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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花谢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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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陈女仕上了列车后,张楚先站起来招呼她,然后俩人就坐在一起。陈女仕告诉张楚,她临时改了车票,先去无锡有点事,然后再去苏州。
  张楚上车前,带了一本书,《从半裸到全裸》,这是一本关于女性裸体诗探讨的著作。陈女仕看到张楚面前放着这本书,就拿过去翻了两页,然后,用一个很含蓄的坏笑对张楚说,你原来有窥视癖?
  张楚被陈女仕这句话逗笑了。六月份南方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陈女仕的外衫领口开得较低,滚圆的雪白的胸脯有些露在外面,张扬出一股很魅人的诱惑力。张楚对面坐着三个男的,眼睛盯在陈女仕的胸脯上贼样的睃来睃去一刻不停。他们的眼光对张楚除了有些诱导外,还有一些窥觑因素在作用他。张楚有时也不自觉地顺着那三个男的眼光向陈女仕的胸脯里望去。有时候,陈女仕的眼光正好迎过来,让张楚觉得很不自在,他只好赶紧把眼光逃开去,装着无心的样子。在年龄上,陈女仕比张楚大一岁,此外,陈女仕外表看上去也比张楚要成熟一些,张楚就显得更加受拘束。陈女仕从张楚的眼光神色中,似乎已经完全猜透了他的心思,她有时还故意侧过身子,把胸脯全迎向张楚的眼光,翻到书上某一页,随便捡一行诗句读给张楚听,“什么东西折旧率最高\贞操和火柴”,或者“面对你\我的港口涨潮\汹涌地要把观音吞没”。张楚这时就更管不住自己的眼光,全落进陈女仕的胸沟里,甚至还要往更深的里面探究。这时候,陈女仕的眼里就会露出一丝鬼黠的笑意来。张楚隐隐地觉出陈女仕在有意挑逗他。他觉得这样自己太狼狈了,应该回避一下。张楚坐的这趟列车是双层列车,沪宁线专车。他站起来对陈女仕说去一下洗手间,避过陈女仕的眼光,他悄悄地绕到楼梯口那里,上了上层,在上层找个位置坐下来。他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窗外,在心里一门心思想诗芸,想他的小孩。偶尔,也想一点诗茗。张楚在想她们的时候,心里有些紊乱,像是由于某个叛逆的缺口己经被打开来似的。
  列车过了常州后,下站就是无锡,很快就会到站。张楚觉得自己应该下去了,就起身下去。他走到陈女仕身边坐下来后,陈女仕问张楚,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人跑了呢。张楚说遇到一个熟人,两人就聊起来了。陈女仕说,快到无锡了。张楚问陈女仕,你到无锡去哪里办事?陈女仕却把手就在坐位上,在张楚的手心里悄悄地掐了一下。张楚没有再敢问下去,也不敢看陈女仕。不知道是由于有份期待紧张,还是由于有份惧怕紧张,张楚的心里很是不安。
  列车到了无锡,已近傍晚。两人下车出了车站后,张楚叫了一辆的士。两个人一起上车,然后在市政府附近一家宾馆下车。从下火车再乘的士到这家宾馆的一路上,陈女仕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像是把一切都交到张楚手里,让张楚来安排她,或者就是来考验张楚的。张楚心里很矛盾,因为陈女仕的背景不一般,张楚既不能轻慢,又不能出格。张楚就是完全吃透了陈女仕的心思,还是有些疑惧。这一刻,张楚深深地体会到,摸着石头过河,是智者不明智时最明智的选择。
  张楚开好一间双人房间后,两个人一起上去。房间在三楼,宽敞明亮,窗外是无锡最繁华的大道。但张楚这会儿却没有闲心领略这个城市风光。他坐在沙发上,一直在心里犹豫着、斗争着。张楚出来时,诗茗跟他说好了,要张楚把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给她。诗茗盯张楚,比诗芸还要盯得紧。张楚不知道诗茗是什么心理。也许是诗茗知道他不忠诚而诗芸还不知道的缘故。但他必须给诗茗房间电话,他给了诗茗这个电话诗茗就会放心。最后,张楚还是鼓足了勇气对陈女仕说,我爱人知道我出差,我说到了无锡给她宾馆房间电话号码,她可能会打电话过来。
  陈女仕听张楚这么说,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真细心。没关系,有电话来你接。等服务员把房间该送来的水瓶、水杯、毛巾等使用的东西全送齐了,张楚在门外挂出“请勿打扰”的牌子,把门锁死。这时候,张楚心里明白,再在陈女仕面前装傻就说不过去了。更何况,陈女仕的那个胸脯,在张楚的眼前已晃了几个小时,张楚已抵不住那份诱惑。
  张楚回到房间里时,陈女仕坐在床边上,低着头,像是在等候一切早该发生的事情现在要发生一样很安静的样子。张楚走过去在陈女仕身边坐下来,眼睛看着地面却像又没了主意,或者还在为自己将要越轨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安。陈女仕等了一会儿,见张楚没有动作,就用肩碰了一下张楚,说,你在看呆。张楚侧过身,眼光在陈女仕脸上仅停留了一秒钟左右的时间,就一把将陈女仕抱住。这个突然的动作,如果再延长一点时间,张楚就可能失去了勇气。陈女仕却像早已急不可耐起来,很快抱住张楚翻滚到床上。张楚在陈女仕的怀抱里,似乎随便压摸到她身上哪一处,陈女仕都会嗯嗯呀呀地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像是由于身体压抑过久终于逮住了一次释放的机会似的。
  陈女仕抱着张楚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了很长时间。从床的这一头翻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翻到这一头,中间两人还翻到地上去一次。等到陈女仕把张楚啃够了,才将张楚身上的衣服扒掉,再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用带着哭腔似的声调对张楚说,宝贝,用劲操你陈姐。
  张楚骑到陈女仕身上,两手按在陈女仕丰满的乳房上,低下头向陈女仕下面望了一眼,然后就用力挺进陈女仕的身体里。随着张楚这一个动作,陈女仕从嗓子深处发出第一声很重的舒服愉快的呻吟声。接着,张楚每动作一下,陈女仕都从嗓子里发出一连串的呻吟声,并且声音越来越高,象是舒服到了灵魂深处似的。张楚有些担心门外的人会听见陈女仕的呻吟声,就减小动作的力度。但陈女仕却不答应,在张楚下面用力颠扑张楚,用身体恳求张楚用力去扑击她。张楚只得扯过一条床单,盖在陈女仕脸上,把陈女仕的嘴捂住,然后用力向身下的陈女仕博杀下去。陈女仕的嘴捂在床单里,呻吟声仍然一声亢奋一声。当陈女仕被张楚扑进高潮时,陈女仕“啊”了一声,这一声足足拉长了有两分钟之久,声音极其浑畅。陈女仕在“啊”的这一声里,身子都亢奋得弯曲起来,双手死命地勾住张楚的臀部,象是要把张楚整个人都陷进她身体里一般。张楚在陈女仕用力扣压里,阳具一下子在陈女仕的身体里爆炸开来,获得了一次无比悦心的高潮……
  张楚从陈女仕身上下来时,浑身都是汗,身子软得就象力气完全耗尽了似的。陈女仕翻过身来,伏在张楚身上,手伸在张楚的脸上揉揉,满怀感激似地对张楚说,宝贝,真舒服。然后,很温心地把张楚搂进怀里。
  张楚由于消耗过大,躺在陈女仕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天已大黑。张楚赶紧起来说要给爱人打个电话,说要告诉爱人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让爱人放心。张楚打电话时,陈女仕坐在一旁不出声。张楚与诗茗通上电话后,尽量绕开一些话题,然后把夫妇间的床笫话对诗茗说两句,让诗茗确信他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陈女仕并不知道张楚是给另外的人打电话,她听张楚在电话里跟对方还讲些床笫话,心里觉得很有些滋味。张楚给诗茗打完电话后,很想给诗芸再打个电话,但他有点担心陈女仕会起疑心,心里想,待会儿用磁卡在外面给诗芸打个电话。
  张楚放下电话后,对陈女仕说他要先洗个澡再到外面去吃饭。陈女仕听了立即按住张楚叫张楚别动,她去放水,说等水放好了她要给张楚洗澡。陈女仕说完,就光着身子去洗手间清洗浴缸,放水。浴缸放水时,陈女仕走回来重新躺到张楚身边,手摸在张楚的阳具上,笑着对张楚说,你这个好伟大。张楚笑笑,手摸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用些温柔。
  等水放了差不多了,陈女仕就把张楚拉起来,拥着张楚两个人一起走进洗手间。张楚爬进浴缸躺下来后,陈女仕就给张楚洗身子。陈女仕边洗边问张楚,你爱人给你洗澡吗?张楚说,洗。陈女仕说,你倒挺有福气。然后问张楚,你给你爱人也洗澡吗?张楚说,我爱人不让我给她洗澡。陈女仕问为什么,张楚说,我爱人说我手伸在她身上太痒她了,让她洗不好。张楚说完这话,就把湿手伸在陈女仕身上耙了一下。陈女仕立即缩起身子,说痒死了。
  张楚觉得有些开心。
  过了一会儿,陈女仕叫张楚站起来。张楚站起来后,她在张楚身上抹了一些淋浴液,然后给张楚洗身子。陈女仕的手在张楚身上揉搓时,张楚感到很舒服。陈女仕似乎知道张楚从她手上获得一些愉快,就更加温柔地在张楚敏感部位上轻轻地揉搓。
  张楚洗好从浴缸里出来后,陈女仕拿来一条干毛巾给张楚擦身子。她给张楚擦了两下,突然弯下身子,在张楚的阳具上轻吻了一下。张楚一阵感动,拿手在陈女仕的乳房上捏了一把。张楚身上擦干净后,陈女仕说她冲一下澡,然后出去吃饭。
  张楚和陈女仕出来吃饭时,已经快九点钟了。张楚一路上走,都在心中盘算怎样给诗芸打个电话。张楚在南京给诗芸打电话时,说好了他到了无锡就给诗芸打去电话。张楚越走越觉得这个电话必须就现在打,他不能让诗芸为等他电话心里不安,甚至着急。当陈女仕快要跨进饭店时,张楚看到前面马路边上有一部磁卡电话机时,张楚对陈女仕说,你先进去坐坐,我去打个电话。张楚讲这话时,很明显是告诉陈女仕,这个电话是很私人的电话。张楚既然在房间里没有打这个电话,陈女仕心里当然明白。陈女仕“嗯”了一声,张楚就快步向前面电话亭走去,给诗芸打电话。
  张楚打完电话回来,陈女仕坐在桌上还没有点菜。张楚喊来小姐,让陈女仕先点了两个菜,然后自己也点了两个菜。菜点好了,张楚突然觉得这顿饭有点亏,心想应该给市政府打去电话,把饭局混来。张楚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对陈女仕说了。不想陈女仕却拿眼斜了张楚一眼。张楚赶紧把手放在陈女仕手上揉揉,说,反正你明天要走,我明天下午也得回去。
  陈女仕却说,你以为我真是有事出差的?还不是追你来的。
  陈女仕这样说,让张楚觉得有些纳闷。如果自己还没有结婚,陈女仕也没有嫁人,这还能理解。现在追他来到无锡,为哪桩?再说,陈女仕还有个不一般的家庭,难道就为了一时的风流快活?张楚在心里想到这里时,不免有些惧怕陈女仕。
  陈女仕见张楚脸上有些疑色,立即笑着说,一定多心了吧?听单位里许多人背后议论你说你很风流。你以前住单身宿舍,跟不少女孩子打过交道,有没这些?
  张楚赶紧说,绝对没有,根本不敢,我女朋友对我看得很严。如果有,你是第一个。
  陈女仕听了,立即说,你别诳我了,还我第一个?张楚直说,是真的,不骗你,我对我爱人很好,我爱人对我也很好。陈女仕似乎不要听这话,说,就算我是第一个,但记住,不许有第二个。说完这话,手伸在张楚的胸前很亲昵地揉了几下。
  吃完晚饭回房间,已经近十一点钟了。张楚回来就开电视,然后躺到床上看电视。陈女仕却去把电视关掉,靠到张楚身边躺下来,把张楚的胸衣扒开,两手伸在张楚的胸里抚摸着。张楚就把手也伸进陈女仕的胸里抚摸。张楚揉了几下,突然笑着对陈女仕说,真肥。陈女仕听了一笑,说,什么话?是丰满。然后把奶子压到张楚的胸前,对张楚说,比你爱人的大吧!
  张楚听了不禁笑了起来,两人就这样亲昵着靠在一起,说些话。张楚心里这时有点想诗茗的电话,他跟陈女仕讲话时不免就有点心不在焉起来。但陈女仕回来时,却背着张楚悄悄地把电话搁了一个悬空,让外面的电话打不进来。这样,一直到了近十二点钟,张楚都没有等到任何电话进来。张楚心想,不会有电话来了,诗茗不会打电话来了,就跟陈女仕说睡觉吧,明天还要跟人打交道。陈女仕就把张楚身上的衣服全脱掉,搂住张楚,手按在张楚身上抚摸,逗弄张楚。
  张楚像是真累了,或者因心里念着诗茗电话的缘故,陈女仕逗弄了很长时间,依然得不到响应。过了一会儿,陈女仕要张楚靠着床靠背坐起来,她自己向下面缩了缩,头埋进张楚的两腿间,嘴轻轻地一张,就咬住了张楚……
  张楚有些惊愕,想出来。但陈女仕的吸吮和揉搓,让张楚感到浑身都麻酥透了,让张楚难以抗拒。慢慢地,张楚把手伸进了陈女仕的头发里,跟随着陈女仕的吸吮和揉捻的动作,轻轻地按摩着陈女仕的头皮。很快,张楚就完全软瘫在陈女仕的身下了。随着陈女仕不断深入的吸吮、轻咬、顶磨,张楚越来越将阳具往陈女仕的深处送,那种快乐几乎把张楚的身子都要烧腾起来了。不一会儿,张楚感到阳具就要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了,而这刻获得的快乐让他的肉体似乎坠入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深度。他狠命地抓住陈女仕的头发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他力求控制住自己想在爆炸前的一刹那间逃出来,不让它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但他似乎完全被快乐陶醉了,甚至想要发狂。在阳具快要爆炸的刹那间,他抓住陈女仕的头发突然用力向下一扣,把陈女仕的头紧紧地按在那里……他的身体一下子象窜进了一个极度快乐的世界里,身子在那里漂浮、震荡、痉挛……
  但张楚仅在那个世界里停留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清醒了。他惭愧自己,觉得自己太缺少自制力了,太过于甚至太专于肉体享乐了。但陈女仕却仍然伏在张楚身上,头埋在那里静静地含着它,象苟延残喘似的,让它自己一点一点地跳动着收缩,让它平静地享受高潮后平伏的愉快。就这样,直到张楚的阳具完全收缩回去,陈女仕才翻身下床,冲向洗手间。张楚躺在床上,在一份舒服的疲倦里,听着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心突然往下一沉,象是来自被什么东西征服了的虚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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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张楚回到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钟了。他实际是八点多钟到南京的。他和陈女仕下车后,两人在火车站前面的玄武湖公园一块草坪上又坐了一会儿。陈女仕是在苏州上的火车,张楚是在无锡上的火车,陈女仕和他约好了上哪一次列车,然后在哪一节车厢里会面。在火车上,张楚坐在陈女仕身边,陈女仕没敢搂住张楚。因为车厢里人几乎全是到南京的,陈女仕担心有人认识她。张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脸向着窗外。他从上了车那一刻起,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张楚不是一个能够随意放纵自己还心境自如的人,他个性中有些浪漫其实是很书本上的东西。他在某个时候能够把自己完全投入到某个场合中去,但过后,他就会反省。诗芸是他的一切,爱,寄托,人生的归宿等等,他不愿失去这一切。他希望他在诗芸心目永远是最重要的。有次诗芸逗张楚,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抓着楚楚的手,对他说,一边是大小孩,一边是小宝宝,在我心中,哪一个更可爱呢?张楚一听这话就说,还是我更可爱吧,至少宝宝现在除了乱拉屎乱撒尿还不会讲话,怎么会超过我呢?诗芸听了立即笑了起来,说,你也不羞,跟宝宝抢。张楚就假装生气,说,下次宝宝拉屎拉尿我不给他换了,让他受受,看他让你怎么个可爱法。诗芸立即笑瘫在张楚的怀抱里,等笑够了,才用心情对张楚说,还小心眼?当然是你最重要啦。宝宝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会远走高飞,而你还在我身边,永远地在一起,恩恩爱爱陪我走一生,这个重要,难道你都不懂?
  张楚这刻倚在窗前,望着窗外绿色的田野和小河时,渐渐地就生出一些惭愧。他想诗芸,想他的楚楚。他想到这些时,心里面涌流出许多平凡的东西,一种简简单单生活中的要素,甚至床单的颜色,茶几上的摆设,门框上吊一个什么样的小铜铃等等。他想再过些日子去看看诗芸,去看看楚楚,在诗芸的怀抱里躺下来睡一个实实在在的觉。
  但列车快到南京时,张楚的心又收到诗茗身上了,他知道她一定在家等她。他特地在无锡买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杨梅是太湖边上的特产,诗茗很喜欢吃。诗茗吃杨梅时,喜欢把吃过的梅核子放在张楚的掌心里,舍不得立即扔掉。张楚不知道诗茗为什么要这样做,诗茗只是说我喜欢,张楚就依了她。诗茗吃好后,就扒开张楚的掌心,一粒一粒地数有多少颗梅核子。诗茗在数的时候样子特别开心,似乎比吃还开心。张楚看在眼里,满心温暖和甜蜜。
  陈女仕坐在张楚身边,开始总是拿话问张楚,要张楚谈他过去的恋爱经历,问张楚是怎么爱上诗芸的。张楚就编造故事告诉她,说有次上课时,他假装喝醉了酒在诗芸身边坐下来,然后突然抱住诗芸,大声对诗芸喊,诗芸,我好爱你。有意让教室里的人全看见,诗芸也就这样认了。陈女仕听了很相信,说张楚真大胆。张楚说,没听说过色胆包天吗?陈女仕一听就乐了,叫张楚再说些他和诗芸的故事。张楚说跑了一天,有些累。陈女仕说你不想讲话就不说吧。张楚cangshu728就把脸向着窗外想他自己的心事,陈女仕有时悄悄拉一下张楚的手,或者从后面手伸到张楚身上,在里面揪揪张楚,一副情迷爱意的样子。所以下车后,陈女仕就想和张楚再呆一会儿,但张楚很想立即回去,他心里想着诗茗在等他,他不愿让诗茗为等他等得焦急起来。诗茗在张楚心中,有一半以上扮演了他妻子诗芸的角色,尤其当诗芸不在他身边时,诗茗就等于诗芸。但张楚又不想让陈女仕觉察到什么,就对陈女仕说到公园里坐一会儿。张楚讲这话,是有点担心陈女仕要跟他回去。张楚既然这样讲,实际上是告诉陈女仕,他并不想带她回他的家。陈女仕当然不会想到张楚家里还有另外的女人在等张楚,她只是从张楚的小心心理出发,觉得张楚还是那种怕事的男人。因为同事之间串门,有些流言就是这样传出去的。
  晚上公园里人不多,灯光又暗,陈女仕和张楚坐的地方,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才有一对情侣也坐在草坪上不知干什么,看得不很清楚。所以,陈女仕这刻把张楚搂在怀里,手伸在张楚衣服里就放得很开,在张楚身上到处抚摸,揉弄,有些欲望迷恋的样子。过了一会儿,陈女仕把两只手全放在张楚的下面,在那里尽情地把玩。张楚有点害怕,总觉得自己在陈女仕的揉弄里会冲动起来。他马上要回去见诗茗了,他要给诗茗一个干净的交代。如果回去自己还软弱无力,诗茗肯定不会让他轻易过关。在这一点上,张楚觉得诗茗似乎比诗芸还要厉害一些。
  所以,张楚被陈女仕拥在怀里,尽量不去逗弄陈女仕的敏感部位,他装着内心很平静的样子,只在陈女仕的怀里用些温柔。陈女仕在他身体上挑拨时,他尽力压住升腾的欲望,身子斜靠在陈女仕的胸前,象个好情人的样子。陈女仕这一刻似乎也很满足张楚这种浪漫而不淫亵的风格,手伸在张楚身上抚弄时,更多的象是安抚,而不是挑拨。
  当他们起身要回去时,陈女仕还是忍不住在张楚耳边说了一句,想死了。张楚很能理解陈女仕这刻心情,就把手伸到陈女仕的裙子里,在那里揉了一下,给它一些安慰。没想到陈女仕的身子立即颤了起来。她用力咬住张楚的肩,两腿紧紧地勾住张楚的腰,象是来自某个点的力量要求得到焚化似的,己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张楚只好把手贴在那里不动,再给它一些更实在的温柔的安慰,想使她平静下来。但陈女仕的身子反而更加不能安静下来。张楚犹豫了一下,就将两个手指头并起来慢慢地伸进陈女仕的身体里。紧随着张楚这个动着,陈女仕是更加紧紧的咬住张楚的肩,象是嗓子里要喷出什么似的,并且把手伸过来按在张楚的手上,要张楚向里面用力。张楚就顺着陈女仕手上的力用力向里面送,并且手指在里面四面搅动着。陈女仕的身体渐渐地完全张开来了,并且在奋力地吞噬着张楚的手指……
  张楚放下陈女仕时,感觉到自己已到了难以自持的那一步。陈女仕被张楚突然放开后,有点欲罢不能休的样子。她伏在张楚身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最后,她把手伸在张楚下面,在那里抓了几把,然后才和张楚一起站起来,依着张楚走出公园。到了门口,又和张楚拥抱了一下,才各自打的回去。
  张楚到了家门口就掏出钥匙进门。进门后开灯,灯却不亮。看看门外走廊上,灯是亮着的,张楚心想肯定是保险丝又断了。他关上门后,就往房间里走,走到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去,一直摸到床上,没有人,退出来,再进第二个房间,门却锁着,开不下来,张楚就敲门,喊诗茗开门。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张楚心想肯定是诗茗莫名其妙地生气了,不愿开门。他就站在房门口说好话,赔小心。可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一点动静。张楚有些奇怪了,心想,诗茗可能没有过来,只是房门怎么会锁着的?张楚这样想时,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些声响,他就从房门口退回来。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光亮,张楚隐隐约约地看到沙发上有一团模糊的东西。他走过去,一摸,吓了一跳,原来诗茗就躺在沙发上。张楚有些生气了,说,你神经病呀,这样吓我。诗茗却不理他。他坐过去,伏在诗茗身上,问诗茗我怎么又惹你生气了?诗茗却一抖身,把张楚从沙发上推倒在地上,不说一句话。
  张楚不知道诗茗生什么气,就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说,真是,我回来也不欢迎我,还这样对待我,我怎么又得罪你了?人家还特地带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想讨你的好,竟这样,早知如此还不如扔在路上给狗吃了。
  诗茗一听,气得坐起来,用手指着张楚的鼻子,说,你小情人呢,怎么没把你小情人带回来,还带杨梅?你好心多了,是吃剩的吧,说不定还是挑剩下来的烂杨梅,拿来哄我这个没见识过世面赖着你的下贱女人。
  张楚一听,吃了一惊,心也随之收紧了,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想,诗茗一定是知道了他和陈女仕的关系了。他缓了缓神,赔着小心问诗茗,你说什么?
  诗茗却不理会他,只顾自己生气,往沙发上一倒,说,你少装蒜!给我老实交代,你在旅馆里做了什么?
  张楚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点气,知道诗茗一定是因为什么关节生气了。他藏书吧从地上起来,靠着诗茗坐到沙发上,轻言轻语地对诗茗说,亲爱的,你怎么不问情由就来虐待我?人家想死你了,你想跟我吵架你自己吵去,我只想亲亲你,只要你不妨碍我就行。张楚一边说,一边就把手往诗茗的怀里伸,逗诗茗。
  诗茗被张楚这样一逗,气已消了五分,但她还是伸出手拦张楚,要张楚老实交代昨晚的情况。张楚却不管诗茗如何反抗,手在诗茗身上到处找便宜,弄得诗茗没办法阻挡。最后,诗茗只好坐起来,责问张楚为什么把电话搁起来,不让她打进电话。
  张楚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回来还想问你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么说,一定是我打电话时没搁好。你也不想一想,我再怎么笨,也不可能做这么笨的事,这不等于告诉你我有情况了?
  诗茗一想也是,笑着对张楚大声嚷道,我都气了一天一夜了,就等你回来剥你的皮。
  诗茗说完这句话,抱住张楚就吻了两下。
  张楚立即把诗茗抱在怀里,手在诗茗身上到处游走,说,你自找的。然后一件一件地把诗茗的衣服脱掉,到处乱吻。吻够了,才把诗茗抱起来,往房间里去。诗茗倚在张楚怀里,叫张楚等等,要张楚去把电保险开关推上去。张楚笑着在诗茗的大腿间捏了一把,说,你真是一条小毒蛇精,尽想坏点子坑害我,刚才都把我吓坏了。诗茗揉揉张楚的脸,说,嗳,我可是跟你说清楚了,君子有言声明在先,你在外面如果不好好老实,我就把你打到地狱里去。张楚听了,立即说,你要打我,就把我打到你心里去吧。诗茗说,我有几颗心啊,再打就把你打出去了。张楚听了,心里暖暖的,抱着诗茗,走到门口保险开关那里,把闸子推上去,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张楚把诗茗抱上床后,诗茗就帮张楚把衣服脱掉,当他碰到张楚硬挺挺的阳具时,用手指对着它弹了一下,说,说,你今天想谁?张楚一下子笑了起来,也用手在诗茗那里敲了一下,说,说,你今天要谁进去?诗茗听了也笑了起来,接过张楚的话,说,今天要把你全塞进去,让你死在里面,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在外面变坏了。
  第二天上午去上班,张楚骑着车一路上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进了办公室如何面对陈女仕。到了机关大楼门口时,张楚竟有点害怕上去,心里还有些惭愧。他经过陈女仕办公室门时,看到陈女仕在抹桌子,张楚想不打招呼就直接悄悄地走过去。但陈女仕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张楚从门口经过。张楚看到陈女仕看到他了,却像个贼似的赶紧快步走过去。张楚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办公室里小王看到张楚进来了,跟张楚打了一声招呼,张楚都没有听见。后来,小王走到张楚办公桌子前,问张楚去无锡怎么样,张楚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笑着和他说无锡的事。
  张楚起来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茶泡好了,坐下来想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跟陈女仕打个招呼。他想到这里,就起来假装去另外一个办公室拿东西。他经过陈女仕办公室时有意放慢步子,当他看到陈女仕扭过头来看他时,张楚说,小陈,你去苏州回来了?陈女仕说,昨天晚上回来的。然后假意问张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楚就顺说是昨天下午回来的。小许正好也在办公室,张楚跟陈女仕说了两句就走进去跟小许打招乎。小许是师范教育系毕业生,有些性情,平时跟张楚在一起说话做事打闹从不避讳什么,尤其中午和张楚在一起打牌时,逢到张楚耍赖,就拿手打张楚的手,或者揪张楚的鼻子。同事们常拿这个来取笑张楚。
  张楚跟小许谈话时,不敢看陈女仕,心里面还有些憋的感觉。后来,小许问张楚在无锡到哪儿玩了,张楚就趁机和小许开些玩笑,减些心理不安。张楚说无锡我哪儿也不认识,下次你若去,我跟在你后面跑跑腿,认认路。小许就问张楚是不是真愿意跑腿?张楚说这还用问,我一直盼着,但晚上你得给我揉揉腿。小许说,你尽想好事,就算我给你揉腿,你爱人知道了不打断它才怪。张楚说,你不告诉我爱人她怎么知道?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你知我知,下次我们就这样定了,到时你可别赖掉。小许接过张楚的话,却说,别定不定的,我明天要去张家港出差,你去不去?张楚有点说溜了嘴,以为小许是在开玩笑,就说,去,只要是你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张楚刚说完这句话,陈女仕在一旁接过话,对张楚说,小张,人家小许是真要去,刚才还在说要找个人一块去,答应了就别赖。小许不知陈女仕话里的意思,就说,我本来也是想让他陪我一块去的,他自己这么主动,那我就更要照顾他的革命积极性了。
  张楚一听,自知给自已找了为难了,对小许笑笑,转过身,看一眼陈女仕的眼睛,也笑笑。陈女仕看到张楚脸上那份笑容,不无挖苦地说,小张蛮开心的嘛,到张家港有得玩了。
  张楚没敢再多停留,赶紧溜回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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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下班前,陈女仕悄悄地告诉张楚,让张楚迟一会儿走。但张楚已经约了诗茗,晚上七点钟两人在温心饭店前面会面,准备一起吃个饭,然后看场电影什么的回去。张楚出差才回来,明天又要跟小许一块去张家港,心理上有点对不住诗茗的感觉,约诗茗在外吃个饭,算是在感情上补偿一点。但如果诗芸在家里,张楚多半不会走。在这一点上,张楚并不知道自己对诗芸与诗茗在情感上还有些差别。诗茗还不知道张楚明天又要出差,接到张楚的电话,还对张楚戏言了一番。
  机关下班是六点钟。张楚从单位骑车到市中心新街口温心饭店,需一刻钟到二十分钟时间。而单位六点下班后,办公室里人并不一定能完全走清。张楚因和陈女仕有这层关系,就会额外小心些,所以他至少也得在六点一刻以后才能去陈女仕的办公室。张楚从楼上下来,骑上自行车,多少也得花个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样算起来,张楚赶到新街口温心饭店,至少得花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而陈女仕既然约了张楚去她的办公室,有可能不会在二十分钟之内结束。张楚这样一算,他在七点钟之前怎么也不能赶到饭厅去见诗茗。所以,当陈女仕这样约张楚时,让张楚有些为难。
  快临近下班时,张楚在办公室里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担心诗茗等久了心里不快活。此外,他还有些紧张,他心想陈女仕一定会跟他做些事情来。他在心情上没有投入,也没法投入。张楚认为,陈女仕也只是跟他玩玩现代“流行曲”,给机关无聊的生活找点刺激。机关里这种暧昧的男女关系不少,大家每天上班,谁都是办公室门一关,成天无所事事,日子长了就会滋生出一些无聊感。两个人若是能说得来,泡上一杯茶,隔一张办公桌子面对面坐着,侃侃心情,说些故事,逢到看电影跳舞做个心情上的伴,出差时再有个照应,工作起来就是别有一番滋味在机关。但张楚现在除了紧张外还对自己有一份疑惑,他在机关工作三四年了,跟各式样的女孩子没少谈过风花雪月的事,但在河边走一直没有湿过脚,现在却这么快倒在了陈女仕的裙下,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他想,也许是陈女仕的乳房在这里起了关键作用。那天他从上车见到陈女仕那一刻起,心思就一直搁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男人见到女人美丽的乳房,总有点想上去抚摸一下的欲望,张楚更不会例外。
  张楚就这样在办公室里一边发问自己,一边等时间。离下班还有一刻钟,处里有些人已经开始下班了。张楚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打发自己的事情去做,他就拿起电话给诗芸打电话。诗芸接到张楚电话,心里是既高兴又有些不安。这是张楚今天打来的第五次电话。她想,张楚电话多,说明张楚心里念着她,但也说明张楚有些寂寞,或者身上有些欲念。诗芸是最明白张楚身上的欲念是什么样的一个火候,而且必须有方法把火候扑下去。诗芸回老家,对张楚最不能放心就是这一点。她记得,还在她们谈恋爱时,她有次跟张楚生气,眼泪都噙在眼里了,张楚却还是想要她,她不依,张楚说,你等会儿跟我生气吧,我现在只想着要你,你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事后,诗芸也就把生气的事给忘了。张楚却记得,问诗芸,你刚才生什么气的?我现在接受你的惩罚。诗芸听了,叹了一口气,说,被你这么甜蜜地折磨一下,我都不记得生什么气了。张楚听了就笑着说,这下我知道了,下次只要你生气,我就甜蜜地折磨你一下。这以后,张楚逢到诗芸生他小气,他就在诗芸身上放手耍闹,然后再甜蜜地折磨一下诗芸。诗芸也就没有办法和张楚真生气。张楚只要想要她,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都要做成事。
  诗芸想到这里,在电话里就很婉约地给张楚提些醒,叫张楚别忘了卖身契,对张楚说你不是自由的人,身子和感情全卖给了我,我已经全收藏在心里了。张楚听了心里很感动,但张楚越是感动心里就越是有些虚慌。他的虚慌不是由于诗茗,而是由于陈女仕突然撞进他的生活中。诗茗在他身边,他有些坦然,总认为诗茗是诗芸的妹妹,他既然爱诗芸,再爱上诗芸的妹妹并不错在哪儿。但他和陈女仕以前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现在却一下子上升到这种地步,张楚觉得自己有些荒谬。所以,他听了诗芸这么说,也就想给诗芸一些感动,以加强自己在诗芸心目中的地位,从而克服一些因荒谬而带来的心理上的不安。他对诗芸说,过些日子,我去青岛看你。诗芸就笑着问,是不是想我?张楚就尽量地把想的份量加大,然后再传达给诗芸,他对诗芸说,我晚上想你睡不着,你知道我在干什么?诗芸问,干什么?张楚就说,翻你的照片看,看看就对着照片上的你亲一下。诗芸听了,心里自然暖暖的。她告诉张楚,说她母亲正在办理提前退休手续,准备回家给她带小孩。她母亲不放心她带,更不放心张楚带,说张楚只知道陪老婆玩,从没个正经。最后,诗芸问张楚,你知道我母亲还说你什么的?张楚说,我怎么知道?反正你母亲不会说我好话。诗芸说,这次说你更惨。张楚赶紧问,说什么的?快告诉我。诗芸说,说你跟宝宝抢奶吃,看上去倒像是宝宝的哥哥了,哪像是做父亲的!张楚听了,笑着对诗芸说,怎么没说我是宝宝的弟弟?诗芸一听,立即在电话里笑开了,对张楚说,你好没羞,我把你说的话告诉妈妈,看她怎么再说你。快要挂断电话时,张楚跟诗芸在电话里又说了几句亲热的话,诗芸也特别嘱咐张楚一句,说,想着你老婆,不乖乖的,回家不疼你。
  张楚挂了电话,心里又打了一回架。看看终于到了六点一刻,他就把办公室门开下来,在走廊里看一眼,见没人,锁上办公室门,快步走到陈女仕办公室门前。这时候,他己紧张得连门都不敢敲,而是直接伸手拧门把柄。拧了两下,拧不动,门锁着。张楚刚要敲门,门却开下来了。张楚一见门开下来了,赶紧走进去。张楚进来后,陈女仕立即把门关上,再反锁上门。
  张楚进来后心情比刚才还慌乱。他把手放在陈女仕的胸脯上,摸着陈女仕的心看看是不是和他一样乱跳。然后,他放开陈女仕,走到陈女仕办公桌子前坐下来,眼睛看着桌子,定心。陈女仕看到张楚坐在那里这么不安,就走过去,蹲下身子,拥住张楚,嘴就在张楚的耳边上,很轻声地说,你好像有点怕我。张楚听见陈女仕说这话,就转过脸来看了一眼陈女仕,然后把脸靠在陈女仕脸上,拥住陈女仕不动。陈女仕则伸出手放到张楚的另半边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陈女仕抚摸了一会儿,站起来,坐到张楚两腿上,搂住张楚吻他。陈女仕见张楚还是不主动,就对张楚说,别想着我怎么坏,你如果对我好的话,我以后会告诉你。
  张楚赶紧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约我之前,我已经跟一个同学约了时间,他七点钟在家里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同学家里。陈女仕接过话说,知道你忙,爱人不在家就在外面野,我哪儿不好?张楚淡笑着说,是真的,不骗你。陈女仕说,我知道你不骗我,但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对我没有心。张楚听了陈女仕这话,赶紧用一只手搂住陈女仕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陈女仕的胸里,说,我从来没有对我爱人不忠实过,心里有些害怕。陈女仕听了,吻了吻张楚,说,让你沾了便宜,还卖乖。明天去张家港,别诳人家小许,人家还没结婚。我听说你们住单身宿舍时就很要好,办公室同事之间好的人不少,但有心意的不多,多是为了陪无聊。你比刚来时也变了不少,别跟人学坏。听人说你爱人很不错,在单位工作也很出色,对你也是全到了心,处里有些人背后常谈你,都说你跟不少女孩打过床上交道,哪知我跟你接触了,才知道你是花在外表上,根子却是不敢花。大概从农村上来的人都这样,有些小心。
  张楚听了陈女仕这一席话,心里竟有些羞惭。他在陈女仕的奶子上用劲捏了一把,然后说,你还这么来摸我的底,我还以为你只是给自己找一份愉快的。陈女仕说,不了解你我就把自己送给你了?我就这么便宜自己。我本来不想对你说这些的,但看了你一天,你都在躲我,就对你说了。你以后想要我的话,就告诉我,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
  陈女仕这样说,让张楚心里有些纠缠。陈女仕说需要他,能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另一方面,陈女仕既然和他接触了,上了床,他心底也就自然地产生出占有的欲望,潜意识里也想把她拢在身边。没有一个男人会嫌女人多,有些男人只是迫不得已爱上一个女人而丢下另一个女人。张楚为诗芸坚守的那层心理防线,既然在诗茗来到他身边已经破了,他与陈女仕在一起的心理历程就变得简单得多,几乎不需要说服什么,就全部接受下来了。有些事情对有些男人,不存在不会发生,而是它在什么时候将发生,或者有没有条件发生。
  但诗茗在张楚心中,是一份实实在在的贴在心头上的爱,想念、渴望、怜爱、给予、愉快或者痛苦,一切的情感,他都在她身上上演过了。而他对陈女仕却没有这份感情。男人喜欢眠花宿柳,有许多是缘于原始趣味在里面。陈女仕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弥补了张楚这份心理上的要求,这是张楚接受她的最主要的因素,但张楚并不知道。
  但张楚在心里纠缠这些时却难以理得顺,他的眼睛不往人性的下层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格调有品味的人,他也正是这样一直在拒绝低格调低品味东西的诱惑。而他的拒绝,许多却是源于他对自身某个点的反抗。
  他从进来起,心思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诗茗。诗茗占据在他的心中,或者说,他爱诗芸有多深,他爱诗茗就有多深。他在这样的爱的阴影或者心情下,陈女仕接触他的身体,他就很难给陈女仕更进一步的付出。陈女仕看到张楚还是不能放松自己,就说,别念着要去见同学,等会儿让你走。然后,她伸出手轻轻地抓住张楚的阳具,问张楚,要不要亲亲我?
  张楚听到陈女仕问这话,身子一下子就有些发软。想拒绝?可他的阳具在陈女仕的手心里却蠢蠢欲动,自己的心力无法驾驭它,它有自己的活动规则。可进去?他现在在心理上仍然有对不住诗芸诗茗的感觉,尤其现在对不住诗茗。此外,他与诗芸诗茗做爱与陈女仕做爱还不一样。张楚跟诗芸诗茗做爱时,只要阳具一插进她们的身体里,张楚就开始跟她们斗起了性乐趣,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激她们的性致,让她们的身体更加勃发起来,然后野蛮一番,彼此都获得愉快。躺下来后,依然是情绵绵,性温温,欢娱不尽。而他跟陈女仕做爱,几次都是简单地直来直去,没有添加任何性游戏辅料,一个劲下到底,然后完事,性趣味也结束。所以,当陈女仕问张楚这话时,张楚没有作答。但陈女仕以为张楚不回答就是要她,她把张楚拉起来,从裙子下面脱掉裤衩,然后再让张楚坐下来,她坐到张楚身上,伸手从张楚的裤子里掏出阳具,一拨,就插入到她的身体里。
  张楚的阳具一插进陈女仕的身体里,陈女仕的状态似乎就有些失控了。她两手紧紧地搂住张楚的腰,头抵在张楚的肩上,张开嘴咬住张楚的肩胛,下身在张楚身上跳荡。陈女仕在跳荡的时候,张楚眼睛看着窗外,耳朵注意听门外的声音,没有配合陈女仕一起动作。当陈女仕跳荡越来越剧烈的时候,张楚突然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张楚的心一下子收紧了,两手立即死死地按住陈女仕的身体,不让陈女仕动,然后,屏住气仔细听外面的脚步声。脚步声开始停在某个办公室门前,然后是开门声,人进去。过了很长时间后,脚步声又开始响起来,关门,然后脚步声向楼梯口方向去,再下楼梯,直至消失。张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把手伸在陈女仕的奶子上用劲捏了一把,象是给自己定定神。而他的阳具,不知什么时候已从陈女仕的身体里滑了出来,软软地挂在陈女仕的下面,象是受了委屈在气着什么似的。陈女仕抓起它放在手心里揉揉,有些没有尽心的样子。张楚就势搂住陈女仕的腰,脸贴在陈女仕的胸脯上,实实地陷在陈女仕的两个奶子中间,象是在享受因紧张而带来不安的某种慰藉。
  陈女仕揉了一会儿张楚的阳具,见张楚没有任何反应,就有些无奈。心里想张楚可能念着要走,所以没有心情。但陈女仕有些不解的是,再好的同学友谊,难道还会超过性的乐趣?陈女仕在心里只好这样认为,张楚可能还没有在心中完全接受她。
  过了一会儿,张楚终于从陈女仕的胸脯里抬起了头,告诉陈女仕,已经七点了,他必须走了。陈女仕却心意难禁,可又不好强留下张楚。只好伸手在张楚身体上象捞最后一把似的到处用劲抓摸一番,尤其在张楚的阳具睾丸上,揉了又抓,抓了又揉,反复了许多次,然后才站起来,把张楚也拉起来,再上前用劲抱一下张楚,就在张楚的耳边上,轻声地说了一句,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我要你慢慢来接受我。才放开张楚。
  陈女仕放开张楚后,叫张楚先走,说她过一会儿再走。
  张楚赶到温心饭店时,已经七点半钟了。诗茗见到他,就问他为何来这么晚才来。张楚见到诗茗,心也完全从陈女仕身边撤过来了。他对诗茗说,等一会儿再告诉你。说完就拉住诗茗的手往饭店里走。诗茗却执拗起来,不肯走,说,你不告诉我不进去。张楚就在饭店门口拥抱住诗茗,说,一边吃饭,一边告诉你,难道还不行吗?诗茗被张楚这么一拥抱,心里就有些陶醉。女人的感动本来就很容易,更何况张楚在诗茗跟前总是那种温情温爱的样子,诗茗哪舍得糟蹋它。她听了张楚这句话,就假装先妥协一下,搭住张楚的手一块进去。
  两人进去坐好后,张楚就点了几个菜,凉拌海蜇,桂皮金虾,油爆鸭肫,香椿银鱼,清蒸河蟹等,全是诗茗喜欢吃的菜,诗茗看了心里溢满了花情蜜意。诗茗等服务员走后,把两手缠绕在张楚脖子上,娇着声说,快坦白交代,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
  张楚见诗茗这般娇媚,心里早醉成了一片暖风热雾,也学着诗茗的语气,委婉着声说,我也急着要快点赶来,可我有些资料还没准备好。人家明天又要出差了,心里想想好伤心。丢下一个可怜的人儿谁陪她,就约她出来吧,这下倒好,迟到了,让她生气了,好心没做成好事。罚吧,要罚就罚吻我,罚得越多越好,我绝不讨饶。
  诗茗听了,满心欢喜,把头搁到张楚的胸前,手伸在张楚的脸上这也揉揉,那也摸摸。真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软玉温香,情浓意蜜。要不是在饭店,张楚早把诗茗抱在怀里亲个够。邻桌的人把眼看过来,羡慕得眼睛都有些充血。张楚见服务员往这边送菜来了,就推推诗茗,让诗茗坐起来。诗茗坐起来后,拿手在张楚的脸上又轻拍了一下,像是说,你推我起来干嘛。张楚也在诗茗的手膀上揉了一下,然后给诗茗的杯子里斟满葡萄酒,叫诗茗吃菜。
  两人在饭店里一直坐到十点多钟才出来。张楚说看电影,诗茗却没有心思看电影,只想回去跟张楚亲热一番。张楚就依了诗茗,骑上自行车,带上诗茗,一路冲着赶回家。到了家里,诗茗一怀香风,张楚性情,水欢鱼跃,自是三更夜短,爱语话长。
  第二天,张楚、小许和司机,一行三人去张家港出差。张楚走时,陈女仕还没有来上班,张楚上车后,心里面竟有些病恹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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