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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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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自述:我在深圳做核酸采样员,工资日结,最忙时一天干16小时




 

3月深圳疫情最严重时,陆晖明决定辞职,去做核酸采样员。

这是陆晖明毕业的第三年,他原本在宝安一家牙科诊所做医师助理,诊所因疫情暂时停诊,他的收入跟工作量挂钩,每月基本工资只有2000多元,手停即口停。

早先,他就看到过深圳民营医疗协会招募临时核酸采样员的消息。这份工作要求的资格证陆晖明都有。索性,他从诊所辞了职,做起了月结工资的核酸采样员。

前两个月的收入,确实比陆晖明上班时高出不少,一般情况下每天能有600元,加班的话能超过800元每天,最辛苦的一天,陆晖明从早上8点忙到晚上12点,当日的工资就有1000多元。

张映真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她找到的第一份采样员工作,工资被两家中介依次抽成之后,每天能拿到手的钱还不到300元。

在做日结核酸采样工作之前,张映真称自己为“无业游民”。去年从护理专业毕业后,她在民营医疗机构做过两份工作,一份干了半年,另一份只待了一个月。

张映真遇上了和多数同龄人相似的就业困惑。考公立医院的护士职位,太卷。民营医疗机构的工作倒是不难找,但免不了被压榨——工资低、辛苦劳累,无偿加班也多,她不甘心被如此盘剥。

母亲劝张映真先找份稳定工作,她倒觉得,对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赚到的钱够吃够喝,也算可以。


01
从日入上千,到日入四百


做了3个多月的核酸采样工作之后,陆晖明7月初在一家口腔诊所找到稳定工作。决定告别临时性的采样工作,跟收入有不小的关系。

三个多月来,他的收入一路下滑,一日正常工作8小时的收入,从3、4月份的600元,降到5月份的500元,到了6、7月份,又降到了400元。

 

即便如此,陆晖明的收入,还是要比张映真高出不少。

张映真的采样工作机会都来自劳务中介。第一家中介的“刮油水”令她忿忿不平,“今天说天不太热,明天说做核酸的人不太多,找各种借口,扣你的工资”,每天干8小时,她能赚到的钱不超过300元,算下来一个月被克扣的钱,占了收入的1.5成。

到后来张映真才知道,这份核酸采样工作,经两家中介务公司层层转包而来,“工资被吃了两轮”。干了一个月后,她找到另外了一家劳务中介,每日收入总算涨到300元以上。

陆晖明住在宝安,他一般会选择南山的核酸采样点。他也在居住地附近,找过核酸采样工作,但那里开出的薪资太低了。

在这条因疫情产生的产业链上,临时核酸采样员处于链条的最末端。同样的劳动,并不意味着同等的收入。疫情的严重程度、涌入的从业者数量,最终发放工资的机构或中介,是决定工资高低的主要因素。

 

几个月下来,陆晖明结识的临时核酸采样员,大都是像他这样的民营医疗机构从业者,最为常见的是护士,“她们薪资低,工作辛苦,要上夜班,有时候还会遇到一些坏脾气的病人,还不如辞职干这个”。 这种工作状态,正是张映真毕业以来,抗拒、抵触的职业境遇。

除了收入,核酸采样员的自由度也令人向往,“可以自己选择工作时间,前一天晚上报名第二天的采样工作,想干你就报名,想休息就不用报名”。

做采样员的这三个月里,陆晖明也试着找过工作。他口腔医学专业毕业,当下的职业境遇和张映真差不多,找工作容易,找一份相对理想的工作很难。“大专毕业3年,医师助理”的履历,能找到的诊所工作,月收入在5000元到8000元。这点薪酬,跟核酸采样的工资比起来,差了一大截。

直到天气越来越热,收入一路向下,陆晖明才决定干回本职工作。他留意过核酸采样员微信群里的状况,他认识的一些人,也已经陆续离开了采样岗位。“采样员就是暂时性的劳动岗位,一直做这个也是无聊,薪资越来越低,天气越来越热,很多人受不了。”


02
新的流水线


拆棉签包装、采拭咽部、放入采样管,消毒……这一套动作,陆晖明和张映真每日要重复1000多次。

因此,这份工作又被称之为新的流水线。刚接触采样的第一个月,陆晖明很是兴奋,“每天可以去不同的小区,接触不同的人”,这股劲儿过去之后,剩下的便是一日重复一日的无聊与乏味。他见过有些同行,会在耳朵里塞一只耳机,听听歌或者小说,他觉得影响注意力,没这么试过。

 

比无聊、乏味更难忍受的,是酷热与手臂的酸痛。

深圳街头已开始推广带空调的核酸采样房,不过,陆晖明与张映真没享受过。

张映真认识的好几个采样员,都在这个夏天中过暑。酷热天气里穿上防护服,如同裹上一层棉被,为了以防万一,张映真在8个小时里尽量不喝水,还会专门垫个了尿不湿,这样结果就是,体感更为闷热。

“全程就是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重复循环,防护服脱下来,头发能拧得出水,衣服上还有白色的汗渍”。

连续采样两个小时,对多数人来说已是臂力的极限。陆晖明坚持最长的一次是4个小时,当时人手紧缺,组长找不人来调换他,那一次他感觉自己是强忍着坚持下去的。

张映真刚开始做采样工作时,第一天做完,第二天手都抬不起来。她自己买来酸痛膏,每晚回去后,用左手按摩给右手,酸痛能稍微缓解一点。做久了以后,她也摸索出一些小窍门,“做一会儿我就甩甩手臂,实在太累了,把手肘支在桌子上,比悬在空中要舒服一些。”

 

跟老人和孩子的沟通也是个问题,“这两个年龄段的居民,一般很难像年轻人那样,棉签伸进去一次过的,可能要来来回回地引导他,有些老人听不懂方言,又比较固执,捅过一下,怎么都不肯给再捅一下,还需要志愿者帮忙协调”。

不少时候,张映真和陆晖明都能收到解暑的冷饮或水果,有的来自街道或社区,有的是居民自发送来的。

张映真记得一个奶呼呼的孩子,跟着大人做核酸时,从手里的一排乳酸饮料中取出了一瓶,递给了她。最后,她把饮料还了回去,心里倒是像飘了朵轻盈柔软的云。


03
被“困住”的年轻人


张映真发现,日结核酸采样员的工作,似乎也开始内卷起来,“加入的人好像越来越多,反正只要有证,耐得住热就行”。她知道这份工作不是长久之计,却又不想马上离开,“还是想先攒一点小钱”。

 

在核酸采样点,张映真跟一个年龄相仿的采样员聊得最多。她俩情况相似,做这份采样工作的起因,都是“不想在家里蹲着,天天被家长念叨”。俩人不愿意上班,原因也差不多,能找到的工作,工资太又低,想干的工作,大家都想“卷”进去。

在残酷的就业现实下,张映真的求职态度颇有代表性。豆瓣平台的“家里蹲自救同盟”上,超过5万年轻人分享了他们的经历。尤其近三年,该小组讨论热度飙升,讨论热度占了建组16年来的七成。

不景气的就业环境,职场的高度内卷,对“低收入、高强度”工作的抵触,是他们不愿工作的主要原因。

 

与张映真不同, 陆晖明在求职上相当务实。

告别核酸采样员岗位后,他在求职第3天,便接受了一份薪资普通的工作,“我现在的能力和经验,与高薪的工作也不相符”。

这种平和的心态,一定程度上源于相对宽敞的职业路径。陆晖明已经考取了执业助理资格,下一步要考的是执业医师。在口腔医学行业,拿到执业医师资格,就成为了真正的口腔科医生,他发挥专业能力的空间,以及收入,都将不断地上升。

 

其实那份干了半年的工作,张映真印象一直不错,工作不算太辛苦,同事之间相处的也好。但这份工作需要三班倒,而且早晚班调得极为频繁,“今天明天早班,后天就是夜班,作息还没调过来,马上又换班了”。做了半年,她身体实在吃不消,只能辞职。

她试着找过一些工作,要么收入太低;要么去了以后发现,实际情况与招聘信息不符;要么是加班太厉害,还不给加班费……

张映真在深圳读完大学后,一直住在亲戚家里。亲戚和母亲都劝过她,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干着。按她的意愿,考进公立医院做护士,算是相对不错的稳定工作。

“体制内的话,你还有反驳的权利,不像私立机构,老板看你不顺眼,一句话就把你开了,有些私立机构,喜欢克扣工资,事事让你无条件服从,还得适应他们的无偿加班,我实在是受不了”。

张映真也担心,进入公立医院后一切不如所想。讲完这句担忧,她口气随即便释然了,“实在真不喜欢,那我辞职也无所谓。大不了找份工作干着,再试着做做副业,做甜品、送外卖,我有兴趣的都试试,反正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年轻女孩讲到这里,终于摆脱了提及求职时的倦怠与无奈,语气里多了几分无惧无畏的少年气。

大白与红卫兵一样 ,是这个时代的耻辱。时间可以检验你今天所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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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CA / ABUSE REPORT | TOP Posted:2022-09-19 12:14 樓主 引用 | 發表評論
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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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自捅嗓子眼吗?大白爹妈要捅吗?大白儿子女儿要被捅吗?大白好可爱,一群可爱的傻逼白卫兵。历史的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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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2:43 熱門評論 引用 | 點評
    急火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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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2:22 #1樓 引用 | 點評
      小蜜蜂在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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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2:23 #2樓 引用 | 點評
      rick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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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钱赚就好
      TOP Posted:2022-09-19 12:24 #3樓 引用 | 點評
      英雄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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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0也不少了 多少人想干
      TOP Posted:2022-09-19 12:31 #4樓 引用 | 點評
      遇见就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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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2:33 #5樓 引用 | 點評
      呵呵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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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2:37 #6樓 引用 | 點評
      吃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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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主角名字以为是社区某个大佬的ID
      TOP Posted:2022-09-19 12:38 #7樓 引用 | 點評
      草泥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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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什么资质,我都想干!有钱什么不能干
      TOP Posted:2022-09-19 12:41 #8樓 引用 | 點評
      熊二的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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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入1000,现在还有吗
      TOP Posted:2022-09-19 12:43 #1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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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2:45 #11樓 引用 | 點評
      孙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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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霸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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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2:56 #13樓 引用 | 點評
      那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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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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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猕猴桃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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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龙王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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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捅到位的都是傻屌
      TOP Posted:2022-09-19 13:18 #17樓 引用 | 點評
      七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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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与红卫兵一样 ,是这个时代的耻辱。时间可以检验你今天所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
      最后这句话,多少人心里都想过?
      TOP Posted:2022-09-19 13:22 #18樓 引用 | 點評
      jmszr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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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韭菜而已
      TOP Posted:2022-09-19 13:23 #19樓 引用 | 點評
      木木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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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莞45元/小时,去采样点车费可报销。
      TOP Posted:2022-09-19 13:27 #20樓 引用 | 點評
      我下面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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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3:29 #21樓 引用 | 點評
      I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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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算是养家糊口的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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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3:51 #22樓 引用 | 點評
        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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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利益就没有伤害
        TOP Posted:2022-09-19 14:07 #23樓 引用 | 點評
        小氣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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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工资不低了,但是现在中介都太黑了,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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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Posted:2022-09-19 14:15 #2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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