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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平安夜。

  酝酿已久的一场大雪,终于飘落下来,静静地,纷纷扬扬,越来越大,从一簇簇细小的冰珠,到一团团鹅毛般的绒花。整个城市一片银妆素裹。今年公司没有组织圣诞晚会,刚裁完人,大家都没什么心情。不过,徐倩她们总能找到别处的派对。新时代的年轻人是开放的,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理由,去尽情快乐,尽情发泄,不论情人节还是圣诞节。

  后海的一个俱乐部里,彩灯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徐倩和一帮女生,正围在圆桌边。她们刚刚从舞池里出来,个个汗流浃背。桌上的饮料和果盘,早就空空如也。一个女生提议:「要不然,大家再摊点钱来两瓶?」「算了吧,差不多该回去了,这儿太黑,往死里宰人!」另一个女生表示了不同意见。「且慢!」徐倩一面制止大家继续说下去,一面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一个黑色卷发的年轻男人正向这边张望。徐倩一个媚眼抛过去,那男人乖乖地奔了过来,坐下,对徐倩说:「您好,我叫让,巴黎高师来的,刚才和您跳过舞。」

  「那我就叫让娜吧,刚才跳舞,周围挤了一堆臭男人,您是哪一个?」徐倩巧笑倩兮地问。

  「当然是那个对您最慇勤的!让,让娜,多像一对夫妇,是不是?」法国人果然是擅于调情。

  「是吗?让,巴黎高师,一百年前倒是所好学校,我来猜猜,您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培训了半年,就来我们中国当外教,语言学院,对不对?」

  「对,对,让娜,您真聪明!不过,我不是找不到工作才来北京的,我爱北京,我爱北京女孩儿,所以我来了。」法国人的脸皮真厚。

  「真的?」徐倩做出很感动的样子说,「太感人了,让我们干一杯!啊呀,没酒了!」

  「侍应生,给女士们来两瓶红酒,要我们法国波尔多的!」法国凯子还以为自己很绅士。

  「好!爽快!」姑娘们一齐欢呼起来,「再来一个大果盘,也记在这位戴高乐先生帐上!」

  又一曲劲舞开始了,女伴们纷纷下了场,桌边只剩下让和所谓的让娜。法国人一手搂住徐倩的肩膀,一手试着往女孩儿的裙子里探,嘴里的甜言蜜语也没中断:「让娜,我的公寓不远,就在魏公村,我还有一瓶十五年的波尔多,散场以后咱们去品尝品尝,如何?」

  「去你那儿品酒?」

  「对!」

  「然后呢?」

  「当然是共度良宵啦!」

  「嗯,好主意!我都等不及了,干嘛还要等散场?」徐倩推开男人的脏手,看看手表,然后媚笑着说,「你把我们的帐都结了,我去趟洗手间,咱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法国男人的脸上有些尴尬,徐倩不由分说站起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一个响吻:「别小气,这里可以用信用卡!」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挤进人群,不见了。

  夜,越来越深了,狂欢的人群开始变得稀少,徐倩的女伴们悄无声地一个个都走了,可怜的法国男人还坐在那里枯等着,手里捏着一张快要刷爆的维萨卡。

  袁芳没有出去,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吴彬带着学生去延庆社会调查去了。袁芳把家里的温度调得很高。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及膝的黑色绸裙,匀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袁芳觉得这样很轻松,好像又回到做姑娘的时候,不过,今天她的心情有点紧张。杰克就要走了,也许今后不会再见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有条件的男人都会做,没条件的男人都会想。杰克是个好人,临走还不忘在职权范围内给大家加了薪,对于那几个有其它想法的销售员,他也一一准备了推荐信。就这方面而言,杰克算是一个不错的美国人,还保留了一点美国先民的义气,或者叫傻气。女人是感性的,她们难以忘怀的,往往不是对她们最真诚的男人,而是给她们最大肉体愉悦的男人。袁芳觉得应该单独和杰克道个别,几次在办公室里可旁边总有人,想下班后去他公寓,又怕再见到那几个黑人,就这样拖了下来。

  回家之后,袁芳决定给杰克打个电话道别,可总是没人接听。已经九点了,袁芳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嘟,嘟,嘟,她等了又等,还是只有留言。袁芳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放下了电话。电话却叮铃铃地跳了起来。也许是吴彬。袁芳接起话筒,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芳,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你,不知是不是太晚了。」

  「嗯,不晚,你现在哪里?」

  「就在你门外。」

  袁芳跑去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紫红色玫瑰。袁芳按捺着激动,接过鲜花,把杰克让进门。大门,不声不响地关闭了。门厅里,一男一女对视着,然后,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扑向对方。没有言语,只有紧紧的拥抱和热烈的接吻。鲜花,落在地上,黑色的绸裙,也落在地上,退后几步,丢下男人的外套和长裤,还有女人白色的短袖衬衫,再退后几步,男人和女人的皮鞋,一只又一只,穿过客厅,指向卧室,而男人的衬衫,短裤,袜子,还有女人的胸罩和内裤,零零落落,一直撒落到床前。洁白的婚床上,赤裸的男女缠绕在一起,迫不及待地做起爱来。他们没有前戏,做得毫无顾忌,非常疯狂。小小的房间里,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娇媚的呻吟,和肉体摩擦的渍渍水声。

  当暴风骤雨终于平息,两人疲倦地躺在床上,袁芳枕着男人结实的胸肌。

  「杰克,爱玛也去加拿大吗?」

  「我不敢肯定。你知道,她最远就去过一次州府,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她的哮喘。」

  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

  「杰克,你真的把我们七个都睡了吗?」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杰克慢慢地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有些事情,做多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已经厌倦了。芳,我向你保证,爱玛之外,你是我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

  袁芳愣了一下,说:「告诉我嘛,我不会吃醋的,我又不想做你的妻子。」

  「真的没有,不过,只差一个。」

  「是谁?别告诉我是雅琴。」

  「当然不是,是徐倩。她一定要我先离开爱玛。你知道,这不大现实。」

  袁芳无言以对。

  沉默。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撒着。大地一片白芒芒,安静而圣洁。在平安夜里,家家户户都充满温暖和关怀,也包括袁芳的家。不同的是,袁芳享受的,来自她的外国前老板,而不是中国丈夫。

  杰克一手搂着袁芳,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乳房,小腹,大腿,阴户。

  没有什么反应。

  杰克一面继续爱抚着,更加轻柔,更加细致,一面温和地问:「芳,你不高兴了?你知道,你是最后一个和我上床的,假如你主动一点,做了第一个,我绝对不会再和她们做爱,因为你是最好的。」

  「我没有不高兴,我又不是你的妻子,没有资格不高兴。」袁芳推开阴户上的大手,酸溜溜地问:「那你告诉我,她们五个,都是主动和你上床的?」

  「也不完全是,雅琴是被我要求的,和你一样。」杰克瞪着天花钣,好像在讲述遥远的事情,「你知道,其实我们美国人,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随便,特别是在工作场所。我虽然喜欢和你们调情,也知道在中国性骚扰不是大事,但我没有胁迫过你们。结构调整开始以后,我感到很有趣,你的几个同事,都说要送我一些礼物。第一个来送礼的,比雅琴年轻一点,还没有孩子,平时就比较随便,我不说名字你也猜得到。她是周日的白天到我家的,带来一盒点心。我打开来一看,全是现金。我告诉她,我没有办法处理现金,我需要的也不是钱,请她拿回去。她问我需要什么。我没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她的身体。我想她是有备而来的,因为她穿得比平时性感得多。她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开始脱衣服,先是脱她自己的,然后脱我的。你知道,我是个男人,这时候不能没有表示,否则就不礼貌了,我们就上床做了爱。我还有些紧张,她倒做得自然得体,好像我是中学生而她是女教师。我敢打赌,在丈夫之外,她肯定还有不止一个情人。我甚至怀疑,她早就有过和西方男人上床的经历。那天我们很愉快,当然也很满足,交易完成了,双赢。我们像老朋友一样吻别,就这样简单,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杰克停下来,侧头看看袁芳,见她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表情,便继续说下去:「那是我第一次和中国女人做爱,我爱上了中国,也爱上了中国女人。没过几天,咱们部又一位女士说有小礼物送我,她也没有孩子,你能猜到是谁。我很高兴,猜想她也许愿意和我上床,但我不敢确定。等到周末她到我家,过程和第一位女士一模一样,我几乎怀疑她们相互商议过,但是,她很羞涩,不愿意自己脱掉胸罩和内裤,我只好替她效劳了。我猜想,她的丈夫是她唯一的男人,至少婚后是这样,不过,在我进入她的身体之后,她变得主动,有激情,技巧也还可以。我估计她的丈夫不能够满足她,于是我们做了两次,先是传教士的体位,然后是背入式,是她主动换的体位。你应该记得,我和你第一次上床,也是做了两次的。我喜欢背入,特别是和别人的妻子,有征服感。她走的时候,看起来恋恋不舍的样子,不过,我不太喜欢她的身体,太瘦了,我更喜欢你的身体。有了这两次经历,我开始思考,我明白了,你们中国女人,也许不喜欢我们的思想,但肯定喜欢我们的身体,因为我们外国男人,比你们的丈夫强壮。我们的器官更大,技巧也更高超,我们懂得女人的需要,更能满足女人的需要,不是吗?」

  袁芳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第三位女士来我办公室的时候,不等她开口,我就问,你是想送礼吧?她吃了一惊,我于是告诉她,送礼不必了,把自己送到我的床上就行了。我知道她已经生过孩子,对这种事不会太在乎,果然,她思考了没一分钟,就掏出手机打给她的丈夫,说是晚上加班,让她丈夫去幼儿园接孩子,」杰克开始陶醉了,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忘记了身边还躺着一个女人,「下了班,我们就把交易办了。那可是个真正的女人,脱光衣服,体型很好,特别是阴户,又肥又厚,很性感,水汪汪的没什么毛。她懂男人,懂得男人需要什么。我敢肯定,除了我和她的丈夫,她还和其他男人上过床,婚前还是婚后说不清。我们只做了一次,但是做得很长很从容,她告诉我孩子快四岁了,很听话,在昂贵的私立幼儿园,丈夫在什么部委工作,待遇很好。我不明白,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那么在意自己的工作?也许她没有说实话。在我们美国,大多数女人根本不出去工作,特别是生育之后。不管怎么样,我们彼此很愉快,很满足。她告诉我,说我是她经历过的最强壮的男人,天哪,我真感谢她。她还告诉我,她的丈夫更在意升迁和赚钱,对妻子的身体非常漠视,几乎从来没有真正满足过她。我愿意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

  不知为什么,袁芳几乎听得入了神。

  「第四位女士是上午来我办公室的。我建议直接去我的公寓,脱衣服,上床,做爱,交易完成,就这么简单。我们两个就像演员,虽然没有排练,却做出自然的样子,一面热烈地讨论工作,一面坦然地离开公司,回到我的公寓。只有当房门关上之后,她才沉默起来。我告诉她,她还来得及反悔,但是她谢绝了。她虽然已经做了母亲,可还是很紧张,脱衣服的时候不太情愿。为了让她放松下来,我试着和她谈些家常,我问她,夫妻生活如何?一周做几次?喜欢用什么姿势?她不愿意回答,很羞涩,这更平添了一些风韵。我觉得很有趣,就继续问,她的丈夫和我相比,谁的性器官更粗,更长,更大?你知道,我不是想羞辱她,我确实是好奇。她显然感到难堪,有点不知所措。我只好让她停止脱衣服,穿着丝袜和高跟鞋,跪到床沿上,撅起屁股,然后,我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很快就兴奋起来,做得很投入,直到精疲力尽,完事之后我们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出于好奇,我再次提出了那些尖锐的问题。她回答了我,说她和丈夫的感情很好,每周都要做一两次,也愿意尝试不同的体位。她还说,她的很多朋友,女性的,都有过外国情人,这使她很不解,外国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现在她全明白了,理解了她的朋友们。她诚恳地说,我的性器官比她丈夫的粗大得多,而且耐久性强了不止一倍。我认为她是一个坦率的,值得尊敬的女人,于是我们又做了一次。」

  袁芳注视着窗外的飘雪,心中默默地惊奇,没想到自己的同事,竟然有如此多的故事,同时,又默默地哀伤。毕竟,性爱是排它的,婚内也好,婚外也罢。

  杰克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刚刚射过精的阳具,悄悄地肿涨起来。

  「那么你是怎么说服雅琴的?」袁芳坐起身,过了半晌,才幽幽地问。

  「雅琴?必须承认,我费了很大功夫。雅琴是一个与众不同,值得尊敬的女人。你也许不知道,我们外籍管理人员,包括总经理,都对她感兴趣。我们甚至打过赌,看谁先把她弄上床。你知道吗?他们又是送花又是邀约,用尽了各种手段,都失败了,于是他们放弃了,只有我,契而不舍,终于如愿以偿,享用了她美妙的肉体。我向雅琴提出做爱的建议,她很气愤,你知道,好女人应该这样,于是我压上了筹码,副经理的职位,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我们就在办公室里完成了双赢。我起誓,我没有使用任何暴力,是她自己脱掉裤子,趴在桌上,乞求我从后面插入的。」杰克的阳具,直撅撅地竖了起来,他越说越没谱,开始混淆现实和想象,「不过,雅琴完全被我征服了。就在前些日子,她主动邀请我去她家里约会,她的家里,你相信吗?等她的女儿睡了之后,我们脱衣服上床,亲吻,爱抚,像夫妻那样前戏了很久,然后自然而然地做爱。我们做了无数次,她不肯放开我,一次次求我给她高潮。我们尝试了各种体位,什么正交,背交,侧交,乳交,口交和肛交,都是她主动的。她还说,假如我留在北京,她愿意做我长期的情人。想想看吧,雅琴平常是多么一本正经,也就是你们说的贤妻良母,脱掉职业装和我上床,简直像个荡妇。可怜的女人,丈夫不在身边,遇到我这样出色的男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够了。」袁芳终于不耐烦了,试图打断杰克过分的吹嘘。

  杰克太投入了,没有意识到有些话,只能对狐朋狗友讲。他现在正在兴头上,哪有那么容易停下来?

  「你们中国女人,很有意思,看似保守,其实比谁都开放。在我们美国,女人把美貌当作上帝的礼物,而在中国则被看做一种资源,稀缺的,可以用来交换的资源。一个美国女孩或女人,寂寞了,去酒吧,遇到一个酷男人,开始攀谈,谈兴趣谈体育,谈得来,于是就上床,相互满意,还想再谈,就再约会,否则,就拜拜。在中国,至少在北京,就完全不同了。会计部的老约翰告诉我,他刚来的时候,去三里屯的酒吧,遇见一位女士,虽然已婚,可是又年轻又漂亮,而且兴趣爱好一模一样,也喜欢橄榄球,高山速降和摩托越野。老家伙惊呆了,以为找到了红颜知己,于是就上了床,还花了不少钱,后来慢慢地发觉,全是假的。那位女士从来不做任何户外运动,她只是想取悦老约翰,让老家伙做她出国留学的担保,你说可笑不可笑?在北京,一位女士拒绝你的调情,并不意味你遇到了圣女,只说明你的筹码份量不够。难道不是吗?中国女人,天生就是精明的商人,她们根据年龄,相貌和学历,给自己评估一个价值。一个男人,如果权力和财力超过了那个价值,再用点手腕,加上些耐心,多半能得到那个女人。雅琴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杰克终于讲完了。

  袁芳感到伤了面子,她很想反驳,可实在又无话可说。

  沉默。

  袁芳爬起来,默默地走进卫生间,很快,传来淋浴的声音。

  窗外,风雪似乎小了一些。

  当袁芳站在洗脸池前,对着镜子梳理长发时,杰克站在了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抱住她。

  「芳,你太美了,我还想再要你一次。」

  「是吗?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袁芳还在生气。

  「我的筹码就是这个。」杰克一面嘻皮笑脸,一面用直撅撅的肉棒去顶女人的后臀。

  「去,快去洗洗。」袁芳涨红了脸,推开男人,躲出了浴室。

  此时,吴彬正坐在开往北京的长途汽车上,身边堆满了延庆县的土特产。他要给妻子一个惊喜。

  杰克披着吴彬的浴巾走出浴室,他顿时惊呆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小妇人,低头侧坐在床边。床单已经换过,洁白得没有一丝纰瑕,上面撒满了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小妇人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杰克盯着少妇裸露的双肩,口干舌燥。浴巾无声无息地散开,滑落在脚下。杰克走上去,坐下,抱起少妇,放在腿上,轻轻抚弄着,从光滑的小腿,到白嫩的大腿,再向裙里探去。「芳,你没有穿内裤?」杰克轻声地问。「还要内裤干什么,反正要脱下来的。」袁芳轻声地回答。「那胸罩呢?」「也没有穿。」杰克的阴茎湿漉漉直撅撅的,硬得好像要爆炸。他没有再说什么,无言地托起心爱的小妇人,让她跨坐在身上,而小妇人心领神会,默契地扶住男人的阳具,慢慢地套坐下去。

  「噢,舒服死了。」一阵颤抖,巨大的阴茎刮着肉壁,深入体内,顿时,强烈的刺激传遍全身,袁芳不由得一声惊呼。杰克托着小妇人的臀部,配合着她的节奏动作着。他喃喃自语:「哦,芳,我需要你,哦,我需要你。」袁芳俯下身,热烈地堵住他的嘴:「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杰克一面继续动作着,一面腾出双手,握住女秘书的乳房,恣意地揉捏把玩起来。袁芳微睁着眼,半张着嘴,陶醉在疯狂的肉欲之中。快感,来自她的上身,也自她的下身,上下同欲,其乐无穷。袁芳的身体越来越烫,她努力着,很快就进入了疯狂的境地。「啊!」随着一声忘乎所以的大叫,袁芳的整个身体挺住了,一动不动,然后,软软地瘫塌下来。

  袁芳的喘息终于平静下来,她抽离了杰克的身体,疲惫不堪地翻身躺下。杰克枕着双手,平摊身体,挺着阳具,还在那里喘息。这是任职中国的最后一晚,他心里不免有些惆怅,原本耸立的阳具,也慢慢地蔫了下来。他想着,这么多年来,自己在公司里也算尽心尽力,没有犯过什么明显的错误,就因为没有后台,总是不被重用,而总部那些夸夸其谈的家伙,却一个个步步高升。不过,乡下红脖子心思不重,悲得快,乐得也快。杰克心里又盘算着,不管怎么样,这次外派,各种补贴捞了不少,而且,连干了六个白领高知女性,这要是在美国,想都不敢想。这些中国的小媳妇们,平时装得比谁都正经,脱掉裤子上了床,一个比一个骚,玩起来可真带劲儿,比美国的粗妞儿强多了。杰克高兴起来,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官场失意,情场得意,哪能事事都一帆风顺?还有,身边这个小妇人,调教得差不多了,床上够味儿,好像对自己还动了感情,要是一直留在北京,收个二房也不错。想到这里,杰克禁不住侧过头问:「芳,舒服吗?」

  「舒服死了,你呢?」

  「还差一点,没射呢。」

  「那多难受啊,来,你最喜欢的姿势。」

  袁芳爬起来,翻过身,两肘撑住上身,伏在鲜艳的玫瑰花瓣中。她分开双腿,让白皙的屁股高高耸起,裙摆便自然地滑落腰间,露出粉红色微微颤动的蜜源。杰克当然知道该做什么,他也爬起来,跪在女秘书的身后,摆正姿势,噗地一声,顺利地进去了。杰克多少有些感动,他慢慢地抽,缓缓地送,仿佛在擦拭一件宝贵的瓷器。女秘书的身体是那么温润,紧紧地包裹着他的阳具,湿漉漉的肉体磨擦着,发出诱人的啵滋,啵滋的声音。男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别人漂亮的妻子,脱掉衣裳,跪伏下来,高撅屁股,分开两腿,大敞阴户,恭迎自己的插入。杰克渐渐地亢奋起来,他仰起头,看着床头墙上的大幅婚纱照。相框里,袁芳一身洁白的婚纱,甜蜜地依偎在吴彬的肩上,而吴彬,正默默地注视着婚床,注视着自己美丽的妻子,被另一个男人疯狂地享用着。杰克更加亢奋了,墙上可怜的男人,把一个漂亮女人娶回家,以为是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殊不知,漂亮的女人,从来都不会专属于一个男人。

  杰克抽送着,享受着,他在最后一次行使老板的特权。

  雪花静静地飘着。

  隐隐约约,远处传来西什库教堂的赞美歌声。

  门开了。

  吴彬到家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下午,雅琴正在打扫卫生,准备迎接阳历新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袁芳面色惨白,一头撞进雅琴的怀里:「雅琴姐,我完了,我没地方去了!」

  雅琴关好门,把闻声而来的妞妞赶走:「妞妞乖,回自己房间看童话,一会儿讲给妈妈听。」孩子乖巧地跑开了。雅琴搂着瑟瑟发抖的袁芳,坐到沙发上:「小芳,有我呢,什么事儿?慢慢说。」

  「雅琴姐,我做错事了!昨天晚上,杰克来了,后来,吴彬也来了,他们就打起来了,杰克把吴彬推倒了就跑了,吴彬就让我滚,大半夜的,我滚哪儿去呀?」

  虽然袁芳语无伦次,雅琴还是明白了七八分,心里暗暗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嘴上却还是和风细雨:「小芳,我给你放热水,先洗个澡。我有八宝粥,给你热热吃了。」

  洗过澡,吃了粥,袁芳的脸上又有了血色。她拥着棉被,坐在床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雅琴姐,我可怎么是好?」袁芳一边讲一边哭。雅琴一面安慰可怜的姑娘,一面思考着如何善后:「小芳,我问你,后来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机场了,他说,他和爱玛离婚,然后来接我走。我,我觉得,他,是真心的。」

  「没影儿的事以后再说!」雅琴打断袁芳,「还有谁去机场了?看见你没有?」

  「徐倩她们都去了,我,没地儿藏。」

  「唉!」雅琴长叹一声,「你就住在我这儿,除了上班,哪儿也别去!等过了气头儿,我去找小吴谈,也许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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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8 09:37 #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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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的一年来到了。

  海归,是一个很复杂很特殊的名词。随着中国的发展,它由褒义词,蜕化为中性词,最后成为贬义词。理工农医类海归,八十年代,可以做到副校长;九十年代,可以当副系主任;二十一世纪,没有关系的话,顶多给个副教授。至于金融管理社科类海归,就更不值钱了,和骗子差不多。识相的海归,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还能逐渐融入社会。偏有那不识相的,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适应,出门嫌脏,坐车怨挤。不幸的是,总部新派来的销售部经理王彼得王海归,就属于不识相的那一类。

  雅琴操办的接风宴会上,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猛灌着酒水,一对绿豆眼瞄来瞄去,在山珍海味和漂亮女人之间拿捏不定。他,就是王海归,讲起话来,中英混杂,苏北口音,一顿饭间,还多次成功地把筷子落在地上。

  「大家举起杯!」雅琴见气氛不够活跃,提议道,「为王博士的到来,」

  「叫我彼得!」雅琴被打断了。

  「好,我们为王彼得,啊,不,彼得王,干一杯!」

  稀稀落落的碰杯声。

  「袁芳,这外国人名儿里面,有没有发音类似巴丹的?」一个销售员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多半儿没有。」

  「我知道,」徐倩凑过来,「我在酒吧里认识一个家伙,西亚中东那边来的,名叫沙比尔。」

  「嘿嘿!」

  「嘻嘻!」

  「哈哈!」

  谁也不清楚雅琴和吴彬是怎么谈的,反正袁芳搬回家住了。家里的气氛很紧张,吴彬几乎不讲话,两人都小心谨慎,相互回避着。这天夜里,两人还是无语,背对背躺着,各自想着心事。袁芳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把手搭在丈夫的腰间。她见丈夫没有什么排斥的动作,便试探着说:「要不然,你去找个小姐吧!心里会好受点儿。」没有回应,袁芳感觉到丈夫在无声地啜泣。过了许久,吴彬转过身,一把抱住妻子:「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夫妻俩抱头痛哭。很久很久,两人都哭累了,吴彬搂着袁芳亲吻起来。他仔细地吻着妻子的身体,从柔嫩的脸颊到饱满的嘴唇,从雪白的脖颈到高耸的酥胸,还有平整的小腹,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和小巧的玉足。袁芳的身体渐渐地躁动起来,她喜欢这种感觉。袁芳脱掉睡衣,褪下内裤。吴彬也脱得精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破碎的心,贴得那么近!

  吴彬跪在妻子的腿间,将她的双腿搭在肩上,伏下身体,一手握着男根,抵住早已湿漉漉的阴户。袁芳闭上眼睛,温柔地等待着,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彬感到一阵旋晕,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暧昧地照射着席梦丝床,也照射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墙上的婚纱照片,妻子白嫩的屁股,洋人浓重的体毛,在眼前支离破碎!吴彬喘息着,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怎么啦?你怎么啦?快躺下!」袁芳慌了。

  「我不行了!」吴彬哭起来,「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就在这张床上!」

  最终,吴彬和袁芳离婚了。他们推让着,谁也不愿意要那套浸满辛酸的新房。好在北京房市一直看涨,他们卖了房,并没有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吴彬回到学校宿舍,袁芳住进了徐倩家。生活就这样画了一个圈。袁芳是被徐倩硬拉着去的。北京女孩儿就是这个样子,善良而又自负。徐倩自以为很西化,其实和胡同妞儿没什么两样:别人好,她嫉妒;别人倒霉,她特同情,恨不能把心都掏给你。不过,袁芳只住了两个礼拜,她嫌徐倩那儿太吵,派对不断,自己出去租了房,就在东面管庄那儿。

  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送走了寒冬,非典又来了。整个二季度,什么也干不成,哪儿也去不了。北京人终于也尝到了被人看作臭狗屎的滋味。春瘟过去以后,大家都憋坏了。雅琴准备领着袁芳去南方,说是走访客户,其实也是散散心。

  办公楼过道里,徐倩衣衫不整,还打着哈欠,正撞上雅琴。

  「小倩,你的衣服怎么这么皱?好像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没回家了,玩儿杀人来着。」

  「杀人?」

  「别紧张,一种游戏,很酷的。雅琴姐,要不,回头我带您也去玩儿一把?」

  「少跟我贫!我不在家,你老实点儿,别惹事!」

  雅琴她们前脚刚走,徐倩真的惹出了大祸。她玩得太疯了,于是就疯出了差错,把两个老客户的报价单装错了信封,寄反了。偏偏这两个报价不一样,还差了很多。那两个客户都很大,在华中地区。他们本来互不通气,这下好,一个觉得亏了,一个觉得还能往下压价,联手闹将起来。整个公司都翻了天,甚至惊动了总部。徐倩真的害怕了,急得发了烧,躲在家里听天由命,不敢去上班。

  躲,是躲不开的。

  这天傍晚,天气异常闷热,隐隐的雷鸣,从远处滚来。后来,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便倒了下来。徐倩躲在床上正捂着耳朵,突然,门被拍得山响,是王彼得王海归。恶鬼还是找上门来了!徐倩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王彼得满嘴酒气,骂骂咧咧:「臭婊子,你躲在这儿清闲,老子天天替你挨骂!」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徐倩吓得发抖,连连后退,「您先饶了我吧,等雅琴姐回来再收拾我,好不好?」

  「呸!别拿那老娘们对付我!早晚我把她也干了!」王彼得红着眼,一步一步把徐倩逼进了睡房,「臭婊子!听说你整天盼着外嫁是不是?不要脸!卖国贼!国产鸡巴有什么不好?嗯?骚货!老子今天就治你这毛病!让你也尝尝国货!」

  王彼得恶狼一般扑了上去。

  「饶了我吧!不要!」

  夜深了。小区里,家家户户,窗户都黑了下来。只有徐倩的睡房里,灯火通明。地上,乱扔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裳;床上,一片狼藉不堪。徐倩头发凌乱,赤身裸体地跪伏着,傲人的乳房垂在胸前,被一只肮脏的大手揉捏。她的一只胳膊被反剪在身后,脸紧紧地贴住床单。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屁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欢!肉体激烈地碰撞,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畜生!流氓!呜!呜呜!」徐倩痛苦地扭着身子,边挣扎边哭叫。啪!啪!王彼得腾出一只手,狠抽徐倩的屁股。「啊!呜!」白嫩的屁股又红又肿,徐倩痛得叫了起来。女人的叫声,像一剂春药,王彼得更加兴奋。啪!啪!啪!啪!他愈发用力地抽打起来。

  一道闪电!

  一个惊雷!

  这一夜,徐倩是在地狱中度过的。王彼得像发了情的种猪,不停地抽打,不断地狠干。洁白的床单上,血迹斑斑。姑娘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按照徐倩的性格,她不应该吃这么大的亏,但是她工作失误在先,自觉理亏,反抗的意志就不够坚强,意志不够坚强,身体就软弱下来,坏人便乘机得了手。

  一夜暴风骤雨,花落知多少。

  天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着闺房,也照着小床。迷迷糊糊间,徐倩弄不清自己是睡是醒。昏昏沉沉地,她胸口憋闷,无法喘气,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徐倩努力地睁开眼睛,迎面而来,是一张丑陋肥胖的大脸!「呼噜!呼噜!」王彼得光着臃肿的身体,正压在徐倩的身上。肮脏的口水,顺着半张的嘴巴,淌到姑娘的胸脯上,粘渍渍地令人恶心。徐倩用力掀开王彼得。「啊!」下体一阵疼痛。徐倩低头看去,红肿的阴部,满是污秽的粘液。她一阵反胃,差点呕吐出来。

  王彼得惊醒过来,见徐倩坐起来了,又把猪头拱到白嫩的乳房上。「啪!」徐倩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畜生!你这畜生!」徐倩声嘶力竭地叫起来。王彼得火冒三丈:「婊子,又欠揍了!」他揪住徐倩的头发,「噼噼啪啪」一顿嘴巴。徐倩满脸是血,倒在床上:「王彼得,你这个畜生!我要告你!告你强奸!」「告吧!你去告啊!现在就去!」王彼得狞笑着跳下床,抓起赤裸的徐倩,拽到地上就往外拖,「走,走啊!你这个贱货,去告啊!」「放开!放开我!」徐倩赤着脚,不住地挣扎。「臭婊子,我让你告,我让你光着屁股到大街上告!」王彼得把徐倩拖到门边,「臭婊子!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让你告!」

  「不!求你不要!」徐倩哭叫着哀求。

  「臭婊子!不给你点厉害就不老实!给我跪下!」

  王彼得一巴掌把徐倩打得跪了下来。「呜!呜!不要!饶了我吧!」徐倩双膝跪地,屈辱地抽泣起来。王彼得看着伏在脚下的女人,得意极了。征服的快感,难以形容。他按倒徐倩,狞笑着又大干了起来。「呜!呜!」除了哭泣,徐倩别无选择。「不要打了!饶了我吧!」徐倩哭叫着,哀求着。「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来!给老子舔!舔舒服就饶了你!」王彼得直起腰,叉开腿,扳住徐倩的脸,逼着她跪好。一根粗大肥硕的阴茎,顺势强塞进了姑娘的嘴里。「呜!不!我不想!」徐倩含糊不清地叫着,挣扎着往外吐。王彼得揪住徐倩的头发,噼噼啪啪!又是一顿嘴巴:「臭婊子,老实点!好好侍侯!」徐倩屈辱地闭上眼睛,埋着头,卖力地动作起来。「哦!好舒服!臭婊子!说,你给多少洋人干过?这么熟练!」王彼得一面骂着,一面胡言乱语地评判着,「臭婊子,不错啊!做得到位!做得舒服!」

  男人在不住地陶醉!女人在麻木地吸吮!

  徐倩不得不暂时屈服了。

  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来了。经过一夜的风雨,天空显得格外的蓝。可是,在这丑恶的世界里,又有几个人,是真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徐倩光着身子趴在床上,屈辱地高撅着雪白的屁股。王彼得也光着身子,手持一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蜡烛。蜡烛被点燃了,他竟然无耻地往女人的后背滴着蜡油。红色的蜡油,斑斑点点,凝结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滴滴滚烫的熔液,一声声悲苦的呻吟。王彼得一面欣赏着自己的行为艺术,一面比较着曾经经历过的三个女人。乡下老婆身体壮实,丰臀肥乳,怎么就生不出娃?也许自己确实打得太重,她最后竟然跟中餐馆大厨跑了。上海小姐乳房不大,但圆润坚挺,那小蛮腰,加上一口吴侬软语,嗲得发骚!可惜还没搞几次,又他妈的跑了,真晦气!徐倩又骚又媚,还有股子野味儿,堪称极品!海归这条路看样子是走对了!创造良好环境,吸引海外人才!国家的政策好啊!想到这里,王彼得踌躇满志。他丢了蜡烛,一手抓住徐倩满是蜡油的屁股,顶将进去,另一手也没闲着,噼噼啪啪地抽打起来。徐倩尖叫着,呻吟着。王彼得愈加兴奋,青筋暴起,下体膨胀,浑身燥热!他越打越重。徐倩开始哭泣了,美丽的脸颊上,泪水涟涟。最后,王彼得大叫一声,趴在徐倩身上,死蛇般瘫软下来。

  就这样,一朵美丽的鲜花惨遭摧残。

  雅琴回来后,非常生气。她直接去见过总经理,然后,召集大家开会,也请了王海归,会上雅琴和王海归很不愉快。王海归大发雷霆,指责张三,抱怨李四,在这一点上,他确实带来了美国企业文化的精髓。雅琴也不客气:「出了事情,没什么,想办法就是了。都是老客户,无非给他们底价。光抱怨有什么用?徐倩,你去查清楚,两家企业的一二把手都是谁?各自的夫人又是谁?有什么爱好?袁芳,你去订两张去武汉的机票,再跟我走一趟。」最后,雅琴又加了一句,「徐倩的奖金全部扣除,工资降一级。不许辞职逃跑,将功补过!」就这样,雅琴把事情摆平了,也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徐倩。

  这事过去后,徐倩改变了许多,变得小心翼翼,人也没什么精神。

  至少表面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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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8 09:37 #7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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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

  终于又捱到了周五,下班时间到了。袁芳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叫住徐倩:「徐倩,到我那儿去玩儿吗?我早晨凉了乌梅汤。」

  「不了,谢谢你。」徐倩低着头走出去,「我爸妈让我回他们那儿吃饭。」

  正是盛夏时节,一丝风也没有。袁芳孤零零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区里,行人很少。柳树无精打采地垂着头,知了却沙哑着嗓子唱个不停。一不留神,袁芳差点撞在别人身上。

  「小袁老师!」

  「程老师!」

  原来是当初小学里的同事,两人都吃了一惊。

  「小袁老师,你住这儿?」

  「是呀,就前面,三号楼,一单元九号,我搬来好几个月了。程老师你呢?这位是?」袁芳注意到,程老师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她一身白色的迷你裙,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娇小,青春活泼,白皙的皮肤,浅蓝色的眼睛,金黄色的辫子。

  「我在这儿买了房。学校合并了,生源少,都独生子女了。新学校是重点,只抓升学率,不管体育,我觉得没意思,辞职开了家健身馆,就在前面八里桥,回头我带你去玩儿。噢,这是安娜,天天到我那儿健身,她爸是旅游学院的外教。安娜和你一样,师范,在美国没找到工作,这不,来给她爸帮忙,也是北漂。」程老师犹豫了一下,问,「小袁老师,你不是结了婚住在复兴门吗?」

  「我离了。」袁芳低下头,「忙你的去吧,别让人等,咱们回头再聊。」

  袁芳和姑娘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程老师还想说什么,袁芳已经走开了。

  回到家里,袁芳一头倒在床上,她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

  苦恼中的,不仅仅是袁芳。程老师,不,程教练,呆坐在床边,也是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曾经的一幕幕,又涌入在他的脑海里:美丽娇小的小袁老师正在上课,高大健壮的程老师站在过道里,弯着腰扒着窗户望里看,几个老师恰好走过来,程老师来不及躲避,只好干笑着挠头。

  安娜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儿,她的父亲是德裔,而母亲则来自波兰。她的身上,混合了两个民族的优点:淡金黄色的长发衬托着雪白的皮肤,娇小的身材和硕大的乳房相映成趣,而纤细的腰肢下,那饱满高翘的臀部更令人叹为观止。现在,她乖巧地陪程教练坐着,小心地问:「程,那个女孩儿,是你过去的情人?」

  程教练点点头。

  「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想也没用。我原来有多少男朋友,自己都记不清了。远水不解近渴,咱们现在来快乐吧!」美国女孩儿到底是头脑简单,及时行乐。安娜一面开导着,一面蹲下身子,解开情人的裤带,一把拉下裤头。「别!今天别这样!」程教练拉着安娜想让她停住,哪里还管用呦!美国女孩儿解开发辨,甩在一边,含住软塌塌的阳具,认认真真地吮吸起来。安娜年纪虽轻,勾,挑,吸,吮,吞,吐,却无一不能,无一不精。程教练还想抗拒?他早已经是一柱擎天了!美国女孩儿见火候已到,不多费神,爬起来,褪掉内裤,趴在床上,屁股便高高地撅了起来。程教练也不逞多让,跪在姑娘身后,紧抱起白嫩浑圆的屁股,一个突刺。东方和西方又一次相遇了!程教练的脑海里,金戈铁马,回荡着远古的呼唤,仿佛回到了祖先西征的英雄时代!

  辽阔的东欧平原上,乌云低垂,狂风怒号,空气沉重而肃杀。这里平日的主人,野兽和飞鸟,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因为一场恶战,即将开始。一边,是黑白分明的欧洲联军,清一色重装骑兵,黑色盔甲的是条顿骑士团,白色军装的是波兰军队。他们阵形严整,长矛林立。另一边,是来自遥远东方的蒙古健儿,队形松散,斗志昂扬。旷野上空,风卷残云,回荡起凄厉的螺号声。蒙古轻骑像旋风一般卷向敌阵中央。欧洲骑士们严阵以待,长矛放平了,高头大马甩着响鼻。一箭远处,蒙古骑兵忽然波浪般左右分开,向两翼掠去,紧接着,箭如飞蝗,迎面而来。训练有素的欧洲骑士们高举盾牌,试图遮挡住箭雨,然而,乒乒乓乓,人马还是不断地坠倒落地。前面倒下,后面填上,骑士们努力地保持着完整的阵型。伤亡愈来愈大,而蒙古人的箭雨却无休无止。终于,条顿骑士们按捺不住愤怒,他们出击了,紧接着,是波兰骑兵。一排排战马在缓步前进,注意保持队形,加速,开始冲刺!然而,出乎意料,短兵相接的局面没有发生。蒙古人退却了!胆小的黄种人!重装的骑士们奋力追击着,队伍越拉越长,越拉越松散,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处狭窄的低洼地带。突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铁骑突出,金鼓齐鸣。不知何时,也不知来自何处,两边的丘陵后面,涌出几只蒙古铁骑纵队,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又像一道道凄厉的闪电,劈进了欧洲人的队伍。佯装退却的蒙古人也卷杀了回来。重装的骑士们猝不及防,很快就被斩成数截,各自为战。此时,什么阵法,什么战术,都通通无用,剩下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本能。头上,是苍茫的天空;脚下,是无垠的大地。勇士们,那欢乐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主啊,真销魂!」

  「长生天啊,真舒服!」

  战斗接近了高潮,白种人支撑不住,四处奔逃,全军溃散了!蒙古健儿乘胜追击,把一个个敌人劈下战马,踏作稀烂!肉体的搏击也接近了高潮,安娜支撑不住,她的全身都在颤抖:高耸的屁股,雪白的乳房,和披肩的金发。程教练奋力拚搏,进行着最后的围歼。他听到的,是销魂的呻吟;看到的,是窈窕的身影;心中想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啊!小袁老师!啊!芳儿!」

  这一夜,袁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看到别人出双入对,而自己却孤身只影,她不由得哀伤起来。寂寞,像黑夜中的空气,紧紧地包裹着她。程教练,吴彬,还有杰克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袁芳心里思绪万千,哀叹吴彬太绝情,埋怨程教练不够执着。她一会儿悔恨自己上了杰克的当,一会儿又想,也许哪一天,杰克良心发现,离了婚,真的来娶自己,就可以远走高飞,再也不用被人笑话了。

  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程教练也是一夜无眠。如果小袁老师过得很好,他倒也放心了,可看到心上人那样孤单无助,他禁不住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卡尔加利的秋天来临了。

  这天傍晚,一场秋雨过后,天朗气新。文若下班回来,停好车,提着电脑包,正往公寓大门里走,嘎地一声,一辆出租车停在身边,跨出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那女人三十出头,长相和雅琴有些相似,皮肤白皙,面色红润,乌黑的长发,波浪般披在肩上。红色的外套下面,是深灰色的薄呢裙。黑色的长筒丝袜,紧裹着修长的玉腿,脚下是黑色的高跟皮鞋。她是文若的斜对门邻居,一个准单身女人。因为她的丈夫姓李,大家又不清楚她自己的姓氏,所以就入乡随俗地称她李太太。李太太的父亲是国内什么大学的教授。年轻时,李太太在父亲的大学里混了四年,毕业后留在学校后勤处,然后又嫁给了父亲的一个博士生。七八年前李太太的丈夫到加拿大做访问学者,留下了,后来李太太也办了探亲过来。来了没过多久李太太就后悔了,不是对加拿大失望,而是对她的丈夫失望。虽然在国内她也听说过,中国人在外面很不容易,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令国人无比羡慕的留洋博士,博士后们,竟然绝大多数连专业工作都找不到,比如她的丈夫,做了三期博士后,还是找不到工作,只好继续做科学农民工。一年又一年,何处是尽头?女人的幻想破灭了,开始和男人吵,小吵,中吵,然后是大吵。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托国内的实权派老同学,搞了个什么长江学者,海归了,只留下妻子坐移民监。

  「文若!」李夫人付过车费,拿好行李,叫住文若,「今天下班这么早?」

  「是啊,公司小,没什么事儿。」文若一面半开玩笑地回答,一面接过女人的行李,「怎么,您又是去面试回来?还带了行李,外地的?」

  「唉,埃德蒙顿,一家贸易公司招行政助理,要求会国语,我觉得对我挺合适。文若,比不了你啊,成功人士,国际大企业做研发。」

  「哪儿啊,瞎混呗,听说你们家先生在国内,干得很红火?」

  「瞧你,真会恭维人,快别提我们家那位了,添堵。」

  两人边走边聊,进到公寓楼,很快就停在了李太太的房门口。李太太开了门,文若把行李提进去,四处张望了一下,问:「您家里可真干净,东西给您搁哪儿?」「就搁地上吧,我回头慢慢收拾。」女人一面回答,一面脱下外套,顿时,衬衣内隆起的双乳突现出来。文若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只见乳峰挺拔,轮廓隐约可见。李太太转身把外套挂在门后,女人的身体的温香,暖暖地飘散开来。文若一面贪婪地嗅着,一面盯着女人丰硕的前胸。「怎么,看什么呢?我的衣服有问题吗?」女人问。「啊,是这样,这衣服去面试,确实啊,有那么一点点,不合适。」文若惊醒过来,赶紧挪开目光,尴尬地找话说,「您看,这几年新出来的贸易公司,做中加贸易,就是倒买倒卖。说是招行政助理,其实就是前台接待或者办公室里接电话,您穿成这样,当然很漂亮,可看着像是行政主管,这儿的话叫』过资格』,您明白吧?」「明白,明白。」那女人频频点头称是,「文博士,你就在我这儿随便吃点儿吧,再给我讲讲找工作的事儿,你是过来人,有经验。」「这,不太好吧,一个单身男人,到一个单身女人房间里,别人知道了会误会。」文若犹豫着说。「那好,我去你那儿,一个单身女人,到一个单身男人房间里,别人知道了不会误会。」李太太倒是很爽快。文若只好也做出爽快的样子回答:「行,我那儿有现成的。」

  卡尔加里的夜晚来得早,很快,天边隐去了最后一缕红霞,黑夜,像巨大的幕布,把城市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

  起风了。

  文若的房间里,黑暗和寒风,被厚重的窗帘挡在了外面。暖气开了,屋子里暖洋洋的。吃过饭后,李太太麻利地打扫了厨房,顺便把整个家收拾了一下。家里面,有女人和没有女人就是不一样。现在,干净的客厅里,温暖的灯光下,文若和李太太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文博士,依我看,咱们这儿的大陆人分两类。第一类,是失败者,不管你是硕士,博士,还是博士后,找不到专业工作,就是失败者。这类人数量最大,包括我们家老李,主要特点是郁郁寡欢,怨天尤人,满脸旧社会。第二类,是成功人士,没多少,就学校里那几个当教授的,特点是中国人面前趾高气扬,外国人面前小心翼翼,你知道吗?在卡尔加里大学,对大陆同学最坏的就是这帮大陆教授。」「有道理,不过,李太太,你先生不算第一类,海归是另一种成功人士,识实物的成功人士。」李太太摆摆手,打断了文若:「不说他,只说你。依我看,你文博士是第三类:有专业工作,却没有专业架子,为人和气,做事洒脱,我们女人找男人,就应该找你这个样子的。」

  文若觉察到李太太似乎话里有话,话外有音,却十分自然得体,自己听着也舒服,不由得有些轻飘飘。「哪里,哪里。您过奖了,就几个月前,我还落魄着呢,我那导师跟我不对付,扣着我不让毕业,多亏了导师夫人心软,帮我说了好话,这份差事,也是师母求导师推荐的。我师母很年轻,脑筋不那么死板,也乐于助人。」

  「喛,你还挺有女人缘,你太太很漂亮,我刚才收拾床铺,看到你床头的相片了,当初她是倒追你的吧?」李太太不无嫉妒地调侃着。

  「没有,没有,雅琴,就是我太太,是当年的校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了我,这几年我不在家,全靠她。」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转到了彼此的婚姻。

  「唉,你们家多好啊,郎才女貌,不像我们家。我先生是农村的,很用功,心气也高,就是受不了挫折,出国以后,一直闷闷不乐,慢慢地家庭关系也受影响。」

  「别这么说,要我看,你们家老李海归这一步是走对了,这事儿得趁早,你看那个陈章良在美国算什么东西?就因为回去早,当上北大副校长了。」

  「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我受不了他那小家子气,事事都要算计,事事又都算不准。早些年我说生孩子,他不要,说什么事业要紧,现在他回去了,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等入籍,算是为他留条后路。文若,你说,男人有这么自私的吗?」

  「看开一点,看开一点,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就说我们家吧,我太太在国内发展挺好,不想出国,可移民都办了,总得来登陆吧?她就是腻腻歪歪的。你们家的麻烦是暂时的,你不是排期快到了吗?拿了公民,马上回国生孩子,什么都不耽误。」

  「生什么孩子?我们出国以后,事事不顺,慢慢的就没什么欲望了,看黄色录像也没用,我让他看医生,他死活不肯,还骂我,什么难听骂什么。」

  文若吃了一惊,没想到李太太如此坦诚,他赶紧安慰说:「这不是什么大了不得的事儿,心境好了自然好。我和我太太生了孩子以后,也没什么那种念想,大家都这样,没什么。」

  「是吗?你们也没什么欲望?」李太太误解了文若,以为男人在暗示什么,便大胆起来,靠上来,紧盯着男人的眼睛,问,「看来,咱们是同病相怜,你说,要是咱们两个人接触一下,身体上的,会不会毛病就好了?」

  文若的汗水,唰地一下淌下来。他赶紧站起来,躲开咄咄逼人的李太太:「不,不,李太太,您误会了,我们不一样,我太太为我吃了很多苦,我不能。」

  「如果我非要呢?」李太太也站起来,凑近一步,挑战似地盯着男人,暧昧地低声说,「你知道吗?我们家那口子早就不行了,这几年,我都忘记男人是什么滋味了。文若,抬起头,看着我,只当是你可怜我,好吗?我们试试?」

  文若抬起头,看着风情万种的李太太,一时间张口结舌。这是个美丽多情的女人,她和她那不走运的丈夫之间的琐事,一直是这里中国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文若一搬过来就察觉到,李太太对自己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常常是亲切之中夹着一丝暧昧。文若是一个学者,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喜欢女人,尤其是美貌的女人。四年来孤身一人,他经常意淫,而意淫的对象,过去常常是导师夫人,最近则是这个女人,惟独不是他自己的妻子雅琴,然而,面对突如其来的美梦,他还是不知所措了。天哪,这可是别人的妻子,这可是不道德的!这怎么可以?不由自主地,文若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他只觉得手心发汗,口干舌燥,小腹和胯下,陡然温热了起来。

  生活中的许多事,往往不是事先计划出来的,而是在毫无预期中偶然发生的。

  「我不够漂亮吗?你嫌弃我吗?」文若的思想还在激烈地斗争着,李太太却已经搂住他的脖子,面对面贴了上来。文若浑身冒汗,脑袋里乱七八糟,一会儿是李太太,一会儿是自己的妻子,身体,却禁不住亢奋起来。看来,环境变了,心境不同,特别是对象换了,人的表现确实不一样。文若不是花花公子,但也绝对不是苦行僧,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生中,只会有一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雅琴。李太太的出现,彻底搅乱了他的思想,尤其是现在,文若不再是穷学生了,他是一个专业人士!一个成功人士!移民加拿大的中国人当中,又有几个能够称得上是成功的专业人士?书上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站着一个出色的女人。其实,书上没好意思说全: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站着好几个出色的女人。古今中外,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李太太贴得更紧了,下身还轻轻蹭了蹭,温柔地对着男人耳语:「下面都这么硬了,还装?文若,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要你负责,都是成年人,我们开始吧!」文若紧张地侧耳倾听,四下无人,只有北风在呼号。不装了,文若的胆子大起来,伸手抱住女人白嫩的臂膀。「嗯!」那妇人轻轻哼了一声,再无动静。好清凉,好滑嫩啊!文若的双手移到圆润的双肩,沿着平滑的脊背,慢慢地一路向下,停在丰满高翘的屁股上。这个女人的身材真是好啊!文若抚弄着,撩起女人的裙角,顺着白腻的大腿,直摸上去,探入女人的内裤。「啊!哦!」那妇人身体软软的,呻吟起来。

  两人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

  妇人的内裤早已湿透,呻吟声越来越诱人。怎么办?文若心里还有些犹豫,手上却没有迟疑,自然而然地抹下女人的内裤,扣住泛滥成灾的阴户,轻轻地揉搓起来。「啊!哦!哦!」李太太禁不起挑弄,呻吟声越来越大。干了她!干了这女人!文若咽了咽口水,一边恣意地玩弄着,一边紧张地思想斗争着。这毕竟是别人的妻子,己之不欲,勿施于人啊!又一想,也不能这么说,我一没勾引二没强迫,是人家自己送上门的,谁让你不看紧自家的女人呢?就算我经不起诱惑,偶尔出一回轨,也不算什么大事。文若想到出国多年来,眼见中国女人,未婚的,已婚的,一个个投入洋人的怀抱,不由得忿懑不平起来,我们中国男人怎么了?比洋人少了哪样东西?这些女人,今天你不干,明天就会去找别人干,要是到外面被洋人干了,岂不更糟?

  外面的北风,越来越紧。

  实木地板上,落下一件女人的衬衫,然后又是一件,男人的。深灰色的薄呢裙,也落下来,然后是男人的长裤,和短裤,终于,蕾丝边的内裤,白色的,飘落下来,还有,镂花的胸罩,也是白色的。

  李太太几乎赤身裸体,只剩下丝袜和高跟皮鞋,她皮肤白皙,身材饱满:结实的臀部高高翘起,修长的双腿亭亭玉立。虽然已是而立之年,她的乳房依然丰满坚实,平整的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文若也是赤身裸体,多年的刻苦求学和辛勤打工,使他身体结实,全无中年发福的迹象。室温并不太高,李太太却浑身燥热。随着男人有些生疏的爱抚,她忍不住辗转反侧,浅吟低唱。文若一手抚弄着妇人暗红色的乳头,一手顺着翘起的屁股抚摸下去,直伸进下体,温柔地揉搓着妇人的私处。那妇人哪里还守得住,辗转反侧,载饥载渴。文若的手指插入了女人,轻轻地抽动,行着九浅一深之法。

  「啊!舒服!啊!啊!」李太太难以抑制,不断挣扎。够了,文若把女人推向餐桌,压着女人的背部,使她俯身抓住桌沿,高撅起屁股。插入体内的手指,越动越快!「啊!不!要!」李太太浪叫起来,挣脱束缚,回过身,紧紧地抱住文若。她狂吻着男人,由上而下:健壮的胸部,结实的小腹,直到坚挺的阳具。「啊!不!要!」文若忘记了妻子,也忘记了女儿,他俯瞰着李太太蹲在地上,含着自己的男根,正狂热地吮吸。四年多了,怀才不遇的阳具,终于遇见了伯乐!李太太站起来,背对着别人的丈夫,双手扶着餐桌,再次撅起了屁股:「亲爱的,快!」

  一个寂寞的男人,一个寂寞的女人。

  啪!啪!啪!啪!

  噗!噗!噗!噗!

  嗯!嗯!嗯!嗯!

  啊!啊!啊!啊!

  北风呼啸着,拼命地摇晃窗子,发出阵阵嘎嘎的响声,仿佛是要阻止什么悲剧的发生。

  一阵杂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口,紧接着,当!当!当!房门被重重地敲响了。文若和李太太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分开身体,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老文,打牌了!三缺一!」两人还是一动不动。狭小房间里,弥漫着潮湿,紧张和暧昧。「怎么搞的,刚才在楼道里看见他来着。」又是一阵杂趿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终于,楼道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紧张的喘息声。

  房间里,一男一女对视着,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紧接着,两人同时扑向对方。

  「到床上去!」

  「好,快点儿!」

  「嗯!」

  「啊!」

  北风还在呼啸着。

  在异国寒冷的深秋里,在温暖如春的房间中,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文若用力抽插着别人美丽的妻子。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出轨,第一次违背自己的道德。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紧张,刺激,新奇,内疚。文若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自己妻子的身影。也许,他的灵魂并没有出轨,也许,他只是把胯下的女人当做了妻子的替身。同样柔软的身体,同样温润的阴道,只是,胯下这个女人,更主动,更风骚,更诱人。毕竟,玩弄别人的妻子和玩弄自己的妻子,有着本质的不同:更大的刺激,更大的乐趣,和更大的成就感。文若一面思想着,一面用心地交媾着:五进六出,七上八下,九浅一深,十分愉快。李太太禁不住呻吟起来,「嗯!嗯!嗯!啊!啊!啊!」随着男人抽插频率的加快,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小点声,房子不隔音!」「嗯,知道了,你也轻点儿!」女人害怕了,紧闭嘴唇,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是,寂寞已久,一朝解放,哪里把持得住!断断续续,欲说还休,反而令人更加刺激。咿咿唔唔,嗯嗯啊啊,噗哧噗哧,吱吱嘎嘎。突然,李太太忍不住放声娇呼,紧接着,身体不住地扭动,面颊绯红,写不尽的迷离。文若正要开口制止,胯下一酸,阳具,不由分说,深深刺入阴户,便不再抽动。一对赤裸的男女紧紧拥抱着,一齐颤抖,一齐喘息。

  李太太高潮了!

  文若射精了!

  雅琴真的要走了。大家都很悲伤,除了王海归。

  临出发的头天晚上,妞妞被爷爷奶奶接走,说好到时候在机场汇合。雅琴做着最后的整理工作,鹏程帮她把箱带扎紧。他们忙碌着,打包,过秤,超重了,解开,拿走几样东西,打包,过秤,又太轻了,再解开,再放回几样东西,再打包,再过秤。就这样,夜深了。

  「雅琴,别赶我走了,我就睡沙发上,成吗?」鹏程做着可怜状。

  「好啊,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鹏程拾起一把剪刀,递给雅琴,「放枕头底下,防身。」

  雅琴接过剪刀,试了试刃口,笑着说:「还行,挺快的,前两天我还拿它剪过鸡脖子。」

  天真的很晚了,两人各自熄灯睡下。鹏程躺在沙发上,感觉很不舒服,沙发有点短。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起身披上外衣,轻轻敲了敲雅琴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

  鹏程坐到雅琴的床沿上。

  「我知道你会来。」雅琴拧亮台灯,笑了笑,「是不是想试试剪刀?」

  鹏程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问:「雅琴,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现在出国那么方便。」雅琴温柔地回答,「我要是有一个妹妹,就把她嫁给你,可是,我是独女啊。」见鹏程的情绪很低落,雅琴又半开玩笑地说:「要不,袁芳和徐倩这两个丫头,你随便挑一个?」

  「别,袁芳太闷,徐倩还不错,就是太狂。」鹏程也笑起来。

  「徐倩现在比袁芳还闷,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天涯何处无芳草。鹏程,去睡吧,我困了。」

  鹏程回到沙发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他呆呆地望着黑暗,从一数到五千,又从五千数到一万,还是无法入眠。鹏程坐起来,听听雅琴那边,早已没了动静。他踱到门边,又踱回来,又踱到门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答。鹏程推开门,门还是没锁。他慢慢地走到雅琴的床边,拧亮台灯。也许是暖气烧得太热,被子已经被蹬开,雅琴安静地睡着,她实在是太累了。

  鹏程呆呆地望着心爱的女人。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几年后,再见面时,也许大家都是儿女绕膝,今生,难道就这样错过了吗?想到这里,鹏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女人的秀发。这个女人是美丽的,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修长的双腿侧曲着,光洁而白嫩。鹏程颤颤微微地伸手碰了一下,细腻清凉,没有反应,又碰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他大着胆子抚摸起来,一点点,一寸寸。女人的小腿结实而富有弹性,给他一种强烈的异样的快感。鹏程屏住呼吸,小心地摸索着,探寻着,一直抚摸到女人的睡裙内。雅琴依然沉睡着,恬美而安详。鹏程紧张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轻轻掀起女人的睡裙,拨开薄薄的蕾丝边内裤,满眼尽是白皙的大腿,黑黑的茸毛,和暗红色的桃源。鹏程顿时气血上涌,一只手忍不住按住女人的私处,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内裤,握住硬邦邦的阳具,呼哧呼哧地套弄起来。雅琴的眉稍动了动,身体似乎也痉挛了一下。鹏程的心跳到了喉咙口,他赶紧将手从女人的私处缩回来,屏住呼吸。女人侧了侧身,又睡去了,呼吸平稳而安详。鹏程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他不敢再造次,俯身在女人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熄掉灯,慢慢地退了出去。

  对于这些,雅琴毫无知觉。睡梦中,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加拿大,飞到了她亲爱的丈夫的身边。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大家都哭了。雅琴一手拉着袁芳,一手拉着徐倩:「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工作上别给人抓住把柄,其它的该坚持的坚持,该灵活的灵活,吃亏可以,要亏得明白,别给人白赚便宜。」两个姑娘用力点着头,泣不成声。

  飞机起飞了。

  雅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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