域声名显赫,他们的师父就是名震天下的黑山血妖,所以西凉、吐蕃与楼兰都想拉拢这支雄霸大漠的骑兵,但谁都没有成功,因日烽与月魔习惯这种无拘无束而又刺激的生活。
  日烽修炼幻影神锤,而月魔擅使回龙刀法。
  日烽与月魔寻找整座山,终于找到杨四姐两人。
  此时那些马匪蜂拥而上,他们显然早已经得到日烽和月魔的命令,要生擒杨四姐两人,他们举刀持剑冲过来,脸上皆带着得意的笑容。
  日烽笑道:“果然是两个标致的女子,老二,我们正好一人一个。”
  月魔赞同道:“大哥所言极是,但这两个丫头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大的那个,斩杀我们好几名兄弟,不过她已经中了我的血翼飞针,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既然大哥中意她们,不如将她们收了,我们兄弟戎马一生,至今还未碰到合适的女人。看她们倒也标致,不如抓住她们,然后说服她们做我们的压寨夫人。”
  眼看杨四姐和元罗即将要被抓住,突然远处山头上传来一声厉喝:“四姐,不必担心,我们来了!”
  杨四姐询声望去,就见两匹战马如飞般疾驰过来,马上的两个人正是萧绰和柴明歌。
  杨四姐顿时喜出望外,高声喊道:“萧绰、明歌,快来救我。”
  萧绰和柴明歌飞马赶到杨四姐近前,双双抽出宝剑加入战团,她们的剑法天下无双,这些马匪根本不能抵抗,而日烽和月魔和她们交手不过十招,日烽就被萧绰一剑穿透前胸,死了,而月魔则被柴明歌一掌打中后心,吐血之后,本想逃走,萧绰却刺了他一剑,结束他的性命。
  杨四姐问萧绰:“萧绰,你怎么会和明歌在一起?”
  萧绰说道:“明歌前往西凉说服李德明,所以李德明就让元罗前往星宿海找云罗通知一声,接着明歌就去玉提关。虽然我和明歌以前针锋相对,是因为大宋和大辽对立的原因,但现在大辽和大宋实属一家,我们又都喜欢六郎,于是就冰释前嫌。明歌知道你一个人前往月影峰打听情况,我们不放心,就追上来……”
  杨四姐道:“那真是太好了,幸亏你们来得及时。”
  萧绰和柴明歌相视一笑,萧绰说道:“明歌,想不到我们今生真的能做朋友。我以前说过,这个世界上,只要我们合作,一定能踏平天下。”
  柴明歌笑道:“我不想得天下,只想天下苍生远离战争,永远安定。”
  萧缚说道:“要想真的永远安定,只能用战争来解决。”
  杨四姐高兴地说道:“能看到你们握手言和,我真的太高兴了!”
  柴明歌说道:“我们赶紧上月影峰找六郎吧!”
  殊不知,此时的月影峰,银霄殿内,正发生一场剧变。
  云罗联合七星子、软红一刀、霹雳无常、风睿散人、灵霞仙子和柳飞泉诸多高手,打算偷袭白狼圣母,而今日正好是修神界祭天的日子。
  在祭天典礼上,七星子、软红一刀、霹雳无常、风睿散人、灵霞仙子和柳飞泉一起出手围攻白狼圣母,令白狼圣母大怒,一边用风火雷霆阵防御,一边用灭天神雷攻击她们。
  这时,云罗偷偷接过宁采儿手中的斩龙剑,趁白狼圣母再次元神飞出风火雷霆阵时,用斩龙剑斩断白狼圣母的星象无极。
  白狼圣母见到连云罗也背叛她,不由得万念俱灰,而元神不能附体,便注定败北,于是她大开杀戒,先用灭天神雷杀掉七星子、软红一刀、霹雳无常、风睿散人、灵霞仙子和柳飞泉,最后,白狼圣母抱定必死的决心,要和云罗同归于尽。
  六郎见状,十分着急,紫月也十分着急,但他们却无能为力,这时萧绰和柴明歌赶到了。
  萧绰见六郎虽然有内伤,但没有生命危险便放心了。
  云罗和白狼圣母正在恶战,虽然云罗只有九道元神,但手中有斩龙剑,又斩断白狼圣母的星象无极,便与白狼圣母打成平手,那如果时间继续拖下去,白狼圣母必败无疑。
  然而紫月却恳求六郎能够放过白狼圣母,因紫月相信白狼圣母说的那番话,认定白狼圣母是她的姑奶奶。
  见六郎犹豫不决,紫月便跪求六郎,六郎不由得心一软,就希望云罗能够放过白狼圣母一命。
  然而白狼圣母却凄凉地笑道:“我一生弟子无数,却没有一个对我忠心……紫月,其实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公主,跟你非亲非故,我只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嫁给黑山老妖,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争取时间,可以早日功德圆满,也好重振星宿海,和黑山老妖抗衡。”
  云罗冷笑道:“姥姥,你之所以众叛亲离,全都是你一手造成,身为修神界地位最高的宗主,你却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弟子,而是让她们心里淌血地嫁给黑山老妖。而为了找到明神的本元,成就你称霸武林的梦想,你更是不珍惜弟子的性命,你一意孤行,独断行事,全都是你咎由自取。受死吧!”
  云罗发出最后一击,白狼圣母终于受伤倒地。
  最后,云罗用御神飞仙废掉白狼圣母的元神,就照六郎的意思,将白狼圣母囚禁到望仙台。
  为了帮六郎治疗内伤、修补透支的元神,萧缚、柴明歌与云罗联手。
  云罗将白狼圣母的毕生功力移到六郎身上,让六郎慢慢吸收。
  在帮六郎治疗的过程中,为了保住六郎的筋脉,柴明歌险些发生危险,多亏萧绰全力挽救,但柴明歌虽然保住性命,却大伤元气。
  六郎伤愈后,便要答谢柴明歌,柴明歌却笑道:“六郎,我为你牺牲,并不是要你回报。你现在需要保存实力,全心全力对付黑山血妖,黑山血妖迎娶新娘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来。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计才行。”
  萧绰说道:“我和明歌已经达成协议,大辽、大宋、西凉和楼兰四国的大军已经结成盟军,我们要和回鹘大军决一死战,所以六郎你现在既要保存实力,还要好好拉拢云罗啊!”
  杨四姐说道:“是啊!六郎,在为你疗伤的过程中,云罗也出了许多力气。没有她的九道元神为你护住心脉,并用十二正经术修补你的元神,你怎么可能活下来?”
  六郎点头道:“四姐,你说云罗和你感情深厚,就由你替我牵个线,让我收了云罗吧!”
  杨四姐说道:“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而其实柴明歌与云罗乃是老相识,云罗的父亲李德明对柴世宗忠心耿耿。
  元罗将李德明的亲笔书信交给云罗,而李德明在信中说,杨六郎乃是经天纬地的帅才,更是柴明歌的夫婿,要云罗服从柴明歌,而且西凉愿意和大宋联手共抗回鹘。
  柴明歌也对云罗说,要她和六郎结成夫妻,众位姐妹共侍一夫。
  云罗闻言,便欣然同意。
  晚上,沐浴过后,云罗坐在床上想心事,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罗,我来看你了。”
  说着,六郎就走了进来。
  见六郎进来,云罗不由心中一阵娇羞:杨四姐和柴明歌说了,今天晚上,就是我和六郎的洞房花烛夜。
  六郎见云罗含羞坐在床上,她穿着淡紫色的薄纱,可见到薄纱内那丰腴、如凝脂般的玉体。
  六郎忍不住坐到云罗身边,伸手榄住她的纤腰,将脑袋凑到云罗修长的玉颈上,咬着她的耳垂,眼底射出爱意缠绵的光芒,笑道:“云罗,准备好了没?我可要开始了!”
  六郎吻着云罗的嘴唇,然后缓缓脱下云罗的衣衫,只见一具精雕玉球的雪白胴体裸露在眼前,那冰肌玉骨、娇挺的雪白椒乳、盈盈仅堪一握的织腰、雪白的小腹、修长的玉腿。
  见到此番景象,六郎俯身含住云罗那一颗嫣红玉润的乳头,并用舌头轻怜蜜爱地吮吸……
  被六郎吸吮着乳头,云罗不由得呻吟道:“嗯……嗯……唔……唔……”
  这时,六郎脱光身上的衣物,随即压向云罗,令云罗美那绝色丽靥娇晕如火,羞红阵阵……
  六郎的一只手从云罗的玉乳上滑下来,顺着柔滑雪肌往下抚摸,越过平滑的柔软小腹,伸进阴毛内,手指就在那阴毛中抚弄着……
  云罗的丽靥羞红如火,轻哼细喘,一双修长的玉腿非常配合的大大分开。
  六郎发现,胯下的云罗,她的双腿间已经春潮暗涌、爱液泛滥,于是他赶紧把那粗若儿臂般的龙枪插进云罗那分开的玉腿间,将那浑圆硕大的龟头在那花瓣上来回轻划着,并不经意间向前一挤,随即龟头便分开那娇嫩的阴唇,挤进云罗那润滑的玉洞。
  “啊……云罗的处女穴,居然是十大名器中的七窍玲珑。”
  当六郎的龙枪进入体内后,云罗柳眉微皱,贝齿轻咬,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刺激中,云罗发现六郎的龙枪已深深地进入到她体内,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她急促地娇喘呻吟:“唔……嗯……嗯……嗯……唔……”
  六郎抓住云罗那双玉腿架在他的肩上。
  云罗扭动着身体,双手紧紧抱住六郎的腰,下身不时向上轻顶,娇呼连连:“六郎……下面好痒……你快动嘛……”
  六郎一只手爱抚着云罗的玉乳,另一只手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开始抽插起来。
  六郎不停地抽插着,带起一丝处女的血迹。
  刚开始,云罗来觉得些微的疼痛,但随着龙枪的抽离,玉洞内生出一种难耐的空虚,令云罗不由自主地挺动小腰,期待着六郎下一次的插入。
  随着六郎龙枪不停的抽插,云罗的玉洞内分泌出大量爱液,那足够的润滑减轻她的痛楚,使得她开始迎合着六郎的动作。
  云罗发出满足的呻吟声,六郎不停的抽插,磨得她浑身酥软,连连喘息,而随着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啊……啊……喔……喔……六郎……天啊……唔……呜……呜……喔……喔……美死了……再快一点……对……大力一点……噢……噢……噢……啊……”
  六郎闻言更加用力,快速地来回抽抽着云罗。
  瞬间云罗便达到高潮,阴精喷涌而出,而此时六郎的精液也灌入她的花心,云罗的身体剧烈地抽搐几下后,就瘫倒在床上。
  然而六郎却还未满足,他站起身,让云罗躺在床上,看着她那丰满的玉体、高耸的双乳、肥美的阴户和茂密的芳草,令六郎体内的欲火骤然涌起,龙枪也坚硬无比,一颤一颤地向上跳着,最后刚硬如铁,直挺挺地向上挺立着。
  六郎一只手揉弄着云罗的玉乳,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胯下,抚摸着她那迷人的芳草,挑逗着她那红润的花瓣,搓揉着那发硬的阴蒂,并将手指伸进她那湿滑的玉洞内,并不时伸出舌头亲吻她下身。很快,云罗又被挑逗得春情荡漾,抑制不住。
  “好痒……六郎……快来插我的小穴啊……”
  云罗喊道,然后她躺正身子,自动分开双腿,只见那阴蒂像花朵中间的花蕊般兀立着,并微微发颤,红润欲滴,鲜艳动人。
  六郎对准目标,随即屁股用力一挺,龙枪尽根而入。
  云罗轻呼一声,就不再说话,只是用力向上挺送着,并配合六郎的抽送,而六郎也开始疯狂的攻击。
  在六郎如怒涛般凶猛的攻势下,云罗娇弱的喊道:“六郎……用力啊,好舒服啊……我……好幸福……”
  六郎的抽插速度越来越快,他紧紧抓着云罗的柳腰,随着那力拔千钧的猛撞之下,他的龙枪便恶狠狠的顶进云罗的花心,令云罗觉得六郎的龙枪似乎要顶穿她的花心,而随着六郎一声低吼,六郎的龙枪便以极强的力道射出大量的滚烫精液,随即令云罗舒爽到陷入恍惚的状态。
  翻云覆雨,情意绵绵!而六郎和云罗都是九道元神,身体交合时,元神也能交合,双重快感让他们顿时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连三次后,足足折腾大半夜,六郎两人这才安静下来。
  云罗保持双手紧紧搂着六郎腰身的姿势,娇喘吁吁的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六郎默不出声,任由云罗抱着他,闭上眼睛,地享受着彼此间无言的温情。
  第二日,在云罗等人的簇拥下,六郎登顶神坛,做了修神界的宗主,虽然掌握了修神界,但有一件事六郎必须要面对,那就是黑山血妖的婚礼。
  以前,白狼圣母在每年的三月三十,都会挑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弟子送给黑山血妖做妻子,今年也不能例外。
  六郎在修神界数千名弟子面前发誓,誓要打破这个传统,他则与黑山血妖势不两立,绝不会像白狼圣母将弟子拱手送人,但这样一来,势必激起修神界与修罗界的火拼,而且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未必打得过黑山血妖。
  萧绰提议道:“要想平灭回鹊,也必须要铲除黑山血妖,而要杀黑山血妖,仅靠我们几个是不行的。六郎,我马上写封信给我师父,让我师父来这里助战,还有,我觉得最好能够让石玉棠帮我们,有了他们师兄妹,再加上我、明歌、你和云罗,就差不多有七分的胜算。”
  柴明歌说道:“论剑法,石玉棠天下第一,若是一对一,我师叔比起黑山血妖差了那么一点点。萧绰说的没错,我们没有必要和他单打独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联合起来,一定能战胜黑山血妖,可想邀请我师叔助战,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六郎问道:“难道你说服不了她?”
  柴明歌说道:“很难。”
  六郎思量一会儿,便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来试一试……”
  红日初升,阳光洒满天山脚下的草原,漫山遍野的冰雪万年难化。
  安林镇四周终年都是皑皑白雪,远处博格达峰就像一根晶莹剔透的擎天玉柱,直插云霄,而本来十分平静的小镇突然间繁华起来,但对于天山派来说,繁华却不一定就是好事,因天门派掌门石玉棠早就颁布命令,这段期间,所有江湖人士都不许踏入解剑亭半步,因为过了解剑亭就是万年寒池,石玉棠是绝对不希望本派的千年神惊落到外人手中。
  然而安林镇的生意人却不管这么许多,早在几天前,仅有的两家客栈就住满客人。
  清早起床后,客人就在客栈吃早点,香气扑鼻的羊肉包,在配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此时靠近大街的一张桌子旁,一个满脸横肉的红袍胡僧已经吃了整整两笼包子,羊汤也喝了三碗之多,却还催促店小二快点。
  店小二撇嘴道:“客官,你就不要催了,你看你都吃了两笼了,有的人连一笼还没有吃到……”
  胡僧恼道:“杂家又不会少给你银子,你少废话,要完这一笼,再给我拿两笼打包。老子吃饱了,可老子的师父还没有吃,胆敢说半个不字,杂家就一把火烧了你的铺子。”
  胡僧正在跟店小二吵闹,此时一阵銮铃声由远而近,而随着铃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就在耳边,胡僧站起来匆忙,那路过的人也未加留意,前面那匹健壮的战马就撞在胡僧的身上。
  然而胡僧只是踉跄一步,那匹战马倒是险些摔到,长嘶一声,前蹄扬起老高,而马上的白衣少女也险些掉下马背,这时在后面的战马也突然停下,马上的青衣女子怒道:“瞎了眼睛吗?胆敢挡我们的路。”
  胡僧抬头一看,竟见到两个美丽若仙的女人。
  “破和尚,你盯着我姐姐还没有看够啊?小心折了你出家人的道行。”
  青衣少女依旧嘴上不饶人的讽刺道。
  胡僧不由得哈哈笑道:“杂家有个规矩,看到喜欢的姑娘,就要与她交个朋友,两位小妹妹长的如此标致,杂家心里实在喜欢啊!”
  白衣少女噗哧笑道:“你这个色和尚,少在这里占你姑奶奶的便宜,姑奶奶今天有要紧事,没空跟你闲扯,就饶你一命,赶紧滚吧。”
  胡僧笑了笑,道:“杂家法号劫昆,还请教两位妹妹姓名?”
  青衣少女哼道:“姐姐别理他,咱们快走吧。”
  白衣少女一拉缰绳,闪过劫昆,便与青衣少女并马齐驱,马蹄扬起碎雪,便离去。
  劫昆抖了抖袈裟,大步流星地追着那两名少女,还喊道:“等等我!”
  虽然博格达峰就在眼前,劫昆追出一段路后,累得直喘气,再看博格达峰还在眼前,而那两位如神仙般的少女已经远远的把他落下。
  而那两位少女正是苗雪雁和张慧清,她们会在如此关要时刻擅自下山,本来就担心石玉棠怪罪,但在天池边两人坚守了大半个月,身上都发出异味,这才在昨天晚上偷偷下山,到安林镇的客栈洗澡,洗完澡后,当然就急着回天山。
  来到解剑亭后,苗雪雁两女悄悄舍弃马匹,徒步攀上,绕开再此镇守的众多天山弟子的耳目,从张慧清熟悉的一条羊肠小路攀遥而上,越过一处最难行的石崖后,只见前方地势平坦,已经可以望到桦树林中她们所看守的那间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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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ucus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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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集

  内容简介:

  石玉棠为了得到千年神鳌而封锁住天山,却仍面临天下第一高手司徒明枫和欧阳东篱的威胁,六郎会怎么帮助石玉棠,并得到她的芳心?
  欲灭黑山血妖,须先扫平回鹘!六郎与杨家女将们带领大军直奔阿萨兰城,回鹘国师空空海于此当关坐镇,且看修神界与修罗界双方如何斗法!


  第一章、千年神鳌

  石玉棠为了得到千年神鳌,就在天山寒池的四周建十六座哨所,以用来监视其他门派和能随即得知神鳌的现世,而镇守哨所的人全是天山派的弟子,这在监视外人的同时,天山派弟子也能互相监视,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心细如发的石玉棠不容许有半点失误!
  苗雪雁拉着张慧清的手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对张慧清道:“慧清,有人跟踪我们,你没有发现吗?”
  张慧清闻言一愣,不由得回头看,见除了漫山遍野光秃秃的桦树之外,就是皑皑的白雪,哪里有人的踪迹?
  “姐姐,那个破和尚恐怕没有那么高的功力吧!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苗雪雁微微皱眉,她望着空旷的四周,道:“也许那人的轻功十分了得……我觉得他一直尾随着我们,但愿是我想太多了,但今天晚上我们要格外小心。”
  就在苗雪雁转过身子的刹那,一条人影如飞鸟般飞跃过她身后的桦林,静悄悄的把身子贴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后。
  天山的洞亭别院。
  山崖上,石玉棠摇了摇头,秀发轻扬,避过一片随风而来的花瓣。只见石玉棠白衣胜雪,肌肤白皙如玉,甚至连手中的冰魄寒光剑都洁胜明玉,而冰魄寒光剑本就是旷世神剑。
  从山崖上走下来后,石玉棠垂手站在天井当院,对屋内说道:“师兄,过了今天晚上,神鳌就要现世了!别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可在我眼中,你永远活着,当神鳌现世后,我们就可以再续前缘,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神鳌……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
  吟罢,石玉棠仰头见乌云蔽日,便缓步离开。
  “姐姐,你冷吗?”
  说着,张慧清拿着一条毯子盖在苗雪雁的身上。
  苗雪雁看着桌上的灯火,出神道:“蓝玉堂虽然变成活死人,可掌门仍对他念念不忘……唉!要是六郎能来天山和我们会合,那该有多好啊!”
  张慧清道:“原来你想六郎了!”
  苗雪雁笑了笑,道:“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掌门虽然希望得到神鳌,可神鳌现世,世人皆瞩目,何况欧阳东篱会让掌门轻易得到神鳖吗?”
  张慧清面有难色地道:“欧阳东篱的武功排名在师父之上,若真要决斗的话,谁胜谁败还很难预料……”
  苗雪雁道:“是啊!不过师父好象志在必得,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自信?”
  张慧清摇头道:“你不知道,据说吃了神鳌的眼睛后,可以恢复昔日的容颜或者更加美丽,而且神鳌的血能治百病,神鳌的蛋更能让人功力倍增。师父要这头神鳌,一定是为了让大师伯起死回生!”
  苗雪雁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慧清,要是你得到神鳌,你希望得到神鳌的哪个部分?”
  张慧清想了想,说道:“我要神鳌的眼睛,这样就可以变得像你这样美丽,看我不迷死六郎才怪!”
  “你们不用吃神鳌的眼睛,就已经迷死杂家了……”
  这时,哨所的木门被打开,只见劫昆抱着一包东西闯进来。
  张慧清一见到劫昆,便怒道:“你这破和尚,胆敢跑来这里闹事,不要命了吗?”
  劫昆呵呵笑道:“杂家是天山的贵客!这几天,石掌门从来不管杂家的事,杂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说实话,你们天山好吃的东西太少了,我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这些东西,还请你们笑纳。”
  说着,劫昆打开他带来的东西,只见里面是一包还冒着热气的手抓羊肉,和一包色泽鲜亮的酱牛肉,另外还有一只精致的酒壶。
  看到这些食物,苗雪雁和张慧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由于她们待在哨所的期间,每隔七天才会有弟子送食物,而且大多是干粮和肉干,所以这时一看到热气腾腾的肉,自然就勾起她们腹中的谗虫。
  张慧清道:“你想的倒周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安好心?”
  劫昆故作无辜的道:“杂家初来乍到,只想认识你们一下,哪里会有其他想法,如果你不信,杂家先吃给你看。”
  说着,劫昆抓了一口羊肉就往嘴里塞。
  看着劫昆吃完羊肉后,苗雪雁对张慧清使了一个眼色,便也抓了一口羊肉,放到嘴里吃,由于张慧清是个惯使暗器的高手,羊肉有没有毒,她吃了之后自然就能够分辨得出来。
  苗雪雁见张慧清吃完羊肉后,并没有任何反应,便问道:“慧清,没有事吧?”
  张慧清一边吃肉,一边说道:“好象没有毒,我猜这和尚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你也吃吧!”
  说完,张慧清拿着那只酒壶,问道:“和尚,这酒你有没有动过手脚?”
  劫昆道:“杂家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你就不要再调侃杂家了,要不杂家先喝一口?”
  张慧清道:“那倒免了!你若喝下去,那我们要怎么喝?”
  说着,张慧清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然后把银针放入酒壶内,过了一会儿才取出来看,便对苗雪雁道:“天太冷了,那我就先喝两口了!”
  说完,张慧清便咕噜咕噜的连灌雨大口酒。
  这时,苗雪雁也放下戒心,开始吃着羊肉,并接过张慧清手中的酒壶,喝了几口酒,顿时一股热气传遍全身。
  苗雪雁舒展着身体,对劫昆道:“你大半夜来我们这里一定有所企图,不过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自找没趣。”
  劫昆说道:“那是、那是,你教训的对,杂家只希望能攀交有如神仙般的你们,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苗雪雁道:“你是一个出家人,与我们结交不太适合吧?”
  劫昆笑道:“杂家在回鹘见过无数个美女,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不仅姿容秀一丽,还色艺双全的美女,唉……杂家真想为了你还俗啊!”
  苗雪雁听着劫昆所说的话,不由得怀疑劫昆的用心,也不敢再吃他带来的东西,而那些食物也全被张慧清一扫而空。
  这时,苗雪雁不知道为什么,竟开始觉得全身发烫,嘴巴感到干渴,而且有股酥麻感从骨头涌出来,并袭向全身,同时还有种晕眩感。
  劫昆见状,趁机扶着苗雪雁,并道:“你喝多了。”
  见苗雪雁不语,劫昆便将苗雪雁搂在怀中,虽然苗雪雁知道事情不妙,但她已经无法反抗,全身瘫软无力,尤其体内涌起的燥热,让她觉得欲火焚身。
  此时张慧清已经倒在床,双颊绯红,媚眼如丝,喃喃说道:“我……好热啊,好热……”
  虽然苗雪雁全身无力,但仍保有一丝理智,她知道她是着了劫昆的道,而她之所以不反抗,是明白反抗根本没有用,而且还会增加劫昆的戒心,于是苗雪雁正悄悄地把手伸到下面,想取出藏在靴子里用来防身的匕首。
  苗雪雁想趁劫昆不备之际,给他致命一击,当然她也清楚劫昆的功力不俗,加上她现在无法运功,若不能杀死他,死倒事小,而是她的清誉恐怕就要会在他身上,苗雪雁可不想对不起六郎!所以苗雪雁只能先任由劫昆抱着,希望能趁劫昆不注意时,再用匕首刺进他的心窝,一击毙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苗雪雁的额头上布满汗珠,酥胸剧烈地起伏着。
  劫昆淫笑道:“能与你们共度春宵,就是要杂家死,杂家也心甘情愿啊!”
  “是吗?”
  突然苗雪雁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随即她持着匕首刺向劫昆的胸口,尽管苗雪雁的功力暂时全失,但这一击足以结束劫昆的性命,然而劫昆竟有穿护身软甲。
  苗雪雁后悔她还是太心急,没有等到劫昆脱完衣服再动手,她不由得气得浑身乱抖,银牙咬得咯咯直响,怒视劫昆的星眸中几乎要喷出火。
  劫昆先是一惊,然后乐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杂家好心好意给你们酒肉吃,又陪你共度良宵,而你居然要暗算杂家,幸亏杂家穿了这件宝贝,否则小命就不保了!杂家死不足惜,可若杂家死了,谁来替你们解‘阴阳合合散’之毒?”
  劫昆歪头看着衣衫不整的张慧清,继续道:“杂家分别在肉中和酒中下药,你们若只吃其中一种,定会安然无事,可若是一起吃,必定会欲火攻心,如不行男女之事,将会无法清醒,不过你们放心,杂家的体力还不错,一定能同时应付你们,而且绝不会偏袒其中一个人,事后,杂家愿意蓄发还俗,与你们共度余生……”
  这时,苗雪雁哪里还有心情听劫昆说话,在又羞又气之下,险些背过气。
  眼看劫昆就要得手,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异响,就见一道身影伴随着一股冷风破门而入,那人轻抬右手,那五根手指头就像五把钢钩般抓住劫昆的头。
  劫昆“哎呀”一声,就失去反抗的能力,不等他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就被那人扔出门外,同时那人一拳击中他的背,随即他就如断线的纸鸢般,摔向山沟。一苗雪雁顿时一阵惊喜,看向那人,就见他穿着鲜明亮丽的铠甲,玄色的黑狐披风肩领部分是用五色鹰羽编制成护肩,衬托着那硕长的身材,脸上的飞鹰面具遮住半边脸颊,面具后射出威严而高傲的目光。
  “你……是谁?”
  苗雪雁神情惊恐地看着那人。
  那人微微一笑,道:“燕子莫要害怕。”
  “是六郎?”
  苗雪雁听出这是六郎的声音。
  这时,六郎脱下面具,道:“燕子、慧清,真的是我!这秃驴竟连我的女人也敢动?你们没事吧?”
  苗雪雁高兴地说道:“六郎,真是太好了,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只有以死来保住清白了!”
  六郎吁了一口气,说道:“这秃驴是什么人?”
  苗雪雁说道:“他是回鹘的高僧,我们天山和回鹘并没有发生冲突,所以对他放松警戒,却险些中了他的诡计,多亏你及时出现!”
  六郎闻言,先帮苗雪雁整理身上零乱的衣服,然后又拿着两条毯子分别盖在苗雪雁和张慧清的身上,正色说道:“你们中了阴阳合合散的毒,我听说过此药药性甚烈,如果不能阴阳合体,便会有性命之忧。”
  苗雪雁叹道:“六郎,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六郎说道:“我先帮你们运功疗毒,然后就享受鱼水之欢以解毒。”
  这时,六郎开始运转功力,开始为苗雪雁和张慧清疗毒。
  苗雪雁明显能感觉到体内的淫毒在逐步减弱,原本火热的身体开始缓和,她点头道:“我好多了,谢谢你救我!”
  六郎“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要帮张慧清疗毒,可张慧清已经不省人事,无法配合六郎的治疗,于是六郎只好先暂时停下来,说道:“我已经控制住她体内的毒,现在最好让她先休息一下,等她醒过来后,我再帮她!”
  “我知道了!”
  说着,苗雪雁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六郎连忙说道:“现在你体内的淫毒已消除得差不多,自然会觉得有点冷,不过等会可能会好点。”
  说完,六郎开始调整自身真气,因为刚才的疗毒耗费他大量的真气,如果没有及时调整,可能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苗雪雁见六郎的头顶竟冒起层层热气,脸颊亦有汗水,便掏出手巾帮六郎擦汗,说道:“六郎,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六郎道:“没事,我不累……”
  看着苗雪雁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六郎心头一热,将她搂入怀中,道:“燕子,要不咱们先来一次?这么久没见,你有想我吗?”
  说着,六郎开始脱苗雪雁身上的衣服。
  “我想你干什么?”
  虽然苗雪雁嘴上这么说,但她却开始配合着六郎的动作,脱下身上的衣服。
  眨眼间,六郎与苗雪雁将身上脱个精光,六郎哈哈一笑,就扑向苗雪雁……
  当六郎刚与苗雪雁结束一场颠鸾称凤,张慧清就醒了过来。
  苗雪雁气喘吁吁地说道:“慧清,换你了!”
  “咦?六郎,你什么时候……”
  六郎笑道:“你先别问那么多,和你们分开这么久,可想死我了!来,我们加先恩爱一会儿再说。”
  说完,六郎开始和张慧清恩爱起来……
  半个时辰后,六郎三人做完风流之事,刚穿好衣服时,就听到一阵阵混乱的声音,急忙走到窗口往外一看,远远就看见不少天山派的弟子手持刀剑,顺着蜿蜒崎岖的山道爬上来,而在他们后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叫喊声也越来越大声。
  这时,一名天山弟子大声叫道:“快发警报,贺兰山的马贼闯上来了!”
  苗雪雁对六郎道:“看来江湖各派要提前展开行动了。”
  说着,苗雪雁赶紧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拉响后就抛上天空。
  六郎定目远望,见那些天山弟子越来越近,还有几个因为路滑竟滚至山崖,并被积雪掩埋,还有跑得慢的弟子被追上来的人乱刀砍死,随即纷纷摔下去。
  苗雪雁见状,连忙抽出宝剑迎上前,大声喊道:“诸位师兄,快点跟上,大家一起砍断绳索,砸死那些人。”
  这时,领头的天山弟子马上指挥已经登上山岭的众弟子,用刀剑砍断绳索,随即几块巨石轰隆隆就往下滚,就听传来一片哭喊声。
  只见那些马贼和巨石磙到山下,但大多数人见到巨石磙落时,纷纷闪躲在一旁,等巨石磙过身边时,才又峰涌而至山上。
  这时各派人马眨眼间就爬上山顶,与天山派弟子又再次短兵相接,可也有一部分的人手持着刀剑,竟奔向圣池。
  冲上来的人以贺兰山马贼为首,虽然是马贼,但自从十三太保金越城做了大寨主后,势力便日渐庞大,近几年已经发展到数万之众,尤其这些马贼刀马纯熟,能征善战,金越城更是十三飞枪横扫川北,稳坐龙头老大。
  这次金越城带来三千名飞虎骑,驻扎在离此仅两百里的古墓堡,只待时间一道,就一举杀上天山。
  金越城远远就看到苗雪雁在接应天山派众弟子,还带头放滚石,砸死他不少兄弟,所以就直奔苗雪雁而来。
  苗雪雁正忙着在应付两个人,见金越城如苍鹰般朝跑对着她跑来,而且他背后还有十三根金光闪闪的飞枪,这时金越城双手一张,各抽出一把金枪,将其合二为一,那枪头长一尺三寸,迎风一抖,一道枪影就飞向苗雪雁的面门。
  苗雪雁曾听说过金越城的厉害,丝毫不敢大意,急忙先逼退与她缠斗的两个人,随即身形如燕子般凌空折向左侧,同时剑走偏锋,想用天山派的反北斗须弥剑法来破解金越城凌厉的枪式,可苗雪雁对天山派的剑法研究并不深,于是剑招一出,破绽立现。
  金越城的长枪在手中一翻,枪身发出一声铮鸣,随即恶狠狠地抽向苗雪雁的柳腰。
  苗雪雁连忙改施展正北斗须弥剑法,来阻挡金越城的攻击,就见火星四射中,苗雪雁一声娇呼,已经握不住宝剑,当啷掉在地上,她随即飞身逃跑,可刚飘到一棵参天翠柏上,金越城已经追到近前。
  金越城长啸一声,双手一张,左右手各持三把飞枪,朝着苗雪雁道:“还我兄弟们命来。”
  说着,金越城同时射出六把飞枪。
  一般人射出飞剑、飞刀或者飞枪时都是呈品字形,可金越城射出飞枪时却是呈螺旋形飞射,六把飞枪形成两个飞转的齿轮,呈左右夹击之势攻向苗雪雁,可此时苗雪雁手无寸铁,要避开这根本无法判断来路的攻击,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六郎的身子如闪电般飘过苗雪雁,接着抬手一抓,把她。
  提在手中,随即那两道枪轮就削在树干上,千年翠柏竟被削出一尺长的口子,随即那飞枪回转,竟飞回到金越城的手中。
  眼看就要取走苗雪雁的性命,却被其他人救走,令金越城心有不甘,大喝一声,不等六郎和苗雪雁从树上下来,就又射出飞枪,两道金光闪闪的枪轮呼啸着飞回来。
  六郎见金越城非要取苗雪雁的性命,不由得心中恼火,他足尖一点树身,带着苗雪雁朝金越城发出的飞枪迎过去,而就在飞枪逼近的一刻,六郎手中的紫玉金瞳剑一抖,就用劈山开路一式划出一道瑞丽的弧线,六把飞枪立即掉落,其中两把飞枪甚至被紫玉金瞳剑砍断。
  六郎那犹如天电般的眼神,令金越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六郎放下苗雪雁,道:“何必对一个小姑娘痛下杀手呢?”
  金越城哼道:“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她滚落石头砸死我的兄弟,我又何必找她索命?”
  六郎道:“那么,你想过没有?这里是天山派的地方,你带这么多兄弟来捣乱,难道就有理吗?”
  金越城勉强压下怒火,哼道:“阁下轻描淡写的就化解我的攻击,看样子不是天山派的孬种,那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六郎看着苗雪雁,见她兀自惊魂未定,道:“真英雄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就是要帮助她。”
  “大哥,少跟他们废话,就算这人武功不俗,可我们这么多人,又有何惧?看我取他项上人头。”
  那说话的人生得豹眉环眼,有着一张大嘴,暴长钢髯,衣着玄袍,手使一对牛头丧门棒,棒子上密布丧门钉,而他一说完话,就持着牛头丧门棒朝着六郎的头上打。
  六郎并不理会那人,就带着苗雪雁飘向远处,而他刚放下苗雪雁,就见那人持着牛头丧门棒远远追过来。
  苗雪雁不由自主地抱住六郎,道:“六郎,谢谢你救我!可你为什么带我逃到这里啊?”
  六郎道:“这不是逃,我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只是不想介入他们的纷争。我来的目的是神鳌,而不是杀人。”
  苗雪雁“哦”了一声,道:“你是天下第一,自然不会怕他们,可我就不同,刚才险些就丢了性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得像你这样厉害?”
  这时,那人已经追到六郎的面前,看六郎与苗雪雁搂搂抱抱,顿时恼怒得高声喝道:“砸死我们那么多兄弟,准备偿命吧。”
  说完,那人手持着牛头丧门棒,劈头攻向六郎。
  六郎随即推开苗雪雁,身子一旋,轻抬左手,单掌劈向那人的手臂,等他收招防范时,左掌变换重拳,轻巧地绕过那人的手臂,随即重重击中他的胸口,六郎对力道的拿捏恰到好处,只发出四成功力就把那人打倒在地,若再加半分功力,那人就死定了。
  六郎不想多造杀戮,便拉着苗雪雁来到另一座山峰。这里可以俯视着圣池,并可以将那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昔日平静的天山寒池,突然间变得极为喧闹!
  只见一个身形清瘦、一头银灰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盘坐在圣池正中央的冰面上,四周是八个圆形冰孔,那冰孔照五行八卦排列,而那些蜂拥而至的江湖人士就远远的围在池边,不敢靠近冰层半步。这是因为那中年男人身后直立的乌金剑鞘中,那柄许久未饮鲜血的轩辕神剑正发出骇人的铮鸣声。
  在另一边,蜀山派掌门欧阳东篱也在冷目观瞧。
  在数年前,欧阳东篱和白狼圣母一战,因为无法压制白狼圣母的斩龙剑,最后受伤落败;数年后,欧阳东篱重出江湖,可白狼圣母已经被把败,他并没有打算马上和修神界为敌,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神惊,因为神鳖可以成倍着增加功力。
  石玉棠站在司徒明枫与欧阳东篱的不远处,而在她的眼中,那些乌合之众根本不值得一提,就连欧阳东篱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对这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石玉棠却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因他就是司徒明枫。
  而司徒明枫并没有把所有人看在眼底,他只是在静静等待神鳌的现世,在他看来,没有人可以从他司徒明枫的手中抢走他想要的东西。石玉棠身为天山派的掌门,不敢,而欧阳东篱身忙蜀山的掌门也不敢!
  六郎和苗雪雁站在高处,耐心地等待着,眼看日头已经到头顶,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六郎举目观瞧,只见司徒明枫附近的冰层,那些气孔中突然冒出夺目的红光,接着一个浑身通红的东西浮出冰面——神鳌!
  这时,不少人已经按捺不住,纷纷抽出武器,并涌上来。
  那神鳌本来是要上岸产卵,可却发现众人在看着它,然而还不等它缩回去,就被司徒明枫抓在手里,随后放入早已准备好金丝笼,并罩上黑色的笼套。
  司徒明枫一只手提着金丝笼,另一只手则拿着轩辕神剑就要走。
  石玉棠道:“司徒明枫,你要去哪里?”
  司徒明枫道:“吴越,泉州!”
  欧阳东篱高声道:“司徒明枫,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司徒明枫断然道:“当然没有。”
  欧阳东篱道:“那你就不应该这么一走了之!”




  第二章、雪山激战

  司徒明枫道:“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带走;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贪。念在同门之谊,话我只说这么多。”
  说完,司徒明枫大步流星的离开。
  神鳌现世,举世瞩目!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不乏本领出众之辈,其中有东海东渔岛的柳氏兄弟、四川金斗门的萧长海夫妇、山西五台山的六位高僧以及公子堡的冷秋痕父子,还有贺兰山的金越城早就做好抢夺神鳌的准备。
  虽然司徒明枫武功盖世,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众人都没有亲眼目睹过司徒明枫的风采,故这虚名不足以威慑这些不远千里而来的人。
  萧长海对他的妻子樊千花道:“娘子,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先带领兄弟们冲上去,一旦得手,就马上杀下山。我在祥瑞客栈已经备好快马,我们就连夜返回四川。”
  樊千花道:“好极!相公……妾身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樊千花抽出云母剑,尾随在萧长海的身后,连同金斗门的数十个好手扑向司徒明枫。
  面对数十个高手的围攻,司徒明枫仍无半点惧色,就在那些高手逼到近前之际,司徒明枫突然一声大吼,就见他浑身衣衫暴鼓,双臂一张,就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推向众人,这便是司徒明枫称霸武林的九天玄气,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抵挡的护体神功,顿时把那些高手震得四处乱飞,仅有萧长海夫妇勉强在连续后退中站稳脚步。
  看看摔倒在地的高手们,萧长海夫妇心中一震骇然,但萧长海算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就这样败走,实在没面子,于是他对樊千花使了一个眼色后,两人便双剑合壁,摆出蛇鹤双行的姿势,一上一下攻向司徒明枫。
  站在高处的六郎见状,惊叹道:“司徒明枫的武功果然独步天下,单单以内力就震开这么多高手,放眼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人能做到。”
  苗雪雁担忧地问道,“那么你能从他手中抢到神鳌吗?”
  六郎道:“就内力而言,我远不及他,但我相信司徒明枫一定有弱点,现在先让他们彼此残杀,也让我见识见识司徒明枫的实力。”
  这时,司徒明枫身子一侧,闪过萧长海的长剑,右手持剑使出举火烧天式挡住樊千花由上至下的一击。
  樊千花未能得手,想斜身飘开时,却发生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竟不听使唤地飘向司徒明枫,就像被磁石吸附了一样。
  司徒明枫随即抓住樊千花的腰带,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对萧长海道:“阁下就是四川金斗门的门主萧长海大侠吧?在下知道你们夫妇向来和睦,并得众人称赞,在下也不想破坏你们数十年的恩爱,可也不想你们阻止在下。”
  说完,司徒明枫凌空将樊千花抛给萧长海。
  萧长海接过樊千花后,脸上一阵通红,朝司徒明枫拱手,道:“多谢!”
  说完,萧长海便带着樊千花以及门人弟子下山。
  有了金斗门的前车之鉴,在场的各派人士不敢再轻举妄动。
  金越城阻止在一旁蠢蠢欲动的手下,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见机行事!”
  来自山西公子堡的冷秋痕兀自倒提长剑,对他的儿子玉面飞狐和五台山的五位高僧,说道:“司徒明枫果然厉害,就算我等一起上,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玉面飞狐道:“爹!照孩儿所看,我们无须动手。其实真正等不得的是石玉讨横声棠和欧阳东篱,咱们就在此等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冷秋痕和五台山的五位高僧闻言,连连点头赞许。
  东渔岛的柳氏兄弟却不这么认为,柳中泉乃是十真教玉龙真人的门前贵客,这次天山之行他是奉玉龙真人的命令,玉龙真人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委派柳氏兄弟来天山,虽然并没有非要得到神鳌,但他们存有将神鳌占为己有的私心。
  柳氏兄弟都是双手兵刃,柳中泉使的是双刀,柳玉泉使的是双戟;柳中泉刀法纯熟,柳玉泉则戟法凶悍,两人一刚一柔,并借鉴萧长海夫妇的失手,并没有与司徒明枫贴身近斗,而是左右夹击,前后腾挪。
  司徒明枫一只手拿宝剑,另一只手拿神鳌,本不想恋战,奈何柳氏兄弟实在难缠,要想马上解决掉他们十分困难。
  就在这时,欧阳东篱身形一晃,来到司徒明枫的近前,喝道:“司徒明枫勿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欧阳东篱抬手一掌,就击向柳中泉的面门。
  柳中泉横向闪躲欧阳东篱的攻击,双刀上下翻飞,一团明晃晃的刀影把欧阳东篱围在中间。
  此时,司徒明枫能专心对付柳玉泉,在三、五招过后,柳玉泉被迫用双戟接司徒明枫的一记重击,司徒明枫便发出一道剑气射向柳玉泉。
  虽然柳玉泉用双戟抵挡,但司徒明枫的攻击杀伤力何其强大?就见柳玉泉摔出三丈余远,双戟脱手,双手虎口均被震裂,顿时鲜血淋淋,幸好柳玉泉的内功浑厚,虽然受伤不轻,并无生命之忧,可柳玉泉不由得心中大骇:以我的功力,在江湖上可说是不弱,但我居然接不了司徒明枫的剑气,倘若被他用掌力直接打中,那我还可以活吗?
  柳玉泉被打伤,令柳中泉分神,欧阳东篱随即恶狠狠的击出一掌,所用的正是他的生平绝学“雷霆大手印”柳中泉自知不是对手,虽然想避开,但欧阳东篱的身形更快,如闪电般的贴近柳中泉,可柳中泉万没想到的是,欧阳东篱这攻击竟然在半途中改变方向,他攻击的对象竟是司徒明枫。
  这是因为,欧阳东篱不想让司徒明枫带走神鳌,而在场者也只有司徒明枫有资格、有实力和他争夺神鳌。虽然他们都是奇门,但司徒明枫需要的是真爱,欧阳东篱则向往著名利。
  欧阳东篱已经无法再等下去,先前欧阳东篱对司徒明枫说他练功走火入魔,司徒明枫才答应把神鳌分给欧阳东篱一份;可现在看来司徒明枫根本不会给他,所以他才对司徒明枫痛下杀手。
  司徒明枫确实对欧阳东篱没有任何防备,若是在场的其他高手,他都不会有半点惧色,但他清楚欧阳东篱的功力,他这个师兄在武学上十分努力,虽然他略胜一筹,但要分胜负也要至少一个昼夜。
  现在欧阳东篱突然对司徒明枫使出一记致命的偷袭,司徒明白当然清楚欧阳东篱凶狠的用意,可这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司徒明枫升华九天玄气,硬结欧阳东篱的雷霆大手印,虽然身处被动,但司徒明枫也只能背水一战。
  这时,两股巨大的气流相撞在一起,发出天崩地裂的声响,司徒明枫因为被动硬接欧阳东篱发出的掌力,所以比较吃亏,但他有神功护体,九天玄气自动抵挡攻击,但相撞后产生的冲击力竟把司徒明枫手中的金丝笼震断,并使其飞出去。
  石玉棠的反应极快,而她等的就是这机会。石玉棠知道她无法和司徒明枫争夺神鳖,所以她暗中命令弟子沿圣池周围埋烈性火药,一旦司徒明枫得手,就照原计划行事,她先带神鳌潜入圣池底下,然后在山上的弟子就点燃火药导火索,这样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活命,等众人全被火药炸死时,她再浮出冰层。石玉棠可以在寒冰下待三个时辰,这绝学足以傲视天下,再无第二人能办到。
  然而石玉棠万没想到,有人竟然比她更快一步,那人将装有神鳌的金丝笼拿在手中,随即白色身影斜下一飘,就已在三、四丈开外。
  石玉棠恼火至极,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来我抢神鳖。”
  说着,石玉棠拔出随身佩带的冰魄寒光剑,飞身追过来。
  那白衣女子蓦然回首,石玉棠就惊道:“南宫雪衣?”
  来人正是东海蓬莱岛玉龙真人的师妹,十年前,与白凤凰、石玉棠、司清苑名列四大美女的南宫雪衣。
  虽然南宫雪衣轻而易举就得到神鳌,但想脱身却没有那么容易,尽管她有绝佳的轻功,可在挥掌击退几个江湖人士后,再抬头,石玉棠、欧阳东篱与司徒明枫已经呈三角形将她围在中间。
  南宫雪衣一身白衣映衬着她那冰冷的面容,她将无敌神风剑拉出鞘外,道:“与其让这千年神物在你们手中争来抢去反而沦为笑柄,到不如我将它带到东海蓬莱岛,等你们达成一致的意见后,再将其送回来。”
  石玉棠冷声道:“南宫雪衣,你的一片好心我们心领了,不过你还是别插手,快把神鳌给我。”
  司徒明枫道:“南宫师妹,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了神鳌,我苦守于此十年,我并不想伤害你……”
  “够了!司徒师兄,为一个死去的女人耽误你十年光阴,你就不觉得自己很傻吗?你只想着死去的人,但有没有替活着的人想过?”
  南宫雪衣悲愤道。
  司徒明枫闻言,不由得一阵惆怅,他也知道南宫雪衣对他一往情深,这十年来,更是孤身未嫁。
  欧阳东篱接言道:“南宫师妹,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想从我们这里拿走神鳖,你做梦吧!”
  说着,欧阳东篱挥掌扑向南宫雪衣,只见那赤红的手掌含雷霆之怒,拍向南宫雪衣的面门。
  南宫雪衣冲霄而起,无敌神风剑迎空划出三道瑞彩,就见三道霸气十足的剑气分别斩向欧阳东篱的头、腰、脚三个地方。
  欧阳东篱并未感到恐惧,他在空中旋身出掌,一一用掌力化解,随即身形飘落至南宫雪衣的身侧,再发出一记排山倒海的掌力,攻向南宫雪衣的胸前。
  刚才欧阳东篱在远处,南宫雪衣可以用剑气攻击,可欧阳东篱已经到了她近前,已经难以再发挥使出剑气的优势,于是南宫雪衣连忙用正北斗须弥剑法中的御掌招数与欧阳东篱周旋,并开始思考该如何脱身。南宫雪衣身轻若蝶,无敌神风剑剑光闪闪,虽然欧阳东篱功力浑厚,却也一时拿她无可奈何。
  尽管南宫雪衣剑术高明,可内力仍尚有不足,尤其她身体虚弱,可南宫雪衣仍用轻敌的心态对付欧阳东篱,她兀自寻思要用天罗地网结束欧阳东篱的性命。
  欧阳东篱久战不下,不免觉得脸上无光,就想趁南宫雪衣不注意时,用雷霆大手印了结南宫雪衣的性命,然后夺得神鳌,杀下山。
  欧阳东篱与南宫雪衣的想法瞬间不谋而合,于是天罗地网对抗雷霆大手印,刹那间两人交战的周围数丈方圆内,居然凌空呈现漫天飞舞的冰凌雪花,每一片雪花都暗含杀机,这时欧阳东篱聚集一身功力在那金红色的赤阳掌力上,尽管杀机隐伏,胜负却在瞬间分晓。
  欧阳东篱伴随着一道红光,从那神鬼惧色的冰封世界破声而出。南宫雪衣的天罗地网难以抵抗欧阳东篱的雷霆大手印,尤其两者冰火难以兼容,南宫雪衣在受伤的同时,脚下的冰面同时崩溃,眼看偌大的冰层就要和南宫雪衣沉入水底。
  这时,一道身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眨眼间,南宫雪衣已经平安地靠在六郎的怀中……
  南宫雪依偎在六郎的怀中,看着六郎,怒道:“你是谁?快放开我!”
  六郎道:“是我救了你,你有必要生气吗?”
  南宫雪衣怎么可能让六郎在司徒明枫面前抱她?
  “放手……”
  然而随着南宫雪衣说出这句话,她随即喷出一鲜血,由于刚才硬接下欧阳东篱的一掌,令她受到严重的内伤。
  “要走?没那么容易!要走就留下神鳌。”
  欧阳东篱叫道。
  六郎说道:“神鳌本就是属于天下,人人可以得之。你自负为高手,却为了一个东西对美人痛下杀手。神鳌乃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祥物,拥有者必是大仁大智、得天意、顺天理之人。你身为蜀山一派宗师,却让天下苍生饱受苦难,你有何脸在此拦路?”
  欧阳东篱哼道:“鬼话连篇!你休要在这里用欺骗小儿的话语来骗我,既然是能者居之,老夫倒要看看阁下有什么过人之处,胆敢在这里口吐狂言!”
  六郎放开南宫雪衣,朝欧阳东篱走近几步,道:“看来你是想借着霸世的武功来霸占神鳌,那么我就成全你!你若是不能战胜我,那么你就赶紧退出江湖吧!”
  欧阳东篱闻言,咬牙切齿地道:“老夫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好!就让老夫送你上西天。”
  说着,欧阳东篱如疾风般贴近六郎,就见一片赤色的海洋朝六郎当面扑来。
  六郎双臂一震,丹田运转元神,抬双掌与欧阳东篱正面交手,但听轰隆巨响声中,下面四、五尺厚的冰层开始龟裂,六郎与欧阳东篱骤然飞起身,在空中又是连对两掌,六郎凌空旋转之际,已经抽剑在手。
  六郎与欧阳东篱对掌时,那内力的比拼竟是难分高低,欧阳东篱的赤阳掌力犹如凶悍的烈火般,让人无法靠近,而一旦雷霆大手印一旦打在六郎身上,这场决战就意味着结束!
  欧阳东篱已看出六郎不简单,六郎则暗中佩服欧阳东篱果然是一代宗师。
  六郎与欧阳东篱交手百招,但仿佛却只在弹指间,百招之后,六郎一个健步跃出战场,轻抬左掌,运转真气将侵入体内的的赤阳内力尽数化解,并由掌心排出体外,心想:一定要找到破解欧阳东篱招式的办法,否则照这样打下去,欧阳东篱全身上下没有破绽,要想战胜他实在不容易。
  欧阳东篱吁了一口气,而他那高傲的神情,似乎他已经胜券在握。
  正当六郎感到焦虑万千时,南宫雪衣惊呼一声,原来石玉棠已经先下手,她见南宫雪衣有伤在身,而欧阳东篱和司徒明枫都把注意力放在六郎身上,心想:此时不动手,要待何时?
  这时,南宫雪衣咬紧银牙,飞掌相御。虽然她天生慧骨,又勤于修炼,可与石玉棠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尽管已经使出十成功力,被石玉棠击中后,不由得口吐鲜血,一阵如翻心绞肺般的疼痛。
  南宫雪衣勉强擦住身体,并护住心脉,道:“石掌门,果然名不虚传。”
  石玉棠怒道:“南宫雪衣,识时务者就留下神鳌,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南宫雪衣长笑一声,随即身若苍鹰般飞身离去,虽然她身受重伤,但能身若轻鸿般飞跃至众人的头顶。
  等到石玉棠等人醒悟时,南宫雪衣已经带着神鳌飘过桦林,直奔山顶。
  司徒明枫高呼一声,率先追向南宫雪衣,而六郎、欧阳东篱与石玉棠则紧追在其后,在场的天山派弟子以及各派人士也一起追向南宫雪衣。
  南宫雪衣的轻功天下无双,她翻过山顶、绕过解剑亭,来到山脚下时,一声呼啸,在此等候的欢红马一声长嘶,就跑了过来。
  南宫雪衣轻拍着马臀,欢红马熟知她的心思,立即顺着山道,风驰电掣地奔向茫茫无际的草原。
  眨眼间,司徒明枫等人追到这里,但却看到南宫雪衣扬长而去,便纷纷上马去追。
  六郎拦住石玉棠的路,道:“石姐姐,神鳌的归属乃是大势所致,你就不要强求了!”
  石玉棠道:“你是什么人?”
  六郎拱手说道:“柴明歌乃是我的夫人,我乃杨六郎。”
  石玉棠点头道:“我听明歌和雪雁提过你。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可我现在暂时没空和你闲聊,我要去追神鳌。”
  这时,那些人之中,有马的就骑马,没马的就步行,皆要去追南宫雪衣,而金越城更是觉得看到希望,他带来的三千名飞虎骑竟派上用场,他一声令下,众马贼便上马,浩浩荡荡地追过去。
  石玉棠见状,打落一个马贼,然后抢过战马,也追向南宫雪衣。
  六郎对苗雪雁说道:“燕子。我去追你师父,保护她的安全。”
  说完,六郎飞身追着石玉棠。
  南宫雪衣的欢红马是一匹宝马良驹,脚程奇怪,让她身后的追兵望尘莫及,可南宫雪衣有伤在身,由于欢红马速度太快,令她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于是她只好放慢马速,然而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这时,欧阳东篱坐在马上,用千里传音对南宫雪衣喊道:“师妹,你还要跑到那里?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雪衣手抖缰绳,欢红马一拐弯,便冲入一条峡谷内,而她后面的人马随即蜂拥而入。
  然而六郎却突然勒住战马,抬头望去,只见两旁雪山高耸入云,峡谷异常狭窄,如果一旦发生雪崩,谁都无法逃走。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就见那些万年积雪,因为刚才成千上万的马蹄践踏发出的震荡,开始滚落下来。
  “石掌门,不要追了!危险!”
  六郎对前面的石玉棠大喊道。
  然而石玉棠已经听不见六郎的呼喊声,身下的马匹如飞般冲进山谷。
  六郎见状,紧咬着牙,便也跟着冲进去。
  因为山谷狭窄,石玉棠一时无法超越前方的人马,内心甚为着急,虽然看到耻司徒明枫就在眼前,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雪崩的刹那,六郎跳离马背,并施展栖鹰绝鹤跃到半空中,并以前方众人的人头当路,飞速地前进,引得众人骇然。
  雪崩往往是从宁静的、覆盖着白雪的山坡上开始,突然砰的一声,雪层开始断裂,并开始出现一条裂缝,然后是数条裂缝,接着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并在向下滑动的过程中,速度逐渐变快,就有如白色雪龙般腾云驾雾,呼啸着冲向山下,所过之处将被吞噬殆尽。
  峡谷中的众人,眨眼间就被分割成数段,或侥幸存活,或被大雪淹没,一时人喊马嘶,乱成一团,眼前的雪雾让侥幸存活的人也如坠云雾中,一时连东西南北也无法辨认。
  南宫雪衣骑的欢红马顿时惊得连声长嘶,而前面山口已经被白雪封死,而后面的路也被封死,紧留下追兵前方的一部分。
  欧阳东篱拍着身上的雪,并辨认着四周的情景,而当他看到南宫雪衣后,立即喜上眉梢,并跳离马背,伸出大手扑向南宫雪衣。
  这时,却有人高呼道:“住手!”
  就见石玉棠犹如一道闪电般从侧面飞过来,一掌卸去欧阳东篱的掌力,随即两人各自凌空倒转,落地、站稳脚步。
  欧阳东篱恨恨的说道:“你真是阴魂不散,怎么雪崩没有把你砸死啊?”
  石玉棠高傲的道:“欧阳东篱,你怕我会成功抢走神鳖吗?你怕我会打败你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说着,她的冰魄寒光剑应声出鞘,伴着漫天剑气,飞扑向欧阳东篱。
  石玉棠手中的冰魄寒光剑织出的漫天剑网,让欧阳东篱终生难忘!尽管他已全力以赴,奈何双掌不能抵挡冰魄寒光剑的锋利,尤其石玉棠突然使出必杀绝招,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要抵御石玉棠使出的冰魄无华,并不是只要功力对拼就行,而是必须要应付或闪避那漫天剑网所有致命的攻击,此时没有一件能够挡住冰魄寒光剑锋利的武器,欧阳东篱抵挡得很辛苦。
  然而欧阳东篱到底是一代宗师,石玉棠全力所发出的四十九剑,在纵横交错的剑光中,欧阳东篱居然能抵抗到最后,而最后一剑应该是刺入欧阳东篱的前胸,然而中途剑光突然一拐,偏出两寸,欧阳东篱带着一身鲜血摔向远处的雪堆,石玉棠这一剑虽然没有伤及欧阳东篱的性命,可他的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
  然而石玉棠却是一脸忧愁,虽然她打败欧阳东篱,但刚才剑光会改变方向,除了司徒明枫还会有谁做这种事?
  石玉棠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四周,就见司徒明枫站在她身侧不远处,而他刚才收起轩辕长剑,可见刚才是因为司徒明枫用九天玄气发出剑气,这才让她无法杀死欧阳东篱,这令石玉棠不得不承认,司徒明枫的确比她技高一筹,虽然她有信心不输给司徒明枫,可想说能凭实力打败他,就有点夜郎自大。
  石玉棠感叹道:“放眼当今武林,也只有你司徒明枫有资格与我争夺神鳌,可我真的不希望我们斗个两败俱伤。”
  司徒明枫道:“石掌门剑法如天网恢恢,周密无漏,我实在佩服,但这一战在所难免,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不知道什么天下大局,我只知道为了自己的女人,才来争夺这神鳌。你想带走神鳖,就必须让我输个心服口服。”
  石玉棠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愿意奉陪!高手自古多寂寞,艺逢对手真堪豪。能够与司徒明枫切磋武功,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虽然司徒明枫有冠绝天下的内功、有霸气袭人的九天玄气,尽管司徒明枫只看到一次冰魄无华,可石玉棠相信司徒明枫能够记住那七七四十九个快剑落点,可石玉棠认为她还有冰魄寒光剑,那锋利的冰魄寒光剑可以让司徒明枫在剑法上让步,最主要的还有临阵对决的智慧,就在刚才的刹那,石玉棠已经想到战胜司徒明枫的办法。
  在这厚厚的积雪覆盖中,石玉棠飘飘兮如鹰鹤翱空,冰魄寒光剑光华流织,与司徒明枫交手间,日月明显无光,万物难与争辉!虽然司徒明枫剑法朴实无华,但融入九天玄气后的剑气实在属害,每一道剑气会发出强大的气流,四周的雪堆亦被剑气砍得四处纷飞。
  石玉棠与司徒明枫交手,眨眼就是一百招,在这一百招内,两人都未能占到半分便宜。
  在第一百招后,司徒明枫率先发难,他大吼一声:“万象归天!”
  石玉棠身在半空中,就见司徒明枫身后出现一块圆形的青色雾状体,其中隐含着司徒明枫囤积已久的内力。
  石玉棠看她无法抵挡司徒明枫的攻击,便决定放手一搏。
  “红叶摧心掌!”
  石玉棠的身形在半空中如陀螺般旋转的同时,她左掌飞拍,那掌心居然出现一片赤红色枫叶。
  在场众人都听说过红叶摧心掌的可怕,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它的恐怖。自李唐之后,公孙大娘这旷世绝学就失传,虽然世间尚存不少孤本的临摹秘笈,但从未有人练成这霸世绝学。
  司徒明枫在吃惊之际,抬头看到石玉棠手掌心那片妖艳的红叶,心想:这是真的吗?
  司徒明枫知道,天山御剑的武功来自于公孙大娘的祖夕十三绝,而且石玉棠有着极高的学武天分,有正本,那要练成这绝学也是有可能。
  看着石玉棠那充满自信的高傲眼神,司徒明枫犹豫了,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内功再高,也难以抵挡这无比霸道的红叶催心掌!
  司徒明枫突然施展剑招,用万剑来朝洒出一片剑雨,迫使石玉棠闪躲,两人双剑相撞,发出的激荡声在众人耳中回荡不休。
  石玉棠用胆色和智慧赢得决战的主动权,要司徒明枫不敢对抗她的掌力,这是一个多么可贵的转折!
  高手对决,亦真亦假!其实石玉棠根本没有练成红叶催心掌,但除了她自己之外,司徒明枫又怎么知道?要对付司徒明枫这种强大于自己的对手,就必须要有智慧,而石玉棠就是抓住了司徒明枫不想与她硬拼的想法,便司徒明枫放弃与她一招定胜负的雄心。
  司徒明枫完全可以孤注一掷,那样就会让石玉棠在九天玄气的强大攻击中粉身碎骨,但司徒明枫并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没有把握应付红叶催心掌,因为他太想带着神鳌走,所以石玉棠断定司徒明枫不敢接她发出的掌力。
  这时,石玉棠抬掌飞追,同时施展冰魄无华,为的就是要司徒明枫首尾难顾。
  冰魄寒光剑织出万千道光华,而司徒明枫则表现出绝代武学大师的风范,待他用轩辕宝剑挡开最后一道剑气时,他额头前的一缕发丝已被石玉棠的冰魄寒光剑削去。
  石玉棠身形迅疾,掌心已经到司徒明枫的胸前。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司徒明枫迅速往后退,并使出九天玄气,用七星战甲护体神功护住胸前,然后用轩辕剑抵挡石玉棠的攻击。
  司徒明枫仍然没有想要采取攻击,因他认为凭他的功力,即使被打中,只会受点轻伤,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这时,石玉棠再次逼近司徒明枫,冰魄寒光剑来到司徒明枫的胸前,同时,石玉棠那如鬼魅般的掌法绕开司徒明枫的轩辕长剑,虽然所用招数来自红叶催心掌的掌法,却是华而不实,以诈取人,但这就是胜利!
  司徒明枫终究被石玉棠一掌打中,那强大的寒冰神掌将司徒明枫冻成透明的冰人,并永远的深埋在雪下。
  虽然石玉棠一掌击毙司徒明枫,但她也付出极大的代价,因为还有个欧阳东篱在旁虎视眈眈。
  就在石玉棠全力攻击司徒明枫的时候,欧阳东篱就在一旁仔细观察,而一看到石玉棠露出破绽,欧阳东篱岂会错过?这时,欧阳东篱如鬼魅般飘向石玉棠,随即一掌拍出,击中石玉棠的背。
  虽然石玉棠察觉到身后有人偷袭,但却为时已晚!
  即使石玉棠一掌击中司徒明枫,可司徒明枫的七星战甲保护着他,而那霸道无比的九天玄气同时也侵入石玉棠的肺腑,令石玉棠无法施展功力。
  石玉棠不由得银牙暗咬,对偷袭她的欧阳东篱感到痛恨不已。
  一向高傲的石玉棠,宁可拼了一死,也不想让欧阳东篱偷袭得手。在下定决心之后,石玉棠的冰魄寒光剑反手一剑刺出。
  欧阳东篱闷哼一声,被石玉棠一剑刺穿心脏,并当场毙命,而石玉棠则狂喷一口鲜血,便急忙坐下来调整内息。
  这时,第二次雪崩袭来,甚至比上一次更加凶猛,所有人都被铺天盖地的大雪掩埋。
  由于石玉棠身受重伤,根本无法逃走,只能先运功打坐,她能感觉到头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已经被埋在雪下七、八尺的地方。
  “我命休矣!”
  石玉棠想冲出一条雪路逃生,但欧阳东篱这掌太强,只要石玉棠一施展内力,就会浑身疼痛,令石玉棠只能先坐在雪中疗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石玉棠身后的雪层松动,接着她身边的积雪朝四周散开,竟是有人用深厚的内力将石玉棠附近的雪堆推向四周,露出一个一丈方圆的雪窝。
  又听“轰!”的一声,石玉棠的前方就出现一条路,随即六郎和南宫雪衣一前一后地冲进来。
  见石玉棠在这里,六郎吁了一口气,说道:“石姐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告诉你要雪崩了,有危险不要追,绝果你不听。这下好了吧!我们谁也别想出去。”
  刚才,六郎先找到南宫雪衣,而南宫雪衣承蒙六郎再次相救,心中虽然有些感激,但看到六郎和石玉棠关系似乎不错,不由得心中暗起杀机。
  趁六郎查看石玉棠伤势的时候,南宫雪衣悄悄出手偷袭。
  “砰!”
  就见南宫雪衣被人一掌震退,可出手的不是六郎,而是石玉棠。
  一看到南宫雪衣要偷袭六郎,石玉棠也没多想,就攻击南宫雪衣。
  这时,倏然响起一道如绸缎被割破般的声响,漆黑的夜空亮起一抹耀眼的银光,竟是南宫雪衣身上的半截衣袖断裂分开,并在衣屑翻飞中,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砰!”
  一声巨响,雪屑散尽,天地间只剩下一截孤零零的剑鞘露在外面。
  石玉棠穿着洁白素服,一只手微弄衣袂,另一只手持着明晃晃的冰魄寒光剑,长发高高束起,只用螺钿珠玉钗簪住,眉不扫而黛,发不漆而黑,脸不脂而红,辰口不涂而朱,玉颈白皙,高耸酥胸压在纤细的腰身上,双腿修长。
  “石玉棠已经受了伤,竟然还能这样厉害!”
  南宫雪衣喃喃道。
  “我不想动武,还请南宫不要相逼才好。你我都受了伤,这样打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说着,石玉棠皓腕微转,素手一翻,长剑“锵!”的一声铮鸣,准确的归入剑鞘。
  六郎看着石玉棠风华绝代的容姿,她的确是一个罕有的大美人,明眸流波,夜风吹动,素裙飞舞,曼妙身躯竟似也要随风飞去,若不是因为脸上那骇人的杀气,或许她比白凤凰更加美丽。
  六郎再看南宫雪衣,她那身段、那风韵、那气质,简直是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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