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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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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女孩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坐回电脑前,眼睛在左右
来回着,是在浏览着什么。
  然后又用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仿佛回到学生时代,一面写作业,一面还有
思考一下。
  只不过,这次布置作业的,不是老师,而是左京。
  一个在她生命里最信赖的一个男人,唯二的好朋友,甚至…这一夜,寻寻注
定难眠。
  想念一个男人,尔后,却要思考三个男人。
  但她的电脑上,是三个男人的具体资料,该选谁呢,难办,寻寻隐隐有些头
疼…排除法!她忽然想到阿瑶当初教她的办法,在面临多种选择的时候,排除最
讨厌的,剩下就是答案…浴缸里放着水,也洒了玫瑰花瓣,放了浴盐,滴几滴精
油,用温度计测过,四十五度。
  李萱诗这才满意地躺进浴缸,此刻她人在郝家大院的主宅里,享受着温水沐
浴的舒畅感,今天她的心情很不错。
  因为她的大儿子左京,送了一大捧的康乃馨花送给自己,而且足足有九十九
朵。
  作为曾经重点中学的老师,学生作文里常常有写母亲,而康乃馨却是送给母
亲最好的礼物。
  虽然李萱诗对花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毕竟年轻时期就有不少追求者,比如那
个锒铛入狱的何坤当初就送过好几次玫瑰花,但今天收到的康乃馨,却是最令她
欢喜的。
  这代表母子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左京还没有开口叫她「妈妈」,但是她
对此充满了信心。
  悠悠的铃声,不是风铃声,而是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也打搅了她
的泡浴。
  拿起旁边的手机,李萱诗一看,心情变得有些不好,但是接通后,还是挤出
些许温和的意味:「颖颖,什么事?」「妈…」那头传来的声音,确实是白颖的
声音,似有些犹豫,又似难言。
  「是不是缺钱了,我等会给你转过去」李萱诗浅浅道。
  「不是钱的事,妈,还是那件事」白颖的声音有些紧张,「左京他不是回来
了吗,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还能怎么想,心里肯定还是生气呗,就连我
现在和他也说不上几句话」李萱诗淡淡应道,只字不提左京送她九十九朵康乃馨
,她还不打算告诉白颖自己和左京关系缓和的事情。
  「妈,我知道我错了,左京生我气是应该的…可是,这事您是知道的,您不
能不管啊」白颖的话音里带着些许哭泣。
  李萱诗心里不无好气,白颖这是在和她耍小心眼呢,还这事您知道,什么事
,当然是郝江化和她的丑事,指的不是杭州那晚的事情,而是郝江化那次偷奸白
颖,事后被白颖发觉大闹的时候,是郝江化下跪求着自己说和,好说歹说才劝住
了儿媳。
  这也没办法,郝江化不知死活,垂涎儿媳居然敢玩这么一出,生米已经煮成
熟饭,如果真被白行健和童佳慧知道,只怕自己和郝江化下场会很惨,谁能想到
郝江化这狗东西是抓到竹竿就能往上爬的主,以后更凭此拿住了白颖,最终算是
得偿所愿。
  现在白颖就是用这事敲打自己呢。
  「颖颖,你别急,你是妈的好儿媳,妈怎么会不帮你呢,你得容我些时间,
这样我才可以和京京聊聊,再想办法缓和你们关系」李萱诗搪塞道,「这事说来
说去,还是怪你们不小心,被京京堵在房间,就算没抓现行,但深更半夜,公公
和儿媳在宾馆一个房间,还能怪京京怎么想,换个男人也忍不了,老郝那几刀也
是活该」「我知道错了,是郝爸爸…啊不,是公公他…」白颖不由沉默了,这事
还能怎么说,彼此心知肚明。
  「你疯了,这三个字你怎么还敢说出口!」李萱诗登时一怒,「以往也就算
了,现在他都怀疑你们那种关系,你还这么叫,要是被京京听到,你不是成心往
枪口上撞,到时谁也帮不了你」「我…我会改口的」白颖也有些委屈,自从和郝
江化搞到一起,郝江化就要求她喊这么喊,这几年她当着左京面喊过,也在她爸
妈面前喊过,喊习惯了,结果脱口而出。
  「你躲着不见人,京京就算再生气也没用」李萱诗话锋一转,「说实话,想
要解决这事,根源还在你身上,你是怎么想的」「妈,我不想离婚」白颖喏喏道
,「这事您得帮我啊」帮你,我还能怎么帮,是帮你糊弄京京,还是成全你和郝
江化?!想到这里,李萱诗话音也冷了几分:「颖颖,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
  第一条,你和京京索性就离了,反正已经签了分居协议,以后随你和你郝爸
爸怎么胡来,我也管不着,京京也正好死心」「妈,我选第二条…」白颖连忙表
态。
  「这第二条,你要痛改前非,以后收起你的心思,专心跟京京过日子,别想
着两边都占着,天下没这种好事。
  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以前怎么会容忍你们…这样坑我儿子」说着说着,李萱
诗也是连连悔恨,「你如果想留住京京,你就必须和郝江化这个王八蛋断的干干
净净,彻彻底底!」「妈,我都躲一年了,除了您,我真的和他没有联系,我发
誓!」白颖顿了顿声,「出了这事,我才如梦初醒,就算我和左京真的不能再在
一起,我也不会和他再有联系了,可是您知道他手里还有东西…」「发誓有个屁
用,你跟我骗京京的鬼话还说得少,少讲没用的」李萱诗沉声道,「你如果决心
和郝江化做个了断,这事我去摆平,还有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
  我就跟你明说,京京最后如何决定,我也没什么把握,他要是真铁了心打算
离婚,那也没办法。
  但你只有真心实意,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听好了,是只有一丝机会,成不成
我也不能保证,你威胁我也没用!」「妈,我哪敢威胁您…我就想求着您帮忙,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总比没有好呀」白颖这一哭,那边似乎惊醒小孩,更是哭成
一片。
  「行了,别哭了,越哭越乱,有机会再帮你探探风」李萱诗长长地叹气,「
颖颖,我们都错了,也都对不起京京,你不是好妻子,我也不是好母亲,我也没
什么立场怪你。
  你和老郝的事,虽说一开始我不知情,但演变成到现在的局面,确实也有我
的责任」「颖颖,如果你真想选这第二条路,你一定要痛下决心,这将会很难走
,很难很难,你只能死心地一条路走到底,就赌一赌,京京会不会对你留一丝情
分…如果他连这最后一丝情分也不留恋,那就真没办法了」「就算他再恨我…看
在孩子面上,多少还会有些情分吧…」白颖泪不成声,「我还是想和他好好过日
子,我只想要一个补救机会」李萱诗道:「你也别想太多,早点休息,这事也急
不得」白颖或许还想说些什么,但也知道眼前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再加上孩子在
旁哭闹,只好挂断通话。
  机会?哪有那么多机会,即便有,又是否能补救呢?李萱诗心里也没底。
  而且也不能太急。
  毕竟这对左京来说,是一个难堪的坎。
  李萱诗明白,一年前老郝和白颖被左京堵在杭州宾馆,虽然没有抓现行,但
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其实老郝是和自己去杭州玩,那想到他居然背着自己半夜
溜出去找白颖寻欢,想想就来气。
  自己不是没规劝过老郝要节制,白颖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当初心里也是一万
个不愿意,架不住老郝偷食成功,反而越来越上瘾,连带自己也卷进去三人同欢
过几次。
  郝江化好色,性欲又强,自己不是不清楚,很多时候单靠自己确实也招架不
住,但是白颖呢,她是自己的儿媳,左京的妻子,也是当妈的人了,偶尔偷吃几
次尝尝鲜也就算了,结果越玩越疯,一对狗男女。
  李萱诗心里多少也堵着气,自己是郝江化的妻子,满足丈夫无可厚非,但你
白颖是左京的妻子,居然一再背叛自己丈夫,和自己公公淫乱,真是下贱。
  李萱诗恼怒白颖是事实,一方面是同为郝老狗的女人,少不了争风吃醋,另
一方面有感羞愧于母亲的身份,在心里给自己找托词,至于心疼左京,多少也有
些,聊胜于无,自然对白颖存着看法。
  尤其因为这件事,左京最后追到郝家沟捅伤了郝江化,如果不是诗芸拦住了
,说不定自己不仅没了大儿子,连老公也没了,又成了寡妇,到时候一个拖家带
口的老年寡妇,悲伤给谁看?好在时过境迁,左京出狱了,事情也都过去了,心
想等老郝回来,再说合一下,就算不能和和气气,化干戈也是好的。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自己这个年纪,可是再也折腾不起了,李萱诗轻抚着肌
肤,虽说她的身体保养还很好,甚至不逊色三十几岁的女人,可是再好的保养,
就像是过了中午十二点,太阳迟早会下山的,夕阳再美,还能有朝阳青春活力?
李萱诗不敢赌,年轻的时候,她赌过一次,在花一样的年华,她嫁给了比自己大
十二岁的左轩宇。
  那一次她赌对了,往后的二十年,她过得很幸福,而且有左京这个乖巧听话
而且孝顺的孩子承欢膝下——童佳慧,这个和自己同样貌美的女人,既输了左轩
宇,又输了儿子,她一直想要个儿子却末能如愿,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是大赢
家。
  可是,十年前,左轩宇意外而死,虽然留下大笔遗产,可是她毕竟才四十来
岁,这对女人来说是个要命的年纪,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以前还有
老左滋润,可往后呢,左京这孩子,隔年就结婚,而且在北京买房,那自己怎么
办?也就是在那时候,郝江化出现了,带着那个病恹恹的小儿子,自己的恻隐之
心,最后也是引狼入室。
  还能怎么办呢?再赌一次吧,索性就跟了郝江化,郝江化虽然丑得令人恶心
,但他却有一根超乎常人的大家伙,一次把控不住,闭眼心想就当被狗日了,没
想到一发而不可收拾。
  嫁到郝家沟,在那时候造成的轰动,依然是历历在目,郝家沟是个什么地方
?穷乡僻壤也不为过,正儿八经的贫困村,虽说是二婚,但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
女,绝对称得上是凤凰入鸡窝。
  所有人脸上带着笑,又有多少人其实等着看笑话。
  既然如此,那就赌呗,看谁笑到最后,李萱诗心里清楚,这将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左家的万贯家财,赌的是她的下半辈子!凭借着左轩宇上亿的遗产,她出
钱让郝江化兴建郝家祖宅,经过几次扩建,成了如今的郝家大院,并且成立郝家
山金茶油技术开发有限公司,种植加工销售植物茶油,连带着整个郝家沟村民脱
贫致富,同时也花钱给郝江化这个小学肄业的老农民买了成大文凭再砸钱办好组
织关系和履历,加上郝家沟的靓丽业绩,总算让郝江化当上了村长,如今已经是
龙山镇镇长,期间在衡山县花巨资兴建温泉度假山庄,接待省市不少大领导,各
界名流往来也很多…横看竖看,她都是人生大赢家,可是这场赌局,是她赢了么
?夜深人静,李萱诗有时也在想到这个问题,却在心里深处浮动一丝的酸楚,又
或者吹着凉风,眼角不经意会滑落一滴眼泪。
  然后她会手指抹去,这样的场景,她绝不会让人看到。
  她必须要让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李萱诗生活得很幸福!可是,实情呢
,冷暖自知罢了。
  光鲜亮丽的粉饰,费尽她无数心力,究竟是荣耀了自己,还是成全了郝江化
这个老狗?后悔过么?后悔,怎么会不后悔,如果说从末有有过后悔,那只是自
欺欺人。
  只有她才知道,在郝家沟那场婚宴,自己喝下的绝不是喜酒,而是一杯苦酒

  倘若早知如此,何苦来哉。
  早在心里不知后悔多少次,后悔给了郝江化,后悔祸害白颖,后悔伤害左京
…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值得她后悔,可是后悔有用么?到最后,就连后悔本身
也变得麻木了,诸葛亮扶阿斗何其难,而她扶郝江化又付出了多少!
  以左家的巨资,富足了郝家,财神嫁到?给郝江化铺平青云仕途,扶龙戏珠
?还给郝家生了四个孩子,开枝散叶?到底做了多少?李萱诗不知道,这些年给
郝江化找了多少女人,摆平了多少次,甚至为了争副县长之位,她不还被郝江化
送给郑市长玩了一次,这算什么事。
  但凡郝江化有真心当她是妻子,何至于这样糟践她。
  随着郝江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其实她多少也察觉到了,郝江化对自己的
性趣也越来越低,或许只有在和白颖一起所谓的「婆媳共夫」时才会挑拨他的情
欲…如果不是每年花大钱在保养,使得自己看起来风韵犹存,如果不是自己拥有
的庞大财富,郝江化还会在意自己?李萱诗心里清楚,随着自己年老色衰,郝江
化对女人的性趣却不会减少,身边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只怕自己到时不是所谓后
宫的「皇后」,而是大院里的管家婆…这还算好的,若是连手里的钱也没了,说
不定还会被打入冷宫…这也是她这些年,在用钱上绝不轻易松手的原因,也不让
郝家人成为公司和山庄的管理。
  这就是她最后的依仗,郝家人谁也不可信。
  郝家人是什么德行,李萱诗不是不清楚,这几年随着郝江化的官运,再加上
她的财力,郝虎郝龙那两兄弟贪婪之心膨胀很快,尤其郝虎手下聚了一帮混子,
她不能不防备。
  所以她一早做了一件事,就是做了一份公证,如果她遇到意外,那么她所有
的财富都会由左京继承。
  这是一记妙招,既是她立身保命的根本,也是用来平衡郝江化和左京的杠杆
,郝家如果想生活得好,那就谁也离不开她。
  而她自己呢,早已被绑在这条船上了,不管这船开往何处,又是否会漏。
  这人生最后的航行,走到了如今,还能奢求什么,惟愿各自安好,但求最后
,能落个善始善终。
  倚靠着浴缸壁,李萱诗闭目养神,眼角处好像沁出什么。
  是错觉么?何时起了云雾,朦胧地看不清。
  京京,妈妈…再也赌不起…也输不起…温水润身,可是温情脉脉,是否能涛
声依旧?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没有用来寻找光明。
  站在房间玻璃窗前,往窗外的世界看去,如今漆黑,像极了深渊。
  而我只是这样安静地站在,安静地看着,这座小小的县城,却有着无比深沉
的夜。
  等待明天第一缕的阳光,下一个故事里的人儿,又会是谁呢?再深沉的夜也
会过去,晨曦来临又是人们忙碌一天的开始。
  云天大楼是顶好的商务写字楼,交通便利,吸引不少优质公司租赁办公,也
算是县内一大标志性建筑。
  而距离它不太远,就是栖凤山庄这个知名的温泉度假地。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商务赚钱和松弛身心也是相得益彰,互为成全。
  而在大楼的第八层,闫肃和陈墨在忙碌不停,各项商务办公的硬件设备全给
鼓弄好,虽然只租用了半层区域,但也容得下近二百个工位座,有三个独立的办
公室和休憩室。
  「京哥,咱这个皮包网络公司,有必要搞这么大么,全公司就两三个人,就
算招人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闫肃有些不解,「不是做戏么,有必要这么折腾
」「假戏也要真做,才能算是一出好戏」我淡淡道,「何况谁说这只是做戏,虽
然瑶丫头当初投钱给你们开公司是为了玩,但你们总不能一直游戏人生,这皮包
公司要是你们真干成了,做大做强,也算对得起她」「这个…说的也是啊」闫肃
笑了笑,拍了拍陈墨,「小墨,一会儿把咱三脚猫网络公司的LOGO挂起来」
「挂牌还是缓缓再说」汗,三脚猫…真不知瑶丫头当初怎么想的。
  「先招几个人,做些门面功夫出来,正好你们的老业务还能干着」我想了想
,「到时公司业务方面,我给你们落实…记住,别忘了我的正事」「哪能」闫肃
认真道,「资料就存在你办公室的那台电脑硬盘,后续的资料,我和小墨也会按
约定整理后发送过去」「加密需要调整么?」一向寡言的陈墨,提了一句。
  「暂时不用,照旧就好」陈墨话不多,但是心够细。
  来到办公室,没什么像样的摆件,坐在办公椅,打开电脑,硬盘的确有很多
加密资料。
  而这些资料,是我末来一段时间内,需要细细琢磨的,闫肃和陈墨已经为我
剔除了一些无关项,但这容量还是很惊人,譬如那些重复往来的人像、车辆资料
就轮到我自己处理,如果有需要还再找人跟进。
  「喂」翻看着文档目录,一个来电打到座机。
  是的,这个新办公的座机。
  「我给你安排的地方,还喜欢么?」电话里传来一种随性的懒散腔。
  「还行,符合我的预期,当然最重要是地段」如果是我来操办,就算能成事
也末必这么快,他的效率远不是我能比的。
  「我刚接洽一个商贸团,顺便回衡阳一趟,见一见?」「好,见一见」中午
在山庄,我又见到了李萱诗。
  这个我不太想见却又不得不见的女人。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或许源于我对她的矛盾情感,曾经的爱,彼时的恨,
都深埋于心,浸入骨血。
  「其实,你不用每天陪我吃饭」我叹了口气,眼神没有落在她身上,「你还
是多留时间操持郝家,和我接触久了,他就算明里不说,暗里也少不了埋怨你」
「京京,你这是心疼妈妈,担心妈妈受气?」李萱诗似乎很受用。
  「我没这么说」我似一副倔强而死不承认神情,语气,神态,脸上的微表情
做出少数调整,有一丝丝的「不自然」,而这「不自然」被她理所当然地理解为
一种大孩子式害羞。
  「好好好,你没这么说,但你是这么想的」李萱诗自以为是地脑补我对她的
关心,「京京,谢谢你还能想着妈妈…对了,你去北京前说的创业,有什么打算
没有?妈妈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我在云天大楼租了半层办公区,是和两个朋友
一起搭伙,公司叫三脚猫网络,现在还没挂牌」我夹了口菜,「现在就三个人,
办公设备倒是置办差不多,他们手上也有些老业务,这段时间还是先招人…以后
的发展应该也可以」「噢,那就好」李萱诗没想到我的做事会这么快,本想着帮
扶一下,「云天大楼,离得也近,这样妈妈想你了,见你也方便」我随口应道,
特意找的地能不近嘛。
  无论是进公司还是山庄,沦为她的打工人,还要被那些女人盯得死死,这绝
对是不可行,但是如果隔得太远,又会造成实施计划不便,同时也会给她们不安
全感。
  只有把自己处于一种她们能观察到的位置,视野可及,不能太亲近,也不能
要远离,这样这些人才会觉得心安。
  而这也是自己想要的,无论以后出点什么事,都会予人一种错觉,这事和左
京无关。
  三脚猫公司是我的一种很好掩饰,这样无论去哪里见谁,至少有着到处跑拓
展业务的说辞,而我则可以在视野可及处,冷眼旁观郝家人和那些女人日后那些
此起彼伏的故事…一顶男士遮阳帽,休闲清凉的装扮,带着专业相机、录音笔、
还有随行的记事本,郝杰一如既往地外出采风。
  说是采风,其实就是走走停停,偶尔拍拍记记,四处溜达,回去还能报销个
下午茶钱。
  从学校毕业后,他就进入了当地一家经营文化资讯服务公司,本身就不是什
么名校毕业,和野鸡也差不了多少,好歹顶着大学生的招牌,在郝家人里无疑是
学历最高的一个。
  老大郝虎给李萱诗干过司机,一直想进入管理层,但李萱诗不肯,最后给钱
办了一个叫平天下拆迁公司,底下聚了一帮人,惹事也不少。
  二哥郝龙原先是修车的,同样是靠着李萱诗的资助开了间二手车行,唯独郝
杰是个文化人,心气也和郝家人不一样,做了文化撰稿人。
  所谓文化撰稿人,其实就是个有点文青味的编辑,所在公司原先是当地一家
平面媒体后来转型网络媒体。
  而郝杰则是挂职的自由撰稿人,冲着郝江化这层关系在,倒也算混得住。
  平日里拍些风景,宣传一下民宿,探所老旧奇闻,然后在网络平台推送做导
流,赚不了什么大钱,但他也觉得无所谓。
  郝杰举着相机拍着照,寻找聚焦点,倒也不是真想拍些什么。
  照片这玩意,随便来几张配上几行文字,轻松就是一篇洗涤心灵的鸡汤文。
  正当他调好角度准备来几张时,他愣住了,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倩影,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婀娜的身姿,裙摆摇曳,他不由垂下相机,眼神却转不开
了。
  阳光很暖,打在他的遮阳帽,也落在她的遮阳伞上。
  她撑着一把遮阳伞,青丝长发,俏丽的脸庞,明眸皓齿,玲珑的身线,曼妙
的脚步,像是从诗文里的女主角踏着清扬的舞曲,脸上的浅浅笑容,就像是雪山
上迎来的一阵春风,吹入他的心里。
  好美。
  郝杰有些痴醉,那是一种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就像他曾经欣赏的嫂子白颖,
那是天上才有的仙女,是他对于男女情感有朦胧憧憬时的渴望,可惜…一想到那
样的仙女被自己肮脏丑陋的二叔郝江化给玷污甚至是玩弄,他心里的无明业火就
难以熄火,那是一种烧心的疼痛,就像是园丁心疼娇花的破败一样。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有几次从郝虎喝醉酒时听闻到,他有几次负责接
送白颖,后来也渐渐察觉…「再美的女人,一样是贱货!」可是,郝杰不这样看
,白颖依然是他心中的女神,依然是他拥有不可触及的梦。
  可是现在,另一个梦的影子却出现在面前。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
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
一样的忧愁…郝杰的脑海里浮现这是现代诗,眼前的女孩撑得不是油纸伞而是遮
阳伞,这里也不是雨巷而是街道,她没有结着愁怨而是微笑如春风,但她却像是
诗文里的那个姑娘,走进了他的世界…何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两道残影,郝杰定
眼一看,原来女孩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嘿,发什么呆呢?」「
没…没什么」郝杰喏喏应道,有些不自然。
  「满哥,瞧你带着相机,给我拍几张照呗」女孩浅浅地一笑,摆起POSS

  「啊…拍照,好、好」满哥是长沙方言帅哥的意思,郝杰满口答应道,一面
调好角度,一面不自主地吞咽口水,像极了舔狗。
  但,郝家人,有几个不是狗东西呢,本性矣。
  这是一栋三层楼别墅,以占地面积而言比郝家大院还要大上一些,郝家大院
住着一大家子,而这间别墅只住着他一个人,事实上这也只是他其中一个住所,
偶尔想起才会回来待上一待。
  从法国定制回来的大沙发,就摆在大厅,是的,不是客厅。
  他虽然偶尔会住这里,但从没有在这里接待过客人,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客
厅。
  大厅,真的很大,所以才需要这样的大沙发,用得是最上好的天鹅绒,就连
缝合线也是最好的蚕丝线,任谁坐着或者躺着,都会感到很舒适。
  大沙发的面前有一个暖浴池,像是感染情欲而激荡的红韵,十五年的大木桐
红酒如果都不能浸润她的美丽,那这红酒浴佳人的意蕴便差了几分。
  一头落肩的秀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身子隐在浴池里,却别有一番说不
出的魅力,任谁忍不住要投以心动的目光。
  所以当我走进来,而眼睛却是落在他身上时,刘可颇为得意:「媛媛,你赌
输了」浴池里的女人轻哼了一声,却是朝我多看了两眼。
  「做了一年牢,确实比以前沉稳多了」刘可拍了拍我的肩膀,「随便坐」说
是随便坐,除了大沙发,又能坐那里。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定制这个大沙发?」刘可问道,见我摇头,这才继续
道,「看美人沐浴是种享受,而坐在这个沙发上,可以尽情选择方位,无论从那
个角度看,那都是极好的」对于刘可的话,我不置可否,他既然喜欢这样做,别
人的意见便不重要。
  「帮你搞定了写字楼,明修栈道的栈道也已落实,下一步就看你如何暗度了
」刘可想了想,「不过我对你有信心,虽然一年前,你确实让我挺失望」「我倒
不觉得,虽然回报比不值,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一年的时光,除了让人冷静,还有思考,并且不断地加以完善」我若有所思
,「从这一点讲,甚至是物有所值,否则你不会同意跟我合作」「我是个商人,
让我自己动手,一来有风险,二来不符比例,但如果是跟你合作,只需要一点微
薄之力便能锦上添花还可以得到巨额回报,我为什么不做」刘可笑说道,「更不
用说,我对郝家沟那条狗深恶痛绝,落井下石的事,只要不算亏,我也乐意掺和
一脚」「放心,郝老狗会有报应,郝家也一样」我沉声道。
  「这我相信,但能否成事总归是事在人为,说到底还是你来办」刘哥走到一
旁,手里已经端过来酒器,「美酒佳人,有些酒是用来泡的,不过这瓶是我从香
港拍卖回来的酒王,正好一起尝尝,也算庆祝你出狱」酒气香醇,美人醉人,不
过此时,我们关注的重点都不是美人,而是复仇。
  这两个男人的对话,也意味着复仇者的联盟,囚徒计划最后的囚局将获得他
的支持,这也将注定了整个郝家沟的结局。
  是的,刘可跟我一样,都很和郝老狗有怨,虽然侧重点不一样,但根源却都
是因为女人。
  譬如,黄俊儒失去了王诗芸,我失去了白颖,而刘可失去的就是我称为岑姨
的女人,没错,就是五年半前难产而死的岑青箐。
  「刘哥,你还恨吗?」我提了一句,其实我多少有些不理解,以他一个大财
阀的公子哥,要说心有怨恨,也不用等这么些年也不动手,但要说不恨,他却同
意在最后的囚局鼎力相助,虽然那也是一笔合算的交易。
  「恨,怎么会不恨,你不也恨吗,但我们的恨还是有些不同」刘可呷了一口
红酒,「你的恨,很深重,是一种你死我活即便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的恨,所以
一年前你才会一怒想杀人,因为你所拥有的美好被人给夺走了;而我的恨,是一
种不甘愿,是一种遗憾并且与之而来的挫败,我还没有拥有过,却先品尝到失去
的滋味…再后来,那就是无比的羞辱」我不由想起那次在医院外,那是我第一次
见到刘可,其实岑姨和他已经分手,但他送了岑姨最后一程。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岑姨的怀孕,是因为郝江化那条老狗的杰作,而且忙着为
他龙山镇长的位子拉关系,尔后岑姨的遗体被捐赠,直到后来岑筱薇回国调查岑
姨的死因,而最终她…几次见面她和郝老狗的热乎劲,如今想来也就明了。
  「我和她虽然分了手,但也希望她最后能走得安心,没想到那个男人根本没
出现,所以我后来就找人仔细调查了一下」刘可顿了顿,「我一直想问那个男人
为什么不在她身边陪着她,让她带着遗憾离世…分手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有什么
不够好,她有更好的选择,没想到,调查的结果居然会是那样,想想还真是可笑
…我可以被女人甩,但我不能接受我输给了一条狗、一个杂碎!」「这些年,我
终究是有些意难平」刘可将酒一饮而尽,「她不是我喜欢的女人,但却是我最难
忘的女人,我曾经为之付出过真心…只不过,这真心还是喂了狗,郝江化那条狗
」「但你并没有报仇」我如实说。
  「报仇?我为什么要报仇,我凭什么报仇?」刘可叹了口气,「你是师出有
名,而我不行,她只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前女友,我和她连亲吻都没有过…我的恨
,和她无关,报仇也就谈不上了,我如果要对付郝老狗,那也只是他带给我的羞
辱,那就是一根刺,时刻在提醒我,我曾经输给了一条狗!」「但偌大的家族产
业,总有些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刘可停顿了片刻,「左京,你只尝试过情感的
背叛,而我好几次就要被亲人谋害,好在后来,我还是得到家族一切」刘可的家
族内斗,他的两位哥哥,一个疯了被关进精神病院,一个据说醉驾而死,原来还
有些内因。
  「我坐上集团主席的位子,有些事情就不可以再任性,而且郝老狗在你母亲
的帮扶下,已经今非昔比」刘可看着我,「别看他只是个芝麻官,但官场本就是
派系林立,动他一个就会牵扯出一大片,我是个商人,不划算的生意没必要硬做

  但现在你要动手,我当然会压一把」刘可的话,情理之中,但隐隐有所保留

  坐拥庞大财团的大人物,虽然过往也打过一些交代,而在针对郝家的报复上
,可以合作,却无关信任,我相信真正打动他的,还是那计划成功后,他可以入
场收割。
  而这,我虽然能预料,却也无可奈何。
  在我离开后,刘可淡淡地说:「媛媛,你觉得左京这个人怎么样」「有点意
思,无怪你会和他合伙」那个女人浅浅一笑,「这几年,他明里在美资企业工作
,但也帮你做了不少海外项目,能力应该还不错」「有件事,他应该不知道,其
实我那次去医院,虽然是去看岑青箐,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认识
他」刘可笑了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左京他是白家的女婿」「白家,那个白家
?!」「对,是那个白家」人心叵测,谁会真正信任谁?又是夜,又是不一样的
故事。
  郝杰独自躲在房间,和今天那个女孩发著短讯聊天,这是幸运的一天,他居
然结识了一个美女,而且还互相加了好友。
  兴奋之余,他对末来有了些别样的期待;他不会知道,那个女孩将一天的收
获,简要地发给了我…故事,有些是磕磕碰碰,有些是断断续续,而有些或许将
是个鬼故事,正如我做梦也没想到,当我回到房间,一天的疲倦,我直接甩开扣
子,将衣服一丢,连灯没心气去开,直接往床上而去。
  然后,我便触及到一片嫩滑的柔软,心神一荡,连忙后退去。
  彼时,房间明灯骤亮,我的瞳孔不由变大。
  一个女人,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此刻就躺在我的床上,而这个女人,我是认
识的。
  「王诗芸,你搞什么!」(想说,是该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哎,伍姑娘
打脸,自扇耳光…)
TOP Posted: 08-31 23:19 引用 | 點評
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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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欲望是什么?欲望是人类超脱于动物却又继承那原始野性下的演化性贪婪所
产生的渴求。
  动物的欲望很单一,那就是生存。
  无论是杀无赦的猎食欲,还是必然性的物种交配,最终都只是为了族群能够
生存繁衍。
  然而,人类的欲望,却是在生存外,是无止境地享乐,享受为人的权利,却
从不会去思考欲望下的沉沦,又是怎样的卑劣和肮脏。
  但即便如此,人类依然需要欲望,社会也同样需要欲望,一个没有欲望的世
界,便不会再催化进化的动力。
  时代的巨变,往往也是因为欲望才有了契机,所以这世上有了飞机大炮,有
了高楼大厦,有了互联网…与此同时,社会繁荣外衣精心包裹的浮华,流淌着欲
望横流的放纵,沉沦也就在所难免。
  欲望是人的共性,拜金和惜金何尝不是一回事。
  人非圣贤,当然就会有欲望,我也有我的欲望。
  以前是追求美好生活的欲望,而现在却有很深的报复欲,而这报复欲也是我
的生存欲,我的人生一片狼藉,如果连报复都失去,那么我的生存也就毫无生气

  为了报复,我舍弃了良善,压抑了本心,就连内心原始的情欲也被深藏起来

  我以为那是因为我对情感的失望,我以为我会控制的很好,但当我看到王诗
芸那赤裸的身躯,我惊觉那一刻小小的勃了一下。
  勃的,不是胯下的二兄弟,虽然这段时间它很精神,但此时勃动的,却是身
体里那隐藏的情欲。
  那份被我关进情感深渊的情欲,本该被我的理性给上了锁,但是今夜莫名地
被撬动了一下,用的不是锹杆,钥匙也还在我手里,如果说情欲关在匣子里,现
在则是这个匣子自己莫名地膨胀导致了松动,流露出一丝丝的情欲。
  王诗芸是个敏锐的女人,即便只是一丝丝的情欲,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我退后了几步,而她却从床上爬起,那具雪白如脂玉的胴体,没有任何衣料
的遮挡,是的,完全的赤裸,但是…很完美。
  我不得不承认,从进房间开始,我就连续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就是没有及时警觉到房间有人,而第二个错误,就是我不该又
把灯光打开。
  节能灯的光亮并不刺眼,照明着房间,也令王诗芸的身材在光线照射下,一
览无余。
  如果说白天工作状态的王诗芸是职场女性特有的气质美,现在则像是得到释
放的肉欲美,彻底将那层伪装给脱掉。
  她有着一身迷人的曲线,雪白的双峰随着她向我走近而微微晃动,而我的心
境彷佛也荡起一波涟漪。
  脸庞、嘴唇、乳房、肚脐、屁股,还有大长腿…不能不感慨造物主在她身上
赋予的美妙。
  印象里,和王诗芸的初见,还是在几年前,这个和白颖如此相似的女人,我
怎么会没有上心过,甚至隐隐地有着特别的情愫,我也有过想象,她那职业装下
隐藏的玉体是怎样。
  她的身姿性感迷人,赤裸的躯体在灯光下散发似乎散发著淡泽,像是有着神
秘魔法的诱惑,不断地在挑逗我的情欲。
  而我已经退无可退,是的,我沦落到一种尴尬的境地。
  那就是我被王诗芸…壁咚了。
  她浅浅地笑着,一手撑着墙面,一手却攀到了我的胸膛,那是心脏的地方,
冰凉的手掌,正在探测我内心的火热程度。
  火热?不,一开始的微微发热,如今已然降了温,冷静的理智又占据了我的
大脑,但我的心跳的确很快,呼吸也有些粗实…这是欲和智的较量,今晚这无疑
是一个局,谁又在谁的局中。
  李萱诗多次在我面前夸赞过这个女人,即便没有太深入的接触,我也能感受
到她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出色。
  和我一样都是北大高才,也在跨国企业任职,我以为她是一头拼搏于事业的
母狮子,这样的女人本该带着女王的傲气,但我看错了。
  后来我窥见她和郝老狗的淫行,我以为她是一条母狗,但现在,我觉得我又
看错了。
  她是个天生的尤物。
  「你的心跳得很快…」女人轻轻的呢喃,此刻她表现得像是波斯猫,美丽的
外貌,妖娆的体态,说话声也很温驯,抚摸胸膛的那只手掌蜷缩,然后伸出一截
小指头,竟然画起了圈圈,女人三十其实也末必不可爱。
  她的确是那种让男人很难把持的女人。
  「你今晚不该在这里」我的语气很冷淡。
  「该不该,我都来了,不是么?」王诗芸轻轻地说,「该来的那个人,她来
不了,我来,还不是一样」我的眉头微蹙,今晚的确不对劲,不对的时间,不对
的地点,不对的人。
  「我说了,你的心跳很快…你,一定也很想要」即便只是脉脉含春,却已经
足够夺目。
  身子微微上翘,明亮的眼睛里,似带一种烂漫的眸彩,但神态间却又有种说
不出的魅力。
  我还没有回答,她却搂上了我的腰际,那撑墙的手一落,灯光又熄掉了。
  「我…我有些害羞」这个女人在为火灯找寻借口,轻柔的话语,没有说服力
,却能打动男人的心,「到床上去吧」王诗芸的身躯清冷,那种肌肤亲近的感觉
,对于我这样的囚徒来说,的确充满了诱惑了。
  我虽然有拒绝的能力,却没有拒绝的动机,一个关在监狱一年的囚徒,如今
囚徒归来,如果没有半点情欲,这个女人是否会怀疑我隐忍克制的目的呢?她今
晚的到来,突兀而异常,这种行为很不对劲,而且很愚蠢。
  无论是怀有怎样的目的性,这都不是高明的手段,尤其还派这个和白颖如此
相似的女人,那无疑火上浇油。
  这当然也不会是她个人的决定。
  害羞,只是她的托词。
  从我见识过她在郝老狗身下承欢时的表现,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在性欲上讲
究所谓的害羞。
  但她抗拒是真的,在灯光即将熄掉的那一瞬,我分明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些
许挣扎。
  虽然这挣扎很无力,但挣扎就是挣扎,本身也是一种态度,至少这不代表她
的本意,她的潜意识还是在抗拒,抗拒和我即将发生的事情。
  昏暗的房间,柔软的床,渐渐有了温度。
  纵然是两具冰凉的身体,倘若靠得足够近,某种程度上也能互相取暖。
  莫名地,我想起了那个关于刺猬取暖的故事。
  寒冬至,两只刺猬,离得远会很生冷,于是互相拥抱取暖,结果却要忍受被
彼此刺伤。
  这放诸在男女关系上,也是件很奇妙的例子,只不过今晚并不算应景。
  床上的温暖,并不是因为我们的体温,而是过火的情欲,难自控时便烧得厉
害,烫得厉害…女人缠上我的身体,却是将头凑过来,我知道她要做什么,没有
阻止,而是将头侧向了一边,那片火热的嘴唇便落了空,她也不生气,而是吻在
我的颈部,然后一点点往下,不止是唇瓣,甚至伸出那条香滑的舌头,用舌尖轻
点我的胸膛…她是在玩火,玩火自焚,她企图挑起我的浴火,而我却察觉到她情
欲的高涨,她委实是不对劲。
  此刻这女人纠缠的姿势越来越粘人,纤细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胸膛,在
肌肉结实的地方画着圈圈,嘴巴却含住了我胸前的蓓蕾,不时用舌头刺激着它。
  乳头这玩意,不只是女人的敏感地带,对很多男人来说也是,而且很难驾驭
,因为女人知道她们的双乳区域在性交中的意义,而多数男人对自己的乳头却了
解太少,相比胯下的二兄弟,有时候它的忍受力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样脆弱,直
到抑制不住情欲。
  只是,王诗芸一番用心地舔弄,却撩拨不了我胸膛的欲火。
  我的胸膛的确有火,那是浴火重生的火种,只为复仇的恨意。
  我的恨,远比我的欲来得更强烈,她又怎么能撩拨的动。
  「你的身体太僵硬了,难道不能放松一些」她的躯体扭动着,柔声道:「这
种事总是需要两个人配合」「你可以不做」我冷淡地回道,但她会不做么?我猜
不会。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讨厌」女人浅浅地媚笑,「难道非要我主动」这不
是问句,而是确认句。
  话说完,她便继续发起了攻势,唇舌之间,竟来到我的胯下。
  她的双手轻易地握持着我的二兄弟,上下套弄起来,这本该是极能刺激男人
情欲的方式。
  不得不说,她的手法很不错,力度也是轻重得宜,但她不会明白,一个人欲
气末起,那样做就是无用功。
  这就像是我在浴室用伍姑娘时也是一样,男人打过手枪动知道,任凭你擦拭
枪身,倘若没有意淫的精神刺激,那就是左手握右手,很熟悉但不会有心跳的感
觉。
  「看来你真是憋太久了,不好好刺激一下是不行的」王诗芸的声音少了些魅
惑,但行动却更是大胆,嘴唇一开,便将龟头一口含进去,同时一手上下套弄着
肉柱,一手则是拨动着阴囊和睾丸。
  「你今晚这样做,有没有想过黄俊儒?」我的声音愈来愈冷淡。
  胯下的二兄弟正被女人嘴腔给伺候,倒也不是全无感觉,但若说欲有一分,
却是九分助长了恨意。
  不是憎恨,而是怅恨,这个女人何以沦落到这种地步,只是以一个代替品来
试图愉悦我?胯下的女人的动作,有明显地停顿,却彷佛没有听见我的问话,然
后又继续侍弄。
  我不知道她是否有想过黄俊儒,或许想过,但她今晚却不得不如此。
  而我没有抗拒,不是因为她的挑逗,而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堕落程度,若是
连她都如此,那么白颖呢,李萱诗呢,女人的不自爱到了何种地步。
  在黄家和黄俊儒喝酒,他还提及他想找回王诗芸,还希望一家三口能回到过
去。
  真是天真而可笑的男人,痴情或许可敬,却也可悲。
  彼时彼刻,我在心中划过悲凉,王诗芸回不去了,白颖回不去了,而我也回
不去了。
  随着龟头进入王诗芸的小嘴,二兄弟触及到了那片温润。
  香舌绕着龟头转了几圈,然后将它整个含了进去,更是把头往下压,直到大
半根肉棒都进了她的嘴腔后端,龟头顶住了她柔软的喉咙才停止下来。
  「我刚才说过,你今晚不该来」我又重复了这句话。
  王诗芸稍微顿了一顿,反而开始吮吸,并且不断得调整唇舌的位置,那柔软
而紧凑的感觉却让我的二兄弟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即便是白颖也没这么贴心过
,这也让我相信,今晚的她确实不对劲。
  「我明明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你不听呢」我的声音很冷淡,她听得见,可是
因为熄灯的关系,她无法瞧见我眼神同样很冷淡。
  渐渐的,王诗芸被二兄弟堵得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不过她却并没有吐出来
,反而更加卖力得吞吐起来,龟头在她的小嘴里进出时,带动了她的口水,发出
了淫荡的「唧唧」之声。
  「做错事,是要接受惩罚的」伴着我的话音,我的左手也来到了胯下,落在
她的头上,她吐出了龟头,也放开了二兄弟的肉柱,这才抬头,她能感觉到这只
手的力量。
  「我以为你是精明的女人,但今晚你不断地犯错,实在是有损平时得体的形
象」我微微叹息,「今晚,你不该来,但你来了,这是第一个错误,你来了却又
脱光了来勾引我,这是第二个错误,脱光虽然省事,但总是会让人觉得无趣」王
诗芸柔软的躯体己僵硬,嘴唇颤抖着,却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
  「你的第三个错,你太主动了,通常呢,男人不喜欢被动,除非…他真的不
行」我有些戏谑,声音却冷淡依然,「至于第四个错误,你实在太高估你自己了
,你是长得很像她,但你就不是她,这角色扮演不是谁都能胜任的」王诗芸紧咬
着嘴唇,颤声道:「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这是你今晚犯的第五个错」
我冷声,「王诗芸,我说过,做错事,是要接受惩罚的,你却要我放了你」「你
…」王诗芸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感受到疼痛,一种钻破脑门的疼痛。
  五根手指攥住她美丽的秀发,只是稍微用劲,她便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扯头发,是女人打架常用的招式,但我来做时,她的确是承受不住,开始央
求,我却无动于衷。
  或许是央求无用,王诗芸疼得眼泪掉落,嘴里开始咒骂:「左京,你这个王
八蛋,你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不中用,难怪你老婆白颖宁愿被郝江化操屄,也
不跟你做…你就不是男人!」「你可以继续骂,如果你会觉得舒服」我似不以为
意,但心中隐隐一疼。
  王诗芸说的是骂人话,可是骂人的话为什么不能是真的。
  这是她这样想,还是从白颖那里听到有关的抱怨,我在白颖心中是否算是一
个男人,而我末来的所作所为又是否算是个人?心里的这个疑问,王诗芸是无法
回答的。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颤动,身体也因为头发拉扯的疼痛而抖动。
  「你不会我的惩罚只是扯头发而已吧」一手攥着王诗芸的头发,一手推开浴
室的门,她虽然疼得咒骂,却不得不以一种近乎半跪的姿态跟随,否则她就要忍
受被我强行拖行。
  甫进门来,我便将她压在浴缸,一手攥着头发将头往往下压,于是她的人便
不得不下腰,她的上身在浴缸里,而她的下身却站在浴缸外,不得不承认,这女
人的身体柔韧性真是不错。
  王诗芸用力得挣扎着,嘴里叫道:「混蛋,你放开我!」我冷笑以对,没有
多余的废话,随手便在她的屁股重重地拍了巴掌,疼得她又咒骂起来。
  而回应她的又是连续几巴掌。
  雪白的两瓣臀股顿时红了一大片,并且是火辣地生疼。
  「这里的隔音不错,而且又是浴室,随便你大声骂,都不会有人听见」对于
这个女人,我实在没什么可顾忌,谁让她今晚的目的本就不纯呢,「你骂得越大
声,我打的越厉害,有胆你就使劲骂…」「你…无耻」王诗芸虽然还是骂,总算
知道不能吃眼前亏,声调也降了一些,也知道反抗没什么用,索性放弃了抵抗。
  「我明明警告过你,你非但不听,玩我兄弟还口嗨的很,现在也该轮到我一
报还一报」我一面说着话,一面却是将她的两腿分开。
  「你…你干什么?!」王诗芸没法回头,对于我这样的举动,她有些慌乱。
  「干什么都可以,总之不会是干你」我一阵冷嘲,上她?怎么可能,真要上
,刚才在床上就可以。
  今晚,她的激情表演,虽没有催动我的情欲,却也成功地勾起了我的情绪。
  情绪的纾解,除了自身平复,慢慢地消退,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宣泄,将
心头的那堆火给宣发出来,至于手段嘛,无所谓了。
  走在报复的道路,早就抛弃所谓的良善,不做好人,以一个恶人的身份,又
有什么不可行。
  我的右手从她的臀股下探去,触手便是一片繁茂的幽林,那长满浓密屄毛的
阴阜和在屄毛的覆盖下若隐若现的骚屄:「你的屄毛竟然这么茂盛,看来你的性
欲一定很强,难怪舍不得郝老狗那根老屌」言语带着羞辱味,是的,我本就在凌
辱,凌辱既是因为报复,也是帮助她宣泄心头那团火最好的方法,毕竟我不可能
真的进入她。
  或许是恶趣味作祟,我扯下她几根屄毛,这样的行为,令王诗芸着实有些屈
辱。
  尔后伏在她的玉背,手也伸到她的胸膛,将那对雪白的玉乳大力地搓揉,刺
激得她脸上羞红,只不过由于视角的问题,这一幕我并没有看到。
  我用力握住她其中一只奶子,然后手指捏住娇嫩的乳头大力搓揉,很快,乳
头就硬了起来:「王诗芸,你还真是个淫荡的贱货,这么快奶头就硬了」王诗芸
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操,你还享受上了」我似有生气,腾手便在她那被拍得红润的屁股上又来
重重地「啪啪」了好几下巴掌,隐隐可见臀股的肌肤开始红肿。
  王诗芸虽然疼得龇牙,却不再喊出声,也不再咒骂,而是发出了一种奇特的
声音,那是一种难言的呻吟。
  或许连我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身上隐藏着些许受虐的属性,虽然她一直努力
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想在我的针对性惩罚下有反应,虽然挨打有些疼,但同时
一种奇妙的快感却也跟着涌了出来。
  王诗芸忍不住地呻吟,在我的拍打下,她的反应越来越明显,脸上的红韵也
渐浓,她甚至能感受到在那在浓密阴毛覆盖下的蜜穴口有些湿润起来,她咬着自
己的嘴唇,把头压得更低,一面是对自己当下的身体反应很是不满,一面却又贪
恋那种滋味,然后在我又一番的凌辱举动下,这个咬牙不说话的女人,终于抑制
不住自己的快感,扭动着娇躯配合起我的惩罚,脸上的红韵也更浓。
  最终,娇躯在一阵疼痛和欢愉交缠着痉挛起来,骚屄一阵收缩,然后泄出了
高潮的阴精,伴着轻微的抖动,她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也平缓下来。
  「泄出来了,看样子是药效过了」我淡淡地说,随手一松,或许是高潮余味
,她整个人便无力地滑进浴缸。
  「你、你已经知道…」王诗芸瘫靠着浴缸壁。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不对劲,关灯的时候,我看到你眼里分明是不情愿,但
今晚你的行为却过于主动,而且一开始就脱精光,实在太轻浮,表现也太饥渴,
实在不像你」我盯着王诗芸,「虽然没有开灯,我看不清你的脸色,但我听到了
你的呼吸,我既没有迎合你,你也没有自慰,为什么呼吸的节奏变得很乱,唯一
的解释就是你卡在我回来前吃了药,你心里明明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来,又怕表现
不好,所以吃药来刺激情欲,又或者是那条老狗给你出的馊主意」王诗芸沉默片
刻,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是他,而不是董事长吩咐我来的」「于你,是不情
愿,于她,是没必要」我将目光收敛,「能吩咐你做这件事,除了郝江化那条老
狗还能有谁,也只有他才会不干人事,真是蠢得可以」「他是挺蠢的」王诗芸看
了我一眼。
  「我说的不是他而是你,是你蠢得可以」我冷嘲道。
  「我?」王诗芸一愣。
  「郝老狗怎么想的,我能够猜到八九分,无非是为了白颖。
  白颖躲起来一年了,到现在也不敢见我,她应该也没有跟郝老狗一起,不然
这婚早就离了,白颖不会天真以为我抓奸捅了郝老狗后,她还能一面继续鬼混一
面维持婚姻。
  她怕我会和她离婚。
  虽然我不会原谅,但郝老狗还是想占据白颖,所以他一定想进行破坏,最好
是打消白颖继续和我在一起的念头」「所以,郝老狗想到了你,你长得很像白颖
,这一点或许能吸引我。
  我如果表示拒绝或者厌恶,那么他会引申为我怨恨白颖,虽然从结论看是对
的。
  如果我和你发生了点什么,他也会跟白颖说我有了代替品,也不需要她了,
即便出现什么变动,对于郝老狗来说,他又有什么损失」我冷淡地看着王诗芸:
「倒是你,你明明知道郝老狗的用意,你却听他的话来做这件事,心甘情愿当他
的工具,而能成为这件工具,也不是因为他看中你的能力,而只是因为你有着和
白颖有那么几分相似的脸仅此而已,你说你一个北大才女沦落到这种地步,是不
是蠢得可以。
  你难道不知道,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你来说,这本该是难以忍受的屈辱,
还是你感受到的屈辱还不够?」王诗芸沉默了,她哪里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
那又能怎么办?那就是她存在的价值是,如果不是这张相似的脸,她凭什么可以
在她们中脱颖而出,成为仅次于李萱诗、白颖、徐琳的女人。
  这样的「地位价值」是如此的可悲,如此的可笑,可这就是她沦陷后的唯一
选择,她回不去了啊。
  「你既然都知道」王诗芸叹了口气,「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蠢的
可以,而是蠢得无药可救」我也叹了口气,「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要来
惹我,我怎么对你都只是合理回击而已。
  郝老狗当你是母狗,他可以随便操你,但我不行,我怎么会上一条母狗呢,
不用这种方法,怎么帮你泄火,这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仁慈,你还有什么抱怨的
」「我…我不是母狗,不是…」王诗芸咬着牙,眼中隐隐泪痕。
  「可惜,你说了不算」我冷笑不已,「那次我亲眼看到郝老狗是如何地操你
,你当时淫荡和低贱的样子,就是一条母狗。
  你说你不是母狗,那谁是?你想说白颖是吗,白颖若是母狗,那我必须得收
回这句话,你连母狗都不如,你只是母狗的代替品而已!」「不要…不要说了」
王诗芸侧着头。
  「其实,我没必要和你扯这么多,简直浪费时间」我沉沉一笑,然后做了一
件事,那就是扶住了二兄弟,对着她如羔羊赤裸的躯体,来了浓浓的一发,是的
,我终究还是射了。
  射的不是精液,而是从膀胱里积累而来的液体,带着强烈的凌辱快感,「滋
滋…」如水柱射到她的胸膛,然后左右来回。
  「左京,你疯了!你…」王诗芸还想再说什么,迎面同样是一股热流。
  「你不是想要我射吗,那我就如你所愿射给你」凌辱,屈辱,羞辱,侮辱…
倘若她连最后一点羞耻感都丧失了,那真就无药可救,那真就是一条货真价实的
母狗。
  「滋滋…」扑鼻的腥臭尿液,就这样打在她如花俏丽的脸上,胸膛,然后几
乎是全身…肉体的凌辱没什么意思,我要的将是凌辱她的精神…是的,我尽可能
地波及,没有厚此薄彼,大约持续一分多钟,这场「天降甘露」才得以告终,最
后象征性地抖了三抖,算是收尾。
  沉默,漫长的沉默,王诗芸蜷缩成团,除去最开始的喊叫,她再也没说话,
不再咒骂,甚至连嘴唇都没有动,只是双手环抱着膝盖。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然后便像是黄河水决堤,再也无法阻挡它的宣泄,
情感到了这种地步,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遍体鳞伤,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堤坝再
也拦不住了,眼泪滚滚,潸然而下…「哭,就要好好哭,哭要哭出声!」我上前
,冲着她的脸颊甩了两个巴掌,「想哭就大声哭!想喊就大声喊…」沉默里终于
迎来了久违的哭声,不是哭泣,也不是抽泣,而是嚎嚎大哭,哭得撕心,哭得裂
肺…哭得将所有的伪装都褪去,哭得将所有的防堤都冲溃…哭得,足以将任何事
物都淹没在这片情感泪雨中…她这回是真的哭了,像是淘气的孩子被狠狠地教训
,然后可以嚎嚎大哭一个下午…王诗芸在哭,无比真实的哭,这回她终于不需要
再伪装,也不需要迎合,至于哭什么,为什么哭…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这样的
哭,我也有过…人如果真的受了伤,那本就该痛快地哭一场,否则那样的痛苦又
改如何宣泄…只是,这样终究还是不够的。
  我将莲蓬取下,将控水开关打开,冰凉的水流从她的头顶倾下,模煳了她的
眼帘,拍打着她的脸颊,流到下巴,那是莲蓬里喷出的冷水还是她眼睛流下的泪
水,又或者是她痛哭时的口水,俨然分不清…水流开始冲刷着身躯,冲走了尿液
的腥臊,可是她身体遭受的污垢,又是否洗刷干净…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浴缸里的水换了几波,莲蓬喷射的水也换取了足够的眼泪…我将莲蓬归位,
浴缸里也开始放流温水,她依然在哭泣,搓洗着身体,脸面上哭得更厉害…这时
,我已经走出浴室,隐约听到的哭泣…到底她哭了多久,洗了多久,还是边哭边
洗,边洗边哭?我也不知道。
  我既不是黄家的保姆,也不是她王诗芸的助理。
  漫长的时间,直到再也没有动静,我终于不再等待,推开浴门,她没有在哭
,也没有在洗澡,浴缸里的水也拍干净了,何时她竟然躺在浴缸里,就这样悄然
睡去…无奈地扯过浴袍,将她包裹,然后抱上床,盖上了被子…同情?仁慈?不
,我既不同情这个女人,也不会圣母心发作,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在凌辱而已,
凌辱这个女人,除了带给我些许心灵复仇的快意,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利用这个女
人,给这场囚徒者的复仇盛宴增添少许意味,否则复仇岂非太枯燥且无趣…王诗
芸是否能醒悟,是否悔恨,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那只对黄家父女有所意义。
  我想要的,则是在漫长的等待后,我将距离我期待的那一天又会更进一步。
  这一夜,余下的时间,王诗芸睡得很沉,躺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
  不晓得这算不算是鸠占鹊巢?而我却独坐在阳台,在一片茫茫的黑暗里,等
待着那一缕的曙光到来,那是天亮的光明,而我人生的曙光,会在何时来临?我
不知道,却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默默地抽起烟。
  那是平价的白沙烟,是我在监狱里抽的那种烟,十元的价格,不贵,味道也
很普通,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抽,正如今夜,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抽。
  烟云吐露,无人能瞧见我目光里的痛苦。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女人从睡眠里醒来,这一觉她没有做梦
,无论是好梦还是噩梦都没有梦到,就是简单的睡觉,然后再睁眼,便是这时候
醒来。
  「醒了?」我轻轻地问,好吧,这的确是废话,但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废
话至少能缓解下气氛。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语气有些懒散。
  「没有女式衣物给你更换,你昨天穿的还在」我淡淡道,「你可以先穿回去
再换」「嗯」得,又是一个字。
  「你要是再嗯一个,信不信我打你屁股」「你要是想打…」她脸上微红,「
我没意见」我一阵无语,这女人,是脑子瓦特了。
  「逗你呢」许是瞧着我的无语样,王诗芸终于淡淡地叹了口气,「昨晚,谢
谢你…」「谢我?」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谢谢你,让我大哭了一场,很久没这样哭过了」王诗芸似有所思,「这种
感觉…很好」我没有理会这个疯女人,而是点燃一根白沙,我没有抽很久的烟,
我只抽了两根,一根在凌晨,一根在清晨。
  「哭着哭着,心就空旷许多,我也明白许多…虽然你对我做的事,很过分」
王诗芸轻轻叹道,「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谢谢你,让我更加认清我自己」「随便
,你高兴就好」我不以为意,关我鸟事,不对,这就不关我鸟的事情。
  「能给我来一根?」这个女人忽然道。
  这点小要求,我还是能满足的,将烟盒连同打火机递了过去。
  「白沙?你居然抽这种烟」王诗芸有些意外,然后不再废话,抽了一根,点
上。
  男人抽烟是因为烟瘾,是因为喜欢抽,而女人抽烟,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随
意,一团团的烟雾袅袅的从她手指之间升起,又慢慢的飞散消失的时间,心里就
会有一种情绪共鸣在升腾,都是有故事的人。
  「等抽完这烟,我就要回去了」王诗芸看着我,浅浅问道,「如果问起,你
想我怎么说?」「怎么说都可以,我无所谓」我轻轻地说。
  这是囚徒的猎局,也是人心的赌局,明争或是暗斗,亦不过是手段。
  王诗芸在这场囚局,至少目前为止她只是个插曲,从来都算不得重要,但曲
声入耳,听曲人作何想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我猜,横竖你都落不了好」峰回路转,驾车离开山庄,回去的路上,
王诗芸便接到了郝老狗的电话,询问昨晚进展。
  于是,她便讲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拿下我,空忙一场,至于浴室里发生的事
情,她却一个字没有说。
  浴室,又是浴室,浴室还真是个诞生秘密的好地方,尤其我面对的还是女人
、「妈的,这小王八蛋,这么沉得住气,算了,反正也不寄望你」电话里郝江化
有些生气,也有些恼怒,「等我回来再想办法对付这小子…嗯、嗬…」那最后两
个语气助词,被王诗芸给听出味来。
  她很清楚郝江化这是处于什么状态。
  这次郝江化出差,是带着岑筱薇过去的,这个小妖精,听郝江化私底下说过
,这小妖精有她妈八成的功夫,可是却不知道她妈真实的死因,真是可怜又可悲

  在岑青箐的事情上,所有人都将岑筱薇蒙在鼓里,而她却在迎合郝江化,真
不知道有朝一日,岑筱薇得知真相,会是怎样的景象。
  女人呐,身处其中而不自知,如果不是昨晚被左京那样的凌辱给刺激,不是
那样大声地痛哭一场,她是否也如岑筱薇一样,继续沉沦下去…不,她比岑筱薇
更惨,岑筱薇只是一个人,而她却是另一个女人的代替品,甚至她的女儿,在末
来也将成为那个女人的代替品,如果不做出改变的话…「什么,你居然做这种事
!」当王诗芸将昨晚的事情转述给李萱诗时,面前的女人顿时暴跳如雷。
  当然,王诗芸同样隐去浴室环节不讲。
  「王诗芸,你还记不记得你到底是谁的人!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前跟我居然
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李萱诗气愤不已,「郝江化让你做,你就去做,有没有脑
子,他是个蠢货,难道你也是吗?」「萱诗姐姐,老爷他这么说,我也不好不听
」王诗芸只好赔笑。
  「在公司要叫董事长,万一被手底下人听到,传出去多不好。
  外面已经有些风声,你说话要注意场合」李萱诗按下心头的不悦,「这事也
不能全怪你,老郝什么心事,我难道还不知道。
  这颖颖要我帮忙修补她和京京的关系,我和老郝就是这么一提,他立马就插
手了,真是淫心不死啊,他迟早就毁在他那玩意上」气归气,但李萱诗还是不好
迁怒王诗芸,毕竟她是自己最得力的心腹,事业上那是没的说,公司业绩每年都
能翻一番,少不了王诗芸的功劳,更不用说在老郝面前,这萱诗姐姐诗芸妹妹向
来是一边的,尤其是白颖躲了一年,郝江化的「婆媳共夫」的淫欲一起,也只能
拿王诗芸来角色扮演,充当起白颖这个儿媳的角色。
  郝江化这个老淫棍玩女人太疯,这些女人里个个都是相貌出众,李萱诗虽然
能压得住,但不能什么时候都自己上阵,不得不仰仗王诗芸。
  「好在这事最后是没成,京京也不至于误会是我安排的,不过这样一来,我
想要他和老郝和解,估计是难上加难,唉,这事还是再说吧」李萱诗想了想。
  到了三脚猫公司办公室,我一面查看资料,一面也在心里盘算。
  王诗芸这个女人,并不是真如自己想得愚蠢,在郝江化那一杆女人里,如果
要说精明,顶天也就她和徐琳,李萱诗只能算半个,她的精明只在于算计。
  稍微琢磨就知道,黄俊儒苦劝大半年都没有令她回头,可见她陷得多深,或
许她会有那么些许对于往昔追忆的怀念,但那几个女人谁没有呢。
  只怕一碰上郝老狗那条臭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所以必须换个方法。
  人和人的关系,往往都是从缝隙开始崩坏,男人是源于失意,不同的地位,
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圈子,造成最终的渐行渐远,而女人则是源于失宠,失去关
注,失去被需要的价值,她也就仅此而已。
  「所以,还是要再加几把火才行」我若有所思,继续浏览着资料,很快我便
注意到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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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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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
  郝江化躺靠在房间的大床上,手里夹着根香烟,往嘴边一送,张口一嘬,但
见吐出阵阵袅袅云雾,似得意升腾。
  还别说,这九五之尊的烟抽起来,就是舒服。
  贵倒是其次,但就九五之尊这烟名,那就是深得他意。
  回想这辈子,几十年的贫困村老农民,抽着祖传的旱烟枪,也曾沦落到捡别
人烟头嘬两口,丧妻丧子,只有一个小崽郝小天,也是得了白血病,本以为这辈
子是没希望了。
  谁能想到,他会重遇左京一家,尤其是左京那个美艳的母亲李萱诗。
  很多年前的初见,郝江化便在心中觊觎这个美丽的女人,尤其是左京那个死
鬼老爸左轩宇死后,这个风姿撩人的美艳寡妇的身影就不断萦绕在他淫欲满满的
心里。
  然后,在用心谋划下,郝江化成功地征服了这个女人,胯下那根粗壮的大肉
屌可是干得她死去活来。
  最后,李萱诗带着左轩宇一辈子打拼的遗产改嫁给他,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

  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化肥厂工人,而左轩宇堂堂办公室主任,每次见面郝江
化都感觉矮人几个头,然而很多年后,他却得到了左轩宇的美艳妻子李萱诗,以
及那笔庞大遗产在背后支持他开启官场升迁路。
  人生几十年的光景,渐渐明了,闹半天,左轩宇是给他打工。
  娶妻当如是。
  郝江化不得不承认,征服李萱诗的确是他人生最得意的事情。
  郝家的风光史大半功劳是要归于她,即便如今他的事业和女人,也是依靠着
这个美娇妻,她还给郝家生了四个孩子,居功至伟。
  再后来,便是郝江化另一件得意的事情,那就是他偷奸左京的妻子,也就是
李萱诗的儿媳,并且在几番威逼和谋划下,也在他大肉屌和大补汤的滋润下,最
终达成了心意,这对美婆媳一同臣服在他的胯下,「婆媳共夫」的成就感,的确
是非比寻常,尤其她还是左京的妻子。
  美中不足没能摘取所谓的童佳慧那朵带刺的女人花,总觉得还是有些遗憾,
她毕竟是左京的岳母,但始终没有这样的机会,否则和左家有关那些美人,都是
他郝江化的。
  唯一令他没想到,左京这小子居然会抓奸,一怒之下捅伤了他,甚至险些丧
命。
  一想到这里,郝江化心里还是怨气难消,自己只是玩了左京的女人,左京却
想要他的命。
  这小子被判刑入监一年,而白颖竟也躲了一年,以至于他每每想大战婆媳时
只能拿王诗芸这个女人充数。
  「别抽了,都是烟味,难闻死了」郝江化心里想着事,烟抽得更狠,却招致
身旁的俏美人颇为不满。
  「难闻?那我偏偏就让你闻个够」说着,郝江化将烟头捻火在床柜的烟灰缸
,一把将俏美人拉过来,俯身就是一顿亲。
  岑筱薇眉宇微蹙,倒不全是因为那烟味,而是郝江化那张丑陋的老脸本就让
人恶心,一早醒来尚末洗漱,这嘴一张便满是口臭,尤其那一口大黄牙,她实在
不愿意接吻。
  「干爹,你还是先去刷牙吧」岑筱薇有些不情愿。
  「刷什么牙,我就要亲」郝江化兴趣一起,哪里会理会她的意愿,对着那抹
诱人的朱唇便是猛亲,粗糙的大舌想要攻占进去。
  岑筱薇无力躲闪,想着紧闭牙关,没想到郝江化手只往她下巴处那么一抬,
她的牙口便打开,然后那条粗糙的舌头便入侵而来,一股不适感,她想要躲避,
却也无处可躲。
  品尝这岑筱薇香滑的嫩舌和唇瓣,郝江化淫心渐起,只觉得她唇腔里的口水
也是无比香甜。
  粗糙的舌头没有什么技巧,也谈不上情感的享受,他要的只是占有,占有眼
前这个俏美人。
  那是他的干女儿,也是他曾经玩弄过岑箐青的亲生女儿,而她也是左京曾经
的青梅竹马…瞧着那副欲迎还拒的模样,扭动着动人的娇躯,神情更添几分淫糜
的娇媚。
  郝江化一把抱住岑筱薇的身子,让她跪伏在地上,轻抚着那黑漆如墨的秀发
,慢慢将岑筱薇的头按到胯下大鸡巴前:「薇薇,干爹这里硬得厉害,你就先舔
舔它吧」说着,郝江化轻轻捏开岑筱薇的牙关,将自己粗大的肉棍塞进了她那俏
美如樱桃的小嘴。
  岑筱薇虽然被这根巨大的肉棍操过多次,但迎战的却是下面的那张嘴,自己
上面的嘴鲜少做这种事情呢,实在是心里感觉太过恶心,印象里倒是那些女人经
常卖弄这些,无非是为了讨好郝江化。
  自己虽然委身于这个老男人,也沦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员,但是她实在不习
惯这样做。
  但岑筱薇还是张开了口,无论她是否愿意,只要他想要,她能拒绝吗?不可
能,所以只能逆来顺受。
  闻到他那丑陋且恶臭的大鸡巴,岑筱薇强忍着几欲呕吐的恶心感,张嘴含住
郝江化的大鸡巴,开始在口中前后吞吐了起来。
  「好薇薇,你真是我的好女儿」郝江化看着岑筱薇为自己口交,大鸡巴龟头
处更是被一条温暖滑嫩的香舌不住的顶动,那种说不出的酥麻紧张感,更叫郝江
化兴奋得身子一阵乱抖。
  郝江化一手抓着岑筱薇的秀发上下起伏,另一只手顺着滑嫩的玉背慢慢的往
下轻抚,俯下身子,郝江化的手指来到了股沟间一阵轻刮,不时还以指尖揉搓着
后庭的菊花,一股酥麻难耐的感觉更叫岑筱薇玉屄空虚,忽然间,郝江化将手指
一下子给插进她的骚屄内,开始轻轻的插抽,一股畅快的充实感,有如电流般流
入了她的脑海中。
  「薇薇,别光舔上面,下面的软蛋也要舔」郝江化淫笑道。
  岑筱薇开始在郝江化的指示下,卖力的舔吮起郝江化的大鸡巴来,甚至还将
整个下面晃荡的两个卵蛋含进口中,以舌头转动袋中那两颗肉球。
  看着干女儿舔舐着自己的大鸡巴,原本按在头上的手也伸到她胸前那对的雪
白丰满的玉乳上,不停的揉捻着大白奶子上的奶头,刺激得岑筱薇柳腰如蛇般款
款摆动。
  慢慢的,从胯下传来阵阵的酥麻快感,整根肉棒不停的抖动,郝江化连忙推
开岑筱薇伏在胯下的头,一把将她搂了过来,拖着两个大屁股把她压在床上,张
嘴吻住美艳干妈红润润的樱唇,双手更在高耸的玉峰上不住的揉搓推移。
  被郝江化勾起欲火,岑筱薇感觉到自己的骚屄口被一根热气腾腾的大鸡巴紧
紧顶住,顶的两片阴唇酥麻麻的好不舒服,柳腰粉臀不停的扭摆,大骚屄上的两
片阴唇紧紧黏住住郝江化的肉棒不停的厮磨。
  虽然心里无比反感郝江化,反感他的丑陋脸庞,反感他的满嘴黄牙,反感他
身上的肮脏臭气,可是岑筱薇清楚,在生理是,她已经无法摆脱这个恶心的男人
,不仅是她无法摆脱,可能每个被他这根大鸡巴给操过的女人都会很难摆脱,即
便是有所抵抗,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沉沦,甚至还会主动迎合,希望它能够狠狠地
操弄自己的骚屄,填满阴道,然后将那令人恶心作呕的精液射进来…吻过了一阵
子后,郝江化双手托起岑筱薇丰美的翘臀,让她双手撑在背后,用手扶着自己的
大鸡巴,慢条斯理的在她湿漉漉的骚屄门口缓缓摩擦,偶尔将青筋毕现的龟头往
她小屄里面顶一顶,可是就是不肯深入,那股子热烫酥痒的难受劲,岑筱薇喘着
气道:「干爹,等会儿还要去交流会」「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嘛,总要让我先泄泄
火」郝江化不以为意,说起这交流会实在挺没劲,以他一个小学肄业的水平,哪
里听得懂这些交流会到底在交流什么,有那功夫还不如玩女人来得爽,这操屄才
是人生一大享受。
  「那你…还不快点」岑筱薇咬着牙,这老家伙就是淫魔转世,这几天被他干
了几次,他居然还这么大的瘾,这根大鸡巴也没见什么消减,「你如今是副县长
,要是迟到了,那些个领导干部要是有意见,你可别怨我」「放心,误不了事,
薇薇你这样心急,是担心干爹的工作,还是你的骚屄忍不住想挨操」郝江化淫态
全挂在脸上。
  「是…我想挨操…」岑筱薇浑身直抖,口中不断的淫声高呼:「快…快一点
插…干女儿痒死了…干女儿想要你的大鸡巴…干爹你快用你的大鸡巴操薇薇…」
郝江化前戏做足,又被岑筱薇口交一番,淫心也是满足,双手按在俏美人的腰胯
间,「薇薇,你用手扶住它!」岑筱薇知道郝江化的大鸡巴就要进来了,马上伸
手抓住郝江化的大鸡巴对准自己的骚屄,要往里塞。
  「干女儿,干爹我要操你的大骚屄了!」郝江化轻轻往后扯着身子,让大龟
头在蜜穴上摩擦。
  「快点,干女儿受不了了,快点操干女儿,干女儿的大骚屄痒死了!」岑筱
薇闭着眼睛使劲抓着郝江化的大鸡巴,是的,她恶心这根大肉屌,所以闭眼不去
看,可是她的身体却需要它,还真是讽刺啊。
  郝江化挺着大鸡巴对准岑筱薇那蜜液横流的小骚屄,缓缓地将大鸡巴给送了
进去。
  甫一插入,岑筱薇感觉到郝江化的大鸡巴终于插到自己的小骚屄里面,只是
在阴道前面,里面的空虚无法填满,不由得往前使劲挺着自己的阴户,想要让自
己的小骚屄完全吞没郝江化的大鸡巴。
  郝江化的大龟头缓慢的往前推进,岑筱薇的阴道依旧紧窄异常,虽说有过多
次操屄的经验,并且有着大量的淫液润滑,阴道内层层迭迭的褶肉,紧紧的缠绕
在大龟头顶端,却又凭添无尽的舒爽快感。
  但是郝江化也不敢一下子插到底,毕竟他那根大鸡巴又粗又长,不是随便什
么女人都能承受,也就李萱诗可以让他尽情放肆,那具淫妙的身体可是开发得很
彻底。
  「干爹…薇薇痒死了…好难受…别再磨了…薇薇实在忍不住了…快插进来吧
…」郝江化被被岑筱薇的娇媚浪态所激,血脉奔腾的大鸡巴更是暴涨,屁股用力
往前一挺,「滋」的一声,大鸡巴尽根而入,管她呢,反正自己爽就行了,她这
么想要,是得要满足这个小妖精。
  「啊…好深…干爹…你好用心…好痛…薇薇吃不消…你轻点…」岑筱薇嘴里
娇哼不停。
  「薇薇,干爹的大鸡巴大不大?」郝江化把岑筱薇的双腿又扛在肩膀上。
  「好大,撑坏薇薇的小骚屄了…啊…干爹…快操啊…」岑筱薇心里那股恶心
的抗拒感,在大鸡巴插进来的一刻便被欲火激荡不知甩到那里去了。
  郝江化突然想到一个坏主意,一把抱住岑筱薇的身子,把大鸡巴从她的骚屄
里抽出来。
  「啊…干爹你怎么抽出来了…继续操啊…」岑筱薇的的骚屄里面感到一阵空
虚,大鸡巴的抽离让她一阵不爽。
  郝江化没有理会她的央求,转而问道:「薇薇,你说干爹操你舒服,还是左
京操你舒服」「干爹,你明明知道…我就给过你一个男人…薇薇的第一次可是给
了干爹…」岑筱薇心里有些叹息,早知道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她宁可将第一次献
给京哥哥,而不是被这个恶心的老男人用下药给奸取了,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出口

  「干爹知道你喜欢左京,如果不是我下手快,你这朵娇花可就被他给摘了」
郝江化嘴里是这样说着,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气,李萱诗被左轩宇操了二十年,白
颖也被左京操了几年,说到底都是二手货,也就在岑筱薇这里他才算是先夺头筹

  「那你说,是我的鸡巴大,还是左京的鸡巴大?」郝江化又问道。
  「是…是干爹的大…」岑筱薇断断续续地迎合,其实她初中毕业就去了国外
,也就小时候撞见过左京撒尿,那时候都还没怎么发育,哪里知道大小,不过从
干妈和白颖那里偶尔听到些风声,知道左京那里有十八公分,也算是较大了,可
是和郝江化这二十五的尺寸比,说是小弟弟也不为过,这或许也是白颖这个贱女
人背叛京哥的原因。
  「那你想被我操,还是被左京操?」郝江化故意追问。
  岑筱薇不由沉默,她想被谁操?当然是被左京操,京哥就是她心里的一个梦

  每个男孩都曾经有一个梦中情人,每一个女孩心中也曾向往一个白马王子。
  可惜,京哥娶了白颖,那个女人就是个贱货。
  自己虽然没有和她一同服侍过郝江化,但是从徐琳以及王诗芸等人口中,白
颖被郝江化操屄时可是放荡得很,那个女人怎么对得起京哥。
  「怎么,很难回答,还是说你想被左京操?」郝江化有些不悦。
  「干爹…薇薇想被干爹操…薇薇只是不明白干爹这么问…」岑筱薇话锋一转
,「难道干爹要我被他操吗?」「左京就是想操,老子也不允许,他差点捅死老
子,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郝江化沉声道,」他入监一年,是便宜他的,害得白
颖躲了我一年。
  我让诗芸去勾引他,想着断了他和白颖的关系,没想到诗芸连这点小事都办
不好。
  「「干爹,别想不开心的事」岑筱薇说道。
  「也是,还是办正事要紧」郝江化哈哈一笑,「既然你想被我操,那还不求
我操你」「是,薇薇求干爹…快把大鸡巴插进来吧!」岑筱薇叫道。
  「好!」郝江化答应了一声,把鸡巴对准她嫣红的小骚屄,屁股用力一挺,
「滋」的一声便插了进去。
  左京,你个绿毛龟,你看到了吧,和你青梅竹马的薇薇正央求我操她呢。
  不止是薇薇,还有颖颖,你老婆也曾在央求我用大鸡巴狠狠干她呢,还有你
妈李萱诗她也离不开我的大鸡巴…你爸左轩宇是绿毛龟,你也是绿毛龟,不过你
比他还不如…他毕竟有你这个儿子,可是你那两个孩子,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
是我郝江化的种,哈哈,就连你妈和你老婆都不知道…你们左家的女人注定要给
我郝家留种,你注定当一辈子绿毛龟!郝江化心里是越想越得意,胯下的抽插也
更猛烈,彷佛是找到宣泄口。
  「哦…」岑筱薇虽然没有因为郝江化的连番猛插而直接泄出来,但是那种空
虚难耐的骚屄被大鸡巴塞满的充实快感还是让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郝江化立马挺动腰肢,一下下得操干着岑筱薇的骚屄,同时笑问道:「薇薇
,和干爹操屄,是不是真的这么爽?」岑筱薇美目微眯,身下承受着郝江化的大
鸡巴在她屄里每一次进出,却在脑海里浮现着左京的模样,幻想着左京以一根大
鸡巴正在操弄自己:「薇薇…被操得太爽了…你的大…大鸡巴…把我的…骚屄操
得…太…太痛快啦…」「如果现在我和左京都在你身边,让你先一个人操你的屄
,你会选谁?」郝江化一边加快了操干的速度,一边问道。
  「薇薇选你…选我的…好干爹…你的大…大鸡巴…你把…薇薇的骚屄…操得
…太舒服啦…再用力些…插的…再深些…干女儿的骚屄…要被你…操化了……要
来了…」再次临近高潮的岑筱薇一边忘情的浪叫着,一边飞快的挺动着自己的大
屁股,主动用骚屄套弄郝江化的鸡巴。
  就算岑筱薇不说,郝江化也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状态,他继续加重了力道,每
一次都把鸡巴插进岑筱薇的骚屄最深处,硕大的龟头像个炮弹一样,一下下得在
她娇嫩的花心上重击着。
  「啊…啊…」岑筱薇被郝江化这前所末有的重击操得美目翻白,小嘴张得大
大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啊啊」声。
  这样的重击只来了十几下,岑筱薇的娇躯就猛的痉挛起来,骚屄更是剧烈的
收紧,把郝江化的鸡巴箍得都有点疼了,然后花心一张,好大一股粘稠的液体从
深处激喷而出,淋在郝江化的龟头上。
  趁着干女儿的小骚屄收缩时的这股爽劲儿,郝江化继续抽插了几下,然后重
重的一挺,将整个龟头都捅进女儿的花心里,然后浑身一颤,大股大股的精液狂
射而出,喷洒进她成熟的子宫里。
  左京,你就专心当你的绿毛龟,让老子玩弄跟你有关的女人,她们长得美又
如何,还不是乖乖张开腿,露出骚屄求着我郝江化操她们,也只有我这样的大肉
屌才能满足她们,我还要在她们子宫里射精,让她们都怀上我的孩子,给我们郝
家开枝散叶,然后用你们左家的钱养大…仅仅停了片刻,还没等岑筱薇的气喘匀
,郝江化就又动了起来,挺着大鸡巴在她仍在微微蠕动的小骚屄里抽插着。
  这一次的高潮,虽然来的无比痛快,但要说她的性欲得到满足,那根本就是
不可能的,郝江化清楚和他交合的女人只会越来越饥渴,越来越沉溺性欲,是无
法摆脱他的大鸡巴操弄。
  所以只被他操了几下,岑筱薇就又浪了起来,粉臀上挺,用力将那娇小粉嫩
的骚屄挺向他,喘息的说:「继续操,薇薇还想要」郝江化的大鸡巴插在干女儿
紧紧的骚屄里,慢慢品味着她的骚屄里的嫩肉紧紧裹住大鸡巴的美妙感觉,岑筱
薇也不住地把自己的屁股往上凑,极力让郝江化的鸡巴能够更加深入地插进她火
热的淫洞里,他们两人的下体更是紧紧的密合在一起。
  沉迷于毒品的人,一旦毒瘾发作,会尝试用尽各种方法获取毒品带来的精神
满足,即便那是对亲人、恋人甚至是自己的百般伤害;同样的,这被欲火淹没的
可怜女人,无论她心里多么厌憎,多么委屈或者恶心,一旦性欲焚身,纵然身在
荆棘丛,也会缠绵其中,任凭满身伤痕,也扑不火的饥渴。
  岑筱薇感觉自己被郝江化领入了一个从末有过的妙境,大龟头每一次进入都
会碰到她的花心,一阵的舒畅和快感,由她的子宫口传遍全身,那根大鸡巴像铁
棒一样插在屄穴里,火热坚硬,龟头棱角,塞得屄涨涨的,媚眼半开半闭,娇声
喘喘。
  情欲激荡的本能,催动她如美女蛇般纠缠着郝江化,骚屄四周又厚又绵又层
层迭迭的嫩肉突然地收紧,变得非常的紧闭,吸住郝江化的大鸡巴,而且一夹一
夹的蠢动着,整个骚屄似在翻腾,子宫口像鲤鱼嘴样的一松一紧地抽搐着,吸吮
着郝江化的大龟头,岑筱薇一边运劲驱动阴肌,一边满脸狐媚地笑问:「干爹,
这样子你舒服吗?」「干女儿果然是用来干的,薇薇,干爹爱死你的骚屄了…操
起来真舒服…」郝江化双手紧抓住岑筱薇的粉肩,挺着屁股,鸡巴奋力就往骚屄
里上抽下插着,下下着肉,每次均顶到那突突直跳的花心,两颗小球不断地撞击
着她粉嫩的阴唇…岑筱薇禁不住花心被顶击的酸麻,于是很有经验地把她的两条
玉腿抬高,盘绕缠在郝江化的腰背上,让她迷人的骚屄更形突出,也变得更加紧
窄,一双玉手也用力地紧搂着郝江化的背部,娇躯扭动,大白屁股摇摆抛挺,往
上一挺一挺地迎送,将那粉蜜的骚屄挺向鸡巴,圆满的玉臀像风车般不停扭动,
摇摆着,双腿在床上乱蹬。
  郝江化用劲搂住岑筱薇,鸡巴在她一张一合的骚屄里狠狠的抽插着,潺潺的
淫水已湿润了整个骚屄壁,鸡巴在骚屄里抽插已非常顺畅,屄肉的磨蹭带给郝江
化的刺激十分的强烈。
  岑筱薇被郝江化那根超水准的特大号鸡巴,操得欲仙欲死,只见她半眯着水
汪汪的媚眼,满头秀发凌乱地洒满在枕头上,粉脸娇红左摇右摆,小嘴轻启,玉
体摇动,双手在郝江化背部上不停地抚摩,柔软的大白屁股不住的旋转上挺,粉
脸含春,媚眼半开半闭,娇声喘喘,浪声叫道:「唔…干爹…你真的很会操屄…
」「不要叫我干爹,叫我爸爸…」郝江化心念一动,「干点叫,不然我可不操你
了」「爸爸…你快点操…女儿的骚屄痒死了…爸爸的大鸡巴,操得我爽死了…」
岑筱薇浪叫着,扭动着身子相迎,翘挺的屁股随着抽插的动作,上下摇动着。
  情欲虽然高涨,但是内在的理智不会完全丧失,郝江化要她改口「爸爸」,
还有谁会这么叫,也就白颖那个贱人。
  郝江化这是拿自己充当白颖这个儿媳,不过无所谓了,自己不也是在心里幻
想着京哥哥嘛。
  「卜滋!卜滋!」的淫水和鸡巴的摩擦声,岑筱薇「爸爸」疯狂的浪叫声,
剌激得郝江化血脉更为沸腾,欲火更加暴涨,郝江化收回双手,两腿跪在床上,
紧紧抱起她丰满的大屁股,使她的嫩湿润的骚屄更为凸出。
  然后郝江化又用左手两指把岑筱薇那粉色湿润的两片阴唇毫不留情的分开,
就这样一边猛插猛送,一边低头观赏她血红的淫肉在自己的大鸡巴的抽插下,挤
入、翻出、挤入、翻出的奇异景象,那是一幅极端淫靡的景象。
  鸡巴与骚屄交合的地方沾满了湿淋淋的淫水,已是一片狼籍,屄里红彤彤的
一片,四壁上皱折层层迭迭,紧紧地吸住郝江化的鸡巴,岑筱薇肥美的阴唇随着
抽插不断翻来覆去。
  挤进去,退出来,赤蛤一张一合,花蕾一收一缩的夹,淫水不断的往外流。
  岑筱薇的屄被郝江化这一插,美得她不由自主地全身起了一阵颤抖,身体不
断地扭动起来,努力迎合他的抽插,小嘴儿里更是淫声浪叫着:「啊…爸爸…被
你操真是爽…爽死女儿了…啊…再快一点…」郝江化的大鸡巴拼命地在干女儿的
骚屄里干进抽出,而岑筱薇也狂浪地挺送着她的下体,他俩人身下的汗水和淫水
的混合物,不仅沾湿了一大片床单,还随着鸡巴干屄的动作,发出了「卜滋!卜
滋!」的声音。
  岑筱薇的骚屄在郝江化的大鸡巴的连续攻击下,已渐入佳境,而她的花心被
大龟头连连顶揉着,也酥麻爽快地直流着淫水,从屄里往外溢出,顺着她的屁股
沟流湿了身下的床单。
  「好爸爸…快用你的…大鸡巴…用力操…女儿的骚屄…女儿…又要来啦…」
岑筱薇说着,不住的打着哆嗦,骚屄挺高、再挺高,娇喘吁吁。
  郝江化听她这么叫,动作也随之加快,打算再一次送她到极乐的境界,大鸡
巴浅浅深深地又翻又搅,斜抽直插,把岑筱薇操得欲仙欲死。
  猛地,岑筱薇娇躯一阵颤抖,把双手双腿挟的更紧,银牙咬得嘎嘎作响,一
阵子扭腰摆臀,紧搂狂吻,两腿直抛,浪声乱叫,爽得全身毛孔齐张,子宫口一
阵猛振,一大股阴精从她的骚屄里往外流出,一泄千里,泄得床上又湿了好一大
片。
  泄身后的岑筱薇躺在床上,娇柔无力地娇喘着,满头长发凌乱地散在床上,
玉首不停地左右摇摆,姿态很是狼狈。
  郝江化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提起大鸡巴,对准骚屄「滋」一声又一次深入里
面。
  由于泄了两次,岑筱薇的小骚屄更加的敏感,抽插一快,那屄内的淫水被大
鸡巴的碰击,却发出美妙的合击声「卜滋!卜滋!卜滋!卜滋!」…这时的岑筱
薇也感神魂颠倒,大声浪叫着「好爸爸,操得我痛快极了!」大鸡巴将她的骚屄
塞得满满,岑筱薇收缩着骚屄,配合著郝江化大鸡巴的抽送。
  不久,岑筱薇又乐得大声浪叫道「哎呀…好爸爸…你真…会操…操死我了…
」同时,扭腰抛臀,婉转奉承。
  身陷欲界,魂入九霄,只为得到那云峰之上的高潮。
  郝江化是越抽越快,越操越勇,他正在全力以赴,他也感觉到那高峰即来的
时刻。
  此时的岑筱薇显得极其娇媚、风骚、淫荡,挺着屁股,她的骚水一直流不停
,也浪叫个不停「干爹…嗯…薇薇要一辈子…让你操…哎呀…骚屄被你…爽死了
…」岑筱薇的两片阴唇,极力迎合郝江化大鸡巴的强烈抽动;那淫荡神态,又是
一种刺激,使得郝江化更用力的操,操得又快又狠。
  「薇薇…我的骚女儿…哦…爸爸要操死你…」「对…操…操死…骚女儿…啊
…」岑筱薇猛的叫一声,达到了高潮。
  双腿一松,双手也无力地垂落在床上,全身都瘫痪了,连喘几口大气,紧闭
双目休息。
  郝江化也到了终点,用力抽插了几下,再一次把浓稠的精液喷进岑筱薇的阴
道里。
  欲火宣泄完,身体彷佛恢复自主,岑筱薇这才幽叹道:「干爹,你放过左京
吧」「你说什么」郝江化心里不免有了火气,虽然刚才薇薇让他操得很舒服,但
涉及到左京,他还是怨气难消。
  「我安心做你的女人,你就饶了左京」岑筱薇盯着郝江化,「干爹,你答应
过我的」「我已经给他出具了谅解书,否则你以为他会只判一年?」郝江化冷声
道,事实上出具谅解书是夫人李萱诗的一再要求,他不得不签,但借此彻底收服
岑筱薇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收获,没想到,现在她又提到左京。
  「干爹你是堂堂副县长,而左京失去太多」岑筱薇叹道,「他已经出来了,
我希望干爹别再针对他」「只要他别犯浑,别来找我麻烦,我也犯不着去整他」
郝江化闷声说道,「不过前提是…白颖必须回到我身边,至于他们是离是合,我
无所谓」虽然心里恨不得左京死,可是夫人是不会同意的,只要左京以后夹起尾
巴做人,自己也不好揪着不放,但白颖必须回来,他们夫妻离不离不重要,重要
是这个儿媳自己可还没操够,而且她还带着自己的两个娃呢。
  「那干爹,我先回房间洗个澡,一会儿举办单位派人来接,我还要换身衣服
」岑筱薇起身,穿上衣服,准备回到她的房间,「你也好好洗一下,他们都是大
领导,别让人闻到味」回房,走进浴室,打开莲蓬,伴着水流,岑筱薇的眼眶里
也是潸然泪下。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也是那些女人选择的道路,选了,就回不了头。
  影子里映衬出她的俏丽模样,岑筱薇用手擦拭,她总觉得这镜子不太干净,
明明是自己的模样,却觉得有几分的陌生,几分的…肮脏。
  从莲蓬喷射的水花,清洁着她迷人的身躯,她还不到三十,她的身体还算娇
嫩,可是…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岑筱薇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很脏,而且恶心。
  被一股丑陋的老男人给肆意玩弄而且还被他在身体里射出那腥臭的精液,的
确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尤其这个老男人还是左京的仇人。
  他娶了左京的母亲,却玩弄左京的妻子,甚至是婆媳同淫,如今自己这个左
京的少年玩伴,不也沦为胯下骚货?可是在情欲缠身的那时候,她却是欣然接受
,而且是主动迎合。
  是意识不清?不,她很清楚,或许自己骨子里也是个下流淫荡的贱货,所以
离不开那根丑陋的鸡巴,甘愿被它操屄,不是吗?水流冲洗着身体,尽可能将身
上关于郝江化留下的痕迹洗去,岑筱薇伸出手来抠弄屄穴,甚至取下莲蓬,,翻
开阴瓣,让水可以清洗更干净…但,洗不干净的,她知道她洗不干净。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岑筱薇从手包里翻出一盒药,就着纯净水喝下

  虽然脏了,但至少不要脏得那么彻底。
  一杯清水,握持在手,举杯凝望,壁上似有我的影子。
  杯中窥人,人生亦如杯水,看见的是水,看不见又有多少尘垢。
  依稀记得,电影里有这样的台词,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这话并不太对,一个若是求暖,那喝什么都是暖的,因为有着期盼,如曹操
领军所言望梅止渴,也是口皆生唾,犹似不渴。
  一个人若是心寒,那喝什么都是寒的,因为已经寻不到什么可以温暖那颗寒
心。
  而我业已饥渴难耐,这是一种覆火敌人的迫不及待,但我却又不得不强迫自
己忍耐。
  盲目的冲动,只会坏事,一年前我已经品尝到这样的苦果,所以这次我不允
许自己再犯错。
  显示屏播放着视频文件,渐渐地我眉宇深蹙,那些出入温泉山庄的车辆,经
常看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豪车,以衡阳龙山而言,这些车出入温泉山庄,既扎
眼又不显眼。
  车本身倒也没什么,毕竟温泉山庄也是当地知名的度假场所,真正让我感觉
有些刺眼的是那些车牌。
  越是几十万档位的轿车,来头反而不见得低,悬挂字头的那些牌照车,倒有
不少是政府单位的公车。
  虽说算不上通天大人物,无非也是镇政府、县政府或市政府其他公家机构,
偶尔也能见到省政府的牌照。
  我微微沉思,郝老狗在李萱诗的扶持下,从一个老农民成为了郝家沟村长,
短短几年就从村长升到镇长又坐上副县长的位子,郝老狗有什么才能无非也是金
钱开道,美女迎客。
  钱和色,从来不会距离权力得太远。
  如今的郝老狗,已经经营了一张关系网,末必强大,但他有了靠山保护。
  通常靠山背后还有靠山,这是一个体系的问题,郝老狗的这种关系链的下游
,但是他的确成为了其中一环。
  同流合污,有时也意味着同生共死,这是他生存之道。
  或许是因为染指白颖,担心我和白家报复,郝老狗在钱和女人的帮助下,实
实在在打通了一条道路,畜生是不会比人聪明,但畜生通常对危险会有感知,郝
老狗能够提前布局架构官场关系网,虽然着力很深,倒也没有太出我预料,我也
不会太担心。
  郝老狗已近花甲之龄,六十岁是个无奈的年纪,国内的政治体制注定了他即
将走到官场的尽头,今年就是他退休的时候。
  可是,我会等到他光荣退休,荣归故里?不会,我只会将他从最得意的高处
,轻轻地推上一推,他就会品尝到从云端跌落大地是怎么一回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是时候开始点火了。
  估算着时间,我给王诗芸发了一条微信短讯。
  茶油公司内,王诗芸正当着李萱诗面回报公司上季度工作总结,李萱诗不时
流露出满意的神情,这个北大才女的能力的确是首屈一指,上季度比去年同期的
收益增幅达到20%以上,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相反温泉山庄明明投入更多,但实际效益却是连连倒退,甚至出现亏损的局
面。
  将报告呈交到李萱诗面前,王诗芸的手机微微一颤,掏出一看,脸色微诧。
  「怎么了?」李萱诗瞧见问道。
  「是大少爷发来的微信短讯」王诗芸道,「他…他想约我中午一起吃饭」听
到这里,李萱诗微微皱眉,她本想着等下发消息约儿子中午吃饭。
  这几天她都和儿子约好一起午餐,难得母子二人世界的餐聚,关系也得到了
缓和。
  「京京怎么会突然约你呢?」李萱诗狐疑地望着王诗芸,「你不是说你们没
发生关系么?」「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王诗芸眼神有些躲闪,她当然不
能说自己被左京那样对待,这毕竟是难以启齿,可是发生如此尴尬的事情,难道
不是该保持些距离,然后彼此冷处理。
  左京,到底在想什么。
  王诗芸的眼神落在李萱诗眼中,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她看得出自己的得力干将有些隐瞒,再追问也没意义,转而道:「那行,你
去吧」左京没有邀请自己吃饭,反而却邀请了王诗芸,这种破坏母子默契的行为
,多少让李萱诗有些不悦,但她还是藏着心里,没有流露出来。
  「是…董事长」王诗芸叹了口气,她其实还没决定是否答应,但李萱诗却下
了这样指令,她只好回复左京,答应前去赴约。
  午餐,临近中午的进食,岂非也是这场囚徒计划的一次猎食,应邀而来的王
诗芸,可是入局的又会是谁,猎物、猎网、猎枪、猎人…想想还真是有趣,左京
若有所思,囚徒计划便从这次午餐开局吧。
  008
  龙山镇的牛排馆,严格来说,算不上出彩,毕竟只是乡镇级的餐厅,地理条
件、经营收益等因素决定了它们的服务面向是性价比,性价比这东西,通俗地讲
就是合理的价格,提供合理的餐品,也算物有所值。
  我选择这家牛排馆,环境相对清幽,店面就在镇上的绿化圆林区附近,从郝
家沟到龙山公园的距离只有几分钟的车程,所以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王诗芸也在
约定的时间赶到。
  「请坐」我起身相迎。
  「谢谢」王诗芸道,「这里环境还不错」颇具年代感的红色砖墙,胡桃木的
桌椅,隔窗可见不远处的龙山公园,隐隐有种清爽风情,在整条街上显得很特别

  两份菲力澳牛,佐以果蔬玉米棒,搭配罗宋汤。
  因为下午各有安排,没有选择酒品。
  七成熟的牛排,滋滋着热气,棕褐色泽带着少许诱人的焦褐感,附着香甜的
肉汁,切开后的粉红肉质,入口之后留下满口肉香,以乡镇级的牛排馆来说,水
准是相当足够。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约我吃牛排」王诗芸询问,「老实说,我有点意外」我
浅浅一叹,「我是多多的干爸,请多多的妈妈吃顿饭,应该合情合理」「你知道
的,昨晚我们…」王诗芸看了我一眼,「你不觉得…这样多少有些尴尬么?」「
对我来说,昨晚才是意外,因为出乎我的预料」我切下一小块牛肉,「我没有别
的意思,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个的插曲,而请你吃饭是我原本就决定好的」王
诗芸有些愣神:「我不是很明白」「我和人组了个公司,就在云天大厦,相关准
备差不多完成」我瞧着她:「所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开业剪彩,可以么?」
剪彩?王诗芸倒是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不邀请李姨?她是董事长,又是你妈」
「有想过,但…不适合」我浅浅一叹,「开业的时候,郝老狗应该回来了,我何
必要她左右为难,她如果参加,回郝家也少不了受气」「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往外
说,不怕我回去告状?」王诗芸脸色微变,唉,话说回来,就从他和郝江化的恩
怨,这声郝老狗倒也不算叫错。
  「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当着他面,我也会这样说」「虽然不赞成你,但我
还是尊重」王诗芸若有所思,「很荣幸你邀请我参加剪彩,但我毕竟是郝家山茶
油公司的员工,我也不想左右为难,我需要考虑才能答复你」「这是你的权利,
你有权这么做」我坦然道,「对了,我可以拍几张照么?」拍照?王诗芸一愣:
「当然」她不明所以,只是顺口接了话。
  于是我掏出手机,冲着她连拍了几张。
  「原来你是要拍我?」王诗芸微微错愕,虽然有些不悦,倒也不是太强烈。
  「嗯,多多很久没见妈妈了,所以我想先拍些照片,下次见面时可以给她看
」我叹了口气。
  王诗芸脸色动容,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刀叉搁下。
  沉默了片刻,她才轻轻地说道:「多多是不是又长高了?」「嗯,个头是长
高了,人也越来越漂亮,这个年纪正是发育期」我顿了顿,「想她的话,你可以
回北京」「做妈妈哪有不想孩子,可是有些事一旦错了,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
王诗芸幽叹道,「你这次去北京,俊儒他怎么样了?」「还行吧,虽然精神还很
差,家里摆了很多酒,看样子酗酒一段时间了,但至少还活着」我不以为意,「
撑过这个阶段就好」痛苦到了一个程度,无法宣泄只能依托酒精来麻痹自己,我
也有过一个类似的过程。
  只要撑过去,就会发觉,人生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但,黄俊儒撑得过去吗?这是末曾想过的问题,而后续的演变更出乎我的预
料。
  或许,冥冥中命运使然,幸或不幸,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
  「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他温润尔雅,平时也不喝酒,现在确实变了不少」王
诗芸若有所思,「我的确是亏欠他很多…所以,我更不能回去」「可他一直想你
回去」我盯着这个女人,「如果你回到他身边,他应该会给你机会」「我知道,
但我不能」王诗芸低垂着脸,「俊儒应该选择更好的女人,我不回去就是要他断
了念想…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我…回不去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协议离婚?」
我神情冷淡,「他说他来郝家沟找过你几次…」明明不愿回到丈夫身边,这个女
人却偏偏又不肯离婚,难道纯粹只是为了取悦郝老狗而给丈夫戴绿帽?「俊儒把
离婚协议书邮寄过来,我没有签…我和他说,他可以找别的女人,但离婚还是晚
几年再办」王诗芸的声音低缓下来,「多多还小,我担心父母离异会造成她的心
理创伤,所以…」多么「高尚」的理由,打着母爱的幌子…所以?所以要丈夫必
须继续承受她出轨带给自己屈辱?所以要女儿继续承受那样的家庭压力…这是何
等令人作呕,但我却不得不保持冷静,虚与委蛇。
  看着面前这个和白颖如此相似的女人,想到了黄俊儒,同为男人,我们都遭
遇了妻子的背叛。
  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白颖是否也如王诗芸这样的想法,为她们的错误做着
如此的「辩护」,她们或许无法理解,我们的内心,其实分秒都饱含着屈辱的煎
熬…我无数次的扪心自问,也无数次的想要给妻子找寻一个理由,但其实,无非
是为了得到一个足以自欺于人的借口。
  或许,黄俊儒也曾这样试过,我们尝试说服自己,也尝试欺骗自己,但很显
然,我们失败了。
  「那晚在黄家喝酒,黄俊儒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但其实也什么意义」我
继续说道,「你看不到他喝,也听不到他说,但我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喝醉」「
我很少看到一个男人,在喝醉的时候,哭泣得像个孩子」我瞧着王诗芸,「我还
记得那天晚上,多多躲在角落里,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在读国际小学
,每个周末都坚持回家…孩子是敏感而脆弱,但不意味她们什么都不懂…她只是
不想再失去父亲…」「那天晚上,我走到多多的房间,门是半开着,她没有躺床
上睡,而是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一个人偷偷地哭泣…这些你知道么?不,
你不知道,你以为的保护,其实早已将黄俊儒,将多多伤得遍体鳞伤」我深深地
叹了口气,「我把多多抱上床,她央求我陪着她,给她讲故事…已经很久没有人
给她讲故事了…其实,那一晚我说了很多,也听了很多,但我始终忘不了多多问
我的一个问题」「什、什么问题?」王诗芸抬眸,眼眶里闪动着泪花。
  「她问我,『干爸…我妈妈是坏女人吗?』,问我的时候,那双眼睛早就哭
红了」王诗芸又将头低下;「你、你怎么和多多说的」「我只能告诉她,大人的
世界不会只有好坏,不然,我还能怎么说」我冷叹道,「不说就是欺骗,说了就
是伤害,这个答桉也不该由我告诉她」王诗芸趴着桌沿,似乎在努力克制,调整
状态。
  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一种抽动的寒颤,不是哭泣,而是一种眼泪浸润伤痕的
声音,很轻很轻。
  我抽过纸巾,塞到她的手里,只见她将纸巾收到面目下,轻轻擦拭泪水。
  「谢谢」王诗芸浅叹了一声,她想表达善意,朝我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
容却比哭相还丑。
  或许,对于多多,她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愧疚。
  接下来是相当长的一阵沉默,直到沉默变得近乎沉闷,王诗芸终于抬起脸,
还是那张美丽的脸庞,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种难言的迷离。
  「对不起」一种淡淡的情绪,她浅浅地一叹,「虽然有点晚,但我还是欠你
一个道歉。
  一年前,我阻止了你,你没能杀郝江化,反而判了一年,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谈不上恨,以当时而言,你也算不上做错」我的声音平缓而低沉,「我是持
刀伤人,而你制止暴行,谁也不能说错,我入狱是因为犯法,反而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你不恨我坏了你的事?」「有些恼怒,但后来就想明白了,如果不
是你阻拦我,我就算能杀了他,最后或许也是一死。
  你阻拦了我,虽然维护了他,却也让我保全性命,所以我现在能够坐在你面
前,请你吃牛排」我继续说道,「何况,以你和他的关系,你本就会维护他,情
理之中」「你那时候就猜到我和郝江化的关系?」王诗芸有些黯然。
  「不是猜到,而是看到,而且不止一次」我如实说,「所以昨晚,并不是我
第一次见到你裸体的样子」王诗芸哑然,她没想到我很早就撞见她和郝老狗做那
种事,脸颊微微泛起愧红:「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唔,确切来说
,是震惊、疼惜、痛恨…甚至是嫉妒,各种情绪在心里激荡,难以接受倒是真的
」我咽下柔嫩的肉块,想及那个场景,如今的我是那样的心平气和,「要说下贱
,在他的那些女人里,你也算不上吧」这并不是恭维,王诗芸的堕落是她的选择
,放诸在古代,说她是淫娃荡妇也不为过,但相比李萱诗和白颖,到底谁比谁下
贱?答桉显而易见。
  「还是换个轻松的话题吧」我停顿片刻,「我一直有个疑问,也算是我的好
奇心,不知道你能够解答」「你说吧」王诗芸道。
  「你是北大毕业又留学美国,还在跨国企业任职高管,为什么会到茶油公司
上班。
  虽然是高薪挖角,但我真不觉得所谓的高薪有多高,跨国公司的奖金、补贴
、福利待遇等都是不能比的」我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她,「茶油公司发展再好,
说到底也只是乡镇企业,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甘心留在郝家沟」这的确是我心
里末解的疑问,即便这一年我反复地推敲思虑,依然有很多末能解答的问题,就
如王诗芸这样的女人,说是惊才潋滟也不为过,茶油公司能够发展为龙山镇第一
民企,大半是归于她的功劳。
  如果说她后来被郝老狗驯服,那她一开始又怎么会来郝家沟呢。
  换做是我,要我从五百强企业到茶油公司,哪怕董事长是我的生母,我也不
乐意。
  王诗芸心里微沉,用刀叉切割着牛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洗耳恭听」
我如是表示,人类的交际,总是不乏故事。
  有些发生在末来,有些发生在当下,有些则发生在过去。
  「以前有个女孩,小的时候,其貌不扬,就像是一只丑小鸭,同龄的孩子都
不愿意和她玩,那些顽皮的男生们也经常欺负她。
  又过了几年,女孩长大一些,模样变得漂亮,男生们开始对她亲善起来,可
是女生们却非常讨厌这个女孩,她们经常把女孩的书包丢来丢去,撕掉她的作业
本,甚至还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堵住她…她们扇她的耳光,脱她的衣服,还把她的
头发剪得乱七八糟…她们做这些事,只是因为男孩们望着这个女孩流露的目光…
」「女生们骂这个女孩是贱货,是婊子…骂她到处勾引男人…她们时常霸凌这个
女孩,一次比一次很,次数也越来越多。
  后来,女孩为了保护自己,只能把自己装扮得很丑,穿着厚实的衣服,让自
己变得笨重,经常到太阳底下晒,让自己的皮肤变黑,渐渐地她又成为了那个丑
小鸭。
  于是,男生们不再理会这个女孩,女生们也不怎么欺负女孩,大家好像都不
记得她,女孩成为了班上最没有存在感的人」「有一天,班上新来一位女老师,
穿着一件百褶裙,站着讲台上。
  台下的学生们都在惊叹她的美丽,她却将目光落在角落最卑微的地方。
  女老师开始点名,她叫到这个女孩的名字。
  女孩畏畏缩缩站起来,然后她看到了老师对她微笑,那是一种很温柔也很温
暖的笑容。
  老师的眸子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她的声音也轻柔得像是一
股春风,轻轻地吹进了女孩的心里」「老师就像是一个知心的姐姐,悄无声息地
抚慰着女孩。
  每当女孩抬起头,她都会发现,美女老师也在看着她,目光是那样的温和,
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渐渐地女孩心里感受到了温暖。
  后来,女孩开始认真地学习,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卑微影响到老师的考评,渐
渐地,女孩有了改变,高考她考上了北大」「上大学的时候,女孩没有再受到欺
负,也不再是那个丑小鸭,而是老师们眼中的骄傲,也时常收过男生们的情书,
女生们也不再记恨着她,可是女孩还是专心学业,后来她去了美国留学」王诗芸
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女孩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幽默风趣,很快便熟悉
起来。
  几个月后,男人向这个女孩表白求婚。
  女孩答应了,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适合,这个温柔又温暖的男人,应
该适合过日子」「后来,男人回国发展,女孩也进入一家跨国公司上班,相比很
多凑合过成天家暴不止的夫妻,这个男人对女孩很好,他们也有了一个孩子。
  有时女孩也觉得这种温馨的亲情没什么不好」王诗芸的思绪彷佛跌进曾经记
忆里,「直到有一天,在一个人才交流会上,女孩又一次遇到了她那位曾经的美
女老师」「那一次,女孩并不是去求职,而是代表公司和主办方续签协议,只是
令女孩没想到,会重逢曾经的老师。
  虽然老师记不清女孩,但女孩还是一眼认识了她,比记忆里的样子要成熟,
但还是那样的美丽。
  女孩没有告诉老师,自己曾经是她的学生,而且还改了名字,名字里也有她
的一个字」王诗芸沉顿片刻,「老师抓着女孩说要用高薪聘请她,其实她给出的
薪水待遇还不到女孩所在公司薪酬的一半,而且上班的地方是湖南省衡阳市下面
一个衡山县的龙山镇,在镇上有一个叫郝家沟的村庄,她在那里开了一家茶油公
司。
  虽然这个女孩曾经在长沙读书,但她从没听过郝家沟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偏
远了」「但女孩还是去了郝家沟」我给她补了这一句。
  「是啊,她去了郝家沟,在茶油公司里任职办公主任,从末把真相告诉她的
老师」王诗芸若有所思,「女孩以为这是一个报恩的故事,等到发觉猜错的时候
,故事已经演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女孩最终沦陷在郝家沟,她将失去丈夫,失去
家庭…故事的结局,很不幸,是个悲剧」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
  故事里的女孩就是王诗芸,而她任职茶油公司的理由,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虽然她没有细讲,但作为故事而言,它已经足够完整。
  我以为王诗芸已经讲完了这个故事,因为她到郝家沟后来的事情,岂非如她
所言,演变成了一个不幸的悲剧。
  我并不知道,王诗芸所讲的故事并不完整,她虽然讲的都是真实,唯独隐瞒
了一点,那是她心里的秘密,有了它,这个故事将会是另一种版本,另一种人生
的境地。
  这是后话。
  「我以为我们只是北大的学姐学弟,想不到还能追溯到长沙高中」我勉强笑
道,「而且你还是她的学生,看来我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好了,我
吃饱了,谢谢你的邀请」王诗芸搁下刀叉,「我下午还要准备公司今年度的发展
规划草桉,所以我该走了」「那…祝工作顺利」我如是说。
  这顿午餐似乎并不理想,事实上牛排只吃了几口,但重要吗?饭局、酒局、
赌局…人在局中,从来都不是那么纯粹。
  目送着王诗芸离开,我掏出手机,是那部李萱诗买给我的手机,随手将那几
张图添了个场景滤镜,转发到了朋友圈。
  不是为分享,而是为了被看到。
  人心叵测,也因为人心难猜,尤其是女人心,有时八面玲珑,有时深沉如海

  王诗芸这个女人,不管她讲的是真是假,真心如何,其实都不重要…棋子可
悲的地方,就在于它的价值,从来不是自身决定。
  当她应邀而来,就走入囚局,日后也将越陷越深…人有欲望,除了权色财富
还有占有欲和好奇心。
  有些人有些事看似无关紧要,但在欲望的沟壑里,总是少不了人性的阴沉,
越是想占有,越容不得别人触碰,越是好奇,越容易觊觎,至此…嫌隙已生,渐
渐可成漏缝,正如千里堤坝,源于蚁穴,等到溃时,江海横流…郝家大院,偌大
的餐桌,只有寥寥的几人。
  保姆阿君扶着郝老太爷坐下,她却退在一旁,在郝家她是没资格同桌吃饭的
,即便她曾经和郝家父子有过亲密关系。
  但规矩就是规矩,李萱诗一手打造了郝家的规矩,也树立了她女主人的威仪

  几个小娃被安排去午睡,李萱诗吃着厨娘精心准备的午餐,她的旁边坐着一
个美女。
  她的身形娇小,柳腰桃面,穿上高跟鞋却也曼妙婀娜,坐在李萱诗身旁,静
谧如水,的确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柔弱斯文、她是吴彤,李萱诗的秘书,为人没有
太多的主见,性情温顺,乖巧听话,这样的人最适合文秘。
  郝老太爷年岁大了,吃了一些菜食,便被阿君搀扶回房。
  上楼的时候,老迈的身躯看似如风烛,但那只枯藁的手却落在阿君的美臀,
轻轻地捏了一下。
  这一切都被李萱诗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破。
  郝家这个老不死,淫心颇盛,如果不是年岁太大,已经做不了那种事,只怕
他早就要阿君给其侍寝,不过这也不妨碍他过过手瘾,甚至某次,她还窥见阿君
跪在老太爷两腿之间,手活倒也是不错。
  这些年,李萱诗给郝江化找了不少女孩,其中也有不少像阿君这样学历不高
却又年轻貌美的姑娘。
  这样的女孩,无论多么得郝家人欢心,也不会对她的地位造成丝丝影响。
  这些女孩被她划归三六九等,而她则是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郝小天十一岁
的时候就推到了阿君,然后便是小文、阿蓝、春桃…这个小屁孩,对于性也是有
浓烈的渴求,他甚至还搞大了阿蓝的孩子。
  这当然是一种修饰。
  郝小天本身是个孩子,他还不适合作为一个父亲,但这种讲法其实是借口。
  郝江化如今也是个老头,这样的年纪本就该抱孙子,而他和李萱诗都不准许
把孩子生下来,最终李萱诗给了阿蓝一笔钱作为补偿,阿蓝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她不会允许阿蓝成为第二次岑箐青。
  是的,岑箐青当年怀了郝江化的孩子,而阿蓝也是一样,她其实是怀了郝江
化的种,这是李萱诗所不能容忍的。
  郝小天虽然玩过几个女人,但说来她们都不是处女,年纪轻轻全是被郝江化
先开苞,这也算是父子同淫了。
  郝江化曾经表示他绝不会让自己的亲儿子戴绿帽,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媳怀孕
,但扭头便当着李萱诗的面去操弄白颖,这位继子的媳妇并不被看做「儿媳」,
而是他和女人间的游戏。
  李萱诗心里滋生着一种怨恨,或许从当年的岑箐青开始便如此。
  她给郝家生了四个孩子,郝江化身边不乏女人,却再也没有谁为他怀孕生子
,除了白颖所生的那两个孩子。
  在这件事上,郝江化处心积虑地隐瞒,甚至连李萱诗和白颖都不知道,她们
都以为那次迷奸是第一次,事实上早在那之前,从李萱诗的口中无意得知白颖的
排卵期,他便在心里开始设计,虽然在第二次偷欢被发觉,但是那一次的秘密,
郝江化洋洋自得。
  郝江化或许不知道,那所谓的秘密,在我眼中已经不是秘密,而是摧毁郝家
的催化剂。
  而他所付出的代价,将是他想象不到的…惨烈。
  郝江化在郝小天之外,有着六个孩子,所以他也不是真看中阿蓝肚里的孩子
,更何况李萱诗的重要性远不是阿蓝那些女人所能比拟的,于是流产便是注定的

  而李萱诗俨然是帝后,主宰着这些女人,她不会允许有谁超脱于她的掌控。
  「萱诗姐姐,你看…」现在是家里,吴彤自然换了更为亲昵的语气,她把手
机微信的朋友圈亮给李萱诗。
  李萱诗接过手机,迷人的蛾眉却凝蹙起来,她看到了我发在朋友圈的组图,
尤其是我添加场景滤镜后的图片,看起来有些情景的美感。
  「诗芸姐,她…」吴彤欲言又止,有些话适可而止就好,谁又是真的天真无
邪。
  女人的争斗,从来都是着墨于细微处。
  「京京请诗芸吃饭,这件事我知道,她像我请示过,」李萱诗看似漫口一言
,不动声色,但眉宇没有舒展,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左京出狱后,母子俩也吃了几次饭,但他却从没有拍照,更不用说发朋友圈
,现在和王诗芸吃饭,却一发就是组图。
  诗芸不是说昨晚,她没有攻略左京成功么,为什么只是隔几个小时,左京就
约她吃饭…前后变化,这样的矛盾,是否诗芸…没有说实话呢?李萱诗心里不由
地浮想联翩,渐渐有了一种烦躁。
  交流会议结束,郝江化和岑筱薇参加了午间的餐叙,然后回到了酒店。
  岑筱薇在玩着手机,这个时代,人们是越来越离不开手机,而郝江化倒不以
为意,他除了拨电话外,智能手机真的玩不转,他毕竟是小学肄业,字拢共认识
没多少,相比玩游戏,他更喜欢最原始的游戏:肉搏。
  当他将岑筱薇扑倒在床,女孩的眉头微皱:「别弄我」郝江化微微诧异,这
个小淫娃,居然敢给他蹬鼻子上脸,手机有这么好玩么?新闻上老讲手机上瘾,
这事他也是知道的,心想难道老子的大屌不能让你上瘾,当即从她手里夺下手机
,然后那张老脸便像是吃了大便一样。
  「妈的,王诗芸这个贱货!」郝江化忍不住咒骂,他看到了左京发的朋友圈
,那组精美的图片。
  左京两个字,他当然认识,王诗芸的模样,他更熟悉不过。
  「奸夫淫妇,操,左京这个王八蛋…王诗芸,这个烂婊子…」郝江化将手机
丢回给岑筱薇,心里原本的性欲之火却便怒火所覆盖,「敢给老子戴绿帽,操,
等回去,看我不操死这个贱货」绿帽?岑筱薇心里冷笑:王诗芸是黄俊儒的妻子
,即便她和左京发生了什么,那也是左京给黄俊儒戴绿帽,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更何况你给别人戴帽子,明明安排王诗芸去勾引左京,现在反而跳脚。
  不过这话,岑筱薇没有说出话。
  她不需要火上浇油,这火本就会越烧越旺。
  男人是一种矛盾而复杂的生物,他们明明喜欢女人脱光的样子,却不能容忍
自己的女人在别人面前袒露身体。
  有人可以大度将女人和他人分享,却无法忍受女人背着自己和别人偷欢。
  看似矛盾,却是情理之中的欲望,占有,掌控…容不得别人染指,或许如电
影里所说: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虽说女人如衣服,但王诗芸这件衣服,郝江化觉得他还没穿够,再烂也该是
他的,他本打算和左京交换白颖那件衣服,但昨晚左京拒绝了。
  而现在,左京这是打算明抢么?那好,那就新账旧账一块算。
  郝江化心里恨恨不已。
  发完朋友圈,我重新拿起刀叉,将牛排又细细的切割,然后放进嘴里,咀嚼
…我嚼得很慢,并不着急吞下,我知道我吃的是牛排,但我已经预见不久的将来
,我将吞噬郝家的血肉,咬碎郝家的骨头,那是何等的…美味?!副银长的办公
室,徐琳给自己倒了杯香槟。
  红酒美人,宜在夜晚,而午时独酌,反倒是香槟最配美人。
  上一分钟,她还在刷着朋友圈,以她的职业和人际交往,手机的重要性不言
而喻,只是她看到了我的动态。
  那一组美图,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很像白颖,但不是。
  这个女人是王诗芸,有着和白颖相似的容貌,却有着出众的精明。
  英雄惜英雄,女人有时也会惜女人。
  王诗芸很精明,徐琳也是如此。
  她的精明在于,她很早就看透,虽然也纠缠其中,但她没有像她们陷得那么
深。
  李萱诗、白颖、甚至是王诗芸…她们泥足深陷,错得太错,而自己是少走了
那么几步,但无非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王诗芸…」徐琳呷了口香槟,若有所思:「京京,你还真不让人省心」这
顿午餐我用了一个小时,除了品尝步步猎食的滋味,我也在思索。
  一组看似简单的图片,但落在不同的眼里,应该会有不同的效果,好坏可能
都有,但我其实也不在乎,得失之间,便是局势。
  王诗芸…在长沙某个处所,一个和王诗芸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刚刚哄着一对
儿女入睡,然后她掏出手机,她本想打电话给李萱诗,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然后
她在朋友圈看到了我的动态。
  即便时隔一年,即便我心灰意冷,我依然没有删除她的号码,也没有拉黑她
,她是我的妻子白颖,一个我曾经爱极恨极的女人。
  对于王诗芸,白颖并不陌生,婆婆李萱诗不止一次地夸奖,甚至也曾次从丈
夫口中听到对她的评价。
  如自己的美貌,却比自己更加的精明能干,甚至有过一两次她也遇见王诗芸
和郝江化在一起寻欢,那时候郝江化甚至还拉过自己,将两人压在胯下,美其名
曰姐妹花。
  如今想来,白颖忍不住紧咬着嘴唇,直到嘴角破皮出血,她才淡淡地抹去血
痕,痛么?并没有,相比心里的悔恨,这种痛微不足道。
  一年的时光,的确会让人冷静,足够的空闲,衍生出许多的懊恼,也会时常
怀念,怀念她和左京在一起的时光。
  在大学青涩而纯美的爱情,那种相依的甜蜜…每次回想,便是悔恨,曾经有
多么甜蜜,如今便有多么痛苦。
  和郝江化那段孽情,虽然一开始不是她的本愿,但她的确一步步地沉沦,到
了最后甚至沉溺其中。
  跌进欲望的泥潭,几近溺水,不是该呼救么,何时她反而在这泥潭里越陷越
深,任由自己变得肮脏和不堪。
  多少次的欺骗,多少次的谎言,她一面欺骗着丈夫左京,一面投入郝江化胯
下,然后央求他操弄自己。
  下贱么?下贱,无比的下贱。
  白颖心里清楚,言词的诡辩是没有意义的,自己骨子里就是个荡妇。
  郝江化明明是那样的恶心下作,可是自己还不是甘愿被他玩弄,甚至和婆婆
李萱诗一起被郝江化这条老狗奴驭,而左京这个可怜的男人,多少次被瞒在鼓里
,他可是自己的丈夫啊…白颖,你怎么这么无耻。
  明明那时享受着公媳扒灰的纵欲,现在反而悔恨,觉得内疚?!自作自受,
结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左京入狱的一年,白颖躲避着所有的熟人,除了有限的沟通和必要的外出,
她远离人群,心境逐渐恢复,往昔的种种不堪,历历在目,而左京提出的离婚要
求,她只能选择逃避,她多么希望能够跪在丈夫面前,乞求他的原谅,她多么想
告诉丈夫,自己还深爱着他…但她不能。
  左京是不会接受的,没有一个丈夫能够忍受妻子的背叛,一想到这点,白颖
不由潸然泪下:左京,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么?你发王诗芸的组图,是不是因
为她和我长得很像…你没有拉黑我,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会看到的…
这样的乞问,终究只能藏着心里,她只能希望李萱诗能够帮助她,她只能希望左
京对她还有一丝的留恋,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个补救机会吧。
  童佳慧看在着微信的朋友圈,女婿更新了一个动态,发出的组图主角是一个
女人,很像自己的女儿,但她不是白颖,这个女人是王诗芸。
  京京为什么会发她的组图,童佳慧不太明白,即便女儿女婿发生了情感问题
,也没有必要招惹这个女人。
  好像女婿还是她女儿的干爸,应该只是随手发的吧,只是普通朋友的一次吃
饭罢了。
  来到西郊的房子,那是女儿和女婿的婚房,自从女婿入狱,女儿躲着不见人
,这房子便没人居住。
  这一年,一有空她便会过来看看,有时间也会打扫一番,她没有聘雇家政清
洁,而是亲自上手,就像是她和老白的家,所谓的家,家务也是一种家的气息,
否则这空落落的房子了无生气。
  女婿来了一趟北京,可是女儿…颖颖,你何时会回来?童佳慧心里想念。
  同为母亲,这个女人对孩子倾注了关爱,而遥遥在郝家沟的那个女人,可曾
心生悔意,在儿子心头辗转碾压的绝望,是何等的刺骨。
  推开书房,书桌上的那台电脑被带走,其他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童佳慧坐在椅子上,忽然脸色一变,她看到了垃圾桶那裁剪下来的照片,那
支离破碎的残存,即使便剪成碎片,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女婿的头像。
  想到这里,童佳慧走到了墙柜,找到了那本相册,摊开一看,还是熟悉的全
家福,只是每一张照片都被剪去了某个人像,再也找不到女婿的痕迹。
  左京,你真的恨到这种地步了吗。
  童佳慧心叹了口气,将相册放回了原位。
  倏然,她惊觉到了一件事。
  盒子呢,那个纪念盒哪去了,是被左京带走了么?在办公室内,我浏览着视
频资料,一面将一些信息记录下来,这时候我接到了岳母的来电。
  「妈…」犹豫片刻,我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把相册里的照片都剪了?」我能听出岳母的声音有些凝重。
  「唔」我浅浅地应了一声,挥别过去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这样的仪式于我
却是必要。
  我如果不能舍下,那么便谈不上复仇。
  「那盒子呢,你带走了吗?」岳母迟疑道,「我说的是装翔翔和静静乳牙的
纪念盒」她说话的时候虽然在克制,但还是有那么丝丝的微颤,联想到女婿剪照
片的行为,她隐隐有些慌乱。
  至于慌乱什么,她不敢去想。
  「嗯,乳牙是我带走了,也算是留个纪念」我语气平和地说,没有任何异常

  「那就好…」岳母在那头似乎送了一口气,「本来就是留作纪念,你拿走也
是对的」顿了顿声,「京京,颖颖她…她有联系你吗?」「还没有,如果有,我
会告诉您」我坦然道。
  「那好吧,唔…再见」岳母她说了那两个字,再见。
  亦如我离开北京时,再见。
  我相信会有再见的那天,只是那时候或许就不见得有今日这样的轻松。
  唉,乱想什么呢。
  童佳慧挂断电话,先前那一丝不安,的确是她多想了,女儿颖颖是什么样的
人,她难道不清楚吗,或许她真的做错了,但也不至于那么错得离谱,只希望她
和左京夫妻俩能够和解,这家最好还是不要散了。
  想到女婿,想到那浴室的种种,童佳慧脸上微微红韵,很快将念头甩在脑后

  只是、莫名地,心里的悸动依然。
  左京应该不会欺骗自己吧,颖颖她…还是有淡淡的不安。
  结束和岳母的通话,我的心绪多少有些沉闷,是的,我没有说出实情。
  翔翔和静静,他们不是我的孩子,而是白颖给郝家生的孽种,真相是如此地
残酷,我却必须平静面对。
  我不能说,一说出来,岳母就会遭受心灵的打击,心目中纯洁的女儿,居然
给别人生孩子,而且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亲家公,她女婿的继父,她女儿的公公
!公媳淫乱,而且还生下孽种,这是白家的屈辱,一旦捅破,那就是惊天丑闻。
  白家世代注重名誉,岳父一生高洁,他能够承受么?他虽然猜到了一些,但
他绝不会想到孩子的问题。
  如果获悉这个真相,那么白家会怎么做,于我而言,这两个孩子并无血缘,
可是他们的确有一半血缘是出自白家,尽管另一半的血缘会令白家蒙羞,岳父对
孩子如何看待,他会容忍我继续复仇?岳母能够承受白颖这个女儿形象的崩塌。
  我不想伤害岳父岳母,所以这个真相,我只能烂在肚子里。
  也许有一天,真相会曝露,但至少可以将伤害延后,我有我的复仇之路要走

  我不想负天下人,但天下人也不该负我。
  对不起我的,我终究是要讨回,无关白家,无关童家,而是我不得不如此,
这是条决然的道路,走不出也绝不回头。
  「牛排味道怎么样?」李萱诗瞧着王诗芸笑问道。
  龙山镇的牛排馆水准如何,她怎么会不清楚,也就一般水准而已。
  王诗芸愣了一下:「还好」「照片很漂亮」李萱诗笑说,「相比牛排,我觉
得你才是秀色可餐」王诗芸轻轻应了一声,她知道李萱诗说的是左京发在朋友圈
的组图。
  美图是在她离开后发的,但她的确同意拍照,所以左京发在朋友圈,其实也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几张照而已。
  「你们聊得怎么样?」李萱诗淡笑道。
  「还好」王诗芸简短回应,她不知该怎么解释,要说聊得开心显然不对,但
要说很无聊也不准确,只能说平常的聊天,多了某种理解的淡然。
  嗯,她以为的淡然。
  「那,聊了些什么?」李萱诗还保持着微笑。
  王诗芸抬起头,眼眸似有诧异,但是说道:「没什么,就是普通的闲聊。
  还有就是,这两天他的公司开业,他打算让我出席剪彩」听到这里,李萱诗
眸彩一凝,心里隐隐有了些火气。
  新公司就要开业,她不是不知道,但左京居然没有邀请自己,而是邀请王诗
芸,难道他还没有原谅自己,还是说…「他还有说什么」李萱诗的微笑变得有些
冷淡。
  「大少爷有想过邀请您,不过开业的时候,老爷应该回来了,大少爷不想你
受气」王诗芸察觉到李萱诗流露的些许醋意,连忙解释。
  「原来是这样,他还是在意我的」李萱诗的心情复而轻松,「你们还聊了什
么」「没了」王诗芸低着头,隐隐后悔讲那个故事,这是她的秘密,她并不想说
出来,至于黄俊儒和多多的话题,亦是如此。
  「好了,那你去忙吧」李萱诗道,「今年度的发展规划草桉,你抓紧时间给
我吧」「是,董事长」王诗芸转身离开,莫名地,有些丧气的感觉。
  王诗芸一离开,李萱诗的笑脸便变得冷淡,眼神里似有一丝讳莫如深的…猜
忌,手里的钢笔紧紧地攥着。
  几年的相处,彼此是信任且熟悉,但这番谈话似乎多了有别于往昔的…生疏

  王诗芸的确很精明,但说到察言观色,李萱诗自信胜出不少,多年的教学经
验,无论多么调皮装无辜的学生,都在她面前无所遁形,更何况女人天生懂得女
人。
  刚才王诗芸的表现,她或许说的是实话,但肯定有所隐瞒。
  为什么,难道她和京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
  李萱诗陷入沉思,曾以为王诗芸是她最信赖的心腹,即便提出提防左京的建
议,自己虽然有所不悦,但还是觉得她衷心可嘉,可是现在…她居然会隐瞒自己
,只是一顿牛排午餐,到底有什么可隐瞒的…那,王诗芸…还值得信任吗?还可
靠么?李萱诗有些疑叹,她不认为王诗芸会背叛自己,可是以往的坚信,多少有
些动摇。
  人和人的信任,看似坚不可摧,但只需要些许怀疑,信任便会变得脆弱,猜
忌也会涌现,最后信任将荡然无存。
  午后的长沙,阳光,温暖,并不耀眼,偶尔拂面的清风,吹起女孩的额发。
  她站在花店门口,似乎在等待着某人。
  临近约定的时间,女孩看到那人在远处的身影。
  「对不起,刚刚在部门交稿,耽误了时间」郝杰匆匆赶来,只是迟到了一分
钟,但他还是一个劲的道歉。
  「没关系」女孩浅浅一笑,像极了童话里的仙女,让郝杰不由入了迷。
  「不行,迟到总是不好的」回过神来,郝杰想了想,「这里是花店,要不,
我买束花向你赔罪吧」女孩忍不住笑起来,那抿嘴一笑的可爱模样,让他心生向
往却又微微困惑:「是我说错了么?」女孩嘴角含笑,眼波一转,然后伸出柔嫩
白皙的手指,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弹了一个脑瓜崩:「傻瓜,你没看到这花店的名
字么?」「这里不是寻寻花店么?」郝杰忽然领悟过来,「对了,你叫寻寻,这
是你的花店?」「你打算到我的花店买花给我,你说你是不是傻瓜?」寻寻展颜
一笑。
  郝杰的确有些尴尬,这个乌龙搞得,只好承认:「我好像的确是个傻瓜」寻
寻想了想:「好像…的确…这是个病句」郝杰一时愕然,还真是病句,这下更加
尴尬。
  寻寻倒是不以为意,拉起他的手,走进花店。
  郝杰脸颊有些发烫,他是个比较害羞的人,被女孩的嫩手一牵,嗯,这小手
,真舒服。
  花店内,各种花品繁多,鲜花、纸花、塑料花,还有盆栽绿植等等。
  两个年轻女孩唤了一声「老板娘」,然后眼睛开始打量郝杰。
  这种异样感颇得他有些想要闪躲,寻寻却领着他到女孩们面前:「他叫郝杰
,我新认识的朋友」两个女孩看着寻寻和郝杰牵手在一起,笑着打趣道:「是朋
友,还是男朋友?」郝杰涨红了脸,他正欲解释,寻寻面带微笑:「别理她们,
走吧」也不容他反应,拉着他离开,走了几步,回身道:「你们负责看店,记得
锁门哦…」记得…锁门?!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两辆共享单车,绿色出行,一前一后,穿行在街落。
  偶尔的搭话,郝杰却感受到莫大的鼓舞,阳光是如此的温暖,清风是如此的
温柔,还有她的相伴是如此的温馨。
  一处适宜拍照的幽静绿地,寻寻站在那里,脸上流露着笑容,眼波透着俏皮
,那沐浴在阳光的身姿,倒映在郝杰的瞳眸,而他举着相机拍摄。
  一路骑行,欣赏沿路的景象,所谓采风,呼吸新鲜空气,拍摄着美图,美景
,美人。
  寻寻摆了许多造型,郝杰也拍了不少美照,她忽然道:「休息一下吧,我有
点口渴了」「我去买」郝杰连忙道,朝着附近的商店奔跑而去。
  寻寻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一种平静的淡漠,这才是她生命里的常态
,划开手机界面,编辑了几段文字,然而发送到了邮箱。
  「不错,继续」很快,她收到了邮件回复。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老天跟她开了个恶意的玩笑,而她现在也要遵从某人的恶作剧。
  「寻寻,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尽量多买了一些」当郝杰提着两袋饮品
回来的时候,女孩又露出那浅浅地微笑:「谢谢」这就是所谓的舔狗吧,可是,
他不会知道,舔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无所有。
TOP Posted: 08-31 23:24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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