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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往事揭过 看到牧惟像个木乃伊半成品一样坐在轮椅上被何乐乐推进客厅的时候,沙发上阮麟的幸灾乐祸溢于言表,可当他知道为了看护牧惟,何乐乐除三餐时间外都要守在牧惟身边,甚至晚上都得在他床下打地铺的时候,阮麟的眼裡赤裸裸飘出一句话── 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阮、阮先生,你的脸?」 阮麟帅气地笑笑,「没事,过两天就消了,跟某个混蛋比,我这点伤算什么?」 「可是你明天不是有新片发佈会吗?」 「……你怎么知道?哦……原来你其实是我的粉丝?」一抹得意跃上阮麟的黑眸。 「你们聊完没?」牧惟不耐烦地睨了眼无比得瑟的阮麟,按下电动轮椅的遥控,驶向电梯。 何乐乐赶紧跟上,路过阮麟身旁时,却被他一把拉住。阮麟从沙发上站起,端详了会儿何乐乐的身体。 「你……好了么?」 「……嗯,乾淨了。」有些尴尬地低声答道。她没忘她曾经答应过的…… 「不是,我是说……算了。」一股无力袭上大脑,阮麟重新坐回沙发看剧本。 当晚,申屠默没有回公寓,何乐乐晚上抽空去看了下秦之修,发现季节已经在那裡了。 「没关係,你去照顾牧惟吧,」秦之修轻轻微笑著,乾淨如莲,让她都有点快想不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喝醉酒混沌失礼的模样了。 「晚安,秦先生、季先生。」 「哼。」季节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电梯门关上前,何乐乐清楚地听到一句话── 「让她去照顾,我怕牧惟的左腿还没好,中间的腿就已经废了。你以后离她远点。」 而她没听到的一句是: 「季节……你完了。」 照顾牧惟并不轻鬆,每次的换药、擦洗身体、按摩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好在牧惟还算配合。大部分时间他就是半躺在床上,开著电视看杂志,基本上都不会正眼瞧她,就算是喂他吃饭时,他也是翻著杂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著。 「乐乐,你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忙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有事一定一定要跟我说哦!」 牧惟午睡时,她刚好接到翎羽的电话。走到阳台,坐在平台上靠著牆,听著好友的关心,任艳阳的强烈光线灼烧皮肤,她能感觉到很多委屈、压抑都在渐渐淡化。 一得一失皆在仰俯之间,是悲是喜但看心之所向,心静则强,无慾则刚。只要家人平安、好友幸福,只要有他们的爱一直陪著她,其他的东西,她不必太计较,尤其是……当她无力计较之时。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逆天的强大能力,只能……顺势而活,努力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被环境改变,不被他人诱惑,简单快乐知足地活。 晚饭时申屠默回来了,季节和秦之修却不见人影,没等阮麟动筷子,申屠就拽著阮麟上了七楼,何乐乐有点不放心地上去看了看,就见两人正在拳台上打得不亦乐乎。单看两人的外貌实在看不出他们会有这么利落的身手,刚劲流畅的动作,敏捷迅速的反应,没有任何多馀的试探性动作,一招一式攻防有序旗鼓相当。 见两人只是过招,她就去伺候牧惟吃饭了,电视上播报的娱乐新闻说阮麟因保密造型故缺席新闻发佈会,而作为特别惊喜,影片的制作方宣佈将由当红的偶像歌手秦之修创作并演唱影片的主题曲和片尾曲。 何乐乐本来只是随意地听著,但当主持人说到《一生一世》女二号的名字时,她不禁扭头注视著电视屏幕。 女二号的名字叫──杜微。 新闻裡没有再放发佈会现场的画面,她也没办法从秦之修的神情中判断这个杜微是不是那就他一直爱恋著的那个女孩。不过秦之修和季节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牧惟的嗓音明明磁性浑厚,很迷人,但自从那天之后,他对她说话时总是含著浓浓的火药味。 何乐乐转过头,接著给他夹菜。 「……牧先生,我的确做了惹您生气的事情,但您也已经……给了我惩罚。我们不能往事揭过,平和相处吗?至少您开心点,伤也好的快一些。」 「你以为惹了我,那点惩罚就能让我消气?」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 「……」牧惟垂眸看向杂志。他希望她怎么做?一个出来卖的女人搅了他的事,放在过去,他肯定是叫人废了她,怎么可能「希望她做什么」!可是现在,他肚子裡仍憋著一团火,却没让人继续对她下手,还让她呆在他身边让他天天看著更生气──他是疯了么他! 叮铃!电梯门铃响。 何乐乐看看牧惟,牧惟没说不让开,她便出了卧室去开电梯门。 「啊──」她刚看清电梯内的申屠默,他已长臂一伸将她揽进电梯,包裹在那混合了汗液和他体香的味道之中。
第49章 此章无肉 申屠默的浴室对何乐乐而言,几乎可以直接与性爱画上等号。这裡,永远都是一场欢爱的开始或过程,绝不会是谢幕。浴缸中、花洒下、镜子前、门上、牆上、冰凉的瓷砖上,都曾有过她被迫摆出的淫荡姿势、被他挖掘抽插出的透明爱液,还有……如果这间浴室是间录音棚,她大概已经出过几张名为《船啊船》的专辑了。 浴缸中,运动过后的男人身体肌理更为突出明晰,滚烫的温度如同包裹著岩浆的大理石,触感光滑、坚硬,熨烫著每一寸和他紧密相贴的肌肤。 以著羞耻的姿势骑坐在申屠默身上的何乐乐,几乎完全不敢看他取下眼镜后冷峻邪美的脸,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将化未化的巧克力,在高温的炙铁上苦苦挣扎。 努力用澡棉擦洗男人的身体,但她自己都知道她手下的力道轻微地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就在她臀下,她紧闭柔软的缝隙之外,他火热的粗长一直坚硬地压迫著她,传递著它额外灼热刺激的温度,这种头顶上悬著铡刀却不知它何时会落下的恐怖感让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手上根本提不起力。 「是不是我放进去,你才能专心洗?」申屠默的一隻手搭上她软滑的细腰,但并没有使力握住,只是轻轻搭著,却意外地给她带来了瞬间的痒麻。 何乐乐身体一颤,腰间的肌肉反射性绷住,可下一秒,心中却因他的话升起一丝异样的熨帖。 「您……不要么?」他一向喜欢从浴缸开始,在她给他洗头、擦澡的时候开始做,经常是直接以这种姿势做到他发洩过一次,才会起身。有时他若腻了,也可能把她捞出浴缸,让她一隻脚踩在浴缸上,翘著臀趴在牆上方便他在后面衝刺她的小穴……或是面对他,臀部倚著浴缸向后悬仰著,双臂后撑,双腿大开,让他伏在她身上轻鬆地用尽全力。她最害怕这个姿势,因为四肢都撑的很辛苦,唯一可以借力支撑的臀部却不敢太向下坐,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凶猛的撞击没有缓衝,每一次的插入都会野蛮地破开她体内深处敏感而柔弱的花心,一次次深深地刺入,让她在巨大的刺激中分辨不出极乐与痛苦,只能猛烈颤抖著尖叫求饶。 回忆著往次种种,她不禁夹了夹腿,身下已然渐渐有了湿润的感觉,心中害怕著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动作,可……心底也有一个小小的恶魔告诉她:承认吧,你也很快乐、很享受,那样冲刷灵魂的快感浪潮没人能抗拒! 从她脸上读出一切的男人毫不掩饰地弯了弯嘴角,以前上女人纯粹是为了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就算是年少刚碰女人时,他也不曾耽于性爱。对于季节、宗介然这群喜欢在女人堆打滚的世交好友,他不置可否。但对他而言,他更享受事业上的成功带来的愉悦……不过,这个女人的确让他享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种纯粹的,满足他作为男人征服天性的快感。 她……和其他女人有点不一样。她很好看透,不,应该说她似乎从来没有隐藏过什么,她的抗拒、她的忍耐、她的顺从,一切都赤裸裸地反映在她的小脸上、她柔软的身体上、她娇甜的呻吟裡,整个人彷彿乾淨的没有任何杂质。她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在被他抱,承受他的慾望、他的力量、他的怀抱,给予她能给予的一切。 她从不曾藉机向他提出过任何要求──礼物、钱、角色、职务……什么也没有。一定要说有的话,那个她唯一提过且多次提过的要求就是──「不要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在她眼裡,他没有任何吸引她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是她想从他身上擭取的。 他的身份、权力、家世、样貌…… 申屠默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爽了。 见申屠默只是盯著她不说话,何乐乐吓得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她真是自己找死,申屠默难得「不动弹」,她倒反问人家干嘛不动! 「你上去吧。」原本就没打算做,现在更是坏了心情。 「……」何乐乐咬咬唇,微微提起臀,花瓣下的肉物果然也顺势挺起,让它圆滑硕大的头部顶在缝隙间的凹处,她刚要用力坐「上去」,腰却被男人扼住下坠之势。 「……我是让你上楼。」 轰!红色炸弹在脸上爆开来,她甚至觉得头顶肯定已经冒烟了,耳朵烫得犹如火烧。 「我、对不起、我……」 「别动。」申屠默哑著嗓子制止她的挣扎,她紧张的身体微微含著他的慾望尖端不断收缩,彷彿一张小嘴吸吮著他……要不是脑子裡还残留著她前天的惨状,他早就将她生吞入肚,管她对自己有没有图谋! 「对、对不起!」见他难受地皱起眉,即使她再傻也知道他是在忍耐了。 等到申屠默终于鬆开手,何乐乐踉跄地爬出浴缸,用浴巾挡住身前的春光,脸上的火红未褪── 「谢、谢谢您!」 丢下一句道谢,何乐乐光著屁股蛋蛋飞快地窜出了浴室。 许久许久之后,浴缸裡的申屠默还在回忆: 国内外,有任何电影电视剧裡,有男人因为没有干一个女人而被女人如此诚恳地感谢吗? 见他妈的鬼!给他老子回来!
第50章 玩给我看 糟了!牧惟的饭还没有喂完,她就被申屠默拉下了楼…… 电梯没有给她想应对的时间,很快就从五楼爬到了六楼。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真的……有点不想进去。 她并不怕牧惟。 纵然他曾恶劣地伤害过她的身体,但她不怕他。她只是……很不喜欢跟这种「被宠坏的小孩」打交道。 任性地玩弄他人,荒谬地推卸责任,那么自然地威胁,全然地随心所欲,彻底展露黑暗面的牧惟,跟刚接触他时阳刚大方的绅士风范判若两人。从翟总经理的隻言片语中,她大概可以猜到牧惟的家世绝对是那种普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他有足够的资本嚣张跋扈。她也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上位者可以随意碾压下位者,身为下位者,被欺辱被冤,很多时候不仅不能反抗,还得陪著笑脸自贱。 「对不起牧先生,我马上去给您换一份──」站在卧室门口,何乐乐先恭顺地开口。 劈里啪啦!床上饭桌上的餐盘碗筷被牧惟一扫而空,汤汁饭菜飞溅地床上地下甚至一旁的衣柜上都一片狼藉。 「你怎么敢!」牧惟咬牙切齿道。 满面潮红,鬓髮微湿……这个女人是缺了男人会死吗?前脚还在问他「希望她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后脚就去跟男人干到一身骚回来! 「你不是问我,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消气么?好,我告诉你。」 何乐乐看了看满地的污秽,想著从何收拾起,「请讲。」 「脱衣服。」 「……」有些意外地看向牧惟,眼光在他身上两段石膏和几处绷带上巡视了一番,「您现在,不能做。」 不能!她居然说他不能!嘴角抽搐著上扬,「你觉得我会对刚从别的男人胯下爬出来的女人有性趣?我要你自己玩给我看。我倒想看看,你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翟飞云选中,又让阮麟和申屠爱不释手。」 「……是不是只要、我自己玩给你看,您就会消气,心平气和地用餐、休息,配合我的工作?」 「你和我谈条件?」 「不敢,只是相信牧先生您这种身份高贵、地位尊崇的上流人士,应该不会食言于我这种卑微低贱的女人。」 激将?「哼。」 「……请允许我先把这裡收拾一下。」 将牧惟扶到一旁的轮椅上,何乐乐开始麻利地收拾房间。 「我去重新准备餐点,您还是要中餐么?」 她要他边吃边看么? 何乐乐这一走,足足半个小时不见人影,就在牧惟猜著她是不是逃跑了的时候,电梯传来动静,何乐乐端进新的饭菜。 「开始吧。」 「……好的。」 三分钟后。 牧惟看著电视屏幕中动作夸张色彩艳丽的卡通人物,额上青筋凸显。这女人、这女人居然给他看H动画! 「何、乐、乐!你找死!」 何乐乐平静地看著他,偏偏平静之下还有一丝无法遮掩的羞赧,「我……以前、就是看这个的……」 「……」她没有说谎。牧惟只觉得自己用尽气力的一拳头完全打在了棉花上。「你白痴吗?我是要你自──」 「牧先生!」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何乐乐眉目间浮上几分明显的疲累,有些无礼地打断牧惟的话。 「对不起牧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我的能力,没有任何对抗您的资格,您可能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您有资本可以尽情地羞辱我……但,如果可以,请您放过我,我从未想过与您为敌,我只是一个……在您脚底下求存的弱小蝼蚁。」 「……」求饶的话,他早就听到耳朵起茧,但如此平缓不卑不亢地求饶……倒让他觉得她只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如果我说『不』呢?」 何乐乐望著他,静默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悲伤愤怒,甚至连无奈都看不到分毫,秀美的五官、安宁的线条,如同孤庙中被世人遗忘却依旧宽容肃穆的佛像,看得牧惟陡然陷入莫名的惶恐。 就好像胸口不知何时被开了一个大洞,五脏六腑都不翼而飞,空虚地令他异常战慄。记忆中无数向他求饶叫骂的面孔急速地在他脑海飞掠而过──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酸涩钝痛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 愧疚感? 该死的愧疚感!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你──」 何乐乐突然扭头看向窗外。 「秦先生好像喝醉了,我下去看看。」 「站住!」叫住了她,牧惟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她刚刚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秦之修喝醉了?」这是六楼,她能看到什么! 「……因为听声音,季先生的车停在了门口,没有直接开进车库。」何乐乐淡淡地解释道。 第51章 似醉非醉 何乐乐按下一楼键,轻轻歎口气。 在远离喧嚣的私人别墅区,刹车的声音总是显得格外刺耳,但当她面前躺著一位视他人于无物的傲慢跋扈贵公子时,那声刹车简直犹如救世福音。 申屠和阮麟都在公寓,所以现在这个时间回公寓的只能是季节和秦之修。白天听到新闻的时候她就有点担心秦之修会不会有什么反应,现在那声刹车直接告诉了她结果。而且,季节刹车刹得这么猛,很明显也带著情绪。 电梯门打开时,门外的季节见到她怔了一下,似乎被她吓到。 看看伏在季节肩头的清雅美男,何乐乐微一点头,「我去煮醒酒汤。」 季节轻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秦止修!你清醒点!那个女人明显在耍你!她男朋友就没有断过,每换一个男人就会约你出去,美其名曰让「弟弟」审查!见鬼!哪个男人瞎了眼看不出来你对她有想法,她根本就是借你在抬高身价!现在傍了个富二代花钱捧她,不过是想借演艺圈做跳板找个更有钱的冤大头。鬼都知道的事情,你的天才智商呢?」 「你不用多说了,我要一个角色,你安排吧。」 「我安排?好,我现在就去找申屠,让他把杜微踢出剧组,你也不用想什么角色了。」 「季节──」 叩叩叩! 听到两人的争吵,何乐乐端著醒酒汤站在卧室门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最后只能敲敲门示意她来了。 床边的季节几乎是看到何乐乐的瞬间就深皱起了眉头,但看到她手中的醒酒汤,便冷著脸闭了嘴,转身坐到沙发上暴躁地点了根烟。 「秦先生,醒酒汤,喝了会舒服点。」何乐乐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 秦之修半躺在床上,看看何乐乐,又看看季节,以酒后特有的慵懒解开了衬衣领口至胸部的两颗扣子,微微露出一线胸前的肌肤。 「苦吗?」 「……可能有一点点。」 「你先喝一口。」 何乐乐不明所以,但还是执起汤匙喝了一口── 「唔……」 汤汁刚入口,浓郁的酒香瞬间扑面而来,腰被人揽入怀中,唇齿被粗鲁地入侵,口中所有的汁液被突如其来的侵略者野蛮地席捲一空。 半晌,秦之修才鬆开何乐乐,睨了眼脸色阴沉的季节,「这样就一点也不苦了。」 他到底是醉著还是醒著?何乐乐抹掉嘴角的残汁,心中满是疑惑,「我去换个汤匙。」 「不用了,你喂我就好。还是你不愿意?」 何乐乐有些无语地望著身前的秦之修,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秦之修酒后会呈现其他人格,此时的秦之修,眼角眉梢带著股诱人的媚意,原本白淨柔嫩的如脂面容上满是芙蓉春色,修长的颈项线条流畅优雅,胸前衬衣半解,透著欲露还掩引人窥视的性感。 「秦止修!」 「嗯?你不是要去找申屠吗?去吧,顺便帮我关好门。」秦之修低头望著何乐乐,继续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你存心气我是吧?我告诉过你离这个女人远点!」季节火大地摁熄烟头,恶狠狠地瞪著何乐乐,「女人我见多了,没见过你这么贱的!哪个男人的床你都想上?滚!」 「……」男人她见得不多,但说话总是这么难听的,他是第二个。 何乐乐拿著汤匙,刚要转身离开,秦之修却一把抓著她的胳膊将她压在床上。 「别动。」秦之修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却是在解著皮带,但她分明看到他异常美丽的眼眸中──清明无比。 「秦止修!」 「叫我秦之修,微微不喜欢别人叫我止修。」秦之修手中一顿,偏头看向季节,「你不让我做想做的事,我就只有做一点你不想我做的事了。这很公平。」 「你……」 见季节还是犹豫不决,秦之修低头吻向何乐乐的耳畔,原本解著皮带的修长美手转而伸进何乐乐的衬衣。 「抱歉。」听到耳边秦之修音量极低的话语,何乐乐灵光一闪,不由得在心中苦笑。这小子居然利用季节对她的厌恶来逼季节就范! 「够了!」季节终于还是上前扯开秦之修,极度嫌恶地瞥了眼床上的何乐乐,无奈地对秦之修说道: 「我知道了。与其让你无聊到上这种女人……我会给你要一个角色,顺便也让你看清楚那个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喝醉这么多次!」最后吼向何乐乐,「让你滚你没听到么!」 何乐乐站起身,「汤匙还要么?」 秦之修微微一笑,端起碗仰头饮尽。「谢谢。」一语双关。 何乐乐接过碗,温婉地看看他的微笑,唇角也弯起一抹新月般的弧度,轻轻摇摇头。 季节鬱愤地盯著何乐乐的身影,直至她彻底消失在房间,心中的烦躁却丝毫未减。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他火大! 「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秦之修边脱衬衣,边走向浴室。 「有意思?」 「你见过几个年轻的女孩有她这样的心性,从头到尾心如止水,泰然自若,宠辱不惊?」 屁!季节没好气地瞪了过去。还「如止水」!那是你小子没见过她浪的时候! 脑中不断闪现那次她和阮麟在电梯裡的激情画面,季节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该死的,就因为他们俩!搞得他现在看见电梯就火大!
第52章 第一情妇 何乐乐侧身背对著床榻躺在地铺上,明明累了一天,一双澄澈明淨的眼眸中却毫无睡意。 今晚……似乎是她进公寓以来,五位业主第一次同时都在家过夜。今天几号来著?阮麟新片发佈会……记得是5号。从7月15号到现在,竟是连一个月还没到,可为何她却觉得好像已经度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快想不起以前是怎么生活的了。 这样下去不行。 她不能因为这样一份工作疲于奔命,而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生活,哪怕每天半小时也好,她要捡起她自己的……个人空间。 悄悄起身,看了看床上的牧惟,何乐乐蹑手蹑脚地下楼拿上自己的笔记本,整理了一下牧惟身上的毯子后,坐到了阳台的籐椅上。 看看之前搜集的教程,带上耳机听听舒缓心情的纯音乐,快到半小时时,她微微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NG论坛。 论坛右边中部是聊天室的微窗口,这个时候似乎还是有很多夜猫子在线。 懒猫不打盹:嫂子上了! 龟龟:嘘! 懒猫不打盹:啊!今天天气不错哦!好大的雨! 小豆芽:我刷。 牛皮糖:我帮刷。 懒猫不打盹:顶上去!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何乐乐笑笑,以前曾觉得黑客都挺神秘挺高深的,后来进了NG才知道,也有这种无厘头爱搞怪的黑客群体,而且很有意思的一点,明明NG是这样没个正经的氛围,作为老大的L却是个很安静低调,只是默默看著大家玩闹的沉稳性子。 点开信箱,裡面静静躺著两条L的留言。 7月29日 L: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好好照顾自己,对自己好一点。下次想听开心一点的歌。 何乐乐正想回复,但想了一下还是继续点开8月5日,也就是L今天下午发的新留言。 噗! 打开留言的瞬间,她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喷笑出声,她连忙摀住嘴盯著屏幕上那副巨大的GIF图片傻笑个不停。 图片上是三个画风非常简单粗暴的小人,一个身上写著她的网名「开心」,一个头顶上悬著五个字「开心的老闆」,画面中「开心」正以非常连贯流畅、帅气暴力、甚至富有节奏感的动作痛殴「开心的老闆」,打得那个小人狂喷鲜血,而第三个小人坐在一个「L」形状的石头上,一边欢快地鼓著掌,一边撒著花,头顶上还不时闪烁著「GO!GO!GO!」的字样。 还「啊累啊累啊累」!!这个不会是L自己做的吧? 何乐乐笑望著图片,身体裡的疲累似乎都减轻了许多,心中因牧惟的任性无赖而产生的无力感也暂时消退。在脑海中把那个挨揍的老闆换成牧惟的脸……哈哈!她觉得她现在就像又重新充满电的电池,可以充满干劲地去面对接下来的……数了一下,去面对接下来的71天了! L老大!我揍累了!求接力! 敲下略带撒娇的回复,乐乐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抱著笔记本,深深地吸了一口夜空中清凉如井水的空气…… 幽暗的卧室内,牧惟静静看著阳台的方向,注视著那蜷缩在籐椅上笑得一脸幸福的小小人影。 「阿嚏!」何乐乐小声地打了个喷嚏。怎么感觉有什么不乾淨的东西在盯著她?缩著脖子探探一片漆黑的四周……还是赶紧睡吧! 接下来的两天异常平顺:牧惟没有再刁难她;申屠默去了大洋彼岸谈合约;季节和秦之修早出晚归很规律,似乎是在抓紧时间准备专辑;阮麟除了看剧本就是在七楼健身,偶尔还看他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8月7日晚,由于8号阮麟和秦之修要一同入剧组,所以乐乐给牧惟喂完饭就下楼来帮他们收拾行李。 「好了。明天什么时候出发,需要早点做早餐么?」何乐乐将箱子放在牆角,扭头问阮麟。 「──你辞掉这份工作吧。」沙发上的阮麟突然沉声道。 「……」看著阮麟有些阴鬱的表情,何乐乐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要你辞掉这份工作。」 「……我付不──」 「我包养你。」说出这句后,阮麟终于呼出了胸口的闷气。盘旋在他身体裡几天的压抑鬱闷终于被这句话带出了体内。 是的,他要包养这个女人,要她做他的第一个情妇!站起身,阮麟走向何乐乐,低头挑起她有些发愣的小脸。 「金钱方面,一定会让你满意,首饰包包随你挑。我会在外面给你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以后,你只需要满足我一个人。」
第53章 恐怖分子 「阮先生──嗯……」 阮麟环抱著身前小女人的细腰,狠狠地吻住她鲜嫩的樱唇,如同一个在沙漠中乾渴到极致的旅人贪婪地吸吮著甘甜的泉水。 「唔……」回过神的何乐乐用力推拒著健壮的男人,甚至用力捶打著他的背以示她的抗拒。 谁知阮麟似乎是铁了心不把几天的份吻够绝不会鬆口,咬著她的舌尖含进他口中肆意舔弄摩挲,用灵巧湿润的舌头轮流揉吮她嫩滑的唇瓣,探进她的齿间轻轻滑过敏感的腔壁…… 阮麟无视怀中女人的挣扎,一边热情地拥吻著她,一边熟练地除去她身上的衣物,直到将她禁锢在床上,身下的热物已经顶在她紧闭的花穴门口,他才轻轻鬆开她的唇舌。 「你的身体……可以做了么?」 大脑缺氧的何乐乐大口喘著气,撑起身体,从他身下挪了出来。 「还没好么?」阮麟作势要打开她的双腿查看,何乐乐连忙并上腿缩到床头。 看到何乐乐惊慌畏缩的模样,阮麟心口一痛。 「牧惟那混球吓到你了?」 坐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放在他岩石般坚实的腿上,双臂环住她赤裸柔软的身子,圈在他火热的怀裡。 「抱歉,我太心急了。」阮麟放柔声音,语气却显得有些笨拙,「不过我真的忍很久了。」 何乐乐闭息──吓到她的不是牧惟,而是他!不过听到他抱怨般地说他「忍很久」,她……又有点想笑的感觉。 「阮先生──」 「叫我的名字。」俯首嗅著她身上淡淡的乳香,阮麟轻声道。 「……阮麟,你刚刚说、你想……包养我?」 「对,我不会再让牧惟那小子有机会碰你!」一想到那天她的样子,他就想上去把牧惟剩下的手脚也打断!等等── 「你不愿意?」抬头危险地盯著何乐乐,黑白分明的美眸仿若伺机而动的猎豹。 他、是想保护她么……这个男人……垂下眼眸,靠在他颈窝,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 奇怪……她、她没这么容易哭的……就算再难、再倒霉、再痛,就算被人强暴、被人羞辱、被人毫无缘由地欺凌,她都可以努力控制住眼泪。因为她不能软弱……她若软弱,没有人能替她坚强! 她必须自己扛起一切,不能再给父母、翎羽增加任何麻烦。她必须独自嚥下所有委屈和不甘,因为向他人祈求「公平」只能自取其辱。她甚至……努力让自己忘记她会累这件事…… 可是,有人愿意保护她…… 无论他出自什么目的,无论他要她付出什么样的回报,只为此时此刻他对她的善意,她都……真心感谢他。 「谢谢……」哽咽地说出两个字,何乐乐尽力压下泪水。 「……被我包养,至于感动的这么痛哭流涕么?」不过那些因为见到他喜极而泣的粉丝好像也不是她这样的哭法啊! 「噗──」何乐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为他的自恋哭笑不得。「我是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牧惟现在这个样子也碰不了我。我得上去了,差不多要给他洗澡让他休息了。」 「站住!」阮麟有点转不过来了,「你什么意思?你拒绝我?」 何乐乐捡起衣服,看看他帅到令人心颤的五官和身材……这样的男人被女人拒绝,很伤自尊吧? 「其实,这个工作我只做三个月而已,十月十五我就会离开公寓,那个时候牧惟应该还没有拆石膏,所以,你不必为了帮我躲他而包养我。不过,谢谢你愿意帮我……」主动在他唇上印上纯洁的一吻,何乐乐低头咬了咬唇,「我……等会再下来。」 说完,不等阮麟反应过来,何乐乐抱著衣服就跑了出去。 阮麟有些僵硬地摸摸唇,那香软微痒的触感彷彿还残留在唇上,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却如几颗威力巨大的燃烧弹砸在了他本就烈焰熊熊的慾火上! 大步迈出卧室,那个扔下燃烧弹的女恐怖分子果然还在客厅匆忙地穿著衣服。阮麟走上前直接将她扛上身,折回卧室。 对待恐怖分子,就该立刻正法! 「啊……阮麟,牧惟那──」 「让他等。」牧惟能等,可他要再等下去就要月下狼嚎了! 「嗯……」 「疼么?」有些粗粝的么指缓缓按揉她身下的小巧珍珠,待花园泌出汁液,他才小心地探入半截无名指,轻柔地抽动,中指则不时在缝隙间来回滑动、撩拨,几根手指配合得天衣无缝,一点点勾起女人心底掩藏的慾念。
第54章 临行临幸 何乐乐摇摇头……她有遵医嘱好好涂药吃药,万幸那天已经是经期的最后两天,牧惟也有带套,事后又及时就医护理,所以情况并不算严重。 得到何乐乐的回答,阮麟放心地将无名指完全探入,稍稍加快了抽送的速度。看著身下女人渐渐泛红的脸颊,愈发凌乱的呼吸,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充斥胸口。 低头温柔地吻吻她的唇,又不捨得听不到她甜糯的娇吟,只好转而细细密密地亲吻她的香肩,轻轻啃噬她锁骨上薄薄的肌肤,蹭著她绵软雪白的双峰贪婪地舔舐含吮,逗弄得乳峰上嫣红一片,朱果硬挺著在他舌尖下微颤。 「嗯啊……阮麟……」 「嗯?」他发现自己的名字被这女人叫出来格外好听。无名指的出入越来越顺滑,他便将中指一起併入,先是顺著穴壁轻缓地抚弄而入,然后慢慢加快,不时勾扣前壁那处会让她颤慄娇唤的敏感处。 「啊──别……」一开始就这么刺激的话,等他进来了她会疯的…… 「别怎样?这样?」按住那处兴奋的源泉,阮麟高频地抖动指尖,无数蜜液被刺激地涌动而出。 「啊──不、阮麟、阮麟……抱我……啊──」为了逃离眼下的极致折磨,她开口为自己换了另一个地狱天堂。 努力克制,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急需奔腾的身体,缓缓嵌入那销魂温暖的蜜穴就已经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忍耐力,他已无法再忍,他只想狠狠地、狂暴地进入她、撕裂她,让她永远只记得他的身体、他的尺寸、他的味道! 「忍著点。」手指来到两人的交合处,抚上那细腻滑润的红豆,微微使力地揉捻,用那尖锐的刺激遮掩他狂猛的进犯!男人完美性感的腰部曲线起伏地如同草原上最雄健骏马急驰时残留的身型波浪,那样充满力量的美感,那样充满美感的力量! 「啊啊啊──」律动彷彿没有尽头,她的身体却已满荷。她只能紧紧抱著身上的男人,在一次又一次无上快慰下留下错乱的抓痕。 放纵自己的慾望,尽情佔有身下胜过极品蜜糖的甜美女人……他喜欢这个女人在身边的感觉,不,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身边本就应当有她这么个女人,且,只能是她。十月十五么?也好,那时《一生一世》他的戏份也该拍完了,到时他再来好好处理这个小女人。 好不容易从阮麟的床上爬下来,何乐乐一进电梯就发现季节已经在裡面,应该是从二楼回房的。她似乎经常在电梯裡碰到季节,而他几乎每次都是铁著一张脸视她如垃圾的神情。 问了声好,何乐乐便目不斜视地盯著楼层显示屏。然而……她只要稍微注意一下轿厢门上季节的倒影,她就能会发现──这个盯著她背景的男人眼中……有著绝不容错辨的焦灼慾望! 这个伪装成无害少女的淫荡魔女!每天每天、带著这么一副刚被男人上过还不满足的下贱模样辗转于不同男人的身下!披著柔弱的外表哄骗男人,实则狡诈如狐,不放过任何机会诱惑著身边所有的雄性生物,一个──彻彻底底以男人精液为食的女人! 此时此刻,季节的脑海中不再是阮麟和何乐乐淫浪的画面,而是──何乐乐如何放荡地诱惑他、对他献媚,他又……如何撕碎她所有的遮掩物,在这小小的慾望牢笼中将她疯狂佔据的画面! 「季先生,四楼到了……您不舒服么?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宗氏医院有专门的医生负责这栋公寓的业主,这两天也多亏有医生定时来帮牧惟换药护理,才没有让她太过手忙脚乱。 季节紧了紧拳头,跨出了电梯──这个如魔咒般让他抓狂的地方! 何乐乐回到六楼,牧惟看了看她,对她的「晚归」并没有说什么。她暗自鬆口气,如果随著时间的推移,牧惟能自然地消气是最好不过了。虽然到现在为止她也不曾后悔当初的选择,但牧惟这种极品纨!的确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不过……阮麟居然想包养她以帮她逃离牧惟的报复,她真的很意外、很感谢,但不能接受。 因为愚蠢而签下形同卖身契的合约,已经制造了一段她人生中永不能被磨灭的黑色历史。可是现在的她,至少还保留了对自己人格的肯定、对以后重新开始生活的自信,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她自己的心底,她还有基本的尊严。但……一旦她为了逃离自己因愚蠢犯下的错误而主动出卖自己,那么──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样的她,不配做爸妈的女儿,不配做翎羽的朋友,不配──叫何乐乐。 第55章 无处著眼 阮麟和秦之修一走,公寓顿时又空寂了下来,季节没有跟去片场,早出晚归的,何乐乐也没太在意。 在床上躺了几天,牧惟终于坐不住了,但八月的天气太毒,他又是石膏又是绷带的实在不适合在室外放风,何乐乐只好把他推到阳台,姑且晒晒太阳去去霉,免得真醃成木乃伊了。 强烈的光线下,连杂志都变得刺目,信手将杂志甩到一旁,牧惟看看身旁站著的何乐乐。 「需要什么么?」 他一向不喜欢跟女人聊天,虽然「恋爱」的时候他很会跟女人聊天,但跟女人聊天无论何时其实都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不过……他现在似乎比「极其」更加无聊,而且,这个何乐乐也跟他以前玩过的女人类型都不同。 「你哪所大学毕业的?」什么大学教出来的毕业生出来做这种工作? 「……可以不说么?我知道我给母校抹了黑。」 看到她有些落寞的自嘲神情,他已经含在嘴角的嘲讽倏地凭空消失了。一时间他都忘了自己原本准备说什么。 「牧先生您呢?啊!抱歉,我不该问的,对不起。」其实她也不是想探听什么,她只是礼貌地回问一下而已。 「历史学。」牧惟答道。 何乐乐微微笑笑,「那你一定很爱摄影。用镜头看世界是不是跟人眼看到的不太一样?」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牧惟让何乐乐从他的宝贝房裡拿了一个单反相机出来,一个上午,牧惟就像一个耐心但严厉的老师般教导著何乐乐,何乐乐也学得十分认真,不时做著笔记,提提问题,努力消化著这位顶级摄影师看似简单、实则充满智慧和天赋的心得,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哒哒哒哒!猜猜明天是什么日子!」翎羽欢快的声音传入何乐乐的耳朵,连带著她的心情也变得十分的愉悦。 「明天?8月10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你和黎律师第一次约会的日子么?」何乐乐笑著打趣道。 阳光照耀在她柔婉清新的笑容上,闪烁著细碎的光芒,微风拂过,一缕细柔的长髮沿著她的面颊飞扬起来,轻轻地在空中飘摆。她抬起纤长润泽的手指将髮丝抿在耳后,手指垂下时一路滑过她秀长的颈项,掠过她丰挺的胸部落在她腿上的笔记本上。 牧惟从未留意过像她这般朴素地浑身上下找不到半点著眼点的女人……但为何,每一处又都是那样美得恰到好处。 美!他居然用「美」这个字来形容这个女人!真是有趣。等他让她深刻瞭解了惹火他的后果后,也许他可以抽空再尝尝她的味道! 这个女人大概以为他已经放过她了吧,所以才敢三番四次把他撇在一边,让其他的男人将她干得一身淫媚,最后带著不同男人的香水味在他面前装圣女! 「哈哈!我还以为你红鸾星动呢!原来是第一次发工资啊!怎么,要请我吃饭么?」何乐乐看了看牧惟,「翎羽……你这顿饭我只能暂时记下了,公寓这边,真的暂时走不开。」 「……我也想你。」何乐乐捏捏鼻子,怎么最近越来越容易鼻酸了,扯扯嘴角,何乐乐继续说道,「我真的没事,也是真的走不开。」 挂了电话,何乐乐的心情微微有些难受。她真的……很想见翎羽一面。不是为诉苦、不是为抱怨,只是想看看她,拥抱她,只要一个拥抱就好。 「好朋友么?」牧惟突然问道。 何乐乐点点头。 「你好像进了公寓就没有休过假?所以很久没见朋友了?」 复又点点头,「我去做午餐。」 「我这儿离不开你,不过如果你朋友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请你朋友来公寓玩一天。」 什么?「可、可以吗?可是、公寓不是严格对外界保密的么?」除了缪斯高管和他们身边的人,甚至别人都不知道他们五个在一栋公寓裡。 「明天的话,反正其他人也不在,我无所谓啊。更何况我也无聊,多个美女跟我聊天也不错。」 虽然牧惟说的很轻鬆,但何乐乐心中还是充满了疑虑。 「真的、可以吗?」 牧惟耸耸肩,拿起杂志翻阅,不再搭腔。
第56章 送上门来 「哇靠!乐乐……这么大栋房子不会都要你一个人收拾吧!难怪你一天都离不开!」任翎羽一进门就开始为何乐乐抱不平,新月般秀丽的眉毛微微皱起,圆而有韵的美眸裡带著明显的嗔意。 「没有啦,公寓的清扫整理主要是服务公司在做,我最主要的还是负责业主们的日常起居。你先坐一下哦,我上楼一趟,等会下来给你做好吃的。」 「嗯!好!」 六楼。 「怎么?不介绍你朋友给我认识么?」牧惟翻著杂志,黑亮的眼眸斜挑了何乐乐一眼。 何乐乐将茶放到床头柜上,微微朝牧惟躬了躬身,递给床上的牧惟,「谢谢牧先生允许我带朋友来公寓,她吃完午饭就会离开,不打扰牧先生了。」 「……是你的朋友见不得人,还是你觉得我见不得你的朋友?」 何乐乐眼光一冷,寒光犹如实质的冷箭射了出去。见状牧惟不禁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直接的冷硬态度。 「呵……看来你很在乎你的朋友。」 「如果牧先生没有其他的事,我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打电话叫我。」 「等等……我很好奇,女人之间有真正的友谊么?」 「……」 「女人天性善妒、贪婪,热衷攀比、互相诋毁,很难想像女人之间会有什么真正的情谊。或者,你要告诉我,你和你的朋友不是这种女人?」牧惟轻佻的眼神,嘲弄的蔑笑,将何乐乐对他的一点谢意抹杀殆尽。 他怎么说她都可以,但翎羽,不是他这种人有资格评价的! 「……据说男人对女人的刻板印象一般都来自于他的母亲。牧先生,真的吗?」反问完,不待牧惟有反应,何乐乐就走出了他的卧室。 被反将一军!牧惟的蔑笑僵在了唇角。明明该生气,心底却骚动著飘起丝丝兴奋,看到原本柔弱的兔子居然伸出小爪子挠了他一下……浑身过电般酥麻! 这样才好玩嘛,要是她总是一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模样,玩弄她也没有半点乐趣,更谈不上让她受到教训!就是要诱出她的爪子,她的逆骨,然后将她的爪子一个个拔掉,把那点逆骨敲得粉碎,让她打从心底畏惧他!顺从他!要让她牢牢记住一辈子,惹上他牧惟的后果!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厨房中的两个娇俏女孩正一边说笑著一边合作做菜。其实现在做中饭有点早,不过由于中午何乐乐还要伺候牧惟吃午餐,所以两人得早早吃完饭。 「乐乐,你真的不考虑辞职吗?我当时真是脑子抽了,怎么会让你来做这个!」任翎羽自责道。 「等做满三个月,攒点钱我就辞职,你不用担心的。再说当初是我求著你帮我介绍的,又不是你主动要我来的,其实,大部分时间还好啦,他们很少在家的。」何乐乐安抚道。 「这样啊……」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著我?」 「乐乐,要是太辛苦不要勉强自己哦,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先找我,我这不够的话我可以去借,像这种完全没有自己时间的工作……你真的还是不要做了。你看你,不到一个月呢,就瘦了这么多!」 「有吗?」何乐乐低头看看自己。 「有!不过胸还是比我大!」任翎羽一脸猥琐地抓向何乐乐饱满的双峰! 「啊──你又偷袭我!看招!」何乐乐立刻反击,双手挠向任翎羽。 「啊──哈哈哈哈!不要挠!不要挠!好痒!好痒啊!啊!」 直到两人吃完饭,客厅的电话也没有响过一次,何乐乐悬著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让翎羽来公寓的确很冒险,因为一旦牧惟做了点什么,就有可能让翎羽发现她的工作并不单纯。可是,她真的太想太想翎羽了,她昨天想了一个下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以及她该怎么应对,才最终决定叫翎羽来。幸好,牧惟什么也没做。 「下次一定请你在外面吃大餐!」任翎羽伸出两根食指戳戳何乐乐的胸,「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你真的不要再瘦罗,再瘦咪咪会瘪的!」 「……知道了啦!开车小心哦!到家了给我个短信。」 「安啦!我的驾驶技术──Perfect!我是没去做赛车手,否则啊什么F1、什么……」 「好啦!小心驶得万年船,拜拜,我得去伺候某位伤残人士了。」 「嗯!改天再来找你!」 看到任翎羽的车驶出视线,何乐乐彻底鬆了口气,哼著小曲给牧惟做好午餐端了上去,就连喂饭时,脸上都还有著轻鬆微笑的纹路。 「……」看著眼前女人清馨纯美的样子,牧惟突然觉得心裡有点不是味儿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面……他知道女人多变善于伪装,可她的每一副面孔都是这样真实自然,挠得他心底越来越痒。 不过不管怎样,得罪了他,再怎么他也得先教训回来再说! 估摸著时间差不多了,牧惟打了个电话,听到电话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牧惟稍稍有些意外,但想了想,也无所谓。 挂掉电话,牧惟用毛巾擦擦嘴。「何乐乐。」 「……是。」 「我真的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的女人。」 「……」 「一、蠢得敢惹我。二、蠢得敢把弱点放在我面前。」 弱点!何乐乐脸色大变,清秀温柔的眸子一下子尖利起来,掏出手机拨打任翎羽的电话。 长长的等待。 接电话!翎羽接电话!求你了!翎羽接电话!你不能有事!是她蠢!都是她的错!她只以为牧惟会借翎羽来羞辱她,却没想到牧惟会指使人直接伤害翎羽! 「喂,何小姐是吗?」任翎羽的电话终于接通,但对面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翎羽呢!」 「哦,她刚刚出了车祸,我现在送她去医院,方便的话,你能通知一下她的家人吗?」
第57章 年轻女鬼 凯撒第一次见到何乐乐时……以为自己又见鬼了。 盛夏正午,本是一年之中阳气最盛之时,但当那个女孩出现在医院走廊时,他才发现整个楼层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寂静。女孩齐胸的长髮直直地垂下,行进时不见任何摆动,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到任何人类应有的表情,然而那双形状柔丽的眼睛裡却彷彿前来索命的厉鬼般透著浓重深沉的狠戾,洁白素丽的衬衣,修身淡蓝的牛仔裤,平凡到极致的装束赫然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年轻的女孩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直直地望向他的眼── 糟了!凯撒想起了外婆对自己的告诫,遇到「这种朋友」时千万别与他们对视! 「您是凯撒先生么?」飘忽幽深的声音。 外婆啊!救命啊! 「……是还是不是。」不容迴避的冷峻气势…… 「是!您、您哪位?」 「翎羽呢?」 翎羽?啊!翎羽!那个漂亮女孩!「在裡面。」凯撒指指病房。 眼看著「年轻女鬼」走向病房,凯撒却惊跳了一下挡到病房前,「等等,你、你找她干什么!」 「……让开。」 「你先说你是……什么……」东西。凯撒嚥回最后两字。 「……让开。让开!」 「你──」 咔!病房门被人打开。 「哎,先生,麻烦别挡在门口,让让让让。」一个护士推著推车敢开凯撒,从年轻女孩身边走了过去,似乎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凯撒见状都快疯了,但一看到「女鬼」绕过他走进了病房,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上前抓住了「女鬼」的胳膊。 咦?抓得到!可是──体温好低啊!果然还是── 「乐乐!你怎么来了?」任翎羽刚好就在病房靠门的床位,刚清醒就看见何乐乐走进来,连忙招呼道。 乐乐?「……」不、不是鬼!凯撒大鬆一口气,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叫医生来看看「漂亮女孩」的情况,顺便跟「年轻女鬼」解释一下事情经过。 当时,他和朋友的车正跟在翎羽的车后面,拐弯时,一辆货车突然撞上了翎羽的车,两人紧急靠边停下,他的朋友报了警并留在事故现场等待交警,他则先把翎羽送到了医院。 那个叫乐乐的女孩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向他道了谢。在医生宣佈「漂亮女孩」只是轻微脑震盪随时可以出院后,女孩对「漂亮女孩」幽幽地柔声道: 「翎羽,借我三千块。」 不知为何,明知这女孩不是鬼,凯撒依旧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深深的不祥预感! 何乐乐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下午五点,等她做好晚饭端上六楼,牧惟正自己拄著枴杖从浴室出来。 看到何乐乐如木偶般的呆滞身形,牧惟轻哼了一声。 何乐乐放下托盘,上前将牧惟扶上床,然后安置好床上餐桌,摆好饭菜,端起碗,一切动作就和往日一般无二,只有她空洞的眼神无声地显示出她此刻的异样。 「你朋友还好吗?」牧惟挑挑唇角。 何乐乐缓缓点头,送上一口饭。 「知道她为什么还好吗?」 何乐乐僵硬片刻,继续点头。 「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 何乐乐抬起无神的秀目望向眼前俊美邪恶的撒旦,放下碗,从床边站起,抬手,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纽扣…… 「等等……」不对。看到她这样活死人的神情,牧惟并没有感到任何报复的快感,反而是无比烦躁。这明明就是他要的结果啊!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可以掌控她一切的得失、她的喜怒,他要她知道他的可怕,知道惹怒他的代价。但是──「我现在没心情,先吃饭。」 何乐乐并没有先扣上衬衣扣子,而是就这么端起了碗,单薄的身体裡彷彿没有了灵魂的支撑,只是一具无条件顺从主人的傀儡…… 瞅瞅她递到嘴边的菜,「你不会在饭菜裡下了毒吧。」她有这个胆子么? 「呵……」傀儡般的女孩突然笑了,苍白的散发出一种奇异病态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妖冶艳丽的笑容,仿若地狱中绚丽的曼陀罗随风摇曳的刹那。 「你……」彷彿被蛊惑、被勾魂,牧惟怔怔地盯著她的笑容,心脏狠狠地紧缩著。 「我怎么敢。你若死了,我的家人、朋友,是不是全部都要给你陪葬?」 「……」 「所以……我只是下了安眠药。」 「你──」 砰!何乐乐抓起盛汤的瓷碗抡在牧惟头上,牧惟应声倒下。 「可惜……我等不到你吃完了。」
第58章 啪啪啪啪 「醒了?」轻悠的两个字,却如幽冥之声。 趴在床上的牧惟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的四肢已经被长长的粗麻绳紧紧地繫在床柱根部。 讥讽地看看站在床边的何乐乐,牧惟有恃无恐。 「怎么,原来你对性虐有兴趣?早说啊,我会很有兴趣调教你。」 虽然现下是这个局面,虽然她之前有胆子把自己敲昏,但牧惟非常确信一点──这个女孩绝对不敢杀了他。而无论她最后有没有杀他,她都注定为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终生! 「你知道,翎羽是个多好的女孩子么?」何乐乐转过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个DV摆弄了起来。 「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么?」何乐乐绕过床,将DV斜摆在床头柜上。 「……你干什么!」牧惟脸色渐渐有些难看。 「呵……我能够干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恨自己的无能么?」望著牧惟含怒的俊眸,何乐乐的声音裡满是无边绝望。 「我以前,不曾怨过老天不公,因为我始终相信,老天是公平的,好心的人能睡好觉。所以我不怨……就算被人欺负,被人侮辱,我也没有不会去恨,因为我觉得老天已经对我很好很好了,它给了我世上最好的父母,给了我世上最好的朋友。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可以跟自己说……没关係,我很幸福!我很幸福!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很蠢?对啊,你说过的,你没有见过比我更蠢的女人。」 「……」 何乐乐跪在床上,扯下牧惟的睡衣,拿剪刀剪碎他的内裤,将他健美的背部和紧实的窄臀曝露在镜头之下。 敛起笑容,何乐乐从茶几上拿起一隻──鸡毛掸子。 「你敢!」她、她居然! 啪!一道鲜艳的血痕随著鸡毛掸子的落下留在了他圆翘的臀上。 「你妈的!何乐乐你找死!」牧惟咬著压根怒道。她居然如此羞辱他! 咻──啪!「我早就该死了。」 啪!「早在我遇到你这个人渣的时候,」啪!「我就死了该多好!」啪! 「我如果早点死了,」啪!「翎羽就不会因为我而陷入危险……」啪! 「我如果早点死了──」何乐乐手上一顿,「可如果我真的死了,爸爸妈妈怎么办?怎么办!」啪啪啪啪啪!一顿乱抽! 「你知道我爸爸妈妈付出了多少才让健健康康活到这么大?你知道他们为了我都忍受了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你这样的人存在!为什么你这种不把别人当人,随意玩弄他人情感伤害无辜的人渣败类会好好的活到这么大!为什么!你的生命根本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的每一寸血肉裡都是别人的眼泪和咒骂!」 「有多少人想吃了你的肉啃了你的骨!有多少人想以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你!」 何乐乐一边控诉著,一边用尽所有力气抽打著牧惟,牧惟的臀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红肿、皮肤受损破裂,鲜血渗出…… 一动不动硬挺著不发出任何声音,满脸的冷汗却暴露了他正极力忍耐的痛楚。然而比身体的痛觉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她绝望到极致的声音。 「如果杀了你,是不是会有很多人能够得救?只要杀了你,你以后就不能再去祸害别人了!只要杀了你……可是,我不敢……我不敢!」扔下鸡毛掸子,毫无焦距地望著他的身体,任眼泪如泉涌般不断从空寂的眸中聚集成珠,滴滴滑落。 「我……承受不起你家人的报复,我没有办法让爸爸妈妈、让翎羽来陪我付出代价!我终究……只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 「呵……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何乐乐抚上牧惟因咬紧而微微凸起的下颌。「没关係,我,任你处置都没关係,只要你别动我的家人,别动翎羽!我怎样都没有关係。但只要你敢动他们……我敢保证这段视频会以最快的速度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 「我知道你家很有权势,但可惜,网络是没有人可以称霸的地方。每当有人淡忘这个视频的时候,就会有人把这个视频重新加工,你说取什么标题好?加一些动漫效果?剪入电影电视剧?呵呵……一定会比你的摄影作品更有名吧……」 「但只要你别碰他们,别人就什么也看不到。」 「你以为……这种东西就能威胁我吗?」 何乐乐摇摇头,抱起DV,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我只能赌。赌你们贵族最在乎面子,赌你可以不要脸,你的家族却不能不要。」 「……」她说得对,他无所谓,但他的家族却决不允许这种丑闻。可……该死的,他现在居然完全不关心什么视频,而只在意…… 「牧惟,你会杀了我的,对么?」 「……」 「没关係,我这一生,没有太多遗憾。」 「我的爸爸妈妈,很温柔很慈爱,从小就非常疼我,但不会溺爱,他们言传身教,教我要将心比心,真诚待人,教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教我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可是我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渣,只是我没想到,我会遇到你。」 「翎羽……是除了家人外,对我最好的人。她在我害怕的时候会牵著我的手,笑著带我一起走,她会推著我去做很多……我想做却没有勇气的事,她让我的生命多了很多颜色……你知道人一生中遇到一个真心的、无条件的、只因你是你而对你好的人有多难么?而你──你却伤害她!你因为我而伤害她!」 满腔的悲伤愤怒终于让她陷入疯狂,抓起已经半损的鸡毛掸子如骤雨般鞭在他疮痍遍佈的臀上。 从身体深处涌出的泪水漫布她柔弱却坚毅的面孔,直到手中的鸡毛掸子被她彻底打断,她才扔掉半截鸡毛棍,抱著DV放声痛哭。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何乐乐的痛哭彷彿没有止境……彷彿她就打算这么流乾所有的眼泪直至死亡。 「够了!你别哭了!不是我叫人干的!你朋友被撞纯属意外!还是我哥们送她去的医院!我没有要伤害她!也没想过把你父母怎么样!」 「……」哭嚎骤停,抽搐继续,泪水依旧如雨滂沱。 「我求你了……别哭了,我怕了你了。算我错,算我小肚鸡肠,拜託你别哭了……」 「呜呜……哇啊啊……」 「──我的姑奶奶!我求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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